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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兼小用。
虽显多余。
1
这是距今大约半年前,在他人无法监听的线路所交信的通话。
「……你好。」
「嗯? 是,喂? 您哪位?」
「不记得这个声音吗……是我啦。」
「抱歉,完全不晓得。谁啊?」
啪!
嘟ー嘟ー嘟ー
「……喂?」
「你好。」
「突然挂电话真是抱歉。」
「没事没事。」
「是我是我。是我啦!想起来了吗。我柔弱又木讷的声音,你一定记得才对……」
「剑藤?」
「答对了。什么啊,果然还记得嘛。」
「不,最初是真的不知道喔――话是柔弱又木讷的声音,倒像是死前说遗言那么无力呢。」
「真失礼……咳―」
「吐血了吗?没问题吧?手机有防水功能?……我们这种人比起防水,防血功能更是必要呢。」
「没吐什么血……」
「是吗。那就好。」
「比起吐血,更像是体内一滴血都不剩……身体内,是土色呢。」
「土色?是口语说的颜色吗?」
「土也有红土喔。」
「那是在脸红?」
「有脸红的理由?」
「……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确实就像剑藤一样没错,怎啦?陷入什么危机了吗?」
「――完全没有。」
「别做些莫名其妙的逞强了……」
「姑且先让我确认一下。您哪位?」
「从你那边打来的,还会不知道?不会真的弄糊涂了吧?现在什么情况……在外面?车里?开车吗――不对,离转方向盘的声音有点远。在后座?」
「……还真会、推理呢。观察如此细微。我……差你太远了。」
「夸我也不会有多少钱拿喔。」
「人真好呢。」
「这里是杵槻钢矢,请说。」
「嗯。似乎不会错。以那种推理力加上我濒临死亡关头也完全不动摇冷淡的样子……没错。」
「不是说没什么危机吗。你对朋友说谎啰?」
「你才不是我的朋友。」
「真严厉呢。情人节的时候不是送过友情巧克力给你吗,忘啦?」
「那个是你……」
「是我喔。」
「收到那么多颜色奇怪的巧克力,感觉很恶心就全都丢给我家的狗了……后来知道狗不能吃巧克力还大闹一番。」
「那在一般的常识范围内吧。说什么奇怪的颜色。你不知道白巧克力吗?」
「别骗我了……白色的巧克力根本不会有。我也是有学过的。」
「是怎么学才会连白巧克力都不知道啊。到底有多不相信人。……欸?该不会是要抱怨巧克力的事才打电话给我吧?想要我道歉?那样的话我可不想跟你消磨时间,挂断啰?」
「别挂别挂!巧克力的事是我不好。回礼当然不用说。」
「不,那也没什么啦……」
「才不是消磨时间哩。虽然你为什么会送我情人节巧克力根本还是个谜,但别挂断……和收到不明巧克力那时相比,感觉更恶心。」
「那我就告诉你吧。只是想和其他组织的王牌保持交流而已,我是觉得很正常啦。别担心,我不会挂断――差不多也想问问你那边的现况。你那边的情势现在怎么样?不过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情况肯定不太好吧。」
「岂止是有点。根本连点余裕都不剩。一点都没有。零。」
「嗯?是想通什么吗?」
「不是……,那个ー」
「比平常更支离破碎呢,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再打一次电话?」
「没问题……个鬼。就继续听吧。现在情况正如你所说糟到不行,所以我直接说啰。」
「是是。」
「最近聊的话,我接受了」
「? 你说什么?」
「别装糊涂了……最近,不是劝诱过我吗。去绝对和平联盟。」
「……啊,那你当真啦?……非仰赖那种玩笑不可的地步,现在真的有那么危急吗?」
「嗯。真的。……那个,能答应我吗?还是,就这么,结束通话?我,话都说到这,可不能说了不算……要是你敢拋下我不管,往后我就把你看作是敌人。」
「别说那么恐怖的话――要与地球扑灭军的王牌为敌什么的我可不想。」
「已经不是王牌了。也不是英雄。」
「还是从你来四国招揽新成员那天以来所培养的友情都要当作无所谓吗。就我个人还挺喜欢像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家伙呢――不过……说不是王牌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要讲到什么程度呢。」
「请全都给我说清楚喔。都半死不活了,还说什么鬼话。」
「要说得非常详细的话,就是卷入到糟糕到不行的事件喔。」
「有卷彻底吗,被内轮差卷死算了。我要做判断,请讲清楚点。你,现在有多糟糕?
「在只能拜托你的这个时间点,就已经相当糟糕啦,我……,总之,现在的我与其说是王牌,不如说像小丑的立场。被地球扑灭军追杀的人。」
「被追杀……?」
「没错,糟糕到被追杀的程度。……呵呵呵。」
「是该笑的场合吗。不是王牌的小丑。也太不习惯了吧。那什么鬼比喻。你想说的完全传达不过来。」
「大量出血的缘故昏昏沉沉的,就算想讲出来头脑也转不过来……」
「这不就是你平常的样子……欸,大量出血是真的吗?」
「真的。……简单来说,失去一只手臂。」
「别说得那么简单啊,那种事。」
「单手也能打电话呢。科技的进近真是太棒……糟了。」
「? 怎么了?」
「不……」
「啊,是想开始交涉时,说出不该说自己是失去一条手臂的剑客而后悔吗?那不用在意没关系。……即便绝对和平联盟没有像你那边的科学力,区区义手也是能准备的。」
「……谢―」
「不过,要提供保护像是被自家人砍断手臂的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这点还是个问题――刚才也说了,就算我想帮上忙,想助你一臂之力,我到底有多少度量能接纳被那种级别的组织追杀的你――为了维持良好的竞争关系,双手奉送的东西我想还是回去应该会比较好吧……地扑那没能拜托的管道吗?」
「要是有就不会拜托你了。」
「那个人呢?那个最初跟你一起来四国的绅士。」
「……主导追踪我的人就是他。那死萝莉控。」
「这……这样啊,真令人惋惜。嘛……,老实说我看你们的关系,就觉得早晚应该都会发生那种事。……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吃醋吵架呢。」
「嗯……那边略过。」
「哪边要省略不是由你来决定喔。我现在可是被要求相当高等的政治判断。」
「高等的政治判断?」
「……是大人的事情喔。」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我可不会笨到双手空空就想去四国。」
「是打算提供地球扑灭军引以为傲的先端科技吗?那的确是很大的利益没错――但只有那个或许太薄弱了。把你拥有的科学技术夺取后将你强制送还的手段,对我们而言是可是合乎情理的。」
「嗯……我明白。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不只是那样。」
「不只是那样?啊啊,当然光是你的存在也是有价值的――毕竟是『小声悲鸣』里唯一存活的人呢。连地球扑灭军都无法解明你的体质,绝对和平联盟更不……也许高层会有兴趣啦,但就算是那样,尽可能调查完你的身体后,也会像遵从家电回收法一样,你本人会送回地球扑灭军也说不定。」(译:家电回收法(家电リサイクル法),为了能在有效利用资源的同时减少废弃物,回收「空调」「电视(显象管式)」「电冰箱」「洗衣机」这四个品种的家电产品,并规定零售业者和制造业者等以再利用(再商品化)为义务,进行回收。)
「家电回收法啊……真是好比喻呢。很习惯比喻呢。」
「别夸奖我,会害羞的。你那边怎么想的?这样碰碰运气好吗?就算可能性再低也只好试著赌赌看的心境?」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啦,但还有一个人……还会带英雄过去,真正的英雄。」
「英雄? 难道是……你提过几次的那孩子?」
「就是他。……这下够强了吧?」
「…………」
「直白来说就是最强。那孩子……如果是那孩子的话,一定会打倒地球的。能够消灭掉地球――虽然资历还很浅,但只要好好跟上周围,即便是现在也能组筹十分的策略,从根本推翻现有对抗地球的战略――自从『大声悲鸣』以来不断被压迫的人类,能够头一次转入攻势。」
「…………」
「他能拯救全人类喔――你―」
「……还真是超乎想像地推崇那孩子呢――不,当然现在这情况也得强行出卖那孩子不可对吧,但想想就算是至今以来杂谈等级的交换情报,你也相当认可那孩子呢,一次次不断赞扬他。」
「是吗。……没什么自觉耶。现在的确意图那么做啦……尽管我一直在强调,但绝对没打算夸大。」
「是那样吗?我从别的管道的确有耳闻到,他的『眼睛』――」
「不是『眼睛』。不,『眼睛』当然也是――但不光是眼睛那么简单。他非常适合战斗――那孩子,非常适合战争。」
「适合战争?在说笑吗。有那种人?」
「有。没在开玩笑,就是有。因为那孩子就算是谁都不会感情移入。」
「感情移入?」
「没错。所以不管到哪都能战斗――虽然现在正和我一起逃亡呢。嘛……说到逃走也算是个天才呦。」
「……搞什么啊。姑且听你一半的话――相信你一半的话好了,那孩子可是相当不得了的炸弹喔。连你都相形见绌的程度――在这意味上或许是好事吧。」
「我可没夸大喔……说实话,只有那孩子的话也能回地球扑灭军。」
「是那样吗?从一起逃亡听起来还以为那孩子做了什么,而你被卷入那麻烦里。」
「硬要说的话是正好相反。……嗯,或许有一半的责任都在我身上吧。所以即便我可能会死,唯独也想让那孩子活下去。」
「……别说那么不像你的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临死之际假装好人我们也绝对不允许。想改过自新就去地狱。……不过我的情况也许去不了地狱,魔界倒是有可能。」
「欸……魔界?」
「没问题喔。我明白了。虽然没多少保证,但先做好收容准备吧――照我说的来行动。高层会如何判断就听天由命吧。失败恨我也没关系。」
「不会恨你喔。相对的,我让你立场变得那么糟,就别恨我啰。一起互相不怨恨……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
「笑一笑嘛。这里正是笑点喔。」
「……果然你一点sense都没有。不过没关系。如果你能平安无事来到四国的话――到时就让我看看你可笑的服装打扮吧。」
「可笑的服装打扮?」
「嗯嗯,肯定不适合呢――」
……最后,剑藤犬个的逃亡以失败收场,杵槻钢矢也看不到她盛装打扮成魔法少女的样子。
明明想来个大爆笑的。
虽然约好互相不怨恨,但杵槻钢矢就连现在,都恨著剑藤犬个。
凭什么自己擅自死去啊,笨蛋。
2
……然而现在,在立场上为剑藤犬个继承人的冰上并生,却正以不符年纪的魔法少女打扮在四国空中飞行,如此讽刺的命运可说是相当捉弄人。
各种面相都坎坷重重。
在停车场尝试时只是飘浮数十公分,最多一公尺的程度,飞行至数十公尺的上空,成了没有遮蔽物的完全『空中』,所谓的飞行感(虽不认为能说成单靠人体飞行的感觉)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飞行在既没有降落伞也没有安全网,在这瞬间落下毫无疑问会死的高度,照理说当然会感到害怕,但不可思议地,这种浮游感没有与不安感直接关联。
脑袋虽能理解紧要关头的危险,思考却怎么也无法与不安连接――这或许比落下的风险更加恐怖的事。作为生物理所当然的风险管理却变得无法控制。
但这既不是服装的效果,也不是魔法的中毒性,只是冰上单纯酩酊在『飞在空中』的感觉吧。
随著飞行高度越高,心情可说是更加激昂畅快――就一直装腔冰山美人的冰上来看是经验寥寥可数的雀跃感。
……嘛,尽管冰上现在身穿的服装品味毫无冰山美人的要素。
以那种打扮飞行在没有藏身之处的空中或许也让她的精神比平常更加开放――与其说是怎样都好,怎样做都行的自暴自弃,不如说像许可的极致。
说起来初次飞行的冰上能顺利飞到这种高度的理由,很大的原因都出于左右左危像楷模般在眼前向导。
向导,不,说是牵引也行。
成群飞行于空中的飞鸟,势必要有一只打头阵担任破风的任务――然而就算是知晓关于四国游戏的事,在初次飞行这意味上照理与冰上相同的右左危飞行却相当精巧。
时常看入迷到忘记自己正在飞行的程度――如果配合右左危所说『兵器追求强度的同时,也会追求它外型帅气』,那人类翱翔于空中的身姿的确『很帅』。
要是没穿魔法少女服装的话。
……不认为以这种形式能作为实例表达此假说――话说飞在后方的话就会以下流的视角看尽右左危博士的裙底风光,真不舒服。
否定的正确。
魔法少女的服装达成『人类飞行空中』的同时却也否定这项伟业――自身正飞行的冰上兴致确实高昂,但同时却抱持著『也没那么好』的心情。
尽管不是飞行员的六折。(译:飞行员的六折(パイロットの六割头),出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击坠王坂井三郎,一人独自在空中操纵飞机的话,思考、判断、五感会降低至在地面时的六成。)
无论看起来飞得有多时尚,眼下俯视的地面有多广,只要从后面看,就觉得自己的内裤会被看光光,思维都被诱导成像『空中飞行没什么大不了,不如说更有滑稽感』。
感受到设计者要让魔法少女丧失个人魅力的意图――穿上紧身裤之类的不行吗?
「我想丝袜之类的,那边的商店会有卖……」
「不行喔。尽管是非常时期也不行做像任意掠夺商品的行为。」
为什么就唯独那里会讲伦理啊。
明明至今为止都在做违背伦理的行为。
由于不习惯在空中、而且是前后排列的谈话,冰上边思考该用多少的声量才好,
「为什么不行?穿紧身裤或丝袜在裙子底下会飞不了吗?」
边提出疑问。
总感觉好像在跟右左危博士的屁股对话,有点不舒服。
「不,大概没关系――不会损坏它的机能性。但……外表看起来会相当土呢。说是丑也可以的程度。」
「……总体设计是吗。」
要是俗的话还可以忍耐,但被说到丑就有点却步――像穿运动衣在裙子底下吗?冰上倒是觉得那样挺可爱的啦。
说是这么说,在追求可爱的意味上,魔法少女的服装也许会流通到女子高中的制服装扮上――总之,对以往都穿制服裤去上学的冰上,那方面不是很能理解。
「那我有别的提案……,尽管有两个人也不用都打扮成这样,只要一人穿著服装,再抱著另外一个人飞不行吗?」
「这样好吗?采用那提案的话,恐怕并生酱你就要独自一个人当魔法少女啰。」
「…………」
力量关系来看,似乎会是如此。(译:力量关系(力关系),根据权力、财力、能力等评断优劣上下。)
倒不如说,自然会是比较年轻的穿上吧――而且虽试著提出那提案,姑且假设冰上是穿著平常衣装被抱住的那方,但无法在空中将身体的安全交付给右左危博士。
没意义的思考实验。
「真不乾脆呢,并生酱。请别再挣扎了。你的室长看到你这身打扮肯定会高兴地满面笑容。」
「不可能。室长露出满面笑容什么的从没看过。」
「幸好并生酱穿的服装也有以围裙为基底的设计,正好可以像女仆一样服侍室长。」
「我可不是服侍室长的女仆。」
「欢迎回来主人,之类的说了吧。」
右左危博士关于女仆的知识似乎挺偏颇的――虽然做少女机器人之类的东西很厉害,但对次文化不是很了解的样子。
总之在还能吵架的程度看来,魔法少女飞行的难易度很低――改去骑自行车的根本是笨蛋。会放置服装去选择『恋风号』,更加理解到错身而过的那孩子判断有多不寻常――也许就如右左危博士所说,抵达四国会突然直接碰上那孩子的确是侥幸。
……那么说来。
虽没怎么考虑过,那孩子骑『恋风号』到底要去哪里呢?
右左危博士说过先前那条分岔的模式过多,要依依考虑数个分歧点的话,就无法设立起假说――但唯独截去那时间点的话,很清楚是以西边为目标前进没错。
当然也有可能是前往西边后折返回来的案例而无法断定――但按照预期走的话,以德岛县来看的西边,也就是德岛县的西部……或许还会越过县境,朝向高知县或爱媛县前进。
既然是如此,似乎就不会与现在前往香川县的冰上与右左危博士这有点奇怪的魔法少女搭档再次异常接近……。
如果在非常时期把不得以做的行为说是小偷,毫无疑问是『窃取』那孩子所隐藏的服装的冰上她们,要是之前不经意和那孩子遇到,很可能会演变成相当严酷的战斗。
那么一想就放心不少。
……当然,现在加入搜索对象的杵槻钢矢就是错身而过的那个人,冰上也好右左危博士也罢都不得而知,没注意不能将以后没有机会再次异常接近一概而论成好事。
那方面对杵槻钢矢而言也受惠不少――不愧是一面与那名英雄少年组成同盟,还能一面生存下去,拥有惊人生命力的持有者。
不过在另一方面――虽然不知道右左危博士是怎么想的――冰上冥冥预感将来也许会在四国的某个地方再次相遇骑乘『恋风号』的那孩子。
那绝对不是什么积极正向的预感。
硬要说只是种『讨厌的预感』。
「话说回来色女仆……,并生酱。」
「左博士,刚才是不是叫我色女仆?」
「才没说呢。什么啊并生酱,是自己那么想才会这么觉得吧?」
「我可没有那种词汇。说的人是你。」
「会听成色女仆的才是色女仆喔。」
「真是没药医了。真要我说考虑到年龄的话,穿上这种服装比起我对你而言会更加可悲吧?」
「嘛,也是会有那种事情的发生嘛,因此身材比例的维持我平时都有留意呢。」
「如果会想到人生中有可能发生那种事,那你真是不得了的天才――或是异常人。」
「这世上是没有天才的。」
「那就是异常人啰。」
话题进展不下去。
就因为做这种不正经的打扮才会专注在这种不正经的话题上――这也是设计人所意图的吗?
设计人。
具体来说,是魔法少女制造课。
嘛,右左危博士尽管打扮得怎样都会照常喋喋不休,这人原本就喜欢戏弄别人……。
「那个,是有什么事吧?左博士。看左博士想来向我搭话的样子。」
「没错喔。明明有事才搭话,都怪并生酱这色秘书害的。」
「这样好吗,请别把色情再度搬到我平时的头衔上。我代表全部的秘书向你提出要求。」
「我想全部的秘书也不想让这种打扮的人作为代表吧。」
「别闹了,到底有什么事?」
「嗯。不,有一个想尝试看看的。我可不是要一点一点弄出情报,是刚刚突然想到的――想问你觉得怎样。
「蛤……」
含糊回应。
就直白的心情来说,先不管那是什么,只要是右左危博士想出的『好主意』,冰上一点也不想尝试。
到底会被迫做什么。
而且还是要以这身打扮。
「没什么没什么,没打算强求你做些很难或很害羞的事――如果我能做到的话自己来也没关系啦,但这只有并生酱能做到。」
「只有我能做到的事……?」
「不试著使用『炎血』看看?『篝火』酱。」
右左危博士用代号称呼冰上――不过还是附加了酱,也许对右左危博士而言,那不是代号而是作品名。
令人鸡皮疙瘩。
感觉体温都下降一度。
「……打算是?是有什么样的意图才会说想让我使用『炎血』啊你。对我身体做那种事的你。站在那么容易燃烧的位子。」
「别说得那么恐怖啦。」
右左危博士像是说笑般如此回应。
但照那口吻不像没有理解冰上所说的话――反过来说这发言是做好被冰上燃烧的觉悟。
尽管始终都有几分的机率与杀意――但就算是冰上,不管受到多少挑衅也明白不该在这里攻击右左危博士。
不过即便是平常再冷静沉著的她,要是有那必要,也未必会保持冷静沉著的本性――要冲动行动也不是不行。
「虽然不知道企图著什么,但请不要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左博士。」
不只是没办法信任你,我连我的自制心都没那么有自信――冰上说道。
「哈哈。」
右左危博士笑颜回应。
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不不,是有正经的理由喔――如刚才说明过,我们虽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装,但没有拿到魔杖,所以没办法使用固有魔法的样子――然而带来的武器全都和直升机一起消失了。那么一来假如在今后的实验游戏中要和某人战斗,就只能仰赖你的血液呢。」
「…………」
如果从最初开始就那么跟冰上说,她也无法渐渐激昂冲动起来――要是和谁接近遭遇时,必须先设想成会演变成战斗,尽管处在杀机腾腾的世界观,但冰上她们还是度过著这世界、这四国。
这地球。
「那在此便出现了问题……,现在的你是否还能使用『炎血』。」
「欸?什么意思?肯定能使用――」
「魔法与科学的相性。」
右左危博士对在后方的冰上伸出手臂,像是指示汽车转弯般,代替指示器指引前进的方向。
虽然是一望无际、没有障碍物也没遮蔽物的空中,右左危博士一次也没有回头向后――彻底安全驾驶、安全飞行。
不,说起来右左危博士本来就不太习惯看著人脸谈话吧――冰上也没有看著别人内裤谈话的习惯,可以的话想用倒退跑的形式来飞行。
那先暂且不管,边依照指示修正轨道,冰上边等待右左危博继续说。
魔法与科学的相性?
「不,虽然之前就说过了,魔法与科学的相性比并生酱想像还来的好,但实际思考像地球扑灭军的不明室与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暗中联手研究时,总觉得会不太顺利。」
「蛤、蛤啊――」
果然是无法信任的人。
和竞争组织以那种形式私通――不过那大概是冰上的上司在成为上司前揭穿不明室的存在或行动更先前的话题吧。
「可是,那什么来著?某某谁的格言说发达的科学怎样怎样……与魔法没有……发达的魔法来著?」
哪边的版本都听得马马虎虎,到最后就全部混在一起――嘛,总之魔法与科学某一边发达某一边不发达的话,就会很接近的样子。
「这样的话与其说能互相理解,倒不如说实际的共通点比想像来的多。而只是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处理方式不同,事实上只是围绕在相似的东西上……」
极端点来说,就连人造人要是移往古早之前差不多也和魔法少女一样幻想不现实吧――对无法理解的冰上而言,在做不来这点上,魔法与科学是同等的。
然而,
「嗯ー。嘛,要是继续深究的话或许是那么没错,但又完全不在同一系统上的技术。要说就像是鸟翅膀与虫翅膀似是而非的感觉……」
右左危博士边飞边歪头思考。
「只是没有区别但不代表是相同的东西――也可以说是相反吧。嘛,把这件服装带回去实验室分析,或许又会有别的答案出现――但现在这时间点只会感觉『尺寸不适合我们』。」
「…………」
说明其中微妙的差别后,不自觉也容易理解起来,但谈话的内容确实挺令人在意的。
失去直升机的她们为了移动才必须穿著魔法服装,但藉此早点确认冰上变得无法使用『炎血』的可能性会比较好。
右左危博士所说的『好主意』,大概只是慎重起见的确认――然而这时在冰上的内心产生出『如果现在不能使用「炎血」的话,说不定就能脱掉这羞耻到不行的服装』的期待也是事实。
既然如此想尽快尝试看看。
虽然是在移动上便利的服装,但在紧要关头不能战斗的话就无法守护自己……。
说是这么说,也不能露骨地做出一副高兴的表情,冰上皱起眉头说道,
「也是呢……非试看看不可。」
嘴巴上这么说心理的期待却压抑不住――实际上要是服装的缘故使用不了『炎血』还挺为难的,但毕竟冰上不是机械,无法完全驾驭住内心的想法。
和英雄上司也不同。
「那姑且先停下……不,就边继续飞比较好吧?」
「也是。因为在意的是使用魔法的情况下,科学之力是否也能正常运用――比起悬停状态飞行状态更能让魔力发挥出来才对。」
「魔力是吗……」
听起来比魔法还可疑――要是真有魔力那玩意,绝对和平联盟为何会选择『魔法力量』之类愚蠢的说法呢?
魔力与科学力――要是会互相抵销的话,或许也是互为相反的形态,冰上如此思考。
如果是变得无法使用『炎血』那还好,但也会有能使用『炎血』魔力却被打消,服装失去飞行效果,从这高度落下的可能性吧?
那么一来还是先降低高度至安全范围再尝试会比较好,然而在此冰上『不过还是想早点确认明辨是非』的心情更胜于前。
讨厌现在的打扮到那种地步。
「……Fire・Ball・Earth!」
说完冰上――释放出『火焰』。
从手掌向正上方发射。
尽管没必要释放那么大的火力,但调节过头也无法确认吧――无法像她弟弟操作『火焰』自如的冰上,要是往正下方释放,搞不好会出现群山燃尽的惨剧。
既然在空中,就像从自由式切换成仰式般将身体正面扭向天空后『放火』。
『炎血』。
冰上并生由于左右左危的缘故,体内的血全部被替换过――带有些微冲动就会燃起火焰的性质。
从她弟弟那继承来的能力――继承来的科学技术。
严格来说不只是『血』,『汗水』也好『唾液』也罢,冰上的体液全都带有燃烧性――这种场合是让手掌的汗产生『化学变化』发射出火焰。
不像想像那样。
而是像魔术师在舞台上所做的――只是把秘诀装在"身体里面"而已。
火焰被发射出去。
如躲避球大的火球向正上方――不,冰上早已是以空中坐标来移动,相当于后上方的方向――发射火焰。
贯穿云层后消失殆尽。
「…………」
如果是她弟弟甚至还能改变天气――把科学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但那对冰上而言是既没有力量做到也没有心情去做。
「……使用出来了。」
「看样子是呢――感觉如何?有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对右左危博士的心理检查,冰上暂且重新思考后,
「没有,和普通一样。」
如此回应。
回答后才突然想到要是说谎就好了――要是有『就算能相对应使用「炎血」,状态感觉也不太好,我想还是脱掉服装会比较好呢』这样说就好了。
说起来引退前线的冰上平时没有使用『炎血』,要是凭感觉来评价的话,明明怎样都能回答的。
「呼……幸好魔法少女的服装没有和并生酱的『炎血』互相抵销呢。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嘛,好是很好啦。」
如今也无法撤回前言,冰上落魄地同意――做了无用的期待心情又更加沉重。
就结果来看,左右左危博士和冰上并生在飞行时所做的确认――用绝对和平联盟的风格来说『实验』的结果,看似是杞人忧天、不用特别试验也没关系的样子告终,然而以让自己期待落空的冰上的个人感想,这个确认其实富有意义――富有很重大的意义在。
其一是左右左危博士所说的『魔法与科学的相性』,那像好与坏般的东西是确实存在,事实上隔天在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场所,穿著魔法少女服装的人造人『悲恋』就连一毫米都没办法浮起来。
考量到在战地的安全性,冰上是否能使用『炎血』是十分有试验价值的实验。
因为那场实验的结果,在接下来的战斗――在接下来的游玩上,她们会比其他玩家得到更明确的利益――然而。
然而这场实验――也产生即便互相抵销也绰绰有余、意想不到的损失。
也是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场所。
很遥远很遥远的场所――在四国内几乎是对角线的位置。
黑衣魔法少女『Spurt』。
『火法师』――『白夜』队的队长。
她――正看著天空。
从几乎是不可能看得到的距离。
从无论使用什么科学仪器也不可能掌握的距离――目击到那场实验。
「嘿~~?……什么啊,那个~~」
冰上并生与『Spurt』。
两名性质不同的魔法少女的――对战伏笔,在此悄悄被埋下。
3
抵达香川县的某所国中。
路途中既没什么新发现,也没受到所属绝对和平联盟魔法少女的袭击,到达冰上的上司所降落的的操场上。
著陆也不是很难。
和步行一样没什么变化,将脚踏下地面。
到底是以什么力学来作用啊……,毫无疑问是服装的力量在作用没错,但明明只是穿著并非被连接上,为什么也能『如心所想』飞行呢?
无线系统之类的吗?
那先暂且不提,虽然飞行驾驶员的报告也有错误的可能性,但试著亲自抵达后,看来冰上的上司的确在数日前来过这里的样子。
因为有一间校舍处于半毁坏的状态。
充满无数个破洞而崩坏倒塌。
……从没有回复原状来看,这不是出于『违反规则』而造成的破坏。但也难以想像是被人类智慧所及范围的力量给破坏的――也就是说这是出于魔法之力的破坏。
看似能分析为在短时间内连续受到光束射线般的攻击――但这是自从来到四国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明显的『战争』痕迹。
真不愧是我的上司。
地球扑灭军引以为傲的英雄。
当然光凭崩塌的校舍要能确实判断他曾经在这里待过,尽管知道他是英雄的人非常有限,无法有第三者证明此事――然而试著搜索一下操场,就发现地球扑灭军开发室所制作的收容箱被扔在一旁,没必要仰赖直觉。
这里面也曾装过可拆解式的『恋风号』――失去全部装备的她们仍期待是否会有什么东西遗留下来,但很可惜的里面一乾二净、空无一物。
「可以的话也想探索看看崩塌的校舍内……怎么样并生酱?觉得能去吗?」
「很危险不是吗?尽管说这件服装多少也有出色的防御机能……」
似乎有的样子。
虽然在操场著陆后冰上以不经意、而且自然流畅地提议要替换衣服,但那时右左危博士告诉她了那种事。
与其说又再次一点一点丢出的情报,不如说像在捉弄自己的精神一样――但被这么说道再加上看见被破坏的校舍后,即便服装多不合心意也不想脱掉。
要是穿这件服装就不能放出『炎血』更是如此――实际试著稍微测试过,这服装与外表带有的轻飘飘感相反,说是布料伸展性意外的好,不如说异常地坚固。
「基本上是拥有轻松防御『切断王』或『破坏丸』攻击程度的防御力――我是这么认为的啦。」
虽是右左危博士亲口说的,冰上还是觉得太过夸张――但那种发言的确有说服力说是守护铠甲的程度。
话虽如此,和防弹背心或防刃背心相同,裸露出来的部位并不能保护到。要是头受伤害也会承受百分之百的伤害,况且还是手脚设计露出度很高的连身裙――而且又是身体发育完的冰上穿上子供大小的服装,露出度又更上一层楼。
以如此打扮想探索崩塌的校舍内,乱来也要有个限度――有可能会更加崩坏倒塌,就算没有皮肤也很可能会被碎片割伤。
「也是呢。」
右左危博士在此也坦白接受冰上的意见。
「不得已那只好远观确认完吧。不过不觉得其他的校舍有姑且调查看看的价值吗?」
「其他的校舍……吗。」
也对。
看到这景象,怎么想都会认为校舍是被破坏的,尽管只因上司著陆在操场附近才会将视线头向那,但崩塌的校舍旁也建有原样无损的校舍。
虽然看起来像是与在此发生的战斗无关的校舍,但也并非绝对无关――其中就算有关于追踪目标(冰上的上司、『悲恋』、杵槻钢矢、登淀证)的线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没有其他方针的现在,似乎能说是十分有探索的价值。
「如果让我说句像在做梦般的话,要是室长有为像我们随后来救援的人留下讯息就好了呢。」
「那还真的像在做梦般说的话呢――那孩子会期待有任何救援来吗。」
「…………」
虽然说得好像很了解她上司似的感到有些不愉快,但正如她所言――而且比起外表看似冷酷其实内心意外感情丰富的冰上,右左危博士更近似于那名少年的位置也没错吧。
尽管那点更加令人不快。
「那就去看看剩下的校舍内吧。」
「是。」
「校舍内禁止飞行喔――要是习惯的话另当别论,对飞行初心者的我们还是暂时别在室内飞行会比较安全。」
没想到会被说到那种事,但也正如她所说――不飞的话就会想脱掉呢,然而拥有如此防御力的现在,就算不用担心校舍崩塌,处在紧迫状态的四国想脱也脱不得。
两名强硬穿上魔法少女服装的成年女性在四下无人的校舍徘徊寻找什么,宛如怪谈一般――不,如果自己是学生听到这种谣传,比起妖怪或幽灵更会觉得是变态吧。
总而言之先探索校舍。
然而却有数栋的校舍――光两个人调查觉得似乎会花不少时间,但以右左危博士分析人类的行动模式作为根据来进行探索,没有冰上所担心的还花时间。
不过就结论而言,这次探索没有任何成果――冰上并生和左右左危什么也没能发现到。
理所当然。
名子也是在此登场的杵槻钢矢――在她从德岛县藤井寺骑『恋风号』出发前往四国西侧前,曾经顺路到这所中学校过。
也就是说她们与杵槻钢矢不只是错身而过而没能相遇――而且她还将这所国中像是能成为重要『线索』的东西通通回收。尽管其中之一正是冰上现在身上这件转手过很多次的服装――这里对她们而言已经是被挖掘过的宝库。
在某种意味上她们早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开始与杵槻钢矢战斗,而现在来看杵槻钢矢更胜她们一筹。
因此才没有像是能成为追踪提示的东西――即便在烹饪教室似乎有做过料理的迹象,也只是充其量的程度。
「不过会如此不灵巧使用这厨房的……我想除了室长以外也不会有其他人。或许室长曾经想在这里料理过。」
「……如果那不是说安慰的,而是作为事实知道的话,并生酱挺令人不舒服的呢,还穿成这样。」
被说还穿这样。
这不是拐弯抹角在骂我这身打扮很恶心吗……还是被相同打扮的人!
「嘛,英雄君没有留讯息也在意料之内啦……,但这里乾净到什么都没有,也有种违和感呢……还以为会出现一、两具尸体之类的。」
「那、那种事你还想过喔?」
「只是直觉罢了――不过如果那直觉是正确的话,在现今四国死亡也许是违反规则的。」
「死亡?」
「不,要固执己见说在预料之外也不会太牵强附会喔――毕竟是成为魔法之岛的四国岛。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认为三百万人全员都因『违反规则』而爆炸炸死。机率上照里有几成会死在恐慌时所产生的事故或混乱中才对――至少到哪都没有尸体这件事不觉得奇怪吗?」
「啊……被你那么一说―」
到这里一具尸体也没见过――因『爆炸』而破坏的损失可认为是违反回复原状这原则。既然如此死亡合乎情理也会有适用的『规则』――
「不管是『违反规则』而死,还是其他以外的死因致死,只要丧命不分青红皂白就是违反规则……因此尸体和右左危博士的直升机一样,爆炸到连碎片都不剩――完全消灭掉。」
进而『失踪』。
虽然在没有亲眼见证过的情况下,终究不过是个假说,但可能性非常高――而且说实验带有游戏性的右左危博士更增强了假说。
因为在四国要是到处堆叠尸体『游玩感』明显会减少……。尸体的处理还有破坏的回复也不是不能看作成为了让少女们尽情游玩的『装置』。
「这里也有那种事?谁死掉的杀害现场,连尸体一同爆炸――然后现场再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回复原状?」
「呀……还无法断言,如果说想断定为哪边的话,回答NO的正解率看起来会比较高。不过要真的是如此也无法确认――嘛,没尸体总比有尸体好。」
大概吧,右左危博士说出适切的感想。
虽然不觉得到『他妈的根本在说谎』的程度(还是有一点),但人道主义的意见怎么也不适合她――若说到平常的行为更雄辩了事实吧,不过不适合说些正经的意见要说不走运还真是不走运。(译:求助,原文:普段の行いがより雄弁にものを言っていると言えばそれまでなのだろうが、真っ当な意见が似合わないというのは、不遇といえば不遇である。)
「如果真要说梦话的话,要是有我们穿著服装原持有人的尸体就再好不过了――嘛,又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游戏。到这里事情进展已经顺利过头了呢。」
「…………」
要是有自己身上穿著服装原持有人的尸体就再好不过了,这发言就真的是『他妈的根本在说谎』的程度……,尽管那令人不舒服的话也是能预期的。
不过从右左危博士的那则发言,最初想到是『我现在穿得惨不忍睹的服装原本是哪位可爱的少女穿的呢」。
在设计意图的交互作用下,这件服装虽被冰上定义为像是恶的化身、恶意的集合体,但单纯来看就是女孩子所穿的服装――『原持有人』这说法是右左危博士说的,然而冰上一点也不打算将这件衣服当作是自己的,因此现在这件服装的正统持有人仍是某位魔法少女。
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呢――是骑乘『恋风号』的那孩子,还是其他人呢。能确定的是在此我们持有三件服装,代表著在四国失去服装的魔法少女有三名。
是生是死不得而知……就连错身而过的那孩子之后也未必平安无事。
「如果我们夺取服装这件事被绝对和平联盟那知道,当然会想办法夺回来吧――尤其是服装的持有人,会把敌忾心毫无保留地倾注过来。」
「自己的服装被那样穿,都怒火中烧了吧。」
右左危博士一副无关与己的口吻说到。
关于那点不太警戒的样子,是因为认真考虑过其中几名死亡的可能性吧……。
「即便说要还回去,也有洗乾净的必要呢……,拉扯过的布料是否会回复原状也令人不安。」
对右左危博士硬是要假装开玩笑的冰上如此说道。
「唯独那件黑色服装不能就这么还回去就是了。」
「哼ー嗯,就我而言是想把多余的那件给『悲恋』酱穿看看呢――还有并生酱的上司。」
「哈?」
「相性确认的延伸。说是过敏测试,倒不如说是想让集结科学精华的机器人和非少女的少年穿看看是否能发动魔法而已――怎啦,并生酱,想像上司女装的样子兴奋了吗?」
「才没有兴奋……说什么鬼话。请别把人说得跟变态一样。」
尽管做了像是变态一样的打扮。
而且也不是没想过尺寸稍小的黑衣服装被十三岁成为少年的他穿上。
「最后到底会成为什么样的集团啦。成年女子两名和一台人工智能外加十三岁少年,全员都穿起魔法少女的服装。」
虽然冰上愤恨著如此说道,但令人遗憾的是那个集团在数日后就会实现。当然那始终是她们努入获得回报,能与『悲恋』和上司再会的未来场景就是了――。
「总之这里没有收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并生酱。能确认你亲爱的室长以此为出发点,而且有某些战斗行为,然而线索就那样突然断掉的感觉。」
「是啊……。『恋风号』曾一时被停在藤井寺,能推测室长曾骑自行车从此国中到藤井寺过。因此这次别高度飞行,试著边以低飞的形式在道路上探索,一边从来的路回去怎么样。……还有,『亲爱的室长』这种表达可以帮我撤销吗?」
「呵呵。对新手而言比起逆巡礼,果然按照顺路走会比较好呢――嘛,就那么办吧。」
右左危博士无视冰上附加的请求,如此答应。
尽管没有反对替代,但也没有极力赞成。
没办法啊,冰上自身也想不出有什么好主意――即便追寻『亲爱的室长』走过的道路,也不觉得会有什么线索,而且踪迹感觉也被后来的大雨冲刷掉。
不过在校舍再怎么找也没能发现什么,两人非得转移至下个阶段不可――
4
说实话这时的冰上并生和左右左危也能够自力发现关于被她们组织看待成半拥戴半碍事的英雄更直接的线索――说是这么说,完全以旁观者清的角度或许挺令人不舒服的。
不仅限于四国游戏,各式各样的游戏都一样,对此游戏很有兴趣的玩家和观众作为旁观者观看之间的想法与感受实际上是会产生差异的,哪一步是根据情况所对应出最佳的一步,即便是检讨战或感想战也设立不出来,不明白真正的意义何在――即便是真正的意义也不会明白。
看到充满无数个破洞而崩塌的校舍,她们也不是没感觉里面似乎有些什么,右左危博士虽姑且考虑过要搜索崩坏的校舍内,然而考虑到被活埋压死的风险,就放弃那里的探索,专心搜索其他剩下无损的校舍――这看似次善之策的行动,其实对当时的两人而言无疑是最适当的。
不,事后想想的确是最适当的没错――但右左危博士经常不以完美无缺而是八成正解的游玩风格,就算总体上是朝向胜利,在此也没有朝向最确实的胜利前进。
现在虽难以理解穿著煽情衣装的理由,但右左危博士『谨慎为上』的风格反过来说就是讨厌承担责任、付出牺牲――总之,稳健踏实的冰上就别说了,右左危博士也不擅长赌博。
和她女儿不同――不。
和她沉溺赌博迎向死亡的女儿一样。
那先暂且不管,考虑要低空飞行至藤井寺为下个行程行动的两人,从无损坏的校舍走出来到操场时,
「……呼―」
正好看到与一名从她们放弃探索、崩坏校舍的里面,不如说是隙缝中爬出来的男子――而浑身沾满灰尘与泥巴,全身上下满是擦伤,蓬头乱发的男子也抬头看向那两人。
如果时机再偏差一点,冰上她们也许就会在他登场前出发,或相反能从暗中观察他爬出来后的行动,但就是那么刚好,躲也躲不掉――因为在学校操场像是能藏身的场所一个也没有。
也就是冰上绝对不想被谁看到这副羞耻到不行的魔法少女打扮,突然被陌生男性目击到了――何况是对方不用趴在地上也看得见内裤的服装。
杀死他。
瞬间冰上涌出了杀意,然而她还没失去理智到给好不容易能遇到像是四国的幸存者一发『炎血』。
冷静、沉著冷静。
只是稍微暴怒而已,被右左危博士从身后牢牢钳住双臂的程度,很容易就能制止高举过头的惯用手。
也担心要是在此想摆脱那奇怪的束缚爆发的话,强硬穿上的服装会脱落下来――脱落的话就故意脱落或许还比较好。
怎么看都比裸体还羞耻的打扮――偏偏又是被异性看到。
几乎只顾著被看到的事,冰上居然怠慢要观察对方――大概是多自己一、两岁的男性。
由于从学校校舍出来,总觉得给人种像是教师的印象,但难以想像直到崩塌前还在里面授课――从和冰上她们不同穿著长袖长裤像是的工作服的衣服,额头上戴著头灯,万全准备的姿态来看,与其说纯粹是从这破坏中逃生的幸存者,
不如说和冰上她们一样是来探索调查这里的『破坏痕迹』与『战斗形迹』――结束后才从校舍爬出来这印象。
连右左危博士也放弃的部分,这男子却都探索了……注意到这事实的同时也对这男子产生警戒心。
「啊……」
既没嘲笑也没轻蔑她们的打扮,那男子慢慢站起身――站起身后意外还挺高的。
「还以为是谁,这不是左博士吗――好久没问候您了。」
弯下那高耸的背,深深敬了一礼。
对方意想不到又循规蹈矩的礼节不禁让想尽各种办法都隐藏不了这身装扮,使身体扭扭捏捏的冰上打直腰杆――尽管打直腰杆对服装的负荷更加剧烈。
刚刚这男子叫了左博士的名分?
太扯了吧。
要把现在与冰上做相同装扮的右左危博士认识为本人,除非是相当熟识的朋友不然很难办到――毕竟是如此变装打扮过。
说是变装不如说是变态。
不,尽管实际到识别前也花了数秒时间――
「你这不是酸汤博士吗――沾满泥土一瞬间还没看出来。在干嘛呢?」
右左危博士如此回应。
酸汤博士?
虽然你(我也)觉得对方浑身沾满泥土到能责难不修边幅,但那不是现在的重点。
既然是认识的,这位男性该不会是比冰上的上司更先派遣到四国的先遣队生还者之类的吧?
不过就冰上来看,即便挥去浑身的泥土,也完全不记得这张脸――尽管她虽然是在组织内持有相当情报网的万事通,也不会记得地球扑灭军全员的脸。
但至少记得先遣队的调查员名单里没有『酸汤』这名子。
「就算被说在干嘛……正如你所见,在工作喔。」
男子摘下头灯,搔搔头宛如害羞难为情的样子――不不不,现在想害羞的是我们这边。
「还有博士什么的请别说了,我还没取得博士的名号呢。」
「是吗?明明是比博士更加聪明伶俐的人――吶,酸汤君。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冰上并生。」
右左危博士拍拍冰上的肩膀说道。
朋友?
不是敌人吗?
虽然没发出惊叹声,但毕竟是不得知道右左危博士真意的情况,在此先姑且配合――肯定是作战的一环没错。
亲切称呼对方为『酸汤君』也不得知道对方的真面目――这玩笑般的『朋友』称呼年纪较自己小的大多都会附加『君』啊、『酱』啊。
冰上如此认为后,右左危博士平淡地,
「也帮并生酱介绍一下,这边是酸汤原作。魔法少女制造课的研究员喔。」
告诉了她――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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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刚才为了调查险处才有点灰头土脸,拨掉灰尘来看是名不得了的美男子――为什么在这样的人面前我是做这种打扮呢,冰上不禁打个寒噤,但酸汤原作如果真的是绝对和平联盟里所属魔法少女制造课的人员,看到她们这种打扮不会有太大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是制作这件服装的人――不,即便如此还是不对吧,部外者都穿著他们自己制作的魔法道具,应该会感到惊讶吧?
对那点看起来却没怎么反应,他像是单纯高兴和好久不见的右左危博士再会般微笑说,
「现在是课长。承蒙您过奖了。」
课长……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
欸……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地位?
「哼嗯。你也变得很了不起呢――话说回来,这次的四国异变,是你干的好事?」
「不,要一概而论也――事情相当错综复杂,要说的话大概不是―」
「到底是还不是。」
「不是。」
酸汤课长莞尔浮出惹人喜爱的表情。要不是自己穿这身打扮,也许会更坦率对他抱持好感。
然而冰上一想到他是设计被逼迫穿上这件服装的其中一员,无论看起来有多美男子,都无法否定对眼前人物的敌忾心。
不,这不只是冰上一人羞耻心的问题――利用『魔法少女』、不到岁数的小孩来进行战斗实验的部属之长,而且还可能是制造出现今四国惨状的主犯,不该是与竞争组织的人握手,友好递名片的时候吧。
再怎么想都―
……不,想到就连地球扑灭军也做同样的事把十三岁的少年当英雄看待,如此批判果然只是自己的意。
「嘛,大部分都是企业机密,就算是对我有恩情的左博士也不能告诉您――有点小麻烦呢。」
「可不是有点就算了吧。」
右左危博士正经吐槽什么的,几乎不曾听过――虽然一副吃惊的模样,但同时也读取到像是『一如往常』的感情。
「两、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呢?说有恩情什么的……」
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虽然不太能理解酸汤课长待人和善有礼,与右左危博士对答也相当融洽的原因――现在如果在四国进行著游戏的话,这不就像在游戏的起始点和最终BOSS遭遇了吗?
冰上对电动游戏也不是很清楚,但从出发点就能看见要打倒的魔王城,似乎是某款知名的游戏……。(译:勇者斗恶龙系列。)
「没什么没什么,并生酱。这孩子单纯是我以前认识的人。有恩情什么的,只是想敬重我而已――简单来说,是我前夫的同期生。」
右左危博士简洁明瞭说道。
前夫――饥皿木鳗。
地球扑灭军的外事人员――尽管不是组织内部的人员,也能说是军属,涉及『英雄』招揽的一人。
「自从和丈夫离婚以来就没继续来往――嘛,看起来越来越活跃的样子,比什么都―,本来是想这么说啦――在干嘛呢,在这种地方。」
回到最初的问题。
不,要说的话,冰上她们也许更该被问才是――但说实在的,想到要娓娓道来关于这件服装的事就一秒也待不下去。
虽然也很感谢他绅士地忽略成年女性的魔法少女装扮――但只要问为什么会打扮成那样,明明就能不进退两难说明个永无止境。
当然如果是魔法少女制造课的人,用不著问也许都能推断出大致上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就不去问那方面的事是因为会违反作为绅士的礼仪吗。
不是因为喜欢穿得像这样的人吧……。
「非常抱歉,目前正在工作――也能说在实验调查。」
「课长大人亲自?」
「嗯。因为人手不足呢。绝对和平联盟现在处于毁灭状态――就如您所想的。」
「也是啦……嘛,就算你人手足够也是喜欢到现场工作的类型吧。」
右左危博士瞥向崩塌的校舍一眼――自己都判断危险而没有进入调查的场所。
觉得被调查的那里似乎有著什么――即便无关胜负似乎也有像是不同研究领域同事间的竞争之心。
「上司冒风险行事虽不该值得赞赏,但令人意外唯独你这家伙反而活了下来……。」
「哈哈哈。那么说来您也不是吗――改变风格了吗?您可不像是会来这种危险地带出差的人。那么说来,饥皿木的事请节哀顺变。」
直言不讳地表示哀悼――对此右左为博士以「啊,那没什么关系」轻易带过。
体谅交谈关于共同熟识的人逝世的事这大概是第一次,然而彼此却都像没提及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总觉得听起来像是不同物种在谈话的感觉。
插不上话。
「那,有什么成果吗?做像是在糟蹋美男的土气举动――搞得自己汗流浃背的调查情况是?」
「哼ー嗯,该怎么说呢。对我们而言能说是成果的东西――不过也许正好呢。可以把里面发现到的这个送还给你们。」
这个,给我们?
酸汤课长从背著的背包中取出的是――
「!!」
足以让冰上瞠目结舌的东西。
不,『那个』在地球扑灭军的道具这意味上,和扔在花圃的收容箱相同,在冰上的上司所残留的痕迹这意味上,也和烹饪教室的使用痕迹相同――然而『那个』所持有的含义完全与先前不同。
大太刀『破坏丸』。
也是他带去四国的行李中最大的科学兵器――的手把?
手把……不,用那种说法某些人会被激怒吧,正确来说是刀柄?总之是刀柄和护手――而折断碎裂的刀刃部位,遗失了。
令人毛骨悚然。
在吓得全身狼狈不堪的意味上,冰上目前的打扮也相当狼狈,然而至今为止处理掉上百只『地球阵』,让地球扑灭军得以自满的兵器现在却面目全非还回来。(译:这里用了総毛立つ、尾羽打ち枯らす、身缮い,等等文字游戏,翻译能力不够姑且这样。)
说起来构造上这科学刀剑会有『折断』这回事吗?开发室的落雁吉利要是看到自己的作品变这副德性,搞不好都会哭了。
「……哼嗯。」
不愧是右左危博士(尽管也许是跟自己部署无关),像是冰上动摇的样子完全不见著,但就连喋喋不休的她也罕见地不再说闲话。
平常这时明明会回击一、两句讽刺的玩笑,却只是把『破坏丸』的残骸收回来看个仔细。
「谢啦。」
「不客气――啊,用不著担心。您那边英雄君似乎还活著。不过正如所见他也失去仰赖的武器……」
如此说道的酸汤,不禁让冰上想追问一番,但在此表面上还是装作没反应。
光说英雄还健在也高兴不起来。
也不保证那句话是真的――糊里糊涂随意反应只会被当成笨蛋。都打扮得像笨蛋了还要被别人当笨蛋看待吗。
无论看起来是多绅士的美男子,还是亲自出于前线的工作勤奋者,这男子导致四国现今的处境,即便还说不上是主因,但至少是远因以上是可以确定的。
说起来会在他所谓的危险地带与旧识的右左危博士相遇本身就不太自然――不可能当作偶然就算了。
做好等待,张开显而易见的陷阱――是要将某种错误情报传达给冰上她们的计画?最险恶的,就连这男子不是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的可能性都――
「不用那么警戒也没关系喔,冰上小姐。」
像是注意到从这里发出来的视线,酸汤课长看向冰上说道――目光却一直避开。还以为要做什么动作,多半是纯粹是不知往哪看才好的样子。
顾虑到令人发火。那先暂且不提,
「不用那么警戒也没关系……是?」
冰上以一副自己身穿女式西装的形象,精练地回问过来。
「尽管要浅薄提防你是不可能的。」
即便打算采取毅然坚决的态度也间接创造出『浅薄提防』这谜之用语,动摇虽没能完全藏住,但酸汤课长也没言及到那方面,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在这碰到,不是什么陷阱、作战之类的――我也没有要欺骗你们的理由。」
「……那,只是偶然啰?」
「或许是牵连著红线吧。我和―」
虽带有玩笑的口吻摆出姿势,酸汤博士,
「左博士的。」
想继续却狠狠地扑一场空――像被当作讨厌的对象甩开的感觉。见右左危博士本人则是充耳不闻,如听腻他开那种玩笑的样子。
「嘛,不是偶然倒是真的――我的目的与你们相同,所以会同样发现重要地点,会同样进行实地考察也是必然的吧――要说真有不同的地方,就我和你们不一样,不讨厌衣服弄得脏兮兮的而已。」
「…………」
总觉得那种说法有像是被藐视的感觉――但那纯粹是身高与我方自卑感的问题吧。
探索相同的『重要地点』却能得到成果的冰上她们和得到成果的酸汤课长的不同――
「不,发现刀柄对我而言也说不上什么成果――不过能让地球扑灭军全自动人体切割机完全粉碎的事实也算是成果吧。」
「完、完全――粉碎?」
「哎呀?还以为不用说到那地步……」
酸汤课长回头看向右左危博士。
由于是故友,似乎能不太顾虑直视右左危博士危险的装扮――尽管冰上看到故友穿成这副德性肯定会讨厌,但那种程度对曾有亲近时期的两人(算上『前夫』三人)也许没什么大不了。
总之,接过视线的右左危博士,
「啊,那孩子是最近才知道魔法存在的新人――连研究员都不是,酸汤君就体贴点说明一下吧。」
随后补充说道。
「那样啊,那――。不,就那把刀的破坏痕迹看来,是出于魔法少女『Pathos』所使用的固有魔法『正好』――魔法对科学的胜利。这点,对我们而言是明确的功绩。」
「从我们科学之徒来看的确是不怎么光彩――败北了呢。」
右左危博士说完随意把刀柄扔进瓦砾堆中。酸汤课长在崩坏的校舍中匍匐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但或许那在某意义上带有讽刺意味。
酸汤课长一点也不意外似地,
「啊ー,这样好吗?」
耸肩说道。
「明明好心还给您的。即便是那种破片,我们也可能会分析出地球扑灭军的企业机密喔?」
「不要紧。反正是把被魔法击碎过的大太刀――现在可不能增加负担。」
右左危博士严苛地断言。
「不过实际上我想就算不拿回去,依你们现在那种情况要分析也不可能。」
「呵呵……正如您所想的。」
酸汤课长「真不愧是左博士。现役的呢。」笑嘻嘻地说道――而在另方面,冰上移动了。
不发一语就用服装的魔法飞到崩塌校舍的瓦砾堆上――捡起右左危博士投出的刀的残骸。
所幸没有丢到很里面,冰上伸手就轻松拿到――然后再转个U弯回来原先的地方,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听两人的谈话。
不过再怎么若无其事,
「在干嘛,并生酱。」
还是逃不过右左危博士的质问。
「为什么感觉还没被发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我没看到?」
「欸? ? ? ……? 怎么了吗,我完全不明白……问我现在正在做什么的话就回答你吧。这个叫做呼吸,是不做就会死的行为。」
「不,我是说刚刚你光明正大飞起来去拿回『破坏丸』的事。不是牢牢握在手上吗,那种服装可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欸? ? ? ……? 怎么了吗,我完全不明白……问我现在正在做什么的话就回答你吧。这个叫做呼吸,是不做就会死的行为。」
「……不,没事。继续在那边呼吸就好。」
硬是蒙混过去了。
不,也没蒙混到就是了。
总之冰上松了一口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有点感伤。而且那不是冰上的感伤,而是某人的感伤。
像右左危博士对『破坏丸』没什么留恋,在留恋这意味上,冰上也并非与这把刀有关系――就连实际挥过这把刀的英雄少年也一样吧。
然而如果要正本清源,这把刀是冰上的前任者――剑藤犬个所使用的武器。被说是唯一撼动过英雄少年那颗不存在的心的故人。
即便是不曾见过,就冰上来看像是小姑娘年纪的少女,但关于那点,冰上对她的事心情上一直以来都很复杂――
就算是英雄少年,也没有要把这把刀当纪念继续使用吧,实际就丢在这里了――但这个,对那名少年而言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吗。
所以才会回收。
不是不由主自,而是参杂各种复杂的心情才回收起来。
嘛……虽然不是不做就会死的行为,但自从冰上来到四国,不,从那天接到右左危博士打来的电话起,有了像是头一次做『工作』的心情。
……尽管之后做的几乎不像在工作。
「使用得……真是运用自如呢。魔法少女『Stroke』的衣服。」
酸汤课长说道――与右左危博士不同,关于她行动的理由并没有多作著墨,反倒像利用她的行为本身藉此把话题转到另个风向。
「魔法少女『Stroke』?」
「嗯……您不知道是吗,这样啊。不,虽然没马上就注意到的我也很奇怪,但那件服装,似乎是我认识的魔法少女所穿的服装。」
身为魔法少女制造课之首,的确也许该马上注意没错,但这种场合奇怪的是冰上的打扮。不过布料都拉长到这种地步,要想像出它原先的形状就算是制作人也很难吧
「魔杖『Step by step』……,似乎没拿著呢。」
不知为何酸汤博士确认起冰上两手的手腕说著。随后「哼嗯……」做出一副在思考的脸。
「顺带一提魔法少女『Stroke』是把破坏这校舍到这副德性,固有魔法『激光炮』的使用人。」
「……是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冰上姑且先同意回个应――虽是早已明白的事,但一听到实际上这破坏是出于一名少女的行为,就变得难以接受。
既没使用任何兵器,也没消耗任何能源,就做出如此骇人暴虐的事――而且还说在实验阶段。
「那知道我穿的服装,是哪位魔法少女酱的衣服吗?」
右左危博士顺势抓住机会,向旧友提出如此问题,但酸汤课长在此并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因此而无视,
「吶,左博士,我有个提案。」
回击过来。
「提案? 什么提案?」
右左危博士既没表露失望也不失警戒――在敌人地盘能这么坦荡荡,心脏还真是大颗。尽管光能以那种打扮坦荡荡就够大了。
「同盟这提议如何?至今为此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如果想进行不明室和魔法少女制造课的共同研究的话――不,虽然提出同盟的是我――但不是和我。」
如此说道。
相信冰上小姐的温柔――如此说道。
「有个想让你们组成同盟的孩子喔。作为CLEAR游戏的候补,我也非常关注她,但总觉得就这样下去她也许就会丧命了。虽想尽可能关照――让她跟上游戏,不过我再参与下去,会破坏游戏平衡的,所以之后想先交给你们。魔法少女『Stroke』――名子为手袋的女孩子。」
「手袋……?」
瞬间。
右左危博士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
说是预料之外以冰上来看更像是近乎意外不明的要求她也不是没吓到――然而更惊讶的是右左危博士居然一脸惊呆的事。
对右左危博士而言是更意味不明的提案――吗?
「……手袋,该不会―」
「没错――名子很稀奇所以记住了呢。是八年前你的前夫同时也是我的挚友,饥皿木鳗先生关照过的她――话虽如此,更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姓而是名呢。手袋鹏喜(てぶくろ・ほうき)。」
酸汤原作百感交集地说。
「因为是魔女飞翔的扫帚(ほう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