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血浓于水,但水澄于血。
1
爱媛县松山市商店街,那里的拱廊崩塌的情况,从不是很远,但也绝非近的距离看著的一位魔法少女,
「失败……了啊。」
小声地嘟囔。
以完全地破坏对象物为目标,虽然以结果来看似乎十分显著,但在拱廊完全崩塌之前,比起想像中还要花时间。
大概一秒左右。
即使逃跑的时间不够,也足够让身体摆好架势――如果要确实能处理掉魔法少女『Clean up』,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不能骄傲自满。
可以的话她本来想只使用她的固有魔法一击结束……,要是失败也没办法。老实反省这天真的估计就好。
姑且,不行眼睁睁放过侥幸偶然遇见单独行动的她――
虽然不觉得目前在远方场所的她的同伴们会来到这,但既然决断要移动,那就不得不赶快行动。
「……话虽如此,为什么『Clean up』会进入那拱廊中呢?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在里面……」
抱持那种疑问也是一瞬间的事,纵然判断现在的状况什么都没有变化,她也会发动第二次。挥舞著魔杖,发动那固有魔法――不容许反击的单方面攻击。
用自己的魔法处理掉『Autumn』队的队长,那只不过是她冷静地判断,而且那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可惜的是,为了必须得从远距离中保持攻击距离,她才因此没有注意到。
魔法少女『Clean up』在拱廊内遭遇到从香川县来的魔法少女的事。
早就不是单独行动这件事――和新的队友在一起的这件事。
如果要突然遭到近身攻击,连敌人的身影看不到的『Clean up』有制胜的机会的话,的确就唯独只有那一点,到底――
2
「『Clean up』……有线索?」
「欸? 什么? 什么线索?」
「所以说,发动攻击来的家伙,的线索――」
虽然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就像是把世界的全部颠倒过来一样吗,但恢复冷静后认真仔细观察四周,始终只有拱廊崩塌,并不是埋在那么大量的瓦砾中。
照顺序一个接一个,一面利用连魔法都算不上的物理杠杆原理,一面把周围的残骸推开的『Clean up』和『Pumpkin』,少女两人尝试著从现况脱离。
被保护的杵槻钢矢都不是无损伤了,更不用说是为了保护钢矢而遭受屋顶崩塌直击的『Clean up』,然而被足以致命石块压住啊,骨折啊碎裂啊,那些事情都没有,与其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倒不如说,攻击本身太天真。
钢矢是那样想的。
粗枝大叶――以处理一个人类来看,可以说是过于草率的攻击。当然,魔法少女被赋予的魔法是为了和地球战斗的东西,原本设想的对手就不是人类,因此根据使用者也会有那种事――不过,就算是那样。
攻击的精准度是次要的――这抹之不去的印象。总之,使用那种魔法取决于那种性格的人――
「虽然不太确定……也许是『Spring』队的『Decimation』。」
因负伤而让表情扭曲的『Clean up』回。
「『Decimation』……没听过呢。」
就算是自负为情报通、消息通的『Summer』队『Pumpkin』,当然也不是对绝对和平联盟的全部都知晓――虽然是为了生存而不倦不怠地收集情报,但总有个限度在。要是有奇怪的举动和知道过多的事而被盯上、警戒的话可不就本末倒置。特别是对组织基层的魔法少女每个人,没有那么精通。
然而是『Spring』队的……吗。
「因为我的参与计划导致崩解均衡状态的事,不知道是否敏锐察觉到?」
虽然试著说出口看看,但无论如何那种可能性也过低了。如果是有著像千里眼般的魔法持有者存在的话,那就不可能允许均衡状态的产生。
持有预知、预见的能力,就是『魔女』的范围领域――因此钢矢驳回了那个可能性。
然而,从实际身陷在那均衡状态、春秋战争的漩涡中的『Clean up』来看,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有可能发生的事喔――」
她说。
「因为,发动那么露骨的攻击,真的很久都没看到过。不如说,这种规模的攻击,或许是自从四国游戏开始以来第一次发生。都做出这样的事的话,我们也只好进入全面战争――」
「…………」
那么听来的钢矢,更加确信对手是看起来似乎嗅出均衡状态的崩坏而下手。
能反过来思考的话,正因为均衡状态的崩解,所以才会发动攻击――的转换表达。虽然如此,这是以注意到钢矢的参与计划为前提的可能,是我方的假说,也能考虑到有其他的原因。
姑且,高知县那方――『Spring』队那侧,有了什么导致均衡崩解的情况。
维持长久的『Autumn』队和『Spring』队的均衡,
大概是否有什么东西引起两侧同时崩解的偶然,虽然对那钢矢并不清楚――但若是实际上发生的事,这么看来就能够理解为何『Spring』队发动攻势。
「……真正的,Hard Mode呢,四国游戏!」
边说,直到刚才边用杠杆把魔法少女『Clean up』身上最后的拱廊残骸移开――从她的队长身上移开。
摆脱了重物,好不容易恢复自由之身――但比起解放感,反而先冒出在那期间没有任何追击的违和感。
「是错以为击死……,已经撤退了吗?有那么粗心大意?那位……,魔法少女『Decimation』。」
「比起粗心大意不如说给人印象有点傻里傻气的孩子呢――不过,没有追击过来可不代表已经撤退喔。」
要花不少时间呢,那家伙的攻击――『Clean up』说。正要问清楚那句话的真意,就在此时。
追击。
不如说刚才的只是垫场戏,这回似乎才是正戏的攻击――那种程度,不是方才小规模的崩落所能想像的,发起大规模程度攻击。
之前从正上方崩落――但,这次是从左右。
商店街左右的店家,同时间一起爆炸了――爆炸?
宛如在四国游戏中违反规定时的惩罚一样?
可是那个罚则至少是以生物来作为对象。『店』,房屋、建筑物爆炸什么的――不过事前装置炸弹的话可不在范围内。
「啧……」
左右,正确来说,不只是纲矢左右的店铺――而是整条商店街全部的店铺都四处飞散。
然后像作三明治般从左右向道路逼近――如果以有余裕的心理状态来看。
但从纲矢的观点来看的话,就是个大危机。
就是没有逃脱的路线。
当听春秋战争的概况时,虽然纲矢有为了确保逃脱路线而拒绝进入咖啡店,不过明显看来还是不够警惕。
可是。
说是没有逃跑的路线,是站在普通人视角的说法――从魔法少女的视点来看,似乎没那回事。
直到刚才这商店街都装有拱门――那拱门被先前的攻击给破坏了。
魔法少女『Clean up』和不约而同照她想像移动的纲矢――为了要让她比较好抱住自己身体似的双手高举万岁。
『Autumn』队的队长,抱著刚成为新的同伴,随后往正上方漂浮――不得说是漂浮应该说快速地上升。
尽管要以最大速度上升,两人还是被迫闪躲从左右而来店铺破片――最后,因为晚上袭击了松山的原因,导致商店街完全毁坏的灾害,此外两人不在其中,回避了不能死亡这条规则。
「…………」
从正下方看时不禁让人发冷――城镇的一角完全被踏碾的样子,到底是使用怎么样的魔法能造成那样的灾害损失。
可以说唯有她之前的队友,现在行踪不明『Stroke』所使用的『激光炮』,才持有这种破坏力,但那仅仅是直线的攻击。范围广大又彻底地破坏……。
足以匹敌让吉野川泛滥,黑衣魔法少女所使用『水』魔法的破坏――虽然『Clean up』说是『Spring』队队员中的一个魔法,但到底正不正确?还是追了过来,把她装作一般市民蹬自行车的努力化为乌有的――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队的谁作的祟?
为『水法师』的魔法少女报仇而来,之类的……。
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如果是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风』魔法,如同前面叙述的样子破坏商店街,也是有可能的――
「…………」
只是,那样只依靠自己认知来随意作出预测,钢矢是不会做的――在此以连续救过两次自己性命的队长,『Clean up』的意见为优先。
当然,不会盲目崇信――会确实询问有什么依据。
「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是什么样的魔法?是说会花不少时间……,那是什么意思?」
「会花不少时间,也会花不少工夫,坦白说并不是很方便使用的魔法喔――『Decimation』她啊,虽是边发牢骚边但非常有效率地经常使用。找不到别的孩子能比她更精通这魔法的呢――」
顺其自然抱著纲矢,『Clean up』一面寻找著地点一面回答――第一击和接续而来第二击全都躲过致命伤的两人飞向天空,在上空飞行的时候,彷佛就在向对手极力宣告自己就在这,这里有人一样。即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也不行永无止境地飞行。
「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那就是『振动』」
「――振动?」
「对。让物体振动的魔法――」
在此以上的说明,对杵槻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是没必要的。总之,也就是说藉由因振动使频率产生共鸣作用,破坏玻璃或是金属――没有炸弹或是『风』――甚至连声音也没有,让在远距离场所的物体摧毁至粉碎。
需要时间,而且也需要不少工夫都可以理解。然而扩展到当下这没有道理的惨状,不过就只是『让物体振动』的力量造成的――
「…………」
感觉老实说的话,以纲矢来看,不得不对至今为止把微弱的能力锻炼至压倒性的力量的魔法少女,『Spring』队的『Decimation』产生共鸣。她也是被从绝对和平联盟那赋予不知怎么使用才好的魔法,『自然体』。以至于把『飞行』这不是固有魔法而且谁都能使用,要说算是普通的技术透过磨练自我的方式来彻底锻炼――尽管做法上有出入,但感觉有相似的思维。
假设是向『Spring』队那方、高知县那方访问,如果有和她谈话的机会,或许就那样能建立良好的关系也说不定――那样想著,但是,
「现在的我,可是『Autumn』队的『Pumpkin』呢――」
如此嘟囔。
看著先前和她偶然相遇的这孩子,顺其自然抱起她的身子,在附近大厦的屋顶上著地的魔法少女『Clean up』想。
「痛……」
著地的冲击像是在提醒第一次攻击保护纲矢时所受到的损伤,差点让魔法少女『Clean up』跪膝――被纲矢的支撑给止住。
「没有什么大碍啦。」
逞强著说。
「比起那个,在这著地从对手那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必须赶快移动。」
「也是呢。吶,想怎么做?」
突然被纲矢那么一问,『Clean up』似乎感到困惑的样子――奇怪地回头看她。
想怎么做,是?
「不,所以说――是想问要采取什么战略喔。就直接逃脱掉?或者是要战斗?想战斗的话――要做到哪种程度?虽然那方是打算要杀我们似的,但我们要打算杀了那方来应对,还是要生擒活捉?」
「…………」
被接连不断地询问,顿时让她默不作声。
「但没有透过妥协来解决的路线,是吗――」
先概略回应。
不久前才告诉她『Autumn』队和『Spring』队的对立,觉得那条沟的深度,不认为只是讲和就可行的吧。
假如『Pumpkin』独自一人面对这状况,绝对会想和能发动如此大规模程度攻击的魔法少女成为同伴吧……不凑巧她已经不是一人,嘛,最一开始她是独自一人的话,遭受最初的攻击时就会死亡。
当然,认真思考那可能性的话,为了引诱『Clean up』,照理也必须得进入拱廊内……,即使如此,把服装放在德岛县的她被『Clean up』拯救性命是不变的事实。
虽然不如报恩那样,是交往上绝不欠情的性格,但自己在心中抱著没有报酬的心情,也不会因此减退。
「……以队长的立场想采取的策略,是先和同伴会合呢。对我都做出那样的挑衅,隐藏点那也应该会发生什么异变不是吗,不得不担心那点。」
「那点……应该不用担心吧。」
虽然感受到队长对同伴得关心有多大,纲矢还是说明自己的见解。
「从刚才一连串的攻击来看,非常没有计划性的感觉……。是说偶然发生呢,还是漫无计画呢,有这种单纯只是『刚好看到你,姑且攻击试看看』的印象。」
「姑且……」
就好像想解释为什么是那种攻击方式似的,不过因为这是凭著印象的话语,即使问了理由也不知道吧。
不过,纲矢应该也是看到单独行动的『Clean up』,思考『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而设下圈套装作倒在路上的人,要追究原因的话,说是攻击的机会呢,只是给『Clean up』的藉口。
若是在隐藏地处于警戒状态下的那四人,照理应该还没有被异变波及到,纲矢是这么想的。
「而且,照你刚才说的,隐藏地有什么防御的手段对吧?信赖那里的同伴不是很好吗?」
「也是……呢。」
也许是那样。说著,『Clean up』好像理解似的点著头。纲矢并不知道那防御的手段是什么,虽然听起来感觉不会太费工夫,但认为能更加依赖防御手段,就因此放弃和中心部队会合的样子。
「而且,信赖眼前的队友也可以喔。」
纲矢再三对她说――虽然多么不像是她会说的台词。
「对手虽然能单方面主动挑衅,但我们也有一个优势。对手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件事。认为你只有一个人所以才主动来挑衅,而且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看。」
「……刚才,往上飞的时候不就被发现了吗?」
「因为你牢紧地抱住我呢。从远方来看会认为只有一个人对吧。」
她断定地说。
为什么会说得如此肯定,『Clean up』对此会感到疑问。但一直意识到用『自然体』这魔法,感觉看得见从他人的视点看见自己的魔法少女『Pumpkin』因此只能这样回答。
「包括这个优势,不知能否让你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做?」
「…………」
「没有让你苦恼的时间喔,尽管还没发现我方的人数,但你说得对,照理是完全看得见这著地的地点――要是下次对手的魔法『振动』以这栋大厦为攻击目标……」
刚说没多久,脚下就感到摇晃不稳――摇摇晃晃?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是因为脚的哪个部位受伤了吗?不对――是地板脱落。
铺满砖瓦的屋顶,松垮地崩塌了――也就是说,只是普通地站在上面的纲矢,脚陷了进去。
「!!」
陷进去的不只有纲矢的脚――『Clean up』的长靴也陷进大厦。单纯那样看的话,甚至就像是她们踢碎了屋顶一样,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是建筑物变得柔软。
让整栋大厦振动。
让它崩解。
「虽然刚才那不太像是共振的样子……『Decimation』的魔法有这种『破坏』的方法吗?」
对宛如溶解一栋大厦的攻击,纲矢边倒吸口气边问,
「结构只是简单的部分,不知道是否会涉及到各种方面――」
一面说一面把手伸出来。
再度抱著钢矢一起往上飞――但不得不说这次的情况有点麻烦。要先让脚脱离变得像是液体般黏糊糊的大厦,不然飞不起来。不,就算能向上飞,这状态――
「『Clean up』!」
纲矢说。
「在这里一起,和大厦一同崩塌吧!」
「欸……你在说什么鬼话?那样,不就顺著敌人的意图――」
「就顺势假装中圈套,暂时隐藏身体哟――不管如何,不改变让敌人持续单方面攻击的状况可是会越来越糟。」
「……总,总之」
那个嘛,虽然纲矢这『为了隐藏身体硬是投身到风险中』的思考方式,有点让『Clean up』退缩的样子,但真不愧是身为率领队伍的人,立刻恢复反过来回问。
「也就是暂时假装输掉是吗?」
「不,乾脆连假装都不要,在此先真正输掉也没关系――先让敌人胜利的感觉,不管怎样有这让战斗结束的办法。」
纲矢所想的,无疑是对现在最适当的战略――我方太过缺乏战斗的准备之类的,最好赶快结束。
虽然比起先输一次,有效利用『敌人还没有注意到,情况是二对一』这优势还比较说得过去,但这是至今为止生存在四国游戏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她的想法。
比起战胜到最后,更先考虑如何生存下去的她的风格――可是,不能强迫『Clean up』做出那种事。
不能强迫,而且做出决断是她队长的职责。
「……即使是一时的,暂时的。」
陷入、向下沉入建筑中――让脚脱离像是溶化的捏糖般倾斜的大厦,然而正有这打算的时候,却要魔法少女『Clean up』做出决断,明明没有多少时间。
「输给『Spring』队队员什么的做不到啊。那样就没有脸面对队友――还不如就这样死掉比较好。」
「我知道了。」
尽管是完全不合理的想法,但对那样的事仍丝毫不露声色,杵槻钢矢顺从队长的决断。有脸去面对队友是她所重视的事,已经十分传达了过来――煞那间后。
原本就倾斜的大厦,终究还是完全支撑不了自身的重量。一气呵成地倒塌――
3
「…………?」
边目视自己魔法让大厦崩塌的成果――也就是边目视攻击的成功,她,所属『Spring』队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也不得不露出感到诧异的表情。
攻击成功了。
奏效了。
然而奇怪的是――她原本想决定这次攻击后就不再攻击。希望赶快结束。看到一击不能解决,也不会想再看看二击三击会怎么样――意图等著可恨的『Autumn』队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再次飞上来。然后对先前著地的建筑或是道路,同样用『振动』来破坏――打算暂时那样玩弄她。
但也未必是要戏弄她。
就算是再怎么可恨的敌人,『Decimation』也没有那种兴趣――也不完全是那样,她的固有魔法『振动』是不可能做到那种攻击方式。
只能粗略的狙击,也需要花不少时间和工夫――在精密性方面有很大的缺陷,而且首要的是,她的魔法只能对物体使用。让生物『振动』是办不到的――例如像是让人类体内的水分、让血液沸腾等使用方法,以她的魔法是做不到的。这情况同样适用于任何生物,包括植物――能让她『振动』的只有玻璃、金属或混泥土等无机物而已。
结构什么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自己从组织那拿到的魔杖有那些性能――让巨大的物体爆炸啊,溶解成黏呼呼啊,粉碎性地摧毁啊,总之只从结果来看是有力活跃、人人所羡慕的魔法,也有不少的好评。但是对『Decimation』本人来看,认为是被分配到『未中』的魔法手杖。
嘛……,就像隔壁的草地看起来总是比较绿,在她知晓的范围内,大多数的魔法少女都觉得自身被分配到的魔杖使用上并不是那么顺手,也就是所谓的『未中』……
归根究柢,魔法仍在发展的路途上,算是超科技的产物吧?因此才让四国游戏之类的事件发生……
但即使如果CLEAR四国游戏,那又如何?以博得的CLEAR奖励,有打倒地球可能性之类的究极魔法,又有哪位魔法少女能运用自如呢?
不得不那样子思考。
至少只要对挥舞使用『振动』魔法的她,有些许过于沉重的赞美就能满足――因此,假设即使是『Spring』队CLEAR四国游戏,她也打算把那权利让给其他队员。
正因为是谦虚的她,不得不觉得奇怪――以那样的攻击真的能胜负已定?
「我们一直以来为竞争对手的『Autumn』队队长,会那么错愕……吗?连固有魔法都没有使用……」
不。
『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拥有与魔法少女『Clean up』不同的射程距离,也就是对倾向短距离的近身战,不怎么有效果――总之要是遭遇到近距离的,就要从远方的位置攻击,某种程度上可说是安全的魔法。
所以即使如果她在此被倒塌的大厦给压溃,或著被活埋的话,原本是不会有疑问的,但……。
「……哎。总觉得不太舒服――」
因为她的过火的谦虚,所以有著对『进展顺利的事』感到不愉悦这种为难的性格――说好听点也可以说是对困难或逆境能理所当然地接受的性格,然而也有不值得一提坏的说法是,爱好有可能失败或败北危险的那种倾向,既不是战士的倾向也不是魔法少女的倾向。
因而她采取单独行动比起『Clean up』采取单独行动,更是稀有的事――本来,她的魔法『振动』是和同队的魔法少女『Verify』的『沙』为组合来使用的。
『Decimation』以振动让建物倒塌,甚至连崩坏的碎片都弄得粉碎,最终成为『沙的形状』――然后和操作『沙』的『Verify』搭配。有『Decimation』在,大多的场所都能发挥唯有在『沙场』才能战斗的『Verify』的才能。
魔法少女『Decimation』和魔法少女『Verify』的两人组合。
这两人组即使在『Spring』队中也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她在这的话会怎么做呢――无法不那样去思考,
「…………」
但实际问题是,现在,『Verify』并不在。
不在这也不在这世上。
所以她才会一个人战斗著。
以后要怎么做必须得自己决定也说不定。
「……被压溃的话是很好,但是,如果暗中隐藏在瓦砾堆下,等待反击的机会的话――」
因为不觉得会放过飞行逃脱的她,就决定潜藏在地上的某个地方――损毁了大厦,破坏了商店街,她尽情地弄得乱七八糟,因此不会缺乏隐藏的场所吧。
「不行花太多时间的前提是不变的……这么一来,只好做了。」
就这样被带入持久战、守城战中是处于劣势。就算现在处于多少优势――即使能单方面的攻击,但可不能忘记自己正位于敌人地盘之中。
不过,在敌人的地盘中也有能采取的作战策略。
假使在这是高知县,也许就不能做到那种程度的作战策略――对留恋忘怀的土地怎么也办不到用这比粗糙更粗暴的作战策略。
「魔杖――『Commission』!」
挥动著。
毫不留情――朝向眼前宽广的市街,全部。
对著全部的建物,还有全部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残骸都――传送『振动』。
感觉像在颤抖般――施力挥动。
她的魔法『振动』会花费不少时间和工夫,然而就算看到的结果多么粗略,即使如此也是要经过她的『调整』。
撇除那限制在外,充分发挥手杖的性能的话――不如说,她的感觉是『解放』的话――成效会瞬间的飙升。
瞬间。
急剧地上升。
将这宽广的光景全部――不是化为灰烬,就化为沙尘。
无数的大厦、车站、商店街、车辆、电灯、道路、标识、红绿灯、一切――全部。
全部化为沙尘。
爱媛县松山市的中心街,以即使是在怎么样的全球暖化下也不可能的速度,转眼之间化为一片的沙漠。
「呼……」
对那成果笑著
确实像是只有对著那光景笑著,但并不是对光景――是对再次用眼睛捕捉到没有藏身之地的猎物笑著。
「找到了――」
魔法少女『Clean up』。
裸著身体。
那也是当然的,连建物或汽车都粉碎的『振动』,就连从绝对和平组织分配到的服装也无一例外。
有著铁壁般极高防御力,什么忙也帮不上。
真悲惨啊。
假如是作为『Autumn』队队长的魔法少女,一丝不挂的只有一个人,在沙漠的正中央,肯定会不知如何是好,正混乱――
「………?」
混乱,没有?
岂止没混乱――还回头还眼。
强烈地狠瞪――为什么?
虽然是谁都不在的沙漠,但不用说裸身会格外害臊,那强烈的视线是怎么回事?而且那视线的方向是?为什么会看向这边?为什么会知道在这里?刚才为止都任凭攻击的她,为什么突然在这困境中掌握到我方的位置?
不,不对,正因为是困境――啊。
完了,多么愚蠢的事,魔法少女『Decimation』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失败――因此,这种时候想著『啊,果然如此』地命中了,她战斗的有利因素完全消失……也就是说,为了要找出潜藏在地上的一名敌人,把所有的障碍物全部排除的思考方法是有瑕疵的。
也许作战策略本身是恰当的――不过,因为处在非常有优势的原因,却忘记自己也站在躲藏的立场。
迷失了。
看来――眼前全部化为沙子的光景、解放的『振动』,然而只有一个地方,能事先设为例外。
现在,自己所在的场所。
只有这栋建物――没有化为沙尘。
什么损害都没遭受到。
用不著说,哪里有会摧毁自己立足点的人?无意识中避开那点才是当然的不是吗――不过,那当然的结果,现在,
在爱媛县突然产生的沙漠之中,宛如绿洲般盖起唯一一栋建筑物――她的隐藏处,为魔法少女『Clean up』所选定『狙撃点』的建筑物。
接下来只要用消除法。
即使那样怒视著,也不觉得有把握看到在建筑物内的『Decimation』……,但是的确暴露了所在。
失败。
起码应该也要事先留住两三栋建筑物作为混淆――要精确地微调整到那种程度是很困难的,怎么办?她早就――『Clean up』早就开始行动。
朝向这里猛冲过来。
那样的阴气直逼『Decimation』恐慌――能认真仔细思考的话,服装也没有,手杖也被破坏,也就是双手空空,光著脚裸著身的她朝这猛冲过来又能做到什么,然而她身为不适合近身战,粗略草率的魔法少女,是想要避免靠近自己本身的。
只好在此姑且先脱身,从这栋建筑物撤退,慎重起见把建筑物摧毁为沙尘,回高知重整态势――观望,对,这次始终只是来观望。
说起来自己原本的任务不就是那个吗。
偶然看到单独行动的『Clean up』便情不自禁地出手,那才是自己真正失败的原因。
目光从朝向这里一直线裸奔而来的『Clean up』切离,也就是离开窗户的瞬间,尖锐的刺痛在大腿部涌出。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是因为忽然移动而扭到筋了吗,以什么样的结果论都不会错想成很舒服,
而且根本办不到。
突然涌出疼痛的时候。
果真有谁正拿刀子刺著自己之类的想像吧?
「…………。…………!?……噫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混乱与困惑随后产生的不安,她高声悲鸣――看到水果刀深深地刺在自己大腿正中间。
像是讨厌那悲鸣似的,做完那样事的人物插上的刀子就直接残留在那往后面飞,从『Decimation』离开。离开?不,到底从什么时候,『她』接近到这且能在她正后方插上数公分刀刃的刀子。
「说起来『用刀刺人』啊。」
她说。
感觉像是讨厌顾著自己方便就让房间的地板沾染上『Decimation』的血水。
「果然不该相信魔法,有种厌恶的心情呢――你也是对吧,『Decimation』。即使没有一个炸弹落下破坏城镇,也能使用一个破坏城镇的魔法……」
「…………!」
最一开始想,为什么『Clean up』会在这――因为她正穿著魔法少女『Clean up』的服装。然而她却不是。魔法少女『Clean up』的话,现在正朝向这里急奔而来――裸著身体。
若是这样穿著她服装的人是谁?
仔细看的话,服装似乎穿得紧绷绷的……,是S大小的服装勉强穿成L吗……原本认为因为先前的『振动』,这服装就变得粉碎成沙状,没想到却没有?
「啊啊!先给你个忠告,刀子不要拔出来比较好喔――因为大腿那边应该流通著相当大量的动脉。把那栓子拔开的话,很有可能会大量出血而失血死亡哦。」
「你,你……」
边因疼痛颤抖著。
虽然能了解当下的颓丧和如同字面般再也逃不了的疼痛,但魔法少女『Decimation』还是想知道刺伤自己的犯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
「我是『Summer』队转到『Autumn』队的魔法少女。」
一点都不羞怯也不自傲地回答。
「魔法少女『Pumpkin』呦!」
4
这也不算是什么作战策略。
只是有效利用各种优势――地上的一人做为诱饵吸引『狙击手』的时候,另一人从天空推理『狙击手』的位置进行反击。简单来说,『Autumn』的两人,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Clean up』所采取的就是那样的策略。
的确,
把城镇一带全都化为沙漠这大规模的攻击是预料之外,但既然在地上完全隐蔽身体,对手没有意外也会逐渐把建筑物破坏来寻找。所以才分为两组。
在即将崩塌的大厦屋顶上。
两人达成一致而且交换衣服――魔法少女『Pumpkin』穿上魔法少女『Clean up』的服装,而『Clean up』穿上『Pumpkin』普通的衣服。
严谨点来说『Clean up』没有必要穿上『Pumpkin』的衣服,她自身主张就算是裸身心也不会感到不安。不过对『Pumpkin』来想,就算全裸也没有什么意义吧,不过没有说出口。
意外地尊重队长这女性。
不,正因为是这位队长才会尊重她。
然后,自从离开德岛县后,久违地穿上魔法少女服装的『Pumpkin』,揪准城镇变成沙漠那的瞬间。
在感觉到对手『振动』的异变那个瞬间,在那瞬间往天空飞翔――全速飞行。
『Decimation』会看漏那飞行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无论怎么说,『Pumpkin』可是始终持续锻炼著飞行的本领,就算在绝对和平联盟也很稀有的魔法少女。
在速度方面能胜过的,大概只有用『风』魔法催化下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可以说是一闪而过非常快的速度。
不。
即使姑且先忽视那点,实际后来,看到在地上全裸的魔法少女『Clean up』――做为『狙击手』,被那边完全夺走注意力也是当然的。
当然在那之后,尽管看起来像是被脱成全裸,『Autumn』队队长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出奇地没花多少辛劳就明确知晓,目不转睛地怒视『振动』狙撃手的潜伏地点,朝这里开始跑过来――因此『Decimation』才没有注意到天空。
诱饵。
裸著身的她当然没有攻击手段,但即使如此『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振动』,是无法针对生物的事是知道的,嘛,虽然这座城镇全部都被破坏,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震动的对象,理解不会爆炸也不会崩坏――可以安心作为诱饵。
唯一的担心的是,『Decimation』并不是单独一人,而是两人以上来攻击的情况……如果是和『沙法师』的『Verify』一起在附近,也有第二击和第三击不可能以如此形式来攻击的依据,可不是片面断定。
有那些事情,『Decimation』是独自一人自己发动攻击过来――和预料中一样。
而且就如『Pumpkin』所说的,『Decimation』并不知道『Pumpkin』这位飞行高手存在的优势,就这样分出了胜负。
杵槻钢矢从高空高速地在变得明显后『Decimation』的潜伏地点著陆,在建筑物内搜索发现到呆立不动的『Decimation』后,就毫不留情地用水果刀刺进她的大腿。
『暗中从后面偷偷靠近』之类的,对身为使用『自然体』魔法的她来说,像是要接近人一样的行为,可是少数中她精练的得意技。
「喀……你……,你是……,『Pumpkin』……?」
边为疼痛受苦,边想到那名子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是耳熟的名子。
绝对不是什么好印象的名子。
记得是『Summer』队中乖癖者,也可以说是在绝对和平联盟里最佳的问题儿童……姑且不论在魔法少女间,要说是老前辈的存在也很多……,但她是在各方面都能以『框架之外』的方式来处理的女孩。
为什么那样的问题儿童会站在『Clean up』那方……?而且还说了像是成为『Autumn』队一员的话……
「安心吧,不会杀你的――虽然一口气杀掉就不会有后患,但还是要看队长的打算呢。」
「队长……」
『Autumn』队的队长。
魔法少女『Clean up』。
虽说是同情那家伙,血液也濒临沸腾――但如此气愤又受屈辱,在大腿的疼痛面前怎样都好。
「你看嘛,像我能从各种困境中一次逆转的人来看,觉得比起让敌人濒临死亡,还是先杀死敌人让对手不在还比较好――真是幸运呢。」
「…………」
「当然,也是可以作为俘虏来对待――」
暂时先远离的她,大剌剌地又再次靠近『Decimation』――拿著魔杖作势的样子,那种作势完全不会对『Pumpkin』产生影响似的。步调也好表情也罢,什么改变都没有。
「别――别过来!」
竭尽全力嘶喊。
仅有的微弱声音。
「在此别再靠过来,不如我就不客气了……我、我的魔法,『振动』――」
「那种威胁只是徒劳白搭。我知道你的魔法不适用于生物上,做不到精确射击也是知情的――在刚才就听过了。近距离完全使用不了。唯一能做到的只有连同让这栋建筑一起崩塌,把全部都弄得糊里糊涂的手段而已――但都受那种伤,你觉得做那种事能让你脱离困境?」
「……咳。」
所以才冷不防就刺上?从对魔法少女的可说是铠甲的服装中赤裸裸的腿――不行,不能好好思考。脑袋无法运作,意识也传来各种牢骚――疼痛到几乎要支配人类的地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穿梭到全身的疼痛。
「你们打算怎么做,对……我。」
「是说……刚才就说过了吧?作为俘虏来对待。要让『Autumn』队和『Summer』队的战争趋向终结,尽全力利用你这把柄――利用人什么我可是很擅长的喔。」
所以才能一直生存到现在。
『Pumpkin』回。
「……为什么,你。」
「嗯?」
「为什么你,会袒护『Autumn』队,你……可是『Pumpkin』,世界第一乖癖的人……」
「说世界第一也太超过了吧。差不多是四国第一的程度呢(注)――」
(注:这里的世界第一日文为"三国一",而四国第一为"四国一",给人一种比世界第一还更乖癖的双关。)
即使被说成那样,似乎也没有能笑出来的情况,更没有笑出来的立场。明明没有离开过视线,却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身边。
而且轻易地像是剥夺小孩的玩具一样,从『Decimation』那拿走了魔杖――夺走了魔杖『Commission』。
轻松惬意。
流利地将手杖收回成手表的形状――照理持有人是『Decimation』,只有那点没有看漏。
「嘛,不论是世俗的情份上,还是反覆无常的变化――总之我啊,就在春秋战争中变得要站在『秋』的那方。比起寂寞地漂泊在春那侧,还不如站在秋的那侧好,单纯是比较好那样吧。」
像是反覆无常的说法说著。
有说服的可能吗?
即使从现在想让她变成『Spring』队的同伴――有可能在『Clean up』到达这里前说服的了吗?
办不到啊……,就算这脑袋运转再怎么迟钝都知道。
没有足够的时间――假使真的是反覆无常的话,只是说服是十分充足的。把服装借给『Pumpkin』,好不容易裸身奔跑到这里的她,应该要花上不少时间。
但是,是传闻中的『Pumpkin』,正因为是传闻中的『Pumpkin』,不认为她会反覆无常地转移队伍――那里也有相对应的理由,而且看得出应该有某种关系性。
这样……。
我……就这样……,只能变成俘虏……了吗?
「你……,自己的服装怎么了?」
以混乱的头脑质问。
是询问那种事的时候,不对,还有更应该要确认的事情,但想不到――混乱著。
一时之间连接不上。
「为什么你会穿著『Clean up』的服装?是因为要躲过我的『振动』而保护她的服装……?」
「嗯?嘛,保护服装只是结果论,重要的是飞行机能……顺带一提我的服装,在离这里非常远的地方保存著喔,在能安心的场所呢。」
「…………」
非常远的地方。能够安心的场所。
会在哪。
她的地盘是香川县的样子?虽然也觉得是被诱导思考……不,那个在哪都好。
想问的是……
不,就算想问,但问了也用不著,已经不能把情报传达给同伴。
魔法手杖也被夺走……。
在这之后,就连服装也被脱掉,全身完全被掠夺。
当然,不会愚蠢到把至今为止收集而来的四国游戏规则带在身上,但作为俘虏被拷问的话,很有可能什么都会说出来。
藉此。
也许会导致『Spring』队的败北――
「…………」
讨厌。
不要。
因为自己的败北而让自己遭受严厉的眼神,尝尽苦头,所以说怎么样都好――宁可要理解到某种程度。可是,那样又会给同伴添麻烦什么的。
唯独那个。
「不用担心喔,尽管没有那么诚恳的脸。队长是有同情心的人,所以我想不会用粗暴的方式对待。搞不好你也会像我一样,变得会想加入『Autumn』队也说不定呢――」
也许『Pumpkin』的发言只是玩笑话――那才是让『Decimation』, 比起什么样的拷问、比起怎么样的粗暴更避之唯恐不及的事。
改变主意。
见异思迁。
在四国游戏共同生存过来的同伴的心情,在绝对和平联盟一同生存下来的同伴的心情,全都丧失了,没有比这更恐怖的。
疼痛。
痛苦。
这种心情的转变,即使是只有想像也无法忍受的――就算只是想像也不会为难到死亡的地步。
正是因为不会为难到。
所以她决定赴死。
「嘛,虽然正式的询问也要等队长到了之后再做,无论如何都有件很介意的事,所以就先一个人质问你呢。到底,高知县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积极地破坏维持已久,在某意义上算是和平的均衡状态――喂!你打算做什么啊!」
5
此时此事,是为魔法少女『Pumpkin』的杵槻钢矢,将来会觉得后悔的事――当然,对身经百战走荡江湖的她,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
在面前死亡的人事也。
在意他人之死的事也。
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连在香川县,对队友的死亡、连她立马行动都很可能拯救队友的性命,几乎都弃而不顾。
不过,以那样的形式。
那样子死亡的人类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对如同她性格般一样的人来说更有冲击。
『Spring』队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冷不防地把插在她大腿上的水果刀拔出来――在钢矢正在质问的时候,彷佛没有把钢矢放在眼里,下定决心的面孔。
过于疼痛导致判断错误――就那样拔出来有大量出血的可能性的事,都确实向她暗示。
就算只是拔出来这行为,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自杀行为――然而这时的钢矢,宁可摆好架势来警戒。
认为对夺走她魔法手杖的『Pumpkin』,被『Pumpkin』用水果刀刺伤大腿的她,会因此想发动反击。
没有设想那种自暴自弃的行为会因此而动摇,然而『Decimation』的行为并不是自暴自弃。
真正的意思是――自杀。
不是自杀行为,而是自杀。
拔出的水果刀就直接了当往她自己的喉咙用力割断。不,是差点连自己的脖子都用水果刀硬深深切断。
残留的一丝希望――断首。
当然,与这惯用句说法不同,是只残留下一层皮(注),没有理由还活著。连靠近确认脉搏,连尝试心肺复苏都不用。
(注:日语中,仍有一丝希望为"首の皮一枚",而这里指的是真的只剩下一层皮。)
假使即使拥有『不死』的固有魔法,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在场,面对那种凄惨的死状也不能复活……!
「为什么,要做自杀这种傻事――」
才刚说几句,就觉得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不愿变成俘虏、讨厌给队友带来困扰、厌恶成为叛徒的『Decimation』,了结自己的性命。
即使是把刀子从大腿拔出来也十分足够,却自己都不宽容地把刀口朝向自己,连拒绝治疗的意识都如此强烈……!
「刻、刻意在现在的四国,自杀什么的――」
在常与死亡为邻的这片土地上,为什么要特意……,我们,不就是为了生存才一直玩四国游戏的吗?春秋战争,明明是为了生存而有的战争……。
正因为能得到和地球战斗的究级魔法,才生存下来的不是吗!替换一下手段和目的――为了游戏而赌上性命,像是舍去性命一样。
不能区别现实和游戏――
如此想要切断舍去。
可是,对如此切断舍去,她,魔法少女『Decimation』死亡的样貌,太过于惨不忍睹。不禁让杵槻钢矢变得错愕的程度――然而在现今的四国,是不容许少女发愣的。
她已经死了。
不管如何,她都已经死了。
死亡这件事――是会触犯违反的规则的事。
也就是不久之后,她的尸体就会爆炸。
不留痕迹,形影一个不剩地爆炸。
会牵连到周围――
「……不行啊,来不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到那样的事,无法估计自己发呆的时间有多久,对她只残存著离开房间的选项。
记载规则的记事本等等,即使不认为身为敌对的她会带著,尸体的调查,至少最低底限,有考虑是不是应该要把服装回收――如果在此,能从她那回收服装的话,『Pumpkin』不仅可以获得自己的服装,连手杖都能使用――为了避免那点,她也硬要使用如此凄惨的死法,将服装沾满了自己的血都能考虑到,也太过于臆测了吧?
姑且不论变成不想穿的东西。
最后,从这场战斗中除了胜利以外什么都得不到――之后要怎么对急忙赶来这里的『Clean up』说明才好?
老实讲对自己都无法说明,思绪完全整理不了――为了同伴、为了队伍的胜利,『Decimation』选择自杀的心境――只不过是莫名其妙。
理解不了也分解不了的感情。
『Clean up』挺身而出来保护自己的事,即使是她自己恐怕也不会做,还不是不能理解的行为,但要说断绝自己性命……。
大概那是,『Autumn』队和『Spring』队的对立结构的理由,不能确定是否是水火不容的部分,虽然是试著作任意的推理,但暂且不谈有没有猜中,也不会平复心情。
只是,维持均衡状态的理由,总觉得能了解――一但拉开战斗的序幕,转眼之间对立的做法就会演变到像那种地步,因此无论哪一方,都变得不能随意行动也是当然的。
不妙的是,『Decimation』死亡的事,传到高知那边――传到『Spring』队那边的话,那边当然会哀悼同伴之死且非常愤怒吧――不用说,不会因为前锋倒下而气力衰弱之类的。
「…………」
想像现在开始才是春秋战争的正篇,怪不得无法不去厌烦――『Clean up』所说过的『厌烦』的感情,想不到能如此快速地感同身受。
她原本所属的『Summer』队也好,嘛,或著是算是有往来『Giant Impact』的『Winter』队,那是用一般的手法行不通的团体……四国的左侧,不是在那种事上战斗的样子。
可是,当然,已经不能回头。
作为『Autumn』队的一员,魔法少女『Pumpkin』要与『Spring』队战斗――残存的魔法少女,还有四个人?
无论如何,不能被卷入魔法少女『Decimation』尸体的爆炸中,在作为狙击点的房间中只能做到离开的钢矢――虽然不能说精神状态很好,但从身体的情况上,是为了幸存所采取最适合的行动。选择自杀之类的事,自己的身体是绝对办不到的――那样想著。
就像空空一样。
那样想著。
以防万一事先也移动到别的楼层比较好,踏在阶梯之时――突然,感觉到谁从下方上来。
多半是『Clean up』抵达的样子――以没有飞行的时间来看,她算是跑相当得快呢,那样觉得。必须把服装还给裸身的她,当然,交换钢矢的衣服,和舍弃在自行车的运动衫,都因为『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振动』的原因,不是弄得粉碎就是化为沙尘。
周围能供应的的衣服也,购物中心也,照理什么都同样化为尘土――啊啊,那么想的话,空空的持有物,她骑来这里的空力自行车『恋风号』,现在也变成了沙吗?
嘛,那本来就是被他放置的东西,应该不会那么介意吧……。
而且『Clean up』的,有身为队长的资质,也不会无脸以对,好好说明之类的话就行了,虽然刚才为止有各种烦恼,但之后很快就能在楼梯平台和她相遇而安心,钢矢的想法是朝著那样『之后』的事。
没错。
不管怎样,如同消灭一座城市般的大灾难中,尽管只有两人能这么幸存下来,不也是万幸吗――那样思考的她,放入自己心中的某一块切开来区块。
嘛,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人类自己,而且是目击到同世代少女的自杀,以切换动摇的方法来说是相当快速,然而没有那种胆大,杵槻钢矢是不能以至今为止正经的心理生存下来的吧――只是,那个一块切开来的区块,也许还不要放在心中比较好。
胜利过后也不要松懈大意。
不行啊。
不能因为战斗结束就放轻松,缺乏警惕也一样――不可以忘记。
确实现在,她成为『Autumn』队的一员,从今以后必须得和『Spring』队战斗,然而却还抱持著一个问题,那也就是最初要加入『Autumn』队的理由。
紧逼著她的人。
虽然还没有和『Clean up』说过,魔法少女『Pumpkin』是组织的叛徒,是脱离组织的逃亡者――在给『Clean up』添麻烦之前,自己必须得从队伍离开――在楼梯平台。
在下楼梯的楼梯平台遇到的,不是她现在的队长『Clean up』,而是黑衣魔法少女『Space』。
6
背后的爆炸声――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尸体,打破『不能死』这条四国游戏的规则而受到的惩罚。
不过,杵槻钢矢没有面向那爆炸声――不可能做出面向那余裕的动作。
总之自己现在,在这周围唯一残存的建筑物中的楼梯平台,极为靠近的距离面对面,即使在魔法少女中能说是很有可能存在的都市传说……『白夜』队的一员。
不,也许乾脆突然面对还比较好――这种情况下,有突然两人面对面,和相对面向背后,像是那样的偏差。
如果像是前一次遭遇之时的空中缠斗还说得过去……,在屋内,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遭遇到时,实在已经无法形容。
「啊――」
然而为了自己也要保住性命的身体,即使那样还是做出最低底限的举动――即是,采取『虚张声势假装有什么杀手锏』这举动。
「走路呢,你――我还以为你一定是一直乘『风』飞行。」
「…………」
相比下的『Space』,从一开始一贯地默不作声――什么的,与前些时候完全不同的氛围。
理所当然。
那样想――无论怎么说自己可是用『Storke』的固有魔法『激光炮』,将她的队友,身穿同样黑色服装的魔法少女其中一员,在吉野川河口杀死的人。
可是为何要在这种时候,这种时机下――不,正因为在这种时候,这种时机下才已经注定的不是吗。
怎么无意中,让自己一直持续逃避的黑衣魔法少女,会在这里遇到呢――那样也理所当然的事,从别的地方听到如同毁灭一座城市般的大骚动,身为游戏主办人『白夜』队其中一员的她,调查唯一残留下来的建筑物,被搜索人发现,之类的,那样顺利地注定著不是吗。
就算是倒霉,也并非是钢矢失败了什么――没有任何反省点,只是,变成这样的事是事先已经注定的事。
GAMEOVER。
而且是以这种形式。
很快就追赶上,刚才全程看见死得过于凄惨的『Decimation』,自己也爆散的她――
「……是屋内啊。」
一直不发一语的『Space』,意外地说了――像是别人一样没有喋喋不休,和前些时间不同语气的声音。
「因为无风。要引起风没这么简单喔――虽然打开窗户啊,开启空调或是送风机器啊什么的除外。所以才会走路……如果是现在的话,你也许可以胜过我呢……」
「…………?」
无风,所以使用不了风?
在说什么啊,说真的――不,只是被戏弄吗?令人反常的期待,又推下去的气氛?有空调的话就能使用魔法什么的,不就像是恶劣的玩笑吗……科学和魔法的关联不协调。科学和魔法必须要有关联之类的,虽然从没听说过……。
但是,姑且被迎头碰上的危险份子处理掉这展开没有遇到――然而不知道对手正考虑著什么的这问题是,虽然『Space』的气氛非常不对劲,却也没什么改变。
「从刚才的爆炸声来看,是不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GAMEOVER的样子?是你杀死的――不可能对吧。」
「感觉就像……是我杀死的一样喔。」
「看你担著麻烦事呢。」
哼哼,如此才想起第一次,像是以前一样『Space』那无畏的笑容――无畏又有挑战性的笑容。
看见那样的笑容,哪怕真的是受到无风状态而不能使用魔法的『束缚』,也让人觉得在此向她出手可不高明。
『白夜』队。
立于绝对和平联盟中枢的魔法少女……。
不,应该也可以说是魔法使――密切参与魔法开发的五位女孩子们……那其中的一人,那根本不是什么负担,钢矢所杀的――原来如此啊。
想到说不定会那样。
不小心杀死让吉野川泛滥的那位黑衣魔法少女――虽然钢矢连那代号『Shuttle』都不知道――的凶手是她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该不会还没有败露吧?
『Space』的态度,无论如何看都不是对『逃亡者』或是『叛徒』的态度――是说得通的见解?不过,不论是『魔法使』还是『魔法少女』,都绝对不是万能的――就算是张开结界至四国全境的『人』,也未必能充分掌握四国的全部。
能做到那种事的也只有――
『魔女』。
宛如看透钢矢心中的单字般,『Space』突然开口说,
魔女。
「不知能否发现一直以来在寻找的魔女――尽管如此理应你还是要把希望寄托在那?」
「……那是,没有那么多事可以称心如意呢。难度很高的喔,四国游戏。还没GAMEOVER根本是不可思议。」
越是知道对手到什么程度,越是变得不能理解――钢矢像是含糊地搪塞敷衍回应。
究竟钢矢的行动暴露到哪种程度,说起来她来这里真正的理由也不明――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好想要抱头苦思。但是又不能给她看到懦弱的样子。
只有肆无忌惮地举止,是钢矢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不止是穿的服装和手表都是代人保管,虽然想使用魔法少女『Clean up』的魔法,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即使奏效,也不认为会对事态有所改善。
说是这么说……。
「…………」
「…………」
两人间突然沉默了起来。
就这样无意义地让时间流逝是最糟糕的事,钢矢这么想――为什么不赶快到,无论多快都好,魔法少女『Clean up』会抵达这里――全裸著。
虽然不知道她对『白夜』对的理解程度有多少,但面对一看就知道是奇怪的黑衣魔法少女之前,也不认为什么行动都不会引起。――可以做到的话,直到她抵达这里之前,想把这场面弄个著落。
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结束――为什么要沉默?她自己沉默是因为没有对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不,说不定是那样,对手也是一样?
即使从楼梯爬上来寻找钢矢――现在,黑衣魔法少女『Space』,打算对她做什么,还没有决定,难以决定是吗?
那么立场上就完全不同。
如果在砧板上,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的鲤鱼是钢矢的话,那么烦恼著用什么方法料理的厨师就是『Space』――看似乎互相都在苦恼,但明显立场是不一样的。
至少也像吉野川那时能趁虚而入的话……。
「……事情没有著落呢。这均衡状态――我和你都想为均衡状态做些什么喔。就算只是高知和爱媛之间,这均衡也十分足够。」
意味深长又隐约浮现的笑容,『Space』说完便耸耸肩。
「坦白说,到刚才为止,只想著如果见到你就要把你给杀了呢――看到你那样子紧绷绷地穿著『Clean up』服装的姿态,那种氛围就消失了呢。本来,就算是『Shuttle』,也不想就这样的复仇战斗吧――」
「…………?」
『Shuttle』?
不知道自己杀死黑衣魔法少女名子的钢矢似乎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直觉到――深切感受到自己想的太天真,以为也许背叛行为还没暴露。
想要杀死。
就算是黑衣魔法少女,也都有著像是同伴意识的东西――嘛,一方面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一方面也想著为什么会改变宗旨的疑问。
服装的姿态?
因为紧绷绷的很滑稽――才不是这样。既然如此,是因为魔法少女『Pumpkin』,加入到『Autumn』队?
最一开始『Space』的确有想让魔法少女『Pumpkin』认真地玩四国游戏……。
「四国游戏的难度很高。事实就是如此喔,『Pumpkin』――状况会不知不觉间就瞬息万变。就连游戏管理员要管理全部的状况都很难说……我也是、我的同伴们也是,都竭尽全力地整理状况,非常伤脑筋喔。嘛,就是这样所以放心吧――几天前,对你提出的谈判的时候,我的立场些微改变。」
「……些微,吗?」
到底要深入到什么地步才好并不知道,困扰著如何应对的钢矢――这不同的气氛,总觉得不只有『些微』这种程度就结束。
虽然困惑然而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老套的谚语,于是鼓起勇气向前迈步――这场合下,别说是得到虎子,就连得到老虎双亲都有可能。
「虽然与上次超乎想像的情况不同。只是『Shuttle』的事,所以变成像那样子?」
说得像是事前就知道那位黑衣魔法少女的名子一样,是虚张声势的一环。能运用自如那样的小技巧,对她已经像本能一样。
「要说是谁的话,是你伙伴的缘故呢。」
对此『Space』很轻易地就回答了。
思考著这『伙伴』所指的到底是谁――现在情况下的伙伴应该是借给她服装的『Clean up』吧,然而照『Space』那样的说法,该不会是――
「……空空?」
「没错。也不会有其他人。」
明明慎重地询问,却又被轻易地回答。就像是能思考得更远一样的态度――虽然上次见面时轻视空空这少年的她,但在立场也有『些微』改变的样子。
空空空。
地球扑灭军的空空空――『那孩子』。
剑藤犬个的……。
「欸……,太好了。」
这嘟囔并没有什么战略上的意义――只是,安心而不由得泄漏真心话。从那么高的高度落下,那孩子,好好地活了下来……,说实话,别说是很难会合,即使是从那么高的高度落下也能得救,在之后的四国游戏中,随时会GAMEOVER也不奇怪――因此听到他没有大碍,总算放心了。
就算不是处在因为担心的人没事而能高兴的情况……。
「……所以,什么样的事说是空空的缘故?还有之后,空空有做些什么事――有做些什么事吗?」
「在各地做了各式各样的事喔――啊啊,顺便就告诉你,『Winter』队的『Giant Impact』也平安无事哟。」
「! 这样啊……」
对于意想不到的名子而反应了――不过,在此出现这名子的件事本身,钢矢和别的队伍的『Giant Impact』,也就是和地浓凿私通,企图做出对绝对和平联盟不利的事也可能知晓。所以与其遮掩蒙混,不如什么都别做还比较好也说不定。
其实在内心无论如何都忍不住高兴地浓平安无事――不过,向她拜托的『任务』方面变得怎么样了呢?烧山寺会面的地点没有现身――才因此认为她已经死了――但还是有点不得不想没有取得满意的成果这件事。以地浓的性格来看,也必须得考虑单纯是因为进展不顺利而『假装不知道』的可能性,但这样就变得有点可悲了。
「虽然要告诉你详细一点也可以啦――可是这样有点不公平呢。对于空空空的情报就此打住。」
『Space』说了耐人寻味的话。
明明话题早就从空空转到地浓那……那就好像是,空空的情报中可能含有地浓的情报,就像是两人一起共同行动不是吗?
而且,不公平……,到底是对谁不公平?为什么告诉钢矢有关空空的情报的事会变得不公平。
那就好像是,钢矢和空空如同『Autumn』队和『Spring』队,处于对立的状态不是吗――
刚才『Space』所说的无非就像是钢矢和空空,虽说现在被切断,但明明是partner的同伴。
「总之,那个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各种各样地搞乱搅和,引起些惊人的事,因此给予游戏点刺激呢。说明白点,连我也变得无法只追赶你了――」
「…………」
「啊啊,在此可别太安心呢?毕竟我到刚才为止,都还想著乾脆杀死你好了。就算我对你有多么期待,你不仅没有打算自行CLEAR游戏,又像是要叛变组织,身为组织的人也不得不处理你……可是啊,你那样子。」
「那样子加入『Autumn』队,你参加春秋战争的话,那就如愿以偿了呦。」
「如愿以偿……什么?」
「严谨点来说,与其说是如愿以偿,到不如说也没有我想要的展开呢――话虽如此,你们,想听我的请求吗?」
「…………」
你们,不如说是空空空的主张――总之空空,似乎不太信任『Space』。当然钢矢也一样,不太会相信『Space』……。
「『Scrap』那家伙,不知能否预料到这里呢――无论如何,以那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来生存的家伙,却是担当『白夜』队最重要的工作,果然真是讽刺呢。」
比起说是讽刺。
不如真的是苦肉计之类的呢――『Space』嘟囔著暗示的话。
说起来钢矢还不认识『Scrap』――虽然觉得那样说著队友的事,也许会单纯只会让对方混乱也说不定。
「也许你说的什么,或许就是绝对和平联盟高层或中枢在企图著什么――总之,如果要说也没有你期望的展开。」
去取得承诺。
也许是时机尚早,对话再计续拖延下去,『Clean up』就真的会硬闯入这个场面。不论是钢矢、『Clean up』,还是『Space』都不期望,最好完全不要有那展开。
「暂时我,在这――今后也,不会被你杀死是吗?」
「是暂时呢。比起说是不起诉,不如说像是缓刑一样。不,缓刑这讲法也有点奇怪吧?因为将来你――也不得不狠狠地杀死『Spring』队的魔法少女。
那话语让她想起,已经受到惩罚,连一个细胞都没残留在这世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虽然最后是终结自己的性命,但就像是『钢矢杀死』这位魔法少女一样。
如果取得承诺就能饶恕的话,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不得不狠狠地杀死』这是个奇怪的说词。要说的话就像是『变成得要去杀死』一样的表达,不是什么讽刺吧?宛如像是承担义务……。
那么的确不是缓刑。
宛如,是吗……。
「像是――司法交易呢。」
「你那么想也没关系,大概吧。嘛,我就预先祝你胜利。千万别考虑『最坏的情况下,就算『Autumn』队输了春秋战争,自己能生存下来就好。』之类的事呢――那么做的话我就会为『Shuttle』报仇来杀死你。」
不止取得了承诺,也留下违反诺言的后果――然后黑衣魔法少女『Space』又不费吹灰之力地折返,平稳的语调说「预先祝你武运昌隆」后,就从来的路上――下楼梯而去。
7
以这栋建筑物的构造,会走怎么样的动线虽然不是很明确,但『Autumn』队的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和黑衣魔法少女不是恰巧错过没碰到,而是会擦身而过,像是以一来一去的形式上下楼梯。多半,『Space』也在思考怎么回避与她的相遇吧……身为游戏营运方的她,在玩家面前不会随便显露姿态的吧?
当然,首先她会把服装还给全裸的她――虽然想著硬是穿上会让布料伸缩变形,但真不愧是结实的材料作成的,没有发生那种事。一直能感觉到束缚感的钢矢,终于有种解放的心情――裸著身的话大概就会变得解放的心情吧。
果然没办法马上到哪拿到替换的衣服……,她绝对不要裸体去和『Autumn』队的同伴们会面。
「自己的性命……是吗。」
在换上服装的地方,从钢矢那听来事情的『Clean up』,那样老实地答应了。
「觉得敌人都是惊人地值得钦佩的话,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讲但在此还是先跟你说……夸奖『Spring』队的孩子只会让她们更气愤。不过,终究还是出现身亡者――这样连对话的可能性都打消了……」
「不管怎么说,这下均衡确实崩解了没错……,能行动的话,早一步行动会比就好对吧。在敌人采取对策前,想先下手为强――就算是我们,也只有今夜乘入高知。」
当然没有报告有关『Space』的事――即使钢矢把至今为止的事告诉『Clean up』,也只会让她混乱而已。
比起那个现在有更应该优先的事项――不如说是魔法少女『Pumpkin』和『白夜』队的关联性,不应该把『Clean up』或是『Autumn』队卷入,她是如此思考。
经过刚才的会合,又更加……。
「乘入高知吗……也许那样也比较好。毕竟爱媛的城市都被那样破坏,我的内心也不能平静。就算是破坏她们自傲的仁淀川也平息不了我的怒火。」
「又不是仁淀川犯罪……」
「不过尽管如此,虽然队友们都是慎重派,『Pumpkin』。」
『Clean up』看著她。
「说服,能来帮忙吗?」
「那当然。」
点头。
就如此这般――就当把胜利献给『Clean up』来抵补这心情,如果春秋战争胜利的话,不得不在春秋战争中胜利,是因为钢矢再次被『Space』瞄准的原因。当然即使在这情况下,也没有打算单纯被杀死就是了。
「那个,这边以人数上已经是六比四――与其说均衡状态崩解,不如我们可以说是相当有优势不是吗。」
说著过于乐观的话,不但对队长,连对自身也有暂时安心的用意――然而,说完那样的话的时间点上,她并不知道。
敌方的队伍――『Spring』队,不仅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也早就失去了魔法少女『Verify』,但是追加空空空、地浓凿和悲恋这三名战斗员。
期盼的状况却已经变成六对六。
也就是对等的条件下。
真正的春秋战争。
化为地狱的春秋战争。
8
对等的条件。
然而有一项『Autumn』队比『Spring』队更不利的点,那就是空空空已经知道『新兵器』提早投入的事,但杵槻钢矢还不知情――还再想著时间限制又得变得要战斗这点。她无论今晚之内都要攻入高知县的主意,也是因为那个原因……那个战略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会知晓。
酒酒井缶诘。
除了魔女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