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期末考周结束后,我们圣兰高中学生的暑假也就此展开。
——高中二年级的暑假。
在我过去的生命之中,是否曾经有这么一刻让我的心情如此雀跃呢?
我的同班同学阳平说,这是青少年时期的男女发生第一次性经验机率最高的时节。
想想,其实我还满能够理解的。
我们现在是高二,明年就要被丢进升学考试这个战场的最前线。
这么一来,我们就没有时间谈什么恋爱了。
因此……身为高中二年级生的我们,就各方面而言这都是最后的机会。
即将要进入大考准备期的我们,心灵就好比在提高消费税实施日来临前,购物欲大幅松绑的消费者,内心的欲望即将完全解放。
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得好好把握上帝赋予我们这些高中男生最后的机会。
然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暑假已经过了一周,我却好像不知道在躲避什么似地,这一整个礼拜都非常没有生产性地,一个人窝在家里。
……这也难怪。因为我的同居人·僵美非常怕热,完全不肯外出。
而我的挚友·阳平,由于日前妨碍夏祭庆典的烟火施放工程,遭到学校处分而必须禁足在家反省。
于是,这两个平常总是跟我相处在一起的人不能出门,我没有人可以约,也只能窝在家里过着像是茧居族一样的生活了。
「……好了,那我今天要干什么呢?」
这么一直烦恼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开始转换思路。
我躺在床上,「嗯嗯~」地张开手脚伸了一个懒腰。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戒指。
我将手背摊在面前,看到前些日子得到的银色戒指——第二只契约戒指。
不久前,在我和食尸鬼僵美交换了契约之后,我也跟拿非利人杏子交换了契约。
……来试试看吧,召唤。
同样的动作,我在过去交手过的驯魔师身上都看到过,但我自己却还没有真正用过。而驯魔师可以藉由这种方式,随时随地召唤出拥有契约关系的魔物。
——好!我决定了!来召唤吧!
……我、我可不是因为太过无聊的关系才想把杏子找来聊天喔………………我完全没这么想喔?
毕竟有备无患嘛。
像这种技能若是没有用过,一旦需要的时候很可能会遇到什么无法预期的问题,所以有时间就应该先尝试看看。
「——召唤,拿非利人!」
我下定决心而对着戒指高呼了一声。
戒指泛出耀眼的光芒,将整间屋子染成了白色。
——喔喔……好像有成功耶!
随后,一道熟悉的人影浮现在强光之中。
「…………」
「…………」
光芒消失的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发出『啪!』地一声,温度瞬间下降。一股令人坐立难安的沉默笼罩着整间房间。
……我之所以会像是被施了石化魔法一样整个人僵住的原因无他——
呼应我的召唤而现身的杏子,似乎前一刻正惬意地沉浸在私密的时间之中,身上除了一套内衣裤之外什么也没穿。
她刚才应该是正趴在床上看书吧,两手正拿着一本时尚杂志摊在面前。
趴着看书嘴里衔着一根冰棒的她,这副模样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呜~我还真不知道杏子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竟然会放松到这种程度呀。
接下来这句话,就算撕烂我的嘴也不能在本人面前说,不过她小巧可爱的臀部在小裤裤包裹之下隆起形成的线条,就毫不掩饰地坦露在我的面前。
「…………啊、啊、啊。」
尽管她无法挤出声音,但她一脸苍白的样子,仿佛是面临了世界末日——这一刻,她内心的羞怯感似乎是直攀上了顶点,整张脸红得发烫地大叫着:
「你、你你你……你不要看啦!猪头喔喔喔喔——」
一记拳头猛力地朝我的脸庞飞来。
那是使尽吃奶的力气祭出的拳头。
——我想,这应该就是杏子使出全力时展现出来的力量了吧。
「呜喔喔!?」
正面挨了杏子一拳的我,在一声巨响之中埋进自己房间的墙壁。
接着更像是人体钻地机一般——轰隆隆隆地凿出一个人形坑洞,最后整个人穿破墙壁飞了出去。
我就这么不小心跑到隔壁邻居家里的院子叨扰了一下。
……呜哇,我竟然把墙壁穿出一个洞来……
修缮费用应该满贵的吧。
比起自己的身体,我竟然更担心家里的墙壁跟修缮费用。而就在这悲哀的时刻——
「呜……汪!汪!汪!」
隔壁家的柴犬发现可疑人物(我)而激动地乱跳,尽管立刻便开始咆哮,但眼底却流露出惧色。
「也难怪了……毕竟我摔成这样了嘛。」
我翻开T恤确认身上的伤势。我摔得一块青一块肿的。变成暗红色的肿块不断地收缩膨胀着……
随后,变成暗红色的细胞渐渐恢复成健康的肉色,断掉的骨头也慢慢接了回去。
我想起了日前才交过手的驯魔师。
诺艾儿·诺丝·诺姆。
她能够变身为魔物。而此时我的脑中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形象与她重合……
其实之前就已经有这样的迹象。但最近我心里总是隐约有股不安,觉得自己跟正常人愈来愈不一样。
在之前与『黑之背信者』二度交手之后,我开始察觉到体内作为魔物的细胞会自动帮我治愈身上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驯魔师都拥有这种怪物般的力量……
我一边感谢在我摔出屋外的当下没有路人看到这个场面的奇迹,同时也一边担心着自己逐渐变得异样的身体。
× × ×
「对、对不起啦……真的……」
当我回到自己房里,杏子开口就马上道歉。
她大概是因为忽然被召唤过来,身上又没穿衣服而觉得困扰吧。
此时她包着床单,两颗眼睛水汪汪地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这副模样实在太可怜,于是我便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毛衣摆到杏子面前。
我看着房间墙上开出来的那个洞,同时也维持着这个姿势等杏子把衣服换好。
「……欸,没关系啦。我们就一起把今天的事情都忘掉好了。」
——虽说我没有恶意,不过我……我也不小心看到她那一副不便示人的样子,算是彼此彼此吧。
脑子里原本也有想过,是不是要跟她拿墙壁的修缮费用,不过那个念头也马上被我否决掉了……
毕竟杏子家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说不上宽裕(她会只穿着一件内衣待在房里,似乎也是为了要省冷气钱)。
还好家里早有预防,买了保险。虽然对保险公司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今后可能得常常麻烦他们照顾了。
「杏子……你换好衣服了吗?」
「……嗯,好了。」
我回过头,看到青梅竹马套着我平常穿着睡觉的宽松毛衣。
「对不起,还要让你借人家这件衣服。人家明天……一定会洗好还给你的!」
「……喔、喔,好啦。」
该怎么说呢……女生穿着这种宽宽大大的衣服时,真的有种莫名挑逗男人的魅力。而且杏子身上穿的又是我常穿的衣服,这种倒错的感受更是强调了这点。
「你们也够了……真是不知羞耻。」
当我茫茫然地凝望着杏子时,僵美听到墙壁被撞破的声音而跑上来看,随即鼓着脸,双手盘在胸前嘟哝了一声:
「说起来……拿非利人,你其实是故意的吧?」
「嗯?什么故意的?」
「那还要问——你每次每次每次都刻意让我家主人看你穿着内、内内内……内衣裤的样子!」
「才、才没有这种事呢!人、人家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好吗……!」
尽管杏子红着脸大声驳斥,但僵美却仍表现出无法接受的反应。
「……不想才怪——一次两次就算了,你的情况根本就已经超越巧合的范畴了。」
「就是!就是……巧合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嘛……」
「……原来如此,反正你就是觉得没有做错就对了?你想勾引我家主人的想法谁都看得出来好吗!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
「喂、喂……」
再怎么说,这实在是说得太过头了。
——的确,最近杏子的小裤裤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简直是高到让人不禁想要调侃一下「到底是谁调整了乱数跟机率呀」。不过没想到僵美竟然针对这点丢出「肮脏」一词。
「……怎、怎样啦!你还不是……」
原本低着头安静下来的杏子忽然抬起头来,在锐利的眼神中祭出反击:
「你好像从刚刚就开口闭口都在刻意强调『我家主人、我家主人』的……你知道吧,小春现在已经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伙伴了喔?」
「…………!」
这句话仿佛挑起了僵美的思绪,让她双唇紧闭。
「……看你摆出一副自己才是正妻的模样。不能像以往一样独占小春让你很焦急吧……你那种内心的焦虑谁都看得出来好吗!」
「你、你你——我才没有……你凭什么说这种鬼话!?」
「你与其有闲工夫以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找别人碴,不如就直说表达出来吧?」
「……我要对谁表达什么?」
「对小春表达你因为小春第一次使用戒指召唤的对象是我,又不甘心又嫉妒呀~」
「……呵呵呵,我就把你刚刚这句话当成宣战布告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到外面去说吧。拿非利人!说到底,千春身为新手驯魔师,根本就不需要两个伙伴!
就让我们好好分个高下,看看谁才配得上当千春的伙……」
僵美话没说完,这时候——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变态!变态啦!哥哥~!」
「砰!」地一声,我听到门被猛力关上的声音。
是爱美从暑期补习班下课回来了。
——喔喔!有救兵即时赶到了。
先不说好或不好,但我们家妹妹就是拥有瞬间改变当下气氛的能力。
毕竟要是现在让杏子跟僵美这两个人继续吵下去,结果可能不是房间墙壁再开一个洞就可以了事的。
……不过话说回来……
我刚刚是不是从爱美口中听漏了什么重要讯息?
「嗯?我不是变态呀?」
我一脸自然地吐出这句疑问,周遭的气息瞬间温度骤降。
「…………」
「…………」
……喂,你们都不回话是怎样?
杏子跟僵美就算了——爱美,为什么连你也带着『不,你就是变态吧?』的眼神看我呀?就只有你没资格说我吧。
「好了啦……总之,真的不得了了啦!哥哥!」
「是怎样啦?看你这么慌张……」
「你看这个啦!」
「嗯?这是什么……?」
爱美随手掏出一封信交给我——
嗯嗯,寄件人是……
「……呜哇,喂?怎么会……这个……这该不会是你恶搞出来的吧,爱美?」
我家妹妹似乎因为被我扣了帽子而感到不满,气呼呼地鼓起了脸颊说:
「这怎么可能嘛!你看清楚啦!那如假包换是妈妈的笔迹吧!」
「……欸,是啦。」
爱美如果要模仿妈妈的笔迹,大概写一、两个字还能有几分相像,可是这封信若是以恶搞来说,好像也有点太大费周章了。
「是千春的妈妈吗?这么说来,我一直没有机会跟千春妈妈碰面呢。」
「……一想到将来会有这么一天我就顽痛。」
「不会吧……是奏惠阿姨寄来的信吗!?她还活着呀……」杏子说。
「……你不要随便把人家妈妈做掉好吗?」
……我虽然这么说,不过杏子会这样讲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久住奏惠。
之前说过,我妈妈的工作需要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而她的个性……该怎么说呢?大概可以用豪放不羁一句话来形容吧。
至于要说她有多么豪放不羁,以程度来说,恐怕是连蒙古的游牧民族看到她都要赤着脚逃跑了。
事实上,就连身为她儿子女儿的我跟爱美,除了每个月可以收到她汇给我们的生活费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
「好啦好啦!哥哥,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呀!?」
爱美带着一双闪亮亮的眼睛询问。
她明明比谁都期待妈妈写信回来,却仍把拆信的机会让给我这个哥哥,看来我们家妹妹还是有一些可爱的地方嘛。
千春、爱美:
你们好吗?
妈妈很担心你们。
特别是千春,妈妈把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交给了你,最近这阵子,我完全没有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
所以妈妈想了想,偶尔也该好好让你放松心情畅快地出去玩一下。
这封信里面包含了豪华邮轮的海上旅游行程票卷。请千春挑选你最珍视的女生一起去玩吧。
奏惠 笔
「哇咿!人家要跟哥哥一起去旅行了!两个人一起去度蜜月!」
爱美嚷嚷了一声,好比捕捉到猎物的海葵一般扑上来抱住我的身体。
「……那个,爱美,你仔细看,这个票卷好像一张票就可以让五个人一起搭乘喔。」
我若无其事地将妹妹异样的行为置之不理,脱口说出我在票卷上看到的内容。
听到这句话,两个魔物女孩忽然颤抖了一下——
「人家也要!人家也要!这样的话人家也要去!」杏子大声嚷嚷着。
「……唉,真拿你没办法。保护主人也是我身为千春伙伴的义务,我只好跟你们一起去了。」僵美说。
「等一下!这样不对吧!?为什么现在变成大家都要一起去了呀!?信上有写耶——这·个·是!妈为了慰劳人家跟哥哥,不让其他人打扰好好亲热一番而为我们准备的旅游卷耶?」
「信上哪有这样写啊!?」我说。
「嘿嘿!当然是句子跟句子之间有夹带着暗示呀!」
「…………」
爱美不知为何显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说。
……那难怪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看得懂了。
「其实随便想也知道,既然一张卷可以让五个人一起上船,妈妈当然是要我们大家一起去啦。」
「不是呢,这是妈妈想好要让人家跟哥哥一起去三次才送的~」
「这张旅游券就算分三次用,最后一次也差一人份吧……」
「啧啧啧,其实呀——只要以哥哥的阴部跟人家的阴部结合在一起的方式上船就好了~……」
「…………」
——喂、喂……
那样子这趟旅行可是直达监狱了呀。
「嗯哼。」我作势咳了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说道:
「话说,如果我、僵美、爱美,加上杏子四个人都参加,还剩下一个人要怎么办?」
「嗯……如果以我们现在的成员来看,剩下一个名额是不是应该找那个红龙一起来呀?」
杏子冷静地回应了我的疑问。
「果然会冒出这个答案呀……」
「嗯?你有什么不满吗?」僵美问。
「……没有啦,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爱丽丝也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伙伴没错,但在我看来,我实在不觉得她是会同意跟我们一起去旅行的人……
首先,我不知道她住哪里,不知道她平常在干什么……要邀她一起去,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我心里带着这般不安,却也找不到积极反对的理由。
结果,我们把邀请爱丽丝的工作交给唯一能联络上她的爱美,先行解散了。
× × ×
几天后。
我、僵美、杏子、爱丽丝,还有爱美,五个人找了大家都方便的时间,一起来到横滨的码头。
……令人感到意外地,这好像是我们这些人第一次凑在一起一同出游呢(夏祭庆典那天,杏子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海风中夹带着潮水味令人身心舒畅。
——要是现在有一个穿着泳装的大姊姊在现场就更棒了,但很遗憾,这个码头除了我们五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影;大概顶多就是在远处钓鱼的几位大叔远远地看着我们而已。
「好奇怪喔,千春,我们真的是要在这里搭船吗?」僵美问。
「是啊,看地图,应该就是在这里没错呀……」
「总之,我们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好了。如果等一下没有人来,我们再打电话问问看就可以了吧。」杏子说。
「也对。」
我们接受了杏子的提议,来到附近的长椅上坐下,稍微观察一下现场昀状况。
——几分钟后。除了我们之外仍旧没有其他旅客现身。但取而代之地却来了一辆车停在码头前。
我虽然对车子不了解,但看也知道这辆车窗加了不透光处理的高级黑头车,若非当红艺人或是黑道,大概是买不起的。
这时候,滑动式的车门打开。
里面到底会走出什么样一个人物呢?
……我猜,大概是额头上有V字伤疤,以『黑』字头为职的自由业人士吧。
然而……
我的预期似乎是大幅落空了。
——走下车的是一名外表非常年轻……穿着女仆装的姊姊。
「千春……!小心……那个人是——」僵美惊叫了一声。
「……嗯?你认识呀?」
这位女仆姊姊不知道是不是玩COSPALY玩出心得来了,穿起这身女仆装扮的模样,就好比真正受雇于人的女仆一般自然。
她的年龄看来大约二十出头,有着一双精明干练而锐利的眼神,与戴着眼镜的形象相得益彰。
这位姊姊的容貌美得令人屏息,但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若单就外表来说)我身边围绕着一群美少女,因此一般的美女看在我的眼中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冲击性。
然而,唯独一点——
她身上有一样让人无法加以忽略的特色,那就是巨乳。
——呜喔!不好!
我一个不小心太兴奋,直接把答案说出来了!
没错,这位姊姊光是容貌和身材就已经相当引人注目,但让她这副身姿更为显眼的,就是胸前那一对极为嚣张的浑圆乳房。让人期待——更正,是担心——担心她胸前的钮扣甚至会被那一对凶猛的巨乳撑爆,我忍不住将目光紧紧锁在那一副充满魅力的身躯上。
——这胸部是怎么回事呀……要是在下雨天随便跑来一双哈姆太郎,它都可以在下面躲雨了呢。
「「「「…………瞪————…………」」」」
「…………啊。」
——糟糕。
看来我的邪念全被身旁的几个女生给看穿了。
一回神,女孩子们全都默默地释放出杀气。
「……真不要脸。一大早就在发情,你这人也太肮脏了。看来你的思考能力已经堕落到只剩下狗畜的水准了呀。」僵美说。
「呜、嗯~你在说什么呀?」
「喔~原来如此小春喜欢那种大胸部的女生呀~难怪你对人家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语气平板)」
「……哼,没想到你这个驯魔师竟然会看那种肉团看到忘我……本小姐看透你了。」
「杏子你……连爱丽丝也说这种话!?」
……是我多心吗?这群魔物女孩三剑客怎么好像全都显露出愤恨的表情盯着自己的胸部看……
话说,虽然我之前不怎么意识到,不过这三个人的胸围好像……全都是偏含蓄的呢。
「——不准哥哥你用色色的目光看别的女生!」
「呜哇!?」
才想说耳边传来妹妹的声音,我的视线便陷入一片黑暗。
——是、是怎样?
眼前两股……柔软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哥……为什么你会看其他女生的胸部看呆了呢?为什么?」
「……啊?」
「拜托你节制一点好吗!你要看的话只能看爱美的胸部啦!打从你出生到走进坟墓为止都是!」
「…………」
听着我们家妹妹这个谜一般的说教内容我才忽然发现——
这种触感好像很令人怀念。
具体来说似乎是某种婴儿时期的感受……透过布料传来柔软而温润的触感……这是……?
看来我的头似乎被套进爱美的T恤里去了。
「喂、喂……我、我我……我不能呼吸了啊啊啊!呜呜哇~」
当我愈想要自爱美的胸部逃脱,她就抱我抱得愈紧,让我被两颗乳房夹住闷得几乎缺氧。
喂喂喂。
如果我的死因是——整颗头被拥有同样血缘的妹妹夹在乳房中间导致窒息而死,这种简直会登上晨间新闻的原因的话……
这、这可是再糟糕不过的情况了呀!?
「您是久住千春先生……没错吧?」
我使尽办法从爱美的T恤中逃脱,接着便看到方才从黑头车内现身的女仆姊姊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随后吐出了嘶哑的声音对着我开口询问。
「是、是的,我是久住……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吗?」
等一下。
我刚才那句话几乎是反射性说出口的,但……她会在这样的时间点找上我们攀谈,那么她……该不会是负责主办这次豪华邮轮海上旅游行程的旅行社的人吧?
「——驯魔师……你退到后面去。」
「千春,你站后面一点。」
爱丽丝跟僵美先后带着严肃的表情凝视着前方,异口同声地对着我说。
我、杏子,还有爱美三个人无法理解她们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了,身为魔族的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僵美问。
「……真令人感到惊讶。为了不让我的身分被诸位察觉,我已经将溢出体外的魔力压抑到极致了……真该说不愧是迈肯锡家族血脉的继承人呀。」
「能听到你这么说是我的荣幸,不过也真没想到像你这么一位魔族的人会特地去调查我的资料呢。」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魔族是怎么回事?这位大姊的真实身分是魔物吗?」
「……不,千春。」
僵美摇摇头说道:
「魔族跟魔物不一样,是统领魔物的所有族类总称。一般而言……他们无论是权力或是实力,都远超过一般魔物。」
「人家也听爸爸提过……魔族就好像人界的王族、贵族一样。而魔族之中权利最大的人称为『魔王』,统治着整个魔界……」杏子说。
「……原来如此。」
这个世界有两种魔王——
其一是透过全魔协,在暗中支配着整个人界的驯魔师之王,魔王。
而另一种魔王则是立于所有魔物顶端,统治着整个魔界的魔界之王,也是魔王。
看来,后者这个魔王是指魔族之中最伟大的人物。
「……哼,不管是魔族也好,魔物也罢,只要是阻挠我的人,本小姐一概会用我的火焰将他们全部烧成灰。就这么简单。」爱丽丝说。
「……看来我们魔族这种身分相当惹人嫌恶呀……不过请放心,我们完全没有要与诸位敌对的意思——甚至……刚好相反。」
「如果你想要取得我们的信任……请先告诉我们一个能让我们接纳的理由……你跟我们接触的目的是什么?」
「是,那当然。我待会儿一定跟诸位做最详细的说明,直到各位释怀为止……不过——」
这位穿着女仆装的大姊显露出了妖媚的眼神接着说:
「在这边不好说话,还请诸位先行移驾到我们的世界去一趟。」
她说完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后,下一个瞬间……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只见一处海面带着大量水花向上高高隆起,随后一条闪耀着金色光泽,长约二十公尺的大鱼便浮出海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呜喔!?」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好像得赶快逃跑才行!
就在我即刻做出这个判断而准备转身的当下,一切为时已晚。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那条大鱼已一口将嘴阖上,把我们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不会吧……
我们明明是接受招待,要搭乘豪华邮轮来一场海上旅行的……为什么会被一条大鱼吃掉啊?
话说,这条鱼身上布满了金色的鳞片,感觉起来是比其他的鱼类多了那么一些奢华的感觉没错啦……
但说起来也很奇怪。这的确是对方的偷袭,但这次的攻击真的让我们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吗?
……是我多心吗?我总觉得僵美跟爱丽丝好像连闪都没闪,刻意正面接受对方的攻击似的。
很遗憾地,我的思考能力大概就只能运作到此为止了。
也许是因为面对到这一连串如此唐突的意外事件,让我的脑筋短路了也不一定。被那条谜样的大鱼吞进肚里之后,我的意识也就此沉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