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球,没有名。
认识到自己是名为邪眼的存在是在有意志后,过了很久后的事了。
为了不让自己腐烂而盛满了特殊的溶液的金鱼缸。那就是眼球能活动的范围了,不过并不会无聊。因为理解到自己有意志、知性后,创造主给予了很多的知识。
眼球能读书、看电视、要听收音机的话也有接上网络。
只是,只有离开房间这件事不行。没有被创造主容许。
「你的能力是很厉害的东西,不过是非常难控制的。」
他,细长且安详的脸上稍微变得愁容的那样评价自己。
创造主的名是岩手智纪。这个放置著自己的住所的金鱼缸的不明亮的房间,是他的研究室。似乎是买下了倒闭了的诊所。
智纪是很高,不过身体贫弱的男人。别说赘肉了、连肌肉都没多少,瘦削的身体浮现出肋骨。而且,每天要把三、四种类的药每天吃三次。那种不健康的高大身躯,被皱皮皮的衬衫和西裤包著,在上面披著白衣。
除了去亲戚经营的医院帮忙之外,都窝在这个研究室里。就是那样的问题。似乎作为医师有著相应的才能和技术。
「比起魔导士更像是科学家呢。」
「这个世界被一定的理影响著,跟那些有关的事魔导也好科学也好都无法改变。能通过的地方也很少。」
被说时想著「是那样的东西吗」的眼球,经过时间的流逝,理解到岩手智纪的意见,在叫岩手的一族里是极少数派这件事。
会来研究室的人全都是岩手的人,不过跟他们比的话,很明显岩手智纪是异端。
譬如说、服装。岩手的人们喜欢穿著宽敞的日式服装。然后,主张著繁盛的传统,轻蔑的看穿著洋服的智纪。
「连和服都没有真是悲哀啊,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眼球不只一次边在金鱼缸里咕噜咕噜的游泳,边那样的主张,不过性格懦弱的创造主只是笑了笑然后摇头。
从眼球有意志起,过了约一年的岁月。
在金鱼缸里边游泳边看电视、听收音机的生活,在这一年里完全没改变。今后也不会改变的吧。是那么想的。
这时候,总算理解为什么智纪不让自己外出。
自己的能力,是植入对某人的杀意。眼球本来就那样的能力吗、还是智纪做了各种事的结果吗、只有这个能力觉醒了吗,全都不知道。
不管怎样,眼球非常不在意即使清楚的知道能力了还是不改变自己的住所,还有智纪的态度还是那样。这个时期的眼球,不如说很享受自己的成长。
把视神经的部份像是手脚般使用的话能够步行。在智纪睡著的时候悄悄的试过,跳出金鱼缸,在桌上绕圈。
可是,不能把身体一直暴露在大气之中,二十秒左右就是极限了。因为乾燥消耗非常大。能对那点做点什么的话,应该能稍微增加一下时间。
另一个是,用自己命名为『转移』的方法。溶进一定大小以上的生物的右眼然后同化,自己变成右眼赖著不走。不只是那样,还能把视神经伸到脑袋不完全的占据脑袋。
那时候,从脑袋跟视神线连接在一起的对方的一部份记忆会流过来,那个也很快乐。
初次进行『转移』,是潜进研究所看到空巢时的事。在这种连车都不能好好的走的地方,真亏他能躲在建筑物里。的确这个研究室连窗户都没有。
那时候,智纪去本家了。
空巢,是自己在医院找到的标本,所以占领很简单就成功了。享受了一会儿后就把空巢丢在路上,在智纪回来之前,跟平常一样的回到金鱼缸。在那之后,空巢变得怎样了就不知道了。
「我叫作Evil Eyes。」
「……啊啊,说起来我没给你取名呢。」
明明难得勇敢的宣言了,那时候创造主的反应总觉得很失落。
「但是那啥,你有性别吗?」(译注:眼球的说话方式是偏女性化的,我可没那能力在译文上表达出来)
「什么啊,那个好像很意外的说法。」
「普通是没有的吧。虽然我没有在意奇怪的地方的打算……可能是因为你是突然变异出现的吧?」
在问自己的由来时,智纪先开始说叫作岩手的一族。
「我们是魔导士的一族。魔导有各种的体系,而岩手是哥雷姆专门的魔导士,就是这样。也因此被称为『人偶师』。」
「哥雷姆又是什么啊?」
「接收命令后行动的人偶。通常是由木、石或者铁构成的。」
「我呢?」
「优秀的魔导士的尸骸会残留著魔力,因此有各种的用途。你是以我的祖父的眼球为基础,再应用一族的技术造出来的。」
「即是说祖父是优秀的魔导士?」
「对啊。我似乎实在没有魔导的素质。不过,祖父很疼爱那样的我。分配遗物时,留下了眼球。」
Evil Eyes理解了。前几天,岩手的人来这个研究室,那个男人对智纪和自己这样说了。
「居然把先代的遗产,弄成这种没屁用的眼球啊。果然你是废物啊,智纪。」
就算被那样骂,智纪安详的表情也只是稍微朦上阴影,并没有反驳。并没有说出Evil Eyes的能力。
要是智纪稍微露出了愤怒的感情的话,自己就会飒爽的跳过去,占领眼前的那个王八羔子的身体,不过智纪似乎失去了那种感情般,即使那个男人回去了也没有露出一丝愤怒。
「为什么不说出我的能力啊?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最低限度不会被说没屁用吧?」
「你的能力太过危险了。不是能告诉别人的东西。」
「就是因为那么懦弱才会被叫作废物啊!」
那样怒鸣的同时,Evil Eyes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而发问。
「祖父是独眼的吗?」
不,智纪静静的否定了。
「那么,跟我成对的眼球怎么了?」
「给别人了。很久以前在医院,遇到一个左目毁了的孩子呢。给了那孩子。」
似乎是指智纪常去工作的医院。
「那只是普通的眼球吗?」
「不是。那也有著被分类成邪眼的能力。不过,跟你的是完全不同的能力,而且应该不像你那样有著意志」
那似乎是比Evil Eyes有意志要早一点的事。
「那孩子,是魔导士?」
普通的人类,他这么回答了。
「普通的人类,在某天突然得到了古怪的力量到底会怎样呢?」
也有对失去了跟自己成对的东西这点的愤怒,Evil Eyes的口吻变得不讲理的激烈、尖锐。与此对比鲜明的,岩手智纪的声音很详和。
「就算那样,看得到这个世界的话……。我觉得那样比较好。」
「这种世界?」
被Evil Eyes嘲笑了。没有反驳。
在数天之后,智纪想起了某件事然后向Evil Eyes问。
「你的名,为什么是复数形的?」
「那是——」
一瞬支支吾吾的,之后Evil Eyes边在金鱼缸的溶液里起伏边回答。
「总有一天可能会跟另一边遇到嘛。」
那个回答让智纪觉得不可思议而不解的歪著头,但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岩手智纪发高烧而熟睡,是Evil Eyes听了他的祖父的事过了约三个月时的事。
这个时期,智纪停止到医院帮忙,代替的变得常去本家了。因此药的份量差不多倍增了。
「你,天生就身体虚弱的吧?」
在金鱼缸里,Evil Eyes发出担心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去本家做什么,不过会早死的哦?」
「身体虚弱是一族的遗传般的东西。」
智纪一边咳嗽,一边虚弱的微笑。只是,那双眼里有著Evil Eyes从未见过的强烈意志。
那时候,智纪说出那样的话。
「要是我,能证明我不是废物的话,那么我所创造的你,也不是废物了。」
「哦嚯。」
Evil Eyes没有留情。让金鱼缸里充满著的溶液翻起波绞,边用被她称为『茑』的视神经的残骸拍打著玻璃的墙,以平常的语气喋喋不休。
(译注:「绞」正确的是「纹」 嘛这只是梗 别在意)
「先把我是被你创造出来的这件事放一边,我被叫作废物不是因为只有无聊的能力吗?」
「……那么,你觉得怎样的能力才好?」
「那当然是光束啊。这样从右至左横扫的。」
就算是智纪也歪起脸绝句了。Evil Eyes也闭嘴了。
某天,从本家回来的智纪,打招呼也草草了事后就倒在床上了。一时之间智纪露出很满足似的笑容躺在床上,不过突然曲起身体,激烈的咳嗽。
「吃药的时间了哦。」
今天也在金鱼缸里游泳,红色的眼球呼叫创造主。智纪爬起来后准备水和药。
一次吞下的药的份量,多得可以在小碟子上堆出山。
辛苦的吃完药后,智纪看向Evil Eyes。
「你,要试试用我的身体吗?」
「突然的说什么啊?」
Evil Eyes瞪著说出超出常轨的事的创造主。
「再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使用身体是什么?」
明明关于那个能力,没有跟这个男人说过的。
「那么点事还是知道的。就算这样你也是我创造出来的。」
露出平常的安详的笑容,智纪那么回答。
「嘛,就算那么说,我也不觉得我的身体能撑多久,不过注意点的话我想能勉强撑个一年左右的,能在那期间去其他的魔导士那里吧……」
「发生什么了?发生了令你放弃人生的事吗?」
智纪摇头后回答不是。
「正好相反。虽然是夸张的说法,不过一直以来的人生我得到了满足的成果。已经证明了被叫作废物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了。我想藉此也证明了我不是废物了。」
意外的自卑呢,Evil Eyes在心里那样嘟嚷。
「所以、就。」
声调变回平常的沉著,智纪那么说。
「既然都这样了,我想你今后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不过你一直以来还没有看过世界吧。在有人的地方做点戴上眼罩之类的工夫的话,就能看到各种的东西了不是吗?」
「……我的人生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来同情你——,是这样吗?」
创造主表情认真的回应说出招人厌恶的话的眼球。
「毕竟我似乎没有别的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很久没用人类的视点看东西了。
高大的智纪比以往的空巢高了一个头的高度,总觉得有种新鲜感。通过脑袋将自己的意识遍布身体的各个角落的作业顺利的进行著。
然后,从他的脑袋涌来记忆。并不是全部,不过在那里面连年幼的他和祖父的也有。这时候的祖父的眼睛,还不是红色的。Evil Eyes理解到是在研究过程中变成现在的颜色。
——这个祖父的右眼,就是我吗……?
Evil Eyes抱有混入了不好意思和奇妙的复杂的感情。
记忆中的祖和孙,抬头看著四十米上下的巨大的哥雷姆。
「这家伙被叫作废物,不过我可不那么想。或者说,发现这家伙真正的能力才是……」
祖父的那句话,孙充满朝气的回答了。爷爷,我也帮忙——这样的回答。
在这里记忆切换了。
应该是高中生的少女在智纪的眼前。简直就像是秘密的女友般变得火大了,不过从白色一片的背景明白到是医院。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女的左眼上卷著绷带。
那个少女,觉得不可思议的看著智纪。
——啊啊,就是把我的另一半给了这孩子吗啊。嗯,嘛,很可爱不是吗?该不会智纪就是喜欢这样的孩子吧?
然后在看记忆的途中,完全感觉不到智纪的意识。
占领空巢时受到激烈的抵抗,看来他真的是想把身体让给Evil Eyes。
「嘛,就让我有意义的用吧。」
自言自语后,在研究室无所事事的到处走,尽可能的寻找记忆。不过身体呼吸困难这点很麻烦。这里的空气满是灰尘,先去空气较好的地方看看吧。
一直以来金鱼缸里是可以活动的范围,世界只有研究室里,得到的自由变得毫无道理的大,Evil Eyes的感觉就是那样。
突然,她找到某个记忆后,苦笑了。
岩手在这几个月里一直干的事。
那是关于本家的某巨大哥雷姆。
这个被叫作废物的东西,真的是废物吗?对这个哥雷姆真正的能力细心的调查、分折,直到终于发现。
「……笨蛋吗?」
不禁惊讶的嘟嚷,是在知道智纪把那个哥雷姆的报告书提交给本家而很满足时的事。
「最喜欢的祖父的悲愿?的确这样的话就能洗脱废物的污名吧。不过提交了报告书并不是结果的吧?那群家伙只会幸灾乐祸的看著,说有要做的事,结果就是这样啊……」
一边用男人的身体抱怨,Evil Eyes一边整理行装。
明天的天空一片云都没有,在像会被吸进去般的苍空的一点,太阳猛烈的闪耀著。晴朗得没有比这更适合起程的天气了。
Evil Eyes想更多的看这个世界。为此,走吧。
在离开研究室前,Evil Eyes想到了某件事。
打算装成智纪,跟本家联络。特地去本家太麻烦了不想这样做,不过电话的话马上就完事了。也知道报告书交给谁了。Evil Eyes心情愉快的打电话。
不过,回答完全在意料之外。
「那个报告书吗?丢掉了啊。」
「……什么?」
「我很清楚你作为『人偶师』的能力。在那点上完全没有成长这件事也是。废物写的报告书,看了也没用吧?」
「可是,那个是……祖、祖父的悲愿——」
Evil Eyes马上搬出祖父的名。
「那个我很清楚。是那位大人的坏习惯呢,留恋于怎么都好的东西。不过,正因为是那位大人的悲愿,才不能把精神分散在你这种人的报告书上。」
「可是,还有其他调查的人……」
「关于那个,决定寻求外部的协力了。是有著『暗绿』的别称,擅长调查和分析的魔导士。比起你能信赖多了。」
「……啊——、啊啊、那样啊。」
——智纪。果然你天真得无药可救啊。
可是请放心。挂掉电话后,把曾是自己的住所的金鱼缸摔破后,眼球形的生命体向以前的主人呼喊。
——你的悲愿我会好好的达成的。这种家伙已经不需要了。不对,是不能留下来。以不同的方式看的话,看到的也不同吧。
从窗外看到的天空,一片晴朗。
没什么风、没半片云、太阳猛烈的闪辉著的天气。
没有预约就去拜托叫作菲勒斯•阿悠达的男人,是在那数天之后的事。
现在的研究,比当时的更加杀风景。金鱼缸在那天就已经摔破了没有了。
岩手智纪会做最低限度的打扫,不过Evil Eyes是连这都不做,弄得乱七八糟的一方。
在建筑物的二楼有的就研究室、寝室、厕所和ユニットバス。
(译注:没查到中文叫啥,英文是叫bath module)
让岩手智纪的身体躺在寝室的床上后,Evil Eyes把放在床边的手机拿起来。
响完一次之前对方就接了。说出名字,让对方换人听。
『哟,好久不见。』
听多少次都令人不愉快的快活声音。在电话的对面的男人的名字,是菲勒斯•亚悠达。
『主动打电话过来,即是成功占领了石川凉君的身体了吧?』
「没想过是意志这么强的孩子呢。毫不犹豫的想把我挖出来。」
婉转的抱怨著这跟说好的不同。不过,菲勒斯笑著当耳边风。
『无法完全占领吗?』
「毕竟我是只有右眼的存在啊。主人又是主动把身体让给我的。」
『没有左眼吗?』
「……不知道。」
明明只是回答那些,就用了将近一秒。这种情况,可以说是生离死别吗,想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但是,我觉得就算集齐双眼,以这孩子为目标也会很难就是了。」
『嚯。他那么强吗?』
「看上去像是在沉睡,其实是在等待时机的感觉。这边露出空隙的话,有什么机会的话,会毫不留情的把我赶走吧。嘛,那种事现在怎么都好。我主动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完成契约余下的部份。」
那天,到岩手智纪的家拜托的菲勒斯•亚悠达说出了某个提案。
有名叫石川凉,虽然还是高中生但有著不寻常力量的人。不试著用那个人的身体吗?
Evil Eyes战栗了。凉的存在正是她期望的东西,不过这个男人是怎样知道那些的?
再说,明明Evil Eyes想了那些才过了数天,还没跟谁说过。
追问这一点后,菲勒斯傻笑著回答。
关于你身边的状况,我有相当清楚的自信。
「从那里推测你的想法和愿望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不对的——你想用那个身体和平安静的生活的话,我的想法就大错特错了。放下赔罪的点心饼就回去了。——那么,是怎样?」
然后,Evil Eyes赞成了菲勒斯的提案。当然不可能是无债的,是有条件的。
『令人赞叹呢。真的令人赞赞。毕竟会好好的履行的人比想像更少的。』
「那么?想从他的记忆知道什么?」
『石川凉君的,那份极其膨大的魔力的出处。』
听到那句话时,Evil Eyes的背后感到恶寒。菲勒斯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可怕。听上去就像是在说出神谕的神官、在宣告死的预言的恶魔般,那是奇妙且令人不愉快的声音。
『脱离常规的魔导的素质。我想知道那个根源。那到底是遗传自父亲的,还是遗传自母亲的呢?』
「……你,不是对这孩子调查了很多了吗?」
Evil Eyes勉勉强强的才吐出了声音。
『记录并不是绝对的啊。可能有错误或者虚假。而且,有并没有留下记录,只残留于记忆里的存在的吧?你也是——』
「别再说下去了。稍等一下……。似乎是遗传自母亲呢。名叫石川祥子。旧姓是山口。」
继续在能看到的记忆里寻找,Evil Eyes把凉的母亲的出身地和出生年月日告诉菲勒斯。
「这种东西,不是在户籍上也能调查到吗?」
『户籍上的并不正确。虽然还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过失。还知道其他跟那个母亲有关的事吗?』
「之前也说过了,不是全部记忆都共有了的啊。而且,不知道是这孩子已经忘掉了,还是被封印了,抽不出记忆。之后就是死于感冒这些事。」
『原来如此。唔,不不,那也是有益的情报。嗯,仔细想的话这很有趣哦,真的很有趣。必须感谢你呢。』
「别这样,很恶心。」
——在感谢背后有什么企图。
『明明是在道谢真过份啊。算了。话说回来,之后打算怎么办?』
「之前也说过的吧。我的预定是不会改变的。」
『那样啊。那么,稍微帮忙一下吧。送你三十台魔导兵吧。』
「谢了。」
Evil Eyes冷淡的回应。
『之后,那边漆黑一片所以有设置在地上的灯吧。电池也要准备一下呢。怎么办呢,像Live那样准备三色的照明和大型的扩音器……』
「无聊的演出就心领了。」
『真禁欲呢。那么,由这边派车过去吧。啊,那个啊。』
菲勒斯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开口。
『岩手智纪君的遗体,可以这么说吗?可以的话——』
「别出手啊。」
Evil Eyes以充满敌意的声音打断菲勒斯的话。
「这家伙,是我的。」
Evil Eyes把岩手智纪的身体运到研究所外。让他靠在入口附近后,回到研究所里。
「这是最后一眼了啊。」
那样嘟嚷后,奇妙的变得很感慨。在代替仓库的房间,怜悯魔导兵和五月人偶的残骸。
一时之间浸醉于感伤之中,整理好心情后Evil Eyes进入研究室。
这些该怎么办呢……」
拿起桌上的文件、笔记和档案。是岩手智纪的笔记和实验记录。也有由Evil Eyes整理出来的。
为慎重起见该烧掉吧。反正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虽然那么想,但是Evil Eyes犹豫了。
「主人……」
纠结的最后,她只把自己写的拔出来,捆在一起,用魔导产生的火炎一瞬间烧成灰。
在那之后,把视线移向岩手智纪整理出来的记录,不过马上就移开了。
——就算被得到了。
这样说给自己听。不会有能对抗现在的自己的人。得到本家的那个后就更加是那样。在那之后?没有想的必要。
P133插图
在并不是那么广阔的道路,停著十辆卡车。坐在其中一辆上的菲勒斯•亚悠达,露出爽朗的笑容挂掉手机。均整的高大身体被白色的衬衫和同色的西裤包著,波浪型的金发和整齐的容貌,一瞥,会给人跟贵公子一样的印象。
实际上,他有邪恶组织的首领的立场。虽然,那个组织被逼到差点毁灭,现在还没回复过来。
不过,菲勒斯一次都没有在意过那些。因为对他来说叫作噬血机关,亚悠达家代代继承的,操纵全世界的战斗、支配著武器和兵器的流通的组织,也只不过是玩具。
「虽然现在才问太晚了——为什么会帮助他?」
向看著手机默默的笑的菲勒斯发问的人是,坐在驾驶席的女性。她现在在担任菲勒斯的秘书。
「并不是他,是她哦。」
菲勒斯在戏弄人般的笑。收起手机。
「那么,我们去迎接她吧。之后就是去本家一躺了。」
「明白。」
女性操作在方向盘附近的通信机,让除了他们以外的卡车开始行走。确认那个后,开动引擎。巧妙的操纵方向盘,开始走向跟九台卡车相反方向的道路。
「然后,你说什么来著?我为什么会帮她吗?」
「是。明明除了她,有很多以更加的金额来提议交易的人。」
「啊啊,的确有呢,那样的。」
回以冷淡的声音后,菲勒斯把椅背调低再靠上去。
「啊,订制真好啊。能在朴素且庸俗的卡车上装リクライニングシート。还能装上网络和卡啦OK。」
(译注:忘了中文里叫啥,直接上WIKI好了http://ja.wikipedia.org/wiki/%E3%83%AA%E3%82%AF%E3%83%A9%E3%82%A4%E3%83%8B%E3%83%B3%E3%82%B0%E3%82%B7%E3%83%BC%E3%83%88 )
「这个是用完即弃的啊。」
「正因为是用完即弃的,最少要在使用的期间享受不是吗?我有那个心的话光是呼吸著就很快乐了,可是从创造这阶段就不享受,你是怎么想的?」
「非常抱歉。」
「不不。以后也拜托你了哦?不好不好,离题了呢。那群人想要的,说到最后只是保持自己的权益吧?太无聊了。非常无聊不是吗?可是,那个眼球不同。」
菲勒斯露出像是看到喜欢的新玩具的孩子般的笑容。
「破坏、粉碎、推翻。愉快的话题。她,赌上性命的想推翻这个世界。我很喜欢那样的。」
「因为你也是那样的人吗?」
「我觉得有一点不同。有山所以去登山,不是有这样的话吗?我觉得那是一句相当棒的名言呢。」
「有听过。」
「以我的说法来说的话,就是有世界所以去摧毁。」
「这样下去——」,没有提及那句话,女性看著前面把话继续说下去。
「就算她让这个世界崩坏了也没关系吗?」
「那也是啊。只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会很可怜吧,不过并不是一定会死的。我还有宇宙和异世界这游乐场,就算少了一个也不痛不痒。嘛、反正都会没的了,最少要华丽的吧。不华丽得我能享受可不行啊。」
「……关于石川凉打算怎么办?她顺利的话——」
「那也是其中一件期待的事哦。他和他的同伴,不可能这样下去的吧。」
「你很信赖他们呢。」
回答是吵耳的大笑声。
宫崎爱深在驾驶的车,算上爱深坐著五名少女。在助手席的是莎拉、在后席的是西菲亚、歆格=莉玲和长野圣。
莎拉坐在助手席,是因为她跟歆格=莉玲对瞪酝酿出来令人难受的气氛让西菲亚抗议的结果。
「哪边都没差,要不坐上来,要不下车。」
顺带一提圣双手双脚被拘束著,而且因为爱深的要求,侧腹被西菲亚的光线鎗指著。
在开车的空闲时间,爱深问了圣数件事。主要是关于她的邪眼的正体,和绑架监禁凉。
「想不到是领先我的人呢。」
关于绑架凉这件事,西菲亚可以说是佩服似的那样评论。
「原来你在想那种危险的事啊?」
在助手席的莎拉探出身子瞪著西菲亚。
「昆小小的结婚愿望啊。想过也不奇怪吧?」
「跟犯罪计划搞混了吧?再说,明明有爱的话不需要特地绑架啊。」
「我跟凉之间的爱是当然的吧?之后就是花时间加深而已。」
「……总算明白了。两人都在精神上有很严重的病这件事。」
「噫。都快奔三了还在那诉说著像过家家一样的爱的人才有问题吧?」
「对魔族来说二十多岁还是少女啊!」
随时发展到扭打也不奇怪的对话,歆格=莉玲只是感到为难的看著。像是决定了不参与般,只是保持著无言。
她的视线的前方是圣。因为爱深的铁拳制裁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过由歆格=莉玲使用治愈的魔导大致治好了。
「你也……喜欢前辈吗?」
「对。喜欢啊……爱著他啊,这些感情的确是有的。可是,也是跟崇拜很接近的想法。」
「……崇拜?」
「在我的世界,凉是终结战乱让世界回复和平的勇者,可以说是神君的再临般的存在。并不是能轻影的说喜欢或者爱的对像。」
圣不解的歪著头。有点不能理解。
「总之,喜欢前辈这点没错对吧?那个……她们,你是怎么想的?」
听了有著黑色和红色眼睛的少女的质问后,歆格=莉玲静静的闭起眼睛,在双手在胸前合十,像是在祈祷般让人感到庄严的姿势下回答。
「神君瓦利乌斯有三名妻子……跟复数的女性交往,以霸者的行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吧。谁都不会瞧不起、认为是可耻的事。」
「即是……就算其他人都喜欢前辈也不在意……?」
那么问了的同时,圣模糊的想著果然是异世界的人。那种想法,圣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既然喜欢就会想独占。
笑了笑后,歆格=莉玲继续说下去。
「作为喜欢凉的女性,怎么也不觉得跟他合衬。我觉得有那样的人在。」
「嘛,是那样吗?」
「我认为应该由我来看清楚那个人是怎样。」
圣绝句了。虫也不会杀死的笑容,不,正因如此,这名女性才恐怖。很可怕。决定以傍观者自居,不过暗地里在评定。
侧视的看向西菲亚和莎拉。
这两个人的某一方,或者两人都是,以歆格=莉玲的基准来看是不适合的情况下。作出了跟神君的再临的石川凉不合衬的判断的话。她到底打算采取怎样的行动呢?还有,对自己会……?
恐怖开始在脑袋里沸腾时,车停下来了。爱深像是在看路边的石子般的表情回头了。
「下车。」
听从简短的指示,以首先是莎拉、然后是歆格=莉玲、西菲亚的顺序下载。
「你也是。」
听了后,圣呆然若失的看著爱深。
「帮上忙的话,就放过你。」
岩手智纪的研究所一楼和二楼都有灯。圣往左眼注入力量,凝视地面。马上就浮现出『足迹』。在脑袋里,伴随著那些浮现了断片的光景。是最喜欢的石川凉看到的东西吗?
——走向窗户后……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是潜进去了吗?怎么动作这么激烈啊。在运动的人是这种感觉的啊……
突然,在脑袋里展开的映像混入了像是杂讯般的东西。圣不禁皱起眉头。一直都在使用邪眼,这种事是第一次。
——不知怎的,变得相当看不清楚。又不是附近变暗了……。
就像是电视的画面有一半以上是雪花般的感觉。就算那样圣还是拼命的寻找能看到的部份。不禁发出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
「前辈,跟某个男人一起坐上了卡车。」
「怎样的男人?」
「欸、是外国人。金发、这样波浪形的发形。穿著纯白的西装狰狞的笑著的人。」
听了圣的话后,除了她和歆格=莉玲的三人都看著对方。
「有一个线索。」
「奇遇啊。我也一样。」
「还活著啊……」
感想的一致成立后,爱深重新望向圣。
「知道那辆卡车里的车牌吗?还有,那栋建筑物里,还有谁在吗?」
「嗯……。我想里面没有人了。这附近,没看到前辈以外的『足迹』。然后车牌是。」
问了车牌后,爱深取出手机进行联络。
「为慎重起见,搜一下家吧。」
佐贺梦乃醒来了。
——……这里,是哪里?
有印象的天花板。不过,并不是自己房间的那个。
「醒来了吗?」
枫的声音马上从旁边传来,梦乃反射性的撑起身体。
桌子、壁橱、电视。窗边有小小的仙人掌的盆栽。
——凉的房间……?
「虽然已经晚上了,早上好。佐贺同学。」
穿著妹抖服的枫立在床边。梦乃草率的点头后,摸著头寻找记忆。
「知道佐贺同学不舒服倒下后,宫崎爱深把你搬到这里了。在那之后就由我和翠小姐负责佐贺同学的看护。」
听了枫平淡的说明后,梦乃马上理解到状况。之后道谢了。
直到刚才还很热、只体验过一次不过就像是宿醉般脑袋沉重且不舒服得受不了,不过脑袋变得非常清醒了。
望向窗户,正如枫刚才所说那样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在那之后,注意到自己穿著凉的睡衣后梦乃的脸变红了。
「这、这是……?」
「内衣和制服都沾满汗了,我跟翠小姐商量后帮你换的。给你添麻烦了吗?」
听了枫的质问后,梦乃慌张的激烈的摇头否定。为了朦混过去,她发问了。
「话、话说回来枫为什么穿著妹抖服?」
「是石川君买的。」
看到疼爱的抚摸著妹抖服的围裙的枫后,梦乃觉得心中一寒。
——就算那样,虽然凉那么说,不过看上去果然有感情……。
然后多少回复冷静后,记忆也回来后梦乃变得多少感到难为情。上次跟枫见面,前天袭击凉后。只是,跟吵架后没和好没什么分别。
石川君的希望,对一直重复著这句话的枫,梦乃坚决主张让她别管自己去凉的身边,得到山形的协力后坚持去磷子的家。
最终枫也同意了,但是她的表情很明显很不满。
现在,从枫脸上完全看不出那种表情,以妹抖的打扮在床边等候。
「我的身体受损了,现在待机中。只限简单的家事,我可以帮忙。佐贺同学,有什么需要的话请说吧。」
「受、受损?没问题吗?」
「只是日常行动的话。」
枫冷静的回应惊讶、慌张的梦乃。梦乃目不转晴的看著人造人的少女。难以置信。她居然受伤了。
混乱,梦乃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约十多秒,神色沉痛的看著脸无表情的枫,然后把想到的话说出口了。
「那个……之前抱歉。稍微说过头了。」
以微弱的声音开口后,枫稍微移动头部回应。
「那句话是和好的意义吗?」
「欸?嗯、嘛、就是那样。」
「……我,觉得没有问题。佐贺同学,也请像以往那样。」
等了一会后的回答是那样的,不过总觉得是让人感到温柔的声音。梦乃多少变得放松了。
「我本来的话,是应该向佐贺同学道谢的。」
「道谢……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去石川君的身边,结果上我守护到石川君了。你的主张在我的判断里是错误的。」
「不,不那么严肃的想也……」
梦乃害羞的露出笑容的同时看上去不在意的左右挥手。
——对,凉的事……。
那个幼驯染怎么了呢?在这个家里吗?
在迷茫先从什么开始问时,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是翠。一如以往的黑色吊带背心和同色的牛仔裤这样随便的打扮,叼著没点火的香烟,手上拿著一叠文件。
她看到在床上撑起身体的梦乃后,安心的露出笑容。
「哦,起来了啊。感觉怎样?脸色没那么糟了呢。」
叼著香烟的灵巧地说话。梦乃也变得放心了,明朗的回答「是」。以前见面时也是这样,这个褐色头发的魔导士会让人放心下来。
「那个,现在凉在……?」
「外出了。看来不会马上回来呢。」
翠露出稍微在愤怒般的笑容回答后,走近梦乃。
「一下就好了,让我看一下小梦乃的邪眼。」
翠轻松的说了后,梦乃也放心的坐在床上,重新向著翠。翠露出笑容后看著梦乃的眼,不过忽然表情变得很惊讶,之后把叼著的香烟按在烟灰缸上,变得严肃的从正面的定睛看著。
锐利的视线让梦乃退缩了,不过翠说不要动后老实的挺直背脊了。一时之间翠像是在观察般看过来,不过不久后皱起眉头觉得不可思议的歪著头。
「真奇怪啊……邪眼解开了……」
「欸、那是——」
什么一回事,梦乃正想这么问的时候,从楼下传来了希美的声音。
「翠!有爱深打来的电话!」
省略了敬称。而且语气也没有一丝的敬意。
知道不只是对自己这样,对别人都是这样后,梦乃开始觉得那个幼驯染是不是应该再稍微认真考虑一下义妹的教育,不过翠只是苦笑著耸耸肩,从床上站起来。
(译注:在11区对年长的人省略敬称直接叫名是没礼貌的行为 所以才这么想)
「抱歉,稍微去一下。」
走出房间,下楼梯。室内变得只有梦乃和枫。
「凉怎么了?翠小姐只是说外出了……」
这时候梦乃总算知道希美、美幸、连翠也跟自己一样被施加了邪眼,和现在的状况。
「不知不觉间,就变得相当糟糕了……」
「话说回来——」
枫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不能释然似的。想起了什么般,然后发问。
「佐贺同学,被石川君告白了吧?」
被直截了当的问了后,梦乃的脸变红了。
「不、可是、刚才说的只是为了解开邪眼的吧?」
——首先、包含著胸部这单词的告白,怎么可能承认嘛。
变得不爽的双手抱胸,梦乃别过脸去。
「而且……道理上不是不明白,不过果然那样的……」
「石川君也说了同样的事。可是,在我里面有问题的事项是,即使被告白了,佐贺同学的邪眼还没有解开这点。」
「……你想说什么啊?」
正面——重新向著枫,梦乃挑衅似的看著她。
「佐贺同学,不喜欢石川君吗?那样的话,也能理解为什么告白没效了。」
——在说什么啊。
梦乃的表情变得像是面对著整桌不喜欢的料理般。
「告白,并不是绝对有效的吧?」
「正是那样。」
「那么……」
「没有收到回答。」
为什么非得回答那种事啊?再说,那种糟糕的告白,那种平庸的说法会有效就跟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不可能嘛。
而且,并不是那种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对像的话语,无论是怎样的话语都是甜蜜的回响的性格。喜欢凉又是另一件事了。
从太阳穴流下汗。明明并不是很热,更不是激烈的运动了,心跳变得很快。被追得走投无路而焦急时,翠回来了。
「小梦乃,稍微换你听一下。」
「欸?我?」
翠马上点头了,梦乃不禁问道。
「呃呃、那个,对方是宫崎……同学吧?」
对加上同学这件事,相当的犹豫。梦乃的脸上浮现出浓厚的疑问。
——可是。
侧视枫。完全想不出爱深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不过再怎样都比枫的追问要好吧。
「明白了。」
梦乃从床上站起来。谢谢、翠小姐。时机刚好。
向枫说出道歉的话后,大步的走出房间快步的跑下楼梯。扑向听筒。
『好久不见。』
有印象的平坦的声音。毫无疑问是爱深的声音。
「找我有什么事?」
梦乃感到很奇怪。不禁对著电话发问了,到底有什么要拜托只是普通的人类的自己?
『想你向石川凉告白。』
「……哈、哈啊!?」
不禁发出沮丧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爱深平淡的声音。
『先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吧。石川凉,被敌人捕获了。』
那句话,给予了梦乃非常大的冲击。
梦乃抓住听筒,瞪大眼睛喘不上气的问。
「……在说笑吧?是凉啊?」
『现在只是一般人。』
没有感情的话语,刺进梦乃的心里。感觉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但是梦乃鼓起勇气把话吐出来。
「明白了。继续说下去。」
『把岩手智纪留下的笔记和实验记录押收、考察了。记录的内容是关于岩手家本家的某台哥雷姆的。这台哥雷姆是让人驾驶的类型。跟异世界的大魔神和银河帝国的机士是同一种类,这么说的话你明白了吧?』
梦乃随声附和催她说下去。在这个阶段,完全没看出跟凉的关连性。
『这台哥雷姆的起动时间和能力会被驾驶者持有的魔导的力量左右。我想岩手就是因此看上了石川凉。』
「——即是说,不是想杀了他,而是想勉强让他坐上去?」
『恐怕是。在这之后的只是我的推测……。为了确保石川凉,岩手智纪首先离间他跟周围。用邪眼让人袭击石川凉,还有说明规则,都是因为了孤立他。』
「那么,敌人对我和美幸小姐下手是……」
『因为易下手所以优先。分散这边的话,机会就增加了。』
梦乃愕然了。的确,那样的话能理解。实际上,出现了枫要守护凉和梦乃其中一方的事态,而且她也负伤了。
『这些并没有证据证明。不过,现实里石川凉是被敌人捕获了。然后——』
爱深继续进行说明。
『不知道敌人是怎样得到这边的情报的,不过应该会预测到我们会去夺夺他。那么,会怎样击退我们?他们的身边有根据使用方法是地上最强的人类在,而且那个人类非常熟知我们全员。』
「你是说那个敌人,对凉施加了邪眼吗?」
『可能性很高。因此有必要在事前想好对策。那就是你。』
爱深的话最后的部份,让梦乃一瞬间呆站著。
「什么意思?」
『要是石川凉被邪眼支配了的话,由你来进行告白来解咒。』
「那是什么啊!?」
梦乃再次大叫。从起居室传来希美「梦乃,很吵!」的抗议声,不过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从福岛翠那,得知你的邪眼被解咒了。那个,是因为告白而解咒的你不知道吗?』
「不……有听过。」
——虽然是从枫那听来的。
『那么应该能理解吧。』
「不做那种事就不行了吗?」
这时候梦乃的态度,已经相当暧昧了。
『不能让石川凉回复正常的话,我的报酬会减少的。能用的手牌就会用。』
跟梦乃对比鲜明的,爱深的话语和态度都很明确。那件事让梦乃多余的变得难受。难得从枫的追问中逃出来居然是这样。
『怎样也讨厌的话,没关系。还有其他人选。』
「其、其他?」
『莎菈.帕莱姆.蒂芭。艾菈.西菲亚。歆格=莉玲。这三人在这里。还有让富山枫和福岛翠也过来。把山形奈奈也叫过来。还有福井美幸和福井希美也是。还有,新面孔的长野圣。』
「居然有那么多?」
『毕竟他是乱枪打鸟的啊。虽然很期待幼驯染的你,真可——』
「明白了。」
可惜,梦乃把这单词打断后说道。
「请带我过去。带我到凉的身边。」
『……电波接收不良听不清楚。非常可惜。再见了再见了。』
「我说带我过去啊!」
梦乃向著听筒怒鸣。
『敬语不足啊。』
「能请你,把我,带到,凉的身边吗?」
一段一段的说是因为以秒为单位发挥著自制心。火大得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一样。
『很抱歉,这轮车是五人座的现在满员了。』
——这、这家伙……!
梦乃涌现出想把听筒捏碎的杀意。似乎比由邪眼强制出现的杀意更强。吸气要说话时,就像是被看透了般传来了声音。
『换坐别的车后,去你那边。做好马上能出发的准备等待。』
首先,穿上死库水。并没有游泳的预定。再说,这只是死库水外形的宇宙服。话虽如此,也不是要去宇宙。总而言之,是心情的问题。毕竟这也是战斗服。(译注:死库水=学校泳衣)
在衬杉上穿上连衣裙。下面是牛仔裤。色调全体都阴暗。不便于行动可不行。毕竟不知道会闹得多凶。换完衣服后,在镜前检查。好,用力的拍掌。
口袋里有小小的便笺。写著的是那个叫岩手的人的住所。是在爱深向翠说明时偷听的。回头望向在身后的母亲。
「妈妈,准备好了吗?」
「嗯——,这样好不好呢?」
美幸身上穿著的是,是紧密的从脖子覆盖到指尖的套装。穿成那样站在镜前,把衣服跟自己的重叠来挑衣服。
「那就好了,够了。」
「可是,不是难得的母子感动的再会吗?」
「不,哥哥不见了是昨天晚上啊。」
希美充满疲劳感的摇头。
「就算那样,要是『小凉,扑向我的怀里』之类的话。」
「又不是家族剧。是救出剧啊。」
要是这里有第三者的话可能会说那个认知也有一点不对,不过在这里的只有这对母女。
「所以,这个和这个……我觉得即使弄脏了也方便活动的衣服比较好。」
母亲向在分散在床上的衣服里适当的挑选衣服的女儿,露出了稍微困惑的笑容。
「那样的话作业服不就好了吗?」
「那个的话有点……」
交换那样的对话,美幸总算整理好服装了。穿著黑色系的衬衫和巧克力色的外套、黑色的西裤的打扮。
「话说回来,真的不跟别人说就行动吗?」
「当然的啊!」
希美握紧她细小的拳头后回答美幸的问题。
「哥哥是我们重要的家人啊!所以,由我们去帮他!不能让梦乃那种人插手!」
然后,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行动。爱深决定了放置她们,翠也尽可能的避免跟她们接触。而且,想著虽说已经解咒了,但还是被施加过邪眼,会乖乖的待著。
两人重复著瞬间移动到达车站后乘上电车。
目的地是岩手家的本家。
长袖的衣服配厚夹克。长裤配长筒皮靴。扎著头发的是绿色的,注入了魔导的力量的丝带。在镜前确认自己的打扮,梦乃用力的点头。跟两个月前,跟凉一起行动时同样的服装。这很吉利。
翠和枫,结果还是不能行动所以就待机了。
「注意别受伤哦。」
翠那么说了后拍拍肩膀。枫也无言的点头了。
「绝对会,把凉夺回来的。」
跟上次相反了。居然是我去帮凉。
「刚才,老师联络过来了。似乎来不及跟这边会合、不要勉强,还有别太晚了,她这么说了。」
梦乃不禁露出苦笑。现在是晚上十点,目的地,是光是前往就要约两小时的地方。
不久后,爱深她们到达了。在正面停著一轮八人座的箱式轿车。
「好久不见了……呃,宫崎同学。」
实际见面后,比想像中更难叫她的名。
「好久不见了。佐贺同学。」
爱深面无表情平淡的回应。
「不知怎的……被你用名字称呼总有种违和感呢。」
「那么用绰号称呼吧。」
听了平坦的声音后,梦乃觉得不可思议的歪著头。自己跟朋友们是互相用名称呼的。硬要列举绰号的话就是「梦亲」或者「梦」之类的。她应该知道这些的啊?
「赘肉。」
「驳回。」
「怪人『因为多余的脂肪体重增加了一成』女。」
「一成是要多少啊!?我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重!」
——对,对了。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人。
梦乃瞪著爱深。唤醒了被她绑架到空中要塞时的讨厌的记忆了。
「别吵架了,快点走吧。」
翠吃惊的调停了。
「话说回来,美幸小姐她们怎么办?」
「不会带上她们。」
爱深斩钉截铁的回答梦乃的问题。
「要是她们受伤了的话他会很吵的。而且……」
爱深在脸无表情之上,披上更加不高兴的感情后说道。
「我,不喜欢超能力者。」
这时候,美幸和希美已经用瞬间移动溜出家了,不过并没有注意到的人。
乘上箱式轿车,梦乃跟莎拉她们三人再会了。
「好久不见了。」
「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再会呢。」
「很久不见了,梦乃小姐。」
「啊,小莎拉,好久不见了。」
「……那个,你应该知道我比你更年长的吧?」
歆格=莉玲在后席不知在进行什么仪式。
「又是祈祷吗?」
「不,似乎有点不同。说是把武器召唤过来。」
然后,梦乃跟长野圣初次见面了。
「啊,初次见面。我是佐贺梦乃。」
「初次见面。可是,我知道佐贺前辈的事哦。是普通的人类呢。」
「欸?」
被说了预料之外的话,梦乃惊愕的看著圣。
「在某种意义上,是最不可思议的人呢。明明什么力量都没有,只是邻居就待在前辈的身边。」
——呃——,她是在找我吵架吗?
「她是长野圣。你的后辈,晴天学园一年生。」
爱深一边转动车匙一边说。
「喜欢石川凉,喜欢得因此绑架监禁他。」
「……等一下,那方面可以详细的告诉我吗?」
梦乃握紧右手的说道。预料到听了的话有可能会挥拳打过去,不过就算那样还是不能不问。
在那种对话继续的期间,箱式轿车慢吞吞的开车了。莎拉坐在助手席,中央是梦乃、西菲亚和圣,后面是歆格=莉玲独占著,在摇动著的车里继续著仪式。
圣若无其事的把在意凉的理由和经纬、告白被拒绝后没放弃而跟踪、直到最终绑架监禁这些都说出来了。
「嘛、虽然我也觉得太过早了——,可是,这种事不采取速攻的话可能会赶不上的。」
以那样的开朗的话结束话题,别说反省了根本是在害羞般笑著的圣,梦乃正如预料那样的挥拳打过去了。
「你、你做什么啊!?」
「那是这边要说的话啊!你在想什么啊!?」
「因、因为。前辈……」
「凉,什么?」
被有著人的外形的愤怒和激昂这文字般可怕的神色的梦乃瞪著,圣被气势压倒了,不过声音颤抖著的回答。
「不会理睬……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就让前辈好好的看清楚我的爱,让前辈也明白——」
这时候,再打一拳。
「真不留情啊,你。」
双手抱胸的看著的西菲亚,冷静的说话了。梦乃喘著粗气侧视的看著她。
「我承认这家伙的行动,不过你到底不爽什么?」
「……气打算改变他,什么都没看到这点啊。」
梦乃边调整呼吸,边瞪著圣。
「喜欢上了凉……嘛,那倒是没差。你因此而做的事是什么啊?只想改变凉,你自己对凉半点妥协都没不是吗?这种家伙,别说出恋啊爱啊!」
出发后过了相当的时间了,不过口角还在继续。
「我,跟前辈是最合衬的。我和前辈都不普通,而且在同一间学校上学见面也很方便。」
「我也是同校而且还是同班啊。」
「到底想让我说几次啊?前辈是普通人吧?这次也是,不是因为能做到什么,而是因为认识很久才能同行的不是吗?」
圣露出愚弄人般的笑容。梦乃悔恨的咬牙切齿,不过那一点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无法反驳。
「虽然她看上去那样,其实并不是普通人。」
突然,在驾驶席的爱深插嘴了。
「怎说?」
「高中生佐贺梦乃是为了隐藏在世上的虚假的形象。她的正体是狩猎让人们痛苦的恶梦的魔法少女"梦渡者"梦乃。带著的吉祥物是黑色的眼睛目光炯炯的獏,名字是Cool。由来是幼驯染的名的英语读法。标语
是『今晚也潜入你的梦里』。」
「那个令人害羞的设定是什么啊!?」
梦乃脸红著的向爱深极力反驳。还以为来帮忙解围的,原来只是来戏弄人。爱深控制著方向盘的同时,若无其事的继续说明。
「在战斗开始五分钟后以第一次走光来Power Up。在九分钟后以第二次走光来Speed Up。在十三分钟分后以第三次走光来解放秘藏的力量发动回避不能的必杀技1」
「厉害……」
在惊讶到极点说不出话的梦乃旁边,圣异色的双眼充满兴趣的两眼发亮。
「我,憧憬著那种魔法少女!要怎样才能变成?」
「要先准备好一名旁观者。走光这回事要有人看到才成立。」
「明白了。就拜托前辈吧。前辈的话让他看到内裤也——」
「你们姑且是女孩子吧,不要一直说内裤、走光之类的啊!还有,那个时间是怎么一回事啊!?」
总算重振精神的梦乃挤进两人的对话。毕竟是在驾驶吧,爱深没有回过头来,简短的向梦乃发问。
「做不到吗?」
「即使做得到,也绝对不会做。」
「普通的人呢。」
「普通的人呢。」
圣重复爱深的话。就算是梦乃也厌烦了的抱怨。
「很烦欸。普通有什么不好啊?」
「光靠巨乳和煮咖哩就觉得自己有女主角的样子这点不好。」
「停车时就有你好受的了……」
梦乃瞪著爱深,另一方,西菲亚向圣搭话。
「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凉从你那里逃跑了吧?一般来说不是会在那个时点就觉得没希望了吗?」
圣不高兴的撅起嘴唇。
「因为我被拒绝的理由,是前辈有喜欢的人了。」
除了爱深和歆格=莉玲,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圣身上。
「明明已经调查过各种的了。前辈的住所、身高、体重、生日和血型。从常看书到何时看、喜欢怎样的内容。除此之外还有喜欢的音乐、料理、电影、颜色、气味、天气……调查了很多、很多。」
「……调查,你到底想做什么?」
爱深边驾驶边发问。
「喜欢的东西是共通的话就完全没关系了,可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打算由我去迎合。在那之后收集了一样的衣服和小东西,早晚——」
「作完了的梦的梦话怎么都好,先让我问一个问题。」
西菲亚把脸靠近圣,露出可怕的笑容。
「凉的确说了有喜欢的人吧?名字是?」
「他没有说。」
听了那个回答后,西菲亚嚯了一声后露出微笑。环视在场的人。
「——那人,可能是这里面的某人。不,应该没错了。」
「说、说这种话有什么根据啊?」
西菲亚用鼻子嘲笑口吻变得焦急了的梦乃。
「是幼儿的思考也能理解的事情啊。好吗?在场的人全都是跟凉因缘不浅的人。虽然对不起枫不过她是人造人,而家人又不是恋爱的对像。最低限度,凉是那样的吧。」
嘛,对呢。梦乃点头了。那么,就是莎拉、西菲亚和歆格=莉玲。宫崎爱深……虽然觉得不会,怎么办呢。还有自己。自己吗?
——嘛、嘛,毕竟认识很久了呢,嗯。
那么说服自己后,把自己的名也算进去。
「结局我是不行的吗?」
圣现在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
「在我成为凉的正妻的拂晓,能容许你成为爱人哦。」
「……简直就是在说喜欢的人就是你般呢。」
莎拉向心情愉快的西菲亚反驳了。
「什么,你也要主张是自己吗?」
「当然。」
「可我不觉得凉喜欢幼女。」
「我才是年长的那一方!好吗,虽然你不明白的吧,可是年长的包容力呢……」
p167插图
「好的。那么就堂堂正正的分胜负吧。」
打断魔王的话后圣充满气势的提议。
「再过一个月就是寒假了。而且是性诞节。在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是重要、关健的大事。在那里大家向前辈发起攻势一攻雌雄吧。」
「那是这个星球的活动吗?那么的话对我还有那边的两人很不利不是吗?」
西菲亚双手抱胸皱起眉头。圣像是想说就是在等待那个反应般两眼发亮的点头了。
「可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哦。跟前辈去哪里、传达什么、送点什么之类的都做不到吗?」
梦乃心不在焉的看著她们纠结和犹豫。去年的性诞节的话,凉应该是极普通的在家过的。跟美幸、希美还有父亲阳光一起。自己在前一天的性诞夜,跟凉两人一起去玩和吃饭了。
——今年,总觉得变得很麻烦呢……。
在这时候。
「STOP。」
突然传来的冷静的声音,一下子把热度夺走了。爱深边目不转睛的看著深夜的道路边说话。
「袭击。」
听了那句话后,梦乃望向前方。惊讶的瞪大眼睛。十多台的魔导兵,像是在滑行般袭击过来。
「换人驾驶。」
跟机械的驱动声一起,车顶的一部份打开了。爱深从驾驶席站起来,在车顶探出身子。在助手席的莎拉慌张的握著方向盘。
从胸前煽动暴风的同时,爱深的手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光。从空隙中看到那团光的梦乃理解到那是魔导。
从她的手掌放出来的光,无声的描绘出弧线直击其中一台魔导兵。头部一带被击碎,那台魔导兵华丽的跌倒了。把另一台也牵连进去,在柏油路上边开洞边流到后方。
注意到自己冷静的看著这情境,梦乃发出低吟。
对突然被袭击这件事感到吃惊。吃惊,不过并没有混乱。
「那、那是什么?妖怪?」
惊慌失措到可悲的是人是圣。也没办法吧。
「没问题的。所以,安静点。」
身体里的血液以可怕的势头流动著。毫无疑问,梦乃正紧张。另一方面,精神上冷静得不可思议。甚至有安慰圣的余裕。
「话说回来啊。」
梦乃把视线移向前方。向著坐在驾驶席的莎拉。
「驾驶,没问题吗?」
「因为,我是魔王啊。」
「让人不知道有说服力还是没有的回答呢。」
「不就是铁屑吗?知道踩著右边就会走这点就足够了。」
从刚才那个有礼的语气无法想像的粗鲁的声色。而且,没有明白。完全没有明白。因为是魔王,这前提是什么一回事啊?
「呃,那个呢,要停止的话踩左……」
「别说废话闭嘴坐好!」
战战竞竞的搭话的梦乃的话被打断——
之后,强烈的冲击向车身和梦乃她们袭来。圣她们发出低声的悲鸣,滑到座位下。
「请、请把注意力放在安全驾驶上!」
梦乃反射性的发出怒鸣。刚才的是,莎拉故意的撞上在箱式轿车旁边的魔导兵。侧面的玻璃碎了,被撞的魔导兵失去平衡把其他的魔导兵也牵连进去、在柏油路上一边造出龟裂一边变成团子状的滚动。
「破坏、蹂躏、粉碎。突贯。驱逐、轹断、追击、歼灭。」
在驾驶席上的莎拉,哼起分段的歌。
「要把那堆东西一扫才能安全驾驶啊。」
梦乃战栗了。以前,凉说她跟梦乃的父亲一样——。
——爸爸没有这么可怕啊。
「冲散、推开、拉倒、全速全力的撞飞!的说!」
(译注:这里的「的说」跟No Game No Life里的那个一样)
边让轮胎发出著咆哮,箱式轿车边提升速度。黑暗、光辉、有如风景般飞到后面。
看到弯位了。速度没有降下来。
在梦乃发出悲鸣之前,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剎车声。急剧的压力袭击过来,梦乃被压在座位上。从后席传来噪音和悲鸣的合唱。
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今天才第一次握方向盘的漂移。而且,在转弯的同时让车体擦过魔导兵把对方弹飞。那台魔导兵旋转著的跌在地面,就这里消失于黑暗之中。
道路变回直线,似乎是抓住车顶才没事的爱深粗暴的把莎拉踢飞了。梦乃连抗议的气力都没有了。
「哎啊,倒大霉了。」
发出著呻吟声,西菲亚撑起了身体。问她「没问题吗」后,传来了「身体到处都在痛的程度」的回答。
「像其他人那样失去了意识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西菲亚打开车窗探出身子。手上握著光线鎗。
「不快点打倒的话,我会死于事故的。」
一闪。脚被射中的魔导兵跌倒了。在车顶上的爱深把魔导兵陆续的击倒。梦乃边扶起在害怕的圣,边向西菲亚发问。为了让她安心下来而抚摸圣的头。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群家伙会在这种地方吕?」
「预料到我们会追到本家吧。没办法的。」
西菲亚回答后苦笑著的看著圣。
「一直说不普通,可是对这种情况很弱啊?」
「那也没办法的吧。」
梦乃的表情变得苦涩。
「我也觉得看了这种东西的话失去意识比较好。」
望向方向盘的斜下方,数字显示的时钟。时间正好是日期要改变的时间。回想一下的话,这条道路从刚才就没多少人和车通过。梦乃觉得这真是太好了。
车身再次摇动。毫不留情、毫无犹豫的把站在前方的魔导兵撞飞。挡风玻璃上出现裂痕,不过握著方向盘的莎拉只是啧了一声,看不到丝毫的动摇。
目瞪口呆了,之后回头一看,歆格=莉玲就算在这个状况下还是继续仪式。
梦乃和西菲亚,这时候打从心底的觉得她很厉害。
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