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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量狭小到像会说「没办法和这个那个都不知道的人做朋友」这种话的家伙,更不该和他做朋友。
1
在描写完编入『地球扑灭军』的笨蛋的蠢还可以再蠢的危机回避能力后,接下来就描述货真价实的天才——而且,这次是两人同时。
天才。
和虎杖滨奈乃香同样被称为天才的魔法少女——『绝对和平联盟』『体制侧』的魔法少女,『白夜』队的残存者。
黑衣魔法少女。
『土法师』的魔法少女『Scrap』,好藤览。
『火法师』的魔法少女『Spurt』,灯笼木四子。
在空挺部队的部队长空空空深思熟虑的结果下,两名天才再度组成队伍,送往海外做秘密侦查。
不光是空挺部队,以『地球扑灭军』全体来看也明显出众,要说的话就像让飞车和角行组队行动的意图到底是什么,空空空并没有说明,两人也不问理由受理命令。
随后两名天才便『一路』前往英国——
2
「嘛,空空会让我们组队的理由,大概是不能信任我们吧—— 或许有不想让只是无意中合并,无意中成为部下的我们和自己从小培养的部下组队的否决感。 你也是那么想的吧,『Scrap』? 不,好藤——」
「蛤……用本名称呼还真不习惯……自己名子的正确发音都忘了,不过啊『Spurt』,不,灯笼木,别用像『水壶(すいとう)』一样的语调叫我好吗。我不是『水法师』,是『土法师』。」
「啊哈哈—— 也对。『水法师』是魔法少女『Shuttle』。 ……那家伙的本名,是什么来著?」
「明明是『火法师』却这么冷淡啊你。」
「呸。我可不想被自己名子都忘记的人说哩——」
「好歹也是前部下。而且我忘记的只有发音。『Shuttle』的本名,人情味洋溢的我还记得——记得是叫国际ハスミ。」
「嘿? 哼嗯,这样啊。不过嘛,我作为黑衣魔法少女『Spurt』,『白夜』队的队长的时代,事到如今已经像久远的过去一样喔—— 现在我只是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男孩子悉听尊便,勤奋能干的人喔。」
「你算哪门子勤奋能干啊…… 尽是叫我做东做西。不管是『绝对和平联盟』,还是『地球扑灭军』,灯笼木四子你的个性也毫无变化。」
「哼——嗯。大概吧。因为变化这本身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无论是什么组织都不得不重视我吧。我在哪里或许都一样。」
「……从没听过用那么悠哉的口吻说出这种话,是傲慢吗。」
「不不不,别误会喔。我也没那么喜欢我这种性格——以这种性格,人生怎么可能会愉快。实际上,我也想遇到喔。能够改变我的人。」
「哼嗯…… 照你这么说,空空目前还不足以当你的『那个人』啰? 我是觉得当他真正的部下也不错啦。」
「不晓得耶。与其说是有魅力,不如说是个可爱的孩子吧,然而要说是改变连酸汤课长都改变不了的我的人材的话,还不够格吧。」
「那指的是正确的意思,还是误解的意思。」(译:役不足,字面上来看是不够格、不足以担当其角色,然而这是误用的意思,实际正确的意思是大材小用。)
「当然是误解的意思。」
「咔咔。」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他喔。事实上『Space』……也就是虎杖滨,在与空空战斗中,心境似乎有什么变化的样子。」
「嘛,那孩子在我们之中算是比较正经的——国际和誉田也是啦。 ……搞什么啊,这样来看,『白夜』队会从正经的家伙开始一个一个接著死去。」
「欸!好藤。」
「发音——」
「好藤。这应该是正确的发音吧,不过别说那么不吉利的事。那种说法不就像虎杖滨接下来会死一样吗?」
「看来你不否认你比较不正经啊。」
「是事实喔。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正经。而且就这次的任务来说,和空空同行的虎杖滨,死亡率是最高的也是事实没错。」
「……明明是『火法师』却这么冷淡啊你。如此精密地做战况分析。好歹是前部下。」
「是前部下喔。不是现在。如今她是我的同僚。是对等、公平的。」
「……是对等公平的同僚的话,就多担心点吧。我也认为这次任务最危险的,就是和队长同行、和那名队长同行的虎杖滨的位置——」
「不是不担心。而是用不著担心喔。因为在『白夜』队的成员中,那家伙虽然比较正经,但说到最令人望尘莫及的天才,也是那家伙。 ……不过和我不同,时好时坏呢。」
「我状态也是时好时坏。」
「是啊。所以你们在综合性上才被我拔得头筹。被随时保持冷静的我。」
「哼嗯。原来如此,现在我终于明白酸汤课长会指名怠惰的你当队长的理由了。就算是多偷懒、多没干劲的家伙,情绪安定的人都比较好使。」
「啊哈哈。好使用也是很重要的喔,和家电一样。天才的话就更是如此。」
「如今知道也没用就是了。好使用啊,那同时也是好被使唤,不太能当面说的话。 ……然后呢?」
「嗯? 什么然后?」
「刚才你说的啊。为了别事到如今,这次就好好说清楚吧,综合性的天才——空空要我和你一组的理由是什么?」
「喔喔,那个啊? 不过那话题也不用到特意重提的地步啦。好吧,重提就重提,就像回笼好吃又暄腾腾的包子,欸,水壶!」
「……这次完完全全叫成水壶了啦。」
「我认为空空部队长是因为不信任出身为『白夜』队的三人、不信任我们三名天才,才会让其中一人和自己组队,剩下两人就组成一队行动。」
「你不会是想说这组队是像,讲『好,两个人一组喔』时,最后烙单的两人一队那样吧?」
「不不不,是因为天才会被疏远,不得不与同样是天才的人合伙。不过嘛,空空也不是因为我是天才的关系才不信任我们吧。」
「大多的人那孩子都不信任吧,感觉没有人教导他信任人的做法。不过以冰上小姐各种不走运的对待来看,与其被那孩子仰赖,还是选择避开比较好。」
「的确。虽然死亡率最高的是和空空同行的人,但要说任务难度最高的,就是冰上组了吧——也正因为是最难的,才会挑选适合冰上小姐个性的队员。宛如排列组合般呢。让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不,地浓凿和『魔女』酒酒井缶诘组队等等,那种指配是他导出接近最佳的解答吧。」
「接近最佳的解答?也就是说,以原『白夜』队的队长来看,不能说是最佳解啰?」
「没错,给不了满分。」
「还真自视甚高啊。」
「不如说是我想要更超乎想像的答案吧——。 所以要是我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和你一组行动——难得的鬼牌当然要分开使用。是程序上的问题喔。没有会在只有两张鬼牌的大富豪里还做成对出牌的笨蛋吧?」
「地浓之前做过喔。」
「也太蠢了吧。」
「而且还是开局第一手。」
「蠢过头了。」
「在那之后发起了两次革命,最后拿下第一。」
「……别用那种把天才的生存当笨蛋一样的意外插曲打断我啦!」
「抱歉抱歉。咔咔……,那么灯笼木,是你的话会让谁跟谁一组呢?」
「虽然要看状况而定,我是会采取平均的类型。一强一弱,如同齿轮般组合——不把战力集中在任何一组。比如说,我和手袋,你和地浓那样?」
「别若无其事地让我和反鬼牌组队。能照料地浓的只有那名『魔女』吧。」(译:アンチジョーカー,意思是对抗鬼牌的牌,暂时想不到好的翻译。)
「啊哈哈。不过啊,那终究只是组队。」
「嗯?」
「也就是说,如果是像我们那种战力的话,允许单独行动的话会比较好——合不合理姑且不论,起码有效多了。个人是偏向成果主义,就像酸汤课长以前那样吧。总之,重点在天才到底该套上枷锁好还是放任不管好——而空空的想法是『把看起来会很麻烦的归类在一边』。尽管明白我们不能信任,但既然要一起共事,不做一定程度的托付,是无法工作的喔!」
「……什么啊,灯笼木,你不会是想工作吧? 还是发牢骚而已?」
「嗯? 这可是因为不用工作所做的庆贺喔。 以我个人的感想来说,和你组队的话我可以很轻松,正觉得超Lucky的。感激不尽,空空部队长。Nice!」
「…………」
「啊勒? 怎么啦,好藤?」
「…………」
「好藤览?」
「别把我的本名发音得像蝴蝶兰(こちょうらん)一样。」
「是蝴蝶兰你突然沉默的耶。是被我怠惰的样子给愣住? 事到如今还会? 我是多讨厌工作的家伙,你应该是最明白的吧。」
「是没有到最明白啦……,不,我不是想说这个……,欸,另类的天才。」
「什么,另类的天才?」
「不管前任与否,我没有打算指摘做过『白夜』队队长的你的见解的小小不周。」
「嘴巴上说没有打算,却已经在做了呢。好啊!我最喜欢被指摘不周了。这会让我想起自己还是人类的一员,再享受身为天才所有的疏离感也是有限度的。」
「我认为空空会让我和你组队的意图,或许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嘛,无论如你所说空空不信任我们是事实也好,还是不想让我们和自己从小培养的同伴组队是正确的也罢——理由只是如此的话,从右左危博士那借来的那两个人,个别和我们组队不是也行的通吗?」
「……嗯? 听你这么一说,也对。那两个人,乘鞍ぺがさ和马车马ゆに子。尽管那两个帮手的实力是未知数,但绝对没比我们强。」
「我可没说到绝对……,不过照你刚才说,采取平均的战略的话,也没有不那么组的理由吧——然而空空却没那么做。」
「没那么做啊—— 是因为没想到吗?」
「或许吧,不过假定以这种组合的话,也能想到别的见解——灯笼木你将各队伍的战力平均化是想统一全体的生存率。让生存率公平、相等。」
「嗯——,虽然没有打算刻意那么做,可能吧。 不如说,那是作为队长理所当然的考量吧。」
「但这种作法也蕴藏同时全灭的风险。相反地,要是将战力极端地集中,彻底偏于一边的话,就算最弱的队伍被击溃了,最强的队伍也会存活——至少,生存率会一口气上升。」
「…………」
「就是这样。空空作为队长的指针是,避免全灭——如何? 想采取全体平衡的你和想避免全灭的空空,类型虽然是完全相反的,但都是作为队长的考量吧?」
「……呀——,那确实是我没有的考量,不可能有的。这想法该说是搞不太懂呢,还是……」
「什么嘛,天才也有搞不懂的事啊。」
「是啊,还能有搞不懂的事真是太好了——。非要理解的话,和不是拿满分那零分也行的我不同,空空采取的是就算不能拿满分,二十分也好的战略呢——。不过只拿二十分也没什么意义。」
「会注重那样的累积吧。毕竟他与天才不同,是凡人啊。」
「应该说是非完美主义者吧——。更要说的话,是不完全主义者吧? 嘛,他也确实有俯瞰事物的能力。明明连飞都不会——」
「说最喜欢被指摘不备却相当不满呢你,表现的再悠闲也一样。天才的自尊心什么的,还真是麻烦啊。」
「不不不,就算如此啊,胰岛(すいとう)。」
「别用听都没听过的发音来叫我本名。什么就算如此?」
「就算想避免空挺部队全灭是空空的战略方针,那也说不通。只有像我们这种新来的外人,连科学之徒都不是的魔法之徒还活著,能算是空挺部队还存活吗?空挺部队终究指的是空空空本身,那就该思考让他自己存活的方法吧。」
「嗯。那孩子明明以保身为第一考量,却毫无顾忌奋不顾身呢。」
「如果说是想留下之后再造空挺部队的路线,空空就不该只是跟虎杖滨,应该连我和你,三人组一起行动才对——还是说他不晓得自己的重要性?」
「就我的解读,那孩子大概无法区别吧。能信赖的人,和不能信赖的人——新人和旧人的区别。重视每个人的个性,给予同样的对待。不会做任何的偏袒——以数字来判断,也无法区别自己与他人吧。」
「…………」
「能毫不犹豫砍掉受伤的右手的话,也能毫不犹豫砍掉受伤的头——虽然很残酷,但就右手来看,这也是公平的不是吗。」
「……作为队长来看,是相当危险的思维呢。合不来啊——尽管不擅长那么做,在这个任务结束后就拜托酸汤原课长让自己异动到『自明室』吧——他现在是『自明室』的副室长对吧。」
「什么嘛什么嘛,就自己一人想退出空挺部队,也太小聪明了吧。要去酸汤原课长那边的话,也带我和虎杖滨过去啊。」
「啊哈哈。好藤你暂且不谈,虎杖滨那家伙待在空空底下不是比较好吗——她虽然是天才、菁英,但或许是别成为天才会比较幸福的类型呢。」
「还真会分析啊。有不成为天才会比较幸福的家伙吗?」
「当然有啊,一般来说。或该说是,天才来说吧。我们不是天才的话就无法生存,但虎杖滨的话,也能当一般高傲的女子中学生吧?」
「高傲这点倒是没变啊。」
「不是那样就不是虎杖滨了。嘛,不过那样的虎杖滨会最崇拜酸汤课长,还真是讽刺啊。如果是为了酸汤课长,牺牲也会在所不辞吧——在管理四国游戏的时候,也是那孩子最努力呢。」
「而最不努力的就是你了。那样的你会想独自一人做回酸汤原课长的手下,果然很可疑。」
「也不是因为那样啦,我只是沉浸怀念在美化过的回忆中而已,当酸汤的直属部下大概也会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了——嘛,但是好藤啊,你到底是像我那样的天才,还是像虎杖滨那样的天才呢。」
「…………」
「如果是像我那样的,我会好好劝诱你的喔。总之,都是这个任务结束后的事。就算评定OK,也要先把该做的工作做好才行得通。」
「也对。虽然不对组织体制抱怨是构成员的素养,但为了说自己想说的,得先完成最低底线的任务——棋子(こま)没起作用,可是什么都谈不成的。」
「用那种语调的话,只会是陀螺(こま)啦。」(译:驹(こま)和独楽(こま)发音一样,而回る也有起作用和旋转两种意思。)
「咔咔。你那边的陀螺要是不转起来,也是谈不成的喔。」
「是啊——。自己独立似乎也很愉快呢。」
「干嘛,不会在计划要独立吧,你认真的? 嘛,等你创业的时候再叫上我。感觉在你底下会挺好做事的。……话说回来,差不多了吧,这附近。」
「什么这附近?」
「喔。目的地抵达——会面的场所抵达啰。大英帝国,首都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在这里的正上方。」
在地底底下的底下——地下八千公尺的岩盘的正下方,天才.好藤览对天才.灯笼木四子如此说道。
3
空空空和虎杖滨奈乃香是尝试以客机赴美——而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则是先到达别的国家,再利用通过该国的列车成功进入法国。
空路与陆路。
与其相对,好藤览和灯笼木四子所选择的交通手段,是『地下移动』。把『土法师』魔法少女『Scrap』的固有魔法活用得淋漓尽致,从日本一路挖掘隧道到抵达英国。
挖掘相当于地球半周的距离,用最短距离、和使用客机相差无几的速度,国境入国审查也豪爽跳过,来到达目的地英国。
是只有魔法少女才做得到的路线。
与其说一路,不如说是一直线移动。
等速直线运动。
尽管是非常粗暴、既欠缺优雅又毫无魔法般梦幻的土木作业就是了。
理所当然,主要作业的是『土法师』好藤览,但讨厌做事的『火法师』灯笼木四子也并非只是跟在宛如钻头般高速挖掘的她背后——为了同伴,也为了她自己,持续控制于地下两千公尺生成的『地热』,维持舒适的劳动环境。
「既然是魔法少女,飞过去不就好了吗?」
形式上为她们上司的空空对使用那种方法前往英国的两人也木愣说道,然而如果是四国游戏时还姑且不论,现代社会要在空中远距离飞行,就保持机密的观点来看,并不太理想。
要是在海上或许还行,在陆地上飞行的话,也有被当作不明物体击坠的可能性——因此两人才决定走陆地下。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事后地盘下沉之类的情形,并没有忘记一边把挖开的隧道补回去一边移动——虽然就那么留著的话,搞不好哪天会被有效活用作为日本与英国间直达列车行走的地下隧道,但她们没有像地浓凿一样对电车旅行感兴趣。
可说是只有能发挥无穷无尽力量的魔法少女,才做得到如此简单暴力且极为安全,谁都无法阻碍,连遭受妨害工作的余地都没有的移动手段——嘛,即便她们搭飞机前往英国途中发生什么阻碍,这两人也能及时对应大多的威胁(假使就算飞机在空中爆炸也没问题——因为有『火法师』魔法少女『Spurt』在),持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还能运用自如,找不到除了天才少女外能来形容她们的词汇了吧。
好在她们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固有魔法。
「要是用魔法移动惯了,被挤在水泄不通的乘坐物内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移动,会产生承受不了的压力呢——」
灯笼木说道。
或许,过于优秀的她基本上只是因为不认识驾驶的人,无法信任大众交通工具。
对普通的神经而言,于地下两千公尺一边挖掘一边移动也会承受相当大的压力,然而对此她却没有特别在意。
话虽这么说,这两名少女还是对约隔一天才再次沐浴到的阳光感到耀眼舒畅。
在四国特别引人注目、哥德萝莉塔风般暗黑色的服装,在英国当地也没那么起眼——尽管不知从何而来、意外现身的日本观光客引起周围一瞬间的骚动,但很快就消散而去。
(好磊落大方的国家啊!)
好藤抱持好感如此心想著,
她喜欢磊落大方。
在那种意味上,或许和自命不凡、对事物完全不拘小节的灯笼木一起会是个好搭档。
作为队长,空空空为何会把这两名天才组成一队的真正理由,不问本人是不会明白的吧,但在『白夜』队时期,黑衣魔法少女鲜少彼此组成的组合会如此轻易地成立,还是有种奇妙的感概。
(该说是害羞,还是难为情呢…… 做这么卑鄙的事情,都有点背德感了。)
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所以她才会揣测空空部队长为何会『想组成这最突出、最强的队伍』,不过剧本也未必会好好按照他的意图走。首先正常来说,天才间的相性根本不会好到哪去。
尽管她们拥有『绝对和平联盟』也难以应付的才能与自信,却也因此一直警戒著。
一般而言,黑衣魔法少女唯一『会感到恐惧的』(飞机什么的姑且不论),就是『自己的才能』——她们害怕自己的才能。
觉得自己的才能可怕。
促成『白夜』队的酸汤课长会放任她们、尽可能让她们单独行动,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有效活用她们的天才性,另外一个就是认为她们持有的魔法力量都太强大,不可能进行团体行动。
最强上再加上最强没有意义。
只会封顶罢了。
酸汤原作是那么想的。
然而空空空却不那么想——命令好藤和灯笼木两人一组行动。
(没有节制的话也不会有限度…… 空空的那种性格早在四国游戏时就十分了解了,说实在我并不讨厌。)
倒不如说非常喜欢。
相当可爱。
所以在地下移动时的『闲聊』才会做出比起长久来往的灯笼木更偏袒空空的发言——不过嘛,那是精神上有余裕才做得到,类似讨论的东西。
正因为都在思考空空作为部队长的判断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和灯笼木组队行动是吉是凶,意图有猜中还没猜中,才从本来能拒绝任务,到变成唯唯诺诺遵从命令(本人是打算扮演比较认真忠诚的部下啦——或许原本就不适合当部下吧),来到遥远的英国。
对于经过所属组织崩坏这悲剧的她们来说,自然也会做好「或许『地球扑灭军』哪天也会灭亡」之类的心理准备,不过也有由于对自己过于自信,觉得『就算哪天人类输给地球,自己不是也能存活吗』的可能——因此,对抗地球组织里是否有『叛徒』啊、俄罗斯的『道德启蒙局』是否被摧毁啊,某种意义上也不是不能作为『世界的流转』所接受,但工作就是工作。
即便不是毫不犹豫。
也会把任务作为任务实行,维持最低限度的职业意识——这大概是放任主义的酸汤原作对少女们所施行的最低限度的教育成果吧。
「名子明明叫特拉法加(トラファルガー)广场,设立的雕像却不是老虎(トラ)而是狮子,还挺威风的嘛—— 约好的场所是这里没错吧?」
「嗯。是『永久绅士同盟』……来著? 总之,英国最大的对抗地球组织的接待人会在下午茶的时段过来这里迎接——时间上感觉也差不多。」
「哼嗯。那么先离开这里?」
如此说道的灯笼木迈开步伐,好藤没有多问跟了上去——当然,其理由和在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的地浓凿擅自从约好碰面的凯旋门离开去看艾菲尔铁塔不同。
然而理由虽然不同,就结果上意义却完全一样——灯笼木四子的想法是,『在约好的时间,站在约好的场所等待』那种可能会遭遇危险的事不是天才该做的。
那种行为与天才不配。
假使特拉法加广场遭受轰炸,对『火法师』的灯笼木来说也不算什么(连顺手救助周围的观光客都游刃有余——不过要不要救看那时候的心情决定),然而『被攻击』这件事本身,才是她不太喜欢的。因为『被攻击』就相当于『对方认为自己会赢』——喜欢轻视别人却不喜欢别人小看自己。
明白如此的好藤才没有多问——奉陪那悠闲自在,自尊却意外地高的搭档。
出人意外挺会与人相处。
顺道一提这是两人在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到海外,但没有因此慌张得不知所措。如同行走在四国的街道般漫步伦敦——明明是初次来到的街坊,却连地图都不看。简直在说自己没迷路般,堂堂正正地走自己的路从特拉法加广场离去。
「确认好约好的场所在什么地方,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就晚一小时再去会合吧。」
以约好碰面的对方来看,是相当给人麻烦的想法,但只要不觉得会为难别人,这的确也是个提升任务达成率的好办法。
尽管明白这点,好藤还是姑且一问,
「要是约好碰面的人是个急性子,看到没人就回去怎么办?」
因为搞不好灯笼木会认定『对方会等我们是理所当然的』——跟其他天才一样,她有不能理解为何别人会生气的时候。好藤也有这种通病,但比起灯笼木,她还算好一点。
「说实话,那种发展倒是我所期望的。说是期望,不如说是希望吧。我可不擅长让不认识的人带路,还要配合他(她)步调移动——是我们的话,不用什么接待人,秘密侦查也能做好。」
「哼嗯。」
或许是那样没错。
真要说的话,找藉口跟对方组织约好来视察内部那种拐弯抹角的事根本不用做,堂堂正正进行调查才比较适合灯笼木和好藤——那不是才能上的问题,而是资质上的问题。然而即便如此,姑且注重手续,是对现在所属的『地球扑灭军』或现在的上司空空空所做的最低限度的考量。
之所以要在约好的场所出一次面、打算出一次面,是因为那是最低限度的礼仪——是作为天才的灯笼木所做的让步吧。
内心其实是想随意调查的吧。
(尽管能理解那种考量、让步的,在这世上大概只有我和虎杖滨。)
嘛,即便是好藤,也没打算让或许是『叛徒』的组织里的人带路来进行调查——对于年纪轻轻就在『绝对和平联盟』的『体制侧』经历无数个政治上的任务的她们而言,『规矩做事』并不代表要『遵守安排』——而是要『拿出成果』。
成果主义的结果论。
天才,是拿出成果才被评为天才的。
「说到英国啊,好藤,有什么想趁这机会见识看看的吗?」
「嗯—— 。比起观光,现在更想吃点什么呢。刚刚一直在挖洞,肚子都饿扁了。」
在地底也有做最低限度的进食与睡眠,不过出来到地面后,果然还是想好好填饱肚子。
就算魔力是无穷无尽的,好藤的体力也不是无穷无尽——很公平地跟十几岁少女一样。
「说的也是。就来吃点东西吧。 英国有名的料理是什么?」
「天晓得。 记得冰上小姐是建议过要注意热量啦,听说量非常多、非常油,和日本食物非常不同的样子。 像是那个,fish-and-chips(炸鱼薯条)之类的?」
「嗯…… 叫作chips就有种像是点心的感觉呢。 去美食之国法国的地浓她们大概在吃些什么吧——要是能丢下任务不管,像美食漫画那样到处品尝就好了。」
大概就是在大吃大喝吧。
好藤如此觉得。
地浓也确实手拿著旅游指南预约了几家米其林餐厅——到底为什么没透过翻译还能流畅地跟餐厅订位啊。
嘛,讲是这样讲,也绝不会想和地浓一起行动。
不管谁怎么说,那个笨蛋就算是被称为天才的好藤也不可能照顾得好——是灯笼木的话那还另当别论。
「边注意热量边享受饮食文化的不同也是一种趣味呢—— 不过就时间上,要吃晚餐还太早了吧?」
「是啊,现在是喝茶时间。啊,那就优雅地品尝下午茶如何? 既然都来到英国了,体验一下当地的也不坏。」
「好啊,那就走吧。下午茶应该会有司康之类的吧? 得赶快选间店,就算要用飞的也要进去!」
于是两人便移动到离特拉法加广场不远处的某间饭店一楼的咖啡店——正常地徒步过去。
飞翔空中与潜入地底都办得到的她们,当然也能正常地走在路上。
负责点餐的是好藤。
而且是用英文点餐。
虽然她没受过通常的义务教育,但在来到英国前,就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吸收了各式各样的词汇。只是因为是紧急任务,没到能流畅地使用英式英语的地步,不过作为观光客的日常会话还有办法的。
当然,说「点餐就交给你啰!」的灯笼木也不是因为不会讲就沉默不语,她也学会一定程度的当地话——只是在和凡人沟通的能力上有点困难。
尽管在魔法少女中,未受过通常教育的人占了大多数,但相较于学会它国语言就像穿衣一样容易的两人(还有虎杖滨奈乃香),手袋鹏喜却连一句英语都支支吾吾的,好藤认为那里恐怕就是天才与凡人之间的差距吧——一不小心又因为以前的坏习惯轻视懦弱又情绪不稳的同僚,得自我反省一下。就算平凡也不能轻视同僚。
为了对自己轻蔑他人表示反省,就给个如果是以前的她就根本想不到、亲切的建议吧。
「语言啊,说到底就是要有自信。就算搞错弄错了也继续说下去就行了——对方也会『啊,这是那里的方言对吧』来配合自己。」
所以别支支吾吾,不要不说话——如此地告诉从出生以来就没被别人觉得自己堂堂正正过的手袋鹏喜,但看样子她的亲切并没有传达到。
或许天才的意见是没办法当作参考的吧——糟糕,又让天才的印象变差了,好藤再度反省自己。
不能有效反省也是天才的特性。
(不会是因为英语吧。 不派那名原魔法少女去法国,是空空部队长的考量吗——但把黑衣魔法少女全员都锁定在英语圈又有什么意义呢? 偶然吗?)
大概,是有意义的吧。
关于派遣谁去哪、派遣谁和谁组队去哪,他似乎思考了很久,应该不是随机选择的。
(不是语言的话…… 是我和灯笼木的魔法少女服在哪能不留余力的施展就选哪吗?)
「『叛徒』啊—— 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
是想在等待红茶送来的期间,开始商量工作的事吧,灯笼木如此开口说道。
由于并非像不识风趣的快门声到处作响那样观光客向的咖啡厅,只要用日语说话,就不用顾虑周围。
即便有稍微懂日语的人在,其中一方的好藤也是用听懂都很费力的方言说话,根本搞不懂谈话的内容。
「在人类与地球之间的战争,就算站在地球那方——就算做那种事,『叛徒』肯定也是人类,到最后还不是会被消灭吗? 那种事笨蛋也明白吧?」
「是觉得当地球的同伴,自己就会得救吧? 其他人类怎样都好,只要自己能得救就行,打算如此向地球请求。」
「我想地球应该无法做那种区别。在『大声悲鸣』削减三分之一人类时,就没那么做——不分男女老少贵贱贤愚天才凡人。连那时在呼吁地球暖化、宣导环境保护的人也被杀了。」
「嘛,或许吧,但地球无法做那种区别不是全员共通的认知。不是谁都能做出最合理适当的判断——大组织的干部也一样。在组织改朝换代时,拥有『人类什么的消灭了也好』之类的,与其说是危险思想,不如说是小孩般自以为清高的思维的家伙也可能成为高层。」
「小孩般自以为清高的思维啊。那意思是指我们已经是大人啰—— 已经是骯脏的大人呢——」
装大人有趣吗,见灯笼木噗哧偷笑——那么说来,好藤想到坐在桌子对面那侧的少女,是比较爱好自然风景的类型。
在四国游戏时,灯笼木也在高知的仁淀川游泳嬉戏过——尽管没到『人类什么的消灭了也好』的程度,但至少灯笼木认为『地球也没那么坏』。
(这嘴巴裂了最好也别跟『地球扑灭军』死板的同伴说——会被怀疑背信。)
不,就算说了,又有谁处分得了灯笼木呢——窗边部署的空挺部队会无人可触及,无疑就是因为黑衣魔法少女。
(那方面,空空和我们可说是互为共犯的关系呢……)
「说实话。直到刚才我还认为,我们调查的『永久绅士同盟』是『叛徒』的可能性相当高。」
「哼嗯? 怎么说?」
对于搭档突如其来的告白,好藤并没有太讶异——关于那件事,她没有思考太多,只有『说不定是,说不定不是』的猜疑——因为有不管哪个都行、哪个都能对应的自负。
除了不磊落大方的部分以外。
「接续在地下谈过的话题。空空会如此编成队伍的理由…… 让我和好藤组队的理由,就算是想集中『不能信用的两人』,结果上无疑也组成了最强的队伍。」
毫不迟疑说我们自己是最强的。
当然,好藤对此并没有反驳——因为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此,我想那张最强的手牌,应该会派遣去最可疑的组织调查。尽管右左危博士似乎是说要调查的六个组织没有嫌疑的高低啦。」
「嘛,那是为了不要带有先入为主的观点所做的说辞吧,『硬要排列的话』,或许就有区别了——而不管是多些微的差距,还是误差的范围内,为了提升任务的成功率,也会想把最强的手牌用在最可疑的组织。不,那就算在我的假说上,不也一样吗?」
「好藤你的假设是,空空会如此编成队伍,是『想避免全灭』对吧?如果要贯彻到底的话,最强的手牌,应该会用在嫌疑最低的组织。」
「…………」
「所以才搞不懂啊。『永久绅士同盟』的嫌疑到底有多少…… 那方面的评价也是空空所做的评估吧。」
「可以说说我的想法吗?」
「可以是可以啦,是对『永久绅士同盟』有什么想法? 真想听啊——和自己同样水准的天才的独到之见。」
「不是『永久绅士同盟』,倒不如说我在想的,是『道德启蒙局』——照右左危博士所说,那个大型组织是遭受『叛徒』的突袭,一瞬间被击溃对吧? 但那种事真的有可能吗?」
「嗯? 是说从最初的情报开始就很可疑啰? 那名疯狂科学家,姑且,应该考虑过那种可能性了——不过,情报的出处很可靠吧? 尤其对我们来说。」
因非交换留学制度的交换间谍制度而被送往俄罗斯的,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间谍——她虽然没有天才到能进入『白夜』队,但能被『白夜』队的外交负责人,魔法少女『Space』看上,可说是一枚期待之星。
尽管真的变成星星到天上了。
那样的她在死前所送出的情报——就心情上好藤是非常想相信的。即便是对她情感没那么深厚的灯笼木也一样吧。
「……该用哪个名子来称呼啊,那孩子。作为魔法少女的名子,还是作为一般女孩的名子。」
「她是作为『道德启蒙局』的一员死亡,所以哪个都不对吧——像パドドゥ・ミュール始终作为『绝对和平联盟』的一员,作为パドドゥ・ミュール死亡一样。」
「是吗。那是说,她最后的报告、拚上性命的报告不能相信啰。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地方?」
「是不是最后的报告暂且不谈,我在意的是在那之前的报告——俄罗斯最大的对抗地球组织『道德启蒙局』。如果是如同报告一样的组织,就算是突袭好了,有可能一瞬间被击溃吗?」
「……嗯——? 是吗?」
看灯笼木歪头的模样,宛如在说『自己就办得到』,不过那样的天才,也不会想凭一己之力对抗组织吧。
正因为是通晓个人力量的天才,才会知道所谓的极限。和『无知之知』稍微不同——她是知道自己知道什么。
掌握著自己的裁度。
所以,「嘛,说『一瞬间』是有点不自然啦」头摆回原位接著说道。
「毕竟俄罗斯领土那么大,人口多,范围也广——如果是我们想像那样,不乱来同时攻击所有据点,是不可能瞬间击溃的。不过要暗中进行规模如此庞大的军事作战就……。即便『绝对和平联盟』领先了一步,世界各国对抗地球的组织应该也对『道德启蒙局』实行一般的侦查过。」
「然而如今知道『道德启蒙局』毁灭的却只有『地球扑灭军』,有点违和感啊——话说,『地球扑灭军』真的知道吗?」
「是说『地球扑灭军』也还没掌握事态的全貌? 所以我们才会出动?」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该不会只有右左危博士知道,从俄罗斯的间谍那回传的情报。」
「! 喔……是这样啊,透过与酸汤课长的关系,那个人和间谍酱取得了联系——反过来说,从俄罗斯回传的情报,也能依自己的判断,在传到自己的阶段就停止。」
「当然不会全部都隐瞒。只是那个人也不可能效忠组织,肯定会为了利益厚著脸皮不择手段。伪装成高层的命令,独断对空空下指示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那,好藤你是想说,右左危博士岂止没有完整向高层报告间谍酱回传的情报,就连传达给空空的,都是扭曲过的? 即便『道德启蒙局』被击溃是真的——即便有『叛徒』是事实——也还有什么事被隐瞒著吗?」
「或许被隐瞒的不是事情,而是手牌。」
尽管只是想听灯笼木的见解所说出的『想法』,但一说出来,就觉得事实真是如此。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明白在发布这个任务给空挺部队时,会借出两名『自明室』的帮手的理由了。
那也是——间谍。
对进行秘密调查的部署所做的秘密侦查。
乘鞍ぺがさ和马车马ゆに子。
那两个人——会是手牌?
……状况错综复杂,这下似乎在谁也无法被相信之前,形成了谁也无法相信谁,只能怀疑他人的人物关系图。
有那么悲惨的登场人物介绍表吗。
(虽然不重视约定不太好……顺从灯笼木的主张,离开特拉法加广场说不定是个更好的正解——在『永久绅士同盟』是否能信赖之前,按照『地球扑灭军』所知的动线活动本身就很危险。或许,一个小时后也别回去会比较好——)
事先安排好的饭店也该换一间。
吃完下午茶后,就确认一下内有这间咖啡店的饭店有没有空房吧——当好藤正想如此对灯笼木提议时,谈话被中途打断。
红茶和茶点送到了。
(嘛,时机正好。)
好藤以英语对端过来的店员说『谢谢』——灯笼木也点头致意。明明是个不太会点头致意的家伙——或许是因为那名店员是个穿著英式无尾礼服的金发美男。
灯笼木很喜欢美男。
「My pleasure。」
金发美男微笑回应。
他以不是灯笼木也会看得入迷的甜美笑容,深深地行礼,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好藤小姐、灯笼木小姐。在查明您两位从会面的场所移动到哪花了点时间。」
并以流畅的日本语接著说道。
「还是说该称呼两位为黑衣魔法少女『Scrap』小姐和黑衣魔法少女『Spurt』小姐会比较好呢?」
4
金发美男自称是Earl Grey.Assam(アールグレイ.アッサム/格雷伯爵.阿萨姆)。
那种只会觉得是看到菜单所想到的自称实在太像假名,搞得质问的心情都没有——比起说是假名,或许更像是代号吧。
看了一下端过来的红茶还是三人份,摆在桌上后Earl Grey.Assam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入座——不愧是当地的英国人,茶杯都有模有样。
不,也不确定是不是当地的英国人——连是否真的为『永久绅士联盟』的迎接者都感到怀疑。
(明明『魔法少女』是日本国内都极为机密的事,为什么连代号都知道?)
好藤的警戒心已经飞涨到在想是否该立即杀死对方——然而灯笼木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她就这么入迷地看著美男。
「呀—— 不愧是拍摄『007』的国家呢—— 本来打算先好好隐藏起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用明朗的语气回应。
而且还是以流利的英文答道。
如果对方是美男,要自己配合对方也在所不辞吗?
「用日语就可以了,灯笼木小姐。」
Earl Grey.Assam说道。
那甜美的笑容如今看来也只会令人毛骨悚然——不过灯笼木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的样子。
(在尽是少女兵的『绝对和平联盟』时期还不好明白,这家伙,或许是典型的面对男性就会失常的才女……)
没想到一同旅行下来也会有新的发现啊。
「日语是在看托日本朋友寄送的漫画或动画的期间学起来的……但如果还是有错的话,请不用顾虑直接纠正我。」
像是对我方文化有几分了解的那种表面上的社交辞令,
「是这样啊—— Cool Japan真是太棒了——」(译:クールジャパン/酷日本,是日本政府向海外推销国际公认的日本文化软实力所制定的宣传计划与政策。)
灯笼木也囫囵吞枣地胡乱答腔。
『火法师』就别说什么Cool Japan啦。
好藤虽然不是热中工作的类型,在此还是觉得自己该积极出面(搞得好像哪个日本漫画场景来著)。
「那么—」
在谈话氛围高涨前,强行打断Earl Grey.Assam和灯笼木的对话。
「关于视察的事情,之后就请你许可了,不过因为某些缘故,想节省手续,没问题吧?」
好藤刻意以更难的方言挑衅说用日语就可以的Earl Grey.Assam——我方以前的身分都被彻底调查了,再让出主导权可不好办。
然而Earl Grey.Assam似乎连好藤的出生地都调查到一样,
「嗯,没问题。当主说过,会尽可能满足日本来的客人的要求。」
完全不介意方言仍旧保持笑容回应——挑衅是传达到了,但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下上前挑衅的好藤宛如不值一提的人物一样,不过她自己并不那么认为,对那点并不在意。
在意的是,
(当主?)
这种浮夸——过度、古老的说法。
是在说上司吗?
或许是因为翻译成日语,意思有些为不同的关系——就此来看,穿著无尾礼服的Earl Grey.Assam有当少年管家的兴趣。
(少年管家——这才是日本漫画的登场人物嘛。)
然而那种疑问一下就被Earl Grey.Assam接下来的话语灰飞烟灭——不是思考那种事的时候。
「毕竟俄罗斯的『道德启蒙局』都被击溃了,我们英国的『永久绅士联盟』可不能漫不经心。就算只有日英,起码也要团结一致查明『叛徒』。」
「…………!」
岂止好藤她们的个人情报,连任务的细节都知道——要是『地球扑灭军』以外的组织知晓『道德启蒙局』崩坏的事,刚才的言论就完全被推翻了。
(……不,不对。知道『道德启蒙局』崩坏的事,不就相当于他们是『叛徒』吗……?)
不就相当于中奖了吗?
既然如此,继续和他同席情况会非常糟糕——室内这种场地好藤也不太喜欢。
附近并没有能使用的『土』。
不,英式建筑是石造的,有可能使用打碎石头后做成的『砂』吗? 没做过并不清楚。
还是这里该交给与场地无关的『火法师』——但身为前『白夜』队队长的那名『火法师』现在,
「还真清楚呢—— 不愧是拍摄『虎胆妙算』的国家。」(译:スパイ大作戦/Mission:Impossible,知名电影系列不可能的任务的前身。)
完全不争气。
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而且『虎胆妙算』是美国的节目好吗。)
「那在此就结成日英同盟吧—— 是自一九零二年来又再度结盟来著? 还真是历史性啊——」
「是的,非常乐意。就如刚才所说,已经没有时间再处理事务性的手续。根据我(男)掌握到的,你们前往法国的『宿命革命团』的同伴似乎遭受了袭击。」
Earl Grey.Assam还公开更进一步的情报。
嘛,现在去担心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也没有任何好处,不过相较于在英国却能掌握到法国事故的Earl Grey.Assam,好藤越来越占下风,
此时,
「不是我(男),是我(女)吧?」
灯笼木若无其事、毫无顾虑地纠正美男的日语。
「啊,还是说是因为男装的关系? Earl Grey.Assam酱。」
「…………」
被那么称呼的少年管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不——应该是少女管家才对。
转而露出的是能面般的面无表情。
5
如果是美男子的话就算是女性也可以,在搞清楚搭档喜好的范围后,下午茶也随之终了。
两名天才少女结束与接待人尔虞我诈的碰头会,接下来才要执行正式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