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了两个礼拜。在二月第一个周六的傍晚——
「——最后一个!」
我挥出圣剑露娜·梅里帝斯,将从我背后飞来的冰之魔弹——莉亚施展的魔法的最后一颗一刀斩落。
「——呣,今天就练到这儿吧……我们都渐渐习惯了呢。」
「是啊——莉亚,你也辛苦了。」
由于取得了新能力,莉亚的魔法能力得以提升,火力也获得大幅强化。
因为很少会用到威力强大的大魔法,所以莉亚似乎决定将中、小威力魔法的连射和复杂魔法的控制作为训练主轴。
为此,我现在会和莉亚一起训练,而这也算是训练我对抗多人战斗和魔法道具战斗的能力。
拜此之赐,我对抗魔法和奇袭的能力大幅提升。而莉亚也能做出多达两位数的各式属性魔弹,并操控自如。
「既然能挡下那种数量的攻击,应该就能防住各种状况下的奇袭了吧?」
「是吗?嗯,我也觉得自己有进步了……不过——」
这里是作为训练场的宽敞地下空间,其中有一半是给我们使用……这时我朝另一半的空间看去。
两名黑发少女(正确来说有修正的必要)正在那里上演一场激烈的对决。
「呼——」「——唔!」
看到红音拉近距离,伊丝卡以竹剑使出一记横扫。红音以小太刀长度的木刀卸除了来势,并往前跨出一步。
伊丝卡不硬接也不躲避,而是往斜前方一踏,绕到了红音的侧面。
但伊丝卡还来不及出招,红音的回旋踢就扫了过来。
伊丝卡打算以竹剑抵御,但红音的脚在碰到竹剑之前——
「呜!」「——!?」
红音的脚在被挡下之前改变了轨迹,猛力向下一踩。随即,另一只脚像是在补位一般使出了前踢。伊丝卡上身一仰,勉强闪过了这一击,但红音的追击随之而至——
「哼!」
伊丝卡身子一扭,以回旋踢反守为攻。红音则是空手挡下了这记踢击——
「「——唔!」」
红音打算对伊丝卡施展摔技,而察觉到这点的伊丝卡先一步跳了起来,做了个后空翻——并在这个过程中挥出一次竹剑。红音则是后退回避.
「啊哈哈,红音,你真厉害!我居然没办法好好阻挡你的动作!」
「伊丝卡也很厉害呢!我完全贴不了身呢!」
两人开心地相互称赞,然后再次展开激斗——两人的水平完全不分上下。
「……看到那两个人,就让我深深觉得自己还不够强。」
「想进入那个领域有点难啊——不过,他们真的是打得平分秋色呢……」
两人的战绩为五战五和。他们似乎部很享受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的乐趣。
「不过,看这两人的战斗……感觉哪天会轰出『龟派气〇』一样,有点可怕啊。」
「……那是哪个星球的战斗民族啊?而且,在那之前,应该会先演变成空战吧。」
由于有魔法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因此感觉还真的有这种可能性,这让我更不安了。
「不过……她真的没有状态吗?」
「……不知道,虽然不是没有让状态瞒过魔眼的方法……但就算有,她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红音施展了不寻常的怪力,那就很明显是用了能力……但她所施展的都是纯粹的技术。虽然让人讶异,却没有超乎人类的能耐。
「——嗯,光是猜想也无济于事。总之……时间差不多了,叫他们停手吧。」
「唔呣,也是。」
「啊——真开心呢!红音,下次再麻烦你陪我练习了♪」
在我们从地下室回家的楼梯上,走在前面的红音与伊丝卡正开心地聊着天。
「嗯,我也要麻烦你啰!不过你除了像那样战斗之外,还会使用魔法对吧?这样的话,我好像会打不赢你喔?」
「嗯……我的确会用魔法,但几乎都是用来和费鲁配合的魔法喔。虽然我会用强化系和赋予系,但其实并不擅长……所以这对我个人的战斗力几乎没有影响。」
……由于气氛使然,我有点没办法插话。不过,进入战斗模式的伊丝卡若是用上身体强化能力,或是对武器赋予能力的魔法……就算效果不强,也会是相当棘手的状态吧。
「——不过,红音也还有藏招吧?」
「…………你看出来了?」
伊丝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红音露出了惊愕的反应。
「嗯。红音的攻击,大多只要往后退就可以躲得开——所以,我猜你应该还有中、远距离的攻击手段吧?」
「啊、啊哈哈,果然很厉害呢……嗯,的确是还有其他招术喔。不过我没带在身上,所以没办法使用,可不是因为小气才不用的喔!」
「哦……!是像暗器那一类的?」
「嗯——嗯,大概就是那样啦。」
听到藏招两字,我还以为红音『果然拥有状态并能使用魔法』呢……但就对话内容听来,应该是特殊武器一类的。
「……和希,红音到底学的是什么?」
「——天晓得?我也只听她说是『为了防身而学了空手道之类的』而已……就目前看来,应该是空手道和古武术之类的吧?」
为了不打扰两人的对话,我和莉亚小声交谈。
既然囊括了摔技、武器、打击技,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古武术』这个字眼。听说根据流派不同,也有些道场会教导棒手里剑和苦无等使用方法。只是……
——总觉得她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们。
总觉得,看着这位很有个性的青梅竹马,就会涌起『她应该还藏了一手』的念头。
「——呣,反正红音应该不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就期待她下次秀出『藏招』的那个时刻吧。」
「……也是。就某些层面来说,她比我老爸还值得信赖。」
就在我们谈笑之际——
「——咦?莉亚,你的头发沾到灰尘了喔!」
「呣?——在哪里?」
莉亚想确认它的位置,但灰尘附着在太阳穴一带,不仅用眼睛看不到,而且好像还缠在头发上了,一直掉不下来。
「我帮你弄掉,先别动喔。」
说着,我的脸凑近莉亚沾到灰尘的头发,正要伸出手——的时候。
「「——!?抱、抱歉!」」
在无心行动下,我们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而且还是在四目交接的状态下……不知为何,我们同时向对方道了歉,然后慌张地拉开距离。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但莉亚应该也想起了之前『打招呼电话』的事。
那时候,由于我有着不能更进一步的理由,所以错失了良机——不过,如果现在能够重现当时的气氛的话……?
……光是闪过这样的念头,我就感到一阵害羞,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反应。
「——啊,啊——嗯……莉亚,往后转一下,我从后面帮你弄掉。」
「——啊,唔、唔呣。也对!那、那就麻烦你了……」
我们像是要带过刚才的反应那般——接着,我将手伸向莉亚的头发。我挑起一束沾了灰尘的头发——这时,我心中突然闪过恶作剧的念头。
……莉亚那漂亮的耳朵近在咫尺,那我就趁机在她耳边吹口气吧。
于是,我在涌起这种有点像是『老梗』的念头后——
「——拿下来啰。」
——我说着,将嘴凑近了莉亚的耳边,正打算吹气——
「哦,谢谢你,和——」
——莉亚转过头来。
随后,我的嘴唇……感受到了一股柔软、有弹性而且湿润的触感。
——咦?
「「…………咦?」」
这两道声音应该是伊丝卡和红音发出来的吧。
我——何止是出不了声,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在我的眼前,是和我相距零距离的莉亚。她脸上的表情恐怕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
——发生,什么事了……?
在我打算将嘴巴凑近她耳边的瞬间,莉亚撇过头来抬头看我。
——结果,我和莉亚的唇就这样贴在一起了。
「「————!?」」
在终于理解状况之后,我慌张地将脸撇开。
虽然莉亚好像在同一时间采取了一样的动作,但我的脸热到发烫,根本没心思去确认。
我用沸腾的脑浆思考过后,觉得即使现在的脸是撇开的,多少也该说声抱歉——
「抱——」「对——」
我正要说『抱歉!』,却连忙把话吞了回去。至于莉亚依稀可闾的话声……应该是和我一样要说『对不起!』吧。
收住话语之后,我的脑海中浮出一股思绪。
而先前的想象在这时化为具体的模样,然后就这样失控了——
——我、我这次才不会退缩……!
脑子另一区的思考渐趋白热化,我被这样的思考推动,重新转过身去,只见莉亚也转过身来。
看到她的眼神,我深信她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接着,我们既像是在赌气,又像是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推了一把——
我们的唇再次交接在一起。
「「……咦?——等等、嗄——!?」」
……从刚才的『意外之吻』到现在,应该还没超过十秒吧。
虽然听到伊丝卡和红音同时发出了惊呼……但我其实也有点困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我现在只专注于这份触感、这份温度,还有莉亚轻柔的气息上。
……虽然感觉上过了超久,但实际时间应该只有五秒左右。在这之后——
「「…………」」
分开了唇的我和莉亚,满脸通红地相互对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应该就是失控的代价吧。一股剧烈的羞赧感从脑部一路扩展到全身上下。
我俩各自对着面前的墙壁颓然坐倒,并忍受羞耻之火闷烧着身体。
——如果我现在死掉的话,死因会被归类为『闷死』吗?
「——咦?咦?那个、呃……」
「刚、刚才那是怎样!?我跟不上事情的发展啦!?」
【插图】
伊丝卡和红音的声音与其说是吃惊,不如说是困惑的成分居高。
——现在明明没空搭理你们啊……!!
我心中升起一把不讲理的怒火,于是,我将这把火和心中的闷烧感一起发泄出来……!
「「为了挽回非自愿的『意外之吻』,所以我们认真地亲了一次!你们有意见吗!?」」
「恼羞成怒了!?不、不是啦,这我们都看到了!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脸还很烫,心脏跳得好快,而且好喘。
不过,把话说出口后,脑子也稍微冷静一点了。我瞥了一眼莉亚,她似乎也喘着气。
「……我原本想对莉亚的耳朵恶作剧,结果就变成了『意外之吻』……」
我开始说明事件的来龙去脉,这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我的大脑恢复运作。
「——我在察觉了状况后,虽然一开始也闪过道歉的念头……」
把话接下去的莉亚说到这里,像是在征讻我的同意似地,将眼神投了过来。
「——初吻居然是『意外之吻』,怎么说也太糟了一点。况且……虽说是意外,但我讨厌在接吻之后向对方道歉。」
「……唔、唔嗯。所以,为了今后的相处,『就不能在这时候退缩』——」
说到这里,莉亚和我同时点了点头,可以让彼此同时开口。
「「因为一时气恼,所以我们从头来过了。我们正在反省——但我们完全不后悔!!」」
「「这次是厚着脸皮坦白!?」」
……老实说,我这些都是真心话,所以『厚着脸皮坦白』的形容其实并不正确。
我有在为引发『意外』,以及在没有酝酿下采取行动这两件事反省。
「………………」
——不过,当我看到站在我身旁、正红着脸略显呆滞的莉亚……就再度体认到,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其实我好像也陷入了呆滞状态。
虽然吃了晚餐,也洗了澡……但我几乎没有留下记忆。
不过,我好像有印象……在吃晚餐的时候,费鲁为了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轻咬了我的脚和侧腹几下;还有,在送红音离开的时候,她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对我说『要、要多保重喔……』……的样子。
事情发生在当天最后一次的训练结束后,以及隔天学校放假这点,真的是相当幸运。
「呃——……两位就好好休息吧?」
「汪。」「嘎呜~?」
入夜之后,现在是就寝时间。要睡在一楼和室的伊丝卡、费鲁和黎尔,对着要上二楼卧房和客房睡觉的我和莉亚这么说。
「——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大概吧。抱歉啊,伊丝卡、费鲁。」
「只要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这并不是身体出了毛病,所以不用担心喔,黎尔。」
莉亚蹲了下来,向担心地吠叫的黎尔这么说着,并轻抚它的头。
「——嗯,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们。那么,和希、莉亚,晚安啰。」
「「嗯,晚安。」」
语毕,我和莉亚一起上了楼梯。
我们没多做交谈就抵达二楼。接着,我要前往右边的卧室,莉亚则是要去左边的客房——
本应如此才对。
「「……………………」」
但是,我们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了下夹,没有挪动脚步。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缺乏打破这气氛的手段和意志。
「「唔…………」」
我瞥了一下莉亚……结果刚好和一脸彷徨的莉亚的视线对个正着。
……我像是被她吸引了一般,将手伸向她的脸颊,把脸凑了过去。
莉亚也像是允诺了,稍稍打直了背脊——将脸凑了过来。
我们完成了第三次的——第二次有意识的亲吻。
「…………那么,莉亚,晚安。」
「——唔呣……晚安,和希。」
在嘴唇分开、稍微隔了一会儿之后,我们这么说着。然后,我们这次真的要回到各自的房间……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莉、莉亚!」
「——唔……和、和希,怎么了?」
连我也不晓得自己想说什么,不过……嘴巴却自己动了起来。
「……要一起睡吗?……我发誓什么都不会做。」
「…………」
由于走廊相当昏暗,加上莉亚垂下了头,因此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我这是在说什么啊?』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我不后悔。
「…………你等一下。」
说完,莉亚快步走回了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被拒绝了吗……也难怪啦。
我大概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准备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时,背后传来了开门声。我转头一看——是抱着枕头的莉亚。
「——不是要一起睡吗?睡在和希的房间可以吗?」
「……咦?啊、嗯嗯,当然可以……真的可以吗?」
我表现得比邀她一起睡时还要慌张……而莉亚则是红着脸,对我露出像是在闹别扭的表情。
「……你该不会以为我拒绝了吧?」
——早上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轰作响……我在一股奇怪的感觉中醒了过来。
「——嗯?啊……?」
——奇怪?被窝里有一股暖意……啊
随着意识变得清晰,我也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了。
「……你醒啦,和希?——早安。」
我顺着这柔和的声音看去。
双颊微微泛红,露出笑容的莉亚,她的脸离我好近。
「…………」
「——嗯?和希,怎么了?」
我看着脸上带笑、像是感到很幸福似地问我话的莉亚……把回答吞了进去。
……因为我想说的是『看得入迷了』,以及明明还是冬天,但『今天好像是最温暖的早上』的感想。
「——嗯,早安,莉亚。」
「唔……!」
莉亚一瞬间露出胆怯的表情,脸颊泛红的面积也增加了……接着,她似乎是冷静下来,又像是下定决心……她闭起了眼睛,将脸凑了过来。
然后——我们的双唇接触了一下下,真的只有短短的一下下。
「——…………!?」
……几秒钟后,脸变得更红的莉亚搂着我,把脸藏了起来。
「呃——?……这反应该不会是『为了掩饰害羞而下定决心采取行动,想不到做完之后却变得更为害羞』的意思吧?」
「唔!……少啰嗦,安静一点。」
莉亚慌了一下,随即气冲冲地开了口,并更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则是抚摸着莉亚的头发,享受着她柔顺发丝的触感……
「……我搞不好有点后悔亲了你。」
「……?」
有所反应的莉亚,露出感到意外的表情看了过来。
为了让她安心,我一边继续抚着她的头,一边开口:
「……我现在变得很难压抑自己。」
「…………这,呃……嗯——我能明白……」
莉亚有些心慌地同意道。
而当我们的视线再次交会,便自然涌上了一股想笑的冲动。于是我们面对面地笑了一会儿。
「——好了,伊丝卡应该已经起床了吧,我们也起来吧。」
「呣,也是。」
说着,我们一同起身——
「汪。」「呀呜!」
「「…………咦?」」
床边有两只相当眼熟的小动物。
「啊——……唔?你们来做什么?」
我对着两只无言又面无表情的小动物开口后——
「——汪。」
「汪!」
两只小狼对看了一下,随即发出叫声,并一起展开行动。
我以为它们要一起下楼梯……结果走出房门的只有黎尔而已。费鲁不知为何走到了落地窗旁,然后灵巧地打开窗户——?
「……呣?——唔!该不会是要去找红音!?」
「唔!?等、等一下啊,费鲁——」
虽然察觉了它的意图……但为时已晚。
「汪♪」
它叫了一声,从窗外灵巧地关上了落地窗,随后就消失了身影。
「啊啊啊啊……」
……就一般的逻辑来说,红音应该听不懂费鲁话中的各项细节。
——但是就红音和费鲁来说……他们很有可能会想尽办法沟通……
「……看来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了——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
我催她说下去……但莉亚却显得有些犹豫,迟疑着不肯开口。
我大概猜到了她想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于是闭上嘴等她说下去。
「……像昨晚那种事……是仅此一回吗?」
莉亚看似羞赧地抬眼看着我,我差点就要提议『要不要一起再睡个回笼觉?』,还好忍下来了。
「……只要莉亚愿意的话,我随时都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能每天晚上都这样,我的理性会把持不住的。」
我昨晚遵守了承诺,真的就只是『一起睡』而已。色色的事情一件也没做。
不过,若是每晚都这样……我几乎可以肯定,理性总有一天会爆炸的。
「唔、这、这样呀——呣,其实我也觉得……若是每晚都这样的话,就会像是例行公事一样,让我觉得有点可惜。那么,大概一周一次的频率如何……」
——一周一次……期待整整一个礼拜后,迎接那一天的晚上……会不会就此挣脱枷锁,变成脱缰野马啊?
「……五天一次好了,要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等上太多天,总觉得在各方面都会很危险。」
「这、这样啊……不过,若就这方面来说——那个,每三天一次,应该也可以吧?——就像是*抽走易燃气体那样,没有其他意思喔……!」(译注:原文为「ガス拔き」,同时有「抽走矿坑的易燃气体」和「精神方面的纡压」两种意思。)
「……哦、喔,这样啊。的确,要是不小心炸开就不妙了——这是为了不要对未来有不良的影响而采取的对策,是没办法的事。嗯……!」
「——没、没错,就是如此。这是没办法的事,而且没有其他意思……!」
……明明不是在聊那种事,但不知为何,我们说着说着就把视线别开了。
「「…………」」
偷偷窥伺彼此的摸样后,我俩之间产生了一阵有点难熬的沉默。
「「…………那就两天一次吧。」」
——虽然出了冷汗,而且把视线撇开……但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喔!
就在这时,告知有客人来的门钤响了。
『来了~是红音吗~?』
由于天色尚早,加上门有上锁,所以伊丝卡似乎是跑去应门了。
在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之后——
『和、和希、莉亚!我听费鲁说你们「一大早就合体了」,那是怎么搞的!?』
「那只臭狗——!?」
……莉亚陷入回忆,正在发窘。我则是将羞赧的心情转为怒火,走向玄关。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我是清白的。」
遭到*调查委员会(只有红音)盘问的我,总算是说明了前因后果……在我旁边的莉亚则是因为回想起来,而陷入被羞耻心闷烧的状态。(译注:美国军事法庭在开庭之前成立的调查组织,目的为收集情报并判断是否需要阅庭。)
附带一提,在房间的角落——
「汪呜……」
「呀呜~?」
有着被我弹过额头后看似很痛的费鲁,以及在旁边安慰它的黎尔。
「……嗯,好啦,在某方面来说也在我预料之内,但失控的程度又在我预料之外……总之,算是勉强落在安全在线吧——和希也就算了,莉亚毕竟不会说谎嘛♪」
「……红音、和希,有必要细说到那种地步吗……?」
莉亚已经闷烧到快喘不过气了,但我则是一派轻松……而个中差异正是因为莉亚间的这个问题。
「没、没有啦——啊哈哈,因为害羞的莉亚太可爱了,所以就问下去了♪」
「……我也是。还有,这是为了让昨夜的记忆深植心底的……复习?」
「什——!?」
虽然这是个小小的羞耻玩法,但负责说话的我却意外地平心静气。
……平常总是很稳重的莉亚,一旦满脸通红地露出若有所求的眼神……就会带来一股反差萌,而且看再多次都让人赞叹不已。
「啊——……抱歉。之后,我在其他人面前会收敛一点的……好吗?」
「……呜。——那、那就说定了喔!?」
莉亚红着脸、噙着泪,以责难的视线盯着我看,而我则是抚着她的头道歉。
「——所以在独处的时候就可以玩羞耻玩法吗……?」
总觉得听到红音小声地这么说,但我决定当作没听到。
「啊、啊哈哈。呃,总之两位恢复正常了对吧?那今天的训练要怎么安排呢?」
伊丝卡大概是顾虑到莉亚,因而强硬地转移了话题。
「嗯,我照预定来就好。上午是和伊丝卡对练吧?」
「——呣,那我也依照预定。今天也可以去红音家吧?」
「嗯,当然。妈妈她也很期待唷♪」
……最近,莉亚的烹饪教室开在红音家——隔壁三峰家的次数多了起来。拜此之赐,莉亚和红音妈妈的交情变好了,之前好像还一起去购物。
「——到底是在练习什么啊?差不多可以告诉……」
我已经问过这个问题好几次了,不过回答始终都一样……
「「「——这个嘛,就麻烦你好好期待啰♪」」」
高水平的笑容三重奏……应该没有男人可以毫不动摇地撑过这阵攻势吧。
——如果一边看状态一边问的话,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提示……?
于是,我决定发动『元·邪气眼』——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起了来电铃声。
「啊,我去接唷——」
「嗯,抱歉,麻烦你了。」
离门口最近的伊丝卡起身去接电话。我回应完他后,以可以识破状态的魔眼看向莉亚。
「——什么!?」「——咦!?」
「——耶?」「……你们两个怎么了?」
听到我和伊丝卡同时发出惊呼,红音和莉亚一脸讶异地看了过来。
「啊、喔,我这边的事比较不急。伊丝卡,怎么了?」
「伯、伯父他打电话过来……抱歉,和希,要怎么调成扩音模式?」
「——老爸打来的?唔,这样的话——」
我让通话转到子机上,然后设定成扩音模式放在餐桌上。
「OK——老爸,怎么了?」
『是~有客人做团体预约唷!请各位做好招待客人的准备♪』
「……是~你这不正经的家伙。你不搞笑会死吗?快给我说清楚。」
虽然我对详细的内容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但紧张感全被他搞砸了。
『好啊,嗯,其实只是小事啦。』
「哦,小事啊——快说啦。」
『大概在今天晚上,会有敌人跑去你们那里喔。大约有三十人左右。』
「这根本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吧旦预估的人数也增加得太多了吧!?」
『哎呀——因为王国军稍微失手了嘛……不过,也没人猜得到,密猎团居然会杀向护送中的车队劫囚啊。』
所以说……他们抢回去的囚犯,应该就是之前被捕的盗猎同伴,而且还把这些同伴编入战力,打算大举入侵嚼?
「……和彦先生,明明状况十分危急,为什么您还能推测出对方的人数和抵达时间呢?」
『人数方面真的只是我的推测,我只是猜测对方能从主力之中调动的人手而已。所以,虽然没办法预测得很详细……但应该不会差太多喔。』
「那么,老爸,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们来的时间?」
『我在他们使用的传送阵上动了手脚,窜改了抵达的时间。传送是我的拿手绝活,所以我也可以打包票——还有,虽然有点难以启齿……那只是叫黎尔妹妹,对吧?』
「呀呜?」
黎尔听到自己的名字(暂定),立刻有了反应。
『……他们似乎是以那孩子为目标传送过去的,而我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干涉他们的目的地。』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黎尔一定会置身战场吗?
「要一边护卫一边应付约三十名敌人吗……真棘手啊。」
莉亚说着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嗯?敌人的数量也就算了,老爸,你怎么知道他们传送的目标是谁?」
『哈哈哈!别小看你爸爸啊,笨儿子。我早就算到会有这种事,所以找了个可以信赖的情报来源——』
「不说实话的话,我就跟妈妈说书房的事。」
『对不起,我有点信口开河了。我对抓来的成员「问」了一下,他们很快就吐实了。』
原来是掌握了内部信息,那可信度应该不会太低。
「……那么,您知道密猎团里面,每个成员的身手大概在哪个层级吗?具体来说,就是以之前的猎人为基准,比较实力和装备的高低。」
『——就实力来说,上次那个应该是最弱的吧。听说除了团长之外,每个人配发的装备都是一样的。他们在最近完成了调度,现在每个人身上都配带着「刃网」和可以展开抗魔障壁的「抗魔戒指」——而就我所知,他们似乎不具备像那次的「镜子」一样可以反射魔法的道具。』
老爸回答伊丝卡的内容,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好消息。
能够反射异常状态的『镜子』,在上次让我们吃足了苦头。只要他们没有配备类似的装备……那么,真的被逼入绝境时,莉亚的精神魔法就可以当成解围的王牌。
在莉亚的魔法能力大幅提升的现令,我们握有相当的胜算。
……不过,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压倒性地获得胜利。老爸逼我们做这么困难的事,我希望他这次多少能放点水……由于电话那头看不到我们的表情,这样正好。我们向彼此交换了眼神。
我看不出一直挂着微笑旁观的红音在想什么,不过莉亚露出了奸笑,伊丝卡则是露出苦笑。看来我们三人想的事情是一样的。
「所以?既然要逼我们做这么困难的事情,你打算提供怎样的帮助?」
『啊……果然要向我勒索啊……』
「不,什么叫『勒索』啊?这是当然的吧?我们这边可是连莉亚的命都赌上去了喔!老爸,你们那边也不希望我们输掉吧?」
我用眼神向莉亚和伊丝卡询问『这样说应该还OK吧?』,两人都点头同意……不过,莉亚为什么要脸红?
『嗯,这话是没错,所以我也想过了——我也会过去。至于要帮你们多少,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虽然老爸老是在耍蠢,但他终究是大师级的人物。能够轻松收拾掉龙族的战斗能力,对我们来说是一记强心针。而且,如果真有个万一,他还有『非杀结界』可以用。作为以防万一的保险来说,老爸绝对是最上乘的选择。
『还有,伊丝卡小弟的剑好像快完成了。』
「——唔!是、是真的吗!?」
伊丝卡原本似乎在担心能不能赶上战斗,因此他板书立刻探出了身子。
『当然是真的——不过,好像要到今夜才能完成,能赶上战斗的机率大概是五成吧。我的甜心可以将物质直接传送到这个家,等到完成之后就会送过去了。』
「好的……!」
伊丝卡的回应虽然冷静,却充满了力道。这应该是『虽然我很期待,但还是以战斗为优先』的意思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因为我们也不能让你们丧命,所以只要情势不对,我就会全力支持。这样如何?』
我用视线扫向两人,他们再次点了点头——嗯,以『保险』来说,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OK,那就拜托你了。老爸和敌人预计什么时候会到?」
『敌人的话——嗯,那我就设定成晚上十点到好了。我会在傍晚时分抵达那边。至于伊丝卡小弟的武器——我会叫他们在完成之后立刻送过去,这样行吧?』
我看了看莉亚和伊丝卡……似乎是没有问题。
「——嗯,拜托了。」
『了解——嗯,那晚点见啦。』
语毕,老爸就挂掉了电话。为了以防万一,我将话筒收好后,才再次开口:
「真是的,还是老样子,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啊哈哈——不过,不管紧张与否,我们还是得面对现实。比起战战兢兢地面对,这样说不定比较好呢?」
「……嗯,你讲的也有道理。」
虽然伊丝卡言之有理……但问题在于老爸是不是刻意而为。
——我想,至少有一半是来自于他的天然呆本性吧……不过,这不重要啦。
「——那么,和希,你们赢得了吗?」
……不需要上战场的红音,居然是我们之中最紧张的,还真是不可思议。
「嗯……只要别轻怱大意,应该是不会输的。因为,只要他们没有反射魔法的『镜子』,我就能对他们施展精神魔法。现在的我,可以在不需咏唱的状态下施展大范围攻击。」
精神魔法会对目标直接起作用,不会被物理性的障碍阻隔。若是一切顺利,光是开始的一击就能决定胜负了。
「不过……虽然说起来有点贪心,但我希望能在不用这招的状态下打倒他们。毕竟精神魔法几乎被归类为『犯规』的范畴。而且考虑到吓阻的效果,我比较希望能正面击溃他们——」
……再说,既然『镜子』这个精神魔法的天敌已经被开发出来了,就不能当作是十拿九稳的王牌。虽然敌方针对这点展开反制的机率不高,但太过依赖总是危险。
然而,敌方人数众多,若不使用精神魔法的话,战斗会变得相当严峻……嗯,其实完全没有这回事啦。
「啊,我就是要谈这件事——如果顺利的话,可能只要靠我和莉亚就够了喔。」
「「…………嗄?」」
「——慢着,和希……你的意思是,不用靠精神魔法也做得到?」
伊丝卡和红音双眼发直,而被我指名的莉亚则焦急地询问。
「嗯,我知道你很着急,不过——莉亚,你可以看一下自己的状态吗?」
「——呣?…………!?——呵、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莉亚看了自己状态的表情,从惊讶→惊愕→大笑,而且那还是带着欣喜之情的笑法,变化之大让人目不暇给——不过,其实我也很明白她的心情。
「耶?——咦?怎么了……」
伊丝卡惊讶地向我们发问。我猜他大概察觉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无法理解莉亚的反应。
「——没、没有啦,抱歉。因为有了出乎意料的有趣发展——其实,我的『能力』又增加了。」
莉亚忍着笑意说出的这番话,让红音大惑不解。
「哦——恭喜你呀,莉亚!……咦?可是你说『有趣』?是什么奇怪的能力吗?」
「嗯,的确是『奇怪的能力』呢——顺带一提,增加能力的是我和莉亚喔。」
「「…………耶!?」」
我和莉亚没理会同时发出惊呼的伊丝卡和红音,径自展开了对话。
「——好了,莉亚小姐?……很有趣吧?」
「……呣,很有趣。虽然需要多方测试,不过若结果得宜——」
我和莉亚转身相对,四目交接。
现在,在我俩之间流动的空气,就像是情侣之间的甜蜜气息——才怪。
「「——有趣,太有趣啦!咯咯咯咯咯……!」」
「——呃、呃……?你们的表情看起来很像坏人喔……?」
不管怎么看,我和莉亚脸上露出的表情都像是『在策画阴谋』。看到同时发出邪恶笑声的我们,伊丝卡小弟登时退避三舍。
——当天晚上。
这里是离家稍远的河滩广场。在场的是等待决战来临的我、莉亚、老爸和黎尔。
将我们包覆在内的这处大范围结界——并不是老爸的非杀结界,而是仅具备隔离一内外能力的普通隔离结界。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真的不需要非杀结界吗?」
「嗯。总之,我想只靠我们的力量战斗。不过,为防万一,老爸若能事先准备好的话就太好了。还有,黎尔就麻烦你了。」
对于老爸的确认,我淡然地回应道。
「呀呜~……」
「放心吧,黎尔——我会解决掉那些让你害怕的家伙……到了明天,你就能放心地去和母亲团聚啰!」
莉亚蹲了下来,抚摸着发出忧心吠声的黎尔。
「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人数多寡并不是问题。要是有特别麻烦的家伙……嗯,那就拖延时间,等待伊丝卡过来支持吧。」
伊丝卡和费鲁大概还待在家里。
在我们出门之际,妈妈传来了『那把剑很快就会送过来了』的讯息,因此他们会在收到剑之后再赶过来。
「万一出现了非常不妙的攻击,老爸,就麻烦你优先守护莉亚了。」
「——了解。呣,就让我好好见识你们的实力吧。」
随后——才刚觉得听见了有如铃声一般的尖锐声响——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就冒出了一阵纯白的光芒。
「……要来了啊——莉亚,我们上吧。」
「嗯,就由我这边申请吧——拜托了。」
说着,莉亚将右手伸向了我,而我以左手握住,并十指交扣。
同时,莉亚的意识流了过来,而我也接纳了她。
于是,我和莉亚的『新能力』作好了发动的准备。
「……莉亚,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嗯,『因为很危险,所以不要使用魔眼』对吧?你之后可要解释理由给我听喔!」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莉亚还是听了我的话。就在我还在思考要怎么回应之际——
这时,光芒的强度增加、膨胀,并从光球变成了光柱。
「——那我就退到旁边了。要好好加油啊,笨儿子!」
「汪!」
说着,老爸和黎尔退到了结界的边缘。
我和莉亚对看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并取出武器摆出架势。
——几秒后,光柱之中出现了人影。手握武器的男人们出现了。
披着毛皮斗篷的男人——共有二十七人。
和上次出现的男人不同,他们全都握着武器,明显是保持着戒心过来的。
……趁还没被他们发现,我用『元·邪气眼』确认着他们的状态。
「——和希,怎么样?」
「应该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我感到在意的『能力』大概就只有『Alliance』而已。」
……二十七人当中,有二十四人拥有这个『能力』,而那在我的『眼』中所显示的是——
『能力名:杂牌军(Alliance):随着同伴人数提升身体能力。』
……不管怎么看,每一个都是小角色啊。
「嗯,这样的话,我就更想用快攻减少他们的人数了——看来还是照计划进行吧。」
「OK——哦,他们好像察觉到了。」
由一个人带头走来的男人们,在我们面前散开,摆出了半包围阵式。
「——你们是怎样?拿着煞有其事的武器……应该不是我们的同行吧?」
带头的男子向我搭话——虽然看起来不强……这家伙是队长吗?
「——不,我是来阻扰你们的。我受人之托,要保护那孩子。我不会把它交给你们的,所以,你们要不要在吃苦头之前先回去呢?」
我这么说完,男子们在一瞬间都愣住了。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死小鬼口气不小嘛!!」
「少说大话虚张声势了!你就这么想要帅给后面的小姐看吗?」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散发处男臭的小鬼,大概是在想『我要好好和她搞上一发』吧?」
……该说是我高估了,还是低估了?远超乎预期的下流字眼和谩骂朝我轰了过来。
虽然我不太在意……但听到『处男臭』还是让我稍微震惊了一下——难道,这也看得出来喔……?
「乳臭未干的小鬼就乖乖退下吧——想要的话,我也可以介绍好女人给你上喔?后面的小妞虽然长得挺俏的,但看起来一点都不性感喔!」
说完,后面又传来了下流的嘲笑声,还混杂着『说得对!』的附和声。
——虽然有点不爽……但这时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比较好吧。
「——听起来有点意思,但请容我拒——」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强烈的杀气。
我连忙扑倒,同时,一道金色的光从我的左上方掠过——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直接轰中的六个人像触电一般,全身抽搐着倒下了。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则是转向光芒的发射地点——投以战栗的眼神。
那是上一次与伊丝卡战斗时,莉亚用以决胜的魔法『雷枪』。莉亚没有张开魔法阵,也没有经过咏唱,就直接施展出来了。
「——在敌人面前侃侃而谈,只是徒露破绽而已……我没有其他意思。」
……最后那句话反而像是在强调『其他的意思才是重点』一样。
——莉亚小姐,你应该有好好瞄准,没打算伤害我对吧?应该不是刻意要弄出『只差一点就打到』的效果吧……?
「那、那个——莉亚?我只是配合他们的玩笑随口敷衍,既没有产生兴趣,也没有花心的意思喔!」
「唔、唔呣,这样啊……——因为刚才那一击没有其他意思,所以这是题外话吧?」
「我反而是在听到他们说莉亚『不性感』的时候,觉得很火大的喔!」
「呜、这、这样啊。虽然没有其他意思——和希,刚才有好好躲开吗?没有受伤吧?」
莉亚就这样用介于坦率和不坦率之间的态度,对我表达关切之意,而我——
「「「「「你们在这种状况下还敢打情骂俏!死小鬼————」」」」」
结果被大叔们打断了。虽然我的火气又上来了,但逦是尽力冷静地回话。
「和伙伴互相沟通,是战斗的关键要素吧?」
「这我承认,但你们明明有其他意图吧!?而且占的比例还偏高!」
看似密猎团团长的男子骂道。对于这句话,我和莉亚异口同声地说——
「「没有其他意思。」」
「「「「「屁啦!!」」」」」
结果被群起否定了……虽然无关紧要,但这些大叔配合吐槽的兴致还真高啊。
「哼!炸飞了我们的同伴,还拿这当梗亲热了起来!真是两个恶——」
「所以我才不相信情侣!这种家伙还是早点消——」
「哈!给我死光光吧!笨蛋情侣!不死的话就由我们送——」
雷光再次一闪。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莉亚不知何时已经移动位置,掌握了弹道,让怒骂的三人立刻沉默下来。
「——这句话也没有其他意思,但有句话说『阻碍他人恋情者会被马踢死』……不过,我只是趁隙射出魔法而已。」
「「「「「………………」」」」」
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有九人被莉亚击倒。密猎团的所有成员这时才感到战栗,并流出了冷汗——不过,站在右端的男人怒气似乎盖过了恐惧。
「臭、臭婊子!竟敢得寸进尺……!我一定要把你搞……咳噗!?」
「——你打算……对莉亚做什么……?」
我迅速接近出言侮辱莉亚的那名男子——用圣剑的剑柄击打他的喉咙。男子被轰飞出去、趴倒在地,接着手脚抽搐,就此安静了下来。
「……就算是敌对的立场,就算是一时怒火攻心,我还是认为对女性出言不逊是不对的行为喔!——我和莉亚一样,没有其他意思。」
我俯视着倒下的男子这么说完,其他男子便慢慢和我拉开了距离。
「——你、你们注意一点!……这两个家伙很不对劲啊!」
到了现在,看似队长的男子才出声警告。
……不过,总觉得他说的『不对劲』指的不是实力,而是我们的脑袋。这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人数减少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呢,和希。)」
莉亚的『声音』流入了我的脑中,而我也以『声音』回应。
「(——是啊,那些家伙这么配合,真是帮了大忙……不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唔呣……看来他们要使出魔法道具了。)」
就如莉亚的『声音』所言,摆好阵式的密猎团让前锋启动了『刃网』和『抗魔障壁』。
物理攻击可以交由『刃网』对应,防御魔法则用『抗魔障壁』。由多人一同启动,就构成了可以同时防御两种攻击的盾牌。趁着防御人员挡下对方的攻击时,攻击手就从侧面趁隙进攻……应该是这样吧。
「(反正,我们没必要照着他们的步调走——从头开始吧。)」
「(了解——第一波会施展五十个,右半边的二十五个就交给你了。)」
「(OK,那就按照计划从上方攻击。第二波不需狙击,就任你发挥喔。)」
「(知道了——可别大意喔,和希?)」
「(你也是啊——上吧。)」
结束对话后——莉亚开始准备施展魔法。
她将握在右手的『圣魔杖亚鲁布姆·诺库斯』水平一挥——随即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之粒子。
蓝光舞动的这幅光景,简直就像是妖精的晚宴,甚至让人感到一股魔幻感。
「「「「「——唔!!」」」」」
看到这明显的预备动作,男子们的警戒心变得更强了。但莉亚没理会他们,继续做起准备。
莉亚将圣魔杖高举过头。
这些光之粒子像是听从指挥一般——开始逐渐膨胀,变换颜色。
象征火的红色、象征水的蓝色、象征雷的黄色——
此外,还加上大地的力量,形成了岩石炮弹。
蕴含了属性和破坏力的魔法球——这些如垒球大小的东西,正以莉亚为中心朝左右散开。
合计有五十个。
「——嗄……?」「——这、嗄……!?」「真、真的假的……!?」
即使已经敔动有防御效果的魔法道具,男子们还是被这庞大的数量震慑了。
其实,我们是在今天才成功使出这个夸张的技巧的。
这是莉亚和我同时获得的某个『能力』,在经过锻炼后所获得的成果。
◆◆
「呃……结果获得了怎样的能力呢?」
【插图】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看到我和莉亚一脸邪恶地策画阴谋,伊丝卡带着有些畏缩的口气询问。
「我想,这个能力应该连伊丝卡都没听过喔?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能力的名字是
『Inseparable Feathe r』 。」
「……嗯,我肯定是第一次听到,我想人族这边的纪录也不会有喔。」
「『Inseparable Feathe r』是『无法分离』的意思对吧?『无法分离的羽毛』——『比翼连枝』?」
红音从能力名开始联想,最后想到了这个名称。
「唔,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比翼之羽』的意思吧。至于效果,则是『和特定对象共享所有状态效果、魔力、视觉。能够传达意识』喔。」
『比翼连枝』,就词语的意思来说……就是指『感情融洽的男女』。
而这个成语的语源『比翼鸟』,是一种杜撰出来的鸟类,特征是只有单眼和一只翅膀,总是雌雄一体地生活。
「啊——原来如此,所以莉亚才会有点开心啊!太好了呢♪不过,能够共享状态——……咦?」
红音祝福到一半,似乎也慢慢察觉了这个能力所代表的意义。在她身旁的伊丝卡也皱起了睑。
「……和希可以和莉亚共享状态效果?——他们两个的状态不是……?」
◇◇
【仓桥和希】
阶 级(Class)
吐槽角色(Lightning Brave):随意发动,敏捷性上升。战斗时,所有能力大幅提升。
能力(Ability)
元·邪气眼(Ancient True Eyes):以特殊形式看穿对手的能力。
三寸不烂之舌(Thousand Words):魔法效果提升。
吐嘈的嗅觉(Judge Of The Moment):动态视力增强、可紧急控制使用的魔法。
末期型笨蛋情侣(Inseparable Featber):和特定对象共享所有状态效果、魔力、视觉。能够传达意识。
◇◇
【莉亚娜·伊尔姆·路亚利亚】
阶级(Class)
爱做梦的公主(Nightmare Princess):可使用精神系魔法。精神威吓(中)。
能力(Ability)
恋人至上主义(Primal Words·Limited):所有魔法大幅强化。弱化敌方的魔法。增加咏唱效果。提升可支配魔力。
纯情专一(Penetration):加强魔法的贯穿效果,突破敌方对魔法的所有防御及阻碍。
爱情八卦专家(Elder Wlse Man):可辨识、解析敌方魔法,提升我方魔法效果。
末期型笨蛋情侣(Inseparable Featber):和特定对象共享所有状态效果、魔力、视觉。能够传达意识。
◇◇
虽然我也差不到哪……不过莉亚小姐的少女情怀,如今已经突破天际了。
「……对了,莉亚?阶级和能力的名称是怎么决定的?」
「有一说是——『魔力』其实就是世界的意志。既然魔力反映了个人的精神并形成能力,或许也可以说是『由世界的意志决定的』呢。」
「……这样啊,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系被世界承认啰?」
「——唔!……唔、唔呣,也可以这么解释吧。」
莉亚的脸整个红了起来。她垂下了头……但嘴角却扬起了欣喜的笑。
——莉亚小姐,我们可是被世界的意志认定为『超级笨蛋情侣』喔!
「——这、这不重要!所以说,你们可以使用两人份的能力了?」
从冲击之中回过神来的伊丝卡慌张地问道。
「嗯,就是这样——哎呀——虽然我能在肉搏战时使用魔法追击是很不错,但重要的是,莉亚的魔法能力可是变得很不得了啊——」
「是呀,若能使用和希的能力,应该可以做些更有趣的事。」
「——是啊……那么,莉亚,我们马上就开始实验吧。真让人期待啊……!」
「——嗯,是呀,和希——咯咯咯……!」
红音和伊丝卡带着退缩的表情,看着我和莉亚发出邪笑的模样。
◆◆
——如此这般。
我的能力之中有着『战斗时,所有能力大幅提升』和『魔法效果提升』。而莉亚本人则有『魔法大幅强化』和『提升魔法效果』。
现在莉亚施展魔法时,就会受到四个魔法相关的效果影响,形成多重增幅的状态。
而且,因为魔力供应的来源变成两人共享并增强过,因此可以提供补给。
活用这些能力的结果——就是以魔法施展饱和攻击。
「不好意思,我不会把那孩子交给你们……这是你们最后的逃跑机会了——退下吧。」
「——太天真了。」
莉亚的声音从男人们的背后传来。随即,光球再次齐射而出。
「「「嘎啊啊啊啊啊!?」」 」
没有经过瞄准、随性射出的光球击中了三人——还有六人。
由于魔法弹是随意击出,因此连我都在攻击的范围内。
朝我飞来的光球共有五发,我将意识流了过去。
「——嘿咻。」
「「啥!?啊啊啊啊啊啊!?」」
我改变光球的轨迹,击向原本趴下闪过的两名男子——还剩四人。
「——混、混账啊啊啊!!」
一人像是半自暴自弃地朝着莉亚展开特攻,不过莉亚并不慌张。
「所以,我说你们太天真了。」
她不仅不逃,还因为用了我的『能力』提升了体能,反而往前踏步——
「嗄——咕啊啊!?」
莉亚以圣魔杖贴住了男子,施展了零距离射击,将男子轰飞出去——还剩三人。
「我觉得你们应该没空左顾右盼喔!」
「——!?」「咕!?」
我从背后接近两名愕然的男子,将他们打倒在地——还剩一人。
「——嗄?什、什、什……!?」
只剩下看似队长的男子而已。
大概是脑子跟不上同伙在短时间内被全数歼灭的事实——加上莉亚再次造出超过十颗的光球包围住他,使他陷入了轻度慌乱状态。
我和莉亚异口同声地对着他说:
「「结束了。」」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连施展魔法道具的心力都没有,就这样受到光球的全方位攻击。
——这就算是扫荡完毕了……对吧……?
「——呣?这样就结束了吗……?总觉得没什么手感。」
看来莉亚和我的感想相同。
……我们的确施展了相当犯规的攻击,但这个凑齐了人数和装备、带着戒心前来的密猎团,居然就这样干净利落地被收拾掉了。
——咦?凑齐装备……?
我在问对方战力的时候,老爸跟我说过『除了团长之外,其他人的装备基本上都是相同的』。
……那为什么连团长的装备也一样呢……?
随后,我感到一阵恶寒来袭。来源是——头上,同时,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风神之刃·撕裂吧』。」
「唔!?莉亚!往旁边跳!」「什——!?」
在我和莉亚跳开的下一秒,地面扬起了一片大规模的沙尘。
——从上方展开奇袭!?而且刚才的声音是……『咏唱』?
在沙尘逐渐散去后——一名男子现身了。而在他的脚边——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出现一
道裂痕,像是被一柄巨剑劈开一般。
「哦……?真亏你们闪得过。」
年纪……应该是三十五岁上下吧。虽然他看起来偏瘦,却不会让人觉得瘦弱—光是看他的站姿,就能看出他是个久经锻炼的战士。
他双手各持一把短剑,全身穿着深蓝色和黑色相间的服饰。他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扬,那阵风应该是他自己施展的魔法吧。
「……你就是这些家伙的队长?」
虽然他比刚才的队长(其实只是喽啰)年纪来得轻,但很明显层次不同。
……光是看刚才的奇袭就知道了。如果没有透过我的能力强化身体,莉亚现在恐怕已经无法战斗了。
「因为他们说『轻轻松松』,所以我本来打算从高处看热闹的……想不到我还来不及救援,他们就被歼灭了呢。」
男子看着趴倒在地的部下,用一副『真受不了』的口吻说着。
……不过,他像是看到了喜欢的猎物般,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好了,第二回合开始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当你们的对手……!」
男子这么说着,他高举右手的短剑,仿佛要秀给我们看一般。
「——那么,我们这边也换人上场。接下来就由我们和你对决。」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接着,我们都很熟悉的同居人现身了。
「不好意思,和希、莉亚,我来晚了——接下来可以交给我吗?」
脚边跟着费鲁的伊丝卡走了过来。不过……他手上没有武器。
「是没关系啦……但武器呢?不是完成了吗?」
「放心,我已经收到了♪不过,那不是可以随意带着走的,对吧♪」
「汪♪」
伊丝卡淘气地笑着,赞鲁则是傲然地回应。
然后,他在我和莉亚的面前伸出右手,静静地低语道:
「——来吧,『布兰休涅丘』。」
语毕,他的右手一带突然绽放出一片白光。
那道光芒在转瞬间化为细长的形状——一把收在鞘里的西洋剑就这么出现了。
那是把收在白色剑鞘里的白银之剑。
不管是长度或宽度,都和原本的『涅丘』大同小异,不过剑锷则大为不同。
『涅丘』的剑锷设计相当朴素,但这把剑的剑锷如今添加了华美的装饰——中央更镶上了一颗大大的白宝石。
◆◆
那是在这次事件刚发生的日子——在战斗结束后的检讨会上,我们在聊接下来的计划时,老爸突然提到了这个话题。
「你带在身上的传家宝——魔剑『涅丘』可以借我吗?」
「咦?可以呀?」
「「居然马上点头答应了!?」」
对于老爸『借传家宝一用』的无理要求,伊丝卡几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出乎意料的光景让我和莉亚发出惊呼,就连老爸似乎也是。
「……虽然由我这个开口借用的人来说有点奇怪,但真的可以吗?」
「不,我当然得听听您的理由……但和希是我的友人兼恩人,而您是他的父亲,所以我不会怀疑您的。」
伊丝卡坦荡荡地这么说——这又是一股有别于与莉亚相处时的害羞感……
「——真素个好孩子……老爸偶好担心,哩哪天说不定就被轮骗噜……」
「为什么要用假关西腔说话?虽然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不过,老爸,还是先说原因吧。」
「嗯,我当然会说——但是,伊丝卡小弟,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吗?」
「您说这把『涅丘』的来历吗……不,我只知道是『由过去的国王陛下赏赐』的剑而已……」
不了解老爸意图的伊丝卡困惑地回答——原来那把剑大有来头啊。
「嗯,大概就是这样没错——这把剑呢,是一名将军在建国战争时守护了后来的建国君主,因而获赐的武器……不过,后面还有一些纷纷扰扰和恩恩怨怨啦——」
由于解释起来似乎会变成长篇大论,老爸因而决定长话短说,直接讲述结论。
「——其实那是一把还未完成的宝剑。这次在国王的赏赐下,发布了完成这把剑的许可令。」
◆◆
『布兰休涅丘』停在半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其外观实在不负『宝剑』之名,光是存在于此,就散发出一股无声的威严。
接着——伊丝卡握住了这把白色的宝剑。
「——哦,挺不错的剑嘛。要是我赢了,我就收下你的武器吧。」
「……无妨。但容我提醒您,这可不容易。」
伊丝卡以敬语回应男子的话语。看来,他已经将思路切换成战斗模式了。
「小心啊,伊丝卡,那个男人使用的,恐怕是特殊的自我强化魔法。纯论速度的话,你是比不上他的。」
为了不妨碍两人,莉亚一边后退,一边出声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伊丝卡答谢后,和费鲁一起向前,直视着男子开口道:
「我是伊丝卡·里希特·艾斯特雷拉,这孩子是费鲁,然后——」
伊丝卡提起入鞘的剑,静静地拔出了新武器,一把绽放光辉的白银之剑随之出鞘。
「——能够成为这把『天剑布兰休涅丘』的首战对手,您应该感到荣幸。」
伊丝卡说着划出一剑,寄宿在鞘上的强大魔力随之解放,化为无数的白色光粒染白了周围。那光景——有如雪原一般。
「——费鲁。」
「汪呜!」
费鲁回应伊丝卡后,深深吸了口气,放声长嚎——随后它的四肢开始变大,体型也随之改变。在吸收魔力之后,银色的巨狼——也就是贽鲁真正的姿态现身了。
在黑夜的雪原上,黑发剑士傲然而立,身旁则有银狼相伴。
他的风采不分敌我男女,全都为之倾倒——同时也为之恐惧。
「……我说,莉亚?我记得『布兰休涅丘(Blanche Neige)』,是『白雪公主』的意思吧?」
「呣,是啊——你不觉得,这把剑不管是名字还是外观,都和伊丝卡非常匹配吗?」
「可是伊丝卡是男生吧……?」
「嗯,是啊…………就外观来说,是一把和他非常匹配的剑吧?」
「…………嗯,你说得对。」
「——咯咯咯!够格当我的对手!我要上了!『风种的守护·风之翼·来吧』!」
男子握剑摆出架式,并开始咏唱魔法。在一串短短的话语之后——男子的身影消失了。
「「——唔!」」
伊丝卡和费鲁分别朝着左右跳开,而他们刚才所站的地面随即被劈开一道裂痕。
「——和希,你确认过那人的状态了吗?」
「…………是啊。」
我回应道。我回想起在伊丝卡登场之前所确认过的状态内容。
……老实说,我很想就这么忘掉——然而……
◆◆
阶级(Class)
黑色暴风(笑)(Tempest):提升敏捷。强化斩击。
能力(Ability)
绝对妄想(Concentration):防御异常状态。精神魔法无效。
瞬间妄想(Quick Cast):缩短咏唱。
深化妄想(Reinforce):目我强化魔法的效果加倍。
*双刀流【男女】(Twin Sword):使用双剑时,攻击力、攻击速度上升。(编注;在日文中,双刀流也可以用来代指双性恋。)
◆◆
——哎呀——异世界也存在着中二病呢。
……只要认为自己『尊爵不凡』,就可以真的变强的异世界,还真不是盖的。
这时,我再次体认到,就算是再严肃的场面,这可怕的魔眼也可以将紧张感捣毁得一点不剩。
「……有提升敏捷、自我强化魔法加倍、还有缩短咏唱等等。与其说是偏门的能力——倒不如说是刻意往这条路线发展的……那个魔法是什么啊?」
【插图】
「恐怕是……将魔法阵烙印于意识,使自己光是呼吸就能获得魔力,并藉此在瞬间发动魔法。那个咏唱主要是用来暗示自己,因此不会受到周围的魔力左右……对于专精自我强化魔法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个优秀的手段。」
莉亚这么解说,她应该是用『爱情八卦专家(Elder Wise Man)』分析的吧。
——透过自我暗示,将脑中的魔法增幅强化并高速发动,也就是——
「也就是——不管在何时、何地、何种场合,都能在瞬间陷入自我陶醉,是吗?」
「…………被你这么一讲,就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可怕技术了呢……」
明明是带来威胁的技术,却被我曲解成这种意思,这让莉亚露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
「不过——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不让我使用『魔眼』?你说很危险,是哪边危险了?」
「……会接收到太多信息,由于没办法过滤这些信息,所以连不想知道的讯息都会一并接收——这对精神的负担太大,所以我认为你别用比较好。」
「……原来如此,是威力强大的副作用啊……」
虽然看起来不太服气,但她似乎还是接受了。
——老实说……我只是用这个能力观察莉亚的反应,藉此获得乐趣而已。嗯,反正我没说谎,应该没关系吧……?
就在我们说着这些蠢话时,伊丝卡的战斗仍在进行。
「嗷呜!」
费鲁嗥叫的同时,在身旁汇集了数道魔力,并形成冰之箭矢散射而出。
「哼,这种攻击怎么可能打得中我!」
男子凭借着速度一一闪避,并乘着高速冲向伊丝卡。
「唔!喝——!」
伊丝卡以剑格挡,并连出两剑回击。但男子却轻轻松松地后退,闪避了攻击。
「哈哈哈哈!真慢,太慢了!就算武器再精良,只要打不中就不足为惧!」
伊丝卡挥舞『布兰休涅丘』,对男子展开追击,但男子避开了每一击,同时对他嘲笑道。
接着,在费鲁不知第几回的冰之矢遭到男子闪避后——
「呵,我也差不多玩腻这鬼抓人的游戏了——你应该理解,我的实力和你相差有多远了吧?我就用这招收拾你!『风神之灵·寄宿吧』!」
疾奔的男子完成了咏唱——随即消失了身影——
「——逮到你了!」
蓦然从伊丝卡身后现身的男子,朝着他毫无防备的背部挥下了刀刃——
突然间,一道光线浮现。
光线的长度不到一公尺。光芒的形状宛如划在夜空中的爪痕,挡下了男子的刀刃。
「——这、这是什么!?」
原以为是必杀的一击居然被挡了下来,慌张的男子停下了动作。
「吼呜!」
「什么!?咕啊啊!?」
费鲁没有放过这个破绽,它使出的并非冰之矢,而是有如冲击波一般的暴风雪。
直接被轰中的男子,被刮到了结界的中央地带。
「唔!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看到男子已经失去了维持至今的从容,伊丝卡淡淡说道:
「——您果然到最后都没察觉。」
说着,伊丝卡将左手从剑上移开——打了个响指。
男子的周围浮现出无数的光线。
「——什、什、什……!?」
「我是第一次使用这把剑,所以就试了一下——这是布兰休涅丘的能力『刀刃划过之处,将会造出魔力之刃』——围住您的那些光芒,全都是我的剑……您避得开吗?」
这已经不是『询问』——而是操纵着雪与光的死种所发出的宣言。
男子再也说不出话来。伊丝卡没理会他的反应,将左手水平打直。
「——我要上了。」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以此为信号,光之刀朝男子杀了过去。
「咕、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男子喊出了痛苦的呻吟。然而,就连这些声音,也一并被卷入了光之漩涡。
过了数秒,在光芒消褪之后——
「呼……呼……呵、呵哈哈哈哈!看到了吧?我撑过去了!」
即使衣衫褴褛,单膝跪地,男子依旧保有战意。看来他勉强启动了防御系的魔法道具,让伤害压在最低程度了。
「这、这下子你就没有王牌了!而我还…………嗄?」
……他似乎终于察觉了。
从空中射下一道蓝白色的光——而他总算察觉到,这道光芒比月光还要亮上许多。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眺望夜空的男子,终于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只有沙哑的笑声回荡在四周。
银狼以光之刀为踏板,跳上了夜空。
它张开的口中凝聚了魔力,形成了蓝白色的光球。
「——其实,这孩子的怒气远胜于我呢……它痛恨您这种袭击无辜同族的人类……」
「…………」
「您所咏唱的魔法,是『风神的守护』对吧?那么我们就——连同那位神明在内,将一切冻结殆尽!」
像是配合伊丝卡的话语般,费鲁口中的光芒变得更加强烈了。
「——上吧,费鲁。『天狼冻牙』……!」
——配合伊丝卡的吶喊,蓝色的光束随着咆哮激射而出。男子甚至无从发出悲鸣,就这样被吞没其中。
「——伊丝卡、费鲁,辛苦啦。」
「——辛苦啰。这就是伊丝卡的新武器啊——」
我们走近结束战斗的伊丝卡和费鲁,向他们搭话后——
「——嗯,谢谢你们,和希、莉亚♪」「汪♪」
伊丝卡刚才战斗时的冷酷模样就像假的一样,只见他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回应;而身形变大的费鲁,也发出了和往常一样的吠声。
在另一头——男子露出死心的神色,被冻成了冰雕。
「是叫『天剑布兰休涅丘』吗……就我看来,火力十分强大啊……」
「——呃、嗯,听说这原本是和王室的宝具成对的武器。所以,这把剑的性能似乎不逊于国宝……让我拿这种东西真的好吗……」
仓促上阵却使得相当熟练的伊丝卡,这时露出了胆怯的神色。跟他战斗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呢——不过,这也符合伊丝卡的个性啦。
「这就代表了你值得托付这把剑吧——既然都赏赐给你了,你只要一直表现得匹配得上这把剑,不要让人回来讨剑就行了啊!」
「——嗯,也是呢。我会加油……!」
「以现在的你来说,我想那不是难事喔!……话说回来,最后的那个『天狼冻牙』——是必杀技吗?」
我猜,那应该是将布兰休涅丘放出的魔力集中起来,再由费鲁转换成冻气的招式吧。那的确是配得上『必杀技』之称的威力——但有必要喊出名字吗……?
「嗯!呃……在这个世界里,要使出致胜招式的时候,通常都会喊出招式名对吧?」
伊丝卡得意地说……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伊丝卡呀,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咦?是红音唷!我们一起看的动画里面,都是这样演的……不是吗?」
「「……………………」」
……我这位青梅竹马,居然对真的能使出必杀技的异世界人灌输了二次元世界的常识,而且对象偏偏是老实过头的伊丝卡……说不定已经救不回来了。
「——咦?你们怎么了?」
「……呃,那个——」
「喔哦——辛苦啦,你们都没受伤吧——?」
在我们支吾其词之际,原本躲在结界边缘的老爸和黎尔靠了过来……我还是头一次如此感谢这个不看场合说话做事的大叔。
「——嗯,结界立了不少功,谢啦,老爸……所以,这场不及格勇者的补考结果是?」
「——嗯,虽然没办法给满分,但无疑是及格了你们这下又拿到了很犯规的能力啊……」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超过了……还有,那些男人要怎么处置?」
「哦,我们会处理的,放心交给我吧。好了——和希,我就顺便带这些家伙过去那边啦。」
「知道了。帮我跟妈打声招呼——别丢太多麻烦事过来喔!」
「哈哈哈!嗯,我会尽量努力啦——那我回去工作啦,掰掰——」
「啊,我也来帮忙!」
老爸说完,便准备将那些男人传送回去,而伊丝卡则跑过去帮忙。
「——咦?黎尔到哪去了……?」
黎尔应该会跟老爸一起回去吧。虽然我看到它没事,但到底去哪……
「喔——要找黎尔的话,它就在那里。」
我顺着莉亚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银色的巨狼和黑色的幼狼。
「呀呜……?」
「汪。」
黎尔来到了费鲁的脸部底下,战战兢兢地问『是哥哥吗……?』,而费鲁则回答『是我喔。』并趴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黎尔同高。
「汪♪」
黎尔听了,立刻发出了欣喜的叫声——然后以自己的鼻子磨蹭费鲁的鼻子。
——那好像是狗狗表达亲爱之情的动作吧?
「汪!?——汪♪」
费鲁似乎有些吃惊而惊叫了一声,但马上转为喜悦的叫声,并伸出大大的舌头——舔了一下这位坐在它面前的小妹妹。
「呀呜!?」
「汪!?」
……费鲁应该是想温柔地舔舐它吧,但因为体型差距太大,黎尔顿时往后一倒。费鲁慌慌张张地叼起黎尔的后颈——
「汪♪」
不过看似玩得开心的黎尔则发出了喜悦的叫声。
「——这么一来,总算是圆满收场了。」
我看着费鲁和黎尔温馨的互动,忍不住发比了这般感叹。
「……嗯,是啊。对了,和希呀——」
「嗯?…………欸?」
由于被点了名,我转身看向莉亚……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想了一下……然后察觉到了。
「…………莉亚小姐,您眼睛的颜色出了什么事呢……?」
莉亚的眼睛原本有如紫色水晶一般,但现在……却呈现如夏天大海般的蔚蓝色。
而这个颜色……正是我发动『元·邪气眼』时眼睛的颜色……
「……因为我想知道和希看过什么东西,所以就用了。」
这么说着的莉亚……脸上就像能面一样面无表情。
「……你看了我的状态吗?」
「…………(点头)」
「……看了自己的状态吗?」
「………………(点头)」
「伊丝卡的呢?」
「…………………………(点头)」
「老爸的呢?」
「!————………………………………」
似乎看过老爸状态的莉亚垂下肩膀,表现出失望的模样。
——嗯,莉亚有时以他自豪,有时觉得他是威胁,有时会尊敬他……而这些能力的本质,居然都是那种东西,也难怪她会失望了……
我猜……她受到的打击大概比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要大,搞不好是对整个世界失望的程度。
「……莉亚,你现在知道我要你别用魔眼的理由了吧?」
「……我已有切身之痛。」
莉亚一脸憔悴地说——很好,就趁这个机会蒙混过关吧。
「……嗯,其实也有很有趣的例子啦……不过就像这样,大部分都是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的东西。所以,我想莉亚就不需要这个能力了,看过的东西也都忘掉吧。如何?」
听我这么说完……莉亚稀罕地露出了怯懦的眼神看了过来。
……我看着那有如迷路小猫的眼神,心里缓缓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嗯,和希说的的确有道理……对了,和希?」
「——嗯?莉亚,怎么了?」
「……为什么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闪烁?」
「………………」
——哇——我还以为可以掩饰过去了,这下子完全曝露了嘛。
「……那个,您认为是为什么呢……?」
「——我猜,应该是在显露出那个个性和特质的时候就会闪烁吧?……和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有其他的特殊能力吗?」
「……不,没有了。」
「——好像是真的,没在闪了。」
「我的能力是测谎机吗!?」
为什么我会被自己的能力质问,又被自己的能力逼入绝境呢?
「……莉亚,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对自己一直秘而不宣感到有点不安而已。你也看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所以根本就——」
「——开始激烈地闪烁啰!」
「我的能力就不能给我收敛一点吗!!」
虽然现在才发现……但只要运用得当,这个能力还真的是骗子的天敌。
「……呣,和希想唬过别人的手法……是藏匿而非诓骗……他瞒着我这个眼睛能看到的东西……而现在——我看不见的东西是……?」
——心惊。
该说真不愧是莉亚吗……对于我所隐瞒的东西,她已经轻松推测到了极为接近的部分。
我……因为胡乱开口只会给她提示,所以选择缄默不语。
「…………对了,和希,我最近升阶了嘛——我的『Negative Words』之前是怎么显示的?」
「…………………………」
我虽然努力控制脸部的肌肉……但不舒服的冷汗却滑落下来。
「——是这个啊……说吧,和希。」
和恋人之间会露出的眼神相比,莉亚此时的眼神温度明显处在另一个极端。若想蒙混过去……我看是不可能的。
「……是『不直率的爱【冷】』喔。」
「——!?」
……莉亚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虽然慌了一下,但随即冷静下来——不过却吊起了眼角……?
「…………和希,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愿意回答吗?」
「——您想问什么呢?」
……莉亚小姐,您这种发问方式,代表您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吧?
「第一个问题……我那个项目闪烁的状态,你看过几次?」
「…………非常多次。」
「——唔!……那么最后(死期到了)——你是什么时候察觉我的『心意』的?」
大概是她在无意识中将魔力灌入话语的关系吧……传到我脑海里的『那么最后』这四个字,好像转换成其他的句子了……不过,我根本没有所谓的缄默权。
「……初过那天就有点察觉了。第二天看到状态的时候转为肯定……之后有好几次都是以目视确认的。」
莉亚听了,像是在掩饰表情般垂下了头……然后一边气得全身发颤,一边挤出了话语。
「……有时候你会毫无意义地发动魔眼,我还一直觉得奇怪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啊——……你察觉到啦?」
「我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和希的变化呢?」
即使在气头上,莉亚还是说了这句话——虽然有点沉重,却让我很开心。
「——莉亚,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
「……和希——」
莉亚的颤抖停止了——她低垂的脸庞也抬了起来看向我。而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又开始闪烁了喔?」
「给我收敛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莉亚没理会发出绝望吶喊的我。她手持『圣魔杖』,将杖尾敲在地上。
「那、那个,我说莉亚小姐?我是真的感到开心,也是真心怀抱着感谢之情喔!——不过,在我动起『就这样蒙混过去吧』念头的时候,就会像亮起灯泡那样闪过一些鬼点子——」
……我拼了命地解释。莉亚看着我的模样,罕见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不许狡辩♪」
随后,地面开始摇晃——大地被撑破,树根爬出了地面——
「喂!?为什么结界里会有树木——是将魔力透过地面传导到结界外头操纵树木吗!?等、等一下啊,莉亚,你现在的魔法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在我吶喊的当下,爬出地面的树根数量和粗度逐渐增加。它们填满了我的视野之后——缠住了我的身子。
「……偷窥要处以极刑喔,和希。」
「这、这是司法不公!住手!又是触手梗吗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