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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悲业传 第10话「『炎』vs.『风』、『土』、『火』!直达天际的战斗。」

大多的游戏,要集结到参加人数是很难的。比起CLEAR,START更难。

魔法少女『Space』――虎杖滨《こじょうはま》奈乃香《なのか》。(译:名暂译,没给汉字。)

固有魔法『风』。

魔法少女『Shuttle』――国际《くにぎわ》ハスミ。(译:名是片假名,不作翻译。)

固有魔法『水』。

魔法少女『Scrap』――好藤《すいとう》览《らん》。

固有魔法『土』。

魔法少女『Standby』――誉田《ほんだ》统子《とうこ》。

固有魔法『木』。

魔法少女『Spurt』――灯笼木《とうろぎ》四子《よんこ》。

固有魔法『火』。

以上五员是『白夜』队的成员――不用说她们是处在绝对和平联盟中,立场格外特殊的魔法少女,不是四国游戏里的参加者,而是以管理者身分进行涉及,非实验材料的体制侧人员,然而魔法少女以前作为普通人的事实,即便消灭户籍,在出生时被冠上本名这方面,是登淀证或杵槻钢矢、手袋鹏喜或地浓凿、忘野阻或忘野塞都改变不了的。

若说到没有作为人类的名子,天生的魔法少女,就只有张开遮断四国与外界屏障的魔法少女『Camel spin』,唯一一人――生为最初的魔法少女,而不是生为一般人的她而已。

说是这么说,『白夜』队她们也很少以本名互相称呼――连是否记得、知道彼此本名都感到怀疑。以代号称呼彼此所产生的特殊感,或许是为了要遗忘彼此的『人性』才需要的吧――也能说是被要求作为记号战斗的她们,只需要作为记号的名子,不用本名什么的。

在那种意味上,她们也理所当然彻底作为记号这应有的样态――虽说是以管理方参加四国游戏,但与死亡为临、身怀不定时炸弹的状况,和不晓得知不知道就参加实验的魔法少女是一样不变的。

实际上,魔法少女『Shuttle』就被杵槻钢矢所杀――何况她们也没权利取得CLEAR四国游戏的报酬,『究极魔法』。

放弃权利――那就是管理者的条件。

说是无欲到令人畏惧……,不如说她们以决死般无私的姿态,无所顾忌地纵横四国。

『风』、『水』、『土』、『木』、『火』。

操纵五种自然元素的她们。

黑衣魔法少女们。

找机会躲过能说是在现状绝对和平联盟的最高杰作,对付地球究极王牌『白夜』队的集结,是冰上并生、左右左危、手袋鹏喜这三人组移往下个阶段所需的绝对条件――客气来说都近乎不可能的条件。

交涉问题。

也就是赛局理论的变化型――假设这里有一百枚硬币,为人物A与人物B共同所有,人物A能自由决定分配比例――自己配额几枚,对方配额几枚,随意决定就行。但分配比例要经人物B的认可――如果人物B陈述对配额不满之类的抱怨,这一百枚硬币会被第三者人物C给没收,人物A与人物B一枚硬币都得不到。

那种规则的。

协商。

这场合下,人物A要提出什么样的硬币比例份额才好――提议怎样的比例分配,人物B认可的期待值会最高呢?

嘛,和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相比,是在实际生活较有可能类似情况发生的思考实验――普遍会认为五十五十枚平分是最好的,或反其道而行,提出给对手较多配额的安全策,再者是贪心点自己多拿,提议60:40或70:30的比例,人物B或许会接受――之类的,也会变得想去探讨『交涉』的余地。

不过宛如心理测验般,可能会看出解答者人格的这道问题,理论上的解答,也就是正解,或许会更令人意想不到。那便是以99:1来分配的提案。

人物A是99枚,人物B是1枚。

这么极端、不公平的答案才行――因为即便是这种提案,对人物B来说也无疑是个有利的提案。放弃这提案,人物B一枚硬币也拿不到。要追求最大利益、追求最高成果,以人物B的角度来看,除非人物A提议100:0,不然全都得接受。

若是人物A也跟人物B一样追求最大利益与最高成果,应该毫不客气提出99:1这方案。

因此『交涉问题』的正解,就是『人物A对人物B提案99:1的份额』――但和『囚徒困境』不同的是,这正解一点也不实际。

赛局理论的理想论模式。

与其说令人意想不到,不如说在讨论范围外――有类似的状况,试著站在人物B的立场,如果被提出那种提案,会知道自己吃亏而拒绝的才是人之常情吧?

因此被忽视的事是,即便短期之内有利可图,长期下来也会变成亏损――一旦撇开那条件,下次遇到类似情况时,或许就有可能在有利的条件下『交涉』。

虽感觉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谈判本身会先让人怒火中烧吧。

人会根据时间和情况的不同,比起自己不当亏损,更不允许他人不当得利――不,也不见得只在不当的时间、不当的情况下。

作为人。

就是有即便能忍耐自己的不幸,也忍耐不了他人的幸福,如此可爱的一面喔――要是得考虑『对方的心情』、自尊或情结,这『交涉问题』的难度就翻倍许多。

成为无法解答的难题。

连50:50都有可能被拒绝,纵使断然逆向操作,提出1:99的提议,如果被怀疑是否有居心叵测,谈判也不会成立吧――问题完全变相成人物A和人物B的人际、立场关系。

会对谁提出50:50,会对谁提出99:1,会对谁提出1:99,试看看思考那种事来面对自己的沟通能力,也是一种趣味吧――至少对地球扑灭军的不明室室长,左右左危博士来说是。

那便是她随后参与四国游戏的方法――也就是所谓的游玩风格。如果外人参照她的游玩记录,对她在十月三十日那晚判断的评价,会相当两极吧。

不,不是相当两极――而是大半的有识之士,都会认为右左危博士判断错误。

别反常固执己见,像被暗中唆使到绝对和平联盟香川本部一样,老实前往高知或爱媛不就好了的意见,照理会占多数――如果单纯只追求利益的话,就该那么做。

对此她却没有明确的回答。

如果怎样都得说明,会回答『顺别人的意总觉得很讨厌』这种小孩子气的答案吧――然而在听完后也不太觉得右左危博士有错。

未必是场不好的交易。

说是把能给的情报都给了,做了尽善尽美的准备也不为过――以『交涉问题』来比喻,虽说不到1:99,但也是30:70左右的交易。

找不到本该接受却要拒绝的理由,尽管认为是个绝妙的提案,但在她来看就是不爽。

本能地想拒绝。

用不著说以理论派的右左危博士,机率越高就越会去选择虽是她的基本风格,然而在无法开悟到完全无视感情时――也会仰赖直觉。

所以也有输的时候。

像装成赌博师的她女儿一样。

但右左危博士认为在这紧要关头,挣脱束缚趋于感性也是个方法。

以人类为对手时,自己也得是人类。

所以她才会致力于机械生命的开发,不过那又是另个话题了――总之如果没有值得选择的替代方案,就这样接受对方提案的机率很高。

明知道是对我方有利的提案却依然拒绝,果然是考虑到将来的关系会不好吧――20:80、30:70都不满足的话,只会展露不自量力、贪得无厌的姿态,被作为既定事实也会受不了。

因此,右左危博士与冰上都想不到的『折衷案』,才会是宛如天降般的妙案。在事态不知会如何变化这意味上虽难以说是名案,但确实至少能应急快要顺某某人意的现况。

所以右左危博士对手袋鹏喜的赞誉,绝不是往常一般的敷衍――然而在赞誉的同时,对她的警戒度又些许提升也是个事实。

嘛,『前往四国游戏原来的实验场』这战略本身,就那样暂时继续思考的话,冰上姑且不论,右左危博士自己也会想到吧――但这种事就是先想到的人获胜。

之后说什么也只是不服输而已。

不得不说不是一般人――这么一来右左危博士便觉得要是来四国前,有在饥皿木诊疗所看手袋鹏喜的诊断记录就好了。

尽管也早就废弃了吧……,但还是得承认只顾杵槻钢矢与登淀证,却忽视手袋鹏喜的失败。

不如说,在生存竞争如此激烈的魔法少女世界,还存活下来就够不可思议了……。

朝向濑户内海的岛屿前进,起码会成为解决眼前窘困的方法,所以手袋才会提出那方案吧――如果是自己想到的,或许只会自行否决掉。

虽不是在讨吉利。

但决定要乘著至今为止勉强在四国、四国游戏中活下来的她――尽管乘到最后会是条有点危险的泥船。

……不是什么犯规的手段,但无疑在游戏上采取了奇策。像在竞速游戏跑到路道外抄近路一样――若是不怎么漂亮的手段,就算说漂亮,也绝不到精湛,无疑会令人反感的手法,右左危博士势必要乾净俐落地决定。

在那之前的课题也很多。

因为大幅脱离留在绝对和平联盟香川本部的提示唆使路线,理所当然,根本不会晓得原先预计要进行实验的岛屿,到底是指濑户内海上的哪座岛。

首先得从弄清是哪座岛屿开始――那是堆积如山的课题中的第一阶段。

「根据事前的调查,四国游戏……在四国的异变影响力,并不涉及四国本岛之外。也就是说,濑户内的各个岛屿,都没有发生像这样的异变――不过有连接的桥梁与往返的渡轮,不算完全没有关系到就是了。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扩大影响到,毕竟地区上的『四国』是包含各个岛屿的――岛上的居民照理已经避难完了。在无人岛这意味上,此刻的岛屿和现状的四国没有差别。」

昨晚冰上说道。

「规模大小也要看绝对和平联盟本来怎么打算――因为濑户内有数百座岛屿呢。要在其中查明是哪座,会是个极为艰难的工作……。」

的确非常难。

单刀直入来说,要查明根本不可能――拥有的情报也太少。由于是极机密进行的实验,对此的情报封锁并不仅限于这里吧――事实上自从那场实验失败,四国发起异变以来,右左危博士就时常向四国布下情报网,但都无功而返。

然而――

即便做不到查明,也能够推测。

极为机密的事,会在极为机密的场所进行――若是自己会怎么做、若是他人什么是办不到的、四国游戏需要什么、要以什么为优先、什么是被轻忽的。

去思考它的便利性。

去推理它的交通路径。

苦思探究到数百个锁定至数十个――数十个锁定至数个,剩余的都当作中奖签没关系。

设施的性质当然也要考虑到,幸好在地下设施的书库里有地图――不用说,做那种推测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从可能的岛屿中再选出几座候补岛,结果就彻夜到了隔天接近中午――关于这项作业,手袋与冰上当然也帮不上忙,从凌晨开始到午前中了,可说是比预想中还早结束。

好,叫醒那撑到极限才睡著的两人起床出发吧――明明自己几乎都没睡,却连打盹都没有就立即采取行动的右左危博士说道。

要睡的话就边睡边飞就好了吧――甚至想去模仿那样的鸟类。

虽说比想像中花得时间还少,但花了不少时间仍是个事实――想要反击回去。

因决定采取奇策要解决课题才会待到现在――假如是照准备的前往高知、爱媛,即便说不上昨晚,也能在今天早晨出发。

虽说她们停留在濑户大桥附近的灯塔下到将近正午――但其中的风险,右左危博士也不是没有认知到。

不如说强烈理解到。

正因如此才在实验岛的推定结束后不久,连食物都没好好摄取就想出发进行下个安排――然而。

一步。

迟了一步。

独自一人,做完数小时的作业,结束会议室的整理,正想走出外面的时候――正想叫那两人起床的时候,

「……你,什么啊?」

面前的门打开了――进来房间的,是黑衣魔法少女。

这回来自地球扑灭军的她们,所遭遇的不幸真是数也数不完――就拿右左危博士个人来说,从自己开发中的『爱女』被强制运转作业开始,一下被部下发起政变,一下又没能阻止『爱女』的暴走,同样无法处理的事件再次发生等衰事连连――在冰上来看,被那样的右左危博士叫来虽是不幸的开始,但就连极度专横跋扈的右左危博士,也绝非至今为止都称心如意。

不幸数也数不尽。

然而――不到值得细数的幸运也不是没有。尽管都是些不幸中的大幸,比如刚抵达四国不久就与骑乘『恋风号』的杵槻钢矢异常接近的事,是策略或智谋都没办法掌握,幸运的偶发事件。

虽用不著那么详细描述,即便在游玩四国游戏还要与复数名『白夜』队队员为敌,这种最大困境到不能以常识来思考的情况下,到底幸运的是谁,会不会完全没救还很难说。

在此时打开会议室门的其中代表之一,是在黑衣魔法少女所属的『白夜』队中也数一数二的『Space』――『风法师』的魔法少女,『Space』。

是地球扑灭军的英雄在德岛县上空遭遇的黑衣魔法少女,那么来想还真是与地球扑灭军挺有缘份的魔法少女,不过这种幸运在『白夜』队的结构上,也算是符合预期。

不可避免的必然。

虽说是队伍,但和被分布在四县以季节命名的团队不同,她们的行动没有团结如磐石般――各个都是竞争对手、各个都是的劲敌,以个人行动为主,别说是队伍,连成双成对的行动都很罕见。

菁英只要有一人就够的意识强烈,所以在此不会聚集完五人再一次现身到香川本部――不过就算想在这天聚集完五人,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也会缺席就是了。

说是这么说,要是剩余四名全员同时现身于此,就连右左危博士都会『将死』。

尽管她们四人不是团结一致,意见与立场也分歧相左,但仍会成为最难杀出重围的障碍吧。

而且现身的是『风法师』的『Space』,脱困难度也会格外不同――不过她会『最先到』灯塔,若要说符合预期可真符合预期,既不是幸运,也不是单纯Lucky,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已成死者的『水法师』『Shuttle』无须考虑――虽然要集合至香川本部,但现在『白夜』队各个成员的所在地都零星四散,到达灯塔所花的时间也会有所不同。

像是撼动整座山林想杀害右左危博士她们的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在前往香川前,为了亲眼确认春秋战争的终结而必须先去四国左侧一趟――可不行拋下那项任务就往香川前进。

因此现在还在高知县龙河洞附近的她没有移动――那配置本身右左危博士她们自然是无从得知,但会和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再次战斗的事,她们也不是没想过。

的确离这座灯塔太远了。

在她抵达这里时,右左危博士她们不是在完全不同的位置上――就是已经败北后。不过败北的话地点也会变更吧。

比起『Standby』,其他『白夜』队成员的事务都较为轻松,这么来看就算『土法师』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或『火法师』的黑衣魔法少女『Spurt』会先到灯塔也不奇怪吧――何况『Space』离香川本部的位置还不是最近的。

要说在最近的位置是谁的话,其实是『Spurt』――然而身为『白夜』队队长的她,在性格上却不怎么『急快』。尽管不是刻意要悠游自在,她并没有全力往灯塔方向飞去。

从第二近的开始的话,就是巡回告知成员这次召集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说到这件事,她对任务可是非常忠实、诚实――尽管如此,即便考虑包含到『Standby』也是位置最远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会比谁都先抵达的理由,不用说,因为她是『风法师』的缘故。

利用『风』来抢先『动向』。

能飞得比谁都快。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说,虽然魔法少女全员都会飞行,但其中飞得最快,能将固有魔法加叠到飞行魔法的就是她――即便是因被赋予低水平的固有魔法,而看见『磨练飞行』这选择的魔法少女『Pumpkin』,无风状态姑且不谈,和以十全有风的状态下来飞行的『Space』比都差距太大,不成胜负。

所以说。

理所当然,在此打开会议室的门――与左右左危面对面的黑衣魔法少女,别无他人,就是『风法使』的她,『Space』。

「……你,什么啊?」

『Space』直接了当拋出质问――当然,她在进入灯塔内部时,入口的锁被烧断,地下设施的门又熔化,肯定会预感什么异变吧,不过倒是没预期到会是名三十几岁穿著魔法少女服的女性登场,问题不是问『谁』,而是问『什么』这明显的表现――右左危博士可没看漏。

看准,然后分析。

就右左危博士来看,在完全是预料外,而且又不能期待冰上『炎血』、『冰血』的救援,只身一人的状况下,尽管与黑衣魔法少女狭路相逢,她可没因此轻易放弃一切。

不可就这么自暴自弃。

不能战斗也有不能战斗的战斗方法――不会放过任何胜机。尽管在这种情况说是不会放会过胜机,不如说在寻找生机――出人意表的相遇虽是互相的,但需要求救的无庸置疑只有自己。

若并不是为了要抓住被诱入灯塔的右左危博士她们而来的刺客,而是场偶然、不幸的交会――

「……你觉得呢?呵呵。」

右左危博士无惧地回敬个笑容。

大声呼叫冰上这选择也不是没想到,但右左危博士可没有到她急忙跑来前能活下来的自信――尽管右左危博士还没到能个别认识每位黑衣魔法少女的程度(就算是在登陆四国前就知道的存在,也不曾近距离见识过),不过姑且作为最糟的情况,要是眼前的少女是一战过的『木法师』,不可能逃得过数秒间就拉近距离的破坏力。

说是这么说,不是『Standby』的可能性很高这计算早已确立――和手袋那听来的特徵不同?不是那么单纯的理由。以口述来形容人的相貌并不值得信赖?不是那回事――只是感觉到眼前不管如何劈头开问的少女的态度,和那时问都不问就攻击过来的『Standby』不同。

不认为是同个人。

嘛,同样是黑衣,就该考虑能使用相同级别的固有魔法,因此没呼叫求助,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同样不该呼叫就是了……。

「猜猜看嘛,『白夜』队。」

把我方持有的情报露骨地展示出来――尽管实际上是在『看透』眼前这名少女是哪种属性,如果对手是深思熟虑型就谢天谢地了。

「就算你说要猜猜看……,现在我只看见个变态啦……吶?」

像在试探般边说道,黑衣魔法少女『Space』边摆起她『Space』式无畏的笑容――无畏露出不适合于此的笑容。

似乎不是会混乱、一股脑攻击过来的类型(就谈话听来,手袋鹏喜是这型)――如果她是能够商谈的稳健派,那就再好也不过。

如右左危博士所想,『Space』是稳健派……,不如说是在『白夜』队中较能沟通的对手,算是在这种场合下的幸运――并非只是性格稳健上的问题,才让『Space』不攻击右左危博士。

她的立场,凌驾在性格之上。

比起性格上,立场上更是重要――总之,有其他不立刻在此使用固有魔法的理由。

那就是因为她是『风法师』,而这里是室内――虽然在室内也有空气能刮起『风』,但始终发挥不到像在屋外那样的效果。

假如是她的队友,『火法师』先来的话,会对被烧断的锁头之类的更加起疑,而选择在其他『白夜』队成员来之前都不进入灯塔内部吧――然而在无法发挥最大实力的状况下,该慎重采取一如既往的行动,这是『Space』的想法。

被那种想法救了。

当然,这种想法也并没有错――她什么损失也没有。只是让状况对右左危博士有利一点而已。

但这奇妙的机缘――不,该说是这龃龉,此时的『Space』也不是没感觉到。

因为『Space』最近才有过类似的经验――同样在室内这恶劣的情况下和该攻击的对象相遇。

对,那对象是――那魔法少女是。

「……那是魔法少女『Pumpkin』的服装吧。虽然紧绷成那样很难看出来,大概。」

「啊啦,你知道那孩子啊――那真是太好了。」

在好什么先不管,右左危博士边答道边将身子重新坐回椅子上。为了表现一副精神余裕的样子――要是一旦得战斗,无论是坐视站,对右左危博士都没差。

当然,是在坏的意味上。

不如采取高姿态,失败也只是丢脸,做了又没什么损失――可以的话就放手去做。

「我是『Pumpkin』酱的朋友喔――所以跟她借了洋装来穿。」」

「不想认真回答啊……哼嗯。只有你一人……不可能吧,部外者,吗……?」

边窥看我方反应,『Space』边说道――不是粗暴类型真是得救了,但看样子是聪颖敏锐的类型,对右左危博士是不利的因素。

因为是朋友所以借了服装来穿,这种滑稽的答案也轻易被忽略了……,不过这么来看,关于魔法少女『Pumpkin』的事,也许还是别乱说话比较好。

「…………」

像在斟酌似地片刻沉默后,魔法少女『Space』瞄了一眼背后――确认谁都没来的样子。

就右左危博士来看,那个谁指的是冰上或手袋,认为她在警戒自己的援军是否有来――但事实不是如此,『Space』是在确认自己的同伴……,『白夜』队的其他黑衣魔法少女们来了没。

她也并不是在等援军。

倒不如说她更期望没有人来,因此也可说是在确认同伴没有来吧。

正如预期在断定『Standby』、『Scrap』、『Spurt』,谁都没来后,

「……如果,从现在开始不忽悠老实回答我问的问题,放你们走也没关系喔,大姐姐――话先说在前头,你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原因才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欸?」

出于右左危博士意料之外的提案。在打算要油嘴滑舌,也就是要谎话连篇来逃离这里的她而言,那道路(手段)宛如被封锁一样。

是谎言、仅只是话术吗,但……。

观察感觉到眼前这名少女,对现状怎样都像在『嫌麻烦』般。

明瞭来说,只是『想隐瞒她们在这里的事实』……。

「就这样互瞪下去,后面三人,像我一样的家伙可是会聚集到这里……,那些家伙和我不同,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能断言……所以别再拖拖拉拉躲来躲去,赶快决定会比较好喔,大姐姐。要回答我的质问呢,还是就这么继续毫无益处的问答呢。」

「……在此要求保证约定,挺白痴的吧。」

总之先避开立即决断,边思考对方不选择『战斗』的原因――感到她尽可能想避免战斗这微妙感。

这交涉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回答问题就放过我们,这表面上来看几乎是0:100的让步,反抗心暂且不管,的确是很容易直接接受的提案――然而要是有对方非如此提案不可的理由,那就不能说是单纯的0:100。

若要举例的话,就像对方给自己一百枚硬币,却不清楚硬币总共几枚的状况――也许是一百五十枚、两百枚、甚至一千枚都有可能。

如果要答应这强硬的交涉,将危机看成良机,要求对方更让步点这手段也不是没有啦――

「嘛……把我这种欧巴桑叫成大姐姐的敬老精神可真值得赞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即便右左危博士那么说,冰上也绝对不会相信吧,但那是在有共同行动的同伴的状况下,判断不得勉强接受的交涉――尽管是个严谨的判断,凭信度却很薄弱。

对老实回答这条件能回应到什么地步虽然还是个未知数,但自己也没好人到内心都公开出来。

「大姐姐啊,是那名女装少年的关系人?」

「…………」

没认识过什么女装少年。

不过,左右左危可是地球扑灭军引以为傲的头脑持有人――瞬间就连接到。

暂且不论是谁的,英雄少年抢夺魔法少女服,穿著它游玩四国游戏的事――而且从那说法来看似乎还活著。

原来如此,对披露不符年龄时尚感的自己动摇,却仍保持一定的理性继续对话,是因为有那种『前例』的关系吧――不过从那里联想到,不知是否有看破是什么关系人就是了。

嘛,如果『白夜』队是四国游戏的管理方,即便不可能知道绝对和平联盟全员的关系人,多少也掌握著魔法少女制造课,或现在参加四国游戏玩家的脸吧――服装就算不是『Pumpkin』的,理所当然也会看穿右左危博士是部外者。会思考联系上是部外者同伴也是应该的……。

因为很有趣就想暂且对冰上保密后,

「是啊。是他的关系人喔――我们来接他的。」

认为是老实回答也没关系的问题后,右左士博士如此答道。

不逐一确认自己的推理――那是在浪费时间。

「是吗……我知道了,明白了。你们走吧。我只在这房间闭眼睛一分钟,请从我眼前消失。像玩相反的一二三木头人的感觉。」(译:だるまさんがころんだ,在台湾叫一二三木头人,在中国叫红灯绿灯停。)

「啊啦。问题,只有一个?」

「嗯。」

肯首后『Space』隔著桌子坐在右左危博士的对面。然后真的闭上双眼――嘛,即使闭眼睛,她也能感觉到『风』吧。

尽管是因为要把桌上收拾好才会在这房间遇到她,不过幸亏事先把地图资料之类的一丝不苟全部收乾净。

好险没透漏出下个目的地。

委托冰上的烧光处里虽泡汤了,但只要结尾好就万事OK。

「感觉虽像在故意确认已经知道的事……一般不是会想留下没放跑我们的实绩吗?好给后面来的队友一个交代。」

「那种事啊。」

『Space』不虚弄作假直白说道。

「说真的,自从遇见那女装少年以来,就搞得我们乌烟瘴气呢――要再惹出个麻烦可敬谢不敏喔。如果是来接他的,就麻烦赶快把他带走吧。」

「……是吗。看来在这里也干了不少好事呢,他。」

大概,是真心希望我们把他带回去吧,边那么想右左危博士边在对方还没改变心意前,从被敞开的门离开到了走廊。

这扇门可不能忘记关上。

虽说是要老实回答,右左危博士还隐瞒自己其中一名同行人,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Stroke』的事――要是知道那件事,这名黑衣魔法少女是否会放过右左危博士她们呢。

在要关上门通过走廊时,不像是没能看著她的脸似地――

「……很高兴你会答应交涉。」

黑衣魔法少女就这么闭著眼睛对即将离去的右左危博士说道。

「对我而言,麻烦的连锁就是从被那名女装少年拒绝提案开始的呢――吶,他一直都是那样子吗?顽固到对我的提案从头到尾都不闻不问。」

「在什么状况下交涉的我是不清楚啦,但他绝对不是个头脑固执、冥顽不灵的人喔。」

右左危博士如此回答。

尽管认为若是他,1:99的交涉他或许也会毫不反抗接受吧――顺带一提,说到那是在什么状况下,是在离地表数百公尺远的上空,拒绝提案就很有可能被杀死的状况。

在那样的状况下,女装少年拒绝了绝对不算坏的提案。

「那样啊……,不,虽然挺不可思议的。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意外哪里得罪他了吗――或许是单纯被讨厌吧。」

「我不认为他会有讨厌之类的感情呢――要是那样的话,你会做些多余的事对吧。虽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能告诉我,就姑且一问吧。你的名子是?」

「『白夜』队的魔法少女『Space』。『风法师』的『Space』喔。你的名子――我就不问了。」

「是吗。」

毕竟是在交涉范围外,是觉得被问到也只会报上假名跟头衔躲过吧,但右左危博士也没打算隐瞒,

「那么,有缘再会。」

关上门。

从关闭的门扉另一侧传来,「期望那种事不会发生」这回应――坦白说,右左危博士也抱持同样的心情。

轻忽的地方。

虽绝非没放在眼里,一直警戒著魔法这未知力量本身,但在只要穿上服装手持魔杖就谁都能使用的单纯性质上,无论如何,穿戴的魔法少女本身就会成为次要的警戒对象,连右左危博士也不例外。

遭受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撼动整座山林的攻击,其魔法规模让人倒抽一口气,然而反过来说,在使用那样的魔法还杀不死仅仅两名部外者的意味上,魔法少女的『少女』这部分,才是右左危博士轻忽的地方。

她们一样,始终是实验品。

以绝对和平联盟来说就是消耗品。

注重在魔法,轻忽了少女――即便是杵槻钢矢或登淀证也一样,但那种想法转变了。

给手袋鹏喜的评价也必须更加改变――以上是和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相遇与对话所带来的冲击。

差点就对一般小孩改观了――嘛,至今为止给出的评价与其说是不正经,不如说几乎充满著偏见。

英雄少年让她心力交瘁,或许是我感到最开心的事。心想著明明是来帮他却反倒像被他救了命,左右左危边轻轻叫起小睡室里的两人,赶紧带她们离开灯塔。

两人虽理解不能的样子,但右左危博士要避免在设施内说明――如果『Space』所说,其他的黑衣魔法少女也正赶往灯塔聚集的事属实的话,一分一秒都得争取。

那样子来看,『Space』要自己闭嘴聊正经事,是因为追兵正快速逼进――既然如此,不只是从灯塔出来,也想尽可能远离此地。

冰上和手袋两人虽不清楚右左危博士到底在急什么,但也察觉到是非常事态,选择跟从不追问她――两人易于随波逐流的性格,在此情况帮了上忙。

不过要是两人不易于随波逐流的话,最初就不会在这里了吧――总之,三人如此脱离了绝对和平联盟的香川本部。

说是这么说,她们并没有飞上空中。

因为在黑衣魔法少女正陆续集结的场所飞行太过危险――实际她们就有过在飞行中遭受攻击的经验。

即便有服装的高机能,以防万一还是以徒步来山间移动――由于是和昨晚预定完全不同的启程,姑且不谈尽管退出前线,平常仍然上训练馆训练的冰上,对没在锻炼肉体的手袋或室内派的右左危博士来说,是相当艰难的路程。(译:トレーニングジム/训练馆,几乎跟健身房一样,不过目的在训练不在健身。)

然而在躲过敌人耳目这点,山林里移动暂且不坏――虽然在山中理所当然会在意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的固有魔法『木』,但不管是步行山林还是飞在天空都一样,只要被发现就完了,右左危博士如此下定决心。

……事后魔法少女『Space』知道自己遇到的谜之『大姐姐』,是地球扑灭军的不明室室长后,

「不管如何,那时放过就放过了。」

也没对自己的判断后悔――考量到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日后的关系,杀掉那种阶级的人可就糟了,不如先卖人情这政治判断当然也有,不过能省去和那样的对手发生冲突的麻烦,她也是相同的。

同为强者不随意出鞘。

强者为了生存会进食弱者,弱者为了生存会反抗强者――这也像是赛局理论的一种,实际展现左右左危与『Space』那两人的交锋。

不过。

在强者情不自禁想和强者战斗这意味上,连不得不战斗的状况都不一定活得了――她和她之间,可不完全保证在今后的四国游戏不会发生那种事。

总而言之,右左危博士一行人――或该说是一伙人――好不容易才渡过和『白夜』队的其中一员,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遭遇。(译:一味/一伙人,主要用在坏人。)

在这时间点,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还不能离开高知县龙河洞,与她的相遇依然不用考虑――因此,其余两人。

不设法钻黑衣魔法少女『Scrap』和『Spurt』的空子,别说右左危博士她们可前往不了下个目的地――连性命都会有危险。

正如『Space』所言,像她那样的稳健派可是很少见――看来能够以问都不问就攻击过来的『Standby』的做法为标准。

作为右左危博士受到的印象,虽说黑衣魔法少女同样是实验品,但基本上和被认为『是谁都行』的魔法少女不同,是以本人的资质被选上的――下次若是和谁遇上,要逃过可没这么容易。

所以才会强制步行。

华丽的衣装虽也想乾脆点脱去,但考虑到紧急时刻的防御力与移动力,不能那么做。

大致远离了濑户大桥附近,右左危博士总算放慢步伐,

「那,简短说明一下――毕竟现在相当危急。」

向冰上和手袋概要地陈述现况。口吻一如往常所以没那么沉重,但听完后的冰上,

「真……真亏能活得下来啊,我们。」

像是为当时还在睡的自己感到羞耻似地说道――尽管钦佩渡过那危机的右左危博士,却又不想坦率表达出来的心情忽隐忽现。

而尽管事情不同,也曾体验过一次与黑衣魔法少女遭遇的手袋,则难以理解到底和那时的事有何不同而感到困惑――因为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她,黑衣魔法少女绝非是敌人。

但回想起那时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完全鄙视自己的态度,她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连要认为是同伴都办不到。

为了保住性命――为了避免灭绝。

竭尽所能想回避的生物种。

当然,只有手袋在紧急时刻有『投降』这选项的事,冰上也好右左危博士也罢都了解――理解随时都有可能把那样的她当作交涉条件,但两人并没有说出口。

那方面的事很难斟酌。

再说,连冰上和右左危博士之间的意志,严谨而言还不到统一的地步――

「还没活下来呢。……之后不知道还得越过多少名黑衣魔法少女。不过就这样在山里移动的话,我想是找不到啦……,再要求点真想在这附近停下脚步,从地上捕捉她们的身姿呢。」

「说说可别去做喔……真要做还是离更远一点会比较好。」

在遭遇之际会成为众矢之的战斗的冰上慎重提出意见――当然,右左危博士也没心情反对。

至少在『不想死』这再普通到不行的一点,三人的意见是完全一致的――虽说是普通到不行,其实也有连这种程度的事都意见不一致的队伍就是了。

像只想自杀志愿般为了胜负对同伴大打出手的人,这世界上可多的是――地球扑灭军也好绝对和平也罢,都面临这样的现况。

「那个……左、左小姐。岛……查清楚了吗?」

一旁的手袋发问。

在此提问的与其说有点偏离主题,不如说是根本不合时宜的质问,但别说是想了,经她这么一说连冰上都在意起来。

「啊啊,嗯――符合我思考条件的岛屿已经锁定到十几个左右。虽想从最近的开始依序绕行啦……我们正倒是往海的反方向离去。」

草草结束那种大谈自己功劳的话题,右左危博士思考的是现在的事。

今天最初遇到的黑衣魔法少女是『Space』实在很幸运――可是,难以认为那样的幸运会连锁下去。

与其说有机率会反扑,不如说今后会翻转走向不幸――尽管这种想法,是赌博人的思维。

就像她装腔作势的女儿一样――

「那,就这样一味逃跑的方针先继续下去,姑且……以防万一,先做紧急时刻的对策吧。就算并生酱的『炎血』再可靠,黑衣魔法少女的固有魔法规模还是太大了――所以,手袋酱。」

右左危博士面向少女说道。

「魔杖――『Nothing but』对吧?事先准备好吧。」

左右左危是名头脑优秀、天资聪颖的人,但其头脑是不擅长一次思考复数件事情的类型。

或许那部分就是她不承认自己是天才的理由,因此,会像这样边逃跑边思考遭遇时的方案,其实相当罕见。

行动称心如意时专注力极佳,偏离时却惨不忍睹是左右左危生存、战斗的方式――在那意味上也能说右左危博士不善于危机管理,但风险分散下作为结果是奏效的。

所以这时她才会想起身为赌博家的女儿――感伤是很感伤,然而却难以做到。

毕竟连她女儿都是把赌注All in在地球扑灭军的超大BUG,英雄少年身上,才落得丧命的下场。

总之会在此不只专注于逃跑,还边做山林内面临战斗之际的模拟实验边徒步行军,虽只是右左危博士一时冲动,或是在与强敌相会后所生成偏离的产物――但会纯粹为这小心翼翼就有用的局面到来感到高兴的,右左危博士就不提了,冰上也好手袋也罢都做不到。

不可能做得到。

因为不和黑衣魔法少女相遇绝对比较好――没被发现更好,以防万一的小心什么的,没派上用场是最好的。

不过要避开近乎是不可能的――要藏身躲过黑衣魔法少女『Scrap』,对在地面步行的她们极为困难。

地面。

也就是她们步行在『土』上。

「…………!」

那时,手――突然伸了出来。

而且是从地面――像要拦阻她们前进、寻觅自成的道路,从地底钻出少女的手臂。

宛如僵尸复活般的景象,让三人全员吓到停止呼吸――会惊叫都不奇怪的程度。

走在地面比飞在空中更安全――尽管想法没错,但也要看对手而定。

比如以从土里爬出来的魔法少女为对手的话――当然不该步行于地面。

如果是会注意到脚步声,而特地钻出地面来探查情况的对手,更是不该如此。

「嗯……嗯嗯?」

浑身沾满泥土,苏苏苏地从地底现身的她,所属『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瞬间,还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Space』最快的移动方式,是乘『风』飞行于空中,那『Scrap』最快移动的方式,就是用『土』魔法钻行地底――对她而言甚至比飞行还快。

虽说空中没有障碍物,但还是有空气阻力的问题――既然『Space』能消除其阻力,那对『Scrap』而言,『土』不是什么障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隐密性高更不用提。

可是,没能使用『土』精细到从脚步声就听出对方是谁的她,在爬出地面前也没看穿对方真面目,充其量只知道是步行于山中的三人组――以如此前提下,看见冰上她们。

结果――混乱了。

两名穿著魔法少女服的成年人,和一名……,真面目也不明过头了吧。勉勉强强能判别出服装――是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Stroke』的。

唯一一名,躲在两人背后所穿的服装,虽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是一般的魔法少女?

不,有不一般的魔法少女存在才比较奇怪吧――

「喀……什么啊,你们!」

叫喊――吼叫著。

魔法少女『Scrap』拔出魔杖,指向前方的『敌人』――『土』魔法早就发动了。

在此与其说右左危博士知道果然先前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是特殊的例外――不如说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混乱,一股脑攻击过来。

没有对话,无需多言就给对方重击。

不和要杀的对象说话――是战士的基本。

要是让手袋走在前面,或许就不会是这种展开,但在作战上,这也无可奈何――她不是出于偶然才站在『Scrap』看不见的位置,尽可能夹在冰上和右左危博士之间,从周围用两名成年人的身体挡住,更加难以看见。

与其说身姿。

不如说是为了隐藏服装。

为了隐藏魔法少女『Collagen』――『临摹』的魔法。

「魔杖『Nothing but』……!」

「!」

注意到了。那微弱到像消失般的声音。

然而在注意到的时候,『Scrap』早已撼动整座山地――『木法师』的『Standby』的情况,严谨来说是一举大量操作自生于山间的各种树林,而『Scrap』的情况则是真正撼动山的本体。一点都不夸装,大地极端歪曲到吞没树林――周边的群山一口气聚集于此,『Scrap』打算把『敌人』做成数亿年后被挖掘到的化石。

对少女来说,冰上和右左危博士的身姿也是够冲击的景象――但『Scrap』本来想使用几乎是她最大规模的魔法,却因而产生了时滞。

是足够让魔法少女『Collagen』的固有魔法『临摹』发动的时滞――不过那又如何!

如果是凡百的魔法少女――魔法少女也没平凡到有一百人啦――在此或许会因对方拿出自己的王牌而胆怯吧,但『Scrap』她可是黑衣魔法少女。

位置更接近魔女的魔法少女。

有自己是被选上的这自负――有手袋鹏喜心中已经折毁的信念,确信这种固有魔法不可能有其他人能用得比自己还好。

即便『临摹』魔法能模仿得再像――也有将对方所操纵相同的『土』吞没的自信。

所以岂止是胆怯,她注入比谁都强的思念、比谁都强的意念,将『土』、『山』、『大地』全都拉过来――实际,她的判读在那点上是正确的。

如果是魔法少女『Collagen』本人来使用自己的固有魔法『临摹』还说得过去,手袋这时可是初次实践她的固有魔法――就算是相同的魔法,也不可能使用得一模一样。

不,她连原本的魔法『激光炮』,都不能说是运用自如,即便在此使用『Scrap』的『土』,也会被自己操控不住、蜂拥而至的大量沙土给掩埋吧。

『Scrap』比谁都能更操纵『土』的固有魔法,即使对方『临摹』也No problem的自负与判断,的确正确――非常正确,然而――

能喝破『那又如何!』的,始终是在对方用『临摹』来模仿她魔法的情况――不是那种情况,她的自信也只是挥空棒。

一时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感觉就像表演出精湛的戏法――但注意到这不是戏法而是魔法时,却为时已晚。

眼看就要被沙土吞没的三人,『啪』一下消失了――理应会被吞没,却没有手感(土感?)。

有种大挥空棒的感觉。

察觉到时已经逃掉了――正上方。

那里是唯一能逃过从前后左右逼近包夹的路线――可是,虽然魔法少女能飞在空中没错,但能宛如瞬间移动般以那种超速度脱逃吗?

那……。

「那不就像『风法师』的『Space』一样吗……」

但她的飞行速度,始终都是利用『风』魔法――受空气帮浦,『Space』才得以实现那种超速度。

那名魔法少女――是『Summer』队的魔法少女『Stroke』吧?――『临摹』了『Space』的『风』,带起身旁两人逃走吗――不,『临摹』魔法要模仿他人魔法,照理是有距离或时间上的限制。

没有『Space』在场,就不可能使用『风』魔法……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让她们逃掉?

「…………」

黑衣魔法少女『Scrap』不得其解就这么仰望天空――然而已经哪里都找不到她们三人的身影。

当然。

若是能以逃过那种沙土的速度飞行,不可能在看得见得范围内――对只能飞行一般魔法少女平均速度的『Scrap』,没有追上她们的手段。

总之,左右左危、冰上并生、手袋鹏喜这三人组,巧妙躲过了接敌第二人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现在残留在『Scrap』身边的,只剩是否要让周边聚集的大地回归原位这课题。

这么精细的作业她可不擅长。

为什么自己会让敌人――让三名可疑人物(其中两名是变态)逃掉呢,终究黑衣魔法少女『Scrap』还是不明白,可惜她都猜中到这地步。

尤其是联想到她队友『风法师』的『Space』那点,并没有错――实际上,左右左危无疑也从她那得到这个想法。

说起来右左危博士并不太相信幸运、运气啦,那种机率的东西――不如说如果这世界的法则是由抽签之类的来决定,自己抽中的机率会微乎其微吧。

所以,不把在地下设施遇见数名黑衣魔法少女中的『Space』的事理解为单纯的幸运。

以另个角度来看,她也是不能坦率接受降临在自身幸运的偏执者,总之她分析――如果黑衣魔法少女会陆续集结到那座灯塔,为何最快抵达的,别无他人,正是稳健派的『Space』呢。

当然,有各式各样的因素,不能一概而论,相反地,断定的理由只有一个也很危险――不过除了『Space』在自报姓名时说自己是『风法师』的因素外,也不需要其他的吧。

『风法师』能藉由风来提升飞行速度,所以她才会最早抵达灯塔的不是吗――右左危博士如此推理。

魔法加叠魔法。

在右左危博士认知上觉得是有可能的――也能说是『Space』的粗心大意吧,认为既然她是『风法师』和利用风来飞行的事已经被地球扑灭军的英雄,女装少年给揭穿,对表明是他关系人的右左危博士隐瞒也没意义。

不过其结果就算扯了队友『土法师』的后腿,『Space』也认为那种事跟自己的粗心大意无关。

只觉得在绝对有利的地表让对象逃掉的『Scrap』很蠢而已――就像她在自身的舞台空中,让对象逃掉一样。

因为即便想模仿,除了『风法师』以外,也做不到相同的事――但『风法师』的『Space』仍带给右左危博士过多的构思。

没有魔杖『Nothing but』来『临摹』她的『风』,要从那种窘境脱出・飞行,就必须准备别的帮浦提速。

而且是要没有时间・场所的限制,能够准备的帮补。

要说手袋鹏喜――魔法少女『Stroke』那时临摹了什么魔法,那是本来就不用临摹的魔法。

飞行。

她『临摹』了若是魔法少女就谁都能使用的基本技能・基本性能。

总之她把自身使用的魔法,加倍――重叠了。而冰上和右左危博士则紧紧抓住那样的手袋。当然,她们自己也留心要用最高速度来飞行――但手袋鹏喜飞的是双倍的速度。

用双倍的魔法,双倍的速度。

以通常魔法『飞行』和固有魔法『飞行』来飞扬――如果冰上和右左危博士没有以全力飞行,以全力拼命抓住不放,很有可能会被甩下去吧。

尽管是脱离困境最佳的方案,也好不容易才避免被大地吞没化为化石,但相对也是失败可能性非常高的方案,如果省去使用的麻烦,就是无与伦比的奇策吧――然而,即便成功了也绝非没有损伤。

可不是没任何损伤。

虽然一口气起飞移动到黑衣魔法少女『Scrap』不及眼手的地方……,

「手袋酱……没事吧? 左博士……」

意识蒙矓的冰上并生勉勉强强地提问,却没任何回应――如今也用不著沮丧,毕竟那早就是大致预料中的事,两人早就没在靠自己飞行。

像各别背在冰上肩上的状况――精疲力竭,甚至让人觉得该不会死了吧。

由于身体紧密贴著,直接感受到她们心脏的脉动,才清楚她们还活著――但起码无法认为是健康良好的生命迹象。

那点冰上自身也一样。

一松懈就快昏倒过去――完全控制不了飞行,身体摇摇晃晃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结果,现在,勉强保持悬停的状态。

至少得慢慢降落至地面……,虽这么想但也没那么容易如愿――加速飞行的影响,虽说在手袋晕倒前下降了很多,但多少还在超过云的位置。

现在只要冰上失去意识,三人都会没命――别说是没命,从这种高度摔下去,身体会粉身碎骨吧。

「可―恶……老―是都把这种工作丢给我……」

连修正措辞混乱的力气都没有――不过她们也肯定只有自己会保有意识吧。

那种急加速・急起飞,没受过训练的人可承受不了――而且飞到这么荒谬的高度,或许会得低氧低气压的高山症。

或许就那样停留在那里还比较好般,毁灭性的大损伤――正因为冰上曾受过战斗训练、被实施肉体改造,才能勉强保持住意识。

「不……嘛……,比起就那样被山吞没,这样多少还比较好……无疑三人都勉强保住性命……」

有命才有一切,无力地嘟囔后,冰上重新背好右左危博士和手袋――虽出于服装效果,感觉不到重量,然而她们可是有人类尺寸的大小,就算一个是小孩,要一次背起两个没那么简单。

本来就很难取得平衡了,偏偏三半规管的机能还没完全回复。说不想乾脆点扔下右左危博士是骗人的,但当然没有实行――即便只是那种自制心,也真想赞叹自己的伟大。

但冰上倒是刚强地鼓舞自己般,

「……这下,就算有其他黑衣魔法少女,也能全员甩开吧……到底现在,在哪里呢……虽不清楚在哪里的上空浮游……,总之先著地,休息……然后回到原本预定的路线……」

确认今后的计画表――啊啊,不过,或许,现在,也有正下方没有地面的可能性。

有正下方是海的可能性。

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清楚,也许飞到太平洋了……那样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由于身体疲惫,让冰上有了那样的不安,但这的确是杞人忧天――事实来说,她们现在脱离了香川县,在爱媛县和高知县的县界附近的遥远上空漂浮著,总之飞在四国的正中央左右――是完全不用担心会落海的位置。

不过。

有别的要担心――而且那种担心会渐渐成为现状、现实。

步行在地面,万一遇到黑衣魔法少女时的脱出方法确实很精彩――她们巧妙地从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猛攻逃脱了。

逃脱离开了。

然而她们原先步行在地面的理由,就是『为了隐藏身影』――飞出山林到毫无遮蔽物的天空的她们,理所当然,会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失礼了,虽说是众人目光下,但现今四国也没多少目光可看――但即便只有一对,有看到超速度飞行结束后停留的她们。

而且那双眼睛的持有人还是黑衣魔法少女的话――冰上她们就仍处在危机之中。

「总之,先……保……保持……意识……清醒……,哈……哈啊、啊、啊、啊、啊、啊――蛤!?」

冰上的意识出奇地清醒了――那也是当然的,不,倒不如说觉得自己失去意识还做梦了。

明明直到刚才还飞在天空――现在。

现在,她们却飞在海中。

用不著落到海里,就在火海中了。

『白夜』队的队长,黑衣魔法少女『Spurt』的性格与她的代号相反,用非常不想工作、整天苦恼该如何偷懒的怠惰者才足以形容她吧――所以像『Space』放过右左危她们一样,她或许也有放过她们的可能性。

然而那样吊儿啷当又懒惰的她,却被托付『白夜』队队长这重大的职务,绝非是因为绝对和平联盟给她名不副实的过大评价。

只就『白夜』队来看,绝对和平联盟和魔法少女制造课的选出判断并没有错。

关键时候从不错过。

就是她成为队长的原因。

善于见机行事――见火行事的就是『白夜』队的队长,『火』之魔法少女『Spurt』。

而且既然要做就会彻底去做。

烧得连木炭都不剩。

即便做像『Scrap』或前天『Standby』那样的大规模攻击,做法可一点也不草率――比起大规模,更是毫无间隙。

火焰直冲天际。

虽然身在其中的冰上不可能知道,那时四国的中央全体――将近四国六分之一的土地面积全在熊熊烈火中燃烧。

在就算双重飞行魔法――连『风法师』的『Space』也难以逃脱的范围,黑衣魔法少女『Spurt』施放火焰直上云霄。

其火焰理所当然也突破围绕在四国的屏障,引起世界注目,带给外界『一大混乱』,在那意味上也可说是她彻底过头吧――但那都是之后的事。

何况对在火焰漩涡中的冰上而言,只不过是知道会变得更想咒骂的事。

被四面八方的火焰环绕的她与背在肩上的两人,能还活著没有变木炭,多亏了魔法少女服所持有的防御――才不是,而是多亏她体内流淌的『炎血』。

没有『炎血』,早就连同服装从这世上消灭了吧――虽说现在使用的,不,朦朦胧胧中,反射性使用的是『冰血』不是『炎血』。

强制将自身周遭急速冷却,避免烧死――但光靠『冰血』数分都,不,一分都撑不住。

尽管冲击下意识回复一时,但即使头脑再清醒思考都束手无策。

级别差太多了。

虽不难想像是如同『木法师』、『风法师』、『土法师』的存在,也有『火法师』的魔法少女,但说什么正因为是同为『火』的使用者才要分出高下,冰上也不会回应「好,来吧」。

倒不如说是不想回那么愚蠢的话――这种大火,连她没有设限『炎血』的弟弟都做不来。

假设这是科学与魔法的梦幻对决,连裁判都不用,科学对魔法完全败北。

『炎血』不敌『火』魔法。

冰上要控制这种火焰是不可能的,但脱离这火海也办不到。

施放的范围广到冰上都无法掌握,这『火攻』―― 一、两分钟可出不去包围网外。

大概唯一的希望,就是停留在此,边避免多余的消耗边继续忍耐,等这火柱平息――然而等待火柱烧尽这方案,冰上早就知道了。

经历过知道魔法的能量是无穷无尽的――所以要等待的,是对方认为『已经够了吧』。

冰上回想起曾用那种手段,逃离『木法师』的追击――但强行做这么彻底火攻的黑衣魔法少女,会误算收手的时间吗?

「…………」

不。

在那之前的问题是――

被树林袭击和被火焰袭击,意义不一样――火焰不只是单单包围冰上她们。

氧气的耗费。

当然,对同样必须消耗氧气的冰上来看,别说是那之前的问题,根本是个大麻烦。

要是处在这种火海中,就算靠『冰血』能回避火焰一分钟,也撑不到那时候先窒息而死。

即便是普通的火灾,比起被烧死的,窒息而死的更是压倒性地多――而那现象无疑正袭向冰上她们。

清醒的意识又再度昏沉――缺氧。

「喀……啊……呼……」

失去意识的瞬间,冰上就会飞行不了,坠落下去――由于同时『冰血』的效果也会中断,尽管不会被火焰烧到连地表都碰不到,但在尸骨无存这意味上,结果是相同的――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只好自暴自弃――别说是孤注一掷,只是自暴自弃而已。

只好做明知道会白费功夫的抵抗――令人意外地,被称作冰山美人,还在装腔作势的她,一丁点都没有乾脆就这样放弃死掉算了的想法。

全豁出去。

下定决心,不会让任何一人死去。

虽然对有可能就这样陪葬的右左危博士与手袋不好意思――但那就是她,冰上并生的生存方式。

临终的生存方式。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Fire・Ball・Earth――!」

竭尽全力沸腾体内的『炎血』,榨到血液一滴也不剩,冰上把火球――射向巨大火柱的来源。

宛如地球都要一同燃烧殆尽。

假如。

这结局,终究只不过是假如――如果冰上是即使一秒也要延续自己性命,就算只为了让自己得救,拋弃左右左危和手袋鹏喜那种类型的人,那她的确会实现那意图,多活一秒吧。

仅此一秒而已吧。

就像左右左为曾说过的,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变成什么人――然而冰上并生,大概是陷入怎样险恶的困境,无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敌,还是昨天才刚认识的少女,都不会拋下肩负弱者的人。

尽管怀恨著这样的自己,但右左危博士一点也不警戒自己飞在她身后的行为,就结果来看是正确的――而且那也让她多活了一秒。

冰上并生。

代号『篝火』所施放的火球,把覆盖四国六分之一的巨大炎柱――瞬间烧尽了。

用火焰把火焰烧尽。

虽是她不曾使用过的全力。

死也无所谓的全力。

或许是地球扑灭军不明室的科学力,凌驾于魔法火焰之上吧――说是这么说,作为故事是美好的,但事实却是相反。

事实是,

「魔杖『Nothing but』……」

像冰上一样,由于被突如其然的火焰包围时所受到的冲击,慢慢恢复意识的手袋,在最后一刻,赶上了――总之靠她,她们两人的力量,烧尽了黑衣魔法少女『Spurt』的火焰。

杀死自己所属『Summer』队的同伴,杀死魔法少女的魔法少女――魔法少女『Collagen』的固有魔法『临摹』。

用『临摹』,将『Spurt』的火焰重叠到冰上浑身的火球――如果单纯是魔法少女『Stroke』对上黑衣魔法少女『Spurt』的胜负,因熟练度、资质、才能的问题,后者无疑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尽管或多或少能削减下方步步窜升的火焰,却同时也会提早招致数秒后逼近而来的窒息――可是,如果是『魔法』加上『科学』的话。

结合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才勉勉强强超越黑衣魔法少女『Spurt』的火焰总量――以二对一的人数,冰上她们扑灭了发生于四国中心地带的大火灾。

要说只是借来的力量,感情的要素完全没有,但唯一会对这数字上的胜利感到兴奋的,就手袋来看只有在冰上另外一侧肩膀上的右左危博士吧。

毕竟这是实现史上第一次,科学与魔法的梦幻合作――身为科学家,对此也不得不感动。

只是现在的她也没那种时间喜极而泣,以那种朦胧的意识,感受什么都很微弱吧――然而迄今都被认为不可能的科学与魔法的重合,让身为专家的她在近距离目击到成功的事,理所当然会左右四国游戏的今后。

今后的事先搁置一旁,现在只讨论现在的话,用火焰烧尽火焰,终究只不过是瞬间的事――魔法的能量是无穷无尽的。

黑衣魔法少女『Spurt』其后也能接二连三继续施放火焰。只要简单摩擦手中的火柴,就会变成火种。

和土、水、木不同,火灾的起源仅仅来自一根火柴。

当然她也不是卖火柴的少女,而是名魔法少女。

此情况下,冰上几乎用尽她体内的『炎血』,变得空无一物,而且凭还不习惯『临摹』的手袋一人也无法应对,要是『Spurt』继续打压,恐怕她们就会迎接GAMEOVER了吧――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对方是没能量……而我是没时间啊。」

从安全区远程操作那种火焰规模的她,却在此轻易决定撤退了――该做的时候就会做到彻底的魔法少女『Spurt』,只要超过该做的『时候』,就会恢复成没有干劲的女孩子。

「嘛,要是『Standby』狙击失败过的家伙,我没狙击成功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呢~」

带著那种心情,向集会场所香川县濑户大桥旁的灯塔出发――不过说是这么说,那双眼还是直盯摇摇晃晃缓缓降落的冰上她们。

在那双眼中。

寄宿著非比寻常的火焰。

「我记住你啰――所以,你也给我记住。」

黑衣魔法少女『Spurt』不追击撤退的理由很简单――引发火力规模如此之大的炎柱,想当然会成为四国的哪都能观察到的光源。

引起那样的异常现象,会引来对此兴致满满的人,也是当然的――没办法,人本来就是种会在火灾现场看热闹的生物。

必须要在那种人出现前瞬间烧毁,一击定胜负――因此在没达成的时间点上,『Spurt』才会轻易放弃、撤退。

与顽强抵抗到最后的冰上鲜明对比的冷淡平静――最后,冰上并生和黑衣魔法少女『Spurt』的第一次接触,暂时以平局决裂,胜负结果被往后拖延。

说是这么说,即便不是怠惰者的『Spurt』,只要是黑衣魔法少女,会在此撤退都是极为理所当然的――因为担任四国游戏管理员的她们,基本上是不允许干涉玩家的行动。

何况还发现一个魔法少女集团正靠近那片被烈火烧尽的原野,已经不行在那施放火焰。

幸运的是,和冰上与右左危博士的情况不同,那『一组集团』从远观来看,没有那种违和感――而且怕麻烦的『Spurt』也和其他黑衣魔法少女不同,没记住哪件服装是谁穿的,或许是如此场合下才因此得救吧。

总之黑衣魔法少女『Spurt』在此留下因缘,便从现场离去――换言之对冰上她们来说,危机总算远离而去。

「喀……哈……」

然而使尽全力拋出一切的冰上,几乎像是以惯性来移动般――降落在被烈火烧尽过的原野。

在四国崭新形成的平野中心,勉勉强强著陆的她终于从肩上放下那两人――而如负释重的样子。

即便如文字般放下了包袱,冰上仍突然倒地不起。

岂止是『炎血』、『冰血』都无法使用――连重新起身站立都是个问题。

尽管没追击过来的样子……,不过用不著追击,冰上也几乎快迎向GAMEOVER了。

死掉的话……我的尸体也会违反规则而爆炸吧……不拼命远离那两人的身边……会牵连她们吧。

在对最后的最后还想做大好人的自己内心不禁发笑的时候――在觉得自己的人生尽管乱七八糟,但至少是个好人的时候,听见『咚』的声音。

『咚咚咚』――连续不断的声响。

听见了著地声――紧贴著地面才不得不注意到。像『土法师』的魔法少女用脚步声掌握冰上她们的行踪――是谁、是哪群人来到这里。

是黑衣的魔法少女吗?

如果是就真的无路可退。

凭手袋一人是没办法应对的――还没醒来的右左危博士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如此,只好让比谁都濒临死亡的自己,连敌人一同爆炸――好人都做到这里,起码要贯彻始终。

装帅就要装到最后。

那样想的冰上即便站不起来仍撑起上半身,然而在那里的,却不是黑衣魔法少女。

意识蒙矓的冰上虽不得而知,钻过『Space』、『Scrap』和『Spurt』空子的现在,早就没有黑衣的威胁――而另外一名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虽见证到春秋战争的终结后就开始往集合场所的灯塔方向前进,但避开了刚才灭了火的火柱。

因为对知道火柱是队友的魔法的她来说,没必要去确认真面目――反过来说,现在降落在冰上并生前面的,是有必要确认情况的『一组集团』。

话虽如此,在『Autumn』队和『Spring』队的春秋战争结束的现在,还游玩著四国游戏的『一组集团』,仅剩唯一一组了。

五人……?

尽管透过地面听到的脚步声只有三人分……其中两人是被谁背过来的吧?

以模糊不清的视野来确认对方人数,瞬间还闪过个疑问,但就只是闪过而已。

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思考不了――不管对方有多少人,能卷入多少算多少。

守护之炎。

用双手双膝来对地面弹射发射自己,冰上扑向集团最前排的人――那种几乎没什么速度的突击,要是对方还没避开也挺不可思议的。

宛如死命扒住、接住、紧抱不放般――不,实际只是对方没闪开。

只不过是对熟人面目全非的身姿,无语而已。

边支撑不住她的冲击而摇晃不稳,自己以自爆觉悟飞扑的对象边混乱似地,

「冰、冰上小姐!? 您……怎打扮成这样!」

大叫。

「…………」

听到那样的敬语还真是久违了――还是第一次听到空空空那么大声喊叫。

就算看不见,就算思考不了――就算只是听到声音,冰上也简直都要哭出来,像是迄今为止的一切得到了回报。

对年下上司的话语,年上部下如此答道。

「穿得很合身,请别放在心上。」

10

当然,重逢的不只是空空空与冰上,杵槻钢矢与手袋鹏喜、左右左危与『悲恋』也重逢了――顺带一提地浓凿也与手袋鹏喜重逢了,但她完全不记得手袋。

于是,在十月三十日的午后五时。

冰上并生、左右左危、手袋鹏喜这三人组,与空空空、杵槻钢矢、地浓凿、酒酒井缶诘、人造人『悲恋』这组集团,终于,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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