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午休。
『甘草……奏。』
……嗯?
我转头查看,好像有人叫我。
但那里什么人也没有。
「听错了吗……?」
「色草同学,你过来一下。」
这次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叫我。
是富良野。可是她叫我色草……这家伙刚叫我色草没错吧?
「…………」
我很清楚,理她只会让她更嚣张,耍蠢个没完,所以我决定无视。
「哎呀,你没听见吗?色屎同学,我在叫你呢。」
原形都没了啦!……差点就吐槽下去,幸好即时踩住煞车。
「…………」
「难道不叫你全名就听不懂吗,色屎摸摸同学?」
忍耐……忍耐。
「…………」
「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于我啊,色屎还敢摸幼女根本犯罪同学。」
「早就不是名字了吧!」
我还是憋不住……
「哼哼~」
呃,那张「赢家终究还是我」的脸是怎样……
「拜托你喔……干么一直色来色去的啊……」
「对不起,因为我昨天看了一段介绍江户(注:日文发音EDO)时代百姓生活的节目,现在满脑子都是色情(注:日文发音ERO)的东西。」
「啊?江户跟色情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懂吗?江户=色情嘛。」
「呃……我真的一点都不懂。」
硬要说起来,就只有发音有点近而已吧。
「唉,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富良野把我拉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就写。
「你看,江和户拆开来,不是有『工』和『口』吗?」(注:日文エロ即色情之意。)
「呃,是这样没错啦……」
但这样就说江户=色情也未免太跳跃了,再说还剩一堆零件。
富良野似乎看出我的质疑,解释:
「我也不是不懂你在想什么,这样的话的确还有多余的部分,像甘草同学的皮多了很多出来一样。」
「说这是多余的吧!」
才没多出来呢……我的皮绝对没多出来……真的没有喔?
「再来,我要说件有点自相矛盾的事,其实说江户=色情并不完全正确。」
说著,富良野再拿粉笔多补几划。
「你看,江户的江是『氵』加『工』,户则是『一』加『口』加『丨』,对吧?」
这个嘛,把江户最后那条尾巴当作「丨」是有点牵强,但也不是说不过去啦……
「那么,像刚才那样把『工』和『口』拿开,剩下的『氵』、『一』、『丨』组合起来的话
──」
富良野一边说,一边在黑板写下「汁」字。
「这样你懂了吧?」
「……呃,还是完全不懂。」
「就是江户=色汁。」
「色汁又是什么鬼……」
「○○啊。」
「……………………」
「○○啊。」
「我又不是没听见!」
……这家伙没救了,她的高中生涯……不,整段人生都可以判死刑了吧。
「总之,如果这样成立,江户人就等于色汁人了。」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真的听不下去……
「而江户前寿司等于色汁前寿司。」
……有够无聊。
「江○川乱步就等于『为色汁迷乱的小步』。」
「那谁啊!」
再说「川」跑到哪去了,掰得有够硬……
「顺道一提,这里也有多的皮。」
「是川吧!」(注:日文的川与皮同音。)
「不过江户晴美还是江户晴美。」
「那就没必要说了吧!」
在我快烦到极点时──
「喔?什么什么?你们在说色色的事吗?」
讴歌也加入对话。
「对呀,游王子同学。色汁的事让甘草同学聊得正起劲呢……尤其是胯下。」
「你闭嘴!」
「真的吗?」
「可以不要用那么纯真的眼神盯著我胯下吗……」
「啊哈哈。我不晓得色汁是什么,不过我这里有感觉很像的东西喔。」
讴歌这么说著,从怀里夸张地掏出某物。
「那是……」
她高举的小瓶上,写著「GREAT如狼似虎」。
之前带来的「如狼似虎Z」是为女性设计的能量饮料──写是这么写啦,实际上就只是单纯的春药……
「这和如狼似虎Z有什么差别?」
「啊,嗯。为了测试它们的差别,我把它加进妈妈的早餐──」
「你到底把你妈当什么啦!」
「实验动物呀!」
「!」
「只要这样叫她,她就会很高兴喔。」
「这个家庭也完全没救啦!」
「啊哈哈。后来后来,妈妈喝了『GREAT如狼似虎』就说『我是澡堂的专家』,突然把衣服脱光光,累死人了。」
「为什么会变成铁也那样啊!」
在我如此大吼时,富良野拿走「GREAT如狼似虎」。
「哎呀,这也是一种色汁呢。」
「不要再讲那个了啦!」
「阿奏你看你看,除了『GREAT如狼似虎』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系列产品喔。」
讴歌笑嘻嘻地这么说著排起小瓶。这么多瓶到底都藏在哪里啊……
我抱著疑问,一瓶瓶拿起来看。
『全都露C』。
好糟糕……
『比马长A』。
这也很糟糕……
『力保美屌D』。
真的会挨告喔,自制一点吧……
『钢之炼金术C』。
「单纯是冷笑话吧!」
忍不住出声吐槽了。
『重课金P』。
「就是沉迷手○游戏的人嘛!」
『G、W然后X』。
「只是钢弹的播映顺序而已啊!」
好糟……真是烂透了。
「啊哈哈,我把我们的实验品都拿过来了,有很多我也搞不清楚是干么的。」
「如狼似虎Z」是讴歌自己开发的东西,糟就算了,可是其他实验品也一样糟糕透顶……扬名天下的UOG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各位聊得好开心喔,在聊什么呀?」
我的天啊,裘可拉也来掺一脚了。
「色汁的事。」
「最好是!」
富良野跟著瞎解释。
「色汁是什么呀?」
「裘可拉……你不要乱问。」
然而,裘可拉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来了。
「我好想知道喔,色汁很好吃吗?」
「对呀,好吃到会昏倒呢。」
富良野继续说些没必要的话刺激她。
「可是色汁是大人的饮料,你想喝可能还太早了点。」
「这样啊……可是我真的好想喝色汁喔……」
「拜托,你不要一直色汁色汁地好不好……」
你看,别人都在注意这里了啦……
「奏先生,今天晚餐我想喝色汁!」
「噗!」
我忍不住喷了。
「奏先生……我想喝色汁。」
裘可拉渴望地抬眼看来。
「你……这样说会害我……」
果不其然,注视我们的同学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你听见了吗,她说色汁耶。」
「怎么让那么纯真的女生说那种话啊?」
「甘草……我饶不了你。」
「我也……我也好想把我的色汁喷在甘草──」
「最后那个到底是谁啦!」
再不认真想个办法把他揪出来,我的贞操就危险了……
不过呢,现在得以阻止她们继续扯色汁为先。
「裘可拉,今天晚餐我煮你爱吃的东西,不要再讲色汁了。」
「真的吗!」
狗尾毛开心得整根竖得直挺挺地。
一旁,富良野开口了:
「甘草同学,你想摆脱色汁是吧,门都没有。」
「你对色汁是在狂热什么啊……」
讴歌跟著拿出另一个新瓶子。
「阿奏,我又找到一个了耶。叫做『如狼似虎泰沙』。」
「这次变大介了吗!」
在我快烦得不想理她们时──
【选吧:①传送到江户时代(伪)※经过一定时间即可返回原来世界。
②传送到色汁时代※喝下一定量的色汁即可返回原来世界。】
……喂,这是怎样。
传送到江户时代?再怎么说也飞太远了吧……尽管绝对选项可以无视物理法则,可是这也太……
就算是真的可能好了,只要忍耐一定时间就能回来……也只能选它了吧……我才不要去什么色汁时代。
不过这个(伪)颇令人在意……犹豫到最后,我还是选了①。
「──!」
意识瞬时模糊──
*
「唔……嗯?」
双眼慢慢睁开。
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后,我纳闷地坐起并尝试回想。
呃……对了,我是从教室被选项传来江户时代──
「咦……!」
抬起头时,我不禁看傻了眼。
映入我眼中的行人服装、一排排长屋……全是在时代剧里才见得到的景象。
是江户没错……完全是江户。
还有那么一下子,我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不过眼中景色、耳中喧嚣、鼻腔里混杂的各种味道,全都是那么鲜活……
怎么想都不是虚构。
也就是说,我是真的穿越时空了……我再一次深刻体会到绝对选项的可怕。
我低头检视自己,发现服装已经变成一般的路人扮相。
「好啦,现在该怎么办呢……」
选项说经过一定时间就能返回原来世界,不过完全无从推测实际是需要多久……
留在这里乾著急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在这个镇上走一走──
「就是你,请留步。」
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叫住我。
我下意识地回头,见到的是──
「啊,富良野!」
见到是她没错,使我忍不住大叫。
她穿戴著形状奇特的帽子、褐色古装和草鞋,很不习惯,然而不管是长相也好、声音也好,都完全是富良野。
「富良野?你这是在说什么?」
可是富良野却回给我十分不解的表情……
「还有什么……你也被传送过来啦?」
「传送?」
是怎样,她反应有点怪怪的,看起来又不像在装傻……真的是另一个人吗?
「你是不是把我误认成别人啦?我的名字是松尾芭蕉。」
「松尾……芭蕉?」(注:松尾芭蕉是日本江户时代著名的俳句男诗人。)
芭蕉就是那个芭蕉吧……慢著慢著,她穿得是很像没错啦……
「哎呀?看你的表情,是不相信我啰?」
「没有啦,因为你跟我朋友长得很像……」
「这样啊,所以你的朋友就是那个富良野吧。很遗憾,我不是她。」
她态度坚决地否认了。
嗯……看来不是我那个时代的富良野被传过来的样子。
可是这样还是很奇怪,芭蕉怎么会和富良野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性别也变了……难道这就是(伪)的部分吗?
「我就吟一首俳句,证明我是芭蕉好了。」
话刚说完,芭蕉(?)就径自开口:
「幽寂古池旁,碧蛙闲来忽一跳,水声空荡漾。」
那是任谁都曾经听过的经典俳句。老实说,我不认为这能够证明她是芭蕉……
「看你的表情,是还在怀疑吧?」
芭蕉(?)彷佛看透我内心疑惑,继续说道:
「接下来可是我的真功夫。虽然这俳句本身意境已经非常好,但还是缺乏了一点刺激,所以我后来稍微修改了点。听了新版本,谅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真是芭蕉。」
芭蕉(?)表情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风骚美娇娘,相公心痒猛一扑,水声啪啪响。」
「你绝对是富良野!」
会开这种低级黄腔的女生,保证不会有第二个。
「你疑心病真重……就跟你说我不叫那名字嘛。」
……既然她那么坚持,就当作是芭蕉算了,再追究恐怕只会更麻烦。
「……那么松尾小姐。」
「哎呀,不需要叫得那么拘谨。把我当成麻吉,叫芭琪就好了。」
什么芭琪啊你……而且还麻吉咧……更江户一点好不好……
「那么……芭琪。」
「你叫谁勃起!」
「你耳朵有洞吗!」
……完全是平常在教室那种调调。
「我想再吟一首诗,作为我们结识的纪念,你愿意听上一听吗,勃起?」
「我什么时候变勃起了!」
能面无表情地狂耍低级,也和富良野一模一样……
「你就耐著性子听下去吧。其实我正在尝试推广情色谐俳。」
「什么情色谐俳……说得好像情色诗人一样……」
「情色诗人?」
哎呀,一不小心就说溜嘴了。这时代应该还没有这种东西。
「啊,没什么啊,别在意。你应该没听过吧?」
「有听过啊。」
「听过还问!」
这里是怎么回事……已经不只是世界观随便而已了……
芭蕉毫不理会我的疑惑,淡然吟出她的俳句。
「夏草莽苍苍,鸣兵啸马论英雄,千秋一梦痕。」
这也是有名到不行的名句。
「我也觉得这句刺激不够,稍微改了一点。」
呃,不需要好吗,少画蛇添足了你。
「甘草烂鸡○,百乞千求仍处男,万年梦遗恨。」
「你根本就是认识我嘛!」
「什么意思?我完全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少来少来少来,既然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叫甘草?」
「咦?你就叫甘草?那真是抱歉。你都不知道吗,甘草是最近的网路流行语,用来称呼年纪=没女友资历的人耶。」
「这什么奇迹啊!」
再说,这里居然有网路?……我已经不晓得该不该吐槽了。
而且我也不想再跟她扯下去了……
当我就快放弃时──
「呀呵~芭蕉妹,你在做什么?」
背后响起耳熟的声音。
转头见到的是──
「讴歌?」
身上还穿著略嫌豪华过头的古装。
「咦?讴歌?那谁呀?」
她的反应……看来这个讴歌也不是我认识的讴歌。
「没、没事,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朋友长得有点像……」
「嗯~这样啊。」
但她和芭蕉一样,除服装外不管怎么看都是讴歌。
「拜托喔,不要一直用同样手法搭讪好不好,勃起?」
「别叫我勃起听不懂喔!」
「啊哈哈,你是芭蕉妹的朋友吗?幸会喔!」
「你、你好……」
我反射性地握起她伸出的手。
她待人的方式也很讴歌……
「将军今天还是一样活泼呢。」
芭蕉口中冷不防蹦出一个重量级的词。
「将军?」
「嗯,对呀,我是将军。」
讴歌(?)一派轻松地点点头。
「你说的将军……是外号之类的吗?」
我的问题使讴歌(?)歪起了头。
「咦?我是真正的德川将军喔?」
德川将军……不会吧?
这么说来,路人也都在注意我们这里。仔细侧耳一听──
「喂,那不是将军吗?」
「将军妹妹还是一样闲耶~」
「将军又出城到镇上来啦,不晓得这次会闹出什么话题。」
……看来她真的是将军。
不过,大家对将军的态度也太轻佻了吧,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江户……
算了,认真就输了。总之就当眼前这人是将军,继续问下去吧。
「……话说,你是第几代将军?」
从芭蕉的活动时期来推测,很有可能是纲吉。
「唔呼呼,我是第十六代将军喔。」
结果将军的回答完全出乎预料。
「啊?十六代……你在说什么?德川不是十五代就结束了吗?」
「咦?哪有这种事?」
她又给我一张不知所谓的脸。好吧,既然这里是假的江户,有十六代将军也不奇怪。
可是她如果真的是十六代将军,芭蕉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年代……在这里拿我的常识钻牛角尖也没用吧。
……就来看看这里和我所知的江户时代差多少好了。
「不好意思,能请你把历代德川将军全向我介绍一遍吗?」
「OK~找我就对了!」
将军「咚!」地一捶胸口。
「那就先从……十五代将军开始吧?」
若和我所知的史实一样,应该是庆喜(Yoshinobu)才对。
「德川庆男(Yoshio)。」
「庆男?不是庆喜吗?」
「庆喜?那谁呀?」
「呃,我也不晓得怎么回答……」
看来她不是在乱扯。
「……那十四代呢?」
依照史实,应该是德川家茂(Iemochi)。
「呃……德川持家(Mochiie)。」
「就只是德川自己家而已嘛!」
没指望了……已经闻得到浓浓的雷味。
「十三代呢?」
家定(Iesada)……跟我说是家定。
「德川Yes Sir。」
「怎么变成外国人了!」
再说,那根本不算人名吧……
「十二代呢?」
原本是家庆(Ieyoshi)才对。
「德川家耀西(Yoshi)。」(注:耀西是玛利欧游戏系列的角色,外型类似恐龙。)
「这什么状况!」
就算是婴儿玛利欧也不会住在那种地方吧……
「十一代呢?」
原本是家齐(Ienari)。
「德川家NARI。」
「念得像可罗一样是怎样!」(注:可罗是奇天烈大百科中的机器人,说话总是以NARI结尾。)
话说奇天烈斋是江户时代的人没错,不过那不代表将军的名字可以这样取吧……
「第十呢?」
记得是家治(Ieharu)。
「家贴(Ieharu)。」
「喔喔!第一次对到!」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自己的事。是治理的治吗?」
「治理?不对喔,是扁扁的贴。」
「扁扁……喔,贴啊。」
好可惜……是同音异字。
「顺便说一下,他的外号是沙隆巴○将军喔。」
「也太瞧不起将军了吧!」
乱来成这样,反而让人很在意剩下的是怎样……
「第九呢?」
原本是家重(Ieshige)。
「德川家贷款有四十年感觉好沉重。」
「就只是小上班族的心境嘛!」
又不是轻小说标题,那么长干什么……
「……第八呢?」
来到无人不晓的吉宗(Yoshimune)了,他可是属于德川将军之中特别出名的一位。对我来说是暴坊将军的印象比较强烈。
「德川松平健。」(注:「暴坊将军」为朝日电视台著名的时代剧,描述德川吉宗曾隐匿身分行走市井,铲除社会恶势力的故事。由松平健担纲演出。)
「这样不行吧!我都不晓得该从哪里吐槽了!」
「补充一下,取名的时候还在德川松平健跟德川志村健之间犹豫了很久。」
「后面的跟德川完全没关系吧!」
呃,可是我也很怀疑松平健到底算不算有关系就是了……
「第七呢?」
这是家继(Ietsugu)。
「德川切嗣(Kiritsugu)。」
「你们是想召唤英灵喔!」
话说我超级喜欢同作品中那个神父的声音……无论听几次,都有种现场听过好几次的感觉……反正我又没真正见过那位声优,完全是错觉吧。
稍微有点离题了,赶快继续问下去吧。
「第六呢?」
我记得是……家宣(Ienobu)才对。
「德川家门把(Nobu)」
「就只是零件嘛!」
烂到我那个时代的酷炫命名都看起来正经多了。
「第五呢?」
这是纲吉(Tsunayoshi),以怜生令闻名的将军。
「德川乖乖乖(yoshiyoshiyoshi)。」
「根本就是鯥五郎吧。」(注:本名畑正宪,出了名的爱护动物,《抓狂一族》常恶搞的那位。)
直接弄成动物痴……也太没创意了。
「第四呢?」
这是家纲(Ietsuna)。
「德川EA27。」
「干么弄得跟代号一样!」
有点像星际大○里会出现的角色……
「第三呢?」
所剩无几了……这位是家光(Iemitsu)。
「笑福亭家光(Iekou)。」
「怎么变成说书家!德川跑哪去了!」
这次和家治变家贴相反,是汉字一样,念法不同。
「第二呢?」
这是秀忠(Hidetada)。
「德川Bidetada。」
「免费洗屁股是能干什么啊!」(注:免治马桶中,BIDET为专为女性小号设计的洗净功能。)
我不要……我不要把国家交给这种名字的将军统治……
「那么……德川第一代将军叫啥?」
家康(Ieyasu)。历史再怎么差的人,也都至少听过名字的将军。
「德川犯人是阿康(Yasu)!」(注:因一九八三年的电视游戏《波多比亚连续杀人事件》而诞生的名言。当时是故意泄漏犯人身分,后来则常见于谜底不明朗的推理节目中,或暗指犯人是自己人。)
「哪有这样泄漏谜底的啊!」
好烂……就算与史实不合是没办法的事,这些将军也烂得太过分了。
我对仍在身旁的芭蕉问:
「我、我问你喔,历代将军的名字真的都是她说的那样?」
「对呀。」
芭蕉理所当然地点了头。
「啊,可是第一代错了。」
这样啊……虽然她个性是富良野,说话可信度很低,但还是姑且听之吧。
「德川犯人会在悬崖边自白。」
「又不是两小时悬疑剧!」
而且跟家康完全扯不上关系……
「开玩笑的,初代是德川犯人是阿康没错。」
呃,你这样说也很像开玩笑耶……
我实在无法排除她们联手唬弄我的可能性……找个老实样的第三者问问看好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我随性喊住一个男路人。
「喔,什么事?」
男子以纯正的江户腔回答。
「请问……德川第六代将军是哪位?」
「啊?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当然是德川家门把啊。」
……不会吧。
「呃……再请教一下,第三代将军呢?」
「笑福亭家光吧?」
男子答得理所当然。
「再问最后一个……初代呢?」
如果他说德川犯人是阿康,我也只好认了。
「德川犯人身上有神秘特效整个黑。」
「又不是柯○!人家是江户川吧!」
「哈哈哈!没意思耶你,当然是德川犯人是阿康啊。」
呃,就说这样听起来还是很像开玩笑……
「谢、谢谢你喔……」
「哪里,小事一桩!」
男子扬手告别就走了。
「怎么样,相信我了吗?」
将军笑嘻嘻地问。
「不信也不行了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问第十六代将军呢。
「我?我是德川路易16。」
「制度都变了吧!」
芭蕉面无表情地淡然说到:
「不要在意那小事,有什么关系~」
「那是53世吧!有胡子的那个!」(注:指搞笑艺人搭档「髭男爵」中的成员山田路易53世。)
我不行了……再继续跟她们扯下去,我会吐槽变吐血。
就在我打算闪人时──
「奏先生奏先生!」
「嗯?」
我往声音来向看去,见到有个人从稍远处的小巷里对我招手。这里太暗看不清楚,不过那声音……
于是我离开了自个儿聊起来的芭蕉和将军,往小巷走去。
「喔,果然是裘可拉。」
熟悉的金发少女开心地站在那里。
「奏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从这反应看来……你真的是裘可拉?」
「呼喵?我就是我呀?」
太好了。看她一副花魁扮相,害我还担心了一下,结果就只是单纯的裘可拉。
「话说,这江户到底是变成怎样啊?」
「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它和历史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对呀,将军的名字没一个对的……」
「可是呢,现在这样变得很棒喔!」
「很棒?」
裘可拉不知在兴奋什么,蹲下来在地上写字。
「奏先生,你知道这怎么念吗?」
裘可拉手指的是「公武合体」四个字。
「Koubu Gattai吧?」
记得那是幕府为促进与朝廷融合而推行的政策。
「不对,在这个江户时代,这念作Kimitake Gattai。」
「Kimitake?」
「对。就是要让某个叫做公武的男人,和其他每一个男人合体的政策。」
「那根本算不上政策吧……」
「还有其他让人很兴奋的改变喔!」
裘可拉鼻孔喷著粗气,狗尾毛以最大幅度狂摆。
「德川初代将军犯人是阿康,在关原之战中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你知道这场战争有怎样的别名吗?」
这里一样有关原之战啊……还好还好。
「一统天下之战啰?」
「不对,在这个世界叫做『一捅屁股之战』。」
「捅屁股是要干什么啦!」
「东屁军和西屁军,展开了一场壮烈的战斗喔。」
……还是别问哪里壮烈比较好。
「你知道野郎歌舞伎吗?」(注:由年轻美男子扮演女性的「若众歌舞伎」遭到禁止后,诞生了纯由成年男性出演的「野郎歌舞伎」,改以演技吸引观众。)
「知道啊,那是现代歌舞伎的原型嘛?」
「对。不过这里叫做『好男人歌舞伎』。」
「鬼才要看!」
有种屎味扑鼻的感觉……
「文化方面的变化还有很多喔。例如以美女画闻名的喜多川歌麿大师,在这个世界变成BL本大手喜多川受麿,在COMIKE──」
「连COMIKE都有喔!」
这里真的跟现代没什么差嘛……
「其他还有,西乡隆盛跟胜海舟会谈后,促成了江户城无血开菊。」
「是无血开城吧!」
为什么会跑出这么多裘可拉大喜的腐臭历史啊……
「啊啊啊……这种历史变化真是太美妙了~」
裘可拉在胸前双手合十,两眼闪闪发光。
「奏先生,我好想永远待在这个江户时代喔。」
「……呃,我要回去,你想留就留吧……」
话说一定时间到底是多长啊?
当如此疑问闪过我脑海──
「──!」
意识忽然急速远去──
*
「──甘草。」
「唔……嗯?」
某人的呼唤使我意识缓慢苏醒。
「这、这里是……?」
我抬起头,见到熟悉的二年一班教室。
太、太好了……平安回来了的样子。
「怎么啦,甘草?很少看你打瞌睡耶?」
日本史老师站在桌边低头看我。
「啊、啊啊,对不起,不小心就……」
总不能讲我去了一趟江户时代,只好先道歉再说。
「那我就找个问题来给甘草提振一下吧。举一首松尾芭蕉的代表性俳句来听听。」
……这也太刚好了吧。
「好。夏草──」
【选吧:①以江户时代(伪)版本作答。 ②传送到色汁时代※喝下一定量的色汁即可返回原来世界。】
……我说你啊,到底是多想把我丢去色汁时代?
就常识而言,这里非①不可……呃,虽然那根本不算常识……
「……甘、甘草烂鸡○……百乞千求……仍处男……万年梦遗恨。」
「「「「「…………」」」」」
难以言喻的气氛顿时充斥整个教室。
几秒后,呆若木鸡的老师才猛然回魂似的开口:
「甘、甘草,我有听错吗?你再说──」
「老师。」
富良野举手打断老师的话。
「怎么啦,雪平?」
「老师,现在只有小学生才可以是处男,请立刻让甘草同学到走廊罚站。」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我忍不住吐槽,使富良野稍微纳闷地说:
「?甘草同学,能请你不要乱找藉口吗?」
唔……那的确是芭蕉的错,跟富良野无关……但我还是很不甘心。
「甘草,我换个问题好了。德川第三代将军是谁?」
老师圆场似的插话。不过,这个问题也……
「好。德川家──」
【选吧:①以江户时代(伪)版本作答。 ②传送到色汁时代※喝下一定量的色汁即可返回原来世界。】
……嗯,我就知道会这样。
「……笑、笑福亭家光。」
老师这时的表情,用文字来写就是(°Д°)吧。
「……甘草,你刚说什么?」
「……那个……笑福亭家光。」
背后的讴歌笑出来了。
「啊哈哈,什么笑福亭啊,好像说书家喔!」
「那是你的祖先耶!」
「嗯?阿奏你说什么?」
唔……这家伙是讴歌,不是将军……
「甘草……给我认真回答。」
连一向温文的老师都有点生气了。
「对、对不起。」
「那么,幕府为了和朝廷融合,推行了什么政策?」
老、老师,你问这个又会害我──
【选吧:①与公武合体。 ②传送到色汁时代※喝下一定量的色汁即可返回原来世界。】
你看吧……靠,比想像中更糟糕!怎么不是让我说kimitake惹老师生气就算了!
裘可拉对我投射期待的视线。
「奏先生会说什么呢!」
我现在的处境比你想像的还惨啊!
这……这下……我真的……只能选……②……了吗?
可……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含著泪水选了②后,立刻头晕眼花起来。
我……我就要被传送到……色汁时代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丧志!不能输给它!我才不会输给色汁时代!管他色汁还是什么,我都要马上喝光马上回去!
我……我们的战斗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