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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并肩而坐的妹妹音羽,看著我一边苦笑一边这么说。
我们正在观赏被称为流星雨的天文现象,这是她在听到我低喃「有这么多流星的话,想实现多少愿望都能实现了」时做出的反应。
音羽这句话,令斜前方抬头仰望夜空的儿时玩伴之一嘻嘻笑著说「我也这么认为」,坐在对面的另一个儿时玩伴则露出傻眼的表情叹气「你的欲望还真多」。
我本以为每个人都会这样想,没想到竟然变成三对一的局面,毫无反击余地。
屈居下风的我,再次将视线转向夜空。
不久,视野角落出现光芒划过天空的轨迹。
「那边那边!」、「哪里?我没看见。」每次有流星划过,我们就会重复一次这样的对话。
一开始是音羽提出要来看的天文现象,却在不知不觉间吸引了我们每个人。
到最后,我和其中一个儿时玩伴甚至开始比赛谁看到的流星数量多。
看到我们两人这样,妹妹和另一个儿时玩伴对看一眼,无声地笑了。
「嗳,哥哥。关于刚才那件事——」
音羽视线仍望著天空,如此开口之后,才转向我的脸继续说:
「如果只能有一个愿望,哥哥要许什么愿?」
「只能有一个的话……」
首先浮现脑海的,是家人。
希望音羽和母亲能够幸福——
可是,要我把这个愿望说出口又太难为情,我说不出口。
接著想到的是自己的事,希望自己比现在更强,只要能赢过儿时玩伴一次就好了。
转念一想,那不该是依赖别人,而是该由自己努力达成的愿望。于是我重新思考。
结果——
「我想吃一块超级厚的牛排。」
我想了半天才说出口的答案,引起音羽和两位儿时玩伴哄堂大笑。
笑声逐渐没入夜空中。
星光的轨迹一直延续到前方。
好多好多,永远永远。
我怔怔地想著,之所以会做这个令人怀念的梦,大概是因为前几天不经意听见,冬天时那场知名的流星雨很快又要降临的事。
至于发怔的理由,不只是因为刚起床。
两天前,基于某种原因我发烧了,现在都还没完全康复。
「透流,已经可以起来了吗?」
挺起感觉比平常笨重的身体,坐在地毯上看书的茱莉立刻发现我起来了。
「对啊,已经退烧不少了。」
面对银发少女的疑问,我用笑容表达「已经没问题,不用担心了」的回应。
茱莉阖上书站起来,走到床边——跪下来,对我伸出双手。
冰冷却令人舒适的指尖才刚接触我的脸颊,茱莉的脸已近在眼前,距离甚至近得感觉得到她的鼻息。
「茱、茱莉……?」
毫不在意我困惑的表情,银发少女用自己的额头与我的轻碰。
茱莉就这样闭起眼睛,动也不动。
她是在量体温——这我当然知道。
可是,闭上眼的美少女距离近得几乎与我鼻尖相碰,在这种状况下要我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事。
对方或许只是把我当成亲人,对这种事满不在乎,我却不是这样。
心跳一口气加速,脸颊也刷地变烫。
大概有五秒之久。
茱莉终于离开,结束这感觉起来比实际时间还要久的状况。
「……体温好像又升高了。请不要过度勉强自己。」
「说、说得也是……」
我点点头,心想体温之所以升高,明明是你刚才的举动所造成。
接著,茱莉她——
「………………」
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又摆出简直像要接吻般的姿势,不知为何停止不动。
「你、你怎么啦?茱莉……?」
「……没事。我到底是怎么了呢?」
「这、我才想问这句话呢……」
放开手,银发少女歪著头这么问。我怎么可能知道答案。
茱莉自己好像也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你口渴吗?」
「好像有点渴。」
「那我来准备苹果茶。」
「好,谢谢……还有——」
间隔一次呼吸,我提起那个使我发烧的理由。
「抱歉,每次你都陪我,我却……」
「没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茱莉在胸前紧握双手,我淡淡一笑对她说:
「…………也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啊♪」
茱莉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
凝望她的背影,我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努力。
(在下次的「升华之仪」之前,一定要锻炼出承受得住「位阶升华」的心灵与肉体……)
是的,我之所以会发烧,是因为第二学期时的「升华之仪」失败所造成的。
这样的结果,对约定好一起变强,拚命和我战斗的茱莉实在过意不去。
茱莉这次没有解除「位阶限定」。
只要解除,她说不定就能获得相当于「位阶Ⅴ」的「力量」了。
也就是说,虽然她的身体还无法承受比现在更大的「力量」,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是在等我——
我很难不这么想。
茱莉相信我会变得比现在更强。
所以,我在心中发誓,绝对不能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明天应该就会退烧了,再继续努力吧。)
天色黑了,我一边朝窗外望去,一边振作心情。
视线的前方——隔著因内外温差而微微起雾的窗玻璃,微弱但仍闪烁的星光映入眼中。
星光使我想起刚才的梦境,再次回忆起音羽问我的事。
「嗳、哥哥,如果只能有一个愿望,哥哥要许什么愿?」
一个——
只能有一个——
耳边传来开水沸腾的声音,脑中浮现当时的愿望。
而我现在的愿望,和当时没能说出口的愿望已经不一样了。
(我想再见到你……好想听听你的声音,音羽。)
季节是冬天——
从那个夜晚到今天,已经过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