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原(Root of Origin)》
将物体回归“应有姿态”的力量。
安藤同学将我的力量以这种形式表示。我认为这也是符合他的积极看法和乐观的见解。
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这么说。
对不该有的姿态的否定。
强加自己的主观,让事物变成其他的样子。原来如此,这能力实在是傲慢至极。对不够成熟的我来说,实在是十分相称的丑恶力量。
自那之后,文艺部在该不该消除异能这一问题上意见就起了决定性的分歧。话是这么说,基本上也只是我和安藤同学在争吵而已。
剩下的三个人,只是默默在旁守望着我们逐日升级的争论。但是我觉得,她们应该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那么这场争论,换句话说的话,也可以说是四名女生一起在说服安藤同学。
但是,不管怎么去说服,安藤同学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然后,口头的争论终于变成了真正的争斗。
从在部室中聊天的日常系——转变成以超常力量战斗的异能战斗系。
“要道歉的话趁现在,安藤同学。”
“这是我要说的,彩弓。”
在没有人影的体育馆之后,我们相互对峙着。
是谁先提出来的已经不好说了,顺水推舟,以牙还牙,回过神来就已经变成这样。
谁赢了就尊重谁的意见。
“哼哼,这样好啊。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这种以拳相交的做法才符合我的个性。”
安藤同学边嘟囔着什么,边用嘴说出“嗖,嗖”地开始打空拳。
虽然由我说来不太好,不过他比划的太没水平了。
“安藤同学。”
“怎么了?难道是看到我的拳法害怕了吗?”
“你摆的姿势反了。右撇子的人会把左手摆在前面。”
“!?在,在我的流派里就是这个姿势!”
※轰天安藤流么233
安藤同学涨红了脸说道。
唉……感觉干劲都要没了。
“寿君,果然还是不要打了啦。”
鸠子不安地说道。鸠子,灯代和千冬当然也在场。
毕竟是决定文艺部去向的决斗,她们也必须要当场见证。
“寿君肯定打不过彩弓啦。”
“哼哼,不要担心,鸠子。我会有勇无谋地挑战强敌吗?我昨天可是彻夜——”
“彻夜想了作战计划吗?”
“彻夜想出了好多招式名。”
“……那样根本赢不了啦。”
“拜其所赐……现在,有点,不舒服……”
“……更加赢不了了啦。”
我插嘴制止了两人毫无紧张感的对话。
“我们确认一下规则吧。时间无限制,禁止使用武器。场地就只在体育馆后面这一块,只要让对方说出‘我投降’就算赢。”
“另外——自由使用异能。”
好像在强调只有这点不能退让一般,安藤如此说道。
“先不论其他三个人,就算允许我和安藤同学使用异能,我也不认为会有什么改变。”
“会有改变的。普通战斗和异能战斗——类型是不一样的。”
“……灯代,拜托你喊开始的信号。”
开始厌恶起他态度的我,对负责裁判的灯代说道。
只为快些结束这场早就能预测结果的徒劳之战。
“那么,现在开始。……安藤,给我在受伤之前弃权哦。”
她举起一只手,然后快速挥下。
“开始!”
决斗开始了。
首先,安藤同学将右手向前伸出。
“——吾乃混沌之霸者。”
闭上眼睛,像祈祷一般开始咏唱什么句子。
似乎是叫做解咒的咒文。
使用自身异能的时候,不咏唱这个就无法发挥力量——安藤同学就是沉迷于这种脑内设定的笨蛋,所以放出黑色火焰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咏唱咒文(虽然非常频繁地忘掉)。
而且咒文用词还没有定下来,特征是每次咏唱的时候都会有个别词语变化。
安藤同学依然在忘我地进行着咏唱。
而我——则三步并作两步缩短了与他的距离。
我当然没有等他咏唱完的意思。
“在战斗正中闭上眼睛……你是笨蛋吗?”
“糟,糟糕了!”
啊,是笨蛋呢。
我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力破坏对手的平衡,看准在重心移到一只脚上的瞬间——扫倒。
大外刈。
“哇呜啊啊啊啊啊!”
漂亮地吃了这一击的安藤同学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惨叫起来。
真是太弱了。
真是太杂鱼了。
“要是比赛的话这就得一分了。”
“唔哦哦哦哦……好疼,好疼……”
“这下你明白了吧,安藤同学,你是不能把我——”
“唔啊啊,胳臂肘蹭破啦!出血了,出血啦啊啊啊!”
“…………”
他根本不听我说话,自顾自地在那叫苦连天。
因为太吵了,而且就算是轻伤,让他出血也让我有了些罪恶感,我就试图用《始原》治好他的伤。
可就在靠近他一步的瞬间——
“——你上当了。”
刚刚苦闷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笑容,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想要治疗敌人的傲慢——这就是你的败因!”
虚假。
陷阱。
刚刚丑陋挣扎的样子,似乎全都是为了让我上钩的演技。
我漂亮地上了钩。虽然暗算他人并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行为,但也可以说是愿者上钩,怪不得别人。
不过,问题是——
“——太慢了。”
安藤同学试图抓住我的速度,仅仅停留在我能充分应对的程度。我看准时机,用低踢的要领对他向前迈出的左脚一扫。
扫堂腿。
安藤同学迈出的左脚被扫到,整个人又失去了平衡,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停止吧,安藤同学。”
“……才不要。要得意还早,我还有杀手锏。”
“反正你也——没办法打我吧?”
我说道。
安藤同学无话可说。
刚刚的阴招,是为了“抓住我”,而不是为了“打我”。所以,我才能充分地应对。
这是在实力差距之前的问题。
安藤寿来,似乎没办法对女性挥下拳头。
“我不会说让你就算对方是女人也要全力迎战。爱护女性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而我也喜欢尊重女性的安藤同学。但是,如果没办法攻击我的话,再这么继续下去你也不会胜利的。老老实实地投降吧。”
“…………”
安藤一句话也没说,又站了起来。
然后——又和刚刚一样,伸出了右手。
“吾乃混沌之霸者——”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决斗似乎还要继续。
我又冲向他,在他咏唱完毕前就把他摔了出去。
那时,我仍然没能察觉到安藤同学的心思——
☆
我探病的第二天,彩弓没有来文艺部。
“今天有私事所以缺席”。
除了没有手机的小千冬,所有人都受到了这条邮件。因为文艺部参不参加活动基本上都是自由的,所以偶尔就会像这样有人缺席的情况。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昨天那件事的原因,我感觉我好像“被她躲着”一样。
“彩弓今天也不来吗。”
小千冬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明明努力折了这个呢……”
昨天除了我和彩弓的三个人好像在部室里折了千纸鹤。我打量起小千冬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那是……折了两次变成三角形的折纸。
“……嗯?这是啥?鱼肉山芋饼?”
“纸鹤的小宝宝。”
小千冬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个难不成是折纸鹤最一开始的阶段?”
“没错。”
“下面呢?”
“厌烦了。”
“厌烦的好快!这不是初期的初期吗!才折了两回而已啊!”
“万事最重要的是开始。”
“……还有句俗话说结果好一切就好呢。”
“万事最重要的是放弃。”
“唉,折纸鹤从这里开始难度是有些提升啦……”
实际上让我什么也不参照就折纸鹤我也没信心搞得出来,所以我也没办法太过批评她。
“小千冬原先那么有干劲,没想到一瞬间就玩腻了呢……”
“真不该把折千纸鹤这种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想法当真啊……”
在我唉声叹气之时,鸠子和灯代在旁边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彩弓会高兴吗?”
“原来还想把这个给她啊……看你这么兴致勃勃我有点不太好说,不过彩弓大概会露出十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吧。”
“祝贺病愈会给千冬什么呢?”
“还想用这个换什么东西回来吗!?唯利是图啊!”
“收到这个肯定心情很开心。”
“这话应该是受到的人说吧……送的人说就什么都白费了好不好。”
最终,小千冬作“纸鹤的小宝宝”还是决定要交给彩弓。我开始有些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话说回来,彩弓到底怎么了呢。要是病好了的话就露个面也可以的啊。”
灯代向我看来。
“我说,安藤。昨天彩弓怎么样啊?”
“挺精神的啊,我们聊了一会天……可是。”
“可是?”
“唉,不,没事没事。”
离开时看到的彩弓的表情突然闪过脑海。
有些寂寞,有些不甘,带着些许阴霾的表情。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
正在我陷入心烦之中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看过屏幕之后,转移到部室一角接起了电话。
“啊,喂喂~安藤哥?是•我,是我~”
“是舞矢吗?”
“对啊对啊,一日不见~”
电话对面原来是高梨舞矢。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没想到第二天就给我来电话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藤哥昨天把学生手册忘在我们家了吧?掉在玄关了。”
什么?我边吃惊,边摸索着自己一般放学生手册的胸前口袋。没有。看来是真的掉了。今天整整一天都没发现啊。
“我也刚刚才发现,可惜了,要是早晨能发现我就直接给姐姐了……那怎么办?我再交给姐姐?”
“啊,好。就这样好了。”
“明白~”
“对了,舞矢。”
机会难得,我就把一直挂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昨天我回去以后彩弓的状态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很普通。感冒也基本好了,就和平常一样吃完饭,求稳妥就早睡了,然后早上和平常一样起来。”
“是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啊!难道发生了什么香艳的事情了吗?呀!”
哈,哈,哈。
怎么办,这熊孩子还挺麻烦的。
“哎呀,我嘛,好像……做了什么让彩弓不开心的事。”
“是吗~毕竟彩姐比较难伺候啦,有点顽固不通呢。安藤哥有想到什么吗?”
“不知道……就两个人看了你拿来的相册,然后我就说彩弓以前是学生会的啊,什么的……”
“学生会……”
舞矢的语调明显变了,我追问了下去。
“你有想到些什么吗?”
“呃……唉,不知道该不该说。彩姐也跟我说别随便往外传……不过也没说绝对不要说所以说了也没事吧?嗯,算了。好,就这么办吧。安藤哥你听我说。”
“搞那么多伏笔让我怎么听啊!”
太自由奔放了吧,舞矢小姐。
你把自己姐姐的隐私当成什么了。
“应该没问题啦,我可是信赖着安藤哥的。”
这话听着虽然高兴,不过跟昨天刚认识的人这么说也只能让人觉得自己根本没被正经对待吧。
这种时候本来应该坚决拒绝的吧。但是,我没能战胜自己内心的诱惑,就没有阻止舞矢。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彩弓露出那种表情的原因。
初中时的彩弓,似乎是个十分出色的学生会长。
品行方正,成绩优秀,处理事务完美无瑕,无论何种难题都能快刀乱麻的解决,发挥了作为会长的优秀能力。
投身于创造更美好校园生活的她也得到了教师们的极大信任,成为了全校学生的榜样。
完美,而又杰出。
“不过啊,正因为如此,才和学生会干事们闹得有些不愉快呢。”
事情很简单。
彩弓不仅于己要求完美——还要求别人也做到一样完美。
她要求其他学生会的干事也要做到和她一样的水准。
“好像是和同年的学生会干事闹了点小矛盾,当时他们好像都是一群只求加分没什么干劲的家伙……不过说到底,在区区初中的学生会上下猛劲的彩姐也不好说别人什么啦。”
虽然就我个人来说还是愿意站在彩弓这一方的……但是,这种情况也不好说谁一定就不对吧。这不是并非当事人的我自己能轻率地下结论的问题。
“彩姐也是死性子,一点也不肯让步,明明这么死撑着只会让别的干事心里不舒服而已……”
彩弓那时一定对不尽全力,不认真面对工作的其他干事很心酸吧。
但是在其他干事眼里看来,也许彩弓才是那个不会感受气氛,破坏团结的那个人。
谁也没有支持追求完美的她。
自那之后,彩弓就在那种令人坐立不安的气氛之中,从未逃避、从未推脱地尽了学生会长的责任,直到任满。
“真的是很厉害啊,要是我的话,半路就要去和老师哭诉把自己撤下来了。”
不过要是我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干学生会长啦——舞矢如此补充道。
“不过就算是彩姐当时也有些消沉呢。不过,她经过后悔和反省的结论是‘原因是自己没能与干事们好好沟通,作为领队人自己还远远没有成熟’,这是哪家公司的反省会啊……”
彩弓真的是死认真。
“彩弓基本上还是比较向前看的,虽然有后悔有反省,但立刻就会想到把这些活用到将来。所以还说为了改过初中没能搞好的部分在高中的学生会里再好好搞一遍……”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哎?彩弓说过还想进高中的学生会吗?”
“是啊,入学前就说了要当学生会长。”
“可是……”
“是啊……连我这个妹妹都不太明白,就好像突然变了心思一样。要是再学生会大选里落选了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她连名都没报啊。”
越来越不明白了。
彩弓为什么没去当学生会长呢。
虽然这话由我说来不太合适,不过她原本不应该会想要当文艺部这种从不正经搞活动的社团的部长啊。
“电话是谁打来的?”
挂掉舞矢打来的电话之后,灯代向我问道。
“彩弓妹妹打来的。”
“……你怎么和彩弓妹妹都交换了联系方式啊?”
“怎,怎么啦,有什么关系啦。”
我边躲开她针扎一般的视线边问道。
“比起这个,灯代,学生会办公室在哪来着?”
“学生会办公室?五楼啊,你去干什么啊。”
“我找工藤同学有事。”
学生会办公室是一间挺普通的屋子。
除了放置着学校资料的书架,还有放在房间正中央的长桌子。房间里只有工藤同学一个人,她坐在最里面的座位上。那个座位看来是学生会长的专用席。
“好,好久不见啊,安藤。”
“啊,嗯。”
“这个……来,来,你坐这儿吧。”
我边和工藤同学进行着生硬的互动,边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明明还没怎么着呢,气氛就已经十分微妙。
提前发邮件的时候得到了她“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你可以过来的”的回复,所以我才来的,不过……唔。
总感觉我不太搞得懂我们之间的距离感。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曾经形成恋人一般的关系,那件事虽然总算得到了她的原谅,可从那之后,我就不太清楚我们算是什么关系了。
朋友?
就我个人来说,做朋友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但是我这个后辈突然就和工藤同学套起近乎,工藤同学也只会头疼吧。那么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那个,工藤同学。”
我苦恼了一会,最终决定鼓起勇气询问。
“说真的,我是你的什么?”
“……唔诶诶诶诶诶!?”
工藤同学吓得往后一仰,都快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什,什……你冷不丁地说些什么啊!?什,什么我是你的什么……这种事情我反而比较想知道……不对!目,目的是什么!金钱!?名誉!?”
“冷,冷静一点,工藤同学。”
“我,我才没有觉得你是我的什么呢!”
“啊,是这样啊……要是这样也好。”
“啊……呃,呃,这个……那个。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把你当回事……相对来说我还是不是不对你没有兴趣……关于之前那件事我已经不生气了……所以,呃……”
※那个三重否定原文如此,嗯。[doge]
工藤同学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别开了脸。
“并,并不讨厌你……”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有被她讨厌比什么都好。
“比,比起这个,安藤你来有什么事。”
“实际上,我是想问一下关于彩弓的事。”
“高梨同学的事情……?”
“高梨同学没去当学生会长的理由……”
我避开彩弓初中的事迹不表,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工藤同学就白了我一眼。
“安藤,这是在挖苦我吗?你是想说比起我来高梨同学梗适合当学生会长吗?”
“诶……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我开玩笑的。”
工藤同学不甚讽刺地苦笑了一声,然后又有些怀念地开始说道。
“我和高梨同学……算是什么呢,说起来就是如同竞争对手的关系吧。虽然听上去像自夸……不过我们两个是从入学开始就在定期考试中争夺一二名的关系。”
“真厉害啊。”
“我们两个虽然走的不是那么近,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把对方当成了竞争对手吧。至少我是这样。”
于是,在校园生活持续的过程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和老师之间都自然而然地开始认为“学生会长会是高梨彩弓和工藤美玲其中之一”。
在我们学校,学生会的干事全部从二年级之中选拔。也就是在二年级下学期开办大选,只有被选出的人,才能成为包括学生会长在内的学生会干事。
“我自己是想要当学生会长的,我觉得她当时也是这样,而且我们年级的学生应该也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
彩弓——连名都没有报。
“去年学生会大选是我压倒性的胜利——但这是因为没有高梨同学,不值得自豪什么。毕竟其他的候选人基本上也就是参加做个纪念一样而已。”
工藤同学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看来,她还是想作为竞争对手,和彩弓争夺会长的位置的。
“彩弓……她为什么没有报名呢?”
“我也一直很奇怪。不过,到现在我倒是能想到。”
“!?是,是什么啊,能想到的是……”
我不由得探出身去。工藤同学顿了一顿,然后说到。
“是因为异能吧。”
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是大约半年前觉醒异能的吧?正好和学生会大选的时期一样”
工藤同学觉醒《贪婪(Grateful Lover))》是今年四月份。
相对地,我们五个人则是——在去年九月时觉醒的。
那是文化节结束之后第二周的事情。
原来如此。
我差点没注意到。
觉醒异能的时期,对彩弓来说则是二年级下学期——正是学生会大选的时期。
“高梨同学应该……比起成为学生会长,更重视了与你们文艺部的关系吧?觉醒了超常的力量,肯定很麻烦不是吗。”
“…………”
“我……是一个人,一个人觉醒了异能。我因为一个人才有了各种的困难——但反过来说,一群人也有一群人才有的苦恼和纠结吧,不是吗?”
“彩弓为了我们……”
“你用这种说法搞得她好像施恩图报一样就是了。”
“…………”
“她应该是在学生会长和文艺部部长两条道路中选择了后者吧。”
工藤同学这么说完,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的想法虽然能够理解,但让我感到有些落寞。彩弓因为觉醒异能这种突发事件,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不对。
一阵强烈的不协调感闪过脑海。我把刚刚听到的看法和自己脑中的记忆逐项比对,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对啊,工藤同学并不知道那件事。
我和彩弓——曾经围绕异能的存废战斗过的事情。
“……工藤同学,那个,学生会大选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啊?”
“在九月底之前申请,然后到十月中旬进行拉票,之后经过演讲会就是投票。不过问这个干什么?”
九月底到十月中旬。
那是——我和彩弓反目的时期。
对于想要消除异能的她,我提出反对,反复纠缠,争论不休,互不相让的时期。
“……!”
该死。
这不都全都是我的错吗……!
工藤同学的彩弓放弃当学生会长,而选择当文艺部部长的猜想并没有错。
但要是彩弓,肯定也能双线操作的。
如果我没多说那一句——
是啊……都是我。
我夺走了彩弓的梦想。自作主张地夺走了她抛开初中时代后悔的机会,夺走了她实践反思的机会。
可是,我昨天却——
——为什么到了高中就没再进学生会了呢?
“安,安藤!你去哪——”
没等和工藤同学道别,我就从学生会办公室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