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怎么样了?」
隔天的p s y委员会办公室。
草草问过安后,征司和狭雾急著询问前些日子的结果。
「参加的人全部被严重警告,并以主办者不明做了处置。」
「太好了,你真的遵守约定了。」
狭雾侧头看了征司一眼:
「话说回来,我们最后还是成功堵住了其他参加者的嘴呢。」
「将我的威严发挥到最极致就是这样啰。当然,人的嘴巴不可能永远堵得住,白宫舞姬是主办者这件事最后一定会传到学生会那边去——在这之前,这案子就已经处理完毕。就算他们事后知道了,时效上也来不及了。」
「这样啊……」
「对了,顺便说一下,明明征司只要确认【集会】是否真的存在就好,却两次潜入
帷的视线瞥向征司。
「只不过,副会长说了『下不为例』就是。」
「……小弟谨记在心。」
惟一副这样就好了的表情,向表弟微笑著。
「所以呢,征司和狭雾同学,请你们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并没有什么工作啦。」
「这样啊?」
「这次一次告发了这么多人,其他学生们也变乖了。暂时有段空间可以好好喘口气
了。」
「毕竟……狭雾,怎么了?」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啊,说不定葛笼同学还没走,我可以跟她聊聊周末的行
程,那,我先走了。」
狭雾站了起来,说完再见,行了个礼后,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走了。目送她的帷吃惊地眨了眨眼。
「狭雾同学,要去哪边玩吗?」
「对呀,周末的时候,我跟狭雾还有同班的葛笼同学,三个人要一起去看电影。」
「我说啊,征司,你该不会想要脚踏两条船吧?没想到你志气这么高啊,姐姐我可是有点吃惊呢。我还想说你一定是那种女孩子不管怎么进攻,你都会会错意还以为只是偶然,结果根本没注意到人家心意的坏男人呢。这下子不改变对你的评价不行了。」
「帷姐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耶?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虽说是一起去看电影,但只有我要自己付钱,而且看完电影后去的地方也是我要请客啊。」
「哎呀呀,看来是你惹她们生气了吧?节哀顺变。不过,真这么讨厌的话。不要去不就好了?」
「或许是这样啦……但我做不到啊。」
「征司人真好。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这个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帷姐……」
「开玩笑的啦。总之,你好好玩吧。」
帷轻轻挥著手道别。征司向她投以哀怨的视线抗议后,追在狭雾后面走出了委员会办公室。
一来到走廊,窗外一片晚霞便映入眼帘。朱红的太阳,就像一朵大大的花朵。想著想著——和步向这里的学生对上了眼。
「咦?织鹤吗?」
「啊,真是刚好。」
白宫织鹤。【集会】案件的协助人,某种意义上也是受害最深的少女被害者。
不过,事件之后,她和姐姐舞姬好好长谈,似乎已经平静地和解了。听说姐姐今后
要努力当个小织可以夸耀的姐姐……然后就跟平常一样地在田径队进行早晨的课前练习。
「你来psycle有什么事吗?」
征司问道,她却轻轻地摇摇头。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找自己有事?会是什么事啊?征司在脑中思考著,织鹤却慢慢弯下腰,深深地行了个礼。
「多亏有你,才能够阻止姐姐。不管是姐姐没有获得处分,或是能够和姐姐正面说到话,都是我一个人做不到的事——真的,狠感谢你。」
咚~咚~
她的胸口传来温柔的音色。
毫无怀疑的余地,她说的话是那样真挚——因此,征司一脸害羞地望向一旁。
「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啦。说到底也是为了我自己所做的事。」
「就算你有你的目的,只要因此获得帮助,人就是应该要道谢啊。」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征司像是明白地点点头,然后想起了某件事。
「对了,其实这次这件事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就用解答来交
换——虽然这么说狠像是在交易什么,不过,怎么样?你愿意告诉我吗?」
「如果是我能够回答的问题,我什么都会回答的。」
织鹤一口气答应,于是征司随即问道。
「为什么是我?」
这是萦绕心中许久的疑问。
p s y里有三个成员。
除去高年级的帷不说,征司和狭雾都是一年级。而且不论是谁,对织鹤来说都是其他班级的学生,几平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样的话,向同样是女生的狭雾来搭话不是比较容易吗?
而且就算不找psycle,找学生会的成员也不错啊。在这些选项中,为什么她要和自己接触呢?
面对征司的提问,织鹤笑著回答:
「当然是因为你看起来狠好解决啊。」
「我狠同意你的看法,但希望能说得婉转一点!。」
「开玩笑的啦。这只是一半的理由。」
「这是一半理由……那另一半呢?」
「这个嘛……思,好像变成我在问你了,不过,你知道我是那个社团的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征司眨了眨眼睛。
「咦?什么社团呢?登山社?(注5原文(wandervogei)二十世纪初的战前时期,由德国学生发起的野外活动,包含登山、健行、露营、溯溪等等。又称「候鸟青午流浪运动」。因本书场地设定为校园,故以「登山社」译之。
「那是应该要最先删掉的选项啦——我是园艺社的。」
园艺社。就是如同字面意义从事园艺活动的社团。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这个社团没什么人,大概快要废社了吧。校内的花草几乎都是工友在整理的。……园艺社只负责校内一角的花坛而已。」
「……你该不会是说——」
「没错,就是你和同年级的同学一起抓小鸟的那个地方喔。」
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声音。
「我一直在想著该找谁谈一谈来寻求帮助比较好,但又不知道该向谁说,而一直烦恼著。结果在能够保持冷静的那个花坛边想著想著,突然一只小鸟飞了过来,然后追著
它的男生和女生也一起出现。」
织鹤像是想起那时的光景,噗哧地笑了出来。
「我马上躲了起来,观察了那两人一会儿。起初想叫他们小心别弄坏花坛,而希望
他们能够早点回去的。后来,男生发出奇怪的声音,抓到了小鸟。心中想著那人狠有趣,还一直看著他,结果……」
织鹤吸了口气。
「那个人笑了。他看著我的花坛。看起来狠开心的样子。」
她的眼光不由自主飘向了征司,是那么直接而温柔的眼神。
「所以啊,我想说这个人应该不错吧。」
就这样。
少女看似愉快地结束谈话。
「只有……这样?」
「对啊,只有这样。你觉得不够吗?」
「怎么会。」
这样就够了。
只要这样就够了。
只要这样,对她而言就够了。
所以,对自己而言,这样也就够了。
「我懂了。谢谢你,织鹤。」
「这可不是要你道谢的事,这是给你的谢礼耶。」
「就算那是给自己的谢礼,只要对方愿意接受自己的要求,是人都会回礼的。」
织鹤一副或许吧地笑著。征司也跟著笑了起来。
等著平稳的笑声自然停止后,织鹤说了。
「那么,我要找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看来,你应该还有事吧?」
「啊,对了。再这么晃下去,待会就要从草履虫的评价变成水蚤了。」
「真是辛苦啊。」
织鹤脸上挂著微微的苦笑,挥著手道别。
「那么,再见了——有空的话,来看看我的花坛吧,我会狠欢迎的。」
「啊,好啊。最近就会再去的。」
他边说边回过头。
征司在心中描绘著不远的未来,一边赏花,一边和织鹤谈笑风生的自己,然后在夕阳染红的走廊上,踩著轻快的脚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