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开玩笑了!>
我的拳头打到剥脸者的一瞬间,他就像我想的那样飞了出去。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以我的力量无法给他造成致命伤。正当我想要上前再来一下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思念传来——
<你是正义吗!长相俊美的你就是正义吗!和周围的人一样长相美丽的你,就是正义吗!>
我看了看周围的朋友,所有人都看着不动嘴说话的剥脸者。如此强烈的思念,在脑内回荡。小幽、铃音、阳慈,就连前辈也听到了。这种思念,就算是把耳朵堵上也没有用。剥脸者用畸形的手抓住我的头,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的脸揪下来一样。
<我长这么丑真是抱歉啦!丑恶不能存活,就是你们这帮混蛋的定义!>
[喂喂,你说谁是这个样子啊?]
<闭嘴!>
我的头被抓住,无法反驳他。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他手上施的力越来越大。在背后的铃音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就算是这种状态我还是要阻止她………我想这是我力所能及的……说起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我和他有共通之处。
<没话说了吧,我才不会被你的诡辩所愚弄。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对人生的感悟是绝对真实的!谁都不能反对!结果,在这个世界外表就是一切,只看外表的世界。到哪里都一样!这是多么腐败啊!我一直被别人说有被害妄想症,这些话我都没在意,我以灵体的形态所看到的很多理不尽的事,这些都是绝对真实的,谁都没有否定它们的权力,只不过……
[所以说,那又怎样。]
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我已经动弹不得了……从力量上来说我果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即使如此,从感情上来说,我不想输。虽然被压迫的声音都发不出,可是我的心情却莫名的如箭般射出。
[啊,确实,这个世界很污浊,人们的居心也很险恶。电视中播出的好心人救助别人的事,也是很希少的,最终,仍然是适应社会潮流的人生存。美貌、才能,持有这些的人就是正义,对此我非常同意。]
<…………………>
[不过啊……]
<…………………>
[你所强调的事也是,仅仅凭一部分是无法判断的。]
<什………>
[这是理不清的,被你杀掉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不想让喜欢的女性活下去。不,其实杀人者很明白,这些美女为什么会生存着,最后由于外表而被别人定义。你也是这样。确实这个世界已经腐败,你放心,你也腐败的很充分了。不止是外表,内心也是。我和你,都不适合这个世界。]
<闭嘴!>
[!]
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强,我只能蹬着脚,可是,对手不为所动,可恶……不行了………吗。
<闭嘴闭嘴闭嘴!外表!外表!外表!世界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吗!你也是这样,就因为外表不错,就和我处于不同的地位。这种东西,就那么重要吗?这不过就是表面的东西。很浅薄!我才不会以此看人!仅凭外表看人的你们!>
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不由的笑了。这家伙算什么啊,最后——
[结果啊……]
说到这里,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结果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唯一的一击也没用……但是,我很满足。一点也不后悔。绫,我虽然只打了他一下,仅仅一下,而且还没什么用。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他,就是这样——
不管怎么想,在我失去意识的瞬间,从背后飞出了一个东西,接着,传来了阳慈的声音——
[结果,还是外表最重要,你这混蛋算什么啊……]
听到这个声音,我睁开了眼,我看到的情景是………阳慈的拳头,打在了剥脸者的脸上。和我那时候不同的,阳慈狠狠的一击把他打飞了出去。这威力连剥脸者都承受不住。一直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而且也把他打出了我的物质化领域。同时,这一拳的伤害就消失了。可就算是这样,也够惊人的了。剥脸者停顿了一下。趁这个间隙,我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叫着[好痛],阳慈挥了挥手,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的朋友。
[阳慈,你做了什么…]
[嗯?我打了他。靠近萤这边,然后打了他。]
真单纯,很厉害的理论,但的确是真理。星川阳慈……太可怕了。他仅仅是[啊,抱歉…]的道了歉。
[你的手就这点力气吗?嗯…你看,只要一拳就能打倒的。筱仓绫,可是我的朋友啊。]
[嗯,那个,唔…]
[那么,以后要努力了,我可不会再出手了。]
这么说了之后,他又挥了挥手。
阳慈的话让铃音和小幽帮着我说话[STOP,你就这么有自信?]。唉,真是搞不懂他们……嘛,不过还是谢了。
我直了直身体,在物质化领域之外,剥脸者已经暴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剥脸者身体绝对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了触手……这个样子已经没有人类的样子了……他,已经到尽头了。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他这个样子,可能会变成什么东西。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握住了手,像是决定了什么。
对手是认真的打算袭击过来。这样一定会受重伤的。我在心中估计了一下。双方都没有武器,用嘴巴说是没用的……我手边没有合手的武器。没办法了,我开始了想象……比刀还长,想象着它是乌黑发亮的,比上次的操纵更得心应手,顺着我的想象,从右手中排出,握住了柄。然后挥了三下,以确定它的触感。唔……是一把比刀短一些的剑。和我在厨房用的手感不一样。仔细想想,不知怎么有点佩服自己……觉得那家伙其实也不是强大的存在,我看到他的灵力,确实和[存在于心中]同等。不,或许在他之上,但是……
[来吧!]
<——杀了你!>
伴随着这种思念,无数的触手向我逼来。一旦进入了物质化领域之后,要是被打到我肯定会挂的……我基本上没什么战斗的经验。想要帅气的和他周旋更是不可能。那么……
[可恶!]
我举手一挥,既不华丽,也没有微尘。暗红色的血液般的液体喷出来,我想像得到一定会有再生机能。于是,我反复的砍。可是几秒钟之后,又再生为原来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脑中回荡。
[切!]
总之再试试看……我用尽全力,单手劈出。对手离我不近……这是最麻烦的。本体离我稍远一些,如果能靠近的话就可以运用我的物质化能力了。离我两米之内的灵体,只要在这个距离内就能被物质化,而且只要触手被物质化,那么连带的本体也会被物质化……也就是说,虽然离本体有些远,但还是有攻击的可能性。
可是即使如此,也已经是苦苦抵抗了。我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了。对手的触手不知道被我砍了几次,也不知道再生了几次,消耗着我的灵力。(译者:汗,两只触手对吃么…)可对他造成的伤害很有限,没有什么杀伤力。撞击可以对他造成伤害,可是利器却不能将他一击必杀。在物质化之前我以为对手的攻击力很高,现在他已经被实体化,也并没有进行形态的变化。现在我可以说和他势均力敌……也就是说,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现在还无法决出胜负……至少我也做到了这份上,也不算坏。
<…………切>
可是,正当我得意的时候。剥脸者的一条触手突然袭击了过来,而且——是冲着前辈去的!以极快的速度!快的都来不及说完一句话。
[前辈——]
如此意外的一招,让我们不由得把视线移往那里,瞬间——
<咻!>
其中一只触手,卷住了我的头。接下来又有几只触手缠住了我的左手,右脚和左脚。一下子就让我动弹不得。
但即使是这种状况下,仍有触手向前辈。比起我自己,还是——
[前辈,闪开!]
[?]
虽然我出声叫了她,可是对情况毫无了解的前辈是没有办法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情况的。剥脸者趁机把触手向前辈的脸伸去。真是的,这情况真糟!我闭上了眼睛。可是,瞬间,情况逆转。
[呵!]
传来了一阵气势,是谁?不,是铃音的声音。铃音用手札在前辈身边构筑了什么东西。伸向前辈的触手,一下子在她面前非常不自然的改变了方向,使前辈免受伤害。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触手改变了方向,露出了杀意——
[铃音!]
铃音把身体转向这边……铃音朝着这边,咯咯的笑——不对,很不正常。这种技巧,是精神干涉。这不是铃音的灵能力……并非是物理上的障碍。一瞬间,改变对方的意志。攻击对象……一下子变成了在身旁的我。当我察觉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结束。铃音像是在宇宙中飞行一样,飞了出去。很明显,比对我的那一击重。这个家伙——
<美丽的东西之类的,全都给我消失吧!>
头脑中回荡着这种声音,我的身体却被触手捆成了雁字形,动弹不得。什么都做不了。
[铃音桑!] [铃音!] [神无桑!]
看着飞出去的铃音,小幽、前辈、阳慈一起冲了过去,阳慈她的头撞到柏油路上之前抢先接住了她……不过,铃音仍发出了呻吟,睁不开眼。脸上肿的通红,而阳慈的脸色发青,和她形成了对比。就在看到这些,在我的心中不知怎么的,控制感情的断路器,一下子切断了。
我把冰冷的视线,投向了剥脸者。
[你……想做什么啊]
<哈?放心吧,你也一样——>
[我问你想干什么啊!]
<?>
连我自己都完全不明白。一反常态,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无法抑制自己,和想死的心情不同,完全压制不住的愤怒……不,是到现在以来完全不同的东西。看到铃音被伤害,我的视线就这样燃烧起来了。甚至连自己都可能伤害到。
从没有这么这么痛心过。这种情形,真的很痛心,痛心,痛心。
[杀了你……杀了你!]
和冷静完全对立的状况,我说出了如此凶暴的话。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剥脸者还是很开心。
<是吗?这样啊!人不就是这样嘛!丑恶,这不就是人的本性吗!这不就是源头吗!>
下一个瞬间,触手就用力的缠着我的身体。连内脏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
<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这样一来,你那漂亮的容貌就没什么用了!就算制作出强力的武器,你的身体不能动的话,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发出欢喜的声音的剥脸者……真是低俗。果然,恶灵都是很低俗的。和之前的都一样,对这个世界有不满。结果,是这个家伙——
[真丑陋!]
<!>
[不管怎么说,丑陋的是你!]
[你这混蛋!]
触手的力量,越来越强。
[说不能凭外表判断的……不是你吗!而你却恨美丽的东西。确实,你只会欺负弱小。]
<!>
[你所憎恨的根本不是这个。丑并不能和恶等同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别人不理解。然后你就重复着对这些人的杀戮。你应该知道的……最终,你所厌恶的,究竟是什么。]
<闭嘴闭嘴闭嘴!你知道些什么!>
力道更强了,我已经到极限了,必须冷静。不管对他说什么都救不了自己。必须冷静的站在对立面考虑他的情绪。可是愤怒、憎恨限制了我的思考。伴随这热血的心情的,还有对他的恐惧和冷漠。我用冷冷的嘲笑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时候………]
<?>
剥脸者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啊!>
我笑着,告诉他。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人,限制了我的武器制造能力?]
下个瞬间,我把缠住我的触手,全部切断。
<什么!>
在他疑惑的时候,我的双手得到了自由。我把捆住我的所有触手给切断了。
这副景象,不仅是剥脸者,阳慈也很愕然。他们看到了……带着利刃的右肩。剥脸者不敢相信,发疯般的叫道
[三本目……之手吗?!]
在我的右肩,袖子的下面突出的第三只手。没错,从我的右肩又生出来一只手。就是那只手,帮助右手切断了触手。
[有什么好吃惊的?这种武器制造能力不就是利用了灵体脱离能力吗!普通的人制造出的都是这样。对于畸形的你来说当然会觉得惊讶。我就是这样才得到启发。]
我这么冷冷的告诉他,而且如果我觉得比较碍事的话我可以随时把这手臂舍弃掉。我向前走出一步,查觉到这些的剥脸者,开始了猛攻。
<来吧!!!!>
很明显攻击中带着焦急……触手连离他最近的阳慈都打不到。情况向我们这边倾斜。我开始砍他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黑色的血液,濡湿了身体。
<咳……哈、哈哈哈,到最后,你还是碰不到我的身体。>
[在那儿——]
我一个回身切断了触手。接着,身体排出灵魂、制造武器再切。剥脸者看到了这武器,笑了出来,而阳慈也说[喂,你欠考虑啊],而我无视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冷不冷静了。
我把制造出的武器——弩对准剥脸者,他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真是欠考虑,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从意念中传来的笑声,我盯着他,作为回答
[攻击!]
<你真的没考虑过啊!>
[什么?]
<你病的不轻啊。>
剥脸者好像很高兴,触手开始了有节奏的攻击。很明显这是示威。
<那你就来攻击看看。瞧,心脏在这里,我的心脏位置很奇怪吧。哦,这个世界公平的很啊。神明啊!丑陋的我啊,心脏在这个地方!>
[你还真是郑重其事!]
我锁定了对手那心脏的位置,剥脸者看上去很奇怪。阳慈也在背后喊[喂,萤,在没确定之前不要动手。]小幽叫道
[萤!还不明白吗!攻击要在两米之内——]
<那么,快攻击吧,式见萤!>
剥脸者将手张开。当恐惧的我攻击的瞬间合上。是想把我杀掉吗!阳慈和小幽都考虑到了这点,想要制止我,可是………
我看了看铃音……然后,下定了决心,把弩对准剥脸者,手指用力准备扣动扳机,我淡淡的对他说出最后一句话
[Bye bye]
弩箭射了出去,瞬间阳慈叫了出来
[喂,真的没注意到啊!飞行道具的话超过两米就没用了。这箭会——]
可是,已经太晚了,箭已经笔直的向他的心脏飞去。
<去死吧!>
伴随剥脸者的意念,所有的触手都动了起来……虽然已经有准备,但是还是很吃惊,这我明白,冷静,冷静。
触手一块儿向我袭来,而我笔直的前进,他反而停了下来,同时,意念传来
<………什么>
惊讶的声音,同时,巨大的触手块掉在地上……视野开阔不少。
[什………]
阳慈不由的发出惊叹。而我却一点都不吃惊。眼前这副景象在我的意料之中。被箭深深插入心脏的剥脸者……这只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为……什么……>
畸形的部分开始脱落崩坏。心脏被贯穿的话,是不可能再生的。可即使如此,触手还是在进入我的物质化领域,剥脸者一点点的接近我。
<这种……事……>
剥脸者的气息渐渐变弱,可以看到被箭刺入的心脏部分。而且……他好像注意到了。
<这样啊……不用枪,而是弩吗?做的真好。>
[对哦!反而是用枪会很麻烦的。]
<哈………为什么……我不想倒下……>
剥脸者最后的呻吟,使他歪曲的嘴巴更加扭曲了……他笑着,看了看身体中的箭,箭上连着金属丝。
[顺便一提,是你启发我的。就是因为你用触手攻击我。]
只要有一部分进入了物质化领域,那么连带整个身体都会被物质化,所以我才会趁他张开触手时攻击他,这时他的本体也会被物质化……这时在箭上绑上金属丝,那么即使是远距离也没有问题了。
<咳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不想倒下啊。>
剥脸者笑了,是真正的开心的笑,对于这样的他,我送给他最后一句话。
[你以和这个世界最相称的形式消失呢。]
我扔掉了武器,将力量注入了右拳,并对着大笑的剥脸者……一下子把他打飞了出去,带着对绫的感情。
一拳把他打的飞出物质化领域。
<我不想倒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我都不想从这个世界消失……>
剥脸者最后的意念也慢慢消失了。我仰望着天空,唯有一点,我很赞同
[啊,不想倒下……的确,你是这样,我也是。]
铃音5
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在上方的式见萤。
[呀!]
[哇!]
我下意识的叫了出来,而萤也被我惊吓到了。赶紧把头扭过去,看着背后的阳慈,阳慈也是一脸的无奈。两人叹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吵吵闹闹的了……等等,他真的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单挑恶灵成共了,真的是那个式见萤吧,我仿佛有许多的疑问。感觉到头上有纱步,有点痛,总之还是别想这些事了。
我摇了摇头,上半身起来,看了看周围。还是我倒下时的柏油地面,旁边躺着的是筱仓。围绕着我们的有真仪瑠前辈,小幽。还有吵吵闹闹的阳慈和萤。我有点心不在焉,这时小幽开口了。
[没事吧……铃音。]
[嗯……啊,是啊,没事了,小幽。]
[真的吗?]
看着担心我的小幽,我笑着回答她
[当然是真的。]
[是吗?你的头被打到了,记忆出现没有异常吗?要是失忆就大事不好了。]
[你说的异常真是没什么说服力……]
[那么,检~~查一下,我的名字叫什么?]
[小幽。]
[可惜,是消息灵通的旅行者小幽。]
真是令人意外的正式名,还没定居下来吗。
[第二问~~,我的恋人是~~谁?]
[不是还没有吗?]
[错了——是式见萤哦——]
[给我等一下!]
给我停止,小幽[嗯?]的回答了一句……这、这太轻率了吧。
[生病的人会保持很奇怪的记忆。]
[切。]
…哇啊,真是令人咂舌。那个很坏的表情算什么啊!小幽其实真正的心情和表情正相反……我和小幽从我醒来站起后就情况不太好,而真仪瑠前辈却自信满满的插了一句……嘛,就听听她的想法吧。
[嗯………那个。]
[什么事,前辈?]
[那个……谢谢了,巫女小姑娘。]
[从这个称呼中感觉不出有什么道谢的诚意,是不是我想多了?]
[嘛,不要介意。我不太注意这类事情的,是我不好。]
这样就能抵消了吗……嘛,比起这个,总算是道过谢了。从中可以感觉到前辈对我的态度改变,就是不讨厌我了。大概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情。这是我得出的结论。我对着她微笑,而她看着这边。
[怎么了,巫女小姑娘,这气氛真坏,你想百合吗?你真的要搞百合?]
[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
冷静下来之后,好好听了小幽的解释之后,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前后经过。首先,剥脸者确实是被萤一个人给灭掉了。真是一点没变,打赢了比自己强的多的对手。感觉他有个不太稳定、无法依赖的人格。萤有的时候会变得很异常。其实说起来,我也算赢了吧,那时看不到,却知道了他的想法,从内心深处想杀死他,大概是不想让萤死掉吧………嗯,果然不光是内心深处的想法。
就是这样的萤,在对我做了个轻松的表情后,开始担心起筱苍来了……
萤非常担心别的女孩子这种情况真是一点都不有趣,不过,刚才听了小幽的悄悄话之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小幽曰[当时的萤在铃音受伤之后,爆发出从未见过的愤怒,比起剥脸者,我更害怕萤。]关于为什么最后剥脸者笑了出来,这是为什么。真是不可思议……
[咕噜噜噜噜噜!]
在我看到筱苍没事之后,手机响了。我看了看大家,叹了口气,很少见的按下了通话键。
[喂?]
[铃音,刚才我接到了你那边有强大的灵力波动的报告。]
从电话中传来的,是姐姐毫无感情的声音。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她。而这之中,她最希望我能好好解释一下萤的事情。哎,为什么这个电话这么长啊。怎么姐姐这么想了解萤的事情,不过最后,萤自身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说。
[事情的大概我了解了,你那是什么朋友啊,消灭了比自己强大的灵。]
[是啊……那,我挂了?]
姐姐先挂掉了电话,而我也挂了。不过,姐姐的回答真是让我意外。
[我对作为物质化能力者的他,很感兴趣。]
[……………………]
[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报告?]
[……没什么。]
直到最近,我都没把萤的事情报告给神无本家。实在是因为,萤和神无家没什么关系……可是,他的周围集中了恶灵,想不报告也难。比如存在于心中的事情之后,我才把这事告诉了本家。
[很有趣……物质化能力,不过,铃音。]
[干吗?]
[请你中止和他的朋友关系。]
[什么——]
[你真的确认了吗……他的能力是否真的是两米之内?]
[你在说些什么啊——]
[还有一点,他一心求死,他的心中涌现出的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想死的冲动………我很感兴趣。]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些什么啊——]
[和一个人的对峙,两个确认的特别场所。这中间不太可能会有什么联系。涌现出想死的冲动……首先这就不是普通的情绪。还有物质化能力,这种从未有过先例的能力。那么,如果要把这两个命题关联起来的话,首先会从哪里入手呢……到现在为止的想法。《想死的物质化能力者》,这种全世界的自杀志愿者都没有的能力,答案就只有一个。]
[难道是……]
[嘛,我也会去接近他进行调查。]
说罢,吞了口唾液……我反而紧张起来,对这个话题,姐姐戛然而止。
[那么,再见了,铃音]
[等——]
我还在云里雾里时,电话里就只传出[嘟嘟]的声音了……
平时,姐姐就是这个样子,一般都只是自顾自的说完之后就无视别人的意见………就连我也不例外。
在挂断电话之后,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望着萤……果然,他的脸上也带着奇妙的表情,姐姐不会对他说了什么吧,我很在意这点,还是问问他吧……
[嗯……]
正在这时,筱仓恢复了意识。
[绫?][筱仓!]
萤和星川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摇着她,筱仓睁开了眼。
[啊咧?萤,还有星川前辈?啊咧?啊咧咧?发生什么事了?萤,你还穿着工作服啊。啊!工作……]
[绫,冷静一下。]
萤正在安慰着已经糊里糊涂、混乱无比的绫……很正常,被完全凭依型灵从内心入侵,会比较混乱那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被剥脸者控制的瞬间,连精神也被他操纵了,对这种情况,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
正当他们两个在安慰绫的时候,突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一道红光出现,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的朝红光的方向看去,红光中出现在这黑暗的空间,有好几辆……警车,当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警车已经停在我们这边了。
[这是………]
萤咳嗽了几声。我意识到了事态,咬着嘴唇。是姐姐。确实,是要面对面了……可是,这样的话………
从警车上走下来几位可怕的警察,这其中,有两个看起来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的中年男子向我们靠近……不对,不是向我们,是……筱仓,如果她被抓的话。
[诶、诶?]
还未从混乱中恢复意识的她,又面临了更异常的事态,这让她完全混乱了。她像是很依赖的看着萤,萤承受着这份视线,一边思考一边盯着那位警察,那两个警察的视线一动不动的停留在筱仓的身上。
两个刑警毫无感情的上前,把一张纸递给她
[筱仓绫,你涉嫌杀人未遂,现在要将你逮捕。]
[诶?]
现在的筱仓……一定非常惊讶吧。为什么身体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她好像也是察觉了周围的空气,她泪眼汪汪的叫着[式见君…],萤代替她上前喊道[等等!]阻止着刑警。
[不!不对!她可不是犯人啊!]
[那么是谁?你吗?要闹事也给我适可而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我们也只不过是照命令办事罢了。]
[不,话虽如此,绫……]
完全无视萤的话,刑警毫不犹豫的把手铐拷在了绫的手腕上。随后,警察下了[带她走]的命令,中途,绫走的摇摇晃晃,一边叫着[式见君……],真的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带着泪眼对他摇头。而他也大叫道。
[开什么玩笑!]
萤叫了一声,把警察紧紧抱住。而察觉到他意图的星川赶紧把他拉住。而萤还在大叫。
[喂!别这样!住手!绫还没被手铐拷住呢!]
[萤,冷静点,冷静!]
虽然星川安慰着他,可是一点都拉不住暴走的萤,我急忙和小幽、真仪瑠前辈一起按住他的身体。
[喂!停下来啊!]
[萤!][后辈!][萤!]
我们三个一起叫他,可是现在的萤完全是热血涌上了脑袋,耳朵里完全听不进去。警察还是把筱仓带入了警车。
[你们在干什么!绫她……别再让她受不必要的伤害了!]
[萤]
我们拼命拉住拉他。绫已经进了警车,已经没用了,警车再次呼啸着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啊!不是绫!不是……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萤为她辩护着,可是面对着带走绫的警车,他无能为力……姐姐,姐姐正在和警察联络,一旦被确认是灵事件,也就是说神无家介入此事的话,那么警方就会将她无罪释放……所以,当她被捕的时候,我们才要拦住萤。
[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得做点什么帮帮她才行……]
萤使出了全部的力气,确实,如果我们把事情说清楚的话,绫就会被释放,不过以后她就会和神无家扯上关系。所有的人对着萤,无话可说,萤扑倒在地,用拳头砸着地面。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绫她什么都没做啊!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
萤无比悔恨的砸着地面之后,突然站了起来,瞳孔被长发遮住,若隐若现。
他面对着阴暗的天空,
[啊啊………]
[…………………]
之后,没有任何回答,在场的人都认为他会说出那句[想死]的,然而,他只是[啊啊……]的,毫无感情的重复着这句话。
……萤没有说任何重要的话语,之后,大家也就一个一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