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两万的尤达大军,死者两千,负伤四千,被俘者两千,余剩下的都成了逃兵。
爱德华说道:“我们仅有五百人,哪管得住这么多的俘虏?”
古伦贝鲁多应声答道:“就照惯例做吧。”
“也好,正好能警告他们。”
“就这样坐吧。”
古伦贝鲁多兵团向来不对俘虏留情。先抽出半数人,先断其双手,再驱除出城外。多数人因伤势过重,流血致死。即使侥幸逃回尤达的地盘,也无法再舞刀持剑。这种断人双手的酷刑,正是一种对尤达人的警告。
接着,再从剩余者中抽取半数人,断其双足,弃置于旷野平原,任其自生自灭。
留剩至最后者,便将其逼入特制的牢笼内,处刑示众。这种牢笼由钢条编成,造型宛如鸟笼,仅能使一人容身。将俘虏全身拔光,赶入笼中。再将笼子悬挂在长杆上,弃留于此,不管不问,慢慢待其饿死。饿死还不算完,为了令尸体在笼中腐烂发臭,在俘虏进笼子前,还要留下几道伤口。首先在眼珠附近横着割下一刀,再斩断食指拇指,最后隔断脚筋,不一而足。即使万幸重回敌营,也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如果天气炎热,尸体便会在笼子内发肿膨胀,把尸肉挤进钢条缝隙内。将这些笼子沿街悬挂,看得尤达士兵心惊胆怯,恐惧动摇。
从火龙巢穴出发,朝首都方向行走万米余地,有一座神殿,名为镇火宫。每当结束战斗,古伦贝鲁多便会来访此地。
镇火宫依水而建,依傍着一条从外壁环山流入来的河。四周草木郁郁葱葱,阴郁繁盛,犹如乍然出现在旷野上的一座美丽的南国小岛。众人将河水引为喷泉,在周围摆设了众神的雕像。
最先出来迎接古伦贝鲁多的不是人,却是一头野兽——卢多维克。它身躯庞大,可载人奔驰,是一头不凡的银狼。古伦贝鲁多与它熟识已久。卢多维克用鼻腔发了一声,便冲古伦贝鲁多扑来。就像一只撒桥黏人的小狗。尽管这狼生得健硕,但与古伦贝鲁多相比,倒也显得小巧了。
这时,贝妮蒂克也从殿内出来,说道:“欢迎归来,火龙大人。”
虽然古伦贝鲁多比已长得更为高大,贝妮蒂克却一如从前般娇小可爱。只有她的双眼与肌肤,显得更加晶莹剔透,直叫人惊讶不已。贝妮蒂克平日居住在镇火宫,同祭司长一众巫女同吃同住。这时,一群贝妮蒂克后辈模样的少女出现,一看到古伦贝鲁多,惊喜不已,发出阵阵尖叫。贝妮蒂克好像故意要给她们浇冷水,开玩笑道:
“真可惜,我是巫女,实在不能和古伦贝鲁多结婚。”,说着,抬头望着古伦贝鲁多。
“突然说这话干什么?谁说要结婚了?”
和贝妮蒂克待在一起,给予了古伦贝鲁多片刻的安宁。他无亲无故,不知情爱,就因长的巨大,饱受鄙夷排斥。比起关怀他人,他倒想成为一台享受战争的机器。除了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他的生活中只剩下爱德华,希格尔,还有贝妮蒂克四人,复杂难解的人情往来,令古伦贝鲁多感到无所适从。
这时,卢多维克趴到古伦贝鲁多的背上,上下蹭撮不停。
“我差点都忘了,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你呢。四个人与一匹狼。”
卢多维克是贝妮蒂克的护卫,只要有它在,古伦贝鲁多就能安心地在火龙巢穴内指挥作战。
两人最初相遇的那片森林,即位于镇火宫与火龙巢穴之间,又处在火龙巢穴与尤斯达的中间。贝妮蒂克能够畅通无阻地往来于火龙要塞,即是因为士兵都认得她面孔,也对亏了卢多维克的帮助。路途中布满悬崖峭壁,令人马望而生畏,卢多维克却能载着贝妮蒂克,穿行攀爬,毫无阻难。
“如果迷路了,随时记得来找我。我作为镇火宫的巫女,能替你占卜前程,预感未来。”
“占卜就算了,我清楚,我要和尤达打一辈子的仗,我能做的就是取胜。”
“真是如此吗?”
贝妮蒂克用她透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古伦贝鲁多。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我有预感,那个贝黑莱特将会左右你今后的命运。”
古伦贝鲁多想起来,那件神奇的工艺品被他系在那柄称手的战锤上,随身携带。贝妮蒂克告诉他,她从祭司长出听说,这叫贝黑莱特的东西,是从古流传下来的妖物,据说在注定之时,只要持有者献上其至亲所爱,便能实现人的愿望。但具体详细,却已被遗忘殆尽了。
但在古伦贝鲁多看来,这不过是件从老虎肚子里掉出来的纪念品罢了。谁会相信,这小玩意竟能左右人的命运?古伦贝鲁多决定继续留着它,当作三人友情的见证。
却说格兰特大公国首都诺德,在格兰特大公寝室深处,借着半条避难暗道,修了一间密室。暗道直通城外,又在沿途备有武器库与牢房。要说为何还修有牢房?其实是为了监禁一些不便让外人知晓的囚犯所建的。
“臭娘们!烂婊子!”
但现在被关在牢里的,却不是那些机密重犯,而是位无知无罪的姑娘。三天前,她还四肢被缚,拼命哀号,乞求宽恕。但如今,舌头连根割断,牙齿一颗不留,只能勉强用喉咙发出点点咽呜。这会儿,哈康大公正挺着肉棒,朝她嘴里猛戳,直到一股浓精灌入姑娘喉内,呛得她不住地咳嗽。大公刹时怒起,边打边道:“臭婊子,给我咽下去!”。又拿起挂在墙上烧红的铁签,烫得那姑娘皮肉焦烂,白骨外现。他将对图谋自己性命的亲姊与贵族的怨怒,都发泄在被拐来的姑娘身上。大公想,“还不是那些蠢猪!害的我不得民心。”。而且今天,大公比以往更觉不快。“古伦贝鲁多又打了胜仗,民心都在他那边。”,凭什么海熊族的血统,间隔数代,却在他身上显现出来?我多少也有一些祖先的血脉,为什么偏是他……
谁能想到,这起残忍猎奇,震惊首都的连环杀人案,背后真凶竟是哈康.格兰特大公。
大公停止施暴,留姑娘一口气在,只待明日继续施虐。三两刀杀掉,倒少了许多乐趣。大公想要慢慢地欣赏女人痛苦绝望,挣扎哀号的光景,就像用一柄竹刀,将肉片片削割。
大公步出牢房,在其身旁紧跟着一团黑影。这是大公国的秘密组织,名称“影手党”。他们在暗中听凭调遣。党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专事龌龊勾当。若论实力,甚至不输在大陆地下声名远扬的异域暗杀部族——库夏的巴基拉卡。
这群刺客影踪诡秘,人送外号“影手”。他们身着灰黑兽皮,常人难以察觉。脚踏薄底皮靴,行动寂静无声。现在守在哈康跟前的,是影手党的头目——马特乌什。以马特乌什为首的一干影手,单只听从格兰特大公一人之命。这伙人忠心耿耿,在杀人案中全力给予大公方便,既替大公拐来女人,又负责将尸体遗弃街头。
大公问道:“马特乌什,你找我有何事?”
“属下抓到了一名来自尤达的密探。”
“我还说是什么,拷问几天就给杀掉吧。”
“可是,这位密探有些不寻常。”
“怎么?说来听听。”
“他声称,自己并非密探,奉的是尤达将军阿贝卡斯西的命令。”
“有趣。马特乌什,你觉得呢?”
“这名密探手腕高明,但却轻易被捕。属下在他身上,还搜到一封蜡封的信,上印阿贝卡斯西之印。属下以为,此人极有可能是一名密使。”
“尤达来的密使……”,哈康沉思片刻道:“我倒要和他谈谈。”
“需要知会基尔斯顿将军与古伦贝鲁多团长吗?”
“用不着!”哈康当即说道。“别和那两个人说。”
“是。”
哈康走进城内的一座监狱内。马特乌什口中的密使,此时被铁锁绑在墙上。这密探瞪着一对鱼泡眼,顶着一瓢光秃头,口内冷笑不停。
哈康问道:“你就是那个自称奉阿贝卡斯西之命来的密使?”
“哎呀哎呀,这不是大公殿下吗?小人得见,真乃荣幸之至。”
哈康从怀中掏出被马特乌什搜出来的蜡封信。说道:
“信我看过了,只有一张白纸。你是存心耍我吗?”
密使答道:“这是为了不留证据,印上阿贝卡斯西大人的火漆章,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多留一字,反倒留人口实。重要的话,都被我记在脑子里了。”
“你这话,叫我怎么相信你?”
“那就请大公听我一席话,再自行判断。您意下如何?”
“你个探子,被人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尤达军将集合十万兵力,发起决战总攻。请问大公殿下,您要靠什么,来对抗我浩浩尤达大军?”
“你说什么?决战?”
“大公殿下,您手下不也有出色的密探——影手党吗?您大可让他们去探听调查,这一带富贾海盗的船,都被尤达军尽皆征用。要运送十万大军,真是件苦差事哟。”
马特乌什在一旁呵斥道:“放肆!”。可哈康摆摆手,示意退下后道:
“你再给我多讲些细节。”
18
爱德华的母亲名为芙尔妲,端庄淑丽,体韵丰满,教人怎么相信,她竟还有一个成年的儿子。她金发飘逸,锐目似鹰,爱德华的这些好处也都遗传自她。但要论最引人目光的,倒要数她高挺的鼻梁与略觉宽大的嘴。虽美中不足,却也让人觉得亲切。虽略有些许发福,但在她这年纪看来,反倒给她添了几分姿色。
芙尔妲和哈康作为情人,交往多年。但不妨碍众多的贵族向她求婚。最后,哈康还是靠自己的权势,强娶入门。坊间流有谣传,说哈康娶芙尔妲,不只是被其美貌所惑,事实上另有隐情。因为芙尔妲曾是霍尔沃森的女大当家,颇受人敬仰推崇。且和格兰特的宗教势力不相往来,倒和法王厅有些干系。所以,这其实是一场政治婚姻。爱德华听到这股传言时,也不觉惊讶。皇室结婚,无不带有政治考量。霍尔沃森家在诺德有处宅邸,现任当家由爱德华担当。格兰特大公国幅员不大,豪门贵族多居于首都,委派他人代管自己的领地。
爱德华回到家,见家门前停着两架豪华的马车,负责护卫的骑士在一旁休憩。看其打扮,一眼便知是皇家的护卫。这就是说,母亲芙尔妲已经回到家了。爱德华向佣人打听,得知哈康大公也在家中,两人似乎一起进了寝室。爱德华想了想,觉这两人不会在大白天就行那勾当。(原文就是干- -)便走向寝室,打算先请个安。
芙尔妲寝室前的佣人都被支走。爱德华停下脚步,发觉从门另一边,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哈康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在我的后宫过夜?”
芙尔妲淡淡地说道:“我白天已经去过宫里了。”
隔着门,很难听清谈话的内容。
爱德华也有所耳闻,这两人最近关系不和。换言之,芙尔妲已很久没上哈康的床了。
芙尔妲新婚不久便丧了夫,他和哈康来往暧昧,不过是为了保护霍尔沃森家。这究竟只是场政治婚姻,她也从没拜倒在哈康大公的脚下。最近大公的不得民心,令流言更加夸张,说两人不和,是因为在王位继承上,居首位的却是大公前妻的孩子。
爱德华重重扣了扣门,说道:“爱德华前来请安。”
哈康在门内吼道:“进来!”
“许久未见,大公殿下,公妃殿下。”
芙尔妲笑脸道:“爱德华,听说你们又打胜仗了。”
“是,火龙巢穴安然无恙。”
大公不悦地一哼。爱德华纳闷,为何儿子打了胜仗,他却毫不欢喜。
“为了再取胜果,我随后也会前往火龙巢穴。”
爱德华大吃一惊道:“母亲也要去吗?”
“从诺德到那儿,也不需走太多路。”
“是,母亲说的是。”。爱德华这下明白,哈康原来是因此不悦。坊间流有不少污蔑哈康的传言,最不留口德的,竟说公妃现在想给古伦贝鲁多生孩子。
古伦贝鲁多现在是火龙巢穴的城主。他的骑士团所向披靡,同其他贵族将军一样,也得以在诺德内领有一处宅邸。但他最近几乎不回这里,不是在火龙巢穴,就是到了镇火宫。
在火龙要塞的城墙内侧,建有一排官兵的宿舍。其中也有火龙巢穴的前城主——基尔斯顿将军的居所。基尔斯顿长年战斗在抵抗尤达的最前线,直到古伦贝鲁多继任,才得以退居二线,一年中的大半,都是在诺德或镇火宫度过的。虽然走动渐疏,却不忘定期探访火龙巢穴,目的只为了看一看古伦贝鲁多。
基尔斯顿驰骋沙场,声名远扬。每当他到来,全体将士无不欢喜雀跃。更别提刚打了胜仗,正是高兴的时候。众人围聚到一块,欢迎基尔斯顿。基尔斯顿下马,对着一众官兵慰问道:
“这一仗,打得漂亮!尤达人也该知道,我们可不是快好啃的骨头!”
“为了基尔斯顿将军!”
希格尔也混在一众士兵内。她身为步兵队长,英姿飒爽,让人不忍移开双眼。
“希格尔,我听说你也越来越能干了。”
“将军过奖。我还尚需磨练。”
基尔斯顿与希格尔一同向城堡主楼行去。这是一座四方五层的石制建筑,一条旋梯直通上下。在主楼楼顶,古伦贝鲁多赤裸上身,正用一块干布擦汗。
“万分抱歉,我刚才正在锻炼。”
古伦贝鲁多总是在主楼内的一间房间内锻炼。他曾举起一坨重大两百千克的铁块与铁棒,令人叫绝。巨人古伦贝鲁多在锻炼时,只是抬举挥舞重物,直至汗流浃背。在格兰特公国内,除了巨熊或公牛,已无人堪当古伦贝鲁多的陪练。
“无用客气。谁叫我不请自来呐。”
“有何要事吗?”
基尔斯顿一脸无奈道:“倒也说不上是什么急事。你也听说了吧,最近在诺德发生了数起凶杀案,手段残忍猎奇。”
“我已有所耳闻。”希格尔说道,“据我看,凶犯手法熟练,很可能是某位权势贵族在背后买凶杀人。”
“嗯……”
“基尔斯顿将军,莫非你已经对凶犯有了些眉目?”
“希格尔,你看得可有点透啊。”
“我不过在妄自猜测罢了。”
“不错,不错。”
这时,爱德华也走了进来。
“稀客稀客呀,基尔斯顿将军。”
“爱德华,你也来了。”
爱德华,希格尔与古伦贝鲁多站在一处,基尔斯顿亲切地笑道:
“你们三个可真像兄妹啊。”,希格尔一听,害羞地望着古伦贝鲁多。爱德华暗自在心中比较她们两个。
“其实,是我母亲想要来访问火龙巢穴。说是为了庆祝打了胜仗。”
古伦贝鲁多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会安排迎接。”
爱德华忙忙摆手道:“不过是私访,私访。”
“正好借着公妃来访,将军大人也在,大家也难得能聚一聚。”希格尔拍了拍古伦贝鲁多与爱德华的肩道:“好好喝一杯吧!”
“酒真奇怪。”古伦贝鲁多说道,“又没多好喝,为什么还有人会喝醉?”
爱德华苦笑道:“也就你人,才能把酒当水喝了。”
为了准备晚餐,众人从附近的森林内猎了一头野猪。若是古伦贝鲁多,一两条猪腿不过是塞牙缝,就连腿骨都能咬的粉碎。但看基尔斯顿,却是三杯就倒。看来,这驰骋沙场的汉子,也见不得个个酒量过人。基尔斯顿喝得酩酊大醉,搭着古伦贝鲁多说道:“论关系,你也算老夫半个儿子。干啥不叫我爹呀?”“基尔斯顿将军,您喝醉了。”“住口!别叫将军,叫爹!”“可这……”
希格尔与爱德华出了食堂,只留基尔斯顿与古伦贝鲁多独处。因为这是基尔斯顿最高兴的时候。他们俩登上主楼的瞭望台。此时已至深夜,火龙巢穴建在山坳之间,一眼望去,仿佛苍穹被群山切分间隔。在城堡内,士兵们绕着篝火,围坐着饮酒取乐。中间既有古伦贝鲁多的部下,也有爱德华的将领,希格尔的兵卒。无一不是他们一手抬举提拔的优秀士兵。
“希格尔。”爱德华不知为何,忽然喊出了她的名字。但也不能说毫无缘由,只不过一时想不出接着该说什么。再遇到古伦贝鲁多之前,两人就是要好的青梅竹马。在被尤达俘虏之前,两家父母还隐约有意撮合两人,结为连发。与古伦贝鲁多相遇,芙尔妲再婚,从军,这些繁杂琐事扰的他稀里糊涂。
“怎么了?”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其实自己只想赞一句,希格尔,你现在长得真美。相比之下,上阵杀敌反倒显得更轻松些。
希格尔微笑道:“将军他是打心底喜欢古伦贝鲁多啊。”
“是啊。”为了不被希格尔察觉窘态,他微皱眉头,稍显不悦地说道:“他们俩真像一对父子。”
“趁着还没醉,老夫先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把贝妮蒂克也带来了。现在在马厩和马聊得正高兴呐。”
“基尔斯顿将军……请您稍待片刻。”
“不碍,你慢慢去便是。”
古伦贝鲁多急急忙忙朝着马厩跑去,要是基尔斯顿喝到兴头上了,一时可就难以脱身。在练马场一旁,有一间低矮宽敞的砖瓦房,内中养着数百头军马。一条水渠将井水引入马厩。既是马厩,也是存放干草,牧草,马料,粮食的谷仓
贝妮蒂克正在用毛刷打理马尾巴,见到古伦贝鲁多进来,便停下手中的活:“走路那么大声,不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贝妮蒂克一梳理完马尾,便用湿漉漉的手抱住古伦贝鲁多。虽然沾着浑身牧草马粪的怪味,但并不令人觉不快。
其他士兵看到这光景,戏谑道:“这以一当万的火龙,一到巫女面前,倒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猫了。”“瞧呐,这么娇宠纵容,真是捧在手心还怕摔着了。”“除了巫女,也没人能镇得住这火龙了。”
爱德华前来,看到一撮人在旁嘲弄,便道:“你们这群人,在这里磨什么洋工?”
“对,对不起!”,说完,众人一哄而散。
“真是的,倒也怪不得他们这般取笑。他们两个,真是小猫向傻熊撒娇。虽然可笑,倒也温馨。”
希格尔用肘顶了顶爱德华道:“偷看也不好哦!”
古伦贝鲁多低头望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贝妮蒂克说道:“受不了你。”
爱德华看着,忍不住喷笑出来。
“爱德华,希格尔,家兄蒙你们照顾了。他处事鲁莽,请你们多多看管住他。”
“说什么呐。这人一上战场,就真成了条火龙。”语气中透着一股自豪劲,好像在夸自己一般。“要是不拦着他,他一个人就能把敌人杀得精光。其他人看他那样,都变得气势冲天,万夫莫开。”
贝妮蒂克望向爱德华,从他身上,她看黄绿两色煌煌发光,前者代表热情,后者代表友谊。但是……
这时,爱德华突然自嘲道:“倒是我,充其量是只老鼠,替火龙跑腿传信。还在火龙耳边絮絮叨叨,像个多舌的小姨子。”贝妮蒂克用心眼看到,在暖黄温绿之后,有一股藏青色明灭闪烁,如同鬼火一般。
古伦贝鲁多不懂爱德华的自嘲,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呐。你是我……你是火龙骑士团,火龙重装步兵团的参谋,是全军的脑袋。要是脑袋空空,火龙也干不成事呀。”
“古伦贝鲁多……”爱德华淡淡地说道。虽然他神情端详,但贝妮蒂克却在心里看到,三股颜色猛烈纠缠,互不相让。
古伦贝鲁多说道:“没了爱德华,火龙说不定都会咬到自己的尾巴。”
“你在说笑吗?真是的,别一脸严肃地说这种话。”
希格尔在一旁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咯咯地笑。五颜六色围绕在三人身边,慢慢地融汇成一片和谐的色彩。
古伦贝鲁多多少有些害羞,抱着贝妮蒂克走出马厩。
“巫女可不该在战场前线抛头露面。”
“哼,哥哥,在我侍奉的神里,不也有司战争的神嘛,而且我这次前来,也是为了庆祝胜利,要在大家面前跳舞,供奉神灵。”。在兵团内,贝妮蒂克已然成为了大家精神的支柱,心灵的慰藉,良药与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