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问我在战场上最不想遇到谁,我脑中应该会先浮现出这家伙吧。
拥有『猛兽』之力,使用暗属性魔法的男子──寇牙•狄贾尔。
他于刹那之间拉近了距离,我则当即举起臂铠挡下他刺出的利爪。
「我听说你和尼禄大叔打起来,就飞也似地赶过来了,但你还生龙活虎的嘛!」
「你看我现在的表情像是生龙活虎吗!?」
「不!你看起来超不爽的!」
「既然看得出来,就希望你不要赶过来啊!」
听见他隔着面具也无法掩饰的心花怒放的声音,我顿感烦躁到差点血管爆裂。
我现在没空理这个力大无脑的魔族。
「我才没美国时间理你咧,吃我一拳!」
「喔喔!?」
我弹回他的利爪,并以附加拘束咒术的治愈瞬击拳痛殴他。
拳头足以深陷身体中的冲击力道使寇牙飞向后方,我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跑离原地。
我不认为这样就能击败他。
不过,我只要能在他后退的空档离开原地即可!
「哎呀,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
然而,背后传来了一道嗓音,使我转过头去。
我边咂嘴边瞪向寇牙,他解除了覆盖于脸部的面具,朝我轻轻地挥手。
「真耐打,要是你因为刚才那拳躺下就好了……」
「哇啊,这句话真不像是治愈魔法使会说的话。」
他虽然会轻松地与我聊天,根本不像是敌人,但不能被他骗了。
他连在与我谈话的这一瞬间,脑中都只有与我战斗一事。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
「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可是担心你才赶过来的唉。」
「担心?你担心我?」
「对。」
「兔里,这男的好恶心喔。」
「嗯,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也是会哭的喔。」
如涅雅所说,被一名戴着面具又全身包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这么说,我也只会觉得心情难以言喻而已。
而且,他担心的也并非我会丧命,而是将无法再与我对打吧。
「好了,就闲聊到这里,我们快开打吧。」
「……」
我应该怎么甩掉这家伙呢?
我思索着该如何制造空隙以突破这个状况,寇牙则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坏笑,道:
「好!要是你敢逃走的话,我就折断所有晕倒在这里的士兵的脖子,当然,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什么!?」
「或是独自闯入你们的据点,一一解决非战斗人员也不错呢。」
我不知这是否是他的真心话。
正因为我曾与他交手过一次,所以明白他并非喜欢单方面屠杀无法战斗的人的屠夫。
然而,他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寇牙由衷盼望与我一战,将不择手段。
当我不禁认为他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时,便丧失了逃走这个选择。
「怎样?你想打了吧?」
「……你的个性果然超烂的。」
「你也还是老样子啊。也罢,我也喜欢你那种憨厚老实的个性。」
寇牙以面具覆盖头部,我也于双臂上环绕拘束咒术,握紧了拳头。
时间分秒必争,所以要毫不留情,以最大火力夺走他的意识。
我朝臂铠灌注魔力,正试图对他施展治愈飞拳时──
「不要中了那白痴的挑衅啊!你这力大无脑的猪头!」
此时,一条黑带随着这道嗓音自一旁伸来,缠住了寇牙的身体。
那条黑带与寇牙的相似,却并非源自于他。
「喂喂喂,这该不会是……」
「这声音是!?」
我与寇牙惊讶地望向黑带伸来的方向,见到身穿黑色团服的魔族少女,菲鲁姆气喘吁吁,紧抓着从袖口伸出的黑带。
见到她的瞬间,我的怒吼便抢在思考之前发了出来。
「菲鲁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菲鲁姆的任务明明是将伤患搬运至据点,她却出现在了我面前。
她似乎预料到自己抛下黑衣部队的任务来到此处会遭我责骂,紧握着拘束住寇牙的黑带,扬声道:
「我听说你和难缠的敌人交手,所以就来帮你了啊!」
「不要管我!比起这个──」
「什么不要管你!你是白痴吗!」
我听见菲鲁姆甚至渗透出怒意的音色后吃了一惊。
她发泄情绪般地朝我怒吼后,拉着紧握的黑带,继续对我大声嚷嚷道:
「你别管了,快点痛揍这猪头军团长!快收拾他!」
「猪头军团长!?你竟然这么说你的前任上司──」
「兔里!就像菲鲁姆说的,他现在动弹不得,是大好机会啊!」
「……好!」
涅雅也催促起我,我便试图朝寇牙施展治愈连击拳。
然而,在我的拳头命中之前,黑带从他的身体中射出,割断了菲鲁姆的束缚。
「啥!?」
「很不巧,我的魔法可比菲鲁姆的强呢!」
寇牙施展的回旋踢命中了即将握拳的我,将我狠狠地踢向地面。
「唔唔……!」
「危险!」
随着菲鲁姆的嗓音传来,从她身上延伸出的黑带缠住我的手腕,用力地将我的身体拉开。
下一秒钟,寇牙的利爪刺进了我原本所在的位置。
我随即翻滚起身,望向抢救我的菲鲁姆。
「要是没有她的话,你就危险了呢。」
「对,这样要骂也骂不起来……嗯?」
什么?我被黑带缠住的手腕有种诡异的感觉……
仔细一看,唯有缠住手腕部分的黑带紧紧贴住我的手腕,展现出彷佛抵抗般的反应后,才回到菲鲁姆的身上。
「……?」
「你还有心情左顾右盼吗?」
「我又不想和你打……」
「那干我何事。而且,我一直都很期待再和你打一场,做了很多准备,就让我尽情地发挥吧。」
寇牙双手着地,蹲低姿势。
他呈现四足野兽般的姿势并瞪向我,背后伸出了十几条的黑带。
「我这次可比上次更难缠喔?」
寇牙这么说,从背后伸出的黑带凝聚为一束,变形为状似漆黑镰刀的物体。
数量共有四把。
寇牙如同蜘蛛般伸展背后长出的镰刀,与它们一同攻向了我。
「这是什么啊?好恶!?」
「是很帅吧!」
随着一阵风切声,一把镰刀朝我的颈部大举挥来。
我边掩护涅雅边蹲下闪避,这次轮到寇牙本人朝我发动攻势。
「接招、接招!」
「!」
我闪过可以回避的攻击,并以臂铠挡下其他攻击。
我忙碌地移动双眼,并一一拆解寇牙的攻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填补出招次数的差距。
「我有种在和章鱼打架的感觉……!」
「我则有种在和高速回转的铁锅打架的感觉呢!」
「铁锅根本不算是生物啊!」
寇牙虽然语带戏谑,攻击却精准地瞄准了我的关节与要害。
他的目标或许也包含涅雅,他背后的镰刀频频攻向涅雅。
「呀──!?兔里!刚刚那『咻』的一声划过眼前唉!!」
「涅雅,在我的世界里有句话叫『灭却心头火自凉』!」
「什么意思!?」
「放下执着!」
「呜──哇!那根本没办法鼓励我!」
对不起,我刚是随口说说的。
不过,我边感谢虽然错乱,却依旧对我施展抗性与拘束咒术的涅雅,边赏了寇牙的身体一记拐子。
同时我吃了他的头槌,却勉为其难地撑住了。
我的额头似乎裂开了,鲜血自眉心淌落。
「好……痛啊!」
「喔咕!?」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势满头鲜血地朝他撞了回去。
寇牙发出惊呼声并反身后仰,我则与他拉开几步的距离,以治愈额上伤势的手撩起头发。
「哈哈哈,啊──果然很开心。」
「所以我才讨厌和你打啊……因为我知道会变成这样……」
单凭回复与耐力削弱彼此的战力。
这种战斗不可能中规中矩。
「就算你讨厌,我也不会停手的。毕竟我身为第二军团长,拥有必须打败奔赴战场的治愈魔法使的表面借口……呢!」
寇牙的动作比起上次交手时更加迅速,相当难缠。
我的专注力以及涅雅的魔力都消耗得十分剧烈,所以尽管勉强,也应该与他拉开距离。
我这么判断,以覆盖着臂铠的右拳朝企图追击我的寇牙腹部射出了治愈飞拳。
「接招!」
「啥!?」
治愈飞拳直接命中他的腹部,使他的身体大幅向后退去。
这样就拉开距离了。
「好,暂时保持距──」
此时,从寇牙背后伸出的两支镰刀刺向我正打算往后退的脚边。
「什么!?」
我震惊地望向寇牙,发现他虽然后仰,却以背后伸出的镰刀刺向地面,撑住不让自己的身体震飞。
「要是你以为能轻易和我拉开距离就大错特错了!」
「竟然想出这种棘手的招式……!」
他背后的镰刀不仅可用于进攻,也可用于防守。
我咂嘴一声,并打算迎击寇牙时,菲鲁姆的暗魔法黑带缠住了他。
「喔喔!?是菲鲁姆啊!」
「唔唔唔……」
寇牙即便遭到拘束,仍望向拼命地握紧黑带的菲鲁姆。
「喔喔,你竟然会为了他人付出。你变了呢。」
「吵死了!」
「还有,你穿和兔里一样的衣服,让我吓了一跳。」
「真的不要提这件事了!」
他俩似乎有所争执,我就顺势以拘束咒术和治愈连击拳让他动弹不得!
「就算是你,吃十拳这招也会有用吧!」
「靠!?」
我在右手臂铠上环绕拘束咒术,转为治愈连击拳的架式。寇牙见状,则露出焦急的模样。
「我虽然对菲鲁姆的转变感到开心,但你那招超痛的,我可不想被你打到!」
他以背后的镰刀割开菲鲁姆伸出的黑带,并顺势抓住黑带,凭蛮力将菲鲁姆扯了过去──
「哇啊!?」
──正要朝寇牙施展治愈连击拳的我则位于她被扯去的方向上。
「兔、兔里!」
「菲鲁姆!?」
如果她用那种力道撞上地面,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解除连击拳的架式,以双手接住了她。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还、还好……」
我为含糊地点头的菲鲁姆松了一口气后,察觉到包覆在她身上的黑色魔力正如脉搏般跳动着。
「菲鲁姆,你的魔法……」
「唉?我的魔法怎么了──」
下一秒钟,原本覆盖于菲鲁姆身上的暗魔法将她的全身包覆了起来。
那或许并非出自她的意愿,在被包住之前,她也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茫然若失。
「「……」」
在场所有人见到这突发状况,全都停下了动作。
不过,突发状况并未就此结束。
她直接变成类似史莱姆般的漆黑不定型块状物,沿着我接住她的手臂滑溜溜地潜入我的团服之中。
我与涅雅则因为手臂上传来的滑溜触感与这莫名其妙的状况,发出了尖叫声。
「哇啊啊!?菲鲁姆!?」
「兔、兔里被寄生了啊啊啊!?」
一脸困惑的寇牙则忐忑不安地对精神错乱的我道:
「那个,虽然我身为敌人这么说也有点奇怪,但透过治愈魔法让人变成液体也太疯狂了……你可不要对我用那招喔。」
「最好有可能啦!我打爆你喔!」
我对明显与我拉开距离的寇牙咆哮,并努力恢复冷静。
不对,等等,我记得这种触感。
这与菲鲁姆久违地使用暗属性魔法时相同。
眼前发生了类似当时她部分的魔法紧黏在我的手上拿不下来的状况。
当我这么心想时,我的身体也开始产生异状。
「我、我的手……」
我的左手逐渐覆盖上与菲鲁姆相同的漆黑魔力。
「菲鲁姆的魔法附在兔里的身上……」
沿着我的左手成形的物体,状似我以前所对峙过的黑骑士所装备的手甲。
而且,我所穿的团服下摆延伸出与菲鲁姆的魔法相同的漆黑魔力,形状犹若火焰,简直就像菲鲁姆的部分黑色团服与我的团服两相融合的模样。
「这是什么啊……」
莫名其妙。
包覆住左手的漆黑手甲。
混入黑色的白色团服。
覆盖在团服之下的漆黑魔力。
我甚至遗忘寇牙的存在,只是显得茫然若迷。
「菲鲁姆!你不要紧吗!?」
不对,比起惊讶,更应该先确认菲鲁姆的安危!
以感觉而言,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我从团服领口探头望向内部,漆黑魔力从我的颈部覆盖直至脚尖,这股魔力甚至侵蚀到团服的内衬。
这代表漆黑魔力覆盖住我整具身体,甚至影响到我穿在身上的团服……吗?
『唔喔喔喔喔喔……!』
「!?」
从我身体的某处传来菲鲁姆的惨叫声。
我听见后,朝着无法目视的她喊道:
「菲鲁姆!你在哪里!?」
『吵、吵死了!现在不要和我说话!唔、喔喔喔喔、骗人的吧……』
「呃、呃──声音从兔里身上传来唉。」
菲鲁姆似乎相当痛苦,但并非勉强忍受着疼痛的感觉。
比较像是在挣扎?
虽然无法断定她平安无事,但如果她自己认为不要紧──
「看招!」
「!」
寇牙的利爪猝不及防地刺来,我则马上以覆盖漆黑魔力的左手挡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包覆了漆黑魔力的左手后,露出饶富兴致的笑容,试图以背后的一支镰刀刺向我的肩膀。
我随即以空出的右手防御,他却抓住了我打算动作的手。
「唔,放开我!」
「我才不要!」
即便我赏了寇牙一记膝冲,他也满不在乎,并以背后的镰刀挥向我的头部。
糟糕!躲不掉了!?
「唔!?」
「兔里!?」
我原以为会头破血流,却并无疼痛的感觉。
脸颊边反而传来一阵独特的金属声。
……什么?寇牙的攻击的确命中了我的脸才对。
「脸、脸没事……?」
「兔里!你的脖子跑出黑色魔力,变得像盔甲一样!」
团服内侧的魔力延伸至脸颊,并变得坚硬了吗!?
「啊,下一招要来了!」
「!」
我举起被漆黑手甲包覆的左手,抓住了接着朝我挥下的镰刀尖端。
这强度无可挑剔。
既然如此,当作右手的臂铠来使用也毫无问题。
「原来如此,那也具备某种程度的硬度啊,真是棘手呢。」
「你差不多该给我放开了!」
我凭借蛮力挥舞手臂,甩开了寇牙。
不过,他的攻势并未结束,背后的四支镰刀包夹我似地逼近。
来自四面的攻击。
我用目前这具莫名其妙的身体可以应付得了吗……!?
『唔唔,没办法了!』
「菲鲁姆!?」
当我举起拳头尝试应付时,左手发出「铿锵!」一声金属声,并同时伸出一把漆黑剑刃。
这把黑剑彷佛自我的下臂延伸至拳头一般,笔直地长了出来。
我注意到这变化,发出「唉!?」一声怪里怪气的叫声,菲鲁姆则催促我般地喊道:
『用这个!』
「啥!?我从没用过剑啊!」
『别管了!』
「啊啊,真是的!」
我用力挥出左手,弹开了镰刀。
我确认效果之后,便以左手的黑剑与右手的臂铠弹回接连逼近的镰刀。
「我的左手……!」
漆黑手甲顺应着我的手臂,相容到一种惊人的程度。
这顺手得简直如同梵尔伽大人为我专门创造的臂铠。
「和臂铠是一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与身体融为一体的感觉,如同梵尔伽大人所给予的臂铠。
……稍微试一下吧。
「兔里,别发呆了!他从左边攻来了!」
『后面也来了!』
「但我只有前面有长眼睛啊!」
我趁着寇牙以镰刀追击的瞬间,大幅挥舞剑刃,宛如画出圆弧一般,并同时以治愈爆裂掌的要领引爆魔力。
「哼!」
「兔里,你在干嘛啦!?」
刹那之际,剑刃中释放出等同治愈魔法爆裂掌的爆炸波,凌空震开了团团包围着我袭来的镰刀。
魔力冲击呈放射状迸溅而出,宛如施展了斩击一般──我对自己所做出的事感到惊讶,并凝视着释放出爆炸波的剑刃,颤抖着嗓音道:
「这、这就取名为『暗黑治愈爆裂斩』……!」
等之后再一脸神气地到学姊面前让她见识一下这招吧。
『我觉得不行……』
「我不会害你的,别取那名字,我之后再帮你想一个更好的名字,好吗?」
菲鲁姆显得敬谢不敏,涅雅则温柔地劝导我,令我受到精神上的打击……
然而,即便我在左手引爆魔力,也并未受伤或感到疼痛。
「喔──原来如此,你们彻底同化了啊,果然就是这样呢。」
寇牙一脸瞭然于心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想尽早击败他,但假使他知晓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异状,就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问问你里面的菲鲁姆如何?」
寇牙别有深意地笑着,我感到他散发出一股坏心眼的感觉,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并向菲鲁姆道:
「菲鲁姆,这是你做的吗?」
『我的魔法附身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能用。』
……这说明也太简短了吧?
这我也知道,但希望你……告诉我你的魔法为什么会附在我身上啊。
涅雅似乎也与我怀抱着相同疑问,向位于我体内的菲鲁姆道:
「你说这是附身,所以不是出自你的意愿吗?」
『是、是是、是我的魔法擅自吸在他身上的!不是我的错!』
菲鲁姆闻言,大呼小叫了起来。
总之,我念想着让骇人的左手剑恢复原样后,伸长的剑刃便缩回左手之中了。
「这代表我也能做某种程度的操作,涅雅,你觉得咧?」
「我只能说你也能用菲鲁姆的力量了,毕竟她本人根本不说明清楚嘛。」
她是否有什么理由?
或许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寇牙或许不忍心看我们陷入苦恼之中,解除了头部的面具,开心地笑着说:
「也罢,没办法了。老实说我也懂菲鲁姆不想说出来的心情。不过,因为我是和体贴二字最扯不上关系的男人,就让我来揭穿她吧。」
『兔里!现在马上让他闭嘴!』
我的左手与双脚脚尖伸出了黑刃,但我凭自己的意志将之收回。
虽然对发出呻吟的菲鲁姆感到歉疚,但我选择听听寇牙要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只是菲鲁姆的变质暗属性魔法转为那种能力了,我之前也说过了吧?暗魔法是一种会强烈受到施术者精神状态影响的魔法。」
「对。」
「依我来看,菲鲁姆的暗魔法属性原本是『反转』,现在变质成为另一种东西,要说的话就是『共存』……不对,应该说是『同化』吧?就是与你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休戚与共,她的能力应该变成那样了喔。」
「……」
「刚才的攻防战就是证据了吧,菲鲁姆的魔法和你同化,擅自保护你,你自己也握有一半的主导权。」
我姑且为了确认此事,向菲鲁姆道:
「菲鲁姆,是这样的吗?」
『……』
「菲鲁姆?」
『唔唔唔唔、呃喔喔喔喔……』
「?」
她似乎正在苦闷挣扎。
也罢,自己的魔法与别人同化这种事一定令她相当羞耻,但她能达成这种变化的心境绝非源自于负面情感。
反而表示原本孤单生存且独力战斗的她终于能相信别人了。
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并肩作战……啊。好!菲鲁姆!」
『干、干嘛啦……』
「合你、我、涅雅三人之力来打垮寇牙,我可以仰赖你吗?」
『……好、好!我知道了!』
菲鲁姆的暗属性魔法与我的身体彻底同化了,正如我右手上的臂铠一般。
既然如此,或许能彻底颠覆我的战斗方式。
「……试试看吧。」
虽然有些乱来,但值得一试。
我为了确认身体状况,以脚尖踢了踢地面,重新转向呈现备战姿势的寇牙。
「涅雅,麻烦你只对大型攻击附加拘束咒术。」
「交给我吧。」
「菲鲁姆,武器变形就交给你了,但对付人类时,不可以使用利器喔。」
『可以把手变大,或是变出盾牌吗?』
「嗯。还有,我现在要做出奇怪的动作,你们两个不要头晕喔。」
「『咦?』」
我对两人这么宣告后,朝寇牙迈出脚步,从覆盖住漆黑魔力的脚底引爆了魔力。
这是方法不同于治愈加速拳的加速。
「啥!?」
寇牙交叉双手挡住了我迅速接近后挥出的拳头。
「成功!你就顺便飞出去吧!」
我透过从手肘引爆魔力,勉强挥尽手臂,将寇牙的身体揍向后方。
我再度从脚底引爆魔力加速,先行绕到寇牙被揍飞的方向上,朝他毫无防备的背部侧踢一脚。
「唔咕!?喂喂喂!你的动作该不会全都会变成这样吧!?」
「对,我现在可以全身引爆魔力!」
「那是啥啦!?」
我以右手的勇者臂铠与左手的黑骑士手甲加速,朝寇牙高速连续出拳。
他虽然也尝试应对,却无法挡下我借由引爆魔力而强化的铁拳。
我顺势硬生生地攻破他的防御,朝他的身体狠狠地挥出右拳。
「咳哈!你、你、那、也太凶残了吧!?」
我无视吐出呼吸、发出呻吟的寇牙,扬声道:
「菲鲁姆!把手变大!」
『咦?我、我知道了!』
于一瞬之间,我的手从手肘之下变大了两圈。
我将手臂如铁锤般挥舞,揍飞了寇牙,将他轰向上方。
并趁势追击──
「光只有你能攻击,也太奸诈了!喂!」
「!?」
「这次轮到我了!」
当我打算施展下一波攻势时,寇牙全身上下射出无数黑带,以锐利的尖端袭向了我。
「兔里,快躲开!」
『挡不下来啊!?』
涅雅与菲鲁姆警告着我,我却不进行回避,而是盯着镰刀,说:
「不对,我现在可以应付它!」
我向后紧紧收回双手,凝聚魔力。
这平时是只有装备臂铠的右手能用的招式,但我如今可以双手施展了!
「也就是说效果是两倍!不可能无法防御!!」
「我觉得你的脑子坏掉了唉!?」
『他总是这样吗!?』
我朝步步进逼的大量暗魔法黑带刺出了双臂,引爆了刚才凝聚的魔力。
「治愈魔法、爆裂双掌!」
从掌心释放出的魔力爆炸波,成功地抵销了寇牙所使出的黑带的速度。
寇牙见状,打算用背后长出的镰刀刺向地面加以脱逃。
我可不打算直接放你逃走!
「涅雅、菲鲁姆!要跳啰!」
「啥?喂、喂喂──」
我将自脚底爆炸的魔力转换为跳跃力,朝即将着地的寇牙笔直地纵身一跃。
「寇牙──!」
「咦?你为什么会飞在空中啦,唔喔喔喔!?」
「抓到你了!」
我顺势抓住他的一只脚,于着陆的当下将他砸向地面。
地面因为撞击力道而龟裂,尽管如此,他依旧若无其事地抬起了头。
「你、你这家伙!」
「啧!竟然还没晕!」
「喂、等──」
我仍旧抓着他的右脚,用力地旋转他的身体,再度砸向地面。
「咳喔!?」
「你还没晕啊!那就再来一次!」
「谁能一直被这招打啦!」
被我抓住的寇牙腿部的魔力变形,使他得以逃离我。
他在不远处着地后,尽管气喘吁吁,却依然乐在其中地嚷嚷道:
「喂!刚才那招要是不是我的话,可就跷辫子了啊!!」
「我不会对你以外的人用这招,放心吧!」
「哈哈哈,我一点儿也不开心!!」
纵使打成这样,他看起来却仍旧没有受到伤害。
果然只能直接使出治愈连击拳了。假如失败的话,将会不小心治疗对方,所以必须斟酌使用时机。
「这样下去有点不利啊……」
寇牙这么低喃,将镰刀刺进后方的地面,企图逃离现场,但他的动作却不自然地停了下来。
仔细望向他的脚边,发现黑带不知何时已经缠住了他。
「啥!?」
『哪能再陪这家伙胡闹啊!』
「对!为了我们,你就快点倒下吧!」
是她俩辅助我了吗?
我左手腕伸出的黑带缠住了寇牙,并透过它传出了抗性咒术。
寇牙虽然打算以镰刀砍断缠住脚的黑带,却因为涅雅施展的抗性咒术无法立刻切断。
「你的辅助会不会太优秀了!?」
「优秀到我配不上呢!接招!!」
「唔喔喔喔!?」
我以双手拉近黑带后,便深呼吸,将右脚往后。
我想像的是罗丝所施展的踢技。
那甚至能于刹那间摧毁涅雅的抗性咒术、命中我防御的臂铠,并将人踹飞到几十公尺远外。我想像着这超乎常理的一招,朝靠近眼前的寇牙踢了出去。
「看脚!」
随着一道沉重的声响,我的脚狠踹向寇牙的身体。
当他的身体弯曲成ㄑ字形、发出痛苦的呻吟时,我从脚踝引爆了魔力。
「你差不多该昏过去了!」
「你真的是毫不留情唉!?」
我顺势将腿踢到底,寇牙则如皮球般往正上方飞去。
然而,我不认为他会因为这样就倒下。
我将绑住他的黑带换到右手上,举起了左手,道:
「菲鲁姆!再变大一次左手!」
『这、这样可以吗!?』
「可以!谢谢!!」
菲鲁姆被我的呼喊吓到,同时将我的左手变大了两圈。
我强而有力地握紧拳头,准备施展治愈连击拳。
「这样就结束了!治愈连击──」
「兔里,等等!上面有东西来了!」
「什么!?」
下一秒钟,我感觉到上方有种惊人的热度。
我全力往后退去后,便见到一阵火焰坠落,分开我与寇牙。
「什么啊!?」
『这火焰是……!?』
这火焰魔法强烈到光看就一目瞭然。
我仰望天际后,见到有人不知何时从翱翔于上空的飞龙身上纵身一跃。
一名红发魔族于跪倒在地的寇牙附近着陆──艾蜜拉•贝尔古雷消除了火焰,并将手上的长剑收进剑鞘之中。
「喂,擅自一人冲出来的笨蛋军团长,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不要叫我笨蛋军团长。大家私底下该不会都这样叫我吧?」
「好了,快点说。」
「……兔里和菲鲁姆合体,变得超强的。」
「……」
艾蜜拉闻言,不知作何感想,竟拔剑砍向寇牙。
忽然遭受友军攻击的寇牙则惊慌地滚开闪避。
「你、你在干嘛啦!我是你的长官,还是友军唉!?」
「不,我以为你被揍到精神错乱了。」
「你会这么想也没办法,但这无疑是事实啊!你看那个!那像是正常的治愈魔法使吗!?」
寇牙指向我后,艾蜜拉也望向了我。
我目前的模样的确难以称为一名普通的治愈魔法使,但被寇牙这么说总觉得不太爽。
「黑骑士,你现在加入他们的阵营了啊?」
艾蜜拉对与我同化的菲鲁姆么说。
菲鲁姆闻言,以尴尬的嗓音回答:
『……我是菲鲁姆,不是黑骑士。』
「菲鲁姆,我不会责怪你,但如果你要成为魔王军的敌人阻挡在前的话,我就会毫不迟疑地砍杀你。」
艾蜜拉的剑锋指向了我们。
『……你变了呢,虽然还是一样一板一眼又很烦人。』
菲鲁姆则有些怀念地对她这么说。
「然后,治愈魔法使•兔里,你能在我师父的剑下存活,并把这猪头军团长逼上绝路,虽然你是敌人,但你的实力值得赞赏。」
「……你对我的评价很好呢。」
艾蜜拉闻言,露出了笑容,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们都有幸蒙明师指点,在这一点上,我和你的立场相近。」
如她所说,她的师父为尼禄,我的师父为罗丝,或许拥有相似的境遇。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真想来一场一对一的比试……但我拥有必须优先执行的使命。」
「……如果你要一对一单挑的话,现在开打也无所谓喔。」
「呵,这提议很有魅力,但没办法。你对我军来说,是棘手程度等于勇者、或甚至超越他们的人。在应该击垮你时,就必须击垮你。」
假使能转为单挑对决的话,或许还能找到突破这个状况的方法,但同时应付寇牙与艾蜜拉两人非常吃力。
「我要确实地解决你。抱歉,就让我俩一起打败你吧。」
「没办法,现在不是顾着一己私情的时候了……」
艾蜜拉拿起了剑,寇牙也再度转为战斗模式。
由于艾蜜拉的闯入,导致战况瞬间对我不利。
如此一来,我不仅无法作为白衣部队活动,还会永远被阻挡在此。
当我绞尽脑汁地思考时,忽然听到一道东西被弹开的声响。
「这声音是……?」
这声音不知从哪儿传来。
我发觉那逐渐接近后,下一秒钟,一名方才还不在我身边的人便双手撑地般地着陆了。
她拥有闪闪发光的黑发,浑身缠绕着雷电。
「犬上、学姊……?」
「对,兔里,这次轮到我们来帮你了喔。」
学姊这么铿锵有力地回答,将反手拿着的剑插入地面之中,朝艾蜜拉与寇牙释放出强烈的电击。
她所释放的电击朝寇牙与艾蜜拉笔直地奔腾而去,直接命中了他们。
学姊见完这一幕后朝我转了过来,用力到彷佛能发出「转圈!」般的音效,兴奋地逼近了我,说:
「兔里!我非常、非常好奇你的模样!但我目前会故意不问的!」
「唉,好、好的……?」
「我会当作之后的乐趣的!」
……不对,什么的乐趣?
她不等一头雾水的我回答,便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再度转向寇牙与艾蜜拉。
「那我去去就回!!」
「啊,好,路上小心……不对,喂,学姊!?」
她以一如往常的情绪结束了对话,用剑砍向劈开电击的艾蜜拉。
「就由我来对付你!」
「呵,求之不得!」
艾蜜拉以环绕火焰的剑接下学姊环绕雷击的剑,彷佛被学姊压制般地逐渐远离我们。
「铃、铃音一如往常,像一阵暴风雨一样……」
『她分开了艾蜜拉和寇牙吗……?』
我对涅雅与菲鲁姆点了点头,不久后,一树也来到我的后方。
「太好了,赶上了……咦?你的造型变了超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跑向我,见到我的模样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一树,你也来了啊!?为什么……」
一树听见我的问题后,愣了一愣,又直勾勾地与我四目相交,道:
「我是来帮你的……这理由不行吗?」
「!」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却勉强压抑住,摇了摇头道:
「……不会,不会不行。谢谢,真的帮了我大忙。」
「因为我和学姊都受过你的帮助,所以我们扯平了喔,而且……」
一树的视线转向彻底承受了电击的寇牙。
「假如有军团长出马的话,就只能由我们勇者上场了!」
据我过去交手的状况,的确无法以人数设法压制军团长等级的人物。
我也是靠涅雅与菲鲁姆辅助,才终于能将对方逼进绝境。
「兔里,那边那个就是叫做寇牙的家伙吗?」
「对,他非常耐打,我已经接二连三地攻击了,却没什么效果。」
先不论身体,他应该没受到精神上的打击吧。
「他或许比我还要耐打。」
「『怎么可能。』」
你们异口同声,感情真好呢。
我对涅雅与菲鲁姆的吐槽悄声叹息,一树则对我莞尔一笑,道:
「你身上传来很热闹的声音呢。」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增加了类似室友的人了。」
「哈哈,那是什么啊。」
这也不算错呢……
我现在和菲鲁姆的状态应该是可以解除的吧?
我虽然努力不去想,事到如今却感到担忧。
此时,寇牙忽然解除了面具,露出脸来。
「就算你们俩一起上,我也无所谓喔。毕竟无论输赢,我只要能打一场就够了。」
他这么说道,看似心情愉悦。
这代表他无视胜负,反而仅追求战斗本身啊。
「……一树,我们俩一起作战的话就能打倒他。我们并肩作战吧。」
寇牙虽然是一名强敌,但并非我与一树合力也无法压制的对手。
我这么心想,并提议一同战斗,但一树却摇了摇头。
「不,这里交给我和学姊,请你去帮助其他人吧。」
「咦?可是……」
他为了使我放心似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们没问题的。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拜托?」
是什么事呢?
一树转向前方,对着不解地歪着脑袋的我开口道:
「你知道有魔族能用魔法操纵人心的事情吗?」
「嗯,我也被遭操纵的人攻击过。」
魔王军中有能够操纵我军士兵、迫使我们起内哄的人。
「芙菈娜找到对方的所在地了。据说那个施术者似乎在战场正中央,在那个敌我区别模糊之处洗脑骑士们。」
正因为芙菈娜小姐拥有幻影魔法,所以才能找到拥有同样性质的施术者吧。
的确,我被我方骑士袭击的地方也接近正中央。
如此一来,代表对方潜伏于该处,默默地增加着同伴啊。
「我虽然让芙菈娜独自去了,但有种不祥的预感。兔里,能拜托你吗?」
「知道了,我去帮她。」
我立刻回答。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回归前线。而且对我而言,也无法坐视身为友军的骑士被操控而自相残杀。
「谢谢。我也对芙菈娜这么说了,你要小心喔。」
「你也不要输给那个全身紧身衣的混球喔。」
「好!」
对彼此点了点头后,我便跑离了原地。
正后方传来强烈的光线与弹开铁板般的金属声,我却并未多加理会,朝目的地笔直奋进。
我受罗丝所托,也受到一树仰赖。
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我依旧全速勇往直前。
***
兔里正与类似敌方第一军团长的人物交战。
当我在战争之中收到这项消息时,陷入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之中。
一树似乎也与我相同,严重地受到动摇。
我们之所以感到错愕另有原因。
毕竟,我们并未想到身为魔王军最强战力的军团长会只身奔赴战场。
而且,该名军团长甚至能深入我方阵形之中,独力砍倒众骑士并冲锋陷阵。
老实说,这令我寒毛直竖。
「如果没有兔里的话,现在据点或许已经沦陷了……!」
我于双腿的部分缠绕迅雷,朝覆盖火焰的艾蜜拉释放出电击。
艾蜜拉大幅挥下长剑抵销了电击,以眼神捕捉我的动作后,轻轻地开口道:
「的确,如果没人阻挠的话,师父应该已经轻易地攻陷你们的据点了吧。」
「……也就是说第一军团长是你的师父吗?」
「正是。」
我从中等距离以电击施加攻击,却毫无作用。
是因为她覆盖于身上的火焰吗?
若有勇无谋地冲过去,应该难以避免致命伤吧。
「这代表要靠近的话,我也必须包覆相对应的魔力……!既然如此!」
我在瞬间发动雷兽模式,以兔里也无法应付的速度尝试攻击。
「那招是……!」
「呼!」
我在两人错身而过时砍向艾蜜拉的颈部,却砍中她毫无预警地举起的佩剑,被挡了下来。
「竟然反应过来了……!?」
「攻击时锁定要害这一事也要三思喔?你的攻击太老实了。」
「有吗?我很少被人说是老实人呢!」
主要是在和兔里的关系上……!
我在心中自嘲,并闪避她挥下的剑,拉开距离。
「这凸显出我没什么和人对战的经验呢……」
我擅长与野生魔物之类的生物战斗,却缺乏与人对战的经验,尤其是拥有一定实力的高手。
眼前的艾蜜拉绝对比我要身经百战,她的战斗方针也转为迎击我的模式。
「真厉害呢。」
「嗯?」
我因为艾蜜拉出乎意料的夸奖而停下了脚步。
她减弱如盔甲般环绕的火势,以嘹亮的嗓音对我道:
「你所用的技术是无师自通的吗?」
「……对,我是参考某种魔物的战斗方式领略到的。」
「就算是那样,也很了不起。」
我在与递交书信的旅途中遭遇到的魔物•雷兽交战中,研发出了这种战斗模式。
我因此受人称赞也并非不开心,但在目前的状况之下根本不可能感到满心欢喜。
「靠自学化为可能,当肉体强度不如我们魔族的人类能用这招时,就值得惊叹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在你还没精通这招之前收拾掉你。」
「我可以把你的话解读成如果我精通这一招后,对你来说就会变得很棘手了吗?」
「如你所说,假使你精通这项技术的话,对我军来说会是一大威胁。」
艾蜜拉以这句话为契机,熊熊燃烧起身上覆盖的火焰。
这代表闲聊至此吧。
目前艾蜜拉的攻击无法命中我,但我的攻击也无法伤及她。
然而,我与她都明白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么,只要我在这次交手之中有所成长就没问题了!」
眼前即为高居我希望抵达境界之术师。
面对这最佳范本,我应做之事自不待言。
从交战中偷取艾蜜拉的技术并吸收。
「如果我是勇者的话,就没有道理办不到!」
进攻吧!
我为鼓舞自己而将雷电环绕于身,朝眼前的强敌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