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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没死成』是人生最大的错误。
1
第三球究竟来的是绝妙好球。
还是失控的大暴投。
暂且将镜头转离即使没挥空棒也把时间利用在迷惘要无视还作势逃避两名成年女性的魔法少女身姿,化身极端自我陶醉与自我厌恶的少女,手袋鹏喜磨磨蹭蹭的冒险实况转播。
左右左危与冰上并生。
回顾被誉为地球扑灭军三大才女中的其中两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展开,才会身穿紧绷到无法言喻的轻飘飘连身裙,登场在绝望少女面前的经纬。
最初的开端当然就是四国游戏。
不会有别的。
四国四县不但出现三百万名牺牲者,还让两名妙龄的女性身穿羞耻到不行,少女趣味的服装,四国游戏的罪孽可说是相当深重――身兼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副室长、室长辅佐、室长秘书,总之就是全面支援年轻室长为主要业务,代号为『篝火』的冰上并生,在十月二十五日的深夜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的对象不仅与她颇有因缘,同时也跟她上司有所关系,身负地球扑灭军暗部部署――不明室的最高领导,左右左危室长。
左右左危博士。
是知道就不会轻易接电话的对象,但都接了也没办法――嘛,以冰上的立场来看,上司作为调查员被只身派遣牵扯上的四国游戏,能打听的话也有事想向右左危打听――那便是不明室用来对抗地球所制作的王牌『新兵器』。
告知大张旗鼓入队到地球扑灭军,眨眼间攀登到室长阶级的十三岁英雄,同时也是冰上上司的他四国调查任务的不外乎就是她自己。
虽说要为传达命令这组织内部人员的工作感到责任有点奇怪,但就算是多英雄的人物,将像在拒绝外部形势发起的四国异变交付给他一人调查也太胡来。嘛,一部分也不是没感觉到组织高层的意图――想藉由这次机会处理掉行动过火的英雄――所以才对把上司送去战场的事感到愧疚。
也不是不能理解。
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真心话。
她的上司确实是名在对抗地球战争上具备空前绝后资质,值得令人敬佩――或害怕的英雄,然而在解决大量『地球阵』的背后,也使得我方丧命不少人。
比起杀死敌人,杀死我方人数更多的英雄。
虽然本人似乎对屡次被如此恶言相向的骂声完全不在意(欢声亦然。好像被谁说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感觉),但为难的是与其说那是恶言不如说事实,像冰上一样上司派的也很难庇护。
在异常事态之际交付困难的任务。
事态连同英雄一并处理掉――这想法可说是再一石二鸟也不过,转祸为福的善后之策。
如果冰上所属高层派系的话,或许会大力支持这方案也说不定。实际以结果面来看冰上的弟弟也因那名英雄所谓的英雄行为受到再起不能的重伤。
在战场上成为名将的资质是比起杀死敌军,更不让自军丧命――如果顺应这句话,冰上的上司是绝对成为不了领导阶级的人物。
然而冰上并生内心并没有想为弟弟报仇或怨恨上司之类的念头――至少没有打算。反倒是想感谢他『惩罚』原放火魔的弟弟。
不过只是想而已,要实际感谢心里还是会感到复杂。
作为人的心情,割舍不掉。
这方面暂且搁置一旁,地球扑灭军的高层为了将四国的异常事态连同英雄一并处理掉所采取的手段――也能说为了将英雄连同四国的异常事态一并处理掉,哪边优先顺位高就用哪个――正是不明室秘密开发的『新兵器』。
被层层谜团包围它的真面目冰上无从得知,但即便根据她的情报网,是埋藏十分足以击沉四国整座岛屿破坏力的非人道兵器。
竟然要把那种玩意丢在自己国家内,地球扑灭军的做法还是一如往常的极端――但想测试『新兵器』的威力,对准这一举数得的计画也包含在内的话,到底也可以说有它的道理在。
不管哪边都会彻底消灭。
四国的异变是从『大声悲鸣』以来约一年后开始的,在四国外部也被认为是来自地球向人类发动的攻击,所以要以此为藉口或主张按下发动『新兵器』的开关一点都不困难。
依冰上并生个人的意见看来,在对抗地球的战争方面,哪怕有数以百计的问题,他的英雄之力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完全不希望他因这次四国事件殉职,而且还是被我方击死的展开――然而能为早已起身前往四国的他所做的事,一件也没有。
不。
正当觉得一件也没有的时候,接到来自不明室室长的电话――即使讨厌眼睛也不得为之一亮。
就算将来会迎向怎样的展开,为了得到很有可能会杀死她上司的『新兵器』详情,不能把这线索就这么放过――虽如此下定觉悟,但会在二十多岁后半穿上连幼稚园时都不曾穿过的摺边连身裙,是冰上女士想都没想过的。
2
当然最糟的事态是无法设想的,和曾经对自己与弟弟进行凶恶肉体改造手术的罪魁祸首左右左危博士见面,多少都会预测到会被某些出乎意料的事态给卷入吧――就如字面上的意思,被迫知道像不知道也没关系的事。
半强迫从左右左危博士那得知相当于背信组织的机密事项。
「在四国的绝对和平联盟――有一群活泼可爱的魔法少女酱。」
右左危博士若无其事地说道――魔法的存在。
虽然是玩笑也不该从身为科学家的左右左危口中说出的话语,但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一笑置之。
就算只是笑也不行。
令人意外右左博士尽可能想停止『新兵器』的试用――右左危博士与冰上的利害奇迹似地一致。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明室的成员,也就是她的部下,他们似乎想积极有效利用这个机会将『新兵器』投入四国,然而右左危博士仍认为时间尚早。
重点就是和部下的意见产生对立。
然后在那场争辩上(虽没明说),右左危博士败阵下来的样子――没有人望,换言之考虑到她性格恶劣也是当然的。
虽觉得罪有应得,但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就算在那种局面接到右左危博士电话的冰上,也绝非会得到性格很好的评价。
『新兵器』还未完成的隐情。
若是为了与地球战斗而投入,还有它的道理在――然而现在发生在四国异变的真面目,却是绝对和平联盟进行的实验。
因此才想避免投入未完成的技术――最糟的话我方的最新技术会被夺走也说不定。
总结一下右左危博士的主张,了解大致上是怎么回事――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站在冰上的立场基本上是不得不怀疑右左危博士所说的每一句话),别说该控制『新兵器』的投入,就连地球扑灭军自豪――虽感到麻烦但仍自豪的英雄都送往绝对和平联盟管理的实验场,真是愚蠢到不行。
不过说到后者的话,安排把英雄只身送往四国的似乎别无他人就是左右危博士。
一方面阻止不了『新兵器』投入的决定,一方面又做出那种事,果然无法相信这女人――至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因为对她来说这也是好机会夺取绝对和平联盟独占的谜之能量――魔法。
为此藉由冰上的上司,再加上自己私通冰上来内外调查四国的情况――虽也有学者的好奇心,但为了抵销停止『新兵器』发动这对组织背信弃义的行为,没有获得『魔法』之类的功勋是合不了帐来作为理由或许挺正当的。
别恣意把我编入预定,虽这么想但如果成为打倒人类最终之敌地球的助力,违反组织决定想阻止『新兵器』投入也许不怎么值得赞扬,然而在动机上未必是背叛。
与同业竞争的互相对立或牵扯上政治,是组织成长到一定阶段必须得面对的――如果说唯一不可原谅右左危博士的,暂且不提自己,大概就是把自己上司卷入事件吧,但即便右左危博士什么都不做,也会发生同样的事。
所以忍住吞下各种想法,姑且定下结论的冰上并生和左右左危组成同盟――然而阻止不明室所开发的『新兵器』发动为第一目标的同盟,在组成的隔天就丧失它的意义。
本来在冰上的上司登陆四国一周后才会被投入的『新兵器』,半分都等不了,从不明室的实验室『发射』了――朝向四国。
为了破坏四国。
为了击沉四国。
挣脱控制――开始行动。
……右左危博士的部下不管是谁都没能停止――倒不如说,『新兵器』的发动似乎带给不明室相当大的损害,而且是规模无法挽回的损失。
死了数名部下。
右左危博士冷淡地说道。
尽管因『新兵器』而对立,对心腹的部下成为牺牲的事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比起那点她更专注在『新兵器』不该动作却动作的失误上。
没错,是不该动作却动作的失误。
明明还不到出动的时间,『新兵器』却出动了――明明到正常起动前,『新兵器』必须得经过七个阶段,却在第二阶段完就『出发』了。
这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在此发生了。
预定之外的失误――也能说是实验失败。
说实话右左危博士想让『新兵器』的发动延缓一些,在七个阶段的后半部分设下圈套――即便一周的期限到期,『新兵器』也不会发动。
然而倒反过来提前预定的投入,出乎右左危博士的意料之外。
而且就连她本人都抵抗未完成的『新兵器』投入,却更加以不完全的型态『发射』,自己都认为十分羞愧吧。
虽然冰上在此怎么想都觉得活该,但同样也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而且右左危博士似乎也有点享受这欢迎不得预料之外的事态。
对这不谨慎感到高兴的样子。
隐隐约约露出那样的笑容。
「不,抱歉……并没有在享受什么麻烦喔。我可不是那种性格的人物。一帆风顺照计画走肯定是最好的,对我而言按照日程表前进比什么都来得重视。」
右左危博士如此阐明。
「我只是作为母亲,不得不对自己活泼过头的爱女微笑而已哦。」
「……爱女?」
然而这阐明反倒让冰上焦躁起来。就算右左危博士所说的话大致都轻抚到冰上的逆鳞,那发言怎么也不可当耳边风搪塞过去。
爱女?
右左危博士的确是有一个孩子的母亲――单方面来看,似乎能认为她有足以叙述母亲心境,同时作为科学家把制造产物比喻为自己孩子的资格。
但她对待她唯一一个孩子――唯一一名女儿的方式,骇人到即便以往耳闻过数不尽悲剧的冰上也不忍心再听下去。
详细讲述会毛骨悚然的程度。
直白来说就是她把自己女儿做成研究的实验品――最后她的女儿意外丧命。
顺带一提她死亡的意外与冰上的弟弟和上司有关才会得知事情的经过――虽没有要庇护他们,但女儿死亡的责任怎么想有这位母亲的份。
不把女儿当女儿,不把人当人看待的实验结果。
导致左右左危的女儿,左在存身亡。
就算误解也不得让『爱女』之类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就算误会也不想那样比喻为研究成果。
谁是女儿都一样
冰上并生这么想。
大概是在她知性的容貌上泄漏出感情,看到的右左危博士说「啊,不对不对,不是喔」,一再重覆说明要讲清楚。
「别摆出那种眼神,并生酱。说『爱女』并没有在比喻――对我而言『新兵器』是可称之为第二个女儿的对象。」
所以才会这么重视――右左危博士说道。
「…………?」
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也不明白突然对冰上的称呼附加酱的意义在哪。
不,『可称之为女儿的对象』这说法是对一般母子关系的亵渎――嗯?
「照片,要看吗?」
不顾已经被『新兵器』发射这状况搞得人仰马翻的冰上,右左危博士从化妆包里取出卡夹。
一张看上去像十几岁前半的可爱少女的照片被收纳在卡夹里――多半是躺在床上睡觉时拍起来的。
不过在那名可爱的女孩子身上,冰上感觉到某种违和感。不,在这场合下必须亮出那种照片给自己看本身就有违和感。
这是『爱女』?
第二个女儿……据冰上所知,年龄看起来比右左危博士『第一个女儿』还大――那个,要是没有藏私生子之类的话――
「……这孩子……,该不会是人工智能吧?」
「宾嘣!真不愧是并生酱。一眼就看穿了呢。」
右左危博士拍手称道。
「对抗地球战争的『新兵器』――是我左右左危的最高杰作,人造人『悲恋』酱。」
3
精巧
精巧到从照片上来看,都只会觉得是人类。
要说冰上为什么明白那是仿造人类做成的机器人,虽依状况与先前情报来综合判断的部分也很多,但从照片上的她――从『悲恋』身上只感受到『恐怖谷』的现象。
看见的瞬间就察觉到的违和感。
主因仅此是这样。
要是多十秒二十秒,充足时间看那张照片再判断的话,眼睛与脑袋大概会习惯,大概只把她看成人类。
这是……人造物。
『新兵器』。
不禁让她倒吸一口气――边把卡夹还给右左危博士,冰上重新巩固认知。暂且不提人格上有很大的问题,果然这博士并不寻常。
虽说现在正发起政变,并没有摆起担任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室长的架子――却在她离开职场后不久,助手就遭受『新兵器』不该动作却动作的失误,到头来现在的不明室还是以她为中心的部署吧。
但说是这么说,冰上也不是不能理解对右左危博士发起政变的助手们的心情,
应有的欲望。
成功制作出完美视觉系的人工智能,会想早一刻实地启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前所言『还未完成』就充分经得起忍耐,或许意外才是疯狂科学家右左危博士最异质的地方。
「机器人士兵……的价值我能理解。在对抗地球战争上的功效用不著说,就连人类之间的战争都实用化的话,不仅能减少人材资源的损失……也会成为战争的威慑力。」
谈到对抗地球战争方面,如果能让人工智能区分与人类几乎没差别的『地球阵』――战局或许会一口气翻转过来。虽无法试验,但来自地球向人类发动的最大攻击『大声悲鸣』,也不会对机器人士兵产生作用吧?
要是开发赶不上,也能预想在人类灭绝后,会成立只有机器人任意横行的世界这令人担忧的超现实未来,但不只是右左危博士会这么觉得,冰上也认为是非常出色的研究结果。
虽然把那研究成果称呼为『爱女』,即便设计是人工智能冰上也觉得有点不正常――对那不可原谅的亵渎就尽全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不过……。
「不过左博士啊。终究是一台人工智能,说是『足以击沉四国全境的非人道兵器』不会太过夸大吗?从那说法我想肯定是炸弹啊、大规模的破坏光线啊,或是细菌兵器之类的……,还是说人工智能不只一台,而是数千数百台?」
照片上的始终是样品,实际早已成功量产化――不,研发领导都判断未完成的状态下,是不可能量产化的。
那就算一台人工智能进入四国,也不太可能带给现况多大影响吧……。
最糟的是什么都没做到就被绝对和平联盟捕获,被盗取最新的技术?右左危博士在担心的是这点?
「不用担心技术被夺走喔。『悲恋』绝不是没用的废铁――那孩子是比炸弹、光线、细菌更强大的兵器。」
不过因为在未完成、不完全的状态下出兵――右左危博士说。
「损害会不会变得过于庞大――那才是该担心的。」
「欸……例如?」
「不只是四国,连日本列岛都会彻底沉没也说不定――说无法控制是因为『悲恋』酱未完成的部分。」
「…………」
在吹牛说大话――不见得吧。
她是不会去夸大展示超乎自己实际技术与研究的人――因为没有必要。
事实就是『悲恋』挣脱不明室的控制,单独前往四国――既然如此,当她前往四国之际,现状下的她是被赋予什么样的目标意识――
是被输入怎样的指令?
该说到什么程度吧――既然才做完七道手续中的两道就起程前往四国,没有受如此具体的命令可能性很高。
「那方面还不清楚。」
右左危博士坦白回答。
「准备发射『悲恋』酱的不明室成员,似乎绝大部分都在她暴走时牺牲了――怎么都挽回不了的话,别想停止逃走就好了。」
「……记录存留也没有?」
「虽然活下来的成员拼命想恢复数据,但希望微乎其微――也向我发出回归命令,不过无视掉了。」
「无、无视了?!」
「因为没有用啊。姑且就算救回数据,也都已经出发了呢――哎呀呀。别说没能制止住,都偷跑出发啰。思考到各式各样的计画,这下全都泡汤了。」
「…………」
以轻率的语调说著,就像没发生什么大麻烦般――然而就如她所言,『全都泡汤了』。
残存的结果只有冰上背负与右左危博士串通,将要反叛组织的罪名。
将要,也就是未遂。
然而这情况是比实行更恶劣的罪名――没能犯罪到,也就无法依据罪名刑罚。
有头脑制作机器人士兵的右左危博士也许会轻罚就没事,但自己可不一样。
搞什么啊。
不光没能帮上英雄的忙,还什么事都没做成就要我离开战线吗――
「――那,走吧。」
只是被这女人的花言巧语骗上,事情就变得这么不像话,既然如此该再早一步独自行动才对,之类的负面情绪在内心激荡,勉强在此不说出来怪罪她只是要保住最后的自尊心,右左危博士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对低头沉默的冰上搭话。
那,走吧。
「欸……走,是要走到哪?」
不是说都不去、无视了吗?
「不不不,肯定是要去四国吧?追上『悲恋』酱的步伐啊。必须在那孩子做出过度的破坏行为前,或在那孩子被绝对和平联盟回收前去迎接她才行。」
自己可爱的孩子迷路就该去接回来不是母亲的义务吗――尽管右左危博士又说出令人笑不得的比喻,但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余裕。只剩那令人震惊的邀请提案。
现在出发去四国?
那不仅是违反命令的程度――几乎是要叛乱。明明在此放弃死心坦白自首的话,暂且不提冰上,右左危博士不会受到多大惩罚,却还想要进一步行动?
就为了『悲恋』――『爱女』?
……不用说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悲恋』的暴走可能会危及到日本的存亡,当然不该置之不理――然而左右左危这人是拥有如此行动力的人吗?
明明进入现在的四国根本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既然右左危博士都去的话,早在心中犹豫执行的冰上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最后的希望。
前往四国回收『悲恋』,并且将绝对和平联盟实验中的未知力量『魔法』弄到手。
事到如今冰上只好依靠那种计画蓝图――只身进入四国的上司现在面对什么苦境并不清楚。登陆完唯一的联络也奇怪地中断,之后就杳无音信。
或许她的上司在那里执行任务失败,丧命了也说不定――毕竟是危险十分的任务。
不过,无论事情会怎么发展,无关是非会如何也都想生存下去――如果再更苛求点,想要他在我们赶上前,先制止到来的人工智能『悲恋』。
考量到四国的面积,要英雄和人工生命相遇的机率相当低吧――然而冰上坚定不移相信著,自己的上司会实现这微乎其微的机率。
……嘛,那机率的确比起她意外穿上玩笑般的服装与自己上司再会的机率更高些。
「那,走吧。」
右左危博士再次说道。
「嗯。出发吧。」
冰上回。
4
往四国的航线现在被封锁著,而强行封锁的别无他人正是地球扑灭军,在左右左危博士能掌握详情的立场上,要穿过包围网也不会很难。
如果不怕之后被揭穿,不企图做些隐蔽工作的话,要进入四国本身不是件难事――在对组织背信的意味上虽早已无法退缩,但越来越陷入泥沼的感觉不禁让冰上内心铁青。
没有表露于色是因为她作为冰山美人的缘故。
在内部发生什么从外部完全无从得知就出征四国,同时又判断不可期望增援的情况下,冰上当初也面有难色,
「可不能把别人牵扯进来喔。」
右左危博士亲自握著直升机的操纵杆说道。
可是我也是外人啊,想这么说的冰上却没说出口――因为她既不是外人,也并非他人之事。
已经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感觉公然向谁求助也没关系――但在有生命危险的出征情况下,不把亲近到能在此援助的对方给牵扯进来,还是有它的道理。
……虽认为右左危博士本来就不擅长团体行动,行动时会想尽量以少数精锐来进行才是根本原因。
总而言之。
接获到人造人『悲恋』的暴走消息数小时后――两人已经飞到四国的上空。
以最短的时间与距离来行动――现在地球扑灭军的高层肯定人仰马翻吧。和麻烦的英雄独自一人在四国时不同,要是拥有军队中最巅峰头脑的左右左危也进入到四国,事情会有相当大的转变。
不使用『新兵器』,要四国连同异变一起摧毁的方法,地球扑灭军也不是拿不出来,然而上层很难去采取那种粗暴的方案。
不过始终是『很难采取』,不是『不能采取』,面对她们所属的组织,用一般手段是行不通的。
嘛,也许比起组织右左危博士个人是更不行用一般手段来面对――虽认为只是事务人员,却连机动直升机都驾驶到得心应手。
说起来这架机动直升机也不是组织的东西,而是她的私人物品――纳闷为什么要私有这玩意,而回答是「平常就整备好在紧要关头能亡命国外的准备」。
与其说小心谨慎做好万全准备,不如用更极端点的说法,虽然是之前就明白的事,和冰上的上司一样,右左危博士对组织的归属意识很薄弱。
总之在进入四国时,虽认为要以被施加肉体改造的冰上的『活体能力』,来边保护右左危博士边寻找『悲恋』,但似乎没有那种展开。
不,那么说来。
「总觉得……比想像中还普通。」
在低空飞行的直升机里,冰上一面俯视眼下的四国一面谨慎说道。
「进到四国内部还担心有更惨绝人寰、尸横遍野的景象――试著揭晓开来就如卫星所拍摄的照片一样。」
「别太早下判断喔ー,并生酱。我们已经在什么时候会死都不奇怪的状况下。」
虽说是静音直升机,但总不可能内部都无声,右左危博士扯开嗓子回话――虽一如往常无虑又自然地侮辱他人,但内容却异常地紧迫。
随时会死都不足为奇。
没错。
这里是战场――不。
套用右左危博士的说法,这里是实验场。
……是哪个身在前线是不会变的,面对久违的『实战』冰上虽无法自理情绪,但不可能放松戒心。
只是头脑再明白也挺扫兴――俯瞰四国的光景完全如同日常一般。看起来与之前来观光时没什么改变。
「怎么啦,来这里观光过吗?是来巡礼八十八个所?」
「不,也没到巡礼的程度……,比较像在漫游有名的景点……。接下来该怎么办?要继续任意在四国上空搜索吗?」
虽不太想没头没脑地行动,但在没有线索的现状下,似乎也只好这么做――还是右左危博士有什么好主意?
「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好主意,总之先赶快下直升机吧。」
右左危博士回。
「这太显眼了也没办法――说不定会被魔法少女狙击。」
「魔法少女……」
「嘛……,毕竟实验进展了不少,数量减少相当多吧――虽应该小心为上,但太过警戒也无济于事。那个ー,你上司跳伞降落在香川县的国中是吧?」
「是。接收到的报告是如此没错――从那里接到的联络是最后的通信,之后就算我方回拨电话也全被电波干扰。」
「哼嗯。原来如此啊――顺便问一下并生酱,你手机电源切掉了吗?」
「? 是。」
不明白问题的意图,姑且回个应――直升机搭载的无线出发前也关掉了。要躲避地球扑灭军的追踪除了时常把自己设定在『圈外』不然别无办法。
「为何现在又重新确认?」
「不,没什么,只是推论与外部取得联络大概会违反规则……」
淡然说出对冰上宛如谜题般、要是连参加四国游戏的选手们听到都会震惊的话语的右左危博士,持续开著直升机在四国上空飞行。
规则。违反规则。
就像第一次下将棋的人光看棋盘与摆列的棋子就理解游玩方法一样――冰上就不说了,右左危博士说这句话对她而言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以寻找『悲恋』酱为准则,首先迅速将英雄少年找出来吧――虽然那孩子要被输入的命令大部分都没在出发前输入……但依现在的目标意识,应该还有『对四国的破坏』与『向地球扑灭军的忠诚心』才是。」
「……忠诚心是吗。」
在出发时确实向不明室造成相当大的伤亡吧……姑且先摆一边,不打断继续听。
「所以『悲恋』酱照理会想办法和现在在四国只身一人的英雄少年会合――不过也可能不会照模拟实验走,毕竟是那孩子呢。」
「……那方面也是未完成的部分?」
「不,随机性算在预料之中。因为随机性就是所谓的人性。」
「人性?」
「也可说是个性。……但意外统整人类个性的『悲恋』酱所演出过于人性的行动能力比人类更多样,或许最后反倒不像是人了。真麻烦呢,机器人。」
「…………」
要那么说的话,麻烦的既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人工智能吧――机器人自身的意义本来就只是方便的机械。
不,机器人这单字的词源记得是『强制劳动』吧?(译:捷克作家查佩克第一次提出了「robot(机器人)」的词汇,而「robot」来源于捷克语「robota」,意味「强制劳动」。)
「『悲恋』酱的情况不在于麻烦,而在很难伺候―」
「…………」
「要是『悲恋』酱里有英雄少年的情报,应该会接收指令和他会合……,但就算她采取跟模拟实验一样的作战行动,还是有不安因素在。你的上司到底会对『悲恋』酱采取怎样的态度――连我也预测不到。那孩子的机器人性,人类就别提,他可是比机器人还要机器人。」
「那……嘛。」
冰上含糊不明地回应。
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
冰上上司的非人性也不是现在才被右左危博士指摘,然而站在作为他部下的立场上――更进一步来说,身为关照他『生活起居』的负责人,也知道他并没有那么机器人、机械。
她知道即便是地球扑灭军难以应付的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有血有泪的英雄。
……想起有次看像是被誉为感人名作的蓝光电影,他说过「眼泪随时流出来都可以喔」的事,但那先暂且不管。
「在照片上虽然能直接感觉到违和感……然而实际目睹到『悲恋』的话,会被看穿是机器人吗?」
「本人没说大致上是注意不到的――不过那或许不受用于能区别『地球阵』的英雄君上。」
「……那不是要先有实检镜?」
「不不不。那孩子即使是裸眼也辨别出我的『女儿』――」
女儿?
瞬间还糊涂一下,怎么想都不会是『悲恋』,而是指实际已故的女儿――确实是这么说的。
对女儿所实施的肉体改造和人造人『悲恋』的制作对外行的冰上像是完全不同方向性的研究――但从『识别』的观点来看,似乎也不是没有共通点。
称呼为『爱女』也好,当作一般的女儿也罢,好似『悲恋』不是被设计出来的。
制作酷似死去女儿的机器人――看像是那般故事性的展开,但右左危博士和那种感伤没有缘分的样子。
「嘛,无论英雄君是否会看穿『悲恋』酱的真面目本身并不是问题――可能的话还是看穿会比较好,『悲恋』酱又不是什么密探。」
「……也对。毕竟是――破坏兵器。」
「没错。所以――要是英雄君对『悲恋』酱的对应稍有闪失,很可能会被杀个尸骨无存。」
或许对地球扑灭军的高层而言,只是刚好符合的期待,右左危博士说道――那确实是很有远见。
虽然方才姑且摆在一旁,但想起对不明室所造成的损害,『悲恋』对组织的忠诚心还是有限度在。
背负作为机器人士兵的角色被制作出来,『机器人三原则』什么的当然也不会被编入吧。
「说是这么说,也不知道英雄君是否在四国生存著――只好相信他的恶运。」
「也是……」
在现今四国只身一人的地球扑灭军。
严格来说,在冰上的上司登陆四国前,有地球扑灭军派遣来若干调查团,同样都断绝联系――虽没能确认生死,但完全不对他们先遣队抱持希望的左右左危还挺冷酷严苛的。
嘛,虽然冰上也预想他们不可能会平安无事――不过只看这眼下一如往常平稳的风景,似乎也不能这么说。不会全部都是外部武断搞错,意外在四国什么都没发生――吧。
「不不不,并生酱。太过乐观啰。」
右左危博士混夹苦笑说道。
或许是把冰上的发言理解为玩笑要吐槽回覆。
「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平稳的风景――明显都缺少著某个东西吧。」
「缺少的东西……?」
「人。」
右左为博士回。
「风景里没有半个人――无人的城镇。不可能四国的三百万人都平稳地失踪吧?」
「……的确是。」
尽可能不露出感情地同意,但内心还是大喊『说什么蠢话啊』自我反省――由于低空飞行的远距离视角,茫然看漏『地面没有人』这异常性。
虽现在四国下起大雨视线不佳,但反过来说以这种距离与视野是不会看漏这异常性――差点为右左危博士一边和冰上谈话一边似乎早就开始搜索『悲恋』的一心多用咂嘴。
「虽然并不清楚现在四国究竟发生什么――但至少居民全员失踪像是……真的一样。」
「说失踪不如说是死亡了呢。」
右左危不留情面如此断定。
「为了获得『究级魔法』而被当作牺牲――不,该说被当作活祭品吧。」
「究、究级魔法?那是什么――」
比单纯的『魔法』更添加几分幻想的色彩,虽无法否定像是游戏的感觉。
「那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不清楚才会继续研究。不过在此没那个打算就是了――不,直接去会面问出真意也不是不行。……如果那家伙还活著的话。」
「那、那家伙?在绝对和平联盟里有认识的?」
「那种程度你应该也有吧。以前在其他组织认识或是提供情报的对象――嘛,冷静点再说,也不是想刻意隐藏起来,安心吧――你和我可是踏在同一条船上。」
「……希望是如此。」
虽一点都不这么期望。
不过碍于过去的孽缘,要冰上完全相信右左危博士还是很难。
当然右左危博士她也很明白,不会忘记冰上突然想不开从背后捅她一刀的可能性。
「虽然打打闹闹出发了,但总之先统一我们的意识吧――即便要百分之百预测『悲恋』酱的作战行动很难,我们的作战行动必须得清楚地确立。在战场上没有比意见不合更悲哀的。」
「也是……」
比想像还来的积极主动,但即便如此右左危博士仍没有习惯实战是确定的――离开前线许久的冰上感觉会迟钝也是必然。
这么一来事前的作战会议就相当重要。
「第一目标是确保『悲恋』……对吧?」
「不,虽然身为母亲个人是想如此设定,但不行――现在的我们对地球扑灭军来说是无限接近于叛徒的存在。不从四国带走硕大的成果回本州可是会被斩首示众。」
斩首示众虽不合时宜但与那种表达意味上相差并不远。
硕大的成果。
那就是魔法――未知的力量。
对于运用最先端科技技术来抗战地球的地球扑灭军而言,魔法只不过是纸上空谈,然而若是能带回魔法展现真实的力量――她们的背叛也会一吹而散。
亚瑟.查理斯.克拉克所说。
高度发达的科技与魔法无异。
左右左危重新改说。
同样的,没有高度发达的魔法与科学无异――既然如此。
科学和魔法的融合也十分有可能。
能办到的话――人类可能会战胜地球―吧?
「所以第一目标、不管如何都要完成的目标就是『魔法』的确保――为了确保魔法果然和『悲恋』酱或英雄少年会合是不可省的指标。」
因为基本上我们没有战斗能力呢,右左危博士说。
「还是代号『篝火』的你和像我一样豆芽菜般瘦弱的人相提并论会感到意外?就算划清界线好了,每日的锻炼都不曾懈怠?」
「……是懈怠了。」
老实回答。
不如说她厌恶作为『篝火』的活体能力――丝毫也不期望却仍被移植的力量――因此尽可能不想使用才是事实。
不过这次不能再说这么任性的话吧。
「就如刚才所说,为了确保『悲恋』酱要最先迅速找到英雄君――然而要说该确保的优先顺序的话,『悲恋』酱比英雄更高呢。」
「嘿……」
像是坚持隐藏不由自主表现出的不满。
「那是身为『母亲』的私人见解?」
「就连你都对英雄君动用私情来反驳啦?呵呵呵……嘛,我明白。」
「是明白什么啊你。」
「没什么没什么……」
刻意戏弄更加严肃的冰上后,右左为博士以同样的语调说,「『悲恋』酱比英雄优先的理由,是因为我爱女的危险度比较高」。
「说过了吧?未完成就出征的那孩子,别说四国了,搞不好连日本本身都会摧毁殆尽。为了守护人类的兵器有可能反倒让人类灭亡。必须尽快确保让她停止。」
「停止……能让她停止吗?」
尽管在内心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耻,冰上仍提出疑问。能赶上的话是很好没错,但要是没有阻止『悲恋』的手段,一切都白费功夫。
不过右左危博士能阻止不明室积极派全员都没能阻止悲恋的动作失误吗?
「能阻止喔……使用管理者权限的话。是只有我知道的停止密码。能输入的也只有我,所以才会亲自出马。」
「原来如此……」
既然有停止密码,那方面的顾虑确实就不用担心……想到不必用自己的『炎血』和地球扑灭军不明室所制作的『新兵器』一战便放下心来。
那种离谱的战斗,怎么想都不该自己的职务。
「别太安心喔,并生酱。对动作失误、实际上暴走状态的『悲恋』酱,我可没办法保证停止密码是否有效――以防万一还是要拜托你所厌恶的血之力。」
「……这样啊。嘛,那时我会尽我所能全力以赴。」
冰上敷衍回答不让自己安心的右左危博士。到那时会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也有类似死心、醒悟的感觉。
不过――对其中一点惦念不下。
虽然右左危博士几乎是以理所当然、世间常识来一口咬定说『悲恋』比冰上的上司危险值更高――但真是如此吗?
以亲近他的人直率的感想来看,不能如此断言――也许会被说那是因为冰上对『悲恋』一无所知,然而要那么说的话,就连右左危博士也对那名少年真正一无所知吧。
尽管如此,冰上或许也不能说是知道就是了――怀有那种心情的她,
「那么,结论是为了找出『悲恋』,要先寻找室长对吧?」
作出确认。
「是喔……目标差不多就是这样。」
听完后松了一口气。
单纯为能回收上司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深切理解到继续放置他一人的风险。
总之如果『悲恋』是计画与冰上的上司会合的话,不管他是否会看穿『悲恋』的真面目,作为地球扑灭军『新兵器』的『悲恋』也未必能平安无事。至少和他一样未必会平安无事。
比起杀死敌人,杀死我方人数更多的英雄。
就算是机器人,冰上也认为未必会成为例外……。
「理想来说,『悲恋』酱、英雄少年与『魔法』,全都能回收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不过顺便还想再带一、两名魔法少女回去呢。」
「…………」
魔法少女。
虽无法判断右左危博士所说的那个单字意义何在――姑且她似乎是把那单字与『魔法』本身分开思考的。
把『魔法』和『魔法少女』区别开来?
而且――说是一、两名,魔法少女到底有多少人?
「很多很多喔。估算最少也有二十人以上――最多大概近百人有吧。」
「百、百人?」
「近乎――啦。实际上大概没有那么多……,而且已经死了不少数量。」
「…………」
「那也只是顺便喔。毕竟回收魔法少女几乎没有半点意义。会这么说只是同情心而已。」
同情心?这博士有那种东西吗?就连她知道那词语本身都令人吃惊――然而她就像亲眼目睹一切的过程般语道四国的情况。
即便在绝对和平联盟中有能交换情报的对象,那也是在四国发生异变之前的事――她到底了解四国到什么程度?
「啊,那么说来,并生酱。慎重起见有唯一一个想让你认知到的。要是在四国活动中,发现到非魔法少女的魔女――那请无论如何都要最优先确保。」
「欸?」
「魔女,比魔法更有价值。就是这样。」
5
说就是这样冰上也完全不明白是怎样――并非是右左危博士的说明有问题,只是因为对于事态根本的理解上没能沟通,所以也无法提出适切的疑问。
『魔法』、『魔法少女』、『魔女』。
还有『新兵器』与『英雄』。
该回收的对象好像是这五个――然而手头几乎都没有线索。
虽认为只要发现任何一个目标,之后就顺藤摸瓜会找到其他的,但在现实中要发现一个都很困难。
一点都不夸装,就像要找到掉落在沙漠的细针――要下直升机的话搜索又会更加困难。
「现在……,是要前往室长跳伞降落的国中吗?」
「嗯。虽然不觉得他还停留在那里,但多少会有些线索在――或许吧。」
「真没把握啊……」
「不不不,也不是那么绝望喔,并生酱――你想英雄君带去四国的装备中,不是有那辆自行车吗?」
「自行车?……喔,『恋风号』是吧?」
空气动力自行车『恋风号』。
不仅是台自行车,它还是结合地球扑灭军所独占科学技术下的产物――是冰上的上司以最小限度的行李前往四国所带去的装备之一。
「从名子中加入『恋』这个字来想就会明白,那辆自行车就像『悲恋』酱远房的姐姐一样呢。」
「欸?不,从那种地方来想也不明白――」
关联也太远了。
不,所以才叫『远房的姐姐』吧――不过依冰上的记忆,『恋风号』不是地球扑灭军开发室的『作品』吗?
「嗯,最终制作出来的是开发室没错,但我有涉及到理论的一部分。只是那技术到头来也被活用在『悲恋』酱身上。」
「哈……」
从自行车开始的技术竟然转变到人工智能,与其说感受到历史,不如说太过宏大。
虽然不是钦佩那种宏大的场合。
「嘛,血缘关系先摆一边……为了寻找英雄君,先试著找出『恋风号』,那可是唯一的线索。」
该抓住的一线希望所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右左危博士说道。
冰上总觉得展开变得更加迂回――为了回收『魔法』,必须先回收『悲恋』,为了回收『悲恋』,必须得先回收『魔女』或『魔法少女』,为了回收『魔女』或『魔法少女』,首先要寻找冰上的上司,为了寻找他又得先找到那辆自行车?
空气动力自行车『恋风号』设计的形状确实是一大特色,如果奔驰在街头,很快就会知道是它,在可搜性上是比普通的自行车更高没错――但当缩小视野,寻找范围又是四国全境时,结果不就和一般找人一样吗。
就算不一样好了,作为目标的效率也太差――说是这么说,会在现今四国骑著自行车的人,大概也只有冰上的上司吧……。
「不是那样不是那样啊――我想说的是,能追踪『恋风号』的事。」
「追踪?」
「去翻找一下那边的行李。」
冰上在被搭载的机动直升机上尽可能在短时间内寻找预备好的救生包。
似乎有些什么。
由于从地球扑灭军出发时必须得受检查,露骨的武器照理不会带来……?
「像小台电视机的玩意,有吧?」
「哦ー……」
「哎呀?忘记带过来了吗?」
虽说起来感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要是都到这里还忘记把需要的东西带来,那可真不得了――绝不可能再跑一趟回去。
幸好找到了。
说像小台电视机的玩意虽有点难理解,总之是个小型萤幕。
就像鱼群探测器吧,该不会接下来要兴高采烈去濑户内海钓鱼吧。
「左博士,这是?」
「嗯ー,嘛,在出发前用现有的零件拼凑出来的――信标接收器吧?」
「信标……?」
冰上吓了一跳。
虽大概是明白右左危博士的意图,但那样的事有可能吗?因为……。
「『恋风号』上是被搭载通知位置情报的发信器吗?与其说GPS,不如说像手机一样……不,可是也那种事也没听说过。」
装上发信器是种双刃剑。
被知道电波代码的话,也会有被敌方知道位置情报的风险,隐密行动要是暴露会产生相对应的危险。
如这次的第九机动室室长,在本来就不能期待后援的状况下前往,发信器或信标反倒会成为累赘,派不上用场――话说现今的时代只要携带只高机能的手机就够了。
就这方面来思考的话,对轻一公克也是至高无上命题的高速自行车而言,装发信器这种徒劳的事,开发室的落雁吉利是不可能会做的……。
「嗯。」
右左危博士开口。
「不走运『恋风号』并没有装上发信器――但那可是机械啊。在最新科学产物的意味上,和『悲恋』酱没有什么不同。」
「哈……啊?」
姊妹作品。
不,从冰上来看,『恋风号』就像『悲恋』久远祖先的想法感觉似乎比较正确,然而从哪边的制作都参与到的右左危博士来看,会有那种认知也挺正常的。
「以人力创造速度最快的意味上,自行车可说是人类史上最大的发明之一――不过你知道『恋风号』是比起效率更追求长时间运行来编入机械化结构的吗?」
「那个嘛……并非完全以人力来运行的?」
即便和电动自行车不同,也是把某种机械埋入底盘中――由于没有分解调查过(既没分解也没调查的理由),是在哪以什么样的结构来运转,冰上并不知道。
「那方面的构造时日至今也被应用在『悲恋』酱身上,不由得让身为科学家的我有了想法――懂得『姑且先行动看看』的重要,人类,一生都要学习啊。」
「那个……虽然已经明白『悲恋』与『恋风号』的关系了,但那又代表什么呢?结果就算是什么样的机械使用在『恋风号』上,也没有被装入发信器,跟现在没什么关联吧?」
「别那么著急,话才说到一半。我神经也没大条到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兴致勃勃地闲聊。」
「…………」
别说大条了。
神经根本粗到不行。
不,就算右左危博士的神经是得了代谢症候群也没关系――既然没有在闲聊,是打算自满什么吗?哪怕是听左右危博士从始至今的发明一览,在广义上也是她发明之一的冰上感觉不会好到哪去。
尽管令人钦佩……。
「不如说就连我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努力要渡过难关喔――在追『悲恋』的时候,本来最初想采取的方法是和『悲恋』酱本人取得联络喔。」
「能取得……联络吗?」
「正常是可以的。现代的机器人一般都会搭载通信机能喔。」
「…………」
是那样吗。
仔细想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至今为止仍跟不上思考挺不可思议的,但既然没有做,就代表办不到对吧。
「没错。办不到喔。通信机能被关上了――如果不是在搭飞机,『悲恋』就是有目的地与我们拒绝通信。」
「不,嘛……」
虽然『悲恋』的个性是如何(连有没有那玩意都)不清楚,也许不该说这种不可靠的话,但怎也不会现在正搭著客机开启飞航模式前往四国吧,因此后者的机率会比较高。
拒绝通信。
……是因为在出发时被不明室成员阻止的事而『拒绝』的话,也许『悲恋』觉得为了完成任务要做出必要性的『拒绝』行为。
「与『恋风号』不同,『悲恋』身上是有装置发信器的信标,但即便如此她也有依本人意识开关的可能。很遗憾捕捉不到电波――不,在现今的四国而言,或许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意料之外的Lucky。」
「……?」
虽不明白说词后半段的意味何在,但暂且搁置一边,右左危博士并不是给与自己的『爱女』太多自由――而是放任主义过剩。
既然结果如此演变,要追究母亲的责任也没办法――要是这趟远征没有立下大功,不明室的存亡也很危险。
不,受到那么严重损害的现状下,即便得到什么功勋,也许不明室还是会从地球扑灭军中消灭掉……。
不过只要左右左危活下来,更进一步来说只要左右左危的头脑活下来,没有不明室、第九机动室被撤销也无妨。
正因如此右左危博士才以自己的头脑作为人质闯入四国――说是负起母亲责任的方法太残酷,不如说是意想不到的怪兽家长。
「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别那么大声嚷嚷喔,并生酱。――就算以常识来思考,如果要实用化机器人士兵,就必须得完全实现隐密性。」
「不被敌人看穿是人工智能固然很重要,但就连我方都看丢的风险,根本不该在构造上产生不是吗?机械运转时能以某种形式时常监视其动作才是指南吧?」
「不凑巧我与科学怪人症候群无缘呢――打从心底相信自己的作品。」
「蛤……科学怪人症候群是吗。」
记得是SF的用语。
无法相信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人工生命),反而感到害怕的人类性质――像『机器人对人类发起叛乱』之类的,在三原则之前的想法。
虽然记忆含糊,但右左危博士的确与那种症候群无缘――与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作品』冰上并生一同在这狭小空间的时间点上。
「那……总之没有寻找『悲恋』所在地的手段,那接下来呢?想采取措施也无计可施――」
「不不不,尽管如此机械终究还是机械。就算把发信器关上,只要仍在驱动,『悲恋』也会发出微弱的电磁波。和其他的科学机器相同――如果能捕捉到电磁波,也许就会找到。」
「电磁波――」
对啊。
尽管不是电波,电磁波的话只要没关总电源也会发出――当然,能捕捉的范围相当狭小。
「那、那么,这萤幕是来捕捉电磁波的道具?」
「没错。以诊所一些破烂零件做成来说是件了不起的东西――简单来说,在『悲恋』所发出的电磁波中,只对特殊种类的电磁波产生反应的监测器。啊啊,虽然先前说了那么多让人期待的话,但这计画早就失败了。」
「欸?」
不,期待什么的早已拋在脑后。
「试著向不明室的生存者确认过了,好像无法监测『悲恋』酱的电磁波。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是自行改造的话……」
「自、自行改造?」
「安装自行改造机能的当然是我――不过是像机器人将来该具备的基础应用能力的机能。不用等待人类指示自行修复错误或不备,依照自己意识重新打造结构――听说从不明室的实验室脱逃时,是获得去掉电磁波的构造后才飞出去的。」
「…………」
吃惊到声音也发不出来。
本来该为在机器人技术上做出跨时代革命的科学家大力赞赏,然而在现今的状况下,反倒让搜索『悲恋』的难度预先翻倍成长――不光是电磁波的部分,如果『悲恋』要封锁追踪肯定会使出无数个的手段。
这么一来冰上她们就像和找普通人类一样,非找出人工智能不可――嗯?
「那、那么,为何要带这监测器过来呢?明明知道派不上用场了――」
「差不多该想到了吧。」
右左危博士说道。
「和『悲恋』酱不同,既没有自律思考,也没有自行改造机能的姐姐,空气动力自行车『恋风号』的电磁波,也许就能捕捉到对吧?」
「啊――」
话题总算连接回来。
那么说来最初就是从寻找『恋风号』开始的话题――右左危博士为此说明了很久。
想让对方思考的说话技巧是右左危博士一直以来的做法,的确到这阶段冰上也自己发觉到――自己虽以冷静作为卖点,但如今处在临危履冰的立场上,无法回归平时的状态。
或者也许只是晕机。
「一部分使用在『悲恋』上的零件,与装入『恋风号』底盘的零件相同……使用在『恋风号』上的零件虽然略微原始,不过发出的电磁波波长是类似的。也就是说――那台监测器能够捕捉到『恋风号』的信标。」
也许吧?无法抹去最后一丝的不安――那是自从乘坐机动直升机以来,第一次听到抱持希望的话题。
当然自行车所发出的电磁波远比『悲恋』发出的微弱,没有相当接近是捕捉不到的,即便是现在的难易度也不清楚是否现实些……。
「嗯,嘛,是一缕又一缕,像薄冰般微薄的希望――英雄君未必会骑乘自行车,骑完丢在某处的可能性也很大。」
「……说的也是。」
冰上的上司是不会拘泥道具的类型。只把道具当道具对待,不管好坏都不会执著――看起来像是有偏爱『破坏丸』那把大太刀的倾向,但也不确定有偏爱多少。
说起来『破坏丸』是……。
「自行车没蹬起移动的话,就不会发出电磁波吗?」
「嗯,没错――不,那已经不是出于我之手的独立作品,虽不能说是肯定,但大致没错。」
能联络的话是想向落雁确认啦,右左危博士回。
「不过这也不是唯一一个方法,并非只有这方法不可――脑中也有其他几个提案啦。只是从这先著手,不行的话再轮流尝试其他办法。」
这么严谨的右左危博士还真稀奇,会讲出令人放心的台词――有其他提案大概也不是谎言,然而是比现在的提案有效可能性更低吧。
不过如果是为了自己才说些安慰话,也不想刻意糟蹋那种顾虑――冰上整理好思绪。
「那接下来就前往香川著陆在室长降落的国中操场上,一面从当地的状况推测室长的行动,一面用监测器探寻『恋风号』的下落――」
「大概就是那样。降落地面后的移动手段就抢那边的机车或汽车吧。」
「用抢的啊……」
「怎么啦,说接收有比较好听?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选择用词吧――巧妙修饰也一样。那个啊,我们就像RPG里的勇者大人恣意把平民家翻箱倒柜来取得道具一样喔。」
「蛤……是游戏吗?」
「嗯,是游戏。」
如此说道的右左危博士,
「来这里的途中虽聊过各式各样的话题,但焦躁又不会加快发现目标的速度――或许是匆匆忙忙飞来到这里没错,不过从现在开始要静下心来做好准备喔,并生酱。」
把话题联系起来。
「……有做好准备的余裕吗?以我的室长前往四国时为界,一周的时间限制大约已经过了一半――」
「那时间限制是指『悲恋』酱投入的时间限制吧?如此一来早就无效化啰。虽然我们的独断专行地球扑灭军会怎么看待是种赌注――但得出结论最短要花费十天左右,最长今年之内都不会有结果――原先七天的限制是你室长没有任何理由所做出的决定吧?」(译:这句求救,主要是中间,原文:元より七日の制限は、あなたの室长が、言われもしないのに谓れもなく、适当に决めたものでしょう。)
对啊。
那件事是英雄少年自己造的孽――不过即便把时间限制设定什么时候,在『悲恋』动作失误的暴走下,结果来看几乎没变。
「当然也别忘记现今四国存在的死亡风险,并生酱。本来是要抵达著陆点后再说明的,这里是实验场,英雄少年就不用说了,连『悲恋』酱视情况而定都与四国居民一样,有不留痕迹『失踪』的可能性,我们也不例外――有在听吗?」
突然感受不到冰上传来的反应,右左危博士就握著操纵杆回头看她――冰上并不是没有听见右左危博士说的话,只是双眼死死盯在手持的监测器上。
多半是拿监测器时,触碰到侧边开关打开电源的样子――由于之前画面上没有反应,冰上没注意到电源已经打开了,然而在方才。
画面的同心圆上,突然有小小的光点在闪烁。
被画面夺取了目光,才忽略对右左危博士的反应――欸?什么啊这标示……?
「那、那个,左博士,这……标示。」
「…………」
右左危博士直接面向后座,手灵巧地操作仪表板切换到悬停,不发一语注视冰上手中的监测器――为了让右左危博士看容易些,她变换监测器的角度。
「这、这显示是……『恋风号』在这附近吗?啊……」
画面上闪烁的光点消失了。令人怀疑刚才这显示是否存在。
「还是是对直升机所发出的电磁波产生反应……?切换至悬停后就没反应了。」
「不,照理是不会对直升机的电磁波起反应的……」
也许是因为临时赶工的设计失误呢,边说右左危博士边把手伸过来――
「不是失误的话,就是非常接近。」
「……那?」
「试著探索周围看看。确认有没有『恋风号』在附近移动。」
「是、是!」
说完冰上暂时将视线转往直升机下的地表――想想应该更早采取这个行动才对。就算眼睛盯监测器再久,也只知道产生反应的方向。
想立即判断东西南北,却因为雨后的阴天不清楚太阳的方向――完全乱了阵脚,冰上到处环顾四周。
完全被打个措手不及。
离目的地,也就是冰上的上司跳伞降落的中学校操场还很远――连香川县都还没到。虽来到县境一带的样子,但这里还是德岛县的范围――
「啊!有了!」
6
冰上反射性以为发现的身影、骑著自行车奔驰在道路这中央的身影是自己的上司――不过右左危博士驾驶静音直升机试图从上空追赶后却似乎是别人。
从似乎是没有被注意到的距离用肉眼辨识,所以还无法详细判断――蹬著自行车的大概是女性。
是四国的居民吗?
被认为全员失踪,其实还活著?
「……不,那辆自行车是『恋风号』没错。」
右左危博士边检视监测器边说道――『她』的位置关系好像正吻合画面上所显示的。
「骑乘的真的不是英雄君吗?虽然我是没直接会面,也没远目确认过。」
「因为是女性喔。像是……年轻的女孩子,十几岁的样子……」
「英雄君穿女装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啊,不可能的。为什么他非得穿著女装不可。……身高看起来也比室长高。」
冰上虽对自己的视力颇有自信,但还是有个限度在――而且是从不会被对方看见的背后观察,但如果被人问确定那不是自己的上司,就难以下判断。
「哼嗯……,那能够断定是年轻的女子,也就是少女吗?」
「不,那个就……,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少女?」
「…………」
右左危博士意味深长地沉默不语。
被沉默还挺为难的――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使上司以外的人,而且是名女孩子骑乘『恋风号』,虽完全推断不出来,然而右左危博士的监测器反应也不能无视。
当然有『悲恋』的动作失误在前,不能肯定这台监测器没有故障――但如果那确实是『恋风号』那还真幸运到不行。刚飞来四国尽管不是目标本身却也找到了线索。
虽是冰上无意中打开监测器电源所立上的功劳,但一想到那侥幸就不得不想向神感谢――不过回顾以往的人生,那种程度的侥幸也弥补不了冰上遭受过的不幸。
即便如此,历来每次听到『人生是正负为零』的劝诫冰上一向都看不起(觉得正确的说法是『好处必定会附随相当的坏处,但坏处却不一定附随相当的好处),说『人生或许是负90左右』还可以妥协,正是用在这种时候。
「追上去吧,左博士。」
冰上提议。
「那孩子说不定知道什么事――不,应该说是绝对知道些什么。
她都骑著室长的『恋风号』了――搞不好是认识的。」
「也是……不过不要慌张。」
与迫切期望的冰上相比,右左危博士始终保持著冷静。
「要追上的话随时都可以追上。比起这个……那孩子是从哪里出现的,不在意吗?」
「欸?」
「监测器的一角是"突然"出现光点没错吧?并非是进来范围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如果那时开始蹬自行车的话,那孩子在此之前是把自行车停在"哪里"呢?」
7
到那为止的走向并非是左右左危所预见的。直升机的路线与自行车的重叠单纯是侥幸,仅仅只是偶然――就算是期待著也并非希望到那种地步。
从年轻的女孩子这关键字听来,即使没有强行推里成『如果那孩子是魔法少女,那没穿上的服装能脱在哪里――』,也有『如果停自行车的地方有像是隐蔽处之类的场所,想先去看那里看看,或许有些什么也说不定』的感觉。
不过要是累积『慎重起见』的确认是出于左右左危的风格,那种偶然也会变成必然。
不过那时身穿运动衫骑乘『恋风号』的少女――也就是因为某种原因正在逃亡的杵槻钢矢,为了CLEAR四国游戏而在从四国右侧前往四国左侧的时候,不得不隐藏自己是魔法少女『Pumpkin』、在此之前是魔法少女的身世。
所以才会把包含自己合计三件的魔法少女服装留在的德岛县――舍弃魔法少女服装这大胆无畏的主意虽是她想法独特,但她没有好好藏匿留下来的服装也是不争的事实。
无论是谁穿上魔法少女的服装都能使用『空中飞行』的魔法,反过来说只有那种效果,而且认为处于现今四国的人几乎都是『魔法少女』的情况下,就算被谁捡到也不会产生多少损失。会采取魔杖从服装中分开带走这最低底限的措施,而在长距离移动前放置三件体积庞大的服装这策略本身,本来是不会出问题的――因此钢矢并非玩弄计策、别有用心什么的,以如果是聪明人很快就能发现的形式,将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Stroke』与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服装,藏在地球扑灭军的英雄搁置空气动力自行车『恋风号』的四国八十八个所中第十一番名剎――藤井寺的附近。
没错,就这么刚好。
自己放置离开绝对和平联盟所设计可爱的魔法少女服装,会被两名妙龄的知性女性穿上,这种『可悲』的遭遇是杵槻钢矢万万也想不到的。
至于可悲的是服装还是冰上。
对外行人而言是难以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