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慢慢挪开了皋月抓住他前襟的手。
「我到底是谁,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什么意思?」
皋月沉着脸怒视着始,而倒在地上的杏美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那。
「要是知道的话……你们也会卷入我的战斗的」
始自己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只是总感觉再这么下去就终会应验自己的预感。
虽然名字和性格都不同,但可能只是因为皋月长得和睦月很像,而杏美也和睦月的女朋友望美长得很像才会也这种错觉也说不定。
这些真的只是偶然才有的这种结果吗。
又或者是是何处的谁的计谋吗。
这样考虑的话,是何处的谁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但是,虽然始想起来了的那个答案是自己真的不想这么去想,但不得不这么去想的。
「快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快回答我!」
始他没有回答,转而背向两人。
「始你要去哪里?和我们一起战斗吧!」
外面的枪声还是一直骚动着。
不用说也知道现在各地保卫者的办公室和街头,保卫者以及蜂起的人们战斗的枪声还是持续回响着。
「如果没办法在这场战斗获胜的话是没办法去外面的,撒骨灰也是不可能的,始!」
走出办公室门的始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
确实是这么回事呢。
现在的天盖都市也没办法找到出口,也不得不说确实现在这个时机找出口有点困难了。
「外面?去外面干什么?撒骨灰又是什么?」
始没有对皋月的反应做出回答,只是透过向天盖都市360度延展的防弹玻璃放眼望去。
还是一如往复交错反响的枪声。
「小冲突继续这么持续也根绝不了,主区域在哪里,这里吗?」
「皋月……」
「不是,不是这里。比起这里的司令部……保卫者的根据地在C地区的训练场」
话音一落,皋月就开始挠起了头发。
「咳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完全成了背叛者,叛乱分子了吗!」
但那只手,被杏美给握住了。
「谢谢你,皋月。不如说……欢迎回来」
「杏美……!」
看到了皋月那吃惊的样子杏美不禁露出了笑颜。
「于是,到底要怎么去C区域呢?」
「……交给我吧」
从始的话回过神来的皋月,停下了准备迈出的步伐。
他看着提督的尸体,脱下了沾着血的保卫者的外套给他盖了上去。
「……走吧」
像吹开了一般,皋月无言地向始和杏美追去。
由皋月带领大家带到后门通到了空中庭院的外面。
街头上没有一般市民的身影,黑烟在翻转的车和被破坏的店铺上缓缓升起。
而枪声和爆炸声距离这里很远。
即使如此,在重要的地点还是可以看见保卫者的哨兵,手上扛着步枪,用充满杀气的视线环视着周围。
所以为了避开那些才从一个小巷子穿到另一个小巷子。
偶尔也会和从窗口窥视过来的一般市民的视线对上。
这里又以家属居多,一般都是丈夫和妻子和孩子们这样。他们的脸上,诉说着恐惧却没有求助,全都在空虚地张望着。在毁灭的预感下,甚至能看出他们甚至连告发始他们的意志也没有了。
没有可逃之处的天盖都市,自己的判断就是为了活下去放弃这种事,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的结论一般,始从中察觉到了他们的可悲之处。
「通过这条路就到C地区了」
皋月从角落指向了那条路,可是那里满满都是保卫者。
真不愧是靠近根据地的地方,完全弥漫着一种反逆者一步也不许通过的紧张气氛。
「怎么办,皋月?」
「我来引开他们,在这期间一个人先从小巷子穿过这条路。训练场是前面的一整块,紧急出口一定在什么地方,你们就从那里进去」
皋月即答了杏美的问题,将钥匙交给了始。
「别说傻话了!你忘了自己刚刚才说自己是背叛者,反逆者了吗!这样漫不经心出去的话,这才是……」
「好了认真听我说。我想我已经背叛了这件事他们已经都还不知道。袭击洞穴的那队已经全灭了,用我的这双手杀了……」
那张脸上痛苦得阴沉了下来。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始这么回答道,并接过了皋月的钥匙。
「但是,要是知道了呢……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就算是那样不行动我们也什么都做不到,大家也没办法发起暴动不是吗?」
皋月说完杏美只能紧咬嘴唇。
「决定了呢。要是进去的话,目标就是仓库,就在北侧最里面的地方。到那里把它打开,武器弹药不用说,军用车辆和定时炸弹应该也有。不管能和我合流与否,都要在那里布置一下爆破掉。断绝补给的话,保卫者们应该半日也坚持不了」
「明白了」
「皋月……」
但是皋月很快就走向了保卫者所在的地方。
「走吧」
在一直站着的杏美的催促下,始一个人先朝着朝着小道走去。
说实话,皋月自己也不清楚事情能不能进展顺利。
在袭击洞穴也已经过了三天,在这期间也发生了暴动,不管是队里还是皋月都没有一次联系对方,但只是认为没有发生事故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样,就已经有充分放手赌一把的价值了。
「怎么回事,这幅惨象,你们这群家伙,这样也算是保卫者这么!」
比对方的反应更早,皋月的骂声已经倾泻在了他们身上。
「队长?」
「队长!」
脱下了制服的皋月一瞬间也怪异地转头看去,而在场的保卫者一齐立正朝着皋月敬礼。
「这里谁是负责人?」
「是我!」
保卫者的其中一人走了出来。
「现在,要是叛乱者攻过来的话肯定会全灭的,排好队列,调整队形!」
「是!整队!」
连考虑的时间也不给,就掌握着让他们注意力集中到了一点,这也是士兵的基本行动动作,而士兵们现在也渴求着这样。
一边处于处于完全武装一边面露不安和困惑表情的保卫者们,现在在得到了指挥官的同时也气势一振。
在拥有了归属感的同时士气也死灰复燃,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丧失了自己的判断。
此时皋月眼角余光也看到了在前面的小巷子跑着的始和杏美通过了出口消失在了C地区,而保卫者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此时皋月竟发现他心中一阵阵刺痛。
☆
立原和纱惠子在森林里跌跌撞撞地跑着。
「可以看见在港口停泊着的船了!」
「那艘就是坑了我和澄夫的船,这次绝对要抢过来逃出这个讨厌的岛!」
「要重新开始啊,再一次!」
「啊啊,我也要作为海贼再一次闪亮登场!」
纱惠子面红耳赤地说道,而立原情绪也高涨了起来。
从化为大火球的缆车里逃了出来,已经过了30分钟了。
一边砸碾着树木一边翻滚的缆车在斜面的中途因为支架剧烈的摩擦停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如果就那样继续翻滚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断崖落下去,撞上岩石密集区然后支离破碎,然后这么一起死去也说不定。
现在已经回不去仍然回响着枪声悲鸣声和怒嚎声的监狱的地块去了。
而且现在也还能看见是不是盘旋在空中,然后急剧下降将囚犯抓住飞到天上的undead们的身姿。
虽然要绕道,但也只能在森林里绕着走而已。
纱惠子以港口为目标跑着时,渐渐回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玩耍的记忆。
三轮月亮洒下那不祥的红色的光。
鸟鸣和虫鸣都消失了。
此时只能听见拨开枝叶和两人踏着满是腐叶的让人心情低沉的脚步声。
而这些是决不能被那群undead听到的。头上,周围,一边警戒着,其他只管不断向前跑着。
突然森林戛然而止,斑驳的沥青路出现在了眼前。
「穿过这里的话,就是港口了!」
「等等!」
纱惠子打算继续向前跑时被立原给按住了。
能看见天上飞来了三头undead。
本以为他们没有看见趴下的两人就这么飞走的,但听到那刺耳的切割风的声音就明白它们又翻转翅膀飞了回来。
不知他们是在玩着什么还是在争着什么,他们发出了有如直升机一般奇怪的声音。
而他们两人在焦急地等着,却又不知道undead什么时候才会离开这里。非但如此,而且还变成他们发出的奇怪声音引来越来越多undead的情况。很快就增加到了数十头。
「咳,这样的话……」
在立原打算再次站起变身时,纱惠子阻止了他。
「没错……这样的话,不得不使用这个了」
只见纱惠子拿出了一个携带终端。
里面呈3D表示,好像是古城的安全系统的样子。
这上面有一个一闪一闪的赤色光点。
「炸弹……这是父亲以前设下的,本想在自己去世的时候和把这城堡一起带走的,但是却没来得及用就已去世了……没想到之后竟然会是我来使用它啊」
「……真的可以吗?」
「当然,从此,我就真的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这样也告一段落了呢」
纱惠子微微一笑,在终端输入了几个像是密码的数字。
「开始喽」
在立原点头之后,她按下了最后一个数字。
仅隔了一瞬间,爆发出了让地轴都摇动的轰鸣声。
爆炸在一瞬间连续了五六回。
夜空宛如被溅起的火花彻底染亮了。
之后,古城似乎开始崩落了,巨大的岩石块相撞粉碎落下似的声音响彻耳际。
不仅如此,爆发的火焰似乎烧到了树林上,能听见那剧烈炸裂开的声音。
暂且屏息等待了一会。
上空的undead,不知是不是朝着古城那边逃去了,一只也没剩下。
「就是现在!」
纱惠子已经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跑了起来,立原也紧随其后。
港口里,确实有中型船停靠在那里。
「成功了,立原君!」
当纱惠子再次站到前面,准备向码头跑去时,枪火闪起。
纱惠子像是被看不见的锤子就这么打飞,立原冲上去接住了她而狠狠摔在了地上。
「立原君……我……难道说……被击中了吗……?」
鲜血从纱惠子的口中溢出,而胸前也瞬间被染红了。
「纱惠子!」
在中型船的甲板上,被赤色的月光照映着的五六个男人出现了。
是手持步枪和手枪的看守们。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开枪!」
「监狱也被装了炸弹,医生,难道是你干的吗,这样的话不是理所当然的报应吗」
那是一直和立原争吵的那个守卫,他的脸和半身与其他伙伴一样遭受了相当大的火伤。
「别担心立原,很快你也会追上她的!」
枪口瞄准了他,扣下了扳机。
瞬间,那个身体被举了起来,一把撕成了碎片,血和内脏横飞一地。
立原发现那是不知什么时候又追上来了的undead群,而看守被从那里飞来的undead的其中一头用他的铁爪直接作用在了身上。
其他的看守也被一只只袭来的undead瞬间杀死。
在血烟飘飞的码头,立原做好了变身为garren的动作。
但这个,被濒死的纱惠子阻止了。
「立原君……快点乘上船……就算只有你也好,从这里逃出去……到远离这里的某处……在那里再一次……自由地生活吧……!」
言尽,纱惠子逝去了,在立原的臂腕里逝去了。
瞬间强烈的即视感向立原袭来。
和纱惠子在哪里很像,却又有明显不同的女性,过去也在自己的臂腕里逝去。
我挥动着被血浸湿的手腕,战斗吧!杀戮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我的手腕,是谁的,是其他的谁的手腕,这样感觉着,能这样看着。
「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乱着,脑袋发烫着,能听到那声音一直不断响着。
「人类就是要憎恨,人类就是要战斗。只有这样人得以为人。只有这样你才是你,garren!憎恨吧,garren!战斗吧,garren!」
那个傲慢至极的声音再度响起,而立原要与之抗争。
现在抱着的不是其他的谁就是纱惠子,大声狂吼着的不是谁就是立原自己。
「我会憎恨的,我会战斗的。把我带到这里来,毫无疑问就是要和你这家伙决一死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杀死纱惠子的,既不是看守,也不是undead,就是你这混蛋!」
将纱惠子的尸身平放好,立原站了起来。
背向了本为了自由而要和纱惠子一起乘坐的船,摆好了姿势。
之后,瞬间被数十头undead给包围了,天上的,海上的,地上的,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变身!」
就以这冲涌满脑的怒气的状态,立原再次变身为garren。
☆
方舟正处于暴风雨中。
即使在斗吾的记忆里也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暴风雨,完全可以和剑崎乘船失事的那时候的大风相比。这样大型的船体要是没法保持水平的话,就会被像树叶一般被肆意翻弄,只有勉勉强强放下锚才有避免翻船的可能。
就如故事所说,说不定就如同神罚而引起的大洪水差不多。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风暴,在那座岛上剩下的村民登上船才不到三小时就悄然而至了。
可是被母体undead所破坏的地方却仍然没有修好。
最初是突然刮起的暴风,船室的玻璃开始被割出裂纹。接踵而至的是,猝不及防的将船给肆虐的狂风和暴雨。
「女人小孩和老人快到橱柜里去!」
「把自己的身体绑住!」
这跨越了区域的指示飞速传播,莲抱着达伊和梅伊跑进了橱柜,斗吾他们也自己把自己绑在床和固定的家具之类上面。
之后,剧烈的摇动也终于开始了,斗吾他们也上下左右,如同骑上了暴脾气的马一样,被疯狂地摇甩着。
没有固定住的日常用具,食器,椅子什么的纷纷飞向空中撞在一起。
大海的轰鸣声和船上咯吱咯吱作响的刺耳声重叠在了一起。
「朝北边的群岛方向去!」
「只有这样才能躲过暴风雨了!」
在船长和机关长的判断子下,三十分钟后方舟驶入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群岛的内部。
即使是未曾见过的暴风雨,也会在也诸岛互相碰撞产生缓冲,虽然计算到它的力量会减弱,但是相反这里触礁的几率也是提高了不少。
因为判断再继续前进的话会有危险,所以在三小时前抛下了锚。
但是,风雨却一如既往完全没有衰退的样子。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力矢开始哭喊起来,从被吹裂的窗户射进来的雨在地上积起了大大的水坑,已经让斗吾他们全身都浸湿了, 而且水甚至漫到了脚踝上。
落到嘴上的雨十分地咸腥,明显是和海水混在了一起。
「我溺水了我溺水了……我溺水了!」
错乱的力矢已经神志不清地要去解开帮着自己的绳子。
「冷静点,力矢!你没有溺水的!」
但是,村浩的声音在暴风雨中被直接吹散根本传达不到力矢那里。
斗吾拼死地挪开身子向力矢伸出手去。
「抓住我,力矢!一起的话就不会溺水,我会游泳,你知道的吧,力矢!」
力矢看着斗吾,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就在这个瞬间。
斗吾眼前,以前应该未曾看过的景象在不断扩大。
抓着母亲的手,不断向着深处而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从脚踝开始,腰,胸,头,颚,嘴都浸到了海里。
「放手妈妈!我不想死!救救我,妈妈!妈妈!」
母亲一边低着视线看着自己,笑着,唱着,狂乱着。
那是摇篮曲。
那是斗吾对母亲所有的唯一的回忆了,脸和名字都忘记了,只有那首歌和声音还微微记得。
没错,就是这个人没错,那不是力矢的母亲。
那是我的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斗吾明白了。
力矢刚刚回想起来的是,我的过去。
就在思考这个的时候,一直以来在斗吾明白脑里稍显即逝的那些东西大概都是因为这个吧。
妈妈是很软弱的人,和斗吾一样在船上出生,在船上劳于奔命。她想从方舟下去,为了不想只能每日唱着摇篮曲,不断对斗吾絮絮叨叨念唱着,最终病倒了。小时候斗吾并没办法理解这些,但是,非常痛苦。所以,我十分讨厌妈妈的摇篮曲。一点也不想听。所以,觉得能忘记有多好。最后,忘记了。
「我溺水了我溺水了……我溺水了!」
斗吾恐惧地大喊着。刚才才漫到脚踝的海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积存得漫到了膝下了的量了。
斗吾拼死地想要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
这时力矢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斗吾的手。
「抓住我,斗吾!一起的话就不会溺水,我会游泳,你知道的吧,斗吾!」
这样啊,斗吾明白了事情就是这样啊。
力矢的双亲在力矢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虽然发现不知为什么会把它当成自己的记忆了,但那确实是力矢的过去。而且,力矢刚刚才发现他把我的记忆当成他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是谁,眼前看不到的谁干的吗?
也只能这么想了。
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控制着我们。
大概是和小次郎小说是代着谁写的一样的感觉。
以前曾感觉到的想法,现在在脑子里愈发地清晰了。
「没事吧,斗吾?」
「别担心,我们沟鼠团一直在一起的」
村浩和力矢带着微笑说道。
橱柜的门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在那里偷偷瞄着这里的莲也在笑着。像说着“没关系哦”般点着头。
下一个瞬间,重力消失了。
方舟轻飘飘地向上浮去。
再接下来的瞬间,重力返回使得他们狠狠磕下去。
说不定是刚才的绳子解开了,和墙以及天花板疯狂撞击撞得他们伤痕累累。
同时听到了不知是谁的叫声。
「锚要断了!」
「抓紧了!」
果然变成这样了吗,在这么想的时候,方舟已经开始被激浪以骇人的气势肆意翻弄了。身体再次被上下左右拉起砸下,特别是在半空中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胃严重痉挛了。
而接下来听到的叫声,不禁使斗吾战栗起来。
「住手,剑崎!」
「锚什么的别管它了!」
「等等,blade!」
「blade!」
斗吾的脑子里,剑崎变身为blade,为了追上断掉的锚跃入海中的情景清清楚楚浮现了出来。
「剑崎?blade!」
解开了已经变得松软的绳子,斗吾滚撞着向船室飞奔去。
「等等!」
「斗吾!」
村浩他们的声音在通路上就被巨风吹得不留声息了。
甲板被雨和海水彻底冲刷了,以30度倾斜着。
在连着锚的船体再次飘上来回到原来的位置的时候,毫无疑问已和原来错位飘上了浅滩。
再加上,倾斜度又少许增加了一些。在300年间持续航海的方舟,在仅一瞬间后,横倒了。
紧紧抓住扶手的船员们向下朝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看去。
变为Jack form的blade从海里飞了出来,落在了甲板上,倒不如说是力尽而掉在甲板上的。
「对不起,我看丢了……海底的泥沙把视线挡住了……」
剑崎膝盖踉跄,解除了变身。
因为想帮助这艘船上的生命,所以,他帮助了这艘船。肯定是这种想法,斗吾能明白剑崎的想法,所以更能明白剑崎的悔恨。
「剑崎……剑崎!」
斗吾跑着。
虽然在已经完全浸湿而且倾斜着的甲板上脚完全站不稳,斗吾还是在跑着,拼死地跑着,扑向了剑崎。
「哪里都不要去!和我们在一起哪里都不要去!」
看到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的斗吾,剑崎温柔地笑着抚摸着他的脑袋
斗吾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只有这里是真实的。
村浩和力矢和莲和达伊和梅伊和小次郎他们,还有剑崎。
只有在自己周围存在的这些,才不是哪里的谁的东西,只是我最珍视的人们。这么想着的斗吾哭了起来,留下了安心的泪哭了起来。
可以感觉到剑崎胸前温暖的跳动。
同时,唤起了剑崎过去的记忆。
不断向着深暗的海底笔直下沉。
为了不被投入正刮着暴风雨的海里和同乘的船员绑在了锚上,可是却因为如此反被拖到了海底,沉了下去。
眼看就要断气时虽然因绳子解开而得以浮上水面,但是却被暴风雨席卷的海面翻打就这么不断地漂流。
多少天,多少天,多少天。
于是和方舟相遇,被拾救了起来。
但是,在这之上其他不管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啊……比起这个你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没想起来吗,小次郎的小说也看了,还是不行吗……」
「诶?」
斗吾吃惊地看着剑崎,他竟然读懂了斗吾的内心想法。
「对了……斗吾,我只能读你的心,虽然为什么我也不明白……这肯定也是所谓的命运吧」
「命运……」
没错,肯定是这样。就是命运,斗吾感觉自己心里开始火热高涨起来。
方舟开始尖锐咯吱作响,更加大幅度地倾斜了起来。
已经,不管抓什么都站不住了。
「把船舍弃吧」
「只能这样做了」
船长和机关长终于下了这个犹豫了不知几回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