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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咨询1「想到二次元的世界旅行」

高二  折原南云

我想启程前往二次元的世界了。虽然听起来很蠢,可是我相当认真。我对三次元世界已经不抱任何梦想和希望了,只想到二次元世界跟喜欢的角色亲热。和家人分开是很寂寞,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就是这么认真。要怎样才能去二次元的世界呢?

Answer's

梨乃 在n维度中,只能用眼睛确认(n-1)维度。去了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文  其实你已经抵达二次元的世界了,恭喜。

郁美 梦想愈大愈好。不要说什么二次元了,以四次元为目标!

绘美 反过来把对方拉到三次元。雕刻石头做出喜欢的角色。

文化祭后第一回的烦恼咨詾专栏就此展开。

理组代表梨乃、文组代表文、体育社团代表郁美,还有美术系代表·绘美等四位回答者在社办里齐聚一堂。

大家围坐在社办中央的矮桌旁,凝视著这次我印出来的烦恼咨询。

想去二次元世界……第一回就是这种绝对解决不了的烦恼啊。不管是谁,应该都有过对喜欢的漫画或动画角色抱著近似爱慕的感情,可是这位咨詾者相当认真……本人八成也知道不可能去二次元世界,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想说吧。面对这个没有解答的咨询,首先挑战的是理组代表梨乃。

「这个咨询者严重误解了何谓*二次元世界。」(译注:次元亦指数学上的维度。)

与其说是陈述意见,她的语气更像在解释一个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他有吗?」

在我看来,他是强人所难没错,可是并没有误解定义。

「我们现在处于三维的世界。在三维世界的视野只有二维,只能用肉眼确认物体平面,并以这个二维视野建构出三维的世界。」

我大概理解梨乃的意思,我们的眼睛的确看不到物体的背面。不过话说回来,看到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肌肤白皙透亮,还有一双大眼睛的梨乃谈论什么二次元和三次元,不禁给人一种她是由最新科技所做出的人形机器人的感觉。

「n次元的存在只能从n-1次元用眼睛确认。四维世界的物体看起来是三维;在三维看起来是二维;在二维则是一维。假设他有可能去二次元的世界,他在那个世界的视野只有一次元,也就是线。咨询者喜欢的角色看起来也只像或长或短的线而已。去了那种世界,也只能和粉红色或蓝色的线相遇,所以这不是很清楚吗?咨询者一定马上就想回到三次元世界的。还有、还有……」

不对,机器人不会因为谈到自己咸兴趣的话题就这么兴高采烈。

她完全不在乎旁人的反应,不停谈论在二次元世界的物体看起来怎么样啊,在四次元又是怎么样。内容与咨询者的兴趣完全背道而驰。与其说二次元,她更像沉浸在次元的话题里无法自拔……

她绝对没跟上我们在说的二次元话题。

我改变对话的模式,定期发出「原来如此」之类的附和,等待次元论的结束。

「我想这个烦恼不是那么回事。」

文组回答者——文替梨乃的次元论划下休止符。

「想去二次元的意思,应该是他对三次元——不对,对实际存在的女性已经没有兴趣,把恋爱感情转移到自己喜欢的角色上。不把这一点当成问题就没办法解决了。」

和梨乃不同,文的语气平静且安抚人心。即使在争论中也总是面带笑容,和梨乃呈现明颢对比。温柔、品行端正,却又破绽百出,她就是这样的女生。

「这样不是很好吗?随著科技进步,就能创造出更真实、自由度更高的人物吧。」

梨乃不为所动地回答。

「人类不会因此毁灭吗?」

「假设全世界都沉浸在那种东西上,那就会毁灭。不过万一真的变成那样,也只能再找其他方法解决。只能藉由人工授精制造小孩,维持一定人口……这不就是未来吗……太棒了。」

梨乃莫名地感到陶醉,大概是在幻想男性沉迷于虚拟角色的恋爱、小孩子都是人工生产的世界吧。对梨乃来说,那大概是个令人雀跃不已的世界。

「但那不是很不自然吗?人类生来就是要爱上人类的,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将兴趣转移到二次元。这个因素也必须考虑进去——他为什么对三次元失去兴趣,放弃了实际存在的人类?这很重要的。」

和梨乃不同,文似乎想试著理解咨询者的厌受。虽然她说这不自然,但我觉得她比梨乃更贴近咨询者的心情。为什么对本该作为恋爱对象的真人绝望,将兴趣转移到二次元了呢……?

「他是自愿喜欢上二次元角色的,没有人强迫他。哪里不自然?很自然啊。」

梨乃说得极为理所当然。

「因为人类竟然对真正的人类没兴趣哦?一定发生过什么悲伤或痛苦的事。对吧?绘美同学。」

文把问题丢给一直静静听著的美术系回答者——绘美。

绘美刚才听著文的话,好几次用力点头。文组和美术这两个领域都很重视人的内在。文和绘美或许在感性上有很相近的部分。

绘美专注地闭上眼,又用力点了点头,终于开口:

「我听不太懂。」

「那你在点什么头!?」

「我在整理自己的想法……我想……创作可以超越……真实。角色是理想的型态,大刀阔斧地去掉多余的部分,只把可爱的要素紧紧地凝聚在一起……让心灵澎湃起来……然后……就不太清楚了。」

不清楚喔!?好吧,归根究柢,绘美的意见,就是创作可能比现实的存在更有魅力吧。

的确,二次元角色既不用上厕所,吃了煎饺嘴巴也不会臭,想说话时喉咙里也不会卡痰。她们具有现实人类所没有的魅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文原本是希望绘美能帮自己说话,没想到她反而提出反对意见,不过文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郁美同学怎么看呢?」

「我是四次元派的呀~」

最后的回答者——体育组的郁美擅自发表了新派系。

「那是怎样的派系?」

「三次元比二次元好,四次元又比三次元好……只要怀著四次元的觉悟勇往直前,什么三次元都只是小儿科……也就是加油向前冲的意思吧。」

四次元派……她只是想表达加油向前冲的意思吧。

还以为文会对这个答案感到失望,没想到她居然用力点头。

「就是这样!我们要鼓励咨询者才行。因为他说三次元世界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喜欢二次元没有关系,可是对现实世界不抱梦想和希望不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吗?得想办法让他恢复对现实世界的梦想和希望。」

她是打从心底担心著咨询者吧,这话说起来份量感十足。

梨乃和绘美或许被她认真的态度给慑住了,两人都沉默下来。

「大家一起想想帮咨询者打气的话吧——一些让他重拾对现实世界的梦想和希望的话,让他在三次元也能勇于战斗的话!」

打气的话语喔……真要想还挺困难的……

「不需要话语,只要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会打起精神。」

梨乃从自己书包里拿出的是提神饮料。

「提神饮料不会给人活下去的希望!」

不晓得因为她是理组,还是个性的关系,梨乃总有种靠实际手段解决问题,而不是给人建议的倾向。

「先依照文的提案,大家来想想让咨询者在三次元也能提起勇气的话吧。」

我采用文的意见,引导话题走向结尾。

如果有人果断地想出一句激励人心的话语,这场讨论大概就能结束了。

不过,要想出带给人勇气的名言佳句,似乎没这么简单,所以迟迟没有人发言。

郁美像要打破这阵沉默般,笔直地举起手。

她的小嘴紧抿成一条线,表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打起精神啦!」

就这样而已,回答得有够随便。这样就能打起精神的话,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文会怎么跟他说呢?」

「赤松!为什么无视我!?」

郁美用猫一般的敏捷动作扑上我的左手臂,转眼间便进入腕部逆十字固定的准备姿势。

「痛痛痛……我没有无视你……只是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一旦承认我无视她,左手腕的韧带就不保了。我安抚她几句,让左腕重获自由。

「那、那么如果是文,会怎么跟他说呢?」

「我想跟他说的,就是我的回答:『其实你已经抵达二次元的世界了,恭喜。』」

文继续热情地说:

「如果将二次元解释成『不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那么只要换个心惰,所在之处就会成为不在这里的某个地方。相信自己已经来到某个跟现实一模一样的新世界,不就会产生梦想和希望了吗?人们都是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故事的主角!」

文彷佛咨询者就在现场般热切地侃侃而谈。

「那个故事里也有可能不会出现女主角……」

「欸,梨乃同学你怎么泼冷水呢!?女主角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只是出场晚了一些而已。」

「我只是提出可能性。」

「梨乃也请鼓励一下咨询者。」

「唔……要绝望还太早,就忍到极为精美的女生机器人间世为止吧。」

「不是那样子的。」

「不,那才是鼓励咨询者的话。」

「不是要他逃避现实,请鼓励他面对现实。」

「为了种族存续,人类有各式各样的喜好。不要放弃希望,这世上也有喜好怪异的人。」

「总觉得有点不能接受呢……绘美也请说。」

文好像想让所有人都说些激励的话……

「我认为……变态有种独特的魅力。」

「请别这样!咨询者不是变态!」

「正面意义的……变态。」

「就算是正面意义也很没礼貌!」

虽然与文设想的不同,但她们还是用各自的话语鼓励著咨询者。

我没把握这些话语是否真的能让咨询者打起精神,不过这些话里都充满了烦恼咨询专栏全体回答者满满的心意。

这个咨詾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吧,今天就到这里结束……正当我想到这里——

「终于抓到了!」

社办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

门口出现彩香的身影。她大概是跑过来的,整个人气喘吁吁。

终于抓到……彩香手里抓著一张像传单的东西,抓到传单了吗?看上去不像那么难抓到的东西啊。

「你们知道这个比赛吗?」

彩香在社办中央的矮桌上,摊开手中的传单给我们看。

【举办九文学园美少女选拔大窦!】

即将举行由第一新闻社与学生会主办,决定学园第一美少女的选拔大窦!第一名将以本校偶像的身分代表校方参加活动。

当然,因为要代表本校,所以除了美貌,知性、品性等也是审查的重点。

第一名将获得超豪华奖品!

自荐或他荐皆可。

书面审查及影像謇查通过之后,将举行面试。遗憾的是这是高中活动,所以不能进行泳装审查。服装不受限,所谓的不受限,就是学校泳衣也OK的意思。

不如说非常欢迎学校泳衣!

也非常欢迎观众穿著学校泳衣!

请用专用表格或Email报名。

送穿过的学校泳衣来报名也非常欢迎!

Email信箱是※<a href="mailto:sukumizudaisuki@sukumizu.suku">sukumizudaisuki@sukumizu.suku(编注:意思为「最喜欢学校泳装@学校泳装·学校」。)

浅野当社长的第一新闻社和学生会要办美少女选拔大赛啊……从传单内容来看,活动的规模好像会变得很大。

「这个病态学校泳装爱好者办的活动又怎么了?」

梨乃光看了募集的传单内容就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她果然很讨厌这种选美活动吧。

「别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挖到独家的。」

这就是彩香说过的——私吞预算的证据吗……

「可是看起来只像兴趣低俗的比赛……」

文也一脸诧异地说。

「问题就在这个超豪华奖品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彩香用手指咚咚地指著字体被特别强调的「超豪华奖品」几个字,同时露出了可疑的笑容。

「难道是……美味棒?」

「不对,第一名竟然有米券,而且竟然是五十万圆的米券,第二名是十万圆的米券喔。」

彩香当场否定郁美的回答。她说「不对」的反应速度实在有够快的,看来她是以郁美一定会搞错为前提吧。

说到米券,就是在全国超市或米店都能使用的商品券,而且价值居然高达五十万圆,那可是相当高额的奖品。

「而且,听说这场比赛还是黑箱操作,第一名已经内定了。」

「意思是有人作假?」

彩香对郁美说的话点头同意。

「你觉得第一名是谁?」

「……非常喜欢米饭的人?」

「不对!是学生会长香织。她要把米券换成现金当成零用钱!还有,拨出预算举办这个比赛的是学生会,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会长不是米饭派,是面包派?」

「小郁美,先好好思考过再发言吧。」

彩香轻轻叹了口气。除了郁美以外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学生会申请预算,用那些预算购买米券,然后由白河香织赢得比赛,将之占为己有。

换句话说,彩香抓到了香织挪用学生会费的其中一条途径。

「那要怎么做呢?报导出来吗?」

文的表情有些不安,可能想起以前跟香织发生争执的事了吧。

「我是很想这么做,但其实还在谣言的阶段,没有任何证据。」

彩香说起之前的秘密采访。

「学生会不是有很多副会长吗?其中一个人跟我联络,说有重要的情报……然后要我请他吃饭,当作回报。那家伙是个美食家,原本他还会把证据文件给我的,可是因为超过预算,机会就这么没了。」

看来彩香的情报来自于缺乏忠诚心的其中一位副会长。

「原来如此……毕竟就算香织学姊作弊,凭她的美貌,赢得比赛也不会显得不自然呢。」

文说的没错,等香织赢了比赛再投诉她作弊,八成也不会有人当一回事吧。

「要是能够找人参加比赛,帮我抓到她作弊的证据就好了……最好还是足以威胁香织获胜的对手……」

彩香说著,一边轮流看著四个人的脸,看来是想让其中一人做类似卧底的工作。

「那就轮到我出场了呢!」

率先参加竞选的是郁美。她倏地起身,稍微挺起腰展现自己的身材。

「……」

「……」

「……」

「……」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人家都为了正义挺身而出了!」

绘美无言地凝视著郁美的胸部,然后转向文的胸部。

「胸部小又怎么了?又不是巨乳比赛!」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没说我也知道啦!」

「哎,我也觉得小郁美比较好。」

彩香像是在安抚郁美似地开口说了。

「对吧!果然是因为我很可爱?」

「因为很敏捷。」

「敏捷?」

「万一卧底快被发现的时候,得敏捷地逃跑才行。小郁美一定能甩掉所有人。」

如果参赛的目的不在于获胜,而是找到作假证据的话,郁美确实是最佳人选。

但是,错就错在不该说这句话。

「只有敏捷?……那我不干!」

郁美闹别扭了!她把脸扭向一边,嘟起脸颊。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

只因为很敏捷这种理由就让自己报名美少女选拔大赛,这似乎严重伤害了郁美的自尊。

彩香也是一副「这下糟了」的表情。刚才的发言的确不够谨慎。

「不、不只敏捷喔。对吧?勇树。」

彩香求救似地把话题转到我这边。

「当、当然,不只敏捷而已。这、这个……我觉得你很可爱。」

「……真的?」

郁美凝视著我,几乎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

「嗯、嗯,欸,挺可爱的。」

我讲话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

实际上,郁美有种小动物般惹人怜爱的气质。虽然打从心底觉得她很可爱,不过看著本人的眼睛,「可爱」这几个字就是害羞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行!我没感受到你的诚意!我失去自信了!」

郁美迅速转过身,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盘起手臂就不动了。

这代表如果不多夸她一些,她的心情可能不会变好吧。

「小郁美,别气了。来,大家也多夸奖她一些。」

难得看彩香这么狼狈,大概想都没想过自己的失言居然会让部美闹别扭吧。

「还发什么呆?勇树,再说点什么让小郁美提起干劲。」

「……打、打起精神啦!」

「那种话根本没用!」

这明明是你自己刚才鼓励咨询者的话欸!搞什么鬼!

「哪,大家也一起来。」

被彩香这么一催,大家只好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鼓励她。

「郁美同学,人们都是自己的世界的、还有自己的故事的主角!」

连文都开始用原本是给咨询者的话鼓励她了。

梨乃和绘美接著说:

「为了种族存续,人类有各式各样的喜好。不要放弃希望,世上也有喜好怪异的人。」

「为什么要靠喜好怪异的人啊!?」

「我认为……变态有种独特的魅力。」

「绘美才是变态吧!」

原本背过脸去的郁美不知何时转了过来。

「喝了这个打起精神。」

梨乃递出提神饮料。

「我受伤了!」

即使气呼呼的,她还是伸手接过饮料。

「哪,大家都这么说,就别再气了嘛,好不好?小郁美这么可爱,如果通过正式审查的话,我想要夺得第一名也不是不可能哦。」

「你真心这么想吗?」

「哪,各位,小郁美很可爱对吧?」

「可爱。」

全体有如毕业典礼的宣誓一般齐声回答。

「既敏捷,而且又可爱对吧?」

「既敏捷,而且又可爱。」

这样的对话实在有够愚蠢,不过,郁美的心情眼看著就好转了。

「可爱就是正义!敏捷也是正义!」

「可爱就是正义!敏捷也是正义!」

「唔喝!好,我参加!」

她高举拳头,终于发表参赛宣言。

大家自动自发地开始鼓掌,郁美笑著回应我们的掌声。

总算回到原先的状态了……

「谢谢,小郁美。那好意思,我直接进入正题,可以帮我填一下这张报名表吗?」

彩香把连同传单一起拿来的报名表递给郁美。大概想趁她还没改变心意,赶紧把手续办好吧。

「好!我要写啰,不过在这之前,我渴了。」

郁美打开刚才收下的提神饮料的瓶盖。

她把鼻子凑近瓶口,不停嗅著气味。这样闻了又闻以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盯著提神饮料的小瓶子.

「你该不会没喝过提神饮料?」

梨乃有些惊讶地说。

「因为我一直很健康。」

的确,应该没什么人会给郁美提神饮料吧。毕竟她原本就已经有精神到非比寻常的程度了。

提神饮料的独特气味好像让她吓了一跳,不过瓶盖已经打开了,只能喝下去,不然就是送给别人了。以郁美的个性来说,应该不会送人吧。

郁美再一次确认气味,然后把瓶口送到自己的嘴边。

充满营养的液体从瓶子中流进郁美的嘴里,往喉咙移动。

「第一次的营养补充饮料喝起来怎么样?有精神了吗?」

文这么问。而郁美的回答教人意外。

「……哇哈哈哈哈!」

郁美莫名其妙地放声大笑,表情也不像平常的模样。她斜眼盯著某一点不放……看起来有点可怕。

「郁美同学?你还好吗?」

文担心地搭话,郁美却没有回答。

她张开双手,全身沐浴在从窗户照进来的夕阳余晖中,高声宣布:

「我是神!」

给原本就非常有精神的人喝了提神饮料,让她超越了人类!那只是一瓶到处都有卖的普通提神饮料啊!应该没放什么稀奇的东西才对,还是说,这对几乎等同野生动物的郁美来说效果太强烈了吗?

「郁美,你太激动了,冷静一点……」

我靠近郁美,正准备让她坐下来时,左大腿传来一阵闷痛。

「神下段踢!不准直呼神的名字!」

都当神了,还用这么朴素的招数……

「好好,请神坐下来冷静一下吧。」

「不要,神想到处走走!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郁美张开双臂,视线依然固定在斜上方,开始在社办里绕圈子。

「走路不看前面很危险喔。」

我正想这么提醒她——

果然跌倒了!神绊到自己的书包跌倒了。

「哇哈哈哈,没有伤害!因为是神,所以没有伤害!」

神一骨碌地爬起来,又想绕著社办走,右脚却拖在地上……分明就受到伤害了。

「来,向神献上零食吧,拿神口味的美味棒过来。」

「没有那种口味的美味棒,你先坐下。」

「神龙卷风!」

我的左大腿再度传来闷痛。神龙卷风是下段的后回旋踢。招式明明很朴素,却很痛……

但是我可不能退缩。我紧紧抓住郁美的肩膀,稍微用力地摇晃她的身体。

「冷静下来。你再好好想想自己是谁。」

「我是……嗯?奇怪……?我……怎么……我是……我是神!神!哇哈哈哈!」

一瞬间还以为她恢复正常了,还是不行!结果还是神!

「是不是需要更强烈的刺激呢?」

文似乎认为只有摇肩膀是不够的。

「我想,只要亲她就会醒了。」

绘美!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和郁美亲……

现在的情况没那么浪漫,比较像酒醉的情况。

「我说啊,又不是白雪公主……」

我正要否定——

「我不承认那种非科学的方法。」

梨乃说完,一个箭步走到郁美面前。

「郁美,这就像安慰剂效应。只是因为你第一次喝提神饮料,才会以为非常有效。冷静点,再仔细想想,郁美。」

梨乃凝视著郁美的眼睛对她说。

郁美的表情呆滞,嘴里嘟哝著梨乃说的话。

「……郁美……郁美……对了,我是……神!哇哈哈哈哈。」

可惜!还以为她清醒过来了,结果又回到神的状态。

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又继续在社办里绕圈子。

「只好暂时这样了。」

文喃喃低语,声音里夹杂著叹息。

结果,郁美在社办里绕了好几十圈之后,喝了水才恢复正常。

回 答

假设真的去得了二次元世界,物体看起来也只像一次元,一点都不有趣。虽然活著有时很辛苦,还是只能跟现实好好打交道。

即使说是现实世界,但因为我们只能从自己的角度理解世界,所以世界也会因本人的感受不同,而有各式各样的变化。

世界变得有趣或变得无聊,端看本人如何看待它。换句话说,你就是你自己世界里的神。

◎最后是来自烦恼咨询专栏全员的留言————

「我是神!」

补充咨询

「(绳子)被拉了。」

因为我参加田径社,还有在练少林寺功夫,所以在眼镜上系著绳子(防止眼镜掉落)。不过大家好像都很好奇,常常来拉我的绳子。其实这样眼睛周围还挺痛的,但现在才拿掉有点奇怪,我又满喜欢这项个人特色,不想拿掉……

要怎么做大家才不会来拉绳子呢?

(国三 小卓)

*Rino's Answer*

在绳子上涂漆树的树汁,拉了就会皮肤过敏,咨询者的耳朵也会过敏就是了。

*Fumi's Answer*

放出谣言:「听说拉了绳子,就会在二十岁时死掉。」

*Ikumi's Answer*

被拉的同时用相同速度往后退就OK了!

*Emi's Answer*

在设计上下工夫就好了。把绳子设计成看起来从眼镜上连结到大脑里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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