可怜正朝着中庭走去。
她和爱佳约在那里碰面。
在走廊里走着她的表情很开朗。
这是因为接下来的预定,再加上之前在班里发生了一些好事的缘故。
可怜的班级出的是戏剧。
在班里像是异份子一样的可怜被「怎能劳烦您……」委婉的疏远,完全没能帮忙进行学园祭的准备。
但是今早。到了要公演的时候饰演女主角的同学去换礼服时——发现衣服破了。
因为至今为止的练习和疏于缝补,导致衣服出现很大的破损。
在因为公演前的意外事件让大小姐们陷入混乱的时候,可怜马上拿来了针线,用她得意的缝纫技术一瞬间便把衣服修好了,
接着同学们都很感谢可怜,并如是说到。
『我们还以为,可怜大人是更加可怕的人呢』
至今为止她从未感受到同学们这样的眼神。气氛。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可怜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觉得感觉很棒,
然后接下来要和爱佳一起逛樱藤祭。
和去年的樱藤祭完全不同。
感觉超棒。
就在这时。
「「哇————!!」」
从后面突然出现了妖怪打扮的二人组。
一个是戴着骷髅的面具,另一个是画了特效妆的长着肿包的阿岩*。骷髅的手上还拿着写了『初中部五年级樱组鬼屋』的标语牌。(A:阿岩(お岩さん)为日本怪谈《四谷怪谈》中的一位女鬼)
但是可怜却,
「呀啊啊啊————————!!」
含泪拔出了刀——银光一闪。
骷髅拿着的标语牌,被斜着一刀两断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尖叫。
骷髅和阿岩都晕了过去,其他人有的大哭,有的吓的乱窜。总之造成了恐慌。
可怜顿时焦急起来暗叫不妙。她想控制一下场面却又无法做到让她十分纠结。接着便被周围人的恐慌所传染,迷失了自我——
「哇啊啊!」
她拿着刀举起了大上段的姿势——
DUANG!
屁股被踹了。
「干嘛呢你!」
她回过神来转过了身,接着……看到了惠理。
作为庶民样本的惠理,也被邀请来参加樱藤祭了。
在周围扔处于恐慌中的时候。
「好了,跟我来」
她被惠理抓着胳膊,拉走了。
清华院也因为少子化的影响,有着拿已经无法使用的教室来挪用的「多目的教室」。
而可怜和惠理,就在其中一间。
「……抱歉。谢谢你」
可怜行了一礼。
然后摆正了刀的位置,
「给你添麻烦了」
她想要离开。
接着肩膀背抓住了。
「慢着」
「……什么事?」
可怜一脸呆然的问到,惠理对她叹了口气。
「你要是就这么直接出去的话,又会引起骚动的吧」
「………」
言之有理,可怜这么觉得。
「但是,我和爱佳还有约。也不能一直待在这」
惠理一脸麻烦的挠了挠头,
「所以说去掉就行了啊」
「去什么」
「这个」
惠理的视线看向的——是挂在她腰间的,刀。
「这可不行」
「为什么」
「这可是」
想要继续说的可怜,
啊咧?
这么想着。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珍贵之物。
……但就算是那样,有必要每天都挂着它到处走吗。
她本应是这么想的,这已经成为自己心中一块不能释然的疙瘩了。
——冷静下来确实有那种感觉。
她还有另一个理由。
她曾对爱佳大喊过。
刀,是让自己变得孤独的借口。
自己无法融入班级交到朋友,是因为这把刀的关系。是因为被她们害怕了。
但是发生了『野兔君』的事。
她交到了爱佳这个挚友,得到了庶民部这个归宿,接着……
「才没有的吧,理由什么的」
惠理说到。
「………」
可怜看着她带着的刀。
已经很久没有从这种角度盯着它看了——她的心中产生了某种新鲜的感觉。
但是同时,那也是她在其他的场合下感受过的东西。
这种感觉就跟看着尺寸已经不合适的儿童时期的衣服时的心境,十分接近。
「好了」
惠理不耐烦的伸出了手。给我,就像是在这么说一样。
在她的推动下就像是把按下了开关一样可怜动了起来,她慢慢的从腰带上——把刀取了下来。
惠理把刀夺了过去,走向了教室深处,
「我放到这里面了啊」
她把刀放到了打扫工具的柜子里,关上了柜门。
可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走了」
「哎?」
「你不是还有约吗」
「嗯……」
惠理利索的拉开了推拉门。急着,
「呐花江」
「嗯?」
「你就是有这种地方呢」
「哪种地方啊」
「……我说不好」
垂下视线,可怜突然想到了辞藻。
「我还以为你是个更可怕的家伙」
「什么啊那是」
她哼笑了一下。
「你知道惠理的什么啊。明明都没说——过几次话」
「是啊……确实如此」
可怜注意到了。她并没有跟她好好的,坐下来促膝长谈过。
「呐花江」
「又怎么了?」
「不介意的话要一起来吗。和我跟爱佳三个人,那个,喝个茶什么的」
她被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吓了一跳。
是因为祭典的气氛的影响吗。还是顺势而为呢。
惠理觉得很意外的眨了眨眼,然后移开了视线,露出了像是皱眉头一样的表情。
「……只是一会儿的话,可以」
这么说到。
然后二人便离开了房间。
在关门的时候,可怜一瞬间,从门的缝隙里看向了放着扫除工具的柜子。
向前看吧。
她关上了门。
可怜和惠理,朝着爱佳等着她们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