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拂晓时分的事。
『我们是「营巢部队」。在此向各位宣布,「恢复秩序的四十八小时」已经达成。我们的学园都市回来了。请安心将精神放在学业上。』
透过扩音器在街上回荡的声音,传进上条当麻耳里。
「痛痛痛痛!别咬,笨蛋,别咬了啦茵蒂克丝!」
「一副知情的模样搞失踪就算了,人家还想好不容易等到你说去站前碰面,却就这样又失踪一次,当麻你真的该回头检讨一下自己的人生比较好……」
「这种沉静的怒气是怎么回事?越过了哪条线吗?」
「……然后你可别忘记被放鸽子的也包括我喔,人类?」
「呀──!不要连神明也学到奇怪的咬人癖啊耳垂会断掉啦──!」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摆平,拖著疲惫身躯回到当成避难所的学校后,等待上条的却是说明不足所带来的种种悲剧。
吹寄盘起双手(托住那对丰满的胸部)无奈地说道:
「全都是你自作自受啊……」
「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要背负怎样的罪业才能有那种好处?搞不好就是因为周围都那样所以阿上的失控才会没有极限啊!」
穿著学校泳衣奋斗的秋川未绘与惊吓兔等人,同样深深叹气。
「总而言之,这么一来就能回……」
「未绘这回也干得很漂亮呢!」
「别开玩笑啦,大人物的位子还是让给姊姊就好,我要赶快回去睡觉了。」
看见学生会成员步向校外,似乎也让窝在避难所的学生划下某种句点。他们战战兢兢地走到围篱之外。
途中还遇到了其他学校的学生。
应该是从青蛙脸医生那边离开的常盘台中学千金小姐。
头还被人咬著的上条在里面看见熟人,于是举起手打招呼。
「嗨。」
「嗯。」
御坂美琴。
她以讶异的眼神看著攀在刺猬头背上的少女,以及坐在他肩上的妖精(?),然后开口说道:
「你们也正要回学生宿舍?」
「虽然冰箱和电子锅里的东西让人很~担心就是了。不过嘛,只要别一打开门就看见什么迷路的元素跟我说早安就好……」
上条缓缓吐了口气。
「话说回来,你没问题吗?虽然不知道是诅咒还什么,但总之是大病初愈吧。这就和感冒一样,赶快让身子暖和起来睡一觉比较好吧?」
「咦……等等……太近了啦!」
「嗯~应该没发烧吧……不过用右手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呢。看来到这个阶段也只能好好休养恢复体力喽。」
「所……所……所以,我不是说『太近了』吗────!」
闭上眼睛用双手把人推开倒还好,可是从手掌迸出电光就不对了。会被电到跳起来的人不止上条一个。不能忘记他肩上还有妖精,背上还有修女这个事实。
看著这堆挤在一起的团子,美琴的眼神变得冰冷。
「……果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如往常呢……」
「呜恶……咳咳。虽然我已经有了把你情绪不稳当成青春期叛逆期看待的心理准备,可是话说回来罪魁祸首在胡扯些什么啊你这混蛋……」
倒在路上的上条颤抖又小声地抗议,不过交抱双臂站在他面前的美琴似乎没怎么理会。
「我住在『外面』的宿舍所以不怎么担心,可是住在学舍之园『里面』的那些住宿生可就累了。校舍也变成那副德行,看样子接下来得为了复原复兴做苦工好一段时间。」
一想起常盘台中学的惨状,就让人联想到另一样东西。
A.A.A。
以及似乎有什么关连性的不明原因鼻血。
「喂,御坂……」
「看来得继续承蒙它关照一段时间了。这回就不要弄得像军用兵器,该去凑些土木相关的配件……」
透过扩音器在街上回荡的声音,传进上里翔流耳里。
清晨的街道逐渐有了电力,到处都传来有如国际运动会般的欢呼。他亲身感受到摇撼地面的震动,深深叹了口气。
他感受到自己以外的人类气息。
「无论如何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你在我们眼前消失的时候,真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了。」
「这回算是让我们明白上里的特性了,对吧。说实在的,要不要让他戴项圈或者在脚踝上装GPS啊~?」
「算了啦,暮亚。要是让老大这么委屈,他才真的会晃到别处去吧。」
现在少女虽然一团和气地谈笑,但「刚回来」那时可严重了。不开玩笑,上里真的差点被她们杀掉。被感动至极的泳衣围裙厨房醉鬼幼妻牧纳拿平底锅敲倒还好,被乱发狐耳少女获冴用装满十圆硬币的宝特瓶揍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到了整个人被植物少女暮亚的藤蔓绑住,「灭绝犯」去鸣无声地咬碎美工刀片蓄力,卡车疯子出洞开拖车拉著二十吨货柜弯过路口时,上里真的已经做好没命的心理准备了。那一瞬间,他甚至认真地怀疑是「魔神」故意整人,先让他以为自己生还,再做一个幸福地狱把他扔进去。
上里习惯性地用手抵著脖子试著让关节发出声响,却想起自己已经没了手掌。
「这个该怎么办才好呢?果然该弄只义手吗?」
「慢著老大!不能让它变成去鸣一个人的表现机会!」
「没错,乾脆弄得更帅气一点吧。」
「像是钻头!」
「或是打桩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起来,改造人妹妹去鸣却没有往前站。身上是「全裸套雨衣」这种极具攻击性装扮的她,背著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保冷箱。
至于里面装了什么,当然不用多说。
「这个该怎么办才好呢?」
「要是把它缝到现在的我身上,我大概又会被送走吧。说是这么说,却也不能把它交给别人保管,大概只能暂时这样保存它,同时寻找消除力量的方法吧。」
这几句话,暗示他已经从「只顾对『魔神』复仇,其他什么也不管的时代」毕业了。
「话说回来……」
「怎样,白痴臭哥哥。」
「不,没什么。」
上里再度看向保冷箱。
拿回来当然很好。在被木原唯一那种人拿去做坏事之前就有个了断,值得高兴。
但她们是怎么拿回来的呢?
篡夺者到底怎么样了呢?
少女的笑容里,没有答案。
「不过,真亏冥亚能从那种又浓又黏的状态下恢复呢。」
「反倒因为用学园都市的零件重新制造『香炉』,让她的皮肤变得光滑有弹性。这么说起来,芽李不也是吗?」
「她的动作太敏捷,要抓住她有够辛苦。虽然说是继承了高贵的日本狼之魂还什么的,不过她才真的是不戴项圈不行。最后还是因为她对『营巢部队』车辆的鸣笛声有反应跑到屋顶上长啸,才能碰巧找到她。」
「有人看见府兰吗?」
「听说扮装少女因为擦撞意外肩膀受伤耶。」
「她早就说过差不多该从加奈美转往别的作品了,应该反而会高兴吧?记得吗,那个叫什么名字的病弱少女,不是很流行吗?她总是要弄得跟原作一模一样,如果需要扮成手臂骨折的样子,为了彻底融入角色,搞不好会真的拿铁锤敲碎骨头。」
「话说,绘恋的身体也意外地强壮呢。」
……
……
……
木原唯一曾经这么说过。
『我必须超越老师成为唯一的「木原」。那么为了证明这点,需要做到怎样的丰功伟业呢?关于这点我想了很多很多。』
唯一从一开始就没把上百名少女放在眼里。
她是在和别的对象战斗。
『到头来,最简单易懂的果然还是数量。让我们这些「木原」变得不再特殊,六七十亿人全都成为「木原」──做到这个地步,靠什么「原型控制」管理我们的亚雷斯塔,大概也会不知所措吧。再怎么说,那种以毁掉少数派扭曲定义的管理方法,一旦所有人类都成了「木原」也就无法使用,而大家心中萌生的木原也和唯一不同,不能用共通的消灭方式。』
这么一来,就没有胜利和败北。
可以用特殊的右手束缚少女,藉由自主行动的恐惧,将连唯一都没见过的「木原」解放到这个世界上。
再不然,用其余方法引出她们原本就具有的残忍也无妨。
然后是另一段小故事。
上条当麻与上里翔流分别时,其实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跟随我的人,不是被什么右手的力量操纵。虽然这么讲不太好意思,但她们想必是基于其他理由才跟我待在一起吧。关于这部分,我已经不打算否认了。」
上里淡淡地笑著,不过,当然不只是这样。
因为他接著就这么说道。
「然而,像是暮亚变得接近植物,琉华变得能使用结合巫毒教与海盗的雷格巴.亚提本的魔法等等,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有些东西被扭曲了。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右手的影响应该也不小吧。」
「……」
「如果是这样,你身边或许也有同样的扭曲存在。」
上里确实这么说了。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你身边的人事物,应该能够以你的常识解释才对。换句话说,你的情况和我不同,那种扭曲不会传染给周遭的人。」
扭曲。
建立起上里势力的力量根源。
「如果是这样,扭曲之处究竟在哪里?」
能够匹敌拥护他的异形与异能。
有这样的「某种东西」存在。
「看不见却存在的扭曲。关于这件事,你或许稍微认真思考一下比较好。」
上条当麻与上里翔流的路分开了。
既然如此,不跟随任一边的少女,究竟会迷失在哪一条路上呢?
在总算开始复苏的城市里,乌丸府兰孤单地漫步。
为了夺回消失的上里翔流,她拚命地奋战。
然而这么做的结果,却让她永远无法与少年同行。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路。
扎根于科学的怪胎UFO狂,在颈部植入晶片让力量增幅的「原石」系能力者──一直靠著如此宣称欺骗大家的英国清教魔法师。无论心里怎么想,都逃不了自己犯下的罪。更何况她也已经宣告过,要承担起让学园都市变成这样的责任。
幸福很遥远。
而她也不奢求。
所以。
「嗯。若要迎接结局,这个时候应该正好吧。」
某人出现在无处可去的少女面前。
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圣人也像罪人的「人类」,用以喜怒哀乐任一种都无法解释的表情盯著叛徒。
「打从一开始,你就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如果是,我会做得更漂亮一点。」
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记载于历史上的表象应该就会知道,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人几乎没有什么成功事迹。人生从幼少时代起就挫折不断的他,认定走正道无法掌握真相而找上属于暗巷的魔法,最后就连在那个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里,他也成了大规模内乱的起源之一而被赶出去。
无罪的女儿倒下,深爱的妻子崩溃。
原本该与世人分享知识的修道院,则因为对病患的处置有误而瓦解。
因此他明白,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不会顺著他的意思走。在明白这点的情况下,他把一切安排成「无论遇到何种危难,最后都会收敛到同一条路上」。这就是名为「计画」的连串事件流程图,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恐怕就像是绝对无法修正的恶梦般命运。
如果人打从一开始就得天独厚,对现状满足得不会怀有疑问,那么他根本就不会以什么魔法为目标。
所谓刻在心中的魔法名,浮现时总是用来填补那人欠缺之处的疤痕。
「上里翔流或御坂美琴。藉由在这方面的选择,能够看见另外一条捷径──表面上追逐这两者,实际上却是追踪没现身的其他猎物。这个猎物与萝拉.史都华有直接联系,隐匿『理想送别』这样的存在并秘密引导他,替学园都市带来包含『木原唯一失控』在内的重大损害……换句话说,采用这个手段是为了逼出像你这样的因子。」
「……」
「你不需要提防,这完全是不小心捡到的。我可不会说是按照从一千年前就已经全部安排好的计画喔。人世无比丑恶,无论善恶都爱扯我后腿,但只要将这一切全都转换为正确的方向,便能成就我的大愿。就像不管生命树也好邪恶树也罢,只要运用方法无误就能授与人类奥秘一样。」
「你打算……拿我怎么样?」
「付出代价要拿到相应的结果。这一连串发展所造成最严重的打击,既不是元素淹没学园都市,也不是微波带来大热浪破坏大多数电子仪器……而是让我离开那艘垂直的船拋头露面。代价虽然昂贵,但相对地能把与英国清教最大主教有直接联系的间谍纳入手里,收获依旧很大。对外公开的『必要之恶教会』这些人,再怎么逼也得不到答案,但是你似乎就不太一样了。」
少女回想起逝去的时间,以及相处过的人们。
思考起「乌丸府兰」这个震源发出的振动,是否能传到他们那里。
「……要是我拒绝呢?」
「我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即使你动手脚不让自己泄密,只要将记忆与人格分开,安全措施一样会失效。那场内乱时我常这么做喔,毕竟那是智慧存量直接等于战力的时代嘛。」
换句话说,他打算揭开头盖骨直接插进电极?
还是说将脑分成好几个区块,把有关维持生命与人格构造的部分扔掉?
「呼。」
「怎么样?」
「没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才又是诱拐又是牲畜虐杀的,我在想,这种下场还真适合UFO少女呢。」
只要不让人看出自己是魔法师,假冒什么身分都行。即使如此,她依旧持续在夜空的星辰里追求新朋友的身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啊啊……)
挟在科学与魔法之间。一直用虚伪笑容面对珍视的人与他的同伴让人十分疲惫。厌倦逃不了那种广泛影响的渺小行星。这么做,或许是「希望有人带我去某个遥远的地方」这种幼稚心愿的结晶。
或许她要的,就是和另一个同样想著上里翔流的少年共同行动时所体会到的感觉。不属于自己熟悉的规则,却能以共通语言对谈的某人。或许她就是在追求这种存在。
(……换句话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好的商量对象啊。)
说出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烦恼。
得到「这样也没关系」的认同。
自己和别人对立时,会一起思考和好的方法,如果不行就一起跟对方打一架──她希望有个这样的存在。
但是,好遥远。
这样的存在不会来救她。
乌丸府兰的故事,在拯救完上里翔流时就已结束,剩下只是画蛇添足。既然如此,已经完结的存在,就算哀嚎大概也不会有人听到吧。
她认命地这么想。
原本是。
然而。
砰!砰砰!
情况无视府兰的思绪,有了大幅度的转变──而且是清脆的枪响。
惊讶地瞪大眼睛的人,不止外套比基尼少女。
从旁来袭的多发子弹,让有如蜃影般摸不著实体的「人类」理所当然地弯下腰。绿色手术衣开了洞,大量鲜血迟了一步涌出。这种极其自然的事。却让府兰完全无法相信。喷出绿色的血搞不好反而能让她接受。
「你──」
「人类」那张试图呼喊什么的嘴里,同样流出暗红色的血。
府兰也顺势看向枪声来源。
那里有个留著金色短发戴浅蓝色太阳眼镜,约是高中生年纪的学生服少年。他慎重地举起手枪,说出口的话却和「合理」及「效率」都相去甚远。
「这也在预料之中吗?还是说就算没料到也在迟早会收敛的『计画』范围内?回答我啊,亚雷斯塔,亲口回答我!」
「……原来是这样啊。」
在府兰看不见的位置,他们将点与点相连。
「那个虚拟说也──」
「为了见证这一刻,我用天体仪操纵群众。目的就是要躲在暗处行事。」
土御门以冰冷得可怕的声音说道。
「你用帮助我妹妹舞夏的名义和我订契约,但实际上在元素和大热浪时你什么也没做。时候到了,亚雷斯塔。你的戏份到此为止。你就让随处可见的亲情吞噬,死在这里吧。」
「人类」把涌上喉头的鲜血压在嘴角,用空无一物的手掌对著太阳眼镜少年。
但「人类」在这时停下动作。
「『原型控制』,你那有如恶梦一般的集大成,能够将人类依照善恶好恶划分。不过很遗憾,我可是同时属于魔法阵营和科学阵营的多重间谍。无论你夺走我哪一边的特性,另一半一样会杀了你。说说看,魔法师与能力者,你想要我用哪一种身分杀你?」
枪声再度响起。
身穿手术衣的「人类」就此倒下,但咂嘴的却是戴太阳眼镜的金发少年。
「乌丸府兰,你就是上里翔流的控制器吧。虽然不晓得现在还有没有连接就是了。」
「你是?」
「土御门元春。」
他迅速回答。
彷佛有什么赶时间的理由。
「我原本是英国清教送来学园都市的间谍,但也会反过来将英国清教的情报卖给学园都市。说起来呢,我就类似上条当麻版的乌丸府兰啦。」
「……」
「就像你这边谈判破裂一样,我这边也破局了。亚雷斯塔那家伙,明明讲好要保护我义妹的人身安全,实际上却完全没有行动。刚才也说过,时候到了,现在是撤退的大好时机。话虽如此,但舞夏完全不知道世界的真实。如果带著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一直躲在暗处,她迟早会倒下。想要组织性的支援却又不知道找谁。正好在这时你出现了。」
「你要仰赖英国清教的力量?」
「虽然那边也很难缠,但至少应该比待在学园都市安全吧。无论如何,和你这种能直达萝拉的人取得联络算是侥幸。你是我和妹妹的救生索,所以你碰到的问题我会想办法搞定。说得难听一点就像交换杀人。我帮你,你帮我。活用彼此的长处吧,请多多指教。」
究竟能不能握住伸出来的手,府兰无法判断。
而对方也没等待。
「话说回来,还是赶快离开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妙。」
「因……因为听到枪声会让恢复作用的警卫赶来吗?」
「笨蛋。」
砰砰!枪声又响。
他明显瞄准已经倒地的「人类」脑袋,而且实际在那上头开了好几个暗红色的洞。
然而──
「这种怪物哪可能轻易死亡啊,陷入绝境的是我们。」
兔子天线少女背上窜过一股明确的恶寒。
应该说,她不明白土御门在说什么。可是恐惧与困惑的矛头并未指向少年。
照理说那是一具已经倒地不再动弹的尸体。
尽管如此,却能感受到彷佛有股看不见的瘴气从绿色手术衣的全身上下冒出。
换句话说,就是杀意。
这和在哪里,开了几个洞无关。这家伙随时都会重新启动,并且散播明确无比的灾难。府兰清楚到甚至能预言。
骰子已经掷出。
无法理解的逻辑淹没世界,就像和外星人对话一样。但在目睹有东西无法以自己的规则解释时,府兰心中萌生的却是希望。反正目前面临的状况,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自己的手牌撑过去。这么一来,生路必然在世界的黑盒子里。
抓住外星人的手。
搭上他们的船。
「我是乌丸府兰。」
「土御门元春。」
她和把枪插进制服腰带上的男子一起离开现场。
「不过具体来说要怎么做?用我的通讯器能和背后的英国清教取得联络,但他们没办法立刻把增援送来学园都市里。现在不能指望组织的力量。」
「让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聚在一起,宣扬独特的教诲,不惜施用药物也要尝试接近智慧。学园都市对于亚雷斯塔而言,就是个重生的泰勒玛。在这种王国里,单一个人用正攻法哪可能过得了关啊。」
「所以说要怎么办?」
「一般来说,和警察玩飞车追逐几乎不可能甩掉巡逻车和直升机,不过整辆车撞进美术馆里就另当别论。他们会担心周遭受害而不敢轻举妄动。」
自称土御门的某人乾脆地回答。
「简单来说,只要拿亚雷斯塔绝对不希望出事的东西当盾牌就好。极大的特异点,完全无法预测下次入手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亚雷斯塔极为重视的那个『计画』的根源。」
「那是?」
「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专家中的专家缓缓吐了口气。
接著他这么说道:
「上条当麻。有麻烦时就要找同学商量喵~☆」
什么也不知道。
以为事情到此为止。
那个刺猬头真的以为,至少在连学校都临时放假的今天,自己能睡死一整天。
但是千万不能忘记。
上条当麻从根本上就是个不幸到无药可救的人。
「啊~回来啦回来啦。」
「我回来了……人家已经累坏了啦……」
这是一张开心的笑脸。
他们还不晓得五秒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