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呢!」
「吵死了!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已经断掉了啊!」
几天后,在环境保护委员室。
我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双手都绑着厚厚的绷带。美乃梨板着脸孔,用冷淡的视线从正前方看着我。
……简单地说明一下情况:我的双手都骨折了。
似乎是因为拔剑时的反作用力,让我的两手都变成这样了。
在没有铠甲强化肉体的状况下逞强,结果就是这样。根据医生的诊断,我的双手要完全痊愈,最少也需要一个月左右。
「你这种状态,要怎么度过之后的战斗啊!」
「呜少、少啰嗦!」
「……真像个笨蛋!算了,这期间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美乃梨带着满足的表情这么说着,在我的旁边坐下。
我用惊讶的神情回看着她。
这家伙也因为上次那件事,而成了环境保护委员会的一员。她要以同伴的身分保护我,让我很高兴,可是……
只有一件事情,令我一直很在意。
「欸,美乃梨?」
「……怎样啦?」
「我从以前就一直很想问你,你会来念这所学校的理由——想要当《骑士》的理由是什么?」
没错,这家伙应该也有她的理由。
她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晓得骑士制度就入学,因而被迫当上骑士的样子。我想一定有什么契机让她来这里上学。这点令我非常在意。
美乃梨睁大了双眼。
但在下一瞬间,惊讶的表情马上从她的脸上消失——化成了愤怒的面貌。
她皱紧眉头瞪着我。
「你……果然不记得了啊!」
「咦?不记得?什么事啊?」
「算了,你去思考一辈子吧!」
她好像闹脾气了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啊!
「——别在意别在意。现在更重要的是,先来决定确保庆贵安全的方法。」
咦?
从我背后冷不防地传来声音,让我吓一大跳。
我们一齐停下了动作。
从沙发后面,突然出现了银发美少女的脸庞。
「儚、儚音!?你什么时候进到这房间里来的!?」
「嗯,我听说庆贵很困扰,所以就没出席学生会的会议了。」
「会、会长!请不要这么爽快地说出这种事情!你讲得也太顺了!」
面对美乃梨的吐槽,儚音平静地说:「别在意别在意。」……我又开始觉得奇怪了,这个糊涂的天然呆少女真是志弦女学园的头头吗?事到如今,虽然已经太迟了,不过我开始担心举生会有没有正常地在运作了。
儚音完全不晓得我在担心什么,开始在自己的裙子口袋里,东摸摸西摸摸地找东西。
「对了,我有礼物要送给庆贵。」
「礼物?难不成是可以渡过『无法使用双手』的危机的道具吗?」
「嗯,没错。」
儚音自信满满地这么回答我。她从口袋取出一样东西,用双手拉开它,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和美乃梨的眼睛都变成了两个圆点。
「这是内裤吧?」「是内裤呢!」
儚音手上拿着的东西,散发着燃烧般鲜明火红的色彩,也就是俗称的『胜负内裤』。
「……那是你的内裤吗?」
「不是,我不穿内裤的。这是我刚刚在走廊捡到的。」
「你不要随便把不得了的事情说出来好不好!还有,为什么胜负内裤会掉在走廊上啊…… 有点恐怖耶!你不要捡这种东西回来啦!」
「因为,我觉得这或许帮得上庆贵的忙。」
话一说完,儚音就把手放在我的裙摆上了!
「你、你要干嘛啊?」
「嗯,要是不先脱掉铠甲,就穿不上去了。」
「穿上去!?穿上去……我!?你要让我穿上那条胜负内裤吗!?」
我惊愕不已,儚音对我点头示意。
「只要穿上这个,看起来就完全是个女生了。要是铠甲被打坏了,也不会被人看出你是男生了。」
「不不不!你是认真的吗!?」
「……原来如此。」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喂!不要连你都认同啊,美乃梨!」
儚音用膝盖移动着逐步朝我逼近。
我感到切身的危机。穿上那东西,的确说不定能够减少我男人身分曝光的危险性,因为它可以避免我不小心露出裙子底下的四角裤。
但是,绝对不行!
只有这条四角裤不可以被脱下!
这是比骑士还重要的问题!脱下这条四角裤的话,我这个男人就真的完蛋了!
「美乃梨,压住他! 」「是,会长!」
「美、美乃梨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我有什么办法啊,要、要让会长脱你裤子的话……不、不如由我来……!」
从美乃梨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理智了。
她的脸好像发烧一样,红通通的。她和儚音一起逼近我。
这下子完全不行了,根本不是用交谈就能解决的状态。
「从那边拉。」
「没关系的,会长!我一个人就够了!」
「呀——啊————!鼻、鼻要啊——————!」
我的裙子被从两侧拉住,我正在大声叫喊时……
房间的门被从走廊那侧打开了。
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像猫一样的少女,以及穿着连身围裙的女仆,依序走进了教室。
「沁桂、沁桂!你听我说啦!这个女仆又欺负我————呃,你们在做什么啊?」
茄子吓得站在原地不动。
映入她眼中的,是我的裙子被卷起,四角裤滑落到一半的惨状。
笨小孩还算好应付的。因为她很笨,所以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问题是在茄子后面,那个带着冷冰冰眼神的女仆啊
「领主……您这个人真是……」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这是有很复杂的理由的……」
「——拔剑。」
「咦?咦一呀啊一一一」
志弦女学园。
这里有许多的《骑士》使用《剑》和《铠甲》,不分昼夜地全力厮杀,致力于脱掉对方的裙子。
……我这个男人能平安无事地回家的日子,似乎还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