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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14话「孩子诞生了,预告下个孩子的到来」

「大家辛苦了。」

「辛苦您了,凪大人。」

「对主人和我们来说,这迷宫没什么了不起的。」

「轻松过关呢。」

「居然两三下就突破了神话级的迷宫……我以后……有办法变回普通的冒险者吗……?」

「没事没事,蕾蒂西亚大人,习惯就好了。」

「因为高等级迷宫是哥哥擅长的领域嘛。」

「能派上用场,在下也很开心!」

赛西儿、莉妲、爱妮、蕾蒂西亚、菈菲莉亚、伊莉丝、卡特拉斯──大家都很有精神,这真是太好了。因为是高等级迷宫,我本来很担心大家会负担过重的。

我们来到「谜之迷宫」的最深处。

这是个圆筒形的大厅,天花板上有巨大的壁画。

黑色的龙,身旁是褐色肌肤的妖精──不,是魔族吧,另一边的应该是古代妖精。全都是存在于古代,现在已经几乎不存在的种族。

总觉得很有历史感呢。

「然后……这个就是迷宫的宝物吗?」

「是的,我感受到相当清澈的魔力。」

赛西儿站在我身旁说道。

大厅中央有个石造的台座,上面放置著一块巨大的结晶体。

那结晶体和一名成人差不多大,是橙色的,正微微发亮。

就算想带回去,也很麻烦呢。

再说,得先做过确认,才知道能不能触摸它。

「向这座迷宫的系统发问,我们可以把这个带回去吗?」

没有反应。

伤脑筋。

「我们通过迷宫的考验了,所以我们可以接收这东西对吧?」

还是没有反应。

没办法,只好秀出我们的底牌了。

我握住赛西儿的手。

「伊莉丝和菈菲莉亚,你们也过来。」

「好的,哥哥。」「好──」

伊莉丝站在我前方,把娇小的身体靠在我身上。

我以空著的另一只手握住菈菲莉亚的手,举起戴著「天龙手环」的左臂──

「赛西儿,用古代语问问看,看能不能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去。」

「是──呃,『我们这里有魔族与古代妖精,以及两只龙。请问我们可以把这魔力结晶带回去吗?』」

『────确认到古老的血脉。』

『────「阿斯嘉特」残留思念,进入第二形态。』

『────变化为与继承者对话的形态──之后──消灭。』

声音改变了。

一道人影缓缓出现。

那人影是与迷宫入口相同的「黑发少女」。

『──可以直接带回去。』

「黑发少女」说道。

『这是「那只龙」在相信未来的前提下,在「那只龙」还很纯粹的时代,制作的魔力结晶。』

「那只龙?」

『古代妖精忧心未来,魔族关心还不成熟的人类,向「那只龙」祈求慈悲。为了让人类自由地生活,希望那只龙能为人类留下魔力。』

「黑发少女」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她似乎只能说设定好的内容。就如文字形容的,是「残留思念」。

『知道这个地点的,只有魔族、古代妖精,以及「那只龙」而已。』

「黑发少女」继续道。

『然而,那只龙开始感到担忧,因为人类开始从异世界召唤勇者,勇者的力量非常强大,假如人类──拥有足以屠龙──的力量──那么这结晶──』

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假如人类变得比龙更强──希望这结晶──能用来拯救龙──』

『──假如这魔力结晶──被想支配人类的人物得到──那个人物,应该会变成魔王吧──』

『──假如那只龙被背叛──堕落──呼唤名字──』

『──龙是这个世界必要的──为了让统治人类的王──谦虚。明白有比自己更巨大──无法触及的存在──无法骄傲自满──』

『──至少──对所有的龙友善的人物──一起──』

──「黑发少女」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啊。

也就是说,这块魔力结晶是「那只龙」──名叫「阿斯嘉特」的龙,为了让还很弱小的人类使用而留下来的。

可是后来,人类开始从异世界召唤勇者。由于勇者很强,所以「那只龙」开始感到生命的威胁。

假如在未来,龙族变弱的话,希望得到魔力结晶的人物,能把这魔力给龙使用。是这样吗?

「……被想支配人类的人物得到的话,那个人物就会变成魔王……」

真可怕──

的确,可以感受到这块魔力结晶里,有非常强大的魔力呢。

「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我看著大家。

「因为我们破解了这个迷宫,所以我们有权利自由使用这块魔力结晶。我认为,把这块结晶送给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我们认识的龙有『海龙科尔卡特』和『天龙布兰萨尔卡』,可是『海龙科尔卡特』已经够强了──」

「凪先生,请等一下。」

蕾蒂西亚举手。

「『海龙科尔卡特』的话我知道,但是你们什么时候认识『天龙布兰萨尔卡』了?」

「咦?我没说吗?」

「没听说过呀。」

原来如此。

因为蕾蒂西亚经常和我们在一起,我以为早就跟她说过了。这是沟通不足呢。

「我们是在旅行时,不小心碰上『天龙布兰萨尔卡』的。」

「不小心?」

「后来天龙之卵变成手环,现在套在我的手腕上。」

「这样我知道了。那孩子就是『偏差的九位告死姬』的第九人,白小姐呢。没想到她是天龙……」

「对不起,我说明的不够清楚。」

「不会,没有说明反而好。」

蕾蒂西亚困惑地搔头。

「知道天龙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我会无法冷静的。」

「嗯。然后啊,那天龙──白,她现在是卵的形态,必须收集到足够的魔力,才能孵化。假如把这块结晶的魔力送给她──」

「我明白了,这样就能拯救世界──」

「大家就能一起去玩,一起去泡温泉,一起去野餐了。」

「…………咦?」

「咦?」

咦?你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蕾蒂西亚。

赛西儿和菈菲莉亚理解似的点著头。

白的「妈妈」们,莉妲、爱妮、伊莉丝,则是眼神发亮。

卡特拉斯也认识白,因为同伴增加,显得很开心。至于雷姬,『是可爱的女孩子呢──真期待帮她换衣服──』则是喜孜孜地这么说道。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

「蕾蒂西亚?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只是重新想起『凪先生就是这种人』而已。」

「……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还有,我赞成把这块魔力结晶给白小姐使用。」

蕾蒂西亚举手道。

其他人的意见也都相同,既然如此──

「白,起床了,有大餐哦。」

『…………呼呣,爸爸……?』

「古代的龙留下魔力给你,你能吃吗?」

『……嗯,虽然不是白的魔力,不过是很美的魔力,所以白可以吃哦。』

「是吗?那就全吃掉吧。」

『嗯!好哦!』

「天龙手环」开始发亮。

如同白的名字,是皎洁的白光。

那光芒包住「古代魔力结晶」,橙色的光逐渐变成白的「白光」,缓缓地──被吸入「天龙手环」之中。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分钟。

不知不觉中,「古代魔力结晶」的光芒消失了。

原本清澈的结晶不再透明,而且出现龟裂──匡当──掉落在地上,粉碎了。

『……真好吃──』

「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像,快要出生了。』

白小声地道。

「「「「「「「「『咦?』」」」」」」」」」

『白……好像快要出生了,快要来到这个世界……』

「所有人立刻撤离迷宫!回去准备热水和替换用的衣服,准备帮白接生!」

「「「「「「「「『瞭解──!』」」」」」」」」」

如此这般的──

我们十万火急地离开「谜之迷宫」。

「我的技能是『降低能力等级』。只要挤出剩余的魔力,就能降低迷宫的『转移能力』……」

我们一来到迷宫的入口大厅,就看到山添与五名穿著长袍的人。

他们全都气喘吁吁地在「转移魔法阵」的另一头瞪著我们。

山添那家伙,以「降低能力等级」降低转移技能的等级,让自己不至于被转移太远的场所,而且还拚命地重新爬山,再次回到迷宫。真是了不起。

「我、我绝不能让你们就这样离开,这迷宫的魔力结晶是我们的东西,只要我得到它──」

「你该不会……想创造魔王吧?」

我问道。

山添变了脸色。

虽然他自己可能不记得,但是他刚才说过「完成这个任务的话,我就能见到魔王」。

我一直对那句话抱著疑问。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王,那么这块大陆上应该会有他的手下──至少中BOSS左右的敌人出没才对。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遇见的都是普通的魔物。

「海龙科尔卡特」对我们说,不要与魔王扯上关系,但是没说魔王的真实身分。

说不定,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魔王──或者只有被称为魔王的冒牌货而已。

可是,勇者确实存在。

比如山添,还如此努力地想取得「魔力结晶」。

如果真是这样──

「没有魔王的话,勇者就没有存在的理由,王家也没有理由继续召唤勇者,所以魔王非存在不可,为了让王家召唤勇者,让勇者为王家战斗……是这样吗?」

「你也太会妄想了吧?」

「就是嘛。」

「『公会会长』只说,得到『魔力结晶』的话,就能与魔王战斗。所以我想,为了与魔王战斗,就必须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才行吧。」

「话说回来,魔王在哪里?」

「只有王家和『公会会长』知道魔王在哪里,这是为了不让勇者擅自行动,上面的人是很为我们著想的。」

全都是间接证据吧?

没有魔王的话,就不需要勇者了。

可是,对贵族与王家来说,勇者很好用。虽然勇者很强,但是只要以「契约」束缚他们,就连贵族也能使唤勇者。

只要稍微暗示一下魔王的存在,就能控制勇者了。

假如说,其实世界上没有魔王存在,所谓的「魔王」,只是王家与「白色公会」用来控制勇者的藉口的话──

「你该对抗的不是我,而是王家与『白色公会』哦。」

我说道。

「现在立刻回王宫,向国王问清楚,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魔王。如果你因此接受我的说法,也许我可以帮你──」

「给我闭嘴!」

山添大叫。

「我已经是组织的一员了。我一定要向上爬,成为最顶尖的勇者!看吧!这是『公会会长』只让我一人使用的,召唤用的道具!」

山添一边说,一边把手向前伸,只见他手上有个黑色的手环。

那手环是扭曲的螺旋状,表面镶有黑色的水晶。

「──『公会会长,请您现身』!」

「大家后退!」

不妙。

「公会会长」是「白色公会」的大魔王,是暗中操控勇者的人物。

山添居然能把那种人召唤到这里?

之前战斗时,泷本说过「公会会长是龙」。这么说来──

「伊莉丝,我有话跟你说。」

「……好的,哥哥。」

我小声地把作战计画告诉伊莉丝,顺便要赛西儿确认迷宫中的魔力。

保险起见,我也请「天龙手环」帮忙……对所有人做出指示。

接著,就是直接上了。

「难道说,『公会会长』是──」

「来不及了,我将得到『公会会长』的力量,成为更强的勇者!」

轰隆隆隆,大气开始撼动。

螺旋状的魔力,从山添的手环喷出。

以那魔力为中心,一道人影缓缓地出现。

那人穿著纯白的长袍。

脸被帽兜遮住,看不清长相。

从袖口露出的手又白又细,每只手指都戴著戒指。

「哈哈哈!只要『公会会长』一到!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山添举起剑。

「还有,这就是我的力量!吃我这招吧!『天鸣剑波』!」

「噢噢噢噢噢!」

我们一齐叫了起来。

好厉害,魔力之刃从他的剑身激射而出,虽然威力看起来意外地寒酸。这种程度的话,应该能以赛西儿的「古代语魔法 堕力之箭」,把魔力全部消除吧。

紧接著,山添背后的魔法师们接连放出魔法。「火球」、「真空斩」、「石霰弹」……全都笔直地朝我们射来──

穿透了我们的幻影,撞上迷宫的石墙。

「──啥?」

「伊莉丝,谢谢你。」

「不会不会,这全都是哥哥的指示。」

我们站在另一头的墙边说道。

不用说,山添等人攻击的,是伊莉丝的「幻影舞台」制造的我们的幻影。

因为莉妲早就感受到山添等人的气息,所以我才能事先想好对策。

「再说,我也想瞭解一下『公会会长』的真实身分。」

山添从手环召唤的「白袍人」,还没真正现身。

那「白袍人」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彷佛幻影似的。

「赛西儿、莉妲,那个人是真人吗?还是──」

「我想,那应该是以魔力制造的身体,就和芬恩小姐一样。」

「有种很怪的气息,至少不是人类。」

「你、你们竟敢对『公会会长』出言不逊!」

山添再次举起剑。

但是太慢了,我们的连续攻击已经开始了。

「竟然攻击古代遗迹,有点羞耻之心好吗!」

蕾蒂西亚向前踏出一步,叫道:

「使出所有魔力!发动!『强制礼仪』!各位贵安──────!」

蕾蒂西亚郑重地弯腰鞠躬。

魔力减弱的山添与筋疲力竭的魔法师们,无法抵抗蕾蒂西亚的技能。

彷佛被蕾蒂西亚带动似的,他们也深深弯腰──

「安分点吧,魔法师们。」

「好好睡一觉吧。」

「乖乖让史莱姆先生绑住你们吧。」

莉妲的拳头招呼在魔法师上。

爱妮以拖把抹晕对方。

菈菲莉亚以使魔「长老史莱姆」封住敌人行动。

最后,只剩下山添一人──

「你看起来很强,所以请停止动作!『豪•中断盾击』!」

咚。

山添被卡特拉斯的「豪•中断盾击」撞得飞了起来。

只见他在地上不断打滚──无法起身。

「豪•中断盾击」能暂时「撞飞」对方的「行动」,使对方无法发动攻击。

「这、这是怎样,搞什么鬼啊───!」

山添的身体不停抽搐。

「这样不合理!我可是勇者哦!是被『公会会长』选上的勇者哦!」

「是啊,我只是普通人。」

「──什么?」

「我只是受到这个世界的大家帮助的普通人而已,所以觉得勇者很可怕,想知道对方的底细,不先拟定对策就会坐立难安。之所以想知道『公会会长』的事,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说什么蠢话!这位大人可是比我们都高贵的人哦!你怎么能怀著想理解上层的想法或拟定对策那种没礼貌的念头呢!」

山添一面在地上打滚,一面指著「公会会长」。

「我要打倒魔王,成为真正的勇者!『公会会长』,请显示您的力量!」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公会会长」扬声道:

『实行第281项任务。第5领域道具。与其相似的勇者召唤。

召唤已然实行。将位于此处的「魔力结晶」交给其人。

基于此行动,打倒魔王之日终于到来。』

「公会会长」身上迸发强烈的魔力之风。

尽管是强到令人无法动弹的风,但是「公会会长」的袍子却纹风不动。

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也无法得知对方的表情。

「看啊!这就是『公会会长』的力量!」

山添张开双臂,叫道。

「我要打倒魔王,成为真正的勇者!让大家认同──」

『此处的魔力结晶可使魔王诞生。成为魔王的容器,已经准备好了。』

空气,似乎冻结了。

『勇者与魔王最好永远对峙下去。这是你们人类的愿望对吧?

杀死古代龙的你们,就是这么希望的对吧?创造出由王与英雄领导,不服你们的人就是魔的世界。

既然如此,你们就持续这么做,直到世界终结吧。』

「──没、没错。『公会会长』说的对!」

山添,你像话点好吗?

「这位大人说的话,肯定含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深意!一定是这样!不认同的话,就把证据拿出来!」

「……山添,你真的觉得自己这样没问题吗……?」

我一面抵御强风,一面努力看向伊莉丝。

伊莉丝跌坐在地上,对我点头。

「……哥哥猜的没错。」

伊莉丝使用的技能是「龙种超越共情」。

是能与龙族意识相通的技能。

「那位『公会会长』大人的真实身分是──龙!穿梭于大地的龙……伊莉丝有这种感觉。还有,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本尊,是以魔力创造的仿冒品!只是紧急时使用的武器而已!」

「我明白了,谢谢你!」

之前和泷本战斗时,她说过,「公会会长」是龙。

而且山添知道这座迷宫。

如此一来,「公会会长」的真实身分,应该是我们不知道的龙,而且是与这座迷宫有关的龙。

还有,假如这龙与王家有所关联──

「『公会会长』,你的真实身分,是被王家杀死的古代龙的残留思念。你的名字是穿梭于大地的龙──不,是可与『海龙科尔卡特』、『天龙布兰萨尔卡』相提并论的──」

我对「白袍人」宣告:

「你的名字是『地龙阿斯嘉特』,对吧?」

『──』

「所以山添才会知道这个地方,那也是当然的,因为这里是你创造的迷宫嘛。你之所以让山添他们来这里,是因为感受到『天龙布兰萨尔卡』复活的缘故吗?为什么你会被杀?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黑心呢?」

『──我是──』

「『公会会长』?您怎么了?快点帮我打倒敌人吧!」

『──我真正的──是──』

「公会会长」一动也不动,彷佛在回想什么似的。

「──白,使用魔力。」

我轻碰「天龙手环」说道:

「用刚才收下的魔力稍微碰一下那个人,让他想起自己是谁。」

『知道了哦──!』

飘忽。

光芒从我手上的「天龙手环」涌出。

是白刚才收下的魔力,与白自己的魔力。

那光芒承受住「公会会长」掀起的强风。

接著,白的魔力包覆住「公会会长」,有如温和的水波般,漾满整个房间。

然后──

『──我想起来了。』

喀嚓。

黑色手环从山添手腕落下──粉碎了。

帽兜落下,使「公会会长」露出脸。

白色的肌肤。

黑色的头发。

金色的眼眸。

是我们刚到迷宫时,对我们说话的「黑发少女。」

『──想起自己的名字──自己是什么人──』

「公会会长」看著我们,笑了起来。

『────我非常地──喜欢人类──』

说完──她就消失了。

「『公会会长』的真实身分,果然是古代龙呢。」

「因为碰到白小姐的魔力,所以想起自己的事了。」

「是小白妹妹的功劳呢。我们快点回去帮她接生吧!」

我和赛西儿、莉妲头碰著头,小声说道。

伊莉丝和菈菲莉亚,蕾蒂西亚和卡特拉斯也都深有同感地点头。

「你是怎样啦──────!」

啊,山添抓狂了。

「为什么你能知道我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你能赢我们?你明明是被国王赶出王宫的废物!明明是当不了勇者的下等人!」

……嗯,算了,无法沟通。

「赛西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是的,迷宫的魔力又开始动起来了。」

赛西儿抬头看著天花板,说道:

「以白小姐的魔力,启动这座迷宫的防御机制。」

忽地,有声音回荡在大厅。

『──确认──未过关者──攻击迷宫──』

『──放逐──消除记忆──实行──』

「大家快回到通道上!」

我和赛西儿、莉妲、爱妮、蕾蒂西亚、伊莉丝、菈菲莉亚、卡特拉斯从画有「转移魔法阵」的大厅退回通道。

山添并没有发现自己脚下有「转移魔法阵」。

因为他不是利用转移魔法来的。再说,除非启动,否则「转移魔法阵」不会出现。

所以──

「为、为什么……我的『降低能力等级』──用不出──」

「豪•中断盾击」对山添造成的影响还没有消失,所以他无法抵御转移魔法。

咻!

山添与他的同伴们消失无踪了。

只剩武器、铠甲、道具留在迷宫里。

「那些家伙会被转移到哪里去呢?」

「芬恩说,这个魔法阵有好几个传送地点。」

卡特拉斯摸著画在地上的魔法阵,说道。

「她说,应该被转移到王都那边了。」

是吗?

那么在短期之内,应该见不到他了吧,而且他应该会忘了我们的事才对。

『……爸爸,快一点,白快要出生了哦──爸爸……』

「天龙手环」再次说道。

「大家尽快做转移的准备!要回家了哦!」

如此这般的──

我请芬恩紧急启动「转移魔法阵」,让我们回到森林的空地。

之后,真的是手忙脚乱。

莉妲冲到兽人之村,向村民借马──

我和赛西儿、爱妮骑马先走。虽然很急,但是又不能颠簸得太厉害。

接著我请莉妲「完全兽化」,一路保护我们──

当天,我们回到休闲养生地米修里拉的别墅。

「热水热水热水,得烧热水才行!」

「好的,凪大人,火力不太够所以我用古代语魔法──火球──」

「不行啦,赛西儿妹妹!房子会被你烧成灰烬的!用火焰箭就好!」

「莉妲小姐你才该冷静点!你还没去取水呀!」

回到家,又是一阵慌乱。

我一面与较晚回来的伊莉丝等人通讯,一面煮好热水,倒在大木桶里,在客厅等待──

放在坐垫上的「天龙手环」,发出亮光──

卵壳出现龟裂,浓浓的魔力从其中流出。

接著──

「白,出生了哦──!」

小小的白,出现在我们眼前。

彷佛理所当然似的存在著,就像我们已经当了很久很久的家人似的。

个子和上次出现时差不多大,身体当然是全裸的。

「好久不见了哦,爸爸!妈──哇哇哇?」

哗啦──!

「小白妹妹,要先洗澡哦。」

「莉妲妈妈会帮你把身体洗得乾乾净净的哦。」

「被、被抢先了!」

爱妮与莉妲抱起白,将她放在澡盆里。

魔力结晶轻轻漂在微温的水面上,这是白用剩的「古代魔力」,那些魔力结晶化为光点,悬浮在屋内。

相当神秘的画面。

真不愧是天龙,神话中的存在──

「爸爸──抱抱!」

「好好好。」

不过,现在仍然是个小朋友。

「小、小白妹妹,接著换我哦。」「我也要。」「爱妮也要!」

「好哦,莉妲妈妈、赛西儿小姐,爱妮妈妈──!」

白灿烂地笑道。

莉妲与爱妮也笑呵呵的,只有赛西儿略显不满。

「那个……白小姐。」

「赛西儿小姐!有什么事?」

「可、可以叫我『赛西儿妈妈』吗?」

「唔──现不在行呢──」

白歪著头,以奇妙的表情仰望著赛西儿。

「因为赛西儿小姐已经有其他宝宝了!白不能抢走那宝宝的妈妈哦!」

「「…………咦?」」

我与赛西儿面面相觑。

咦?

难道……是因为……?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我和赛西儿变成那样的关系,还没经过多久啊。

「白是天龙所以知道哦,赛西儿小姐马上要当妈妈了哦!」

「不好了!」「得快点烧热水才行!」

莉妲与爱妮又跑出去了。太急了吧你们。

我和赛西儿没来由地手握著手,看著彼此。

也许因为白是天龙,所以「知道」,知道与生命有关的事。

既然如此,就不会有错。

赛西儿的肚子里……那个,有我的孩子了……

「总、总之。」

「是啊,得通知蕾蒂西亚大人才行呢,因为已经说好了。」

我第一个孩子,将由蕾蒂西亚命名。

之前,我和她做过约定。

再说……看莉妲和爱妮的反应,想隐瞒其他人,是不可能的。

「因、因为这样……呃──」

赛西儿挺直背脊,朝我深深鞠躬──

「今、今后也请您多多指教了,凪大人。」

「请多指教,赛西儿妈妈。」

「嗯、嗯嗯嗯!」

赛西儿按著胸口,上半身向后仰。

「您、您真是的──您说的话,总是这么具有威力……我……我……」

我轻抚感动到泪眼汪汪的赛西儿的头发,以及紧抱著我的白的背部。

莉妲与爱妮莫名其妙地,紧张兮兮地继续烧热水。

紧接著,伊莉丝、菈菲莉亚、蕾蒂西亚、卡特拉斯也回来了──

在告诉她们白出生,以及另一个生命即将到来的新闻后,我们的任务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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