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惰性大发的某罗
翻译:北川十九
——开玄关,现死神。
那是十七岁生日早晨的事。
不是会因为蛋糕而高兴的岁数,也不是会从双亲那里得到礼物的岁数。
即使这样也是一年一度的特别的日子。天气良好,早晨的空气也令人舒畅,没有一点发生不好的事的迹象,这样一个春日。以有点轻浮的心情打算开始早上的准备时,透过玄关的磨砂玻璃看见了来客的姿态,在门铃被按响之前拉开门一看——
那里站着的是死神。
“……”
能让身形不怎么高大的明有俯视的空间,是个小不点的死神。
死神那在150公分以下徘徊的小小的身躯被连着风帽的纯黑斗篷所覆盖。从磨损的斗篷的下摆伸出来的纤细的双腿踩着混凝土。从斗篷之上完全看不到肩膀的宽度。超越了所谓的苗条的病态的纤细。
说不定死神的斗篷下只有骨头——明尽管这么想过,很快又将其否定了。可以从风帽的空隙中稍微窥视到一些垂首的死神的下巴,尽管是又白又尖的,可离骸骨还是有点差距。像定窑瓷一样白的下巴之上,能略微看到一点点,感觉用于通告死亡非常合适的薄唇。
建成四十年的纯和风破旧住宅的玄关前伫立着的西洋风的死神。
明确认了一下今天的日期。万圣节在半年前,愚人节也在半个月前结束了。非常普通的一般日子。
不是恶作剧。那么,
“终于到我恶贯满盈之日了吗——”
明仰天长叹道。
回想起来还真是与死相伴相随的人生啊。最初和死缠上关系的是刚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
明是逆产儿(即胎位不正的生产),听说脐带缠在了脖子上。四岁的时候因为过敏症被紧急送往医院,小学入学典礼的时候因为交通事故缺席。七岁的时候因为学校午饭中的纳豆食物中毒,远足时被熊袭击,修学旅行时住宿的旅馆发生火灾,连被抢劫便利店的强盗掠为人质,电车的脱轨事故等等都遭遇过。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事件降临在他头上呢——这已经不能用运气不好来解释了。总感觉,一定是有个庞大的意志想要将自己抹杀掉。然而,不管使用什么手段明都没有丧命,急火攻心的死神就自己来到这里。为了直接将明杀死。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啊”
半睡半醒状态的脑直接流出的混入梦与妄想的戏言被明的一句话给抛弃了。死神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啊。
那么一直站在玄关前的这货到底是什么人呢。
会一大早以这种奇怪装扮站在门口的熟人,明只能想到一个人。但是那人是身高188公分的巨女,想要装扮成眼前的死神从物理角度来说不可能。
在明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死神呆站在玄关前,一动不动。
那么,怎么办呢——明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动摇。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作为这波澜万丈的人生带来的结果,只有这微妙的胆量算是运气好的明。
“……您是哪位?”
短暂的考虑之后,明选择了明显常识性的对应。
这么说着,死神突然动了起来。
“!”
明被吓得往后退去。然而,死神并不是向明飞扑而来,只是在玄关前的水泥地上跪了下来。
“恩受陛下之征魔军四天王一人千刃之施瓦尔茨里希特幸待诏黄门”
看着明的脚尖,死神这么说着。这是什么咒语么。
“………………诶,那个,你说啥?”
“恩受陛下之征魔军四天王一人千刃之施瓦尔茨里希特幸待诏黄门”
死神又重复了一遍。与从那个世界来的使者相符的冷飕飕的感觉,尽管如此又不知为何感觉很了不起的声音。语调有点奇怪。说不定不是日本人。说不定因为语言不通而迷路不小心闯到了我家来。边考虑着这些事情,明发问了。
“诶,那个,抱歉,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询问之后,死神有在风帽下移动视线的气息。
“……那个,我问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死神首肯着“臣名得赐于陛下也。今陛下咨臣于姓名,臣势觉诧异也”
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诧异也好怎样也好告诉我吧”
“千刃之施瓦尔茨·里希特也”
“qian ren?”
“千柄利刃之千刃也”
千刃的施瓦尔茨·里希特——怎么感觉像是个游戏的角色名啊,明这么想着。施瓦尔茨·里希特是德语。应该是黑色的光的意思。(问过群里的大神,女主的德文名应该是schwarz licht,意思如上。还有为啥男主这货听完人家名字就知道是啥意思啊 德语这么通用?我所处的这条世界线一定有问题……)
“…………从哪儿来的?”
不断感觉到不好的预感的明继续提问。大概,这个死神不是迷路的外国人。
“那当然和陛下一样,是从人类们称作‘魔界’的世界来的”(我放弃再翻成古汉语了,妹子也不能老说文言文啊【唧唧歪歪什么,你只是想偷懒吧……)
“还陛下……”
死神扬起了风帽覆盖下的头。从细长的黑发的缝隙中仰望着明。
“呜”明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透明一般的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三白眼。(三白眼是指眼睛的虹膜部份比较小,眼白的面积比较大,所以眼球的虹膜除了左右两侧有眼白之外,上方或下方也露出眼白。虹膜偏上者(即露出下眼白)称为下三白,反之称为上三白,不过上三白比较罕见。在面相学里被归为最坏的相“凶相”。有三白眼的人通常被认为有暴力、不正常的行为,但这并未得到科学上的证实。从后面的插画来看女主应该是下三白?……)笔直联结着的樱色的薄唇。
影藏在黑色风帽之下的是无机质的刀刃一般美丽的,少女的脸庞。
“吾的脸上沾着什么东西吗?”
死神少女侧过小小的头这么问道。漆黑的前发如水一般摆动。
“诶?啊,没……”明找回自我,移开了一下视线,深呼吸。“……莫非,陛下什么的指的是我?”
死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然了陛下。您正是吾之主。身为最大最强的魔族,还是魔军八亿的盟主。魔王勒温其人——”
嘎啦嘎啦嘎啦,嘡。
在把回答听到最后之前明关上了状态不太好的玄关大门。带上螺纹式的锁又支起门栓。叹气。
有人说春天奇怪的人是会增多。
明明是难得的生日。虽然不再是因为生日而高兴的岁数。即使如此还是觉得是有些特别的一天,这样的一天的开始居然是这种形式,实在令人忧郁。
明又看了看玄关的大门。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见死神装束的自称魔族的电波小姐正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着。
叫警察来比较好吗。
“但是这么做的话一定会迟到的吧”
明也不是多认真的学生。只是,对于自己那异常的厄运,会招来事件的体质他已经理解到了厌恶的程度。明已经能看到未来总归会陷入什么麻烦导致出席天数不够。既不是因为瓦斯爆炸也不是因为院子里冲进来了卡车,只是因为和一个脑子稍稍那啥的人纠缠,实在不想让这种程度的事导致出席天数减少。
因此明没有选择拨打110,径直从走廊的电话前穿过,为准备早饭进入了厨房。习惯性地按下了电视的开关,从这里完全看不见又转向了灶台。给水壶点上火,将面包放进烤面包机,设定时间。明的早晨总是从速食味增汁和吐司开始的。时不时会根据心情改变果酱的味道,随季节可能是苹果或蜜柑。一年前刚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想要自己做饭尝试过很多,然而三个月都没到明就得到了“比起细工慢活还是买来吃又快又美味还没什么厨余垃圾”这个结论。垃圾问题是很重要的啊。
十五分钟不到做好的早饭用五分钟不到将其收入胃中。碗和碟子姑且先放在水槽里,明拿着垃圾袋,穿上拖鞋,从厨房的后门出来了。
“陛下这是要出门吗”
“呜哇!”
突然被搭话吓了一大跳。受到惊吓时不小心扔出去的垃圾袋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滚去的方向上,站着与春朝完全不相称的阴沉的死神。
“这是个啥呢?”
死神从斗篷下伸出手将垃圾袋捡起。死神戴着护手手套。手背的位置缝着刻有某种明不知道的文字的金属板。从手套中伸出的手指果然还是病态的白而细长,肌肤却细腻无比,有年轻而富于活力的感觉。明不由自主地紧盯着那手指,
“还给我!”
在那之后终于找回自我夺回了垃圾袋。
“这是重要的东西吗”
无视掉提问的明向户外走去。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走向垃圾丢弃处。死神装扮的自称魔族理所当然般跟在后面。
再次加快速度。到达垃圾丢弃处。抬起防乌鸦的网把带来的垃圾塞进去。(日本的乌鸦很多,经常吃人丢的垃圾,还啄得满地都是。所以日本扔垃圾的地方经常都盖一层绿色的网,以防止乌鸦来啄。【其实这点常识大家都懂,你这人渣只是想凑字数吧……)
“您要回去了吗”
被这么问了。理所当然一样地无视掉转向家的方向。对来这手的家伙你要是回应她就输了。
“话说回来适才拜见过陛下的行宫,臣愚以为是不是缺少一点防卫能力。就那样的话如果有敌袭将会非常危险。当然臣施瓦尔茨·里希特,是打算全心全意保卫陛下的……”
明进入了属于自家的土地。自称魔族理所当然般跟在后面。
明停下来叹息着。
搭理她就输了?也不能不搭理她吧。
“……你,是什么?”
“陛下的忠实的仆人,魔军四天王一人千刃的施瓦”
“这已经听过了”明都无力掩藏自己的疲倦,“那么这位魔王军的大人物为什么要纠缠着我呢?魔王?不好意思可我只是个人类哦。想玩这种游戏拜托去找别人”
去,去,明像赶走狗那样挥动着手。
“这并不是在游戏”
“那能证明我是魔王的证据呢?”
“不需要什么证据,这是不言而喻的。这种事,看了就知道”
“…………”
无法对话,这一定形容的是这种事情。
那么该怎么把她赶走呢。果然只能叫警察来了吗——明考虑着这些的时候,突然,
“哦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自称魔族很高兴似地叫了出来。
“陛下还未觉醒吧。不仅忘却了吾的事情,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忘掉了,除此之外不作他想”
“不,不用觉醒什么的我也只是个人类啊……”
“不用担心。在陛下觉醒之前,臣施瓦尔茨·里希特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好陛下的”
“给我听别人说话啊”
明咕哝着。此时,自称魔族突然歪起了小小的头,
“那么。这样说来,陛下在没有自己是魔王的自觉的情况下就将吾召还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鬼知道”
明可不记得叫出了这么奇怪的家伙。在此之前也不是熟人。为什么被盯上了我这边还想问呢。
“我并不是什么魔王。只是普通的人类。您认错人了所以请回吧”
“这可不行。没有自觉也就是说陛下还无法使用能力。要是被对陛下怀有不轨之心的宵小们袭击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也……”
明无言以对了。当然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由于前提过于荒诞无稽,没法正常地思考了。
看着这样的明的模样,自称魔族误会了什么挺起了胸,
“只要吾在的话,人类们的暗杀者只用指尖一点就能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这么做也行。倒不如说根本没有什么暗杀者来吗”
这么说着,明打算进家门了。悄悄地瞟了一眼她的样子,自称魔族再怎么样还是没想要一直跟进家里。
“臣伏地惶恐,无事不敢踏足陛下寝宫”
是察觉到了明的视线的意味吗,自称魔族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意外地有着常识啊——不,等等。这样就赞佩也有点奇怪啊】
内心中的自我吐槽。明叹着气,再次转向了自称魔族。
“这里也是我家的地皮,所以你这是非法侵入”
“嗯?”
“请你出去”
明指向门的方向。
这样一来要是还叽里咕噜的就没办法,只能报警了——尽管明预想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会占到九成以上,意外的,自称魔族老实地服从了明的话走了出去。
“……”
不知在哪儿有点失去节奏的感觉,嘛先放在一边。
从后门回到厨房,放那儿一直开着的电视正在报道昨晚——正确的来说是今天凌晨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事故的新闻。首都至东北道线上卡车的单独事故。看到翻倒的卡车的图像的明说到“呜哇~ 怎么搞才能变成这样的?”。卡车的集装箱像黄油被菜刀切开一样被漂亮地分成两等分。警方从事件和事故两方面展开调查。接下来是今天的占卜。明无视了它横穿过厨房。(东北道相关:东北自动车道(日文:とうほくじどうしゃどう,英文:Tōhoku Expressway)是日本埼玉县川口市起,经群马县、栃木县、福岛县、宫城县、岩手县、秋田县至青森县青森市之高速道路(高速自动车国道)。法定路线名称为东北纵贯自动车道弘前线。在关东地方简称为东北道,在东北地方简称为东北道或纵贯道。)
明的家已建成四十年——战前建好的二层楼的和风住宅,那里这里都老朽化喀哒喀哒响,特别是走廊普通地在上面走也会咯吱咯吱的非常吵。
进入洗手间看着镜子。镜子中映照的出的明身高六丈,血红色的脸,从裂到耳边的口中突出的生剥鬼怪一样的四颗牙,棕熊见了也要掉头就跑的凶恶的三白眼正在哔哩哔哩地放出杀人光线!(由神话传说演变而来的“生剥鬼节”,是秋田县男鹿半岛地区独有的民俗活动。每年岁末年初举行,青壮年男子要戴上假面具,身穿用稻草做成的短蓑衣,扮成鬼怪模样,挨家挨户登门拜访,劝诫大人勤劳持家,孩子们努力学习。)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镜中映出的是根本看不出来是魔王的,没有任何异常,没有特征就是特征的,除了优衣库也不像是有合适的衣服,总体上给人感觉像村民A这样的感觉的男高中生的容貌。(优衣库股份有限公司(日语:ユニクロ,音译为优衣库)是经营休闲服装设计、制造和零售的日本公司,由柳井正创立。原本隶属迅销公司旗下,在2005年11月1日公司重整后,优衣库现在为迅销的100%全资附属公司,1999年2月该公司股票在东京证券交易所第一部上市。优衣库80%以上的产品为中国制造,因而被部分日本人认为是卖国企业,目前为全球第五大平价服饰品牌(前五名为 ZARA, H&M, GAP, The Limited, 优衣库)在中国大陆、香港、韩国、英国、法国、美国、台湾和马来西亚都设有分店。)硬要说有什么能记住的特征的话就是个子比较矮。顺带一提,内心也和外貌一样。学习也好运动也好都有参与但也只是参与。不好不坏不引人注目。这就是名为椎名明的少年。
这到底是像谁呢。明的双亲除去自身的偏爱都是美男美女,本该继承其基因的自己却长着一副量产型机器的面孔,再加上个子又矮,怎么也无法释怀,但即使想对基因的恶作剧发出抱怨,很不巧双亲都不在家。连在哪儿都不知道。
明的父亲,椎名一郎在三年前突如其来地失踪了。
一郎本身就是干着记者的工作,为了采访经常不在家。因此明也好,明的母亲,同时也是一郎的妻子的夏生也好对于一郎没回来这件事都不是非常在意。椎名家的家计并不是靠一郎的稿费而是靠夏生经营的出租房屋的租金来维持着的,这也可以说推动了不认为一郎不在是个问题的倾向。因为父亲的工作一半是为了兴趣。现在说不定以采访为借口在哪儿的温泉里泡着呢。
但是能这样想也只是一开始的时候。
一个月过去了父亲也没有回来。三个月过去,更新了没有联络的外出期间的最长记录,母亲也不得不开始担心了。也到父亲进出过的出版社去问过,说是也没有委托给他什么工作。那么父亲是自行出去取材的吗?在父亲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像是这样的证据。
父亲就这样不在的情况下过了两年。明升入了本地的高中,成为了高中生。入学式结束回到自家时,夏生微笑着,
“那我稍微去找找爸爸哦”
“诶诶”
听上去夏生之前一直在做着准备。这么说来,租屋方面,征集入住者和停租的住人都在一方面地减少,终于前两天最后一个房客也搬了出去。
“明酱不要阻止我。人家没有爸爸就活不下去了嘛。明酱都是高中生了一个人也没有问题吧?”
就这样,明在出生成长的家里一个人住了。
那之后过了一年了,父亲还是没有被找到。最近母亲那边都有点杳无音讯的感觉了。
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正月。说是在拉斯维加斯来着。
“我爸在美国吗?”
“人家不知道嘛~。不知怎地感觉是在这里嘛~、诶?等等,啊啊啊啊为啥这个侧面有滑动狭槽别给我出老千啊!?你小子!”
总感觉找到父亲的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了。
“……嘛,好了啦”
低语着,明取回了意识。沾着牙膏的牙刷伸进了口中时,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玄关那里传来了奇怪的悲鸣。从走廊里探出头,玄关的磨砂玻璃的对面有两人的影子。不知为何纠缠在一起。
明向着玄关跑去。打开门锁拉开玄关大门时,
“好了快给我说。你这家伙是哪儿的走狗?”
“呀。对不起对不起尽管完全不清楚现状但还是对不起”
死神装扮的自称魔族将隔壁的大婶推倒在地,以乘马式骑在其背上压制着她。那真是压得无法动弹。就像在制服恐怖分子一样。
“啊,陛下”自称魔族保持着乘马式小小地行了一礼,“发现了一个妄图侵入陛下寝宫的可疑人物,将其拘束起来了,接下来就审问其背后关系……”
“还不住手!”
明不知为何握着拖鞋使劲儿揍着自称魔族的头。嘶嗙,发出了相当悦耳的声音。
“干什么呢赶快下来!现在就下来!”
一边这么说着的明推着自称魔族的肩膀让她下来,又把大婶扶起来,
“您没事儿吧?”
“……啊,嗯”大婶用畏惧的视线看向明,“我是来送传看板的……”
“啊,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明打算从大婶那儿接过传看板。这时,纤细的手伸过来把传看板夺走了。
“不可以陛下。如果是爆炸物或是诅咒道具怎么办。形迹可疑者拿来的东西不加以提防就碰的话非常危险”
“怎可能有这种事啊!话说你就是形迹可疑者吧!”
一边吐槽的明把传看板从自称魔族的手里夺了回来。
在此协助之下大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明君,虽然不太想说这种话,还是要好好选择朋友哦。就算双亲不在玩得太过火也有点……”
“不是这样的!”
拼命抗议的明。说这种人是我朋友真是过分的误解。然而,
“想说的事就这么多?那你就给我刷的一下消失。下次再敢加害于陛下,我施瓦尔茨·里希特就把你变成刀上的锈迹”
得意洋洋地宣言着的自称魔族。
明紧握拖鞋,无言地打算从侧头部狠狠地揍她一下。
换上制服,拿着书包的明走出房间。
向走廊前的玄关眺望,磨砂玻璃的彼方可以确认到黑色的人影站立着。(男主是对他家的磨砂玻璃有多喜爱,三番两次地提……)
“还在啊……”
让隔壁的大婶回去(也可以说是向逃跑一样退去了)完成了早晨的准备的明。本来只要好好确认门窗锁好之后就可以去上学了,但是死神风格的自称魔族在那里挡住去路。春天的阳气孕育出的黑(危)色(险)怪(的)物(人)。(这可不是坑主吐槽,原文如此)
正常地从玄关出去的话她绝对会跟上来。稍微绕点远路把她扔在派出所么。驳回。仅是想想该怎么说明情况就令人疲惫不堪。
“……要不然从后门偷偷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明的家中除了正面玄关和厨房的出入口之外还有一个后门。这是给租住的人们不用穿过房东椎名家的居住区域能直接到达二楼他们自己的房间用的,是楼梯被筑建好之后涉足的部分。出租房屋的营业结束之时虽然没有了从这里进出的人,也没有费事再去把它堵起来,所以只要用钥匙打开的话出入还是可能的。
明努力不让外面的自称魔族注意到,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走向玄关,轻轻地拿起鞋子。自称魔族在门附近站着似的。
“好,你就在那儿站着别动哦……”
一边祈祷着一边向走廊的深处去。在尘土堆积的后门穿上鞋子,握住把手安静地将门推开。以防万一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人影毫无变化地伫立在门前。不敢大意的明屏住呼吸来到外面,再安静地锁上门。
“为啥出自己家的门还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啊”
一边叹着气,明走了出去。不管怎么说先去学校。明明明没有那个必要还是伏低身子向道路方向前进。这时,
锵啦啦啦锵锵锵~。
“呜哇哦!”
突然响起的管乐声。日本卖的最好的RPG的升级音。明慌张地寻找着音源。原来是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着信音变成了这样。顺带一提音量还被设置成了最大级的。会做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心底里浮上恶作剧犯人的线索,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如此,是同学的困扰巨女,杜野美弥来的短信。
“明入手了6205的经验值!恭喜!明升上17岁啦!”(17*365=6205 真是无聊的注解……)
“好无聊—。——哈”
明注意到气息抬起了头。于是后门之外黑夜一般散发着灭灭的气息的风帽不正站着吗。眼前一片黑暗。因为着信音,想要从后面偷偷出来的事情暴露了。
“您这是要出门吗”
无视。
“是要去掠夺吗。是要去征服吗。还是要去火攻呢”
“哪——”
哪个都不去!本想这么危险地吐槽的,勉勉强强回避掉了。
“我帮您拎包吧”
无视掉无视。不搭理你了。绝对不搭理。在心里这么发誓,迈出了步子。死神理所当然一般附在身上——跟在后面。(「凭いて」和「付いて」日语中发音相同,意为附身和跟着)
从家到车站大概有十分钟的路。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着,突然开始全力冲刺。
“陛下?”
背后传来惊讶的声音。不回头。不转身。一味向前明全力地逃跑。四顾被古旧民宅包围着的小路,映入眼帘的拐角随意地,只注意不闯入死胡同,到处乱拐。这一块何止是战前了,从明治时代就存在的古老街区,道路错综狭窄。本地人一不注意都会走错路,基本上是迷宫一样的地方。
“哈啊,哈啊,哈啊啊……”
已经拐了十多个弯了。再次回到大路上的明终于停住了脚步。
好难呼吸。跑不动了。本来就不是对体力很有自信。
“但是这样一来总该甩掉她……”
啪撒,大块的布被风吹鼓起的声音。
回头。正好看见自称魔族从水泥墙上飞下来。看样子是在墙上跑着的。
“你是忍者的末裔吗!”
“吾乃千刃之”
“没我这也不是在提问……”
明深深地吐出一大口气。自称四天王轻微地侧起螓首,
“您有什么要事吗”
“……没,我想把你留在那儿来着……”
意识到正在进行普通的对话的明咬了舌头。无视掉无视。刚才不是这么决定了么。
“为何呢”
无视。
“吾与陛下同行有什么不便吗”
无视。
“……”
死神沉默了。终于安静下来了,明这么发呆的瞬间,
“吾明白了!陛下您是要掠来女人尽情凌辱是吧!”
死神用狂大的声音说着。
附近走着的人们都啾地回头来看。
“一大早的你在大叫些什么啊!话说为啥会变成这样!?”
回过头来这么大吼,自称魔族一边以“吾当然明白嗯嗯”的感觉不停地点着头,
“让女人受辱乃是魔王的嗜好。陛下并不用在意我。陛下兴起的话还请您自由地”
“……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嗜好哪”
“但是还请好好选择一下下手的对象陛下。村姑什么的必不能满陛下之雅兴。魔王的对象最差也得是一国的公主——最大程度让步的话不是地方领主的女儿是不行的。也不能不年轻貌美”
“啊啊是这样吗”
精疲力竭,无力吐槽,明极尽忧郁地叹气。
看来再无视下去也很危险——无视掉的话看样子会非常危险。一直跟在后面还大放厥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所以老实点”
“了解了”
明再次移动。死神风格的自称魔族,伦理观有点那啥的人安静地跟着。大概是因为主张明是魔王而自己是臣下吧,对明说的话都会听的样子。
车站附近人也渐渐增多了。总有人鬼鬼祟祟地往这里看。也可以听到叽叽喳喳窃窃私语的声音。“那是个啥?”“什么活动?”“摄影?”“话说,这个好萌的”
“……”
那也是啊。也不是万圣节的,全身裹在个黑斗篷里的可疑人物到处乱晃的话任谁都会受惊,大笑,拍照片的吧喂等等别啊别把我也一起拍进去啊!?
终于到车站了。周围的视线好痛好痛。
“……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不会逃的啦”
试着拜托了一下。
“这是不可能的。在这样人头攒动的地方不知道刺客会从什么地方出现。为了有什么状况时能成为陛下的盾,不能再远离了。”
“魔……魔王命令也不行?”
明抱着小小的期待这么说了。
“盲从不能说是忠义”
“……也就是说不行对吧”(这里是模仿了女主的口癖,也就是句尾加个であります)
嘛就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了,所以也没太失望。
进入车站。正面上有着三台自动检票机。拿出钱包时,忽的,明想到了摆脱这个麻烦的自称魔族的方法。
“呐,有没有带钱?”
“人类的,是吗?”
“没错”
“陛下若需要的话立马去准备。稍微到那边找个合适的猎物……”
“等等等等stop!”
明慌忙制止现在还想去打倒路人的死神。
脸上还是焦虑的表情,明在心中奸笑了起来。不出所料的反应啊。所谓“从魔界召还来的魔族”不可能持有人类的通货。不然就和“设定”冲突了啊。
“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打倒敌人并取得战利品可是战场的常识啊”
“世间管这个叫掠夺啊……”
明按住前额忍受着头痛。
“……钱的话我有。我可不想在这引起骚动啊”
“隐秘行动是吧。了解了。会注意不引起注意地行事的”
就她那打扮想不引起注意恐怕没戏吧——这么想着,明在售票机处买了票,将其递给自称魔族。自称魔族侧起了头。
“……这是什么的咒符吗?”
“这边”
说着,走向检票口。明把IC card在自动检票机上刷了一下过去了。回过头来,
“把票塞到那个发光的洞里去。我刚才给你的那个”
“是,是这里吗?”
“没错。朝向怎样都好”
自称魔族凝视着投票口就一动不动了。后面一个上班族模样的男人以十分困扰的表情移动到旁边的检票口。(所以你才会孤独一生啊骚年)
“怎~么~啦~?不快一点的话就把你扔在这里了哦~”
“……手,手指不会被它吃掉吧?”
看来这个自称魔族害怕机械。不,是这种“设定”。此时,
“欸,遇到这种事就两股战战有损四天王之名。……唞呀!”
自称魔族让手碰到投票口,对票自己被吞进去吓了一跳,哔咵哔咵!以这种感觉使肩膀僵硬了。
确认完毕的票从检票机里出来。明以目示意并颔首之后,自称魔族像要拔出曼德拉草一样摆出了下腰的姿势取出车票。啪嗒啪嗒地取出车票之后,“哈呼~”这样发出了灵魂被取出一样的声音。在此之后发现明正看着这一切(羞耻play),慌慌张张地摆正姿势。(曼德拉草,又称风茄,是一种属于茄科茄参属的植物。由于其奇特的分歧使其外型类似男人和女人,其根部长期用于巫术仪式。嘛总而言之要拔出这货说是各种麻烦,必须小心谨慎,作者可能取了这层意思)
作为演技还真是挺热衷的,明在微妙的地方感叹着。
跨过跨线桥向二号月台去。这么做了之后很快电车就进站了。
“哦哦……”
自称魔族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电车停住,门打开了。明向其中前进。
自称魔族打量了一会儿车辆与月台之间的段差,以从大楼的屋顶飞跃下来一样的感觉,跳进了车内。
“这边”明诱导自称魔族来到车辆的中间。和想夹住座位前等距离排列着的金属横杆的自称魔族并排站着。抓住吊环。旁边自称魔族也试着那样抓住吊环,可是,
“嗯~,嗯~。……吾够不到也”
拼命伸直腰背,指尖却够不到,自称魔族非常不甘心地仰望着吊环。稍微撅起了嘴。看着这一切的明不觉莞尔。
说着“抓住横杆就好哦”,又加上刚刚想到的事情。“……开动的时候摇得很厉害,抓好哦”
“了,了解也”
自称魔族一脸认真地抱住横杆。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老实听话了,明感到了稍许的罪恶感。
(不能因为看起来可爱就被骗了。她都给我添了那么多麻烦哦……)
这么说给自己听,明环视车厢内。乘客大都是上班族,很少有高中生。和明穿一个制服的更是完全没有。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乘电车是上行车——驶向明的学校的反方向。明是打算在发车一瞬前跑下去,把自称魔族扔在这里的。
机会只有一瞬——明慎重地计算时机。
车内响起了发车预告的电子音。
“!这莫非是敌袭!?”
自称魔族全身绷紧向左右环顾。
——就是现在!
电子音眼看就要终止的时候,明向着门全力迈步。
“陛下!?”
背后传来绝望的悲鸣。无视其的明奔跑着。电子音停止了。门关上了。踩着滑动地板跳起。
“给我赶上!”
赶上了。凭借余势还横穿过月台,差点亲上墙上贴着的自卫队队员海报里那个清爽的大哥哥。背后传来门紧闭的声音。回头。全黑的风帽将脸紧贴在门玻璃上。乘务员的口哨声。电车开始运作,加速着驶向远方。
有点做过火了吗。不,这是相当稳妥的应对。
“你还真敢装作魔族呢。明明搞的不好被杀掉也不奇怪……”
教数学的川下最喜欢的口头禅是“战争中像你们这种家伙”。
接下来的话会根据心情和状况各有变化,今天川下选择的是“让伙伴去送死”。
“不遵守时间的家伙只要有一个人就会因为那家伙的错被魔族发现。因为磨磨蹭蹭的这家伙的错伙伴就会死去。对于不守时的家伙给他在脑门上来一枪才好。你们这些家伙生在战后真好啊。就算迟到了也只要嘴上道歉两句就不用死了。真是幸福的家伙啊”
用不厌其烦的语调——然而脸颊上浮现出隐藏不住的优越感的川下训斥着学生们。垂首的学生们一面向川下发送着“赶快结束啊河童混蛋”的执念,一面朝成为按下说教妖怪的开关的原因的明投以非难的视线。
明在自己卫位于教室中间的位子上一个劲儿地变小。
川下越说越来劲儿想要继续说教的时候,老旧的扩音器通告了上课时间的结束。
“嘁”川下咂了咂嘴,“值日生”
被叫到的值日生发出号令。
川下走出教室时,
“啊啊,吵死了”
“就是就是。什么‘战争的时候’啊。出生前的毛事关老子甚事”
“是啊。魔族什么的早就被灭了”
“话说啊,三十年前川下不也才五岁左右?只是被担任拉着到处逃跑也不是说和魔族战斗过了什么吗那个狗屁拽样”
“是不是那个?自卑情结的报复。以前他那么做过被骂了现在就发泄到我们身上”
“呜—哇。那性格也太阴暗了吧”
接近三十分钟的反作用使学生们毫不留情地痛击着数学教师。积累了相当的压力了吧。这时,
“喂~你这迟到混蛋”
包含着笑意的声音从遥远的高空传来。
明都用不着回头去看,声音的主人从明的前面迂回,倒坐在空着的椅子上与明相对。
“敢让我杜野美弥大人准备好礼物干等着真是好胆量啊”
像是日本国家女子排球队队员一样的高个子女生以大大的嘴巴可亲地微笑着,这么说道。
“睡过头?应该不是吧。看过短信了吧?”
“我也不是没感到就是因为你那短信我才迟到的”
“什么吗?”
美弥有点不高兴地撅起嘴唇。
“抱歉。不是杜野的错。忘了吧”
明为了甩掉那个自称魔族的怪人,从即将开车的电车上跳了下来,那如同动作片一样的乱来行为被站务员看得一清二楚。明被带到站务室狠狠地说教了一通。
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如果美弥没发来短信,是有可能不被自称魔族发现而到达车站,之后也毫无麻烦地到学校——作为一种可能性是可以存在的,然而,美弥发短信是为了祝贺生日,纯粹出于善意,即使其结果上起了负面效果也不能说是美弥的责任。
“那,为啥迟到?”这么提问着的美弥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微妙地没有精神呢……不会又有什么事件吧?”
“不……”明支吾着。
和美弥虽然从高一开始就是同班的了,到高一的暑假为止都没有好好地交谈过。不过自从暑假中两人被卷入了一点事件中,其又被明解决了以来,美弥就紧贴着明。不过,说是解决了,其实只是明偶尔注意到了最开始的矛盾,放着不管的话警察也会很快找到真凶吧,这么一想只会觉得自己做了多余的事。
对于美弥明虽然不讨厌,却很不擅长她太吵闹。
“不是事件的话莫非是和女人成了……明明都有我这个丈夫了……”
“丈夫啊!”
这么吐槽之后,美弥笑开了花。
“算不上事件这种程度啦。……稍微被狗追着到处跑没赶上平时坐的电车而已”
说明起来也太麻烦就这么蒙混过去。
“狗”
“嗯。一米五这么高的黑狗”
“话说。这被咬到会死的吧。不如说这已经不是狗了吧?不会是残存的魔物吧”
“150公分的狗很正常地存在好吧”
“知道了啊。真是得意忘形啊”
美弥一边笑着一边这么说。
所谓魔物是明他们出生之前,三十年以前被讨伐殆尽,如今被用来吓唬不听母亲话的小孩的言词——“再这么不听话会被魔物抓走吃掉哦!”——只留下这样的痕迹。
明撑住脸,转向左边。
窗外是春天的,稍微有点白色的无限的蓝天。
苍空下有无数的屋顶。一块一块的绿色是公园吧。眼顺着道路过去的前方有着车站,线路之前是拥有百万的人口的石城市中心街。(旧都中枪……)即使是有七站之遥的这里,也能清楚地看见作为本市象征的电波塔。
就在那电波塔的旁边,仅仅三十年前还是一片被烧尽的荒野。
三十年前,日本成了战场——不,整个世界都是战场。
距今大约三十二年前,年号还是昭和的那一年的夏天,八月末。(昭和是日本天皇裕仁在位期间使用的年号,时间为1926年12月25日-1989年1月7日。顺带一提,今年,即2013年是平成25年)
没有任何征兆,它们突然出现了。
巨大且狂暴的怪物们——拥有钢铁一般鳞片的小山一样大的蜥蜴,在大楼间结网连猛禽类都捕食的蜘蛛,长角的马,尾巴分成多重的狐狸,比人类的婴儿还要大的老鼠,身高超越5米的大猴子——非常像地上的生物,但是根本上异常的存在。原本只存在于神话或传说里的“魔物”突然出现在世界各地,大肆暴乱。
人类因魔物的威胁陷入混乱,被单方面地蹂躏。每天都有大量的人们被魔物袭击,失去生命。
然而,这只是一连串的灾厄的,序章而已。
魔物出现约一年后,它们主人一般的存在出现了。
非常像人类,但是根本上异常的存在——魔族(midian)。(这里的魔族日文注音为ミディアン,中文译为米甸,旧约圣经人物,由亚伯拉罕与(Abraham)与基土拉(Keturah)所生。另有人种米甸人,为《旧约圣经》所载与以色列人密切相关的游牧部族。其活动范围大致在阿拉伯旷野西北部亚喀巴湾以东;他们以畜牧、行商和劫掠为生。基本上作者应该是用了这个梗,坑爹的在于这一块维基上就是没有中文界面,所以未必靠谱)
据说他们曾经是这地球上的主人。虽然之前因为在战争中被打败流放到异世界去,现在,为了将地球从人类手中夺回来而挑起战事。说是正在世界各地暴乱的魔物正是我等放出的生物兵器什么的。
“人类们哟,立刻降伏于我等,成为奴隶的话还可以认可你们种族的存续”
像是出现在电视游戏中的恶人的要求一样。可是这是现实。此时已有相当多的城镇被魔物践踏摧毁,被烧光,被一饮而尽了。人类的被害数已经简单地超过十亿了。
连对付魔物都找不到好的方法,再加上突然出现的魔族——情况已经远远地超出了绝望的范围了。
但或许这正是万幸也说不定。
家人和恋人都死了。出生长大的城市被烧光,蹂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整个吞下去。
以这个景况,就算作为奴隶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呢。
比起服从,选择光荣地死去——这是人类的总意。要说珍惜生命,他们已经失去得太多了。
已经没有什么要守护的东西了的人类正所谓舍身忘死地展开了反击。
绝处逢生。
在名为魔族的这一“共同的敌人”前各国达成了超越主义主张的团结,一点一点地颠覆着曾认为绝望的状况。
但是情况仍不容乐观。魔族作为主战力的魔物从异世界召还来的话瞬间就能得到补充。另一面作为人类的战力的科学兵器的补充十分困难——此时的人类虽然都已经得到了新的“能力”,但其并没有强大到可以瞬间颠覆战况。大部分兵器工厂在战争初期就被破坏了,手头的兵器用尽之时就是人类灭亡之时——这一点指导者们非常清楚。
打长期战争的话只有灭亡。
魔物出现两年后的夏天,八月。人类实行对魔族在太平洋上筑造的据点“魔王城”的总攻击。
投入了地球上剩下的所有武器。还不够的部分只能投入生命。
这既是决战,也是血战。
八月二十五日。拂晓。魔王城与十数万的人类士兵一起沉入太平洋。今天称作“异世界知性体发动的侵略战争”——直接叫做“战争”或是“那场战争”的远远多于正式名称——终结了。
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人类胜利了。
世界各地如果还有残存的魔族或魔物会立刻遭到消灭。
世界向着复兴前行,最终迎来了新世纪。
现如今,战后经过三十年的现在,过去地球处于灭亡的危机之时的痕迹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当然并不是说消失了。中国内陆出现了广大的酸性湖泊,美国西海岸因为当时建造的阻止魔王登陆的防壁的存在海水浴都去不了。环形山不计其数地残留在世界各地。但是,这都是些不想着“去看看吧”的话就看不到的东西。
这场堵上人类未来的战役,然而,对明他们的世代来说只是没什么实感的“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只是教科书上的几页纸而已,暑假时特别节目的梗而已,川下的“又开始了”的说教而已。
“……呐”
明撑着下巴询问美弥。
“什么?爱的告白?”
“憧憬魔族吗?想要成为他们吗?”
“哈?迟来的中二病?”
“怎么可能。今天早晨……”
明想要对美弥说那个奇怪的对象的事的时候,宣告开始上课的铃声响了。
“啊~啊,为啥休息时间这么短呢”美弥一边抱怨着一边站了起来。“抱歉,等会再说吧”
“没事的哦。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么?在胳膊上绑着绷带来上学之前先跟我谈谈比较好哦”
“所以说不是那种事啦”
苦笑着的明把美弥赶走。
“明~。咱们去玩儿吧~”
一天的课结束之后美弥来邀请了。
“不是你生日吗?今天我什么都请你哦”
“多谢。但我还有社团活动”
这么回答之后美弥露骨地一眼就看出来是在演戏地放声大哭,
“诶诶诶诶。比起我还是那个土气的部长好吗?”
别说土气啊给我说顾家又优雅啊——是想这么说的但这些先暂且不提,
“不想办法招点新入社员就要废部了唷”
“不挺好的么其实,文学部什么的垮掉最好。然后到我们这里来啊。排球部现在大量招募经理人哦”
“脖子会痛所以不要”
“别说这种话嘛拜托了”
甩开泪流不止的美弥,明走出教室。走楼梯下到一楼,再经游廊向第二校舍移动,再次登上楼梯,在最顶层的文学部的部室前停住了。
在明上学的石城西高中,学生全员都有参加某个部的活动的义务。明参加文学部并不是因为喜欢读书,而是“进行社团活动中完全没有发生事故的可能性”。进入足球部的话肯定会和门柱发生激撞导致住院的。熟知自己的糟糕运气和会引来事件事故的体质的明。
文学部是在明去年入部时总计四名,当时的三年生毕业了的现在只有明和部长的浪冈典子两个人的这样一个超弱小部。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咦。还没来吗……”
一边小声嘟哝一边试着开了开门,顺利地就打开了。
“我失礼了~。……学姐?”
发出着声音,进入其中。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六叠左右的狭小室内有不锈钢制架子和两架折叠榻榻米式的细长桌子,还有几个叠椅。
桌角上的典子私有物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着。
“……还是来了啊”
是去洗手间了吧。等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明把包放在架子上。随便找了根叠椅靠着,发一会儿呆,眺望着金属架上摆着的书的书脊。典子并没有出现。
以去上厕所的时间来说也太长了。明无意义地站起来开始在部室内四处游荡。笔记本电脑映入眼帘。
把高价的笔记本电脑就这么放这儿自己就走了也不锁门实在有点粗心大意了。等她回来了提醒一下她吧。毕竟学姐是个迷糊的人啊。
闲到让人考虑起睡过了的事。
借用一下电脑上网看看吧,虽然这么想了,但是私有物的电脑里应该会有日记什么的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果然擅自借来不太好啊,又这么重新想到。
保持着闲得无聊的心情,明看看笔记本电脑的液晶屏。屏保上的猫像台球一样滚来滚去。用目光追着它到处跑时,
“呀啊!”
“!!”
部室的入口传来尖锐的悲鸣声,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去看是什么事情。
门那里站着部长的浪冈典子。脸上僵硬着惊讶的表情看着这里。
“椎椎椎名君!?为甚在这里!?”
“为甚……我只是来参加社团活动。是要商量新入部员获得计划的对吧?”
典子将被长睫毛盖住边沿的双眼眨了几次之后松了一口气似的叹着气,
“啊……是,是啊,社团活动啊……”
“学姐?”
明并不称呼典子为部长而是学姐。入部的时候典子也不是部长,就任部长后典子也说了“只有两人的社团活动部长部员什么的上下关系就算分得那么清楚也”,因此还像原来那样称呼。
“嗯。没什么”
典子这么说着进入部室。
典子通过的时候,明的鼻腔受到橙子一样的香味的刺激。看样子不是化妆水而是止汗剂。
正如美弥所说,浪冈典子并不是引人注目的人。既没有担任什么特别的职位,也没有多优秀的成绩。身材一般,容貌也不足以引人眼球。
普通——不管怎么说也是普通。就像是把平平凡凡这个词给立体化了一样。好的方面坏的方面来说都不能成为话题。一般都把这种称作“无聊透顶”吧。
但是这样就好,明这么认为。对于一降生就缠上死亡,之后又被无数的事件事故麻烦追得到处跑的明来说,典子是与自己正相反的存在。
典子有着不会引起任何戏剧性的事情的气氛。不会某天突然从空中降下铁管,不会被诊断为感染了严重的病毒,当然也不会失踪啥的——这种不管发生什么也会一直存在在那里的安心感,明从典子身上感觉到了。
波澜万丈吃屎去吧,对期望着每天能平稳无事度过的明来说,典子是这种生活的象征性存在。
典子把手上的手机塞进包里。
“您刚才是去打电话了吗”
“抱歉呐。让你久等了吧”
“没”
回答着,明有些惊讶。部室里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完全可以毫不在意地打电话啊。嘛这种事怎样都好啦。
明离开椅子的靠背,想要坐下。这时,
“啊,椎名君,袖子”
“是?……啊”
被典子说的明看向自己的袖子。制服袖子上的一颗纽扣脱落了。
“我帮你缝上。脱了吧”
“不,没事的。反正只是个装饰品”
“很难堪的哦”
这么说着的典子已经从包里拿出了针线包。再客气下去反而给人感觉不好,明脱掉上衣,将其递给典子。
“很快就好的等一下”
把座位换到靠窗的亮处的典子用剪刀切断散开的线头,完全拽掉松脱的纽扣。典子轻轻地抿起嘴舔了一下线头。明的心跳略微加速了。
“怎么了”
被这么问的明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也没有”
典子稍微歪着头,穿针引线,一会儿就把纽扣给重新缝上去了。
“好了,给你。虽说再怎么弄也不能和原来一模一样”
“没有这种事哦。和拜托店里的完工一样不是吗”
穿着接过来的上衣,明夸奖了典子的手工。
“真会说奉承话呐”
“没!能把这种事三两下解决掉的人我认为非常出色!”
“……”
典子双颊泛红,低下了头。
看到这的明,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有点令人害羞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不是奉承话哟’的意思,啊不也不是说就讨厌学姐什么的啊啊啊啊”
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拯救了混乱的明的是典子的手机响起的铃声。
“抱歉。好像有短信来了”
典子打开手机看着短信。
明为了不看见典子的手机的内容而离开了站的地方。
向后方看不见的地方移动结果撞上了桌子,因为这个振动鼠标被碰到了吧,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的屏保被解除,新闻网站显现出来。“东北道上卡车分成两半。犯人是影响者吗?”——好像是今天早晨看的新闻的后续报道。
“……影响者”
影响者——三十年前魔族出现前后,人类间出现的拥有奇妙能力者。操控火炎或落雷,浮在空中,以念力操纵远处的物体——明明还是人类却仿佛魔法一样,持有魔族般的能力的人们。
他们的力量觉醒的原因据说是魔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之际,沐浴到了从异世界流入的瘴气。关于这些人的称呼就是“影响者”。受到了异界的影响,有这个意思。影响者操纵的特殊的力量被称作“影响力”。
三十年前的大战中,他们使用这种力量与魔族战斗。一度处于劣势的人类能重整旗鼓,也受到他们的存在的很大影响。说若没有影响者人类的胜利不可想象也不为过。他们正可说是救世主。
即使之后魔族毁灭,战争结束,影响者也没有失去他们的能力。何止这样,三十年后的现在,觉醒了新能力的人也不在少数。明明都没有魔族了。明明和魔界的通路已经被关上了。为什么他们还会倾向增加呢。
“那条新闻,你很在意吗?”
回完短信的典子盖上手机这么问道。
“没。屏幕上照出来了只是看看而已……”这么回答之后又加上才想到的事情。“……魔族,是毁灭了吧”
明想起了今天早晨的事。自称魔族四天王。
“是怎样了呢”典子一边歪着小小的头考虑着,“来这边的魔族是在三十年前被歼灭了。但也不能说就没有残存的。而且,也有人主张说三十年前干掉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的魔族。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也无从得知。就算想要调查魔族也在我们出生之前就消失了”
是这样的。人类几乎可说是完全不了解魔族。留在魔界的魔界在哪里打开了通路开始再侵略,这种可能性也总是存在——然而,
(……在自动检票机前真心害怕的今晨的那个应该不是真正的魔族吧)
不如说不想认为面对那种对手人类还陷入灭亡的危机。明以苦笑消去了无聊的妄想。
“……椎名君,莫非,是在想‘想要力量’什么的?”
“是?”对于突如其来的提问明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这么突然”
“下一本小说里想这么写写啊,这么想的……”
被反问后,典子有些焦急地移开视线,这么说道。
和以看样子没什么正经的活动为理由入部的明不同,典子是个正牌的文学少女,自己也在写着小说。
“怎么可能。就算给我我也不要。反正要了也没用。人生平凡最好了”
明这么回答后,典子松了一口气似的,又像困扰着一样,不太清楚地微笑了。
典子的手机又响了。
“嗯,……不是杂谈的时候啊”
这么说着的典子打开手机确认着短信。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不得不赶快回去。如何确保新入部员的事下次再谈”
典子迅速地关掉笔记本电脑,将其塞进包里,抱着书包和放着笔记本电脑的包,站了起来。
“拜托你锁门了可以吗?”
“啊,是”
“那,再见”
挥了挥拿着书包的手,典子离开了部室。
“……总感觉今天的学姐有点奇怪啊”
是有什么 烦心事吗。如果有的话想帮助她,明是这么想的。
社团活动也结束了——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啊——因此明要回去了。
因为是不早不晚的时间所以在车站等了一会儿,可也因此能坐着回家了。悠闲地晃过几站之后下了电车,通过检票口,明突然站住不动环顾起四周来。
“……应该,没问题吧?”
今晨的怪人是不是还在这附近潜伏着呢——虽然这样恶寒了一阵,不过看样子是错觉。车站内没有人影,站外也只有一台关掉引擎的出租车停在那里而已。
明在车站前的麦当劳买了巨无霸套餐。肚子饿了所以吃点零食——是这个打算的可是多半就变成晚饭了。
“饮食习惯再不改改的话……”
这样咕哝两句而已多半不会执行。自从母亲离家以来,明的生活一方面地倾向邋邋遢遢。
拎着书包和套餐的纸袋子走路。西沉的太阳正好位于前进方向上有点耀眼。明自然地变成了低头的姿势。因此而未及注意到的吧。
不知何时,前方的十字路口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人影。
虽然因为逆光看不见对方的外形,但像个少女。明停住了。
“不会吧……”
是今天早晨的那家伙,这么想但是猜错了。堂堂地挺起胸膛,略微张开双腿威严地直立着。短裙在春风中安静地摆动着。比自称魔族个子要高。更重要的是服装正经多了。明松了一口气继续走路。
傻站在路中间很危险哪——明想着这些前进着。但是渐渐地违和感变强了。接近到某一程度的时候,明注意到少女抱着胳膊看向这里。
“……”
是个有着端正相貌的相当的美少女。熟人——应该没这个可能的。至少明对她没有印象。明回头看看背后。少女盯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某人,明这么想着。然而被混凝土墙夹着的生活道路上,只有一只猫在墙上走着一个人也没有。那只猫看了少女一眼之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明的视线回到前方。少女毫无变化地盯着这里。
不经意间少女微笑了。虽然美丽,却像面具的微笑,给人不吉之感。
“……东方待人至。和卦辞一模一样呢”
“哈?毛?”(妹子刚才说的是“卦”,男主听成“毛”,日语里发音都是“け”)
不知少女所云的明困惑着。
少女放开了抱着的胳膊。
“能否先让我拜见一下力量呢……”
少女向前伸出了一只手。突然,明的后背一阵不安之感。
“……”
气氛改变了——可以这样说吗。如同突然被丢进低压中心一样,未知的不安定感包围了明。
(……虽然不太明白还是逃跑比较好哪)
以直觉得出了正确答案,但是明无法逃跑。
少女高声叫喊着。
“回天丸!”
这一瞬间,足以把明的思考吹得一干二净的脱离常识的事情发生了。
少女眼前的大气发生了扭曲。不,发生扭曲的是空间吗?风景软绵绵地弯曲,本不应看见的什么东西在被压缩,被凝缩着。
一瞬之后,少女身前出现了高度超过两米,半透明的巨大铠甲武者。
“啥,这啥,啥……”
完全无法理解。“这到底是啥啊”——口中只能吐出这六个字。
铠甲武者举着与身长相当的大太刀,
“鹿岛要”
“诶?”
“还请你记住啊。——即将成为你的主人的人的名字!”
少女——要的话语结束同时,铠甲武者迈出步伐,身上的甲胄哗哗作响。肩上的大太刀冲着明挥来。
“诶?”
明完全没反应过来。
说到底根本没理解这现状。这女孩是谁?被铠甲武者(的幽灵?)袭击?我被袭击?为什么?这是啥?现实吗?
冲着装满问号的明的脑袋,大太刀呜呜地刮起风声落了下来。
“!”
这压倒性的迫力,现实感。就算其它的理解不了这个一定是能理解的——“吃了这一下一定会死”。像卷心菜一样被分成两半。像西瓜一样散成碎片。
不去想还能逃掉了。在悠闲地去“思考”这个节点就已经晚了。大太刀产生的风压吹散了明的前发。
下一瞬头盖骨也好身体也好都会飞散出去吧——这么想的刹那,漆黑的什么从旁边突然跳出来了。
嘎唧,发出了这钝音的同时太刀也被弹开。偏离轨道的太刀伴随着轰风从明的身侧通过,深深地插进了柏油之中。太刀的背上,黑色的靴子踏在上面。
救了明的人物拿着无法辨别到哪儿是枪柄到哪儿是刀刃的枪,罩着连有风帽的黑色斗篷。
“你,你是……”
紧紧绷直的身体。比雪还白的肌肤——还有想忘也忘不掉的死神装束。凛凛的身影一边以小小的双足踩着太刀压制着它,一边隔着肩膀回过头来,
“您没事吧”
“修娃儿切·涅哥儿!”
“……我是,施瓦尔茨·里希特”
低声订正的黑斗篷。虽然因为风帽看不见表情,看样子名字被搞错还是有点失望。
“同伙?看样子也不用问了啊。一起收拾了你们!回天丸!”
要发出信号后,铠甲武者两手握住太刀的柄,向着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小的身躯,把刀背砸了过去。黑色的少女垂直地,比房屋还高地跳起,避了过去。会被躲过也在计算之中,铠甲武者拉回扬起的太刀,猛地挥向正在下落的施瓦尔茨·里希特。没有落脚点的空中不可能避过这一刀。大太刀像被小小的身影吸进去一样延伸着。
咂咂,像蔬菜被切断的声音一样。黑色的斗篷中分离出了一个小小的物体,飞出去了。切断面中迸出了大量的黑色物质。血——不,并不是。
“哈!”
本该被切断头的施瓦尔茨·里希特爆发了气势。以手顺着刀腹,咕噜地像猫一样旋转摆正了姿势。被砍掉的只有风帽。喷发出的也不是血液,而是长及脚踝的暗色之发。
“这是……”
在流动的长发的美丽面前,明忘记了状况,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施瓦尔茨·里希特张开双手伏地一般着陆了。就这样向前方以较低的姿势奔跑。瞄准的是站在十字路口的少女。铠甲武者只是被操纵着的人偶,必须打到的是要这边,少女已经看透了这一点。
要那边也对于施瓦尔茨·里希特的瞄准——这也是自己的弱点所以当然啦——很快注意到让铠甲武者回来。
明注意到施瓦尔茨·里希特之前拿着的枪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黑影赤手空拳地扑向要。
铠甲武者挡在了施瓦尔茨·里希特前。
这时,再次发生了让人怀疑自己的双眼的事情。长拖着的斗篷的黑影中生出无数短剑,涌向铠甲武者。
施瓦尔茨·里希特是想使敌人露出破绽。铠甲武者要打落飞来的短剑的话就没法做其它的动作了。利用这一瞬就能从它身旁穿过击中要了。
然而,施瓦尔茨·里希特的计划失败了。
铠甲武者无视掉了袭来的短剑。全身被插满短剑,铠甲武者就这样以机敏的动作举起大太刀。
“!”
施瓦尔茨·里希特判断攻击要是不可能的,转为迎击铠甲武者。咣,用劲地踩踏地面。缓缓地,从影子中,黑色的武器——这次是有着厚刃的长刀——出现了。
铠甲武者挥下太刀。
施瓦尔茨·里希特扭转身体。扑进铠甲武者怀内,画圆一般切了上去。
直线与螺旋。两种轨道将要完成致命性的交叉时,
“到此为止!”
伴随着新的声音,空中闪耀着光。两声沉钝的金属音。铠甲武者和施瓦尔茨·里希特停住了动作——否,是动作被封住了。
“这是!?”
施瓦尔茨·里希特和铠甲武者的武器上缠绕着锁链。锁的前端连着金属制的圈。是手铐。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手铐锁住两人的武器,封住其动作。
然后从手铐一直延伸的锁链的前方,
“你,你们两位请先把武器收起来”
外貌非常幼小的少女在那里,拉着两条锁链。
“再,再胡闹下去的话就逮捕你们哟!?”
微妙地缺乏自信的少女的言辞。
要用鼻音哼了一声,发给铠甲武者信号。铠甲武者轻巧地拉着还被锁链缠绕的大太刀。
“……也没那么大的强度啊。我的回天丸的话可以破坏”
要冷静地分析着。
“虽然这么说也要稍稍费点工夫,离开这里的话我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我这边虽然也很想这样做,但这可是工作”
手铐的少女以快哭出来的表情,可是靠近着锁链。
“是么”
要这么说着,打算给铠甲武者下达命令。这一瞬间,
“呀啊!”
突然手铐的少女呼的转了个圈。另一只手的手铐的端末——施瓦尔茨·里希特把被缠着的长刀扔掉了。就像是突然松开拔河时的绳子一样。
施瓦尔茨·里希特不管手铐的少女,直线跑向要那里。
“盯上陛下的无礼之徒都要消灭掉!”
黑色少女把手伸向后脖子处。从头发中——不,头发的影子中拔出来的是青龙刀。(关二爷中枪)
“!”
要看见了这一幕。但是,同伴的铠甲武者的手腕都被锁链束缚着动弹不得。
沐浴在阳光下也完全不闪耀的漆黑的刀刃,披着暗色斗篷的少女将其摔出一般不断刺出。
此时,
“——”
施瓦尔茨·里希特像是突然失去平衡一样,手中的青龙刀向着后天的方向飞了出去。随风飘扬的斗篷和头发都咕的歪曲了。姿势崩坏的黑影就这样倒向了地面。青龙刀撞到了电线杆,粉碎了。
“诶?”明发出惊讶的声音,看着要。“那家伙,刚才干了些什么?”
施瓦尔茨·里希特突然倒下的原因是要的攻击——要以人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设置了写些什么——明虽然这么认为,看过去时要也睁大眼睛盯着施瓦尔茨·里希特看。
(不是那家伙的攻击?那……)
明让视线来回扫动。但是,手铐使的还在仰天咕噜咕噜地转着,看起来也不能做什么,周围也看不见其它的人影。
“……呜”
倒伏着的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小地哀鸣起来。
“你!……施瓦尔茨·里希特!”
明呼叫着奔跑靠近黑发的少女。想抱她起来时视线里有影子落下。抬头一看要正在往这里接近中。
“咳……”
明以要庇护施瓦尔茨·里希特的感觉迎向要。
施瓦尔茨·里希特倒下的现在,谁也不会来保护明。下次的攻击自己不做点什么不行——这时,要缩起了肩膀,
“我已经不打算再战斗啦”
“打算这么说让我放松警惕吗”
“想要杀你的话早就结束了哦?”
要浮上苦笑,使手指啪的响了一下。那冰冷的声音响起时,铠甲武者的轮廓开始崩坏,像被吸进要体内一般消失了。
明仍然警戒着要,支撑着臂弯内的施瓦尔茨·里希特。脸色基本上和尸体一样了。比起死神更不如说是幽鬼。
“没事吧?能听见吗?”
一边问着,一边试着拍了拍青白色的脸颊。没有反应。把耳朵凑到嘴附近能感到轻微却规则的呼吸。看样子是失去知觉了。
“这孩子,怎么了呢?”
“就算你问我也……。不如说有很多疑问是我这里哦。为什么突然袭击我呢。还有那个武士啊,影子里形成的武器啊这都是些啥啊!?”
纠结的明。
这时,一直在路上打转的手铐少女终于起身,
“那个……您有许多想问的那真是合情合理,可是,总之先换个地方是不是比较好呢,我是这么想的,是”
被这么一说的明看向四周。是听到骚乱了吗,十字路口的转角也好,水泥墙的对面也好,都有附近的居民看着这里的情况。
背着仍然昏迷的施瓦尔茨·里希特,明走了起来。
第一次背的女孩子的身体,是咕咚的压着膝盖的分量。
女孩子像羽毛一样轻——明没有纯朴到相信这种事,但这也实在是预料之外了。没走几米气息就变得紊乱,到了自家的时候小腿肚子都开始痉挛了。
“呼……”
在玄关前放下施瓦尔茨·里希特,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像话啊。只是背了一个女孩子就这样”
“那你来背背看啊。这可不是正常的重量啊”
明反驳着腻烦了似的要。
两手戴着手铐的少女顿下身来,将手伸到施瓦尔茨·里希特的身下。打算将其举起,
“哦?哦哦哦?”
举不起来。手铐的少女歪头想了一会儿,唰地掀起了施瓦尔茨·里希特的斗篷。
斗篷下显现出未成熟少女的肢体,明“呜哇”地慌忙移开视线。
“你摆那个山里初中生的反应干嘛。你看看”
被手铐的少女说了,移回视线。
“这是……”
一瞬间看成裸体了,其实不是这样。施瓦尔茨·里希特在斗篷下穿着漆黑的像是运动装一样的东西。那也是啊。如果全裸的话,刚才的战斗中糟糕的地方就会以糟糕的方式犯下公然猥亵罪了。然而黑色运动装以能清楚地显现出那胸部的微小膨胀的程度紧贴在身上,说白了是和全裸没多大差别的样子。
手铐少女一边扯着斗篷,在施瓦尔茨·里希特的肚子胸口乱戳,
“……这个,是用什么金属编起来的吧。”
“连环甲一样的东西?”
“和那类似的东西。不像是理所当然能做出来的东西啊”
“……难怪这么重呢”
明以疲惫的声音这么说了。这句话被要抓住了。
“你,是用现在第一次知道的口气说话呐。这孩子,不是你的身边之人吗?”
“不是哟。今天早上才遇到。名字都不知道”
“诶?”
“今天早晨起来就站在玄关那里。说着些奇怪的事情,然后我被跟着到处跑有点困扰哪”
“……跟踪狂,是吗?”
“撒?话说为啥你也跟着来了啊?我也没喊你”
“我要干什么为啥要取得你的许可啊?”
“这是何等厉害的家伙啊!”
对于要从鼻子里嘲笑的态度,明气愤地反驳着。
“嘛嘛你们二位都冷静一下。在家门口还吵架的话不就没有移动的意义了吗”
“……”
听到手铐少女调解的明和要停止了低程度的争吵。
“……稍微等等”
说着,明绕到后门。因为玄关的螺旋式从内侧被锁上了无法从外面打开。
打开后门进入了家中。为了冷静下来到洗面台洗了脸之后,明走向玄关。玄关从中间打开后,首先要以估价一般的视线进入了。
“这还真是嘛……”
“旧屋子还真是对不住了”
明以烂掉的态度回应,手铐的少女调解一样地,
“我对于这种气氛,很喜欢哦。……说起来您家里的人呢?”
“那方面不用在意就好了”
要说明父亲失踪了怎么怎么的也挺麻烦的,再说明也还没有信任她们。不想随随便便地给她们私人信息——这么说的话把她们带来家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做错了,但是那个场合下没想到其它能立刻移动到且不会被别人注意到的地方。
明在手铐的少女的帮助下把施瓦尔茨·里希特搬到起居室。把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一身黑放在榻榻米上面观察情况。脸色好像稍微变坏了。还是说这只是原来就肤色白的缘故呢。明无法判断。
“再观察一阵子吧,还不醒的话就带她去医院吧”
手铐的少女说。
点着头,明坐在了矮脚桌前。书包就往那儿随便一放,把汉堡的纸袋放在矮脚桌上。突然看见要戳在起居室的入口那儿。
“进来坐下如何?”
明这么催促着,要以无法相信的表情,
“拿个坐垫什么的出来如何?”
“……对于刚才还想杀掉的人真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被说了充满挖苦的话之后,要皱着匀称的脸进入了起居室,用手在榻榻米上抚摸了一下之后——是为了确认有没有灰尘吧——坐了下来,
“还真能让刚才要杀你的人坐在家中呢”
“咕”
被漂亮的反击堵住了嘴巴的明。话说回来这是个什么状况啊。
我家的起居室里有三位美少女——这么说的话听起来很像梦幻般的状况,然而她们各自的真实内容是“自称魔族的跟踪狂”“二话不说就上来袭击的暴力女”“两手都戴着手铐的可疑小孩”,起居室内的气氛一定要说的话倒不如说是噩梦满载的状况。此时,
“您能不一直盯着我看吗?”
黏糊糊的气氛被要一下子冷却了。
“这是……”
放弃了。就算反击也只是浪费言辞而已。
嗖的移开视线时,放在矮脚桌上的纸袋进入了视线。明粗鲁地打开了汉堡的纸袋。这么一来蒸汽和油的气味一起放出来了。这时,
“呜……”
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小地哀鸣着。
“醒了吗?”
明哗地改变身体的方向,朝微微睁开双眼的施瓦尔茨·里希特靠近。
“呜……哈……”
“没事吧?”
施瓦尔茨·里希特想要立起身。明把手伸到背后支撑起她。虽然半天前还认为她是个奇怪的家伙——现在这个认识是不是已经有点改变了——总而言之多亏了她我才得救了这是事实。不能冷漠地对待救命恩人。
“陛下……真是非常对不起”
“好了啦。比起这个身体没什么事吗?有没有受伤?”
“ku……”
“ku?”
好痛苦——吗。(好痛苦=苦しい,第一个音为く)施瓦尔茨·里希特的脸色很苍白啊。说不定在看不见的地方受了重伤。就算没有外伤也不能大意。应该倒下的时候就全部脱掉确认一下才对。
“不要说话了。马上叫救护车——”
明伸手到口袋中取出手机。然而,
“ku……空腹……动不了……了……是这样的”(空腹=くうふく,首字同样为ku)
“…………………………啊啊,是么”
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施瓦尔茨·里希特用两手相当重视地捧着薯条从顶端开始一点点地,然而以相当的气势送入口中。
嚼嚼嚼嚼咽咽咽。
一心不乱。仿佛松鼠啃着胡桃一般的吃相。
“……好吃吗?”
明挂着苦笑似的表情询问着。
“这真是太美味了!这真是无上的幸福!”
施瓦尔茨·里希特以快要哭出来一般的表情回答着,开始吃起下一根薯条。
嚼嚼咽咽嚼嚼,嚼,
“咕!”
施瓦尔茨·里希特突然停住了。下一个瞬间开始敲击起喉咙。
“噎住了吗!?”
明迅速地把装可乐的被子拿到施瓦尔茨·里希特的嘴边。“快喝!”。施瓦尔茨·里希特通红着脸,以吞掉吸管一般的气势大口吸着,
“噗!”的一声又从口中喷出可乐。
“这这这这这这是个啥啊!?喉咙烧着了!哈!莫非是毒药!?”
“单纯的可乐而已哟。你看”
明打开半透明的盖子给她看杯子的内容。
“是什么呢,这个煮过头的像是岩浆一样的液体。不过明明这么像岩浆却又是冰冷的真是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是你好吧”
吐槽着的明站起来,从冰箱里拿来了冷着的乌龙茶。
一身黑的少女用乌龙茶滋润过喉咙后,再一次,比之前更小心地吃起了薯条。嚼,嚼,嚼。
呼的,明感受到了视线。
围坐在矮脚桌前的要和手铐的少女,都以微妙的表情看向这里。
“……已经可以了吗?我想是不是应该开始谈论了”
“嗯”
在明点头的这个瞬间,
“你这混蛋!”
施瓦尔茨·里希特强势地站了起来。好像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要。从矮脚桌的影子中拔出了巨大的镰刀,做出战斗姿势。要也立即做出反应向后退去的同时,“回天丸!”
“住手!”
明慌张地介入其中。在这种地方闹起来的话建成四十年的这破烂屋子还不得四分五裂。
“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啊啊,这些人不是敌人……虽然不是很清楚总之还没有战斗的意向”
“真的吗?陛下没有被骗吗?”
“没有没有没有。所以你就专心吃你的吧”
“是,这样的吗”
施瓦尔茨·里希特咚的一声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再次集中在薯条上。嚼嚼嚼嚼。The•小动物。
“……”
“……”
微妙的沉默,
“话说回来说话之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话多少有些不便,不进行自我介绍吗?”
手铐的少女发言了。
“倒也是呐。”
要同意了,明也点着头。
“那先从提出的我开始……我是‘内阁影响者管理局’的大门樱”
“影响者……管理局?”
“顾名思义。为登记并保护影响者的国家机关。通称‘影管’。我属于那里,也就是所谓的特工”
挺着胸膛的手铐少女——樱。明以微妙的眼神看着樱。
(小孩子特工?)
“……刚才您是不是在考虑着什么失礼的事情?”
“没,没啥啊”
被樱瞪视的明慌忙否定道。
“话说这还真是相当露骨的可疑眼神啊……”
“比,比起那种事情我们还是继续吧。‘影响’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听到”
“您不知道吗?”要这么说了。
对于那太过不可思议的表情,明困惑了。
“诶?莫非这是不知道就非常丢脸的常识吗?”
被明这么问的要“嗯”的想了一会儿,
“对我们这些影响者来说是常识了,一般人可能还是不知道比较正常吧”
这么回答了。
“影响者……”没错,这些女孩子们都是影响者,明事到如今才认识到一样。
魔族的出现和其前后在人类间出现的异能力者。他们利用那力量与魔族战斗,人类的反攻,然后成为了胜利的契机。
其存在不用说明也是知道的,然而一直以为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影响者毕竟只是少数,还倾向与影藏自己拥有能力这一事实。如同天还亮着的时候在住宅街的特摄英雄戏一样的大暴乱——也不是没有除去英雄只有三只怪物的感觉——正发生在我家的矮脚桌的周围。
尽管明至今为止被卷入无数的事件事故中,但就今天一天的事情,感觉远远比至今为止的十七年的人生印象强烈。
要半睁着眼看樱,
“影管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但很难相信你就是那里的局员啊。你怎么看都是中学生……应该比我们年纪小吧?”
“怎么会。未成年怎么可能成为特工呢。别看这样我也二十四岁了。比你们年级都大哦。额哼”
这么说着的樱拿出了正儿八经的执照给他们二人看。
“真的啊。话说二十四!?”
“叫我‘樱姐姐’也可以哟?”
无视了这句话的明侧首。
“但是只给看了执照作为是政府机关的人的证明也有点……”
“我来确认一下”要拿出了手机。给那里打电话,“我是要。有点想让你调查的东西。诶诶,紧急”
有段等待对方的准备的空隙,
“影管有大门樱这个局员吗。诶那个”稍微瞟了樱一眼,“漫不经心的中学生的感觉的”
“喂,漫不经心中学生说的是我!?这也太失礼了吧!”
要放下电话时樱抗议着。
“你真吵啊下层公务员”
“下……的确是下层没错!是下层没错!”
要的电话响了。“是。……是么,是有么”
“怎么样了?”
“很难相信却是真货。日本的人手不足也真是严重的问题哪”
真是真是,像要这么说似的要缩起肩膀。
“还不是因为像你这样的未登记影响者给我们增加了多余的工作”
“……”
“……”
要和樱互相瞪视。一触即发——看上去是这样的然而,
“嚼嚼嚼嚼嚼嚼嚼……咽”
不关我事一直大吃特吃的施瓦尔茨·里希特映入眼帘,两人大感真是蠢到家了,这样地叹着气。
“那么,影管的工作呢,就是影响者的发现,保护,还有解决他们引起的事件”
说到这里樱有点悲伤的表情。
影响者——曾经是人类的救世主的崇高的他们,在战后三十年的现在,被置于微妙的立场之中。说白了,不是受到欢迎的存在。
直接成为契机的是二十年前左右在荷兰发生的运钞车袭击事件。警察完全不是包含一名影响者在内的犯人团体的对手,有四人殉职。
最终军队出动将犯人团体射杀了——也牵连到了三名人质——以悲惨的事件为契机,影响者是人类的救世主,这一认识迅速地淡薄起来。和平时代他们的力量只是令人忌讳的暴力——这样的论调也尘嚣日上……。“知道有那种人的存在。不是很清楚但很害怕。可以的话不想扯上关系”——现在这种认识是一般性的。
“所谓事件的解决……”
“昨夜东北道线发生了卡车被分成两半的事件”
也算是回答明的问题的一种形式,樱的视线转向了施瓦尔茨·里希特。
“……怎么了?”
施瓦尔茨·里希特抬起了脸。嘴唇上还黏着薯条的油。
明使用手机的浏览器功能,连接上了新闻网站。被分成两半的卡车的照片充斥着屏幕。
“哪,莫非这是你干的?”
结果,施瓦尔茨·里希特立刻点头。
“在召还的地方突然冲过来,条件反射地斩了”
“果然吗”
昨夜的事件是影响者引起的。影响者不是满大街都有的。然后这里就有持有能力的影响者。单纯的三段论法。
“发现犯人……是吗”樱说道。“……虽然没什么节奏,工作在轻松地推进中我认为是好事”
“是要逮捕她吗?”
对于明的问题樱摇了摇头。
“这不在继续调查就无从谈起。只是,影管的目的说到底是对于的影响者的保护,莽撞地把人关进拘留所里,这种事是不会做的请放心”
“不如说想请你们这么做啊……”
这样一来总之樱那边的事情就搞清楚了。
“那,那边呢?鹿岛要来着?”
明简慢地问道。这可是要杀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给她加尊称用敬语。
这是,樱扭扭捏捏的,
“那个……莫非,你是,鹿岛重工的?”
被问到的要首肯着。洋洋得意的。
“会长的孙女哟”
“诶诶!”
这么一说明也震惊了。说起鹿岛重工可是国内屈指可数的,不,世界范围也是顶级大企业。主要的产品有船舶,特殊车辆。也涉足于一些飞机的部件。然后主要的客户是——自卫军。鹿岛重工是国内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军需产业。
“果然哪”樱说。“我就想着是在哪儿见过的脸”
“哈啊……”
和名流中的名流面对面使明稍微呆了一会儿。之后才恢复意识。
“这样的人为何要杀了我呢”
“看来是有点误会呐,我,没打算杀了你唷。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实力”
“还不是袭击了我嘛”
“并不是说盯上了你”
“那是谁?”
“那当然是影响者啊。出现在占卜中的。说是今天的那个时间,在那个地点会遇到持有足以改变我的命运的力量的人”
“占卜?”
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这理由也太过了吧。
“不是简单的占卜哦。幸的占卜正所谓百发百中。可称为预知未来的命中率哦。”
“那占卜师建议你去袭击这个人了吗”
“不。想要确认对方的力量是出于我个人的考虑”
“确认之后呢?”
“挖角。虽然不能讲明白,我现在,需要尽可能多的强力的影响者”
“嗯”
军需产业的大小姐在募集着持有强大力量的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好的想象。
“总而言之占卜是没中啊。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只是个一般的人类。影响者什么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也不是没中吧。只是时间有点不正确而已”
这么说着的要将视线移向默默地向嘴里塞着薯条的小动物——施瓦尔茨·里希特。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不正在这里吗”
“那么下一个是……”
樱说着,看向了明。
“椎名明。只是个高中生。”
明简洁至极地自我介绍之后移开目光。
小动物完全地扫平了薯条,正在舔着指尖沾上的盐。
“……嗯。怎么了嘛?”
“说是要自我介绍啊”
明敷衍地说道。
施瓦尔茨·里希特点了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呼的挥了挥斗篷!
“吾正是魔王勒温大人忠实的下仆,魔军四天王之一人,千刃的施瓦尔茨·里希特!吾之使命乃在觉醒之日前保护陛下,之后消灭人类们,夺回地上使其重入我魔族之手中!”
施瓦尔茨·里希特“嗯哼~”地从鼻子中吐气,得意地挺起胸膛。
“…………”
“…………”
“还不快伏地跪下么!”
起居室一片寂静。在这沉默中,不知从建成四十年的破烂屋子的哪个缝隙钻进了一阵风,矮脚桌上的麦当劳纸袋哗哗地摇动着。
麦当劳的纸袋在风的吹动下滚下矮脚桌,砰地落在榻榻米上。
这像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要大声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开玩笑的天赋相当高啊。真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你小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因为你,这么,哈哈哈,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是,魔,魔族的四天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
似乎是笑过了引起痉挛,要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一方面樱以认真的表情不断点头。
“是这样吗。是魔族吗。原来如此。理解你的强大了”
“那种程度就让你理解了也很困扰啊。吾还未使出真正力量的百分之一”
“那使出来看看啊”要煽动道。
“那你别后悔啊”
说着,施瓦尔茨·里希特转向明。
“因此,拜托您赶快进行四天王任命的仪式”
“任,任命的仪式?”
“是。要解放我真正的力量需要陛下的认可,和另一点,交换血的盟约”
“那个,就是说?”
“希望能喝一点陛下的血”
施瓦尔茨·里希特从榻榻米的缝隙——并不是,而是脚下的影子中拔出了尖得过分的小刀。
明慌张地逃向墙边。
“别,别开玩笑了”
“只有一点点疼而已”
唰地小刀上闪过寒光,逼近明的施瓦尔茨·里希特。这时,其背后的樱发话了。
“嘛嘛请冷静下来。既然是四天王就不能简单地受人挑衅”
“嗯嗯”
也有道理,是这样想的吧。施瓦尔茨·里希特意外的老实地把小刀放回影子中,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这时一直在榻榻米上打转的要扯住了樱的衬衣的下摆,
“我说你啊,嘻,这种瞎话,嘻嘻,你,你就相信了?魔族的,四,四四四四天王什么的。哈嘻,嘻嘻嘻”
现在还停不住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痉挛的要问道。樱把脸凑过去小声说道,
“不可能有那种事的不是么。请不要小看有常识的大人。魔族早就毁灭了”
“那为何?”
“因为工作也遇见过好几个影响者了,有时会有的哦那种人。突然觉醒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是因为自己不是人类,这样深信不疑……被欺负的孩子什么的有很多哪。‘我会被欺负是因为我不是人。证据就是看啊,这么不祥的力量’这么考虑正当化自己唷。越是天真的孩子越容易暴走所以请不要随便刺激她”
“……超讨厌的有真实感的话呢”
对于活生生的却又难过的说明要摆出了老实的脸色。痉挛也止住了。
“你们在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啊啊对不起已经结束了。话说回来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姐……是这样的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呢?这对你来说也是有利的事情”
“嗯?”
“虽说是魔军四天王对这边的世界也有些不习惯吧?和我一起来的话就可以教给你许多人类社会的事情”
“恕吾拒绝。吾有着保护陛下这一使命。就算不这样我也不想去麻烦人类”
“陛下?”
樱侧过头。
“魔族的四天王这么称呼的话……,指的是魔王?”
施瓦尔茨·里希特点了一下头后又不满地说道,
“给我加上大人二字”
“抱歉是魔王大人呐。那么,那位魔王大人在哪里呢?”
“你们这群人的眼睛都是怎么长的?是这样的”
这么说着,自称四天王稍微移动了下视线。
“……那个”
“……呼嗯”
迷惑的樱的前面,明板着脸从鼻子里发出声音。
要再次疯笑起来。
“哈哈哈呵呵,嘻嘻!别这样我快笑死嘻,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路人’是魔,嘻嘻,魔王!魔王大人!”
“……虽然被说是魔王也不会高兴可是这样也挺让人火大哪”
“啊哈哈哈啊哈哈——啊嘎咕!”
滚来滚去还梆梆地敲着榻榻米的要突然,抱着头缩成了一团。滚得太厉害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矮脚桌。明用手撑着脸往下看。白痴啊。白痴的孩子啊。这家伙真是代表着日本的大企业的千金大小姐?
“诶那个……”樱斟酌着词藻,视线四处徘徊,“那么作为陛下有怎样的想法呢?”
“真心您能希望别这样”
明撅着嘴。
“……刚才也提到一点了,我,和家伙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哦。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早上起来就打开大门看见这家伙站在那儿,管我叫‘陛下’。然后被她跟踪有点困扰”
“这么说我把她带走也没有问题吧?”
“倒不如说您能这么做真是帮了大忙了”
“陛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您是说我已经没用了吗!?”
“已经什么的,一开始就没用啊。还有我不是你陛下”
“陛下!”
明“去去”地驱逐着苦苦哀求的施瓦尔茨·里希特。黑发的自称魔族像是犯错误被训斥的座敷犬一样缩起身体。
这时,樱靠近明小声说道,
“欺负的太过了唷”
“欺负过了……我这边可是相当困扰的哦”
“这我也知道,还请冷静地考虑一下。这孩子,是影响者对吧?而且还是相当强的。好像已宣称自己是魔族,头脑还停留在梦之国(dream land),太紧逼她的话……”
“……会暴走不知道干出些什么来是吗?”
樱用认真的表情点头。
“这孩子拿出真本事的话,说实话,以我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她”
明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注意到有点小看这个情况了。
和妄想癖的少女在手腕上绑绷带不同,施瓦尔茨·里希特实际上拥有着“力量”。随便地应付她非常危险。
“那该怎么做……”
“请交给我吧。这种事意外的习惯了呢”
樱眨着眼。本人是觉得有可以依靠的大人的感觉吧,可明看起来果然还是小孩子在假扮的。
“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姐。稍微有点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自称魔族抬起了脸。
“是什么呢?魔军的兵力规模的话是机密哟”
“不不不是那种事情。……想问的是你主人的事情”
“陛下的?”
“是。你说这位椎名明君是魔王,证据在哪里呢?”
“你说证据?那种东西。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没有是吗?”
原来如此这种进攻方式么,明感叹着。并不不分青红皂白地说,而是先承认对方的话,冷静地找到对方的矛盾点突破。和外表不同的确是个成年人啊。
“没有。但是,反问你,人类有区别王与其他人的标记吗?”
“……没有呐”
樱浮现出苦笑。王成为王不是靠血缘和能力,而是靠周围的认识。只有民众认定“那个人是国王”,王才能保持王位。
“那么下一个问题。也就是,你是魔族吗?”
“一开始吾就在这么说”
“是啊。说起来魔王的话一定也是魔族吧?”
“当然。吾等没有把人类拥为王的记忆。人类们是敌人。把吾等放逐到魔界的应毁灭的……”
“不好意思这个话题下次再听行么。……总结一下目前为止的话,你的主张是正确的话,椎名君是魔族,是这么一回事对吧?那么最后的提问。‘椎名君不是魔族’得到证明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吗?”
“那种事情能证明吗?”明问道。“毕竟,听说人类和魔族外貌都是一样的”
“是这样。魔族只要不使用力量的话可以简单地‘装成人类’。现在还留有大战中伪装成人类的魔族潜入市街进行破坏工作的记录”
“……确实有因此而遭到破坏的基地啊。是美军来着?”
不知什么时候复活的要插嘴道。樱首肯着,
“阿拉斯加基地呢。都拍成了电影。导弹发射设施被魔族压制住了,无可奈何转向核潜艇上的事……”
“……”
沉重的气氛凝聚在起居室里。明为了将其挥去,拿起可乐嘶嘶的,这样发出响声地喝掉了。
樱咳了一声,继续说着。
“……但以此事件为开端研究开始了,尽管终战前夕才有,可以做到人类与魔族的判别了。因此椎名君,想请你接受检查,没问题吗?”
“好!我要做检查!务必让我做现在就做吧!”
接受检查,明是人类能得到客观性的证明,施瓦尔茨·里希特关于明是魔王的妄想就会被否定。明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是没有任何准备实在是不太可能。而且结果并不能当场出来。到判定出来为止还是要花上几天的”
“什么嘛……”
有点失望。然而在那之后明立刻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向施瓦尔茨·里希特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对了,你也要接受检查哟”
“吾也要……是这样吗?”
“嗯。……不要?”
施瓦尔茨·里希特一定会说不要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她是人类啊。接受检查这一点就会被判明,会很困扰的吧。抓住这一点。不肯接受检查是因为她是人类。因为她在说谎。不是这样的话就接受检查。拒绝检查的话就等于承认撒谎,不要再缠着我了——这样的话都不用等到检查结果出来,现在就可以赶走自称魔族。
最终施瓦尔茨·里希特低下头来,
“嗯……”
果然是不想参加的样子啊。接下来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辞的吧。
“……吾了解了”
“就是说啊。会暴露是人类很困扰……诶?可以吗?”
“得于陛下的这身体要被人类们碰到是很生气,但这样就能证明吾身的清白的话无可奈何。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陛下的诏令啊”
意外的回复啊。完全偏离预想令明很困惑。这时,施瓦尔茨·里希特抬起脸,
“而且,知道自己不是人类的话,陛下作为魔王的自觉也会觉醒的吧”
“都说了我是人类啊……”
明虽然这么回答,心中有稍许的——真的只是稍许的——不安感。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自信满满呢。不会吧。
不,这才是不会吧。明有着在这个家里出生、长大的十七年的记忆。当然一会儿遭遇濒死什么的,某天突然父亲失踪什么的,实在不能说是幸福的人生,但正因如此,才能好好地回顾自己以往走过的道路。
“那我就开始做检查的准备呐”
樱这么说道,用手机输入了邮件。发送。一会儿传来了着信音。
“……OK了。明天,会有系员来采血。地点就在这个家里了,可以吗?”
“啊啊,可以”
不用出门的话还挺轻松的。
“那我今天就先离开了……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姐,你今晚怎么办?”
被樱问道的施瓦尔茨·里希特微微侧头。
“怎么办……是指?”
“有能过夜的地方吗?能回自己家是最好的了”
“吾没有家这种地方。陛下行幸之处乃吾之居所”
“也就是说没有过夜地方呐。那不和我一起来吗?”
“恕吾拒绝,吾有护卫陛下的这个使命在。没有离开陛下身边的打算”
“也就是打算住在这里?”
要这么问道,自称魔族以理所当然的表情点头。
“要保护陛下的寝宫,就这样”
“我说啊……”明快要厌烦地说道。
“非常抱歉陛下。就算是陛下的敕令,只有这点臣恕不奉诏。说到底吾并没有信任这些家伙。说不定这只是为了离间吾和陛下的计策,吾不在这里的时候,别动队就会闯入杀害陛下”
“不会不会不会”
“不能断言没有”
“不管怎样你都要待在这里?”
“陛下作为魔王的真正力量觉醒的话,吾这种人不在也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失礼地说,现在的陛下弱到只要用指尖一点就会分成十六块。离开陛下身边实在是实在是”
“我是西瓜么……”
明叹息道。平行线啊。不,这该称作平行线吗。
施瓦尔茨·里希特说的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为了配合她那奇怪的歪理,不得不接受不必要的检查,在这之上还得让她在这里过夜?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啊。目前为止交谈不能达成一致的话就算用武力驱逐谁也不会多话,不过这要是能做到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对于比自己强大的家伙怎么做才能武力驱逐呢。明摆着没戏吗。
这时,要无聊地叹气。
“别唧唧歪歪地说些无聊的话住下来不就行了吗”
“这样不行吧”
“为啥?”
“还为啥……一个人住的男人的地方让女孩子过夜什么的……那个……很糟糕的吧。各种意义上来说”
要从鼻子里嗤笑着。
“你只要什么都不做不就没问题了。……还是说什么?无法自制?和外表相反是禽兽系?”
“谁是啊!”
明涨红着脸怒斥道,要嘿嘿地偷笑着,
“也是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感觉。硬要说的话是被推倒的那一边”
“……”
虽然很想回击,但感觉反击的话就输了,明咬住了嘴唇。
“诶那个,那我也住下来怎么样?”樱发言道。
“大门小姐也要?”
“诶诶。椎名君是担心和素不相识的人两人独处不太好,会有危险对吧?”
“诶诶,嘛”
“所以我也一起住下,看住施瓦尔茨·里希特小姐。怎么样?这样经费就能节约……啊不是,这样椎名君就能安心,我也省得从宾馆来回跑了。好主意吧?”
“影响者管理局没什么预算吗?”
“也拨了不少来着可是隐蔽工作什么的赔偿影响者破坏掉的东西什么的用了不少,局员的待遇就有点。多亏危险津贴还总归有点办法……喂你在让我说什么啊。小孩子不用在意这些事情就好”
“是你那边擅自地在说好吧……”
叹气。怎么感觉越来越麻烦了。干脆让这些家伙留在家里自己出去好了,别开玩笑啊。为什么会这样。
“总而言之不行”
“怎么样也不行?虽说不上最好我觉得这是最妥善的妥协方案了”
“我认为能接受检查本身就足够妥协了。马上打110说‘奇怪的人们闯入我家中绑我作人质。救命!’让警官队包围这个家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哦?”
“呜……那会有点困扰。要暗中解决的话就要检讨书……”
樱低着头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明有些踌躇了。有些过于顽固了么。樱非常努力地从中妥协——明明为了明考虑过了许多。然而也没打算说得那么绝,这边也只是单纯的受害者,被卷进来而已,所以提出要求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弄哭她也有点那啥啊。明在犹豫着是该道歉呢还是该坚持强硬的态度呢的时候,
“……陛下认为吾碍事是吗?吾的存在令陛下厌烦是吗?是在后悔创造出了吾吗?”
“…”
“吾还是消灭掉的比较好吗?”
紧握住矮脚桌的边,抬起眼睛看着这里的施瓦尔茨·里希特,这么做的她完全像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明忘却了她众多电波的妄言,屏住了呼吸。
真卑鄙——明想到。魔族的话就像个魔族一样长着血红的脸和触角什么的不就好了。为什么有这么惹人怜爱的外貌啊。
“没,哪有啊,也没有说让你毁灭什么的……也不至于”
“碍眼的话绝不会进入陛下的视线范围内。收到命令的话什么都会做的。所以陛下,请无论如何让吾在您身边。请允许吾保卫陛下”
“……”
“陛下!”
施瓦尔茨·里希特把手放在榻榻米上深深地低下头去。漆黑的,为更好地迎合黑夜似的头发无声地展开。
“…………”
跪着的施瓦尔茨·里希特的后颈处。被头发遮住的斗篷的后襟部分,能看见整齐的一字裂纹。是被要操纵的铠甲武者弄的切痕。虽然没有伤到雪白的后颈,位置再稍微偏了一点的话,就不只是风帽被切断这么简单了。
施瓦尔茨·里希特没有出现在那里的话,飞掉的也许就是明的项上人头了。
“……………………”
施瓦尔茨·里希特说的话明一丁点儿也不相信。
魔族?没那可能吧。这女孩一定是离家出走的什么的,不想回到原来在的地方才撒谎的。
然而,
她赌上性命救了明——这是毫无疑问的。
“………………………………啊啊我知道了啦!”
明自暴自弃地大喊道。
“房间的话要多少有多少。让你住下来就行了吧。可恶”
“陛下!”
开心地抬起头的施瓦尔茨·里希特。要是长着尾巴的话一定会使劲儿地摇吧。对着看样子就要抱过来的自称魔族伸出手掌,
“但是等到检查结果出来,知道你说的全是胡诌的时候立刻给我出去啊。绝对哦!”
“了解,就这样!”
事儿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