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回到家的十,一看到玄关的女鞋:心情就沉重起来。
真难得,竟然回来了
他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踏步走进屋里,在途中扔下书包。
目标是那个房间,平常很少打开的那个房间。
他粗暴地打开房门,果然,她在里面。
「喂。」
「唷。]
房里的人只随口应了一声。她顾着在衣柜里翻东西,也不回头看十。
床上已经摆了几件衣服,化妆台上也有数件装饰品。
十在房门口等了一会儿,但她仍没有想回过头来的意思。
还是这种死样子,原本想对便当的事说声谢谢的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十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声后便走入房内。
「喂,你看我这边啦!」
十用力地扳着她的肩膀,想把她硬转过来的瞬间,却突然失去了平衡。
用力一扳的结果,竟然感觉不到阻力,反而被对方顺着力道甩开,此时,对方的手肘也撞了过来,他的脸狭首当其冲撞个正着,嘴里立刻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但十也不甘示弱,握起他的右拳就往她的脸挥去,可惜挥了个空拳,对方早已弯下身体,顺势又是一记强烈的肘击撞上他的胸口,十摇晃了一下,勉强硬撑了下来.
[这么凶,你想吓死我啊!]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她的脸上却一点吃惊的神情也没有
对了,我差点忘了.
揉着疼痛的胸口,十想起来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我的老妈,这个叫柔泽红香的女人.
她可以心平气和地揍自己的小孩,这和一般的虐待根本不是同次元的事情.
倒也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责后是她平常一般情绪的表现.
十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乱来的人.
红香身上包裹着一件酒红色的艳丽套装,像是刻意要炫耀她那婀娜多姿的娇好曲线,她的长相也十分年轻,实在看不出已经有一个念高中的小孩了,如果和十走在一起的话,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姐弟,但从她刚才那幅爱理不理的态度中,看不出她对久为碰面的儿子有任何一丝的关爱.
[哼?你那是什么头发?你的金发呢?叛逆精神不见了啊?]
像在嘲笑十似地,红香笑了起来。
她还算是个美人,但这种态度让十听起来份外刺耳。
红香瞇着眼,一脸不屑地继续说道:
「没种,一点用也没有,无聊透顶,你还是一样这么不长进。」
「少罗嗉!]
怒吼的同时,十抓住她胸口的衣领一拳打下去。不需要留情,对这个女人留情根本没用,这点从他小时候就有过惨痛的教训了。
红香不院不忙地向十吐了口口水,唾液喷到十的一只眼里,使他的动作略顿了一下,抓到破绽的红香握住十抓在领口的手轻轻一扭,十的手腕关节像要断掉似地,痛到让他忍不住跪在地上,不过此时她却突然豪迈地松开手。
十正想站起来的时候,下巴突然从侧面传来一阵锐利的剧痛,在他看清楚红香手上握的是玻璃烟灰缸前,又结实地吃了一记,这次是她用膝盖由下往上踢中十的下巴。十应声向后仰倒,红香面无表情地定过来往他的肚子用力一踹。
「咕哇!]
被脚跟用力地一踹,几乎令人晕厥的痛感刺激着十的脑神经。
十哇的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按着肚子倒在地上颤抖。
[你真是有够脏的,等一下要擦干净喔!]
红香冷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她对失去战意的十不感兴趣了,于是又继续在衣柜里翻东翻西.
虽然全身痛到发抖,但十只能怀恨地瞪着她的背影.
从以前就是这样。
十在打架方面从来没输过。
虽然不是每次都赢得很轻松,至少没有输过的经验。
不过这只限于对她以外的对手。在和别人打架时,不管对方是使用格斗技、或拿着铁管乱挥乱打,十都能一个一个打倒,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赢她,总是有一种天生就不如她的感觉。
但也多亏于此,和红香这么长久的交手,也成为让十变得很耐打的原因之一。
「啊,对了,我先把话讲清楚,我不是担心你才回来看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头依然也不回的她继续说: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而已。」
十拼命地调整呼吸,手放在自己呕吐出来的秽物上。
若是平常,一定会嫌它脏吧!但现在根本没空理会这种事。
我对这个家伙,对这个女人,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就算知道她不会回答,可是还是非说不可。
=舌并
坚头且
[喂,臭老太婆。」
「你已经可以动了啊?果然是我生的小孩,不过啊」
烟灰缸突然飞了过来,十勉强把它拨开,但却来不及反应接下来踢过来的一脚。下巴再度被踢中,虽然这次硬撑住没往后摔出去,但十一个不注意,脚踩到秽物而难看地滑了一交,紧接着,红香又是一脚踹向十的肚子。
逆流而上的胃液烧灼着十的喉咙,并且从嘴巴溢出滴在地板上。
眼泪也自然地流了出来。
因为不想被看见眼泪,十赶紧转过身背对着红香。
[我不臭,也不是老太婆,你这个死小孩.]
江香狞住痛苦呻吟的十的耳朵,硬把他的睑扭过来面对自己。
「你真的真的太没用了。像你这种人,随便去找个女人、随便去结婚、随便生几个小孩,然后平凡过完一生就够了,知道了吗?小十.]
十张口想反驳,红香却突然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并且拉住舌头轻轻往外扯.
舌头的剧痛让十睁大了眼睛,身体不停的颤抖,但红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很有精神是好事,不过你最好认清楚事实小孩一辈子都不可能赢父母,连做梦都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懂吗?小十,你水远都不可能做到。]
这些话就像咒语一样.
从小时候开始,红香就像这样一直在十的精神山加深负担,可悲的是,他也只能屈服。
每次和她这个当母亲的人发生争执时,十一次也没占过上风,无论是单纯的吵架或动粗,反正没有一次赢过。
明白自己的小孩不会再顶嘴之后,红香才满意地放开手。
弄脏的手指则在十的制服上擦干净。
「我要拿的东西找到了,所以我要走了,房间记得给我弄干净。」
十还来不及看她的背影,她就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又是这样
这种感觉,已经是第几次了?十痛恨自己的窝囊,丧气地站起身来,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就在此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在一瞬间他以为是红香按的,不过她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如果是她,一定会做出更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么,是谁来了?
有可能的人只有一个。
忍着身体的疼痛,十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在柔泽家的门口,三位女子不期而遇。
一位是打开门后,两手抱胸堵在门口的柔泽红香。
另外一一一柱则是发觉到异样的气氛,站在门外的纱日美夜和堕花雨。
红香目不转晴地上下打量着眼前二位少女,那不是品头论足的眼神,而是像猎人在欣赏猎物一般,在这种视线下的美夜,只感到脚底发麻、冷汗直流,旁边的堕花雨却是面不改色、无动于衷。至于她是不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胆识过人,这点美夜就无法判断了。
[哦,钓到很特别的女人嘛!不对,应该是被钓到才对。」
不知道她是指哪一位少女,或者两位都是。
红香颇感兴趣地不断点头,之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本来想多聊一会儿的,可惜我有急事,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喂,老太婆!」
三人随着声音望去,只看见十手扶着墙壁,勉强撑住的样子。
见到十这个模样,美夜马上把这位陌生女子误认为是强盗了。
「你、你是谁?你对阿十做了什么?」
美夜把书包当盾牌挡在前面,红香仅报以微微一笑。
「先别走!」
十一时之间赶紧用手腕护住,但仍然挡不住攻击过来的冲击力,使他向后一弹撞上了墙壁。
这根本不像是女人的力气。
即使只是比腕力,十也没赢过红香。
「学不乖的死小孩!」
红香伸出手正打算继续追击十时,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
下一秒,一个书包从她的眼前穿越而过。
红香的视线移向投掷书包的人。
「你干什么!」
承受视线和质问的,是堕花雨。
「不准靠近十大人。」
「十大人?大人是什么意思?」
「我们有三个人,你只有一个人,三对一。」
「喂,先回答问题」
「纱月小姐,你有什么武器?」
突然被这么一问,美夜摇摇头。
[你应该带有圆规之类的东西吧?就用那个.]
「喂!快回答我的问题!」
红香勃然大怒,但雨不为所动,继续对美夜说:.
「攻击时请刺胸部以下的地方,致命伤由我来负责。」
「小妹妹,你不要太过份」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柔泽红香!」
[我是堕花雨!]
这成了开战宣告。接着,雨拿起挂在门旁边的雨伞。
她举着雨伞把它当作长枪,将金属制的前端指向红香.
身旁的美夜还搞不清楚状况,慌慌张张地在书包里摸索。
要拿圆规出来吗?还是应该打电话给警察?
不过,仔细一想,应该不止这二个选择。
刚才眼前这个女人也说了。
她的名字是柔泽红香。
那么,也就是说
往美夜讲出她的推测之前,雨向前踏出一步。
这不是威胁,而是充满了真正的杀意,面对着这样的少女,红香的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
[喂,小十,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短短的时间内,她就有杀死初次见面的人的觉悟,她到底是什么人?」
红香得到的回答是十的笑声。
因为肚子的剧痛使他无法笑得很大声,但十仍然尽可能地大笑。
连这个母亲也被电波系的少女搞到抓狂了。
对他而言实在是大快人心。
「够了,可以停手了。」
十说了这句话又用眼神示意,雨随即顺从退下。
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放下雨伞,只是站着不动。
红香竖起眉毛,正想逼近雨时,美夜突然闯进两人之间。
「那个请问你是阿十的姊姊吗?还是亲戚?」
[你又是谁?」
「我叫纱月美夜,是阿十的同班同学,另外,旁边这位堕花同学也是同一所学校的朋友.]
说完,美夜看向雨,小声地提醒她最好赶快说点客套话、道个歉,但雨却假装没听见。
她只是毫无所惧,一脸凛然地站在原地。
只有十才知道,她把雨伞当成剑一样持在手上的用意。
这个矮小的少女正以为她自己是骑士。
[哼,算了。]
红香也不想再和难以理解的雨纠缠不清,一睑不满地穿上鞋子,走向门口。她高挑修长的长腿搭配红色高跟鞋甚是好看。
凝视着红香那轮廓明显又美丽的五官,美夜心里想,这个人大概是模特儿吧
「那么,下次再见啦!二位小妹妹也是。」
红香分别向十、美夜和雨各看一眼后,打开门走到走廊。
虽然有话想找她问个明白,但现在有外人在,十只好作罢。
他不想再丢更大的脸了.
美夜还在发愣的混乱之中,雨却很冷静地伸手挡住要关起来的门。
她挡住门,对着正朝向电梯前进的红香询问:
「你是十大人的朋友?还是敌人?」
「我是他的妈妈!」
江香像是怒吼似地留下这句话之后,便走进了电梯。
雨朝电梯看了一阵子才把门关起来。
至此,屋里的紧张感终于消失了.
但有一件事,十必须向二位少女问清楚。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纱月美夜与堕花雨这两人的组合,虽然还不到令人意外的程度,但也很稀奇。
她们两人都是个性强烈的人,不过,彼此之间的关系仍有点微妙。
「阿十,刚才那位是你妈妈吗?」
「对。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好漂亮,看起来也很年轻耶!」
「那女人本来就很年轻。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理由?」
「她几岁呀?」
十没有回答,却把视线移向旁边的雨。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偶然遇见纱月小姐,然后她拜托我一件事。」
「拜托你带她来我家?」
「不,她希望我把十大人的住址告诉她。」
十瞄了美夜一眼继续问:
「那你怎么也来了?」
「她的目的暧昧不明,为了十大人的安全,所以我就一起同行了。」
「咦?咦咦咦?堕花同学,这样说太过份了吧」
美夜提高声调想要抗议,但发现十正在瞪她,只好乖乖闭嘴。
这么一说,十想起了他以前从来没告诉过美夜自己住在哪里。
其实不止是她,班上同学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看,你会来我家大概也只是好奇吧!什么都没想就跑来了。」
[这.这种说法也很过份」
「不然你说个来这里明确的理由。」
[老实说,可能真的是好奇]
「我就知道」
看到十一脸没辄的表情,雨插嘴问:
「要把她赶走吗?」
「算了,不用。」
如果这时十点头同意,雨一定会抓起美夜的手把她硬拖出去吧!
这和是不是同行而来无关,只要是对十有害的人事物,她就会毫不犹豫加以消除,这一点从刚才她和红香的剑拔弩张的模样,就可以深刻体会。
当时如果没有阻止,很可能会演变成流血的惨剧。
关于她的这个部分与其说是可靠,对十来说,不如说是恐怖.
现在他的情绪一放松,身体被秽物弄的不舒服感又苏醒回来.
嘴巴里也破了好几个洞.
麻烦事一大堆,不过,一票人杵在门口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进来再说吧!你也是.]
对着正在犹豫该不该走人的美夜丢下这一句话后,十走向浴室准备冲个澡.
[阿十的家,我要打扰椤——!]
[不必勉强制造气氛,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哦.]
简单的冲了个澡,感觉舒坦不少的十把两人带到客厅让她们坐下.
客厅有一个桌脚是用铁制成的强化玻璃桌,还有一组大沙发半围绕着这个桌子,美夜和雨便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十像是要消去母亲留下的痕迹一样把窗户完全打开,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接着再叫想动手帮忙的雨坐好,然后去泡了三人份的茶,分别摆在各人面前.
「谢谢——!]
「多谢大人。」
十的脖子上挂着毛巾,坐在两人正对面的沙发上,按下旁边的电风扇的微风按扭,擦拭着还是湿湿的头发,然后开口说:
「好奇心满足了没?」
「刚洗完澡的阿十有点性感哦!」
「茶喝完就给我回去。」
「我怕烫,要喝很久啃,」
「我替你换成乌龙茶。」
「记得加冰块哦、」
[喂,你忘记我是不良少年了吗?]
[哇,糟糕了,堕花同学,阿十要把我们关起来,不让我们离开了.]
「我才不会!」
「所以椤,阿十是好人。]
美夜浅浅地微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家伙人也不错,十一边边想边瞪了美夜一眼后,站起来。
[十大人,让我来吧!]
[你坐好.]
「可是」
[这里是我家,我来就好。」
看着雨听话地坐在美夜旁边后,十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冰的瓶装乌龙茶。他想既然要倒,干脆就一人一杯吧!于是他又拿出三个玻璃杯把茶倒进去。
像这样招待客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前阵子虽然雨来过二次,但那只能算是意外的事故,对没什么朋友的十来说,有朋友来家里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坦白说,十不太喜欢别人跑来家里。若是平常,他一定会马上把对方赶走,但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同,因为她们看到了那个老妈,而自己窝囊的样子也被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现在把她们赶走的话,感觉上只会更增加自己的悲惨。
所以只好先招待她们,也就是缓一缓场面。现在就算想掩饰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人类就是一种明知没有用,也还是会装虚荣的动物。
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这种东西女人一出生就有,但男人要意识到之后才会有。
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他的,一想到这点,十又啧了一声。
冰乌龙茶倒好后,三个人又围着桌子坐下,但彼此都没有交谈。
他们呈现出等其它人开口的状态,彼此之间只用视线交会。
十拿起乌龙茶一口气喝完,然后粗暴地把空杯子放到桌上。
「轮流发言吧!美夜,你先。」
突然被指名,美夜有点尴尬似地看看四周,然后开口:
「阿十的家很大耶!也好漂亮哦!」
「有吗?下一个,换你。」
受到眼神的催促,雨也说话了。
「十大人,您的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下一个,美夜。」
「呃,不是轮到阿十吗?」
「我不必轮。」
[这样不公平」
「不想说就回去吧!」
「我说我说!恩阿十的妈妈好帅气哦。」
「你扣一分。」
「什、什么?扣分?」
[就像股票一样。纱月美夜在我心里面的股票急速下跌了。]
[我才扣一分就急速下跌了?]
[因为只是中小企业而已.]
「资本是什么?」
「好感度。]
「商品呢?]
[微不足道的友情.]
看到苦笑的十,美夜也同样露出笑容.
[阿十,你和你妈妈处的不好吗?]
[也没什么好不好,从我懂事以来一直就是这样。]
在十脑海里最早的记忆,就是被母亲殴打的景象。那时候,他被母亲用拳头殴打,小小的身体向后弹飞,撞到可能是叠起来的棉被之类的东西后弹回来,接着又被母亲再打一拳,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母亲生气,他早就不记得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被打到流鼻血。
[你被虐待吗?]
「没那么夸张啦!」
就像是在笑满脸担忧的美夜似地,十爽朗地回答她。
因为某些不讲理的原因,迁怒他人而使用暴力这才算是虐待吧!不过,十认为母亲并不是这种人。虽然母亲有着令人无法理解的人格特质,可是她不是会以虐待小孩为乐的人.
十有着被母亲捉弄的自觉。不管他做任何事,母亲不但不认同他,还嗤之以鼻地看不起他,不断地挑衅他。不过,自己无法面对并加以克服的懦弱,才是最让十自尊心受伤的原因,甚至于,也许母亲这样的行为里隐藏着对儿子的爱情,这种期待的心理也伤了他的自尊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成熟。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想向别人说明。
「总之,你就把它当成是我家独特的沟通方式吧!」
十如此一说,美夜表情复杂地垂下眼。刚刚才亲眼目睹红香对十使用暴力的她,大概很难接受这样的说词吧!
[你会恨你妈妈吗?」
「会不爽,不过我不恨他。」
「是觉得又困扰、又喜欢的意思吗?」
[这个嘛,这一点我不做任何回应,到那个老太婆死之前,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做任何回应吧![
美夜拿起乌龙茶喝下,润润喉咙后正面看着十说:
[阿十,别怪我多嘴,我觉得这种事情要弄清楚比较好.]
[什么事?]
[就是喜欢还是讨厌的事呀.]
[为什么?]
[因为有万一的时候,才不会让自己困惑.]
[干吗突然说这个?万一的时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先弄清楚优先级,在做取舍的时候会不知道怎么选择唷!」
因为不懂美夜话中含意,十不知如何回答,美夜也不予理会继续说:
「烦恼是好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话就尽量去烦恼,不过一定要找出答案才行。把答案和结论都找出来,这样在有万一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要选择哪一个、放弃哪一个。」
「我不这么认为。」
像是来救十似的,雨插入这个话题。
「就算一直找不到答案,我认为也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这样的话,花在烦恼上的时间就白费了。]
「烦恼本身就代表了答案。」
「不对,没有答案的烦恼根本没有意义!]
「我认为,找出答案或勉强想出一个答案,有时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会有什么可怕的事?
十心里这么想。美夜也不再开口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彼此错开视线.
这两人倒也不是互相看不顺眼,而是她们的本质根本完全不同.
至于自己究竟比较接近哪一边呢?一想到这里,十急忙停止思考.
十每次总在重要的时刻中断思考,是因为嫌麻烦,不过,也许正如雨所说,他也害怕自己真的去想出一个答案。
等到她们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十故意咳嗽了一声.
「抱歉,这个话题我不太懂。」
于是,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当十站起身来准备送两人到玄关时,雨突然说.
「大人,我帮您清扫。」
[清扫?]
[地板应该需要擦拭吧!这是身为仆人的我应尽的责任.]
看来她从十身上制服脏掉的地方,判断出屋里有呕吐物了.
的确,那个还来不及处理,不过,自己呕吐出来的脏东西应该自己清理才对,十没想过让别人去清理那个。
「不用了,你赶快回去。」
[这是命令吗?]
[这是男人的志气.]
[那么,舒我无法听从,这是女人的志气.]
十一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这个反应也被雨视为默许了。
于是,雨微微一笑地站起身来。
[请问抹布在哪里?」
[吊在洗脸台那边,随便拿去用吧!」
「是。」
「啊,阿十,那我也要帮忙。」
「你回家去。」
[这是差别待遇!」
「我不懂你的意思。」
「要不然这样好了,我替你做今天的晚饭。」
美夜说完这句话后偷偷看了雨一眼,大概是想起曾经听十说过雨不会做菜的事吧!不过雨却完全无动于衷。见到她这个样子,美夜不知为何燃起了熊熊斗志。
十已经不想管了,只好叹一口气。
[随便你。」
「那我就随便椤!」
于是,雨定向洗脸台、美夜走向厨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十跟着到厨房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时打开冰箱的美夜小声地问十: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从以前就一直很想问。」
「什么问题?」
「为什么堕花同学要叫你十大人啊?」
「我哪知。」
丢下这句回答后,十决定改变壬意,改成去帮雨的忙。
六月中旬,学校也开始忙着准备期末考,虽然十对成绩几乎是呈现放弃的心态,但其它学生就不是如此了。雨和美夜也变得很忙碌,尤其是念升学班的雨几乎每天下课后,还有课后辅导.
十捡到这个便宜,乐得一个人下课回家,与其说是高兴,倒不如说是自在。
当他回到家脱下无趣的制服换上便服后,就跑出门四处闲晃了。
这一阵子他每天都过得很平静,只要没人来挑衅找麻烦.他也没兴趣主动找人打架.
开始他被雨纠缠的时候感觉很不安,但在不知不觉之间,这
种不安感也小时了,大概是习惯了吧!人类的适应力很强,什么都可以习惯,不过,一旦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走在街上时,还是觉得一个人比较好,虽然有人陪也不错,但是还是一个人比较自由自在,女生很可爱,但是也很麻烦,麻烦是他最讨厌的,所以还是自由最好.
侧眼看着路边经过的情侣们,十心里这么想着。
才六月而已就已经热得像夏天,太阳也变得很晚才下山,即使是傍晚时分,天色仍然很亮,刚好适合下课后到处去逛。
十决定搭电车到离这里约二十分钟车程的闹区走一走,于是他走向车站。
他避开全是购物回家煮饭的主妇的道路而钻进小巷子。这种夜晚充斥着烤肉店与居酒屋的巷子比大街道肮脏许多,但平常会经过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只有野狗聚集在散落的垃圾堆旁,如果不怕野狗的话,这种小巷子倒是个很方便的快捷方式。当然,野狗对十完全不造成任何或胁,他不理会它们的低吼,大摇大摆地走在小巷子里,然后打了一个大呵欠。
就在此时,因呵欠的泪水而模糊的眼里映入一样东西。
那是一道从旁边窜出来的人影挡在十的面前,那道人影堵住狭窄的巷道,大剌剌地往这边自由来。十本来以为是流浪汉要来找碴,所以摆出了打架的姿势,但仔细一看才发现猜错了。
对方看起来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虽然穿着便服,看装扮应该是高中生,在女生里个子算满高的,应该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长发绑成马尾,手脚结实地恰到好处,表现出很有活
力的样子,连她的长相也可爱到足以吸引人们的注目。
不过,十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十回头望了一下,背后除了一只野狗之外并没有其它人在。
这么说这位少女是针对自己而跑来拦路的。
少女用稚气未脱的睑瞪着十。
「你是柔泽十!」
那不是质问或确认的口气,而是像宣告一样。
对着还不知道该怎么响应的十,少女突然有了动作。
[一决胜负吧!]
如同她健康外表的运动能力,她迅速地踢出一脚,这一击的威力连普通的大人也难以招架,但十上半身向后一仰闪掉了这一踢后,随即立刻防备下一个攻击.
下一击也是脚踢,如奔雷而来的长腿划破风声直达耳模.她的目标是十的侧头部,十向后一跳才勉强躲过,巷子的空间太狭窄了,要闪躲只能往后退,不过,十不想再继续退了。接下来的攻击果然还是踢,这名少女可能练过空手道,她的前踢一直命中十的下腹部,痛是很痛,但十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所以还能忍住,接着,少女又一拳打中十略微前倾的脸狭,这一拳带上了身体的重量,打到十的头有点发麻,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期之中,因此同样可以硬撑下来。
这是和母亲经常交手的成果,十基本上是很耐打的,
十继续防备下一波的攻击,但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少女开始向后退开。
这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举动,似乎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点惊讶与后悔.
十对于这类的麻烦早就有一定程度的习惯,循着她的视线一看,她好象对十嘴角流下的血颇为介意,有一种打伤了人而觉得内疚的感觉
她果然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和那些喜欢暴力的人不同,十从她的身上嗅到了她是正常一般人的味道,一般的人就算是一时冲动,而于人发生冲突时也会有所节制,绝对不会出现失去自我而杀红了眼,所以十才会只挨打不还手,对方一看到他受伤之后,自然就会恢复冷静而停手.十认为这名少女虽然突然袭击他,但看起来却不像疯狂的人,因此故意被她踢中几脚是为了让她恢复理智的行为.
以十过去的经验来看,这样的做法比起采取防御,或一味闪躲的效果都来的好.
拍了拍衣服上被她踢脏的地方,十开口说:
[满意了没?]
[什么?]
[我不管你是想比试还是抢劫,反正我要走了.]
十手挥了挥,正准备通过的时候,少女慌张地叫住了他.
[等,等一下,坏蛋!]
十回头瞪着少女,少女显的有点害怕,但仍然不服输地继续骂:
「不良!畜牲!变态!笨蛋!碎纳豆!」
[最后那个是什么?」
「是我最讨厌的东西!」
看来,只是随便说出来凑数的。
少女虽然一连串骂了一堆,不过用词却不恶毒。
十心想:这也表示这位少女的心地很善良吧!
和她聊一下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干嘛要告诉敌人!」
「敌人所以,你和我有仇了。可以告诉我,我和你有什么仇吗?」
「别装作不知道!你明明骗了我姊姊!」
[你姊姊?」
相对于少女的理直气壮,十这边却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
姊姊?这么说的话,这位少女就是妹妹了。
那么,她的姊姊又是谁?
「你该不会是纱月美夜的妹妹吧?」
[那是谁啊?」
显然猜错了。
如果是美夜的妹妹,她们给人的感觉倒挺接近的。
「不然你是谁的妹妹?不是我自夸,但我的朋友超少,没认识几个人。」
少女怀疑地瞪着十:心想他是不是在装傻,不过,十面不改色的模样让她开始感到有点不安.
她唯唯诺诺地小声问道..
[那个,你是柔泽十吧?」
「对。」
「樱雾高中二年级吗?」
「对。」
「那我没找错人嘛!果然是你!]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的妹妹!]
[堕花雨拉!]
要理解它的意思又多花了十秒左右,然后十终于有了反应。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吧!」
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果是姊妹的话,应该要更像才对吧!
她们两个无论足长相还是气质完全不同,论身高的话,矮小的雨反而像是妹妹。
不过,就算她说的是真的,那又和今天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像是要拉回十迟钝的反应似地,少女逼前一步继续兴师问罪。
「你欺骗我姊姊、玩弄我姊姊!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后,少女就威风凛凛地唰地一声指着十的鼻尖。
若是平常,十会把她的手拨开,可是这位少女看起来实在没什么恶意。
虽然她本人斗志满满,但可惜的是她可爱的脸蛋让整个气势漏风了。
结果反而让十看了更想笑。
就像是见到小孩子生气的感觉。
「我先声明,我没对你姊姊做过什么喔!」
[骗人!]
「是真的,我绝对没对你姊姊做过任何事。」
「骗人!你一定在骗人!」
[你也拜托一下,我怎么可能会对那个疯女人有兴趣。」
啪!清脆的声音在宁静的巷子里回响着。
少女的巴掌着实地打在十的右脸上。
平常应该可以轻易就闪开的,但十却一动也不动。
大概是因为他看到少女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
「不准不准你这样说姊姊!」
抽抽噎噎的少女呜咽地说:
「姊姊那么温柔,头脑又好,她是了不起的人!以前我迷路的时候,大家都放弃找我了,只有姊姊一直找一直找才找到我!我被欺负的时候也是,姊姊都会来救我!晚上我怕黑,不敢睡觉时,姊姊也会陪我聊天!我心情不好时,姊姊都会听我说心事、给我很多意见!姊姊是很了不起的人!真的很了不起!所以、所以」
在十眼中,眼前的少女彷佛突然变小了。
像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而拼命说明它有多重要的小女孩一样.
[所以,不许你那样说姐姐!]
[抱歉.]
十深深的鞠了个躬.
这是他很少会在别人勉强必恭必敬地表达歉意的赔罪大礼.
「抱歉,我刚才说得太过分了,我道歉。」
十如此率直的态度大概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吧!
少女怔怔地望着对自己道歉的十。
「你的姊姊有一点奇怪,但我不应该那样说她。基本上,我这种人也没资格批评她,所以,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十拾起头看着少女的眼睛说了这番话,少女狼狈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似乎觉得有点羞愧,不敢直视十望过来的视线。大概是想起刚才说得那么激动,现在突然觉得丢脸吧!幸好,巷子里没有其它人。
后面在垃圾堆里找食物的野狗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姊姊只是爱做梦而已,她一点也不奇隆。]
爱做梦?你也真敢说。十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来。
他等着少女继续讲下去。
[如果你没出现,如果你一开始就否定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否定什么?]
[前世的事情!」
「喔」
不愧是当妹妹的人,连姊姊妄想的内容也很清楚。
「你糟蹋了姊姊的善良,还利用姊姊的幻想玩弄她,我绝对不原谅你!」
「喂,等等,我觉得是我被她利用了才对吧!」
「不管啦!反正一定都是男生的错!」
真棒的理由。
这种气魄让十也只好认了。
不过事情不能就这样作罢,总是要说清楚才行。
毕竟一切都是她的误解。
十正要反驳时,少女却抢先开口,使他没机会说话。
「部是因为你的关系,害姊姊以为她的幻想是真的,你想毁掉姊姊的人生吗?」
她的意思大概是指十的存在加强了雨的妄想吧!
这个解释对十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不过,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站在妹妹的立场,这个的确会造成她的困扰。
「啊,可是,我也很那个」
突瞧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坏人,十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看到十这样的态度,少女咬定他一定是心里有鬼,正想再骂几句时,无意间瞄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然后尖叫一声。
「啊!糟糕!惨了,迟到了!」
[什么?」
「我和朋友有约,现在快迟到了啦!」
「等一下,话才讲一半」
[今天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清楚!你记住喔,不准再靠近我姊姊,你这个臭不良少年!」
在十回话之前,少女迅速地向车站奔去,很快就不见人影。
看来她并不是事先就埋伏在这里。八成是去找朋友时,路上碰巧看见十,一时按捺不住就跑来骂人,顺便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她口中的坏蛋。
像是暴风雨一般的少女。
在不同的方面来说,她也和姊姊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十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蠢样,不禁叹了一口气。
另外,他还想到一个问题。
这从一般的角度来看,他和雨的关系的确是很奇怪.
不过,奇怪和不容许是同意字吗?
隔天,十刻意待教室里等者雨来问个明白,但偏偏在这时候,她反而不见人影.
等半天等不到人,十也等烦了只好站起来,走出教室主动去升学班找她,但没想到竟在途中看到了意外的情景.
在走廊的另一端,堕花雨和藤岛香奈子怒目对视.
说怒目对视其实不太正确,香奈子的眼睛的确像要帽出火来似的,一副在恐吓人的摸样,不过,雨的表情仍然和平常一样平淡.
气氛很凝重,十不知道该不该介入.
在犹豫之前,即使不是故意,但还是不小心听到两人的谈话.
[这样绝对没有好处!]
[我自己有能力判断利害得失,不过,只有这件事和那个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只要一意孤行就可以了吗?]
[否则还需要什么?]
[我还以为念升学班的人会比较聪明]
[我也没想到你是这么固执的人.]
[别说的好象把人都看透了一样!]
香奈子两手叉腰,准备和平常一样开始说教时,十抓准时机,故意扯开喉咙大声地打招呼并向她们走过去.
[呦!两个女生在这里聊些什么?在这种地方很显眼哦!]
其实周围没多少人,并不像十说的那样显眼,但香奈子的脸却涨成朱红,瞪圆了双眼看着十.
[你刚才我们说的话]
[放心,我没听到.]
十举起双手摇摆表示没听到,香奈子安心地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目送香奈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之后,十问雨:
[真希奇,你也会和别人吵架?]
[她是来给我忠告的.]
[忠告什么?]
[和以往一样.]
[和我往来一定没好事这类的事吗?如果只是讲这个,她的脸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雨沉默不语。
如果继续追问下去的话,她大概会照实回答,不过十不想这么做。
因为女生之间的谈话,男生还是不要牵涉进去比较好。
「先不管这个,其实,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十想起原本的目的,把话题转了开来。
昨天的事还是暂时先保留别说好了。
「你是不是有妹妹?」
「是的,有一个妹妹。」
「果然有」
「怎么了呢?」
「你妹妹和你长得像不像?」
雨微微地歪着头,用手指按着轮廓很漂亮的下巴。
[这个嘛,被说不像的次数比被说像的次数还多。」
为了预防万一,十又再问清楚长相,果然没有错。
雨的妹妹小她二岁,现在是国中一一一年级,名字是堕花光。
「我和妹妹走在一起时,别人经常以为我才是妹妹。]
「很戏剧性的碰面。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有把我的事告诉你妹妹吗?」
「是的,说过了。」
根据雨所说,光曾经在偶然的机会下,看到雨和十一起放学走在一起的样子。
姊姊,那个男生是谁?
刚回到家的雨立刻受到光的臂一问。
「你怎么回答?」
「我说,十大人是我的主人。」
[还有呢?」
「我要当十大人的奴隶。」
难怪,妹妹不生气才怪。
十只感到一阵无力,很想抱住头。
仆人、骑士、奴隶、随从,雨用过很多这类的词汇,十一直认为这些称谓并没有特别的含意,而是雨看当天的心情随便挑一个来讲而已。
向妹妹说明时,应该有比较正常的说法吧
不过,仔细地想想,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会比较好。
自己和雨的关系那么诡异,好像没有一种说明,足以说服别人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
朋友?这大概是最笼统的说法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
见到默不作声的十,雨担忧地询问。
[没事.]
如果透过雨,或许可丛让光对他的误会解开,不过,也有可能越解释越糟.
假如光下次又跑来堵他,到时再和她谈一谈吧!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完整地解释清楚.
另外,为了不再增加误会,十认为应该暂时避免和雨一起行动才对.
幸好期末考试将近,念升学班的她随着考试的日期越来越近,放学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你们班在期末考结束前,下课后是不是都要留下来课后辅导?」
[是的.]
「恩,这样啊!」
「如果十大人不要我去,我可以晓课不去。」
「苯蛋,课后辅导就该好好去上。」
「是的,那我就听从十大人的吩咐。」
全校成绩第五名的少女逃学不念书,只为了和男生一起放学.这种事要是传开一定会成大新闻吧.
于是,十决定在未来一段期间里自己一个人行动,他也不排斥这种结果,反正他本来就认为一个人是最轻松、最自由自在的。
不过,这大概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