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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终章 狂热胎动的终结 CRAZY_1st_cry.

驾驶搬运服的滨面仕上,贴在类钻最下层墙壁的狭窄通道,也就是所谓的猫道上头。

理由很单纯。

「那……那个奇怪的甜甜圈不妙啦!它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施加在它上头的负荷果然相当乱来啊!」

不过在下面双手扠腰抬头看著他的绢旗最爱和麦野沉利倒是很悠哉。

「以洗衣机来说这种声音超没问题啦。」

「这又不是洗衣机!是什么重力子式的人工重力控制装置!要是爆炸的话据说会让地球变成拳头大小耶!」

「是什么都行啦,碍事的话直接用『原子崩坏』全部轰掉不就好了吗?」

「就说了这不是洗衣机啊啊啊啊啊啊!而且这是支撑七十层大楼的骨干装置吧!如果功能突然消失,整栋建筑可能会倒掉耶!」

「啊~」

「那是不是超赶快逃走比较好啊?」

讲得就像「下个月美乃滋要涨价所以趁现在买吧」一样轻松。

「呃,等等,慢著……我呢……?」

「喂,滨面,吊在天花板上的甜甜圈喷出蒸汽了耶~你超想点办法啦~」

「这要怎么办啊!」

「谁知道啊,去把水管接头捏住吧。」

「又不是洗衣机漏水,这种随随便便的方法没用啦──!」

尽管滨面全力哀嚎,但他也想不到其他有用的解决方法。到头来还是只能愚蠢地堵住神秘的蒸汽(……是蒸汽吗?)外泄。搬运服的巨大手掌这时发挥了功用。

就在他手忙脚乱之际,麦野与绢旗已经快步离开最下层,走向通往楼梯的门。

「今天实在是糟透了。」

「你应该不会迷信地以为每个人的运气总量都一样吧?一切终归是机率问题,『经历过这种事以后,好运就会超来到身边』这种自我安慰毫无意义喔。」

两名少女丢下大喊著「等一下~等一下啦~!」的滨面,真的离开了。

孤单一人的滨面仕上只得守望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巨大甜甜圈。

然而,在被神明拋下的学园都市里,似乎还是有某种掌管像血液占卜、大数据投资活用论这些神秘事物的隐形存在。

在极限的不幸后,她就像要抵销这一切似的来了。

「滨面。」

「泷壶……?」

「你为什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穿著粉红色体育夹克的少女,利用墙边的梯子爬上了猫道。她走到驾驶巨大搬运服的滨面身旁。

「地面的出入口好像已经开了,警卫马上就会赶来喽。」

「就是说嘛,至少也该留下这么点可能性才对呀!」

「滨面,你怎么变成娘娘腔了?」

泷壶小声嘀咕,同时轻轻靠向滨面。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即使没什么特别的契机或目的,他们依旧是会互相支持彼此的存在。

……话是这么说。

飕。

紧接著,滨面仕上就在以钢铁手臂按住甜甜圈上面管线接头的情况下,灵巧地摆动身子避开了体育夹克少女。

失去支撑而差点摔倒的泷壶理后,开始有了表情。

她以有如咬沙子般可怕的空洞声音,对自己的恋人这么说道:

「滨……?」

「不不不,慢著,不是我,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是『安内莉』那家伙……?」

「安内莉是谁?」

「等一下,对行动辅助程式吃醋,这难度也太高了吧泷壶!慢著慢著,我这就好好解释,我会从头解释!『安内莉』也是,不要去扫泷壶的脚!」

地上就像堤防破了一样。

在击破圣日耳曼的同时,类钻的出入口也解除了封锁,因此困在建筑里的少年少女们争先恐后地往外冲。

「哇……哇!」

在这之中,有个被人潮带著走的娇小身影。

蓝花悦,不,是曾经这么自称的加纳神华。

少年也脱离了圣日耳曼的束缚,利用楼梯从最下层回到了地面楼层,然后在这里被人潮吞噬。

此外,还有一只手抓著他的小手。

「没事吧?」

上条当麻。

回过神时,两人都已身在夜晚的第十五学区。

刺猬头少年回过头,看见一如往常的人挤人后,一副「我已经受够了」的口气说道:

「……看样子大概很难立刻和其他人会合。等一下再用手机联络应该比较好吧。」

「那个……」

「嗯,重力炸弹的事吗?那边有滨面,还有叫史蒂芬妮的人会负责搞定。类钻里头的人也脱困了,正规的警卫处理班很快就会去接手吧。你不用担心。」

「呃,我不是要说这个。」

「啊,对了,要回去的话,趁这个时候离开现场比较好喔。毕竟我们接下来可能还得去警卫那边露个脸解释一下。你打算怎么办,不说会不会比较好?」

上条甩甩手这么说道,但加纳神华摇了摇头。

「我也去。虽然我给不少人添了麻烦,但没做什么非隐瞒不可的事。」

「这样啊。」

上条的表情稍微放松了点。

「不过,到头来还是恢复原状了。你又变回原来的口气了呢。」

「刚刚只是一时气愤啦……说话的口气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或许吧。」

人会成长。

但就算是这样,最根本的部分或许还是没那么容易改变。

加纳神华今后大概依旧是个爱哭鬼。

另一方面,少年也已坚强得足以忍住不必要的泪水抬头向前看。

就这个层面上来说,是个小小的变化。

过去认同少年那位友人所喜欢的部分。在成长的同时保留了下来。

即使如此,还是有意义。

若要问为什么──

「芙兰达确实存在。」

加纳神华低语。

「虽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没能解救她,但我抵达了她的真实。能做到这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即使现实难以接受,依旧能正视并承认,这也是一种坚强吧。至少,应该已经和遮住眼睛颤抖著不敢向前的那段时间不一样了。

「我说啊。」

这时。

加纳神华突然出声询问上条。那副模样与其说是突然想到,不如说是将一件之前就很在意的事讲出口。

「为什么你要让给我?」

「嗯?」

「最后那时。给圣日耳曼最后一击的确实是我……不过,其实不用我来也可以吧。你应该能自己打倒圣日耳曼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来?」

听到这个问题,上条起先稍微愣了一下,接著轻轻笑了出来。

他带著笑容回答:

「你在说什么啊。主角是你吧,加纳神华。」

不需要什么超能力(等级5)。不需要「学园都市第六名」这种头衔。

据说由不存在的安女王所持有的盾。根本不需要靠这种传说抬高自己。

一名少年,只因为如此,就具备了拯救世界的资格。

两百三十万人生活的学园都市里,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喜怒哀乐。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并非百分之百都在享受完美幸福的人生。

只要稍微留心一点打量周围,想必就能明白。

会看见缩成一团流泪的娇小身影。

会听到压抑音量的呜咽与啜泣。

「……呜……呜呜……」

城市中的某间学生宿舍。

眼泪的主人,应该是个还在念国中的少女。房间的灯没亮,身影用被子蒙著头,不停地颤抖。而她这么做的理由也简单易懂。

这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一场不为人知的死亡游戏,每三天进行一次。

在这之前,她遵从「游戏主持人」公布的地狱般规则,通过了好几道游戏关卡。有时孤军奋战,有时与其他玩家合作。但她已经撑不住了。在上一次的游戏中,许多友人出局。而出局的玩家,将在下次游戏开始时遭到处分。

尽管非阻止不可,却无法阻止。

到头来尽是在「游戏主持人」公布的规则下战斗,终究无法跨出规则的框架。

时间紧迫。

一旦让游戏开始,友人们就会失去性命;完全孤立的她,也会在游戏中遭到四面八方的敌人分食殆尽而出局。

束手无策。

能力、学力、资金、出身、体力、证照、其余一切。她就算将能拿出来的全拿出来,也找不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就在这时。

叮咚,不该在这种时候听到的门铃声响起。

「……?」

起先,少女吓得缩了一下,但是仅此一声。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即使时间流逝,依旧没有后续的现象产生。

她缓缓看向玄关,接著慢吞吞地起身,抓著被子接近门口。从门眼往外看,见不到任何身影;挂上门炼开个小缝,同样没看见人。

两眼无神的少女,歪头表示疑惑。

接著她发现了。

门上的收报箱里有东西,是个A4尺寸的大信封。少女担心里面装有剃刀刀片一类的东西,战战兢兢地拿起来开封,但信封没动什么手脚。

而在看完几张难懂的资料后,她皱起了眉头。

里面装了一份个人情报。

不仅如此,还附了一道讯息,表示只要像填空一样剪剪贴贴,就能更换少女的身分。

她将信封倒过来摇了摇,掉出一张护贝过的卡片。看见上头的名字后,少女以颤抖的嘴唇这么咕哝。

「……学园都市,第六名。蓝花……悦……?」

另一方面。

轻易穿越保全系统侦测器来到街上的不良少年,拿著手机进行事后报告。

「嗯,嗯!和你想的一样,『蓝花悦』转移到别的地方喽。真是的,无聊透顶。既然有第六名的力量,明明不用绕这么大圈你也可以亲手拯救他们嘛,高高在上的混蛋。」

『……』

「不是自己解决就没意义?这就叫高高在上啊,菁英大人!算了,陪知识分子玩的我也有问题啦。内脏杀手横须贺老兄到底在干什么啊,唉,真是的。」

『……』

「啰唆,去死吧混蛋。还以为跟随第七名上头的人就能找到对付那个毅力笨蛋的方法,不知不觉间居然变成在干时薪九百圆的劳力活。所以,接下来呢?……在旁边待命,如果外行人的演技穿帮时协助撤离?喂喂喂你当我是正义英雄啊!开什么玩笑!我会照做就是了啦!」

不良少年不高兴地「啧」了一声,随即切断通话。

他往宿舍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么嘀咕。

「……不知道第几十号的『蓝花悦』,欢迎来到世界的另一面。」

「嗯。」

类钻稍远处的公园里,木乃伊「魔神」将黄金剑当成手杖往下刺,刮出啪叽啪叽的声响,并且这么咕哝。

僧正。

五根树枝状的手指从法衣中探了出来,缓缓地张开又阖上。

「很好,圣日耳曼似乎顺利地被解决掉了。那家伙是种接近病毒的存在,不管插入怎样的相位创造黄金色世界,总是会在某处涌出来。擅长的自产憎恨又让他听不进别人说的话。要直接插手也是可以,但咱们的力量太强。如果把世界毁掉可就没意义喽。」

「不过,那也已经结束了呢。」

一旁轻声插嘴的人,是为褐色肌肤的银发美女──以洁白绷带包住肢体的奈芙徒丝。

「巫毒教的『活尸』做得很好。到处转了一圈后,我有信心了。只要有这道适合我们身体的法术在,我们『魔神』就能在世界上往来而不至于毁掉世界。」

「嘻嘻嘻,『无限镜分割』是吧。」

像个调皮小孩般嘻嘻笑的是「娘娘」,穿著短襬旗袍,额前贴著特别显眼的符。她一边用食指弹那张符一边说道:

「将我们身上可以说是无限的力量分成无限等分,让自己维持在这个世界勉强能容纳的程度……不过,换个角度看就成了最糟糕的变化吧?毕竟这么一来,再怎么杀都杀不完,就像俄罗斯套娃或洋葱那样,如果要彻底杀死我们,就等于要反覆战斗下去直到永远嘛。」

「不必在意。咱们是已经完成的『魔神』,会败北才叫做不自然。」

「僧正,所以你才没办法开悟喔。你差不多该发现了吧?」

总而言之。

「魔神」们得到了能顺利在薄冰般世界上往来的方法。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不将趋势交给别人带领,也不把结局交给任何人规划。

这一次,货真价实的「魔神」集团要出动了。

「……首先是上条当麻啊。」

僧正望著星空咕哝。

「尽管被亚雷斯塔抢先,又被欧提努斯插队,但这样倒也不坏。想达到咱们的目的,只要确保需要的东西有需要的份量就好。」

「老头,公的偷腥猫也太恶心了吧?难怪你都坚持自我到变成木乃伊了,还是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仰。」

就在这时。

杂乱的沙沙声响遍夜晚的公园。

声音来自柱子上的大型扩音器。它在白天会负责报时,一旦有状况则会播放灾害情报等消息。

扩音器传出一个耳熟的声音。

『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

「喔,是亚雷斯塔啊?想不到你还活著,这还真让人庆幸呢。话说回来,前阵子还真是失礼了。不小心就被怒气冲昏了头,一点也不像这把年纪该有的样子。」

这点程度就杀得掉。

不需要安排什么夸张的计画和准备,光是感情的起伏就够了。

言外之意就是,僧正心中充满了欺凌弱者的愉悦。而遗憾的是,「无法开悟的男人」完全看不见这么做的自己有多丑恶。他的表层意识根本没想过这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洒盐,坚信这是体恤与自己对峙过的人。

「话虽如此,但咱们也已经确保了交通工具。或许会把你的地盘弄得有点乱,甚至弄得连维持都市的样子都没办法,不过就麻烦你多包涵喽。毕竟咱们性子很急嘛。」

『交通工具?你是指将拥有无限容量的「魔神」分割成无限份,再将勉强能让世界容纳的存在无止尽叠合,藉此欺骗世界的法术?』

「消息真灵通呢。不过呢,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喔,亚雷斯塔。毕竟咱们现在只剩下能以这个世界解释的力量。如果要杀咱们,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这番话里,同样也隐藏了「实际上不可能」这个看不见的前提。

说穿了,根本没人能杀害「勉强能让世界容纳的存在」。就算「魔神」的力量变成一亿分之一或是一兆分之一,也不可能死在区区魔法师的手下。

更何况,「魔神」还像俄罗斯套娃与洋葱那样,将存在无限叠合。换言之,除非把想杀掉他们一次都办不到的「魔神」杀掉一兆次,一京次,否则无法消除僧正们的存在。

换句话说,实际上没有人能阻止僧正、奈芙徒丝、娘娘等「魔神」。

世界只能任他们蹂躏,抵抗的人会一个不剩地被他们踩扁。

人们只能缩起身子发抖,等待灾祸过去。就算是这样,如果待在「魔神」们的行进路线上,依旧会因为「运气不好」而粉身碎骨。

不用说,学园都市已经落入灾祸的漩涡中。

尽管如此──

『……确实,如果要杀你们,或许只能挑在这时候了。』

「……?」

就在僧正皱起眉头后。

滋铿────!

他乾燥的胸口中央,窜过一股遭到神秘物体刺穿的感觉。

「什……么……!」

僧正大惊失色。

而且变化不止出现在他身上。一旁的奈芙徒丝与娘娘,也皱起眉头摸向自己的胸口。

『只要推算出该做的事,该有的发展,就能事先准备下一步。「魔神」为了在世界上往来,对自己的肉体施以共通的法术……难道你以为,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不会加以利用?要在你们的内部结构随意加上新参数,这是最好的机会。』

「……」

僧正沉默半晌后──

「不,做不到吧。你顶多只能对付爱华斯那种程度的缺陷品,要怎么准备才能让法术作用在真正完成的『魔神』身上?何况对象不止一个,而是均等地发挥到整个群体里头。说穿了,你应该连建构法术的事前情报都没有才对。」

『我说啊。』

亚雷斯塔以始终无法判读情绪的声音表示: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欧提努斯被击破时孤身挑战「魔神」们?难道说,不,难道说,你们真的认为,这个「人类」只是因为日记染上污点而生气?』

「该不会……」

『需要的参数必须亲自弄到手。仅此而已。不过嘛,让熟人看了点笑话就是了。』

所以,就算败北也无妨。

只要能直接碰触「魔神」们窃取他们的参数,并且顺利返回就好。

『我已经埋进去喽。』

亚雷斯塔宣告。

「人类」语气冰冷,彷佛要藉此挑战掌管魔法的诸神。

『我已经把东西埋进你们里面了。害怕地去猜那是什么吧,真正的「捣蛋鬼」们。这么做的意义,就在于让疑问变成焦躁,再让焦躁转为恐惧。听好。你们呢,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威胁了。将活太久而遗忘的死亡感触一点一滴地回想起来吧。』

「……不对。」

僧正否定了这番话。

「这不可能。前提不对。你为了打倒咱们『魔神』而做了某种准备,趁这个机会将那玩意儿打入咱们体内……但是追根究柢,这必须和『魔神』之一──巫毒教的『活尸』交换法术才行。换言之,必须在没有法术的情况下,打倒状态万全的『活尸』并且将她掉包才行吧?这就像把钥匙锁在金库里头一样。这么一来,一开始的论点无法成立!」

『是啊。』

就在这时,沉重的破风声响起。

咻……咻……这个连续不断的声音,多半是某样东西缓慢回转造成的结果。「魔神」们不由得朝音源看去,发现有东西从远方的夜空往下掉。

那东西就掉在他们正中间。

简直就像硬是用钢骨交叉做成的十字架。

这个缠有大量带刺铁丝的物体,不像一神教原有的十字架,反而让人联想到带有魔法含意的蔷薇标记。

「轰──!」一声巨响,十字架刺在地上,掀起烟尘。上头绑著某样东西。

那是……

那个全身打上大量钨钢桩,还以带刺铁丝捆了好几圈的身影是……

「……活尸……?」

僧正看见满是缝线的少女,轻声咕哝。

『虽然说,我不太想用一些没格调的词汇。』

亚雷斯塔这么宣言。

跟表象不同。声音里尽管应该没有半分情绪,却隐隐带有鄙视的味道。

『难道说,你们以为我只是个笨蛋?』

『……』

远处,黄金猎犬微微眯起眼睛。

刚结束一件工作的它,将朝天发射的电磁弹射器折叠收起。

它一边以小金属臂吸著雪茄,一边沉浸在回忆里。

成为始祖的人们。

如今已不在的人们。

自己并未憎恨任何人。对魔法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敌意。

单纯只是活著的方式不同。

只是怎么使用他们留下的这颗心而已。

『那么,开始吧。』

大狗吐了口气,喷出甜美慵懒的烟雾,同时轻声说道。

宣战完毕。

接下来就是战争。只能让科学与魔法正式厮杀。

『开始他们的后续吧。就算要仰赖他们排斥的旁门左道也一样。要抬头挺胸地说,这种违反规则的矛盾才叫「木原」。』

愿自己能彻头彻尾地像个「木原」。

希望那些已无法继续下去的人,努力不会白费。

「哎呀。」

而在圣乔治大圣堂里,将长达身高二点五倍的金发反折束起的女性──最大主教萝拉·史都华用难以判读情绪的口吻轻声说道。

「已经连躲都不想躲啦。被看扁了呢。」

棋盘上有好几枚棋子。

学园都市,还有即将与他们敌对的「魔神」们。

对于以反魔法师战斗闻名的英国清教而言,那并不是什么能够轻易讨伐的对手,这点她很明白。

(一般来说,该等到双方斗得两败俱伤再出手。但如果不能完全掌控双方的动向,这么做就没意义了。)

萝拉一边以食指「叩叩」地敲著棋盘一边思考。

话虽如此,但让她烦恼的并非眼前的敌人。

最可怕的,就是尚未决定角色的存在。

换句话说,就是不知道会怎么行动的战力。

「或者。」

坚硬的「喀」一声响起。

她将新棋子放在棋盘边缘。在这之前所有的棋子都会按照某种规则排列,尽管麻烦却能预测会如何行动;新棋子则和所有旧棋子保持距离,而且绝对没有人能无视其存在。

学园都市、「魔神」们、英国清教。

已经不在此范畴的某种存在。

萝拉想著某个少年的名字,同时用食指指腹轻抚棋子顶部。

「接下来的状况,大概得看『这个』会如何行动吧。」

新的战争开始。

宣称已综观全局的人,真的有资格说他们看清了整个盘面吗?

尽管连这点都难以判断,牵扯其中的命运却已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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