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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吹笛子男人梦想的世界 monologue please smile,my precious.

台版 转自 zbszsr@轻之国度

游过涂着墨水的小河,跑过叠着碎石的海滩,打开现界的门扉,放下魔城的吊桥加以固定,沐浴着祈祷舞台的清水,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越过寻求尸体的魔窟,分阻刀剑的山岳,用钉鞋溜过让人脚滑的冰冻舞台,在闪耀着白光的初雪上方,避开灼热的瀑布薄雾,在冰之国的三号地区,冻结住的乾枯大树附近,闪避冰柱的獠牙,跋涉到无音的山崖,钻过黑暗混浊的洞穴,穿越无限的虚无与黑暗,用手上的槌子破坏祭坛内侧的隐藏门扉,将身体浸泡在污浊的大河里,穿梭过水晶的森林,爬行过毒物的神殿,被拓展开来的黑暗吞食并前进,避开吸血蝙蝠的袭击,悬崖尽头的门扉群落,门扉是红色三十七号,钥匙是菱形六十六号,开锁。用钉鞋溜过让人脚滑的冰冻舞台湾,从右边到中央是地洞,前往左边的小路,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闪避冰柱的獠牙,跋涉到无音的山崖,门扉是红色三十七号,钥匙是菱形六十六号,开锁,仰望着黑暗的魔城前进,放下魔城的吊桥加以固定,用圣水击退亡者守门人,游走在庄严的黑暗回廊上,打开骷髅的门扉,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越过寻求尸体的魔窟,分开刀剑的山岳,慎重地走下叽叽作响的梯子,被吞进低语深渊中,在地下沉睡的秘密墓地,举起第二个坟墓的十字架,来到光线微弱的大厅,看着谒见之间的王座的黑暗。

※  ※  ※

我的主人是个优秀的主人。

虽然他像地狱一般浑身充满缺点,但在那地狱的底部却隐藏着闪耀的光芒。而且,虽然机会渺茫,但他偶尔也会让我看到那阵光芒。

因为主人生性害羞,所以那真的是单手可以数得出来的罕见情况。

尽管如此,光是那样我就十分满足且幸福了。

我的主人是个优秀的主人。

※  ※  ※

那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他有着人类的形状,似乎是个男性。至于其他部分就奇妙且无法判别。就宛如小丑一般。看起来也像是魔术师。让人难以捉摸。因此我警戒着那个男人。

「等等。」

因为我是侍女,所以总是站在主人后方三步的位置待命。主人甚至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挥手制止。

为什么?我感到疑问。我的职责是保护您不受到任何危险。那不是我的存在意义吗?

「用不着那么紧张,他是俺的老朋友。」

主人的声音里面,浮现出似乎很愉快,但又有那百倍不开心的复杂感情。这是为什么呢?虽然我感到疑惑,但既然被主人出声制止,我也只能在旁待命;只不过我并未解除警戒,又再度瞪着那名奇妙的男人看。

他有着宛如面具一般的脸。难以分辨是张开或闭着的眼睛,右边两个,左边三个,合计共有五个。不晓得是浓妆或天生的肤质,他的肌肤纯白到不自然的地步,搭配穿着的衣裳原色,显得非常醒目。

他坐在某个倒塌的建筑物瓦砾上,留着以男性而言略长的鲍伯头;他的发丝随风轻轻飘扬,吱、吱吱——三只老鼠在他的周围忙碌地奔跑着。

挂在他脖子上的——是笛子。那笛子果然也跟他的外貌一样,相当华丽且过度装饰。他原本悠哉地吹着笛子,但立刻察觉到这边的存在,而将嘴唇从笛子上移开,天真无邪地露出了微笑。

「嗨。嗨嗨,真是稀客啊。」

那个态度该怎么说呢?因为实在太滑稽了,我也有些愕然。但我并未掉以轻心。主人的衰弱相当明显,如今已到了跟小学生打闹也会落败的地步,因此必须由我来守护主人才行。无论对手是何方神圣,只要主人命令我动手收拾,我必然会完成使命。

一只老鼠「吱」地叫了一声,停在男人的头上。剩下的两只老鼠也寻找着自己的归宿,只见它们摸索了一阵子之后,各自躺平在他的肩膀和坐着的腿上。

被老鼠围住的吹笛子男人,看似疼惜地用手指抚摸着那些老鼠们。

「老鼠真好呢。动物真好呢。你不这么认为吗?因为它们不用思考麻烦的事情。很美好对吧,『虚无』。」

「你还是一样,在养小动物吗?俺从以前就无法了解你的兴趣,『喜悦』。」

这么回答的主人看起来似乎有点愉快,是我的错觉吗?

「我不是在养,而是在跟它们当朋友。我们是平等,是平等的唷!对吧,Oblivion我们是朋友对吧。」

男人抚摸着其中一只老鼠,看来当真很幸福似地笑了。他怎能笑得如此纯粹呢?我甚至感到有些嫉妒。我至今仍无法顺利了解何谓感情,也不曾大声笑过。

就在我专注于这种个人的烦恼时,主人毫无防备地走近吹笛子的男人。啊,这可不行。我明明好几次拜托过主人不能独自四处行动的。主人总是主张「别把我当小孩」,来反抗我的请求,真是的——这位主人真是会找麻烦。

主人站在吹笛子男人的正面,抬头仰望坐在重叠起来的瓦砾上的他。

「废话少说。我有事想问你。」

「是吗?我想跟你再多聊一会儿呢,聊些无聊的话题;『虚无』。」

他灿烂地微笑,且不停晃动着双脚,当真是像个天真孩子的男人。

「你变了呢。以前的你更加恐怖。你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在那里明明拥有比任何人都强大的力量,却一直看来很不满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虽然我也无法理解那个『愤怒』和『悲哀』,但最搞不懂的就是你了。」

「别把俺跟那种变态混为一谈。」

主人露出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的表情,并盘起了双手。看到这一幕,吹笛子的男人发出呵呵的笑声,盘起双腿后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嗯。我不会再把你跟他们混为一谈了。他们跟你是不一样的,『虚无』。我挺喜欢你的呢。因为你的表情变柔和多了。哎?哎?你笑一次看看?我一直、一直都很想看看你的笑容呢。」

「……」

呵呵,你真是太愚昧了,吹笛子的男人。个性别扭的主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看见他的笑容呢?就连我都很少有机会目睹。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分。

我原本这么以为,但主人却「哼」地苦笑了一声。

「你还是一样白痴啊。俺无法理解白痴的思考。」

「啊,你笑了。呀啊,太棒了。『虚无』,你变得会笑了呢。可喜可贺啊。」

啪啪啪——吹笛子的男人拍了拍手,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附带一提,宛如被大炮轰炸一般的冲击与败北感击沉了我,让我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会,无论我怎么盼望,主人根本笑也不笑,但只是被这种可疑的男人拜托,竟然就露出了笑容……啊啊,我无法理解。

「……喂,你怎么啦?头摇个不停。坏掉了吗?」

「啊——不是的。」

深呼吸。我个人的困惑就先置之不理吧。现在必须确认这个吹笛子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把保护主人一事列为最优先事项才行。

「嗯,那女的——」

吹笛子的男人相当失礼地指着我。

「是这样啊,那张脸。原来如此,果然改变你的是——」

「太多嘴是你的致命伤啊,『喜悦』。」

主人的眼力让男人也不禁缄默了下来。主人的眼砷是公认的凶狠。

「这家伙跟俺的事都无关紧要。问题在于你,『喜悦』。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这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这地方毁灭了?」

「你的问题还真多呢。不过这也难怪了。」

男人叹了口气,稍微耸了耸肩。他的周围只有一片瓦砾、被扫倒的树木跟被挖开的地面。可以肯定在这地方确实有过某种破坏行为,或是曾发生过战斗行为。

还有,在这空间里面的异样不协调感。虽然位于正面的吹笛子男人,气息也薄弱到诡异的地步,但更叫人在意的是,这种宛如现场的空气本身已经变质一般、让人坐立难安的感觉值得警戒。我遵从主人的命令,跟着主人来到了这里——恐怕就是为了调查这种异状吧。

然后——虽然这也是我的推测,但正面的吹笛子男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说的也是。」

他果然还是面带笑容,用指尖逗弄着老鼠。

「……那么,念在我们以前的交情,加上又看到了你的笑容,我就稍微说明一下好了。关于在这地方发生过的美好相遇。那是个很快乐,非常快乐的回忆喔——『虚无』。是啊,要从哪里说起好呢?」

吹笛子的男人彷佛在歌唱似地说了起来。

「对了,首先开端是……有一辆巴士开在平凡的山路上——」

游过涂着墨水的小河,跑过叠着碎石的海滩,打开现界的门扉,放下魔城的吊桥加以固定,沐浴着祈祷舞台的清水,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越过寻求尸体的魔窟,分阻刀剑的山岳,用钉鞋溜过让人脚滑的冰冻舞台,在闪耀着白光的初雪上方,避开灼热的瀑布薄雾,在冰之国的三号地区,冻结住的乾枯大树附近,闪避冰柱的獠牙,跋涉到无音的山崖,钻过黑暗混浊的洞穴,穿越无限的虚无与黑暗,用手上的槌子破坏祭坛内侧的隐藏门扉,将身体浸泡在污浊的大河里,穿梭过水晶的森林,爬行过毒物的神殿,被拓展开来的黑暗吞食并前进,避开吸血蝙蝠的袭击,悬崖尽头的门扉群落,门扉是红色三十七号,钥匙是菱形六十六号,开锁。用钉鞋溜过让人脚滑的冰冻舞台湾,从右边到中央是地洞,前往左边的小路,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闪避冰柱的獠牙,跋涉到无音的山崖,门扉是红色三十七号,钥匙是菱形六十六号,开锁,仰望着黑暗的魔城前进,放下魔城的吊桥加以固定,用圣水击退亡者守门人,游走在庄严的黑暗回廊上,打开骷髅的门扉,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越过寻求尸体的魔窟,分开刀剑的山岳,慎重地走下叽叽作响的梯子,被吞进低语深渊中,在地下沉睡的秘密墓地,举起第二个坟墓的十字架,来到光线微弱的大厅,看着谒见之间的王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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