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自己恍惚了多久。
拉芙塔莉雅一直哭泣,佛乌鲁也也只是目不转睛地直瞪着我。
「……」
亚朵拉的生命已经消逝。
「憎恨我吧……」
亚朵拉明明是你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宝贝妹妹,我却为了保护自己而没能救活
她……你尽管憎恨我吧。
当我如此低声说若的瞬间,佛乌魯霍然抓住我的衣襟,举起紧握的拳头……
却又作罢。
「我才不会恨你!休想藉由引起我的仇恨,来摆脱你内心的沉重。」
「你……」
「亚朵拉里亚朵拉直到最后一秒,都依然那么爱着你!为了你,她不借选择
自我牺牲!既然如此,我……便不会恨你、也不会怨你!因为我也跟你一样,
没能救回她的性命。当时我要死成功阻止它,事情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可是……」
我脑海浮现出――「如果」的可能性。
当时我如果这样做,亚朵拉就不会死的之类的。
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回应亚朵拉的心意之类的。
「如果我们没有相遇……亚朵拉也不必赔上性命。」
在我喃喃自语时,视野突然被转向一旁。
接着我才察觉自己被佛乌鲁挨揍了一拳。
「就算只是误会,我也不准你讲出这种话。」
「但!这明明是事实――」
「当时假如没遇见你,亚朵拉早就死了!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凑不出足够
帮亚朵拉购买药剂的费用。下次再发作,她就只能等死!可是……她能康复
到有办法自由行动,甚至是天天吵架的状态,全是拜你所赐!但身为她救命
恩人的你却说出这种话,简直不可饶恕!」
「即便如此……这种结果――」
「不准你继续砧污亚朵拉的尊严!」
佛乌鲁背对我撂下这这句重话。
他那使劲紧握成拳头的手掌微微渗出血丝。
揍了金属般坚硬的我一拳,不可能只是痛一下完事。
鲜血悄然低落地面。
「亚朵拉刚刚对我说,希望我能把那个村庄的孩子们当成她一样守护。我必
须遵守亚朵拉的遗言!我怎么可以……痛恨你这个本该称为妹婿的家伙!我
绝对不会恨你啊啊啊」
佛乌鲁的怒吼响彻云霄。
而这声怒吼……也许是唤醒了什么吧.只见我们设为据点的寺院突然窜出
一道刺眼的光芒,笔直落在佛乌鲁身上。
令人忍不住闭眼的强光瞬间消散……化作一组护手,出现在佛乌鲁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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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覆盖在佛乌鲁手上的,是一组眼熟的护手……
难道是佛乌鲁发自内心的呐喊,引起了护手的共鸣吗?
假如换成昨天的我,大概会冷嘲热讽地说这种根本是事先安排的。
不过,现在的我没那种心思。
一切都太晚了……
「你绝对要给我遵守你和亚朵拉之間的约定!我……也要去履行我与亚朵拉
之间的承诺!」
佛乌鲁泪流满面地冲向战场。
为了守护战场上奋战不懈的人们。
至于我……我……先安抚了吸泣不止的拉芙塔莉雅……接着回想仰慕我的
少女所留下的遗言。
「……给我点独处的时间。」
紧紧抱住亚朵拉遗体的我……如此恳求拉芙塔莉雅、拉托及治疗师他们。
「……知道了。但是伯爵千万别忘记,战斗尚未结束哦。」
「嗯,我晓得。」
「晤唔……」
拉托及拉芙塔莉雅低了点头,转身离开。
我~·…心不在焉地在回忆自己与亚朵拉的回忆。
她第一次跑来我房间睡觉的晚上。
「因为我是盾之勇者,基本上就只能防守啊。」
瞧不起自身角色的我如此说道。
「看着这座村庄,就能感受到尚文大人的翅膀守护者众人。」
「翅膀吗――」
「大家都在尚文大人的保护下,等待着离开的那一天来临。」
「要离巢固然很好,但最终还是要挺身保护这座村庄,否则就等着挨罚吧。」
「来到这座后,我听闻了尚文大人的丰功伟业。我认为……是非常值得骄傲
的事。我十分尊敬无论身陷何种逆境都不认输,进而克服种种困难的尚文大
人。」
「呃,哦……这样啊,我没有谦虚的意思,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啊。」
「然而,有谁守护这样的尚文大人呢?」
「啊?」
当时,我想起得到拉芙塔莉雅等人帮助的往事,这样回答她。
「……也不是没有啦。」
「我认为――既然拉芙塔莉雅小姐是尚文大人的利剑,那我就愿成为尚文大
人的盾牌。」
「盾牌吗……那可不是多美好的东西呢。」
她赌上性命,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那么,我自然非得回应亚朵拉的遗言不可。
連守护她都无能为力的我,最起码必须实现她的心愿……否则我绝不会原谅
自己。
没错……纵使有人再怎么瞧不起我、怎么咒骂我,没能保护好他人的我,唯
独这项约定,无论如何都非得守信不可―!
「…………!」
接下来――我将触犯禁忌。
我嘲笑自己,想不到一个人购买人命,任意使唤、用完即丢的犯罪者,居然
也会饱受罪恶感的折磨。
我看着亚朵拉的遗体。
没有掺杂任何比喻字眼,真的只要一触碰就会崩解。
因为她靠着这具娇小的身体,保护了我们的性命。
拜她所赐,我们才得以将牺牲降到最低。
若以合乎逻辑的思考角度来说……确实不难理解。
与其牺牲勇者――不如说只要是为了守护心爱之人,就算是牺牲生命都在所
不借。
正因为我自己也曾一度有过相同的选择,因此我完全能够理解。
可是,实际上你仔细看看这孩子。
我甚至不忍用言词形容,她的死状究竞有多么惨不忍睹。
但是,这孩子直到断气的那最后一瞬间,仍然爱慕着我。
一个这么喜欢我的少女。
一个无条件接受我所有一切的存在。
可是接下来,我却准备用盾牌吸收掉这少女的遗体。
畏怯、恐俱、绝望、悲哀。
各式各样的情绪,宛如旋涡一般在心海翻腾不止。
我全身直打寒颇。
即便如此,我仍非做不可。
既然我那样百般请求都没有发生奇迹,既然对这么不合常理的结果熟视无
睹……那就代表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神明。(魔王线?)
不对,神明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
神明岂能存在如此!
假如放任这种事情横行于世界上的神明的确存在,我绝对饶不了他(袍:神
明的称谓)。
就算不择手段也绝对要宰了他!
因为再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
凡事都准备得相当妥当。
也充分提高警觉了。
这明明是一场不应该有任何人牺牲的必胜战役!
若非那道光打扰战局,亚朵拉根本不用平白牺牲。
勇者算什么。神明又算什么。简直岂有此理……谁……谁会想保护这个不合
常理到极点的世界……
「亚朵拉……我稍微能够明白……你说你不想回归这片土地的理由了……」
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的少女遗体,实在轻的不像话。
即便如此,我还是会遵守约定。
绝不会毁约。
不会把亚朵拉交给这个肮脏的世界。
「呜……!」
少女的遗体缓缓吸入盾牌中。
绽放出如同过去吸收魔兽或物体时,一样的光芒。
诅咒系列盾牌。暴怒之盾,祝福升化!
祝福系列后牌。慈悲之盾获得强制解放!
灵魂后牌的条件解放完毕!
亚人系列获得强制解放!全数解放完毕!
奴隶使者系列获得强制解放!全数解放完毕!
同伴系列获得强制解放!全数解放完毕!
「祝福系列」
祝福系列是只会授予克服诅咒系列辖制之人的强力武器系列。
作为基础盾牌的设定存在,可作为变化后的武器赋予新力量。
装备加成效果依照变化后的盾牌种类而变.
祝福之盾
慈悲之盾
能力解放……装备加成效果:战技「转换盾牌(攻)」、「铁处女」、「流星壁」
专用效果 慈悲的邀请 附加 祝福 全抗性提升 咒语支援
和盲目的少女一起……有心灵衍生出来的慈悲之盾。
这是一面非常简单的盾牌,而且是个温暖如树阴下的阳光般温柔的盾。
附加是可以让这个盾的效果追加其他盾上的能力。
仅仅如此,我的防御力就上升了到难以估算的地步。
然后……亚人系列和奴隶使系列,还有同伴系列的盾都被强制解放了。
连装备加成效果也包含在内。
换句话说,亚人、奴隶和同伴的能力全都得到爆炸性的提升了。
我跟平常一样改变成灵龟甲。
因成长之力引发变化!
变化成灵龟甲之盾!
发生了多余的成长进化。
只不过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思,去看看到底哪些能力获得成长……
连在一旁的伤患,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痊愈了。
治疗师们纷纷大呼小叫地说是奇迹。
然而……我起身走出帐篷,抬头观看在空中飞舞的凤凰。
「叽―――――――!」
原本风从也跟奥丝特一样,都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战。
我也十分清楚,它只是尽自己身为保险装置的职责罢了。
奥丝特也是……深知自己的角色定位而战……那我该做的事自然只有一件。
「菲洛!」
我呼唤正在与凤凰战斗的菲洛回来。
「……什么事……?」
菲洛担心亚朵拉的伤势,一见到我的脸,随即带着悲伤的表情靠近我问道。
在这之前都没有发现的我,如今看见菲洛温柔的一面。
我不晓得这是白亚朵拉的力量所赐,还是慈悲之盾所带来的效果。
一度不只是僧恨,还掺杂了温柔之情的矛盾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只是,我不想认定这种感觉是受盾牌的影响才产生。
「或许你并不喜欢,但我要你载我到葛耶里翁那里去。」
「嗯……主人要出手了吗?」
「没错,我要结束掉这场延长赛!」
我坐在菲洛背上,火速赶回战场。
我一举手示意,菲洛当场双脚使劲一蹬,一举跳到葛耶里翁下方。
「葛耶里翁!主人就拜托你了!」
「啾呀!」
载着温蒂雅的葛耶里翁,在半空中接住了纵身跳离菲洛的我。
「要再加把劲哨,主人!。」
「嗯!」
下坠的菲洛像是对我竖起大拇指似地高举翅膀说道。
而在着陆的同时,菲洛又对低空的凤凰展开突击。
「叽―――――――――!」
风凰转眼锁定我们,企图挥舞利爪将我们大卸八块。
也许用平常心来形容最为合适吧。
纵使可恨的对手近在眼前,我的心灵依然未遭到黑暗支配。
只是,我可以理解这份痛楚。
我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不合理。
我晓得受了伤,失去珍爱之人的悲伤感受。
正因能理解,我才不得不发怒。
「啰嗦。」
我一手挡下风凰的利爪……顺势将它抓起来甩向地面。
「叽――――?」
头昏眼花的凤凰在半空中重整态势,振翅朝我们直扑而来。
但它的表情……不知为何竟充满苦闷。
是处于虚弱状态吗?看来要先下手为强。
随后,我从葛耶里翁背上跳下直扑凤凰。
「啾呀!?」
「咦!?」
葛耶里翁及温蒂雅均忍不住面露惊愕神情。
「接下来我会把这家伙打回地面,准备策划攻击。」
「呃,嗯。」
「啾呀啊啊……」
我发出魄力十足的声音告知葛耶里翁他们,随即发动重力领域。
虽然之前就算发动也起不了作用,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把重力效果提升至最大值,迫使凤凰在无法飞行。
「叽……叽――――!」
被重力压得飞不起来的凤凰虽然拼命拍动翅膀,却仍无法维持原有高度。
它就这样压往另一只凤凰的所在位置。
在会到地表附近布满尘土的战场后,我用双手分别抓住两只凤凰施展战技。
「转换盾牌!」
两只风凰当场被盾牌创造出来的锁捆在一起,完全无法脱困。
在完成准备作业后,我对周遭的友军大喊:
「各位,准备动手!」
「尚、尚文?」
「还在那边发什么呆?快点收拾他们啊。」
「我知道了,猛虎破!」
率先采取动作的是佛乌鲁。
那还用说。
现在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心情……应该吧。
当然,我或许不明白失去至亲的感受是什么。
但我十分清楚亚朵拉是个怎么样的女孩。
「不用担心。只管解决这两只怪物,切记,一定要同时杀掉!」
「「好!」」
原本哑口无言的同伴们点了点头,各自发动必杀技进攻。
「尚文,亚朵拉她……」
炼乘着攻击的空挡时间询问。
「……」
我一言不发地移开目光。现在的我不想思考这件事。
「可恶……」
大概察觉到我的心情吧,炼发出痛心的沉吟。
同时也更用力握紧手中长剑。
「身体……好轻盈!」
基尔剑指前方,模仿菲洛展开突击,一剑刺透风凰。
「嗯。跟方才相比……动作截然不同。」
不仅是奴隶们,连跟我组队的同伴,动作也明显变得灵活许多,攻击同样变
得更加犀利。
大概是奴隶系列,以及同伴系列后牌解放以后,所发挥的能力提升所致吧。
尽管没有详细确认,不过提升的数值一定相当可观。
这一却都是拜亚朵拉所赐。
「快。再加快收拾他们的速度。即便只是早一秒也好……尽快彻底灭掉存在
于此等的不合理,以及悲伤之情。」
两只凤凰虽合力运用各自的手段攻击我,我却完全不痛不痒。
利爪、吐息、振翅……对我通通毫无作用可言。
停留在固定位置的敌人就跟猎物没什么区别。只能乖乖等着被我们所有人联
手屠宰。
「重力剑!」
「圣光戟!」
「猎鸟狙击!」
「旋风飞镖!」
「八极阵天命剑连击!二式!三式!星尘刀!」
「螺旋钻!」
攻击力较高的同伴们纷纷祭出必杀技……
「岩谷大人!后方准备发动仪式魔法·陨石术!」
女王出声提醒,我则以眼神发出连我一同攻击的暗号。
「知道了!那就麻烦岩谷大人以外的勇者们赶快退开!」
女王出声警告,同伴们退至安全距离以外的同同时,一颗从天而降的巨大仿
佛要将卷入似地猛然砸向凤凰。
凶猛的火球吞噬我与凤凰,我本身却毫发无损。
「小希尔蒂娜,轮到我们啰!」
「嗯!」
萨蒂娜及希尔蒂娜己在后方完成仪式魔法的咏唱。
「风雷神!」
仪式魔法形成一道超越制裁的极大雷光,以及一阵真空龙卷风,同时劈中凤
凰。
「「叽―――――――――――!」」
当中一只凤恩发出惨叫的同时,另一只凤凰的身上也开始产生诡异脉动。
没错,是自爆攻击。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同伴们穿越仪式魔法的缝隙来助阵。
「攻击支援!」
「龙吟虎啸!」
最后,在所有人的支援魔法加持下,佛乌鲁的必杀技命中目标,两只凤凰几
乎同时化作羽毛悄然飘散。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只剩下胜利的跑现身响彻现场。
羽毛如同雪花一般飘落四,我则静睁伫立其中。
「亚朵拉……我们贏了。」
我高举盾牌,向她报告这一战的胜利。
这原本是一场没有牺牲你,也能拿下胜利的战役啊。
我绝对……饶不了干出这种事情的混账家伙。
「炼!你应该很清楚吧?」
「嗯!」
「顺便通知女王!把干了这桩好事的家伙给我揪出来!绝对不准轻放!」
是存在成谜的七星勇者,或者是赛茵的死对头……现在仍然不得而知。
我转眼望向赛茵,只见她摇摇头表示毫不知情。
好样的……假如凶手是赛茵的敌对势力,则那一刻的确是最有效率地,一举
歼灭所有勇者的大好时机。
赛茵也总是对这点提出等告。
倘若犯人的确是那帮家伙的胡……我看他们到时候要怎么负责!
「但自爆后的凤凰,并不像一开始那样气势逼人……」
火冒三丈的我懒得理睬炼的这句低喃。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我们走!」
我呼叫菲洛过来,要她朝那道贯穿了凤凰的光束发射方位前进。
炼也乘坐葛耶里翁紧跟在后。
然而,这一天虽然持续搜查到太阳下山,还是没能发现任何可能是嫌犯的人
物的下落。
「该死!犯人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再继续搜查下去也毫无意义。尚文,你好好休息吧。」
炼居然对我发号施令。
「你是什么意思!」
「一旦发现犯人的行踪就会立刻通知你。在这之前,就稍微忍耐下吧。」
「可是――」
「拜托你了……」
面对试图反驳的我,炼仍以劝谏的语气说道。
他脸上带着悲伤及烦恼交织的神情。
「尚文,动怒的不仅只有你一个。我的内心也充斥着一个难以言明的怒火。」
「……是吗?」
「我也不打算放过犯人。只是,只求你可以在稍微冷静一点。」
被他这么说……我才冷静一点。
怒火中烧时,反而会产生自己十分冷静的错觉。
现在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觉得好像有一股不同于被妹子背叛的特殊怒气,掌控了我的理智。
或许说现在的我真的该休息一下比较好。
我得喘口气,起码要分辨谁是该守护的对象,谁又是该发怒的对象。
心里另一个自认为冷静的我如此提醒。
「……好吧。抱歉,后续就麻烦你了。」
夕阳逐渐西沉,我坐在寺院旁边。
联军仍然持续展开搜查犯人的行动。
当我接受炼的建议坐下休息是,旋即察觉到自己动了一阵空前的怒火。
慈悲之盾稍微冲淡了这股令人焦躁不安的怒气。
可是,我却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我了解太过浓厚的不合理、悲伤、痛哭……各式各样的情绪。
当怒火稍微熄灭后,紧接着又有一股仿佛将胸日冲出一个大洞的失落感,控
制了我的心。
猛一回头,我发现自己坐在联军的临时帐篷里……拉芙塔莉雅站在我面前。
「亚朵拉小姐真是太卑鄙了。我……我原本打算靠自己的实力贏得尚文大人
的青睐……」
「这样啊……可是……现在……」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因此,请您别再哭了。」
说出这句话的拉芙塔莉雅,却哭的最凶。
那是发自内心,理解他人的泪水。
「我才没哭。」
但在如此说的同时,我察觉有东西划过我的脸颊。
这是……泪水吗?
打从步出医护帐篷之后,我毫无伤心流泪的自觉。
可是……搞不好大家都知道了。
我大概是哭了吧。
「呜呜……」
当我认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空虚感开始支配了我的内心。
「尚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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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抱着拉芙塔莉雅,任凭眼泪夺眶而出。
很久以前在梅格马洛城进行决斗后,我就决定不再哭泣。
泪水不断流出。
每当我想收起眼泪,泪水便溢出眼眶。
我并非自愿地明白了他人的悲伤、苦闷及痛楚。
现在的我能够理解,糗事那并非可耻之事,而是正确的是。
缅怀那名比任何人都贴近我,成了盾牌的少女……现在我只想……靜靜地大
哭一场。
同时……我也发誓,绝对要让干出这件事的家伙……接受最严厉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