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埋葬仪式』……?」
尽管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但是顺哉还走故做镇静。
「那么……指的就是『通心镇魂仪式』喽?为了镇压住『悟』的魂魄,所以特意让一个活生生的少女陪葬?」
「嗯,我是这样听到的。」
老婆婆坐在走廊上,边喝着绿茶,边用沉稳的语气说着。
「当然,我也是从我的祖母那里听来的。至于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传说,我就不太清楚了。」
据老婆婆说,自从把那个白衣人埋葬以后,就在这棵芙蓉树下,活埋少女的仪式持续了将近十几二十年。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听起来,绝对不会让人感到很轻松。
「但是如今,不论是小镇也好,那个林子也好,都有专门的人管理着,所以这个仪式也就不能再进行了吧……。」
坐在老婆婆另一边的更纱,缓缓地问道。
「对啊,关于这个问题,小镇方面也有考虑,毕竟这是关系到整个小镇上所有居民的大事啊.」
老婆婆回答道。
「可是以前,谁也没有踏进那个埋葬白衣人的『禁地』啊.」
虽然顺哉口口声声称那里是『禁地』,但是他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原因是顺哉小的时候经常偷偷溜进那里,找些昆虫、植物什么的。
只不过,当时门口是有人把守的,戒备好像也很森严的样子。所以,他就叫那个是林子的『禁地』。
「可是,确实被埋葬的人都是穿白衣服的吧?」
这次,顺哉自己开始发问了。
「反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话是这样讲没错啦。但是,这段血缘传承如果没有结束的话,总也不是个办法.」
老婆婆和蔼地笑着,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我还听说过,只要是出现带有和白衣人相同能力的人时,这种活埋仪式就会不断地上演。」
——如果那是事实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片林子会成为禁地,人们也总是尽量避而远之。
说不定到现在为止,那个可怕的诅咒都没有消失过。
面对仍在思考的顺哉,老婆婆又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而且,听说还有好几个人还亲眼看过这白衣人呢。」
「……是最近的事吗?」
「是呀!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噢。那时,好像不知道是谁有急事,要进那片林子,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人以为小女孩是迷路的,想去帮她找到回家的路。谁知道那小女孩发现有人后,马上就逃走了。可是你想想看,一般人家的小女孩,怎么会在那种深山野岭里呢?」
「可是,就凭这个,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更纱说。
「搞不好是那个人眼花了也说不定呢……?」
「可是第二年,在差不多的地方啊,又有人看到那个小女孩了。只不过让人不解的是,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有长大的样子。」
如果说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经过一年却完全没有长大,的确是很让人匪夷所思。
可是,从当时的状况来看,那个声称自己亲眼看到『白衣人血缘继承人』的人。是否能够很冷静地处事也是一个问题,搞不好他根本就乱了手脚,只不过是自己心理作祟也不一定。
「先休息一下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老婆婆的媳妇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天,顺哉和更纱在老婆婆那里得知了很多关于『悟』的事情,等到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没想到打扰人家那么久。」
顺哉看这梅雨过后的天空,自言自语着。
更纱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露出微微地笑容。
「可是老婆婆好像也很高兴的样子,还说『好久没有跟年轻人聊天了』呢。」
「是噢,我们都没有带个小礼物什么的。要是她真的不觉得我们添麻烦的话,我倒松了口气呢。」
顺哉虽然嘴土这么说,但是还是一脸严肃,完全没有松了口气的样子。
顺哉知道也许根本只是杞人忧天,但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担心。
『顺哉,我觉得这件事情如果不深入调查的话,就没办法知道完整的真相,所以千万不要疏忽每个细节,处处都要注意。』
『并不走所有的人都对以前的事情充满怀念的。』
——这是他的童年玩伴,也是数学老师日高圭一郎说的话,一直留在顺哉的心里。
(我看这一切,搞不好都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而已。)
「……顺哉!你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没……没有啦!没什么。」
被更纱一叫,顺哉突然回过神来,连忙装做没什么的样子,马上把话题给转移开了。
「这样说来,现在我们调查的『悟』的事情,跟妳一开始要调查的芙蓉树之迷,还算没有离题吧?」
「嗯,我想是没有啊……『白衣人的坟墓』旁,不就种着芙蓉树嘛,」
「嗯,要是那样就好……但是,我一直没搞懂,你为什么唯独对这个芙蓉树感兴趣呢?」
「……好像有点难,是吧?」
「那倒也不是……但是,要说起传承,这个小填还有很多啊,为什么你只对这个芙蓉树……还是有其它原因……」
「不是啦……。」
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更纱的表情有点为难的样子。连忙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护身符来。
「顺哉……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啊,妳不是一直随身携带的嘛!」
「但是,这个护身符又怎么样?」
「这个护身符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直跟我到现在了。」
更纱继续说着,可是顺哉越听越胡涂。
「可是,我不记得爸爸妈妈有给过我这个耶。」
「……那妳是说,是其它什么人给妳的喽?」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连是谁给我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耶。」
——说到这里,顺哉才有点明白,原来更纱一直对这个护身符的来源耿耿于怀。
「可是,这跟芙蓉树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纱马上递上那个护身符,让顺哉看个明白。
「你看呀,护身符上的花纹跟芙蓉树有关系啊!」
「噢……怪不得妳对芙蓉树有兴趣,还以此作为调查报告的题目。」
顺哉终于明白更纱的意思。
「对不起啦,因为有私人因素,所以才不方便多讲……。」
「好了啦,选题目的契机,不都是这么一回事情吗?我也不是因为前些天做到有关芙蓉花的梦,才会对这个题目戚兴趣的啊?」
对啊——顺哉前些天,就是做了一个关于芙蓉花的梦。
虽说是恰巧,但是要说顺哉本来就对这个题目毫无兴趣,也说不过去的。
「对了。顺哉……明天有空吗?」
更纱突然发问.
「明天下午,我要去医院看看优奈,神代没有跟妳提起过吗?」
「所以啊,我想明天上午去『白衣人墓』那里拜拜.」
「原来这样啊.」
这样说来,在上演幽灵、鬼怪之类影片之前,有关联的演员、工作人员也都会去神社什么的拜拜。
所以顺哉觉得更纱这个提议也是情有可原。
「我在想,要是知道自己正被调查的话,『悟』也会不高兴的吧。」
「嗯,说得也是……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吧,反正早上也凉快啊。」
听到顺哉答应跟她去,更纱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
「为了谢谢你,我明天会准备很多饭团给你当早餐的。」
「不会吧,只有饭团呀?」
「……热死了。」
隔天,在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更纱终于忍受不的发出了怨言。
「那休息一下吧!」
「好呀!谢谢你……我只休息一下下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更纱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两脚一摊。
她看起来脸色很差,搞不好已经忍很久了。
「妳休息一下,我去那里看看马上就回来。」
顺哉顺手把自己带的宝特瓶交给了更纱,独自一人往山边的小路走去。
走了2、3分钟后——。
「……啊哟,这种地方也会有神社?」
顺哉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林子的尽头有一座约30米长的吊桥,而吊桥的另一头,立着代表神社入口的红色木牌。
「……这吊桥,不会有问题吧?」
顺哉一脚踏上吊桥,准备过去看看,但是听到木板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后,立刻收回了脚。可是,他又看了看牵住吊桥的大粗绳,心想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于是,顺哉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慢慢过桥了。过了吊桥后,顺哉来到了神社入口。
「没想到在这种深山里,还有这么宏伟的庙宇……。」
进入神社后,顺哉更走感叹万分。虽说走在深山里,但是周围完全没有一丝萧条的气息。所有的建筑物虽看得出有一定的历史年份,但却完全没有半点斑驳。感觉得出,有人在细心地管理着这个神社,并将它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个地方走不是也属于小镇的管辖范围呢……政府也有派人专门管理吗?」
也许是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顺哉呆呆地自言自语。
顺哉此时还不知道,最近一直跟春野明生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就是住在这里的。
「如果真是小镇在管理的话,那政府倒没有白拿纳税人的钱啊!」
顺哉边想边下意识地耸了耸肩,连忙一边进入神社内,准备仔仔细细地看一看每一座石碑。
由于年代久远,石碑上磨损的相当严重,刻的内容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了。
进入大堂后,顺哉发现有一块很大的布,由屋顶上一直垂到地上,布上的纹路好像有什么象征意义似的。
它倒也不是用来装饰哪尊神像的,就只是像用来挡掉外面照进来的太阳光线的一大块布罢了。
顺哉连忙拿出更纱护身符的照片,发现上面的花纹跟这块巨型挂布上的纹路是完全一样的。这样看来,更纱的这个护身符,应该就是出于这个神社的。
「这个芙蓉花……果然是一样的。待会就跟更纱说。」
为了慎重起见,顺哉拿出相机,把大堂的样子拍了下来。之后,就往神社后面走去。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可是当他回到刚刚更纱休息的地方时,并不见更纱的人影。
难道,她的状况比我看到的还糟糕?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顺哉的脑海,可是当听到更纱的打鼾声后,顺哉瞬间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呼……呼……。」
「……好家伙,又睡着了!」
听到更纱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顺哉顿时放心了——突然,顺哉的视线停在了更纱上下起伏的胸部上。
「我怎么可以……哎!喂,更纱,该起来啦!」
顺哉对自己的刚刚的行为也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他还走连忙推了推更纱,想叫她不要再睡了。
「……嗯……噢噢,是顺哉啊……。」
被突然叫醒的更纱,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妳刚才觉得不舒服,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啊?妳昨天晚上到底几点睡的啊?」
「嗯,昨天是有点晚睡了……好像到11点左右才睡的吧……。」
(不会吧……真能睡……。)
听更纱说完后,顺哉再次自言自语。
到芙蓉丘拜拜完后,回到小镇已经是下午3点了。
「噢!速见、床与,已经4天没有见到你们了喔。」
原来,身高2米的巨汉——神代鼎早就已经等在了集合的地方。
「不好意思噢,今天硬把你们拖来。」
「不会啦,明天你就要参加夏今营了不是吗?」
「对了,神代,你知道优奈住哪问病房吗?」
「那当然!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走进医院后,他们就被强烈的冷气,以及呛鼻的消毒药水味包围住。
「对了,之前一直忘记问你……。」
「你怎么会认识优奈的?」
走到病房的走廊上,顺哉问神代。
「……一定要说吗?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神代一个人自言自语。
「……优奈以前常常来看我比赛,她一直帮我加油打气的。」
「……你是说篮球比赛噢?」
「她还好几次写一些鼓励的信给我,所以我才会记得她的名字。」
「可是,像你打得这么好,喜欢你的球迷应该有很多的呀。」
更纱好奇地喃喃自语着。因为,像神代这样的主力球员,无论是对主办单位或是球迷来说,都是很有号召力的。
「说真的,如果状况好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人支持。但是,状况差的时候。那些人别说会站在你这边了,他们理都不会理你。」
神代突然有点落寞,一改平常那副兴高釆烈的样子。
「可是,优奈和他们不一样,无论我打得好不好,她总是默默地支持着我。还总会写一些鼓励我的信给我,什么『加油,不要气馁!』啦,『没关系,还有下次!』啦。她和那些墙头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定是个内向的女孩子吧……。」
「嗯,她常常把信交给我后,就一溜烟地消失了……噢,到了。」
神代敲了敲病房的门,就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请进啊。」
他们慢慢打开门后,眼前一片白色。只见一个女孩安详地躺在床上。
床头的名牌上写着『日高优奈』。这表明眼前这个人就是日高圭一郎的妹妹。
她神情柔和,呼气规律,要是只看样子,一定会以为她是睡着了。
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女,已经这样沉睡了好几个星期了。虽然顺哉是第一次看到优奈,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状况,心情也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这时,一直坐在床尾边椅子上的那位40多岁的中年妇女,向他们问道.
「你们是……。」
「我们是她哥哥的学生.」
更纱回答后,中年妇女马上和蔼地笑着说。
「这样啊。那要谢谢你们,还特意来看优奈。」
「不会,哪有……。」
可是据顺哉了解,日高兄妹好像没有什么亲人的——。
「我只是来帮忙的,我们已经做邻居很久了。」
中年妇女似乎看出了顺哉的心事,连忙表明了自己的身分。
「两兄妹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实在很可怜……。」
——中年妇女让他们跟优奈『说说话』,自己稍稍离开了一下。
留下来的3个人,边喝着更纱倒的茶,边天南地此地说了起来。
他们从上课说到圭一郎,又从考试说到神代篮球队——。
——总之他们是无话不谈,为的就是想让优奈也能被这轻松快乐的气氛所感染。
特别走神代,今天更是滔滔不绝。
维说他本来就不是话少的人,可是今天对着优奈说话更是异常地温柔,总是边笑边讲。这点让顺哉和更纱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还有,上次6月的前期比赛,优奈妳也来为我加油打气了。那时候,妳又说『看完这次比赛,我要好好念书。准备考试了』对吧?」
说完这句话后,神代又开始回忆起之前的情形。
「现在她不能到场给我加油打气,实在是蛮寂寞的。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还跟她说『等妳考完试,别忘了继续来帮我加油噢!』她还说过,我的体育推荐考试也一定会顺利的。」
说完,神代无奈地苦笑了起来。更纱看到这里,忍不住说道。
「神代……你跟优奈的感情真的很好耶。」
没想到,神代马上否认。
「其实我们根本还称不上是朋友,还没有那么熟。不过。也许我会渐渐喜欢上她也不一定……对了,这些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日高老师啊。那个人知道后,一定会神经兮兮的。」
「谁在说我啊?」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搞得神代有点小紧张,赶紧闭嘴。
「我们哪敢说你啊老师……我们只是来看看优奈的.打扰了。」
顺哉解释的同时,日高也走进了病房。
「原来是速见和床与……噢!神代也在啊,谢谢你们特地来看优奈啊!」
「没有啦,我们只走想在她出院之前,来看看她而已。」
顺哉小心谨慎地回答着。而此时的日高,则对着『熟睡』的妹妹,开始旁若无人地说起话来了。
「听到他们的客套话了吗?这种话不说也罢,对吧?」
「真希望她能快点醒过来。」
更纱由衷地说.
一旁的日高,边整理着优奈的头发,边喃喃自语.
「这全都怪那个可恶的家伙,把优奈从悬崖土推下来。」
「……真的吗?有这种事情啊!」
从日高的话语中,大家才知道优奈并不是遭遇到普通的事故而已。
「没错!在优奈坠落下来的悬崖边,还有其它人的脚印.」
「那么,那个人是谁,现在查出来了没有?」
「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而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对于更纱的疑问,日高马上作出了肯定的回答,而且回答时的表情还十分地狰狞。
「大快人心……?」
「有什么好奇怪的?知道谁是『犯人』后,我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了,这还不大快人心吗?」
「可是老师……你怎么能肯定那个脚印就是犯人留下的啊?」
「怎么不能肯定?除了犯人还会有谁?绝对就是那个犯人!」
随着日高的一声狂叫,病房的整个气氛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它本来就不是人.只不过披着一张人皮罢了。但是它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就是邪恶的妖怪!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老师。你冷静一点,别吓到优奈了啊……。」
更纱边说边捂住优奈的耳朵,其实她自己也非常害怕。
「对……妳说得对,我是太大声了。」
被更纱一提醒,日高再度恢复正常。
但是,病房里已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再也不能恢复之前的轻松。
离开医院后,在回家的路上,3个人有好一阵子没有交谈。
「……我,好像也听说过。优奈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过了很久,神代终于先开口了。可是,顺哉对他的话却不是很理解。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觉得我有责任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有责任?……这是什么意思?」
「优奈的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一个讲法……说是,在那棵芙蓉树下许的愿会实现的。」
「芙蓉……。」
顺哉一听,又是跟芙蓉有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之前优奈有跟我讲过,要去芙蓉树那里许愿。为的是他自己考试通过,和我的学校推荐能成功。」
「然后遇到事故了吗……?」
「那棵树好像就在悬崖边,那个地方也属于禁止入内的区域。其它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神代说完,顺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
「噢……怪不得你说,跟更纱一样想了解那个芙蓉树的事情,所以才参加了我们这组,准备一起调查清楚。」
神代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有私人的因素啦,我想查出优奈的事故到底是不是『人为』造成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知道真相。那个地方又写明是『禁止入内』,所以就借写报告之名加入你们了,以便可以进去了解情况。真的很不好意思……。」
说完,神代露出忏悔的表情。
顺哉接着他的话,马上说道。
「你不用介意那块『禁止入内』的牌子啦!」
「怎么说?」
「我和更纱刚从那里回来,早上我们已经去芙蓉丘拜拜过了。」
「……你说什么?」
神代听了顺哉的话,显然大吃一惊。
「虽然说是禁止入内,看是也没有人在看守。如果你想去看看事故现场,我觉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啦。」
「……啊哟,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啊!」
看到神代遗憾成这个样子,顺哉真觉得有点好笑。
8月上旬——来到美里町海水浴场的顺哉,又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问题.
「昨天夏令营结束,我刚回到家就接到速见的通知.说是到海水浴场来集合。我可是篮球队耶,海边的活动会不会超出我的专长了啊!」
对于身穿海滩裤,劈头说个没完的神代,顺哉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你想找借口,推托掉忘了带西瓜棒的责任的话,也不用找这么烂的吧!」
「被你发现了……。」
本来神代走想藉此把忘了带东西的责任给推掉,被顺哉这样一说.反而更无话可说了。
「嘿嘿,看我的。」
一旁,穿着比基尼,『波涛汹涌』的更纱,站在西瓜的面前比划着。从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想用『手刀』把西瓜劈开。结果,才一出手……。
「……好痛痛痛……顺哉!看来西瓜用『手刀』还是不行的。」
「妳这不是废话吗?」
——没办法,为了找到可以敲开西瓜的木棒,顺哉只好到附近搜索搜索。
「如果能找到根流木什么的就好了……。」
但是,事实并不如顺哉所愿,海滩被打扫得相当干净,连小垃圾也找不到一个。
顺哉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海之屋』的小店。店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出售一敲就开——西瓜棒』,可是没想到价格却不便宜。
「为了剖开个西瓜,要花那么多钱?真是……。」
顺哉越想越不值得。正在这个时候——。
「……顺哉前辈!」
听到叫声后,顺哉连忙回头看去。
「在这里也能遇到你,真是难得啊!」
「……是明生啊。看起来气色不错噢!」
「哈哈哈!要是不好的话,怎么会到海边来玩呢?」
——春野明生爽朗地笑了起来。不用说,他也是来浴场玩的。
「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啦,我是来找可以开西瓜的东西……。」
顺哉耸了耸肩,把原因告诉了明生。
「不会吧,我正好跟你相反。」
「相反?」
「我们本来也打算在这里吃西瓜的,都怪那个笨蛋美花……对了,顺哉哥你知道吉野美花吗?」
「……噢,就是以前和你玩在一起的那几个女孩里头的一个吧?」
「对,对。就是这个笨蛋美花,在我们来这里的路上。说什么一定要敲敲西瓜看看,结果就破了。所以,没办法只能到这里再买一个……可是,你看这价钱,真是贵的吓死人!」
明生指了指标着天价的牌子。顺哉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也没办法,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赚游客的钱的。要是在普通超市里,怎么会有这种价钱呢?」
「那也没有办法啊,我只能买这家店的西瓜.」
明生说完,就要进『海之屋』准备买西瓜。顺哉连忙把他叫住。
「等一下啊,别买了,跟我们一起不就好了?」
「真的吗?我们这边可是很吵闹的啊,我怕你们觉得烦.」
「怕烦就不会找你们了啦!更何况,人多更热闹啊。」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不客气喽!我们有敲西瓜的棒子。马上拿来。」
明生笑着说完后,连忙转过头大声叫了起来。
「喂……快来开西瓜噢!」
顺哉也顺着明生喊叫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正有3个穿着沬衣的少女,很高兴地在海边戏水。
其中两个人,顺哉对她们还是有印象的,应该就是明生小时候的玩伴。虽然好几年没看到他们,但是看到后马上可以认出来。
大概,是因为他们的胸部依旧如飞机跑道一般平坦的关系吧.
而另外一个——浅色头发的少女,就是上个月遇到过几次的那个女孩。
「那个是永久吧,你跟她还顺利吧?」
「……说什么呢?」
「没什么啦,随口问问。」
顺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明生的表情。
明生虽然面有难色,但也没有强烈否定顺哉的暗示。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明生也到了交小女朋友的年纪了.)
「搞什么呀?怎么没听到我在叫她们吗?喂!永久、小穗、笨蛋美花……。」
明生看着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感慨好像很深的样子。
——在一片祥和气氛中,进行着『棒打西瓜』的游戏。可是却上演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西瓜终于被第五个选手——永久一棒敲开,虽然她没有伤到自己,可是却一头栽
进沙滩里,搞得满脸都是沙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了!」
「没关系的。对吧,明生?」
明生看到永久满脸沙子的样子,还没等顺哉说完,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并且连忙递上自己的手帕,让她擦擦脸。
「哈哈……果然是呆头呆脑的永久。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妳把西瓜敲开了啊,可喜可贺。」
「那当然!像这些花絮什么的,才是『棒打西瓜』最精彩的部分啊。学弟妹们,是吧!」
神代一边打圆场,一边忙着把西瓜分给大家。虽然顺哉看出神代是想帮永久解围,但是他认为那完全是多余。
——就这样,7个人各自找了个景色优美的好地方,坐下开始吃西瓜了。
顺哉坐在海浪敲打的岩石上,大口吃着鲜红的西瓜。
流了满身汗后,再吃味美多汁的甜西瓜,真是通体舒畅。此时——。
「永久,妳是第一次来海边玩吗?」
顺哉突然听到身后更纱跟永久的对话。
「嗯,是啊。海实在是太伟大了!既广阔无边,又深不可测。能跟大家一起到这里玩,我真的很开心!」
顺哉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永久灿烂的笑容。
「对呀!人多热闹就好玩呀!」
「嗯!能够认识你们这些朋友,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能和永久认识,我也很开心。我们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
「好呀!那真是太好了~~。」
——气氛看上去相当地XX。
(我看我最好离开这里,不要防碍她们聊天了……对了,我去找明生。)
顺哉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对了,永久妳住在哪里呢?」
「是我家吗?爬过那个坡,一直一直走,就在山的那个方向。」
「山……就是有芙蓉树的地方吗?」
听到更纱说出『芙蓉』两字,顺哉顿时停了下来。
「芙蓉树……妳指的是……。」
对于永久的疑问,更纱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那样说来,在那个山里发生过的事情,妳知道吗?」
「发生过的……事情……吗?」
「嗯。听说有人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真的很可怜。」
(……说的走优奈吧……。)
听到这里,顺哉皱了皱眉。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更纱为什么要问永久这件事情,她的用意何在?
「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
「听说连医生都不知道原因,说她有可能马上就会醒过来,但是也有可能就一直这样了……。」
「真的很可怜……要是能醒过来就好了……。」
听了更纱的话后,永久露出担心的神情了。
「……如果我说错话,妳不要生气。那时候,永久妳也在现场吧?」
「现场?……啊!」
面对更纱突如其来的发问,永久看来有些挣扎的样子。之后她更说出让更纱相当吃惊的话。
「嗯……那个时候,我确实在现场。」
「哈?什么?」
听到这里,旁边的顺哉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更纱被他的声音吓到了,连忙转过身去看个究竟。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妳们说话的,只是不小心……听到了。」
「……对不起,顺哉,我一直没告诉你这个。」
更纱好像很抱歉的样子,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但是顺哉完全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并继续说道。
「妳一定是有苦衷的吧。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抱歉的。」
「……你不问我理由吗?」
「妳要是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的啊。」
尽管顺哉完全没有责备她的意思,更纱仍然觉得过意不去——此时,顺哉为了缓和局面,连忙转向永久那边。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要是吓到妳了,别在意啊,永久。」
「啊,不会啦,没关系……。」
永久急忙摇了摇头,突然听到明生在叫他们。
「喂!还有一些西瓜啊,你们吃不吃?」
「好呀……。」
「我也要~。」
更纱和永久。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朝着放西瓜的地方跑去——。
和明生以及神代他们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今天被太阳晒伤的地方,好痛啊。」
「谁叫你不跟我说,要不然就可以借给你防晒。」
顺哉和更纱边走边说着有的没的。
可是——虽然谈话说不上不愉快,但是总好像不能很投机的样子。
好像两人之间就是有着一股非常微妙的气氛。虽然,顺哉没有打算继续追问更纱白天的事情.
但是,要说他完全不想知道,那也是骗人的。
现在回想起来——去医院看优奈的时候,更纱就有点怪怪的。说得再确切些,应该说走在听了神代和日高的话之后。
他们从医院出来。在听神代叙述事情的时候,更纱就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由于当时顺哉一时震械很大,所以也没洼意到更纱的反应——现在想想,她的沉默真的非常出乎寻常.
「……神代总是那么精力充沛,昨天才从夏今营回来,今天还是活蹦乱跳的。」
顺哉企图找出些话题。但仍然掩盖不了当下不自然的气氛。
「……你还是不问我吗?」
更纱突然进入主题。顺哉虽然有些吃惊,但仍然企图装出镇静的样子.
「我之前不就说了嘛。妳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真的很狡猾耶……。」
「是啊,被你发现了。」
「但是……最狡猾的其实是我。」
「……」
顺哉无言以对。更纱又停了好久,终于又说了起来.
「其实……之前,我去过神社了。」
「神社?是之前夏日祭典时去过的那个『一年神社』吗?」
「不是。不是那里。是芙蓉丘那里的一个神社……。」
听到这里,顺哉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吊桥对面那个神社的样子。
「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
「因为我最近发现,我那个护身符上的花纹图案和一年神社里的有点像。」
更纱说。
「可是毕竟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的,所以我想继续查一下。」
「所以就到山里那个神社去调查了吗?」
更纱点了点头后,继续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接近梅雨李节,带着夏日气息的休息天。
更纱并没有理会『禁止入内』的牌子,直接向着神社方向一路赶去。
进入山里数十分钟后,更纱来到了一条一边是悬崖的路——
——此时。
『……啊!』
突然,更纱停住了脚步。从上方传来石头落下的声音。
『怎么回事?』
更纱连忙抬头看个清楚,顿时被吓到了。
原来,她亲眼看到一个少女从悬崖上坠落下来。
在坠落过程中,那个少女好几次撞到了旁边的岩石。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更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像在放电影一样。
茫然地站在原地的更纱,无意间眼神与少女交会——
「这个少女……就是优奈……。」
说到这里,更纱开始有点哽噎了。
「优奈好像一脸无助……她看着我……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好害怕,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周围已经黑漆漆,可是顺哉知道,此时的更纱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而对于她当时的举动,顺哉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优奈就掉在离我几公尺的地方,那时候……我发现上面还有小石头掉下来。连忙抬头去看,一个女孩正往下张望……。」
「……那女孩是永久吗?」
听到顺哉不疾不徐地猜出是永久,更纱只能吃惊地不停点头。
「可是,永久并没有发现我,因为被树丛挡住了……然后,马上就不见了……那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去看看优奈的状况……。」
说到这里,更纱好像非常自责的样子。
「优奈的头,一直一直流血……我用手帕帮她压着,还是止不住……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意识了,脸色白得吓人……。」
那时候,更纱就急忙往山下去,找了个最近的公共电话去叫救护车。原先想再回到那里看看优奈的状况,发现救护车已经开到自己的前面,也就没有再回去现场。
「我想,即使当时我回去的话,也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更纱边哭边继续说。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遇到永久,可是我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个从悬崖上往下看的女孩。」
所以,更纱才会在海边问起,永久在山里发生事故的事情。
「太可怕了……真不敢相信……那居然……那居然不是事故,而是永久把她推下去的……这样一想,我就更害怕……更难过了……。」
「是噢……。」
被更纱这么一说,顺哉一时倒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了。
紧接着——更纱又语出惊人。
「顺哉,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你说永久会不会是白衣人家的小孩呢?」
「……!」
顺哉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吃惊到极点了。
「她无视人的性命……就像日高说的,就是她把优奈推下来的。」
「……这,不太可能吧……。」
虽然,顺哉脱口而出,但是更纱此时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的也是……永久看上去那么开朗,那么温柔……所以我也不太相信.」
(照妳的意思,如果永久不是『开朗温柔』的女孩的话,妳就会相信她是白衣人的子孙后代喽?)
这样想来——更纱一直独自承担着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么看来最近日高有些举动异常,也是情有可原的。
考虑到再次看到『元凶』后的更纱的心情,顺哉除了说声『原来如此』之外。没有其它的话好说。
「难道真是永久把优奈推下山的吗……?」
顺哉考虑了一个晚上,仍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最让顺哉戚到可疑的地方,就是永久听到这件事时当下的反应。
『现场?……啊!』
「要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呢?」
顺哉怎么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因此便无意识地继续准备考试了。还边自言自语去准备午饭。
对于永久本来就是白衣人的后裔这个问题,顺哉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光是永久出现在优奈事故现场这一点,已经是毫无辩解的余地了。
但是永久是转学生,由明生介绍给自己认识,却是在事故发生之后的事情。
这样推算起来,永久在事故发生之前,就已经住到小镇里来了。
——而且,她本人也说,自己是住在那个山里面的。
既然那个地方是禁地,而她又可以自由出入那里——那么,这样一来,要说永久是白衣人的后裔的可能性就相当高了。
「……该不会是真的吧。永久有可能走白衣人的传人……也有可能是管理那个神社家的人。」
顺哉不停地揣测着。可是结果永久是『悟』的后代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毕竟可疑点实在太多了。
比如,她一个人在那个禁地中是如何生活的?为什么会突然以转学生的身分来到小镇……等等。
「可是,那些事情跟优奈的事故都没有直接的关系,我想了也是白想。」
顺哉边想,边准备打开冰箱拿东西——突然,他停了下来。
「……等等……。」
顺哉的脑子里,突然又回想起老婆婆的话。
『只要是出现带有和白衣人相同能力的人时,这种活埋仪式就会不断地上演。』
『听说还有好几个人还亲眼看过白衣人呢。』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噢。好像是谁有急事要进那片林子,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女孩。那个人以为小女孩定迷路的,想去帮她找到回家的路。可是那小女孩发现有人后,就马上逃走了。可是你想想,怎么会有寻常人家的小女孩出没在那种深山野岭呢?』
「……不会的,不可能是永久……。」
想到这里,顺哉已经不敢再继续回忆下去了。
可是,这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完全停不下来。最糟糕的推测,渐渐在顺哉的脑海里建立起来了。
如果顺哉的推测没有错的话——无论永久是不是白衣人的后裔。这些『执行仪式的人』根本是不会在乎的。
那样的话,如果到时候明生要出手救永久,势必会和『执行者』形成对立的局面。
「……不好,明生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顺哉立刻停止做午餐,想也不想就飞奔出去。
「嗨!」
只见顺哉双手插腰,正在和前来赴约的人打招呼。
「你早到了。」
「是我有事要约你的啊!」
「好啦好啦。」
明生笑着回答。原来赴约人正是明生。
「那午饭呢?你请对吧?」
「呵呵……看啊!」
顺哉连忙从塑料带里拿出一个细长状的东西。
「不会吧……电话里还说请我吃午饭,原来是便利店里的面包啊!」
「怎么这么说呢,做人可不能无端端地浪费啊!你仔细看看它,不觉得很怀念吗?」
看到明生如此不满,顺哉只能哭笑着回答,一边还不忘催他把面包打开。
明生打开后,马上变得非常高兴,与之前截然不同。
「啊……油炸面包。小时候,我们为了吃它,要走好久才能到那个面包店。」
「看,我连牛奶也帮你准备了!」
「不愧是顺哉前辈,真是好记性。」
「那还用说,油炸面包跟牛奶可是最佳组合啊。」
两个人说完,就马上坐了下来,开始吃起午餐了。嘴里吃的面包,有着满满的回忆。两人不约而同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彼此露出会心的微笑。
『消灭』掉面包后,明生就到旁边的小河里去洗手,顺便问顺哉。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是什么?」
「嗯……是这样的……。」
话到嘴边,顺哉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可是,考虑到明生的安全,不说又不行。
「……我看,你还是不要再跟永久交往了……。」
「、……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明生被顺哉突如其来的话给搞晕了,一脸疑惑。顺哉继续说着。
「总之你记住,跟她在一起会很麻烦,还是趁早分开为好。」
「……你说的是什么话?」
跟顺哉预料到的情况一样,明生立刻翻脸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可以这样说永久呢?」
「我跟你说,永久她……算了,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顺哉摇了摇头说道。
顺哉知道即使告诉明生,永久和白衣人之间的关系,他也不会理解的。
「反正你不要多问,听我的没错,少跟她来往就对了。我是为了你……你们大家好。」
可是,明生听了后反应非常强烈,已经超过顺哉的想象了。
「对我来说……还有对小穗、美花来说,永久除了是我们的朋友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明生!」
「我不晓得你听说了什么,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谁怎么说,我们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因为我们几个是永远的朋友!」
明生没有对永久的身分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坚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