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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九话 勇者的气息

透过霍伦的传送技能,我们倏地飞到了圣地附近。

我环顾四周……附近河川流淌,和缓的草原及山丘映入眼帘。

「我对这地形有印象。圣地就在那个方向对吧?」

梅蒂指向某处,霍伦则点了点头。

「正确答案。」

「从前我曾随母后一起巡回四圣传说之地。」

梅蒂……应该说女王,似乎深入钻研过四圣传说。

艾格蕾的父亲也来过这里吗?

「那么快点去打招呼吧。」

「嗯。」

于是,我们便在守一行人的引领下迈步前往圣地。

在未来,这地方已变得像是菲洛鸟圣域一样,不准人们踏入,并且只剩下城堡遗址,空无一物。但在这时代还有遗迹遗留于此,亦容许外人进入。

挑战浪潮的初代盾之勇者与弓之勇者,协力打造的国家遗址吗……

无论哪个世代都反覆著繁荣与衰退的过程,物换星移的景象令人感叹。

等我们返回原本的时代,让世界恢复和平之后……梅洛马格迟早也会迎来毁灭的时刻。

守等人的国家席德兰,则是在经历各种事件后更名为席德威鲁特,并就此存留下来。

霍布雷又是何时诞生的国家呢?一想到这里,就让人感慨至深。

总而言之,唯有一点是确定的。在培恩萨为了攻打我们而巩固地盘的期间,我们也得做好与敌军对抗的准备才行。

在我思考这些的期间,我们抵达了类似村庄的地方。

「此处就是管理圣地的村庄·兀希尔。」

「哦……」

守在村庄入口向我们说明道。

我望向村子,并将目光投向村民。

穿著农民服装的蜥人映入了眼帘……他们体格可真好。

体型魁梧的鳄兽人正单手拿著锄头耕种田地。

还有长著蜥蜴尾巴的亚人……他们是可以兽人化的人种吗?

除此之外……也有类似鼹鼠的兽人,他们的动作相当灵敏。

一些女性手持篮子和桶子做家事,村中孩童们则雀跃地赛跑著。

「啊,守大人。」

当我们伫立于村子入口处时,一名村人叫唤了守的名字。

不知为何,那家伙先奔向我并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接著才走向守。

同时……守带来的同伴们纷纷迈前一步,并向对方打招呼。

「突然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要办。我们接获情报,培恩萨又打算攻打圣地,所以才前来视察状况。」

「原来如此。受不了,居然做出这种使传说蒙羞的蠢事……那么还是和村子的代表商量一下比较好吧?」

「可以麻烦你吗?」

「包在我身上!」

说完之后,向守搭话的村人就这么和守的同伴一起进入村子。

过了一会儿,一位年长的蜥人走了出来。

对方一边用拐杖探路一边前进著,眼睛似乎不太好。

然后……不知为何,年长蜥人也看向了我。

「欢迎欢迎,盾之勇者守大人。这座兀希尔村,绝对不会遗忘您的大恩大德。」

「等等、长老,那个人不是守大人。」

被称为长老的蜥人身旁,有一位像是辅佐官的人提醒了他一声。

「哎呀?是这样吗?但我确实是朝释放出盾之勇者气息的人说话啊。」

气息……我也逐渐能分辨所谓的杀气和气息了,但这家伙对守的印象未免太模糊了吧。

「那个,好久不见。」

守出声搭话之后,蜥人长老才一脸讶异地望向守。

「哎呀?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他释放的盾之勇者气息更加强烈啊。」

我散发的气息有如此清晰吗?真不晓得他是凭藉什么感官来判断。

「说来话长。我的名字是岩谷尚文,姑且也是盾之勇者。但你们认识的盾之勇者是那一位。」

「哦……看来的确得好好谈一谈才行。」

我们就这样被接待至村内,并来到一处较大的房屋中。

话虽如此,全员入内的话还是稍嫌窄了一点,于是我们决定由勇者作为代表,在屋内进行会谈。

「这里就是那个人过去的故乡……」

艾格蕾如此低喃,然后环顾整座村子。

「确定没错吗?」

「嗯,这里的蜥人确实和那个人是同族。他们的体格比普通蜥人更魁梧,不会有错。在席德兰时,也有一样的蜥人跟在守阁下身旁,所以我从之前就一直很在意。」

「这样啊……」

与乐不可支的艾格蕾相反,炼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艾格蕾没有察觉炼的表情。她就像与变幻无双流的老太婆相识时一样,闪烁双眼凝视著村人们。

「父亲说过,他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那个人带出来……据说那个人身为蜥人最后的后裔,希望独自生活并迎接死亡。」

能够来到那个人的祖先还在世的时代,就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令人备感欣喜。

就让炼他们留在屋外谈天吧。

我们得在屋内商量要事。

「该从哪里开始说明呢……」

「从最初开始慢慢解释就好了吧。」

「也对。话虽如此,还是得小声一点。」

于是守和霍伦开始解释事件的来龙去脉……连让菲洛亚复活等犯罪行为也毫不掩饰,从与我们相遇开始仔细述说。

看样子这座村子的人相当信任守。

「原来如此……竟然来自未来啊……」

蜥人长老望向了我。

「我是从初代盾与弓之勇者大人手中接管这片土地,并且守护至今的一族之长谢杜尔。今后请多多指教。」

「刚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我是岩谷尚文。她是未来的仲裁者拉芙塔莉雅。」

我介绍过拉芙塔莉雅之后,梅蒂、露瑚多、拉托及塞茵也都陆续自我介绍。

「您好好报上名号了呢。不会因为没向尚文大人报上姓名,而被取一个奇怪的昵称,真是太好了。」

拉芙塔莉雅还是老样子,相当在意名字的事。

「哦……顺便问一下,您刚刚在心中是如何称呼我的呢?可以的话,希望有这个荣幸听听看。」

「蜥人长老。」

「好没创意。」

「少啰嗦,快进入正题!」

我无视守的吐槽,让话题继续下去。

「想不到各位已经握有葬送引发浪潮之人的方法……著实可靠。」

「到此为止是很好,但如今风向变得不太妙,培恩萨似乎谋划著要占领此地。眼下可能已经有少数精锐潜入圣地,准备霸占此地,因此我们才会前来视察。」

「这座圣地对我等而言确实是很重要的场所,亦是一座大城市的遗迹……敌国渴求的东西究竟为何,轻易便能推测出来。但单凭如此,真的能扭转局势吗……?」

谢杜尔抚摸下颚,并陷入深思。

「好吧,既然您释放出了如此强烈的盾之勇者气息,可以允许诸位踏入圣地。」

「谢谢。」

这么说来,这座遗址在未来是由菲托莉亚管理,且四周环绕著迷雾森林。

那座森林等于是妨碍外人入侵的麻烦机关,在这时代又如何?

「我来为各位带路。」

「麻烦你了。」

会谈简洁地结束,我们随即动身探勘圣地。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圣地的途中,我开始环顾自己的身体。

「您怎么了,尚文大人?」

「我有释放出那么强烈的气息吗?」

亚朵拉自不必说,连席安、蜥人及鼹鼠亚人似乎都有感觉。

长老甚至差点把我误认为守。

他们对守的态度反倒比较普通。

「那个~……这个嘛,该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起初我也觉得您的气息十分可怕,却又很神奇地备受吸引。」

「嗯……」

拉芙塔莉雅似乎也有感觉。

「弗乌尔也说过,第一眼见到您时,心中便涌现不可思议的感觉。仔细想想,亚朵拉小姐也明确感受过。」

难道是因为盾之加护,使亚人及兽人容易对我抱持好印象吗?

「被误认到那种地步,总觉得好像输给了尚文呢。」

同为盾之勇者的守却很普通,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具攻击手段,就某种意义上他可是我的进阶版。

「老爱讽刺别人又轻视勇者职责的我反而更像勇者,你的心情如何啊?」

「又在讽刺了……虽然嘴巴很坏,但尚文你的经验肯定比我丰富,毕竟你已经与许多勇者相遇了。」

「至少圣武器勇者就比这时代多了两个。」

包含炼在内,我可费了一番苦心,好不容易才与他们和解。

或许涵盖那些经验在内……才使我的气息变得比守更加强烈。

又或许是因为我被镜之眷属器选上的缘故。

比起一般勇者,我相当于一·五倍的勇者。一想到这里,便觉得我似乎占了上风。

……不,这样感觉很像塔克特,还是免了吧。

而且正因为我占了上风,才会被卷入更多麻烦事。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我倒觉得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贪心,而且愿意为了信任之人采取行动……」

「别用像炼一样的口气说话。深受众人爱戴的你,才具备勇者应有的风范。」

「你叫我吗?」

当我和艾格蕾谈话时,炼也向我们发话。

「没什么,不用在意。就算对我拍马屁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我才不是在拍马屁……」

「我的目的只有不择手段,让那群恶徒遭受报应。没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了。」

「尚文大人,您的表情。」

拉芙塔莉雅提醒了一声。

这也无可奈何。谁教我在未来总是得和腐败到无可救药的敌人战斗。

就连这时代也潜伏著巨大的黑幕。

「不过……和未来相较之下,这里还算是正常的时代了。」

光是过去的记叙没有悉数消失这点,就远比未来好太多了。

而且优秀的人才似乎也不少。

「真不愿听到这些话呢……彷佛我们的努力都是白费工夫。」

守紧皱眉头如此说道。

「并没有白费,实际上你们的努力确实遗留下来了。先前霍伦不也说过了吗?世上不存在永垂不朽的事物。」

姑且还是安抚他一下吧。否则万一对后世造成影响可就不妙了。

「确实如此,这些也不过是在长久岁月中逐渐凋零逝去的事物罢了。」

「是这样没错啦,但打倒敌人就能大快人心这点,我实在无法产生共鸣。」

「你还是维持这种想法就好。我对尚文大人这方面也觉得……」

拉芙塔莉雅也对守的怨言深表赞同。

他们不理解也没关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那些家伙却完全不懂。所以我要让他们遭受同样的折磨,然后看著他们哀声连连的样子并放声大笑。既然没有遭到报应的觉悟,当初就别做出那种事。」

不对的人,是没有做好惨遭同样遭遇的觉悟,却四处为非作歹的那一方。

难以承受而像只丧家犬一样乱吠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贱货死过一次时,炼你应该也很痛快吧?」

「啊~……这个嘛,我明白你的心情。」

一提起贱货,炼的眼神随即蒙上一层阴影。他果然还没彻底克服。

「真希望她就那样被击倒,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我绝对要让她遭到报应。而且是以贱货会复活为前提……虽不晓得她是在何处复苏,但我很想在复活点设置让那家伙立即死亡的机关。

以游戏用语来说,这种行为叫做「堵复活点」。若能发现贱货的复活点,我肯定会对她施加这种拷问方式。莱诺等受害者想必也会心满意足。

「……这件事就谈到这里吧,尚文大人。」

「这样啊?」

难得我愈想愈起劲呢。

「是啊,否则尚文大人身为勇者的气息又会愈加强烈。」

「我没有自觉……」

我确实打算达成勇者的使命,却对自己释放出显而易见的气息毫无自觉。

可以压抑这股气息吗?

难道真气就是原因所在?不经意闪过这个想法的我,决定刻意抑制看看。

「尚文大人,您这回又打算做什么?」

「我想压抑气息。」

「我认为不会有任何改变,那和真气有所不同。」

那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勇者究竟是什么呢……」

炼不知为何开始眺望远方。

「不晓得……」

守不知为何也和炼一样,流露同样的眼神遥望同样的地方。

「怎么?你们把我当成笨蛋吗?笨蛋是元康才对。」

「我不否定元康是笨蛋,只是感受到了世界的不合理……尚文你虽然可靠……但有些想法很奇妙地让人无法信服……」

「居然摆出这么让人火大的态度,你给我记住!」

「尚文大人,差不多该停止这种逞凶斗狠的态度了,否则大家都会用那种眼神看您的。」

连拉芙塔莉雅都露出类似的眼神叮嘱我。

谁在逞凶斗狠啊!

可恶!我才没有错!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尚文最近总喜欢装凶,结果就自爆了呢。」

走在前头的梅蒂瞥了我一眼后如此低喃。

吵死了!你们给我闭嘴!

「这种容易消除紧张感的特质是大哥特有的嘛,感觉很容易亲近。」

听了梅蒂的话之后,露瑚多居然出言为我辩护。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会连不能消除的紧张感都消灭掉。据说他最近一直很奋力地搞笑。」

我哪有搞笑!

……感觉自己愈来愈悲惨了。我还是闭嘴吧。

就这样,我决定暂时别再出声。

半路上也出现了不少魔物,但以我们这样的阵容来看,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敌人。

本以为我们会碰上培恩萨的先遣部队,但一路上并未发现类似的人物。

也许是我方抢先一步采取行动了。

之后我们格外轻易地抵达了圣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废墟……破烂不堪的石造屋林立,深处有一座崩毁的古城耸立著。

破烂到连魔龙的城堡都无法相提并论。

在我们的时代,此处已是森林环绕的场所,但如今的时代这里似乎尚未受植物侵蚀。

……我们当时扎营的地点在哪?地形改变过于剧烈,导致我完全看不出来。

「这种地方究竟藏著什么?」

培恩萨一直觊觎著这片圣地,但我却丝毫无法理解个中原由。

抢夺这种废墟到底有何意义?

怎么看都觉得这里只是当地人基于典型的土著信仰,才将之视为珍宝。

据梅蒂和守所言,传说有未知的力量沉睡于这片圣地。不过……

「培恩萨认为古代勇者遗留下来的武器、魔法和力量都沉睡于这片土地上。我们确实找到了一样东西,但大家希望我们别宣扬。」

「也许还有其他东西埋藏于某处,但至少除了那东西之外,我等没有任何发现。」

「……是马车眷属器吗?」

我依据古代天命告知的情报而提出疑问,守等人也老实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说了。往这里走。」

由守等人在前头带路……一行人穿越化为废墟的城镇,走过只留下石墙基座的城堡内部……最后抵达一处瓦砾堆前方。

在瓦砾堆的角落,有一片刻著浮雕的地板,那浮雕十分眼熟。

与绊世界里古代迷宫图书馆的浮雕很相似。

守在浮雕前举起盾牌,正中央的水晶随之开始闪灿光芒。光芒延伸而出……与盾牌的宝石产生共鸣。下一秒,地板应声敞开,出现一座通往地下的阶梯。

「好厉害的机关。」

梅蒂赞叹一声。

喀尔米拉岛的水中神殿也有类似的机关。

我们就这样沿著地下阶梯前进。

阶梯绵延不断,似乎通往很深的地底。

多亏拉芙塔莉雅使用光之魔法,我们才得以确保光源。

「哎,这国家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在我们的时代,这里早已风化并被人遗忘了。希望你能告诉我。」

梅蒂对失落的历史兴趣盎然,好奇地向守提出疑问。

「……据传是因为朱雀突然降临,在一夜之间惨遭灭国。」

啊,这么说来灵龟也曾经一度现身,最后遭到封印。

换言之,它们在过去已造成一次危害,而这国家即是受害者。

「根据传说,当时国家的政治已相当腐败,所以朱雀才降下肃清之火……在后世则变成一段警世的童话故事。」

「无论多么繁华的黄金盛世,终究有衰败的一天……」

想到未来,席德威鲁特已有悠久的历史。

尽管曾经更改国名,但孤儿们的后裔仍延续著生命的火苗。

就结果而言,守留下的事物至今仍生生不息。

「好了……差不多要到了。」

霍伦语落之际,我们也走到了楼梯的尽头。

我望向楼梯前方……那东西映入了眼帘。

正如每一样七星武器一般,某个武器镶嵌于台座之中。

那是……外型宛如一辆简朴马战车的眷属器。

「它就是……传说中的马车眷属器。」

以守等人为首,蜥人与鼹鼠亚人们都点了点头,并注视著马车眷属器。

「果然如此……」

梅蒂凝望著坐镇眼前的马车眷属器,接著如此低喃。

「尚文你们知道,未来是谁成为这个眷属器的持有者吗?」

「嗯。她本人一直顽固地不肯告诉我们,所以当时还半信半疑,不过我就觉得是这样。」

「这样啊……」

「……她也存在于这时代。」

听了我的回应后,不仅守,连霍伦都恍然大悟地望向我。

「难道……是菲托莉亚吗?」

我点头回应霍伦的疑问。

「既然未来的盾之勇者一行人已经知道得如此深入,那么还有其他非告诉你们不可的事。」

「什么事?」

「名为菲洛鸟的生物之所以喜欢拖曳马车的另一个理由。」

记得据霍伦所言,它们应该是为了促进席德兰通路流畅而创造的魔物。难道不是吗?

「守,可以吗?」

「……嗯,可以的。如果是尚文他们的话没关系,无须隐瞒。」

霍伦向守确认过后,又望向我们继续往下说。

「先前应该已经说明过,马车眷属器性情相当乖僻对吧?」

「没错。」

「盾与弓之圣武器……你们知道马车眷属器是哪一方的眷属器吗?」

眷属器隶属于哪种圣武器麾下……是吗?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这时代的强化方法之所以不完全的理由,能想到的原因仅有圣武器与眷属器的差异。

炼持有的剑,能进行剑、枪、投掷具、杖与护手的强化方法。

相反地,我和守等人可进行的强化方法则是盾牌、弓、爪、槌与鞭子。

剩下的是斧及马车。而马车此刻正位于我们面前。

换言之,剑或枪的眷属器,理应是不存在于这世界的斧。

「盾之圣武器的眷属为爪和槌。这是仲裁者也知情、不可动摇的事实。」

这么说来,爪是亚人之国席德威鲁特所有,另一个亚人之国席德弗利颠则负责管理槌。

尽管似乎会依据时代变迁而移动,但这个倾向应该不会动摇。

「如此一来,用消去法的话,弓之眷属就是鞭子和马车……

「正是如此。试著想像,圣武器与眷属器各自建立派阀,并组织党派的景象。」

盾之勇者加上爪及槌之勇者……

守伫立于最前方,菲洛亚手持著爪摆好架式,娜塔莉雅则举著槌。

「就本人的观点,之所以选定这两种武器作为盾之圣武器的眷属器,是依据适性。」

啊,原来如此。守面对菲洛亚确实位居优势,然而面对娜塔莉雅却抬不起头。

意思是与我适性恶劣的眷属器,在七星武器中就是槌吗?

面对剑或爪的斩击,盾牌确实能发挥莫大的效果,然而对于槌等赋予对手冲击的武器,却相当不利。拿著盾牌的手自不必说,由于铠甲也难以防御冲击,恐怕会使损伤扩及身体内侧。

「相反地,被选定为弓之圣武器眷属的两种武器又如何?」

马车……在此应该视之为战车才对。另外则是鞭子……

鞭子属于打击武器,给人用来鞭打动物的负面印象。

猛兽训练师应该就会使用鞭来操控野兽。

关于资质强化方面,不仅能让自己强化,更能使其他人一起变强,这便是鞭子的特徵。

相反地,马车……古代战车的作用为何?

它是由马匹拖曳、驰骋于沙场的交通工具。若再加上弓之勇者又会如何?

由鞭之勇者操控拖曳马车的魔物,弓之勇者则乘坐于台座上发射箭矢。

机动性十足。再者,弓之勇者虽具备高攻击力,但会希望不演变成近身战。

「很平衡的队伍结构呢。」

「正是如此。」

马车的职责是防御及移动。

紧要关头时亦能挺身守护乘坐马车的两名勇者。

「这辆乖僻的马车眷属器,向鞭之眷属器下了订单。」

「订单?」

「它需要专为拖曳马车而生的魔物。至于本人正准备创造出什么魔物……你们应该猜得到吧。」

……菲洛鸟。以守恋人的因子为基础而诞生的魔物。

即便在我受到召唤的时代,名为菲洛鸟的魔物确实也是十分特殊的生物。

没有其他生物比它们更乐于拖曳马车。

即便有龙或大地绿虫等其他能够拖曳马车的魔物,却没见过像菲洛鸟那般,天生以拖曳马车为习性的生物。

鞭之眷属器的职责是使唤魔物,马车则必须以「由魔物来拖曳」为前提。因此它才想要可以熟练拖曳马车、且深爱著马车的魔物。

「据说马车眷属器过去选定的勇者全是魔物。龙、狮鹫兽、天马……但你认为,它们是天生能够熟练运用马车的魔物吗?」

不可能。卸下马车,它们反而能战斗得像样一点。

「关于这点,菲洛鸟不也一样吗?」

我从未见过菲洛利用马车发动攻击的光景。

她反而根本不愿把珍视的马车用在那种用途上。

啊,不过她曾经用马车辗爆元康。

「本人换个说法。你觉得它们能更进一步驾驭马车吗?包含技能、魔法……与守护勇者的职责在内,它们能更有效率地执行这些任务吗?」

「不晓得。什么马车的技能……不对,我确实看过。」

之前菲托莉亚似乎曾对失控的灵龟施展过技能。

当时马车配合菲托莉亚的尺寸而变大,并长出棘刺来冲撞灵龟。

那果然是技能啊。记得是叫冲刺突击吧?

「我曾看过马车上搭载兵器,是连结式的棘刺型突击战车。」

梅蒂出声说明构造。

把手前端附加金属制的刺,并且由菲托莉亚拖曳的突击式兵器。

若数只菲洛鸟一齐挺身突击,应该会构成巨大的威胁。

如果敌军在堡垒中固守城池,就可以用那种兵器来攻破城门。

「那即是它们原本的用途。就算缺少勇者的加护,菲洛鸟拖曳马车的能力也特别强大。尽管会失去敏捷的行动力,但无须成为女王菲洛鸟,它们亦能展现出无比的力量。」

啊,先前菲洛也曾轻而易举地拉动载重量庞大的马车。

当时我就想过,真亏只有她一只便能拖动那辆马车。原来是因为种族加成啊。

「深爱马车,时而将之视为武器来使用──这毫无疑问符合马车眷属器向鞭之眷属器提出的要求。」

「听起来真是自恋的眷属器啊。」

「本人不否定。」

不,好歹否定一下吧。

不过要求别人创造出深爱著自己的生物,不用说肯定是相当自恋的眷属器。

「接下来……思考一下未来的盾之勇者们没有造访这时代的情况。」

「拜托简洁地说明,这种假设问题最麻烦了。」

「未来的盾之勇者还真是不通人情呢,真没办法。若菲洛亚的复活以失败告终,守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直接问守本人不是比较快吗?」

听了我的回应之后,霍伦望向守。

守的表情微微蒙上一层阴影,接著遥望远方。

「……如果我没有与尚文他们相识、没能顺利复活菲洛亚的话,或许我会渴望和她有个孩子,作为最低限度的安慰,并因此著手研究混杂她的灵魂。」

「本人还记得,未来的盾之勇者及梅蒂初次见到菲托莉亚时低喃的话。」

「难不成……」

菲托莉亚是……

「未来的菲托莉亚与这时代的菲托莉亚,差别恐怕在于灵魂的量。未来的她是埋入守和菲洛亚各自的灵魂,作为他们女儿诞生于世的存在。」

「现在的菲托莉亚呢?」

「最为稳定的容器……没有灵魂的傀儡,只是个会进行最低限度问答的人工生命体。」

「菲托莉亚不是使魔吗?」

「她身上尚未寄宿完整的『自我』和『灵魂』。不过依她的状态,应该能顺利寄宿才对。」

「小拉芙呢?」

照这逻辑的话,小拉芙又如何?它拥有意志,也能明确接受问答。

「盾之勇者的使魔,出生于与这里不同的异世界吧?」

「怎么会……菲托莉亚小姐居然是……」

包含梅蒂及拉芙塔莉雅在内,身处现场的人几乎都哑口无言。

「根据本人的推测……守大概是希望她成为勇者,并以女儿的身分,连同已故菲洛亚的份一起活下去吧。」

为了成为马车眷属器的持有者而生,在守无尽的悲伤下,以女儿的身分背负起职责。

若这就是菲托莉亚诞生的意义……那她是多么悲哀的存在啊。

未来的菲托莉亚……怀抱著为了世界而战的决心。

那也是被强迫赋予的使命吗?

不,至少我从菲托莉亚身上感受到的,绝非那种不坚定的心情。

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她甚至自愿与四圣勇者为敌。

「菲洛鸟们基本上性格都很乐天。大概是因为守对女儿所抱持的心愿,仅是希望她精神奕奕地活下去吧。」

「但是……现在已经……」

就在这时,守突然视线游移。

「怎么了?」

「菲托莉亚提出了召唤请求。」

「也许就像小拉芙一样,她一眼便能看穿守的状态吧?」

「……或许是吧。召唤·菲摩亚!」

如同召唤拉芙一般,守先喊出了技能名,接著再决定召唤对象。

下一刻,始源·非托莉亚于我们面前现身了。

「……」

菲托莉亚缄默不语地凝望著守。

「毕竟守如今已经夺回菲洛亚,应该没这个必要了。」

菲托莉亚先是望向如此说道的霍伦,然后轮流看向守,最后开口了:

「……我是自愿这么做的。因为我们是为了重要之人而生。」

如此低喃之后,菲托莉亚高声宣告:

「菲托莉亚等人尚未诞生。」

说完之后……菲托莉亚触碰了马车眷属器……然而马车眷属器却毫无动静,仍然坐镇于原地。

这表示它并未认同对方为持有者吗?

「若要被马车眷属器选上,大规模的变异不可或缺。提议……主人,请让菲托莉亚成为您的女儿……」

四周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菲托莉亚等人尚未诞生……是吗?

仔细想想,在我操弄小拉芙的能力值时,它的变异性也愈发提高。

结果导致小拉芙把村里的魔物变成了拉芙种,才演变为今天这种状况。

「我……或许已经踏上了无可挽回的道路。」

耳闻菲托莉亚的台词之后,守语带叹息,沉痛地回答道:

「我打算先和菲洛亚商量后再决定,可以吗?」

「瞭解……」

话落,菲托莉亚就这么茫然地伫立于守的身边。

「我们已经瞭解圣地的状况了。我们应当采取的行动是……」

「捕捉培恩萨的潜入部队,并夺取马车眷属器,使圣地丧失其必要性。再来就是……利用马车眷属器横渡剑与枪的世界,或许是让我们返回未来的手段。」

「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可能性。未来不是有一座神殿变成了菲托莉亚的巢穴吗?元康在那地方启动的装置似乎很可疑。」

「那装置吗……确实有可能呢。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那就在另一边……」

炼也表示赞同。以可能性来说值得一试。

虽说能否横渡至其他世界相当令人存疑,但剑与枪的世界也许存在联系未来的方法。

「不过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收拾培恩萨和潜伏暗处的黑幕。」

「说得……也是。守先生应该也需要时间静一静,暂时先回去一趟吧。」

众人点头同意了拉芙塔莉雅的提议。我们就这样离开马车眷属器所在的地底,暂且返回作为据点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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