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罗丝口中得知她的过去。
全盘理解她曾经历多么煎熬的过往并非易事,但我得知后,心中也产生了一些想法。
「好,来训练吧。」
总之,一码归一码,我从隔天起又开始正常地训练。
清晨在救命团的训练场上不断跑步后,我叫住边打哈欠边走出宿舍的涅雅与菲鲁姆,提议教她们过去我曾对纳克执行过的锻炼回避之训练。
「涅雅!菲鲁姆!我和团长不一样,无法快速射出魔力弹!你们就包容一下我这速度不太够的变化球吧!」
「「开什么玩笑!」」
「没得商量!治愈魔法乱弹!」
「「哇啊啊啊!?」」
我发动臂铠,从右手中制造出多颗魔力弹,随意丢向涅雅与菲鲁姆。
见到菲鲁姆与涅雅朝一旁跳跃以闪避四散的魔力弹,我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毫不迟疑地朝我们施展了广范围攻击耶!?虽然说可以勉强闪过……」
「我现在能轻松闪过你那种程度的魔力弹呢!哼!」
「呣!?」
菲鲁姆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并朝我伸出舌头挑衅。
「你为什么要不经大脑地挑衅他啦!」
「哈,又没关系!我们现在根本不怕那家伙的魔力弹!」
她俩似乎还很从容。
那倒也是。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罗丝的魔力弹,应该会觉得我的魔力弹慢如龟速。
先不论菲鲁姆,涅雅也能应付我的魔力弹,令人满心欢喜。
「你真的很努力呢。」
然而,也不能因为我能力不足,就导致她们无法接受有效的训练。
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全力以赴。
「菲鲁姆!你还不瞭解那个训练狂!你根本就不懂!」
「哈哈哈,真不愧是你们!你们都有所成长了!!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你看!就会变成这样啦!」
我在右掌中制造出魔力弹。
我最近刚创造出治愈拳的延伸型,正想要实践看看治愈魔法弹的强化版。
「首先是菲鲁姆,要上了!」
「为什么是我!?不、不对,来吧!我会轻轻松松地闪过你的魔力弹的!」
我握住创造于掌中的魔力弹,轻轻地高举于头上。
再从手背喷出治愈加速拳,成为速射型的治愈魔法弹。
透过运用瞬间加速的甩压球技,让魔法弹的速度获得飞跃性的提升!
就取名为──!
「治愈加速弹!」
「唉,好快,喔噗!?」
我高速射出的魔力弹直接命中了惊慌失措的菲鲁姆。
确认命中后,我立刻将目标转向涅雅。
涅雅见到在一旁摇摇晃晃的菲鲁姆后,脸色惨白,不知想到了什么妙计,躲在菲鲁姆身后,拿她当挡箭牌。
「你、你这家伙!你在干嘛啊!」
「你偶尔也派上用场为我当当肉盾啦!唔,那个力大无脑的治愈魔法使为什么有那么多怪招啊!?」
「救命团员竟敢拿伙伴当挡箭牌!」
尽管她是使魔,却也是救命团的一员。
然而,即使这只是训练,拿伙伴当挡箭牌的人,没有资格称作救命团团员。
我往涅雅的上方,刻意朝无法命中的方向射出魔力弹。
「呵、呵呵!你在丢哪──」
「别掉以轻心了!治愈遥控弹!」
「唉?」
我大幅挥下右臂,运用臂铠的辅助魔力功能,令魔力弹转弯一次。
魔力弹突如其来地急速坠落,正中露出得意洋洋表情的涅雅脑门。
「呣唔!?」
涅雅发出怪里怪气的叫声,并捂着头蹙起眉头一瞬,又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
「唔唔唔……唉,咦?没我想像的大力?」
「话说我也完全不会痛……?」
先被命中的菲鲁姆也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我则对一头雾水的涅雅与菲鲁姆露出了毫无惧色的笑容,道: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也兼具我调节治愈魔法的训练,作为其中的一环,我打算锻炼出减少注入到魔法中魔力量的感觉。」
这次训练并非仅针对菲鲁姆与涅雅,也是我自己的训练。
若要借由引爆增幅魔源降低魔力消耗量,必须习惯魔力量的操作。因为这类似直接调节魔力量,所以和一树那种技巧卓越的魔力操作又有点不同?
「就算被打中也不会被炸飞,该不会比较轻松……?」
「比那怪物女还好……?」
她俩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了满心欢喜的表情。
两人虽然念念有词,但从这个距离听不见,她们该不会……想法和我一样吧?
「我也明白你们的想法。对啊,这招的冲击力道和精神打击都比较少,是一件好事。」
「对、对啊!你该不会也是心知肚明,才选择执行这种训练?」
「嗯,涅雅你也这么想吧?这样的话──」
冲击力道与精神打击都比较少,此外我也能节省魔力。
我于双手上制造魔法弹,对她俩露出朝气蓬勃的笑容,说:
「就可以训练很久了!」
「「……」」
因为我们有点距离,所以我不太清楚,但我感到菲鲁姆与涅雅眼中的光彩瞬间消失了一会儿。
***
傍晚,我在这之前不断训练,边以体感确认自己的魔力量,边对跪倒在地且气喘如牛的涅雅与菲鲁姆道:
「你们不要紧吗?」
「你的魔力弹比罗丝还难闪!明明投掷方法都一样,却有三种变化,你脑子坏了吧!」
「你这家伙!真的是治愈魔法使吗!?」
我竟然如过街老鼠,人见人嫌。
也罢,我与罗丝的不同之处,在于会对魔力弹追加某种程度的应用。
治愈魔法乱弹能射出多颗魔力弹。
治愈加速弹能忽然加速。
治愈遥控弹则透过了臂铠的功能才得以实现,可以改变一次弹道。
我也明白如果这三种魔力弹随机飞来,将难以闪避。
「不过,你们有好几次都躲开了啊。」
「但被打中更多次啊!」
涅雅望着傻眼地瘫坐在地的菲鲁姆,也坐到地上。
……好了,差不多该进入主题了。
「菲鲁姆,我今天负责你的训练是有原因的。」
「啥?」
「团长把你交给我沟通了。」
菲鲁姆闻言,露出诧异的神情。
另一方面,涅雅则半眯着眼瞪向了我。
「唉,那我为什么要和她一起接受训练啊?如果你有话对她说的话,就不需要我了吧?」
「……咦?回避训练对你也有用,所以没理由不找你啊。」
「什么,你竟然不是连累我,而是纯粹基于好心……」
尽管涅雅不希望接受训练,但透过训练的累积,有朝一日将能从危机之中拯救她,所以应该这么做。
「把我交给你沟通,是指什么事?」
「就是和魔王军开战后,你要怎么办?」
「……」
菲鲁姆或许明白总有一天会有人对她这么说,所以并未感到惊讶,只是阖起了嘴。
「菲鲁姆,我开门见山地说了,你的立场非常危险。」
黑骑士。
那是她身为魔王军战斗时的模样与名字。
此外,她也是差点杀害一树与学姊的敌人。
「你原本隶属于魔王军,是我们的敌人,你在战场上伤害了许多骑士……或许也杀了一些人。」
其实我也并不清楚实情。
或许坏人脸们奇迹般地救出了所有人,也或许并非如此。
据罗丝所说,骑士之中有人痛恨她,也有人畏惧她。
虽然她并未告诉我那是因为菲鲁姆是魔族,抑或源自于其他原因,但骑士们都压抑着自己的这份心情。
我再度对菲鲁姆说:
「我们绝对无法改变这项事实,你懂吗?」
「这种事……我自己最清楚。」
她的表情上显露出后悔的神色。
「……眼前,我们和魔王军的战争在即,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有什么选择?」
「你有两个选项,一个是留在王国。但到时候你必须暂时被关进地牢之中。」
「兔里,等等,你说地牢!就算不做到那样……」
涅雅听到地牢二字后,便大声嚷嚷起来,菲鲁姆则做出并不错愕且能够接受的反应。
「也是,因为不能让我在罗丝不在的王国之中到处乱跑呢。这是当然的对策。然后,另一个选择呢?」
「另一个,就是作为救命团团员和我们一起前往战场。下次战争的规模将扩大,现状希望能多一个人手是一个人手……」
到此为止是我身为副团长的发言。
不过,我的真心话却并非如此。
老实说,我不希望菲鲁姆选择后者。因为那就样必须对付身为同胞的魔族,而且,那也会让她置身危险之中。
菲鲁姆一开始会来到这里,是为了矫正她的个性。
据罗丝所说,让她成为救命团团员是为了达成这项目的的表面借口。
「你……」
「嗯?」
「兔里你……希望我怎么做……?」
菲鲁姆将判断交给我。
我闻言,双手环胸俯瞰着一脸忧虑的她。
「应该由你自己来选。」
我毅然决然地这么说道,菲鲁姆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会……」
「这本来就必须由你自己来选。我虽然给你选项了,但你不必遵从。如果你不想被关进地牢的话,我会对团长说。」
「那无所谓啦!你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让我选……!我明明是因为你才在这里的……!」
「的确是这样。」
追根究柢,事情始于我抓住了身为黑骑士与我们对峙的她,而她被关进地牢后,又被罗丝带来此处。
「那就由你命令我啊!明明那么做的话,我就会遵从……」
我听见她的控诉后,摇了摇头。
救命团的使命并非受他人强制而去达成。
包含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出于自己的选择,而身在此处。
因此,我无法强迫菲鲁姆以救命团团员的身分行动。
「由你自己决定。想想你想要怎么做,自己又想做什么。如果你需要时间思考的话,我会尽可能地等你的。」
罗丝认为菲鲁姆不可能再回去魔王军。
我也丝毫不认为她会背叛我们。
***
自我懂事时,就已经能施展暗魔法了。
起初那是一件能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的黑衣。
并不具有反弹伤害的能力。
尽管如此,众人都很畏惧我,包含我的父母在内。
因为我拥有理应忌讳的暗属性魔法。
他们说我是灾厄之子。
我从小不断听见众人的无情冷语。
屡屡希望自己的魔法消失。
不过,当我面临危险时,魔法便会自己发动,并环绕在我身上。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会远离以躲避我。
曾为我父母的人之所以会离开我,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既然会遭人嫌恶,既然会受到众人所畏惧──那么我也不想被他人接纳,不想接纳他人。
既然会受伤,不如由我反过来伤害他人。
就让他们尝尝我所承受的痛楚。
当我隶属于认同伤害他人一事的魔王军时,我的魔法已经具备了『反转』的特性。
这是一种能将魔法盔甲所承受的伤害「反击」回对方身上的能力。只要对方为生物,这能力可谓是无敌的,但对与我同样拥有暗魔法的第二军团长寇牙没什么效果。
那不怎么样的家伙属于我初次遇见的类型,但我隐约能明白他脑中所思所想与我截然不同。
『菲鲁姆,我和你所追求的东西正好相反,我追求劲敌,你则追求理解者。』
虽然他对我这么说,但我当时情绪化地加以否定。
因为我以为自己是为了活着的实感而战。
我出言反驳后,他则说「我就知道!你会否定呢!嗯!」并露出超令人火大的笑容,但最近我却能理解他所说的话了。
……如今在我面前露出认真表情望着我的男子,兔里。
他日前成为救命团的副团长,并将选项摊在我面前。
「……菲鲁姆,你打算怎么办?」
他见我不发一语,不安地对我说,我的情绪随之起了波澜。
这家伙……不对,这个地方对我而言过于温暖。
我能断言,他们逼我做的事情宛如置身地狱。这是绝对无法改变的事实。不断逼我奔跑、狠狠踹飞我,甚至要承受令人灰心丧气的谩骂侮辱。
尽管如此,这个地方对我而言实在太温暖了。
『啊?你以为救命团里有那种只因为你是魔族,就会吓得皮皮锉的胆小鬼吗?』
当我加入救命团之初,罗丝对我这么说过。
这群怪咖丝毫不怕能够施展暗魔法的我,不只如此,还正常地对待理应身为敌方的魔族,救命团就是这种组织。
我在这种环境之中,一起接受训练,共同生活,吃同一锅饭。
这不同于我过去独自生活的时间,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与他人共享的时间」。
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太迟了,我已经打从心底爱上在救命团的生活了。
「……这里的人都好奇怪。」
要是他们厌恶身为魔族的我,我就不必产生这种心情了。
明明更加苛责我身为黑骑士的罪也无妨。
倘若憎恨我的话,我也不必有这种沉重痛苦的心情了。
然而,我却不禁如此地想要「留在这里」。
身为黑骑士的我消失无踪,不知不觉之间,身为救命团团员的我存在于此了。
那就是我所产生的变化吧。
我压抑着这份油然而生的情绪,低喃:
「我讨厌你……」
「唉?啊,嗯、嗯……」
兔里闻言,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擅自闯入人家心中,四处捣乱……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了!」
「……唉,菲鲁姆,你哭──」
「闭嘴!我才没哭!」
我对一旁的涅雅这么吼道,并擦拭眼角。
而兔里本人则望着我,露出惊讶的神情,默不吭声地与我四目相交。
「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打从心底觉得和别人在一起很无聊。」
「嗯。」
「我被丢来这里后,遭遇了很多惨事。」
「嗯。」
「有长得很像魔物的家伙,也有外表是人的怪物。」
「……嗯、嗯。」
「你外表是弱鸡,内在却是怪咖,就某种意义来说比罗丝还像怪物。」
「……」
「兔、兔里,冷静一点,好吧?来,深呼吸、深呼吸!」
涅雅安抚着笑容凝固在脸上的兔里。
这家伙恢复了平时的态度,让我感到有些放心,我继续说:
「不过,我不知何时变得想要待在这里了,因为这里是不在乎我的暗魔法、还愿意接纳我的地方……」
我一直过着被他人畏惧的人生。
我虽然接受了这一点,但在得知这个地方的存在后……过去一直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我或许已经死了吧。
「这里是我的栖身之所。所以……我也要作为救命团的一份子去战斗。」
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样我就彻底成为魔王军的敌人了。
兔里闻言,强而有力地点了点头。
「那就一起并肩作战吧。不是为了夺走性命,而是为了拯救性命。」
「……嗯。」
我对他点了点头后,他朝我伸出了手。
「那已经不需要这个了呢。」
当我心想他要做什么并有所提防时,听见颈部传来某种东西断裂的声响。
「啥!?」
仔细一看,我见到兔里手上拿着之前绑在我脖子上的封魔道具。
「因为团长已经许可了。啊,不过你不要滥用魔法喔。最糟的情况,又会被再次封印魔力喔。」
「什、什么……!」
兔里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若无其事地悠哉笑着。
这家伙,难不成赤手空拳地连同皮带一起扯断魔具了吗?
「啊,你不用担心喔。这还有备用的,只要修理一下就还能用。」
他本人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将魔具收到口袋之中。
我过去对这家伙能空手扯断的东西一直都束手无策……不对,别想了。
总之,我久违地凝聚魔力,尝试暖身。
魔力自脚边环绕上身体,并逐渐变化为衣服的模样。
「……唔唔,果然还是这件衣服。」
成形的是将兔里所穿的白色团服转换成黑色的服装。
我见到这种无异于过去被兔里召唤出来时的形态,不禁发出嫌恶的嗓音。
「暗魔法会依使用者的精神状态有所变化,那形成了兔里团服的模样……嗯,就表示是那样吧,你相当喜欢这里呢。」
「吵死了!不要肯定地说出来!」
我对在一旁嘲讽的涅雅这么喊道。
我自己也明白自己的魔法有所变化。
我知道这是这样的魔法,而且也感到自己有所改变。
「喂,兔里,来检查看看我的魔法有没有变化。」
「要怎么检查?」
「你攻击我的衣服看看,我试试能不能反转。」
我伸出左臂,将魔法缠绕至指梢。
当我还是黑骑士时曾施展过的『反转』能力,能将伤害反弹回对方身上。
我必须确认如今是否还保有这项能力。
「唉──这样疼痛不就会回到我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说那种正常人会说的话了。就帮她试试看嘛,我也想看看暗魔法的力量。」
「好、好过分……」
兔里因为涅雅的话而垂下肩膀,并做出谈额头的手势靠近我。
他或许也明白疼痛将弹回自己身上,所以并未过度用力。
「那,我要弹啰。」
我只要在承受魔法后,再反转回去即可。
兔里的弹额头招式命中了我的左臂。
这与之前相同,并不会痛。至此为止都与过去相同,接着只要心想让它反转……
「……果然做不到了呢。」
「我也不会痛呢。」
虽然我原本就这么猜测,但『反转』的能力果然消失了。
就某种意义而言,这或许可谓理所当然。
因为如今的我不再需要去伤害他人,所以为此所生的能力就消失无踪了。
当我自己感到释怀时,包覆于我左臂之上的魔力无关乎我的意志,吸住了兔里的左手。
「「「唉?」」」
在场所有人见到魔力扑向兔里的动作后,全部发出呆愣的声音。
「唔喔喔!?」
「吸住了!?」
「为、为什么!?」
我的魔力擅自吸住了兔里!?
兔里见到被我的魔法缠住的左手,陷入混乱。
「这、这是什么啊!?好恶!」
「别、别说得好像那是脏东西一样!」
「因为它黏得好紧,又缓缓蠕动,这不要紧吗!?」
兔里焦急地向我亮出左手。
黑色的魔力如手套般黏在他的左手腕以下。
我虽然马上就命令魔力回来,但因为我许久没施展魔法了,无法顺利操控。
「在我看来,因为魔法本身突然产生了变化,所以菲鲁姆自己也无法彻底掌握呢。」
「那就只能从内侧给予冲击震飞它了。虽然多少会痛,但比起放着这状况不管来得好。」
虽然我不知道兔里要做什么,总之我为了能尽早让魔法回到自己的驾驭之下,强烈地念想着。
这并非第一次。
首先,只要认知到那是自己的魔力即可。
让魔力再度化为自己的一部分,我立即试图召回兔里手上的魔力。
「治愈魔法爆裂掌!」
「哇啊!?」
这一瞬间,兔里的方向迸射出类似风一样的东西,使我差点重心不稳。
当我心想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左手释放出治愈魔法特有的绿色魔力。
我的魔力原本缠在他左手之上,眼前却迅速离开了他的手,回到我的身上。
「掉、掉了……太好了。」
「……结果那到底是什么啊?」
「嗯?不过我明明引爆魔力了,手却没有受伤呢。为什么?」
兔里与涅雅望着他毫发无伤的左手,露出了一头雾水的表情。
就我来说,自己的魔法变得更加莫名其妙了,我只能唉声叹气。
也罢,以结果来说,黏在兔里手上的魔力也回归了,目前就先这样吧。
当我这么心想时,涅雅以手捂着嘴转向了我。
「不过,会黏住兔里还真是奇怪呢。那该不会变成那种能力了吧?」
「别、别说那么恶心的话!」
我因为她的话而竖起了鸡皮疙瘩。
思及刚才发生的事,这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哈哈哈。对啊,涅雅。如果是那种能力的话,我也会很头痛的。」
「……!」
兔里边笑边这么说着,我闻言则以脚尖踹向他小腿的胫骨。
而被踹的本人依然一脸满不在乎,搔了搔脸颊。
「唉,你刚刚为什么要踢我?」
「吵死了!你自己想啦!」
虽然我明白这没有用,但我觉得不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