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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其之八

我太小看炒地皮社了。

在他们造访社团教室的隔天,朝我袭而来的冲击战斗力完全爆表。

「早——安啊!」

一大早,我如同往常一般踏进教室,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座位周围挤满了人。

「井园……!」

「熊切,我的座位有什么好看的啊?」

一看到我本人,熊切就完全失去说话能力,看着他这样子,我马上就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不过首先还是得先冷静地思考。

「先不说好不好看……你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熊切用着沉痛的表情凝视着我,而围在我座位周围的同学们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也都用着想说些什么的表情看着我。

……看来我的座位应该是被严重地恶作剧了。

「这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喂!这些是什么啊!」

……好过分,这个真的太过分了。

我的心脏遭受到前所未见的冻结。

我真是太污辱他们了,不对,应该说是太小看他们了。

因为他们那副显眼到不行的流氓打扮,加上「炒地皮社」这种社团名称,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都会往暴力方面去联想吧?这样的判断应该很正常吧?

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桌子被踹翻,或是被刻上一堆痕迹,不然就是被堆满垃圾,我以为大概就是这样的手段,还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说。

但是,这种手段不会太超过了吗……?

我的桌子上,被大量的GAY杂志给淹没了。

抽屉里当然也被塞得满满的,还有几本掉到地上。

而且每一本上头,都有着为了主张所有权而写上的、我的名字。同班同学只是站在旁边并且沉默地望着我。

我的背上所感受到的视线,到底是带有什么颜色的呢?

……这种状况下,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真的觉得这些不纯洁的书籍是我的,但是那种不祥的预感依旧挥之不去。

「井园……」

「熊切……」

同学中只有一人,也就是熊切对着我说话。

静默的气息太过沉重,友人的搭话拯救了我,就当我想要传达对他的感激之情时……

「你居然有那方面的兴趣啊……好脏喔。」

……让我感到内心温暖的友人,他那意料之外的话语,让我忘了吐槽只能流泪。

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朝我逼迫而来的,是那堆讨厌纸堆的后续处理。

我向同班同学说明了「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想他们应该了解吧。

但是这堆邪恶印刷物的处理,还是只能我自己来弄,我只好忍住想哭的心情,将其中几本拆开扭成纸绳,并将它们捆绑起来,就在此时。

「鲣在吗?」

表情超险恶的葵冲进教室。不可以在走廊奔跑喔,而且还是用这种挡路者死的气势奔跑着。

「喔——葵早安啊,怎么了吗?」

「现在不是问早的时候吧!你这边有发生什么事吗?」

边说边朝我逼近的那张脸,有着不同以往的魄力,加上精神创伤的推波助澜,老实说好可怕啊。

「葵这么说的话,代表你那边也发牛了什么……吗?」

啥、啥啥啥……?我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你手上拿着双节棍啊?你想要做什么啊?就算你空手对付我也已经绰绰有余了,居然还带武器!

「呿!果然你这边也出事了吗……可恶,那群混蛋。」

对于自己的不悦完全小加隐藏,葵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好可怕。

「那你这边是发生什么……喂,鲣?那是会让你脸色发青到这种地步的事吗?」

「不,那个是……并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但或许有这么严重吧……」

可怕的是你啊,但是这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什么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截了当说出来啊!」

「请你饶了我不要用双节棍打我啊!」

如你所愿,我直截了当地说了。

「谁会做那种事啊,你这笨蛋!」

「噗喔!」

但还是打了我,用拳头。

等到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节课结束之后的事了。

「……真是非常抱歉,你拿着那种可怕的东西朝我逼近,所以我就开始害怕起来了。」

午休时间,我对着再次现身在教室中的葵道歉。在其他江户前寿司社的成员还没聚集过来之前,我与葵面对面地坐着。

「……这个是今天早上放在我桌子上的东西。」

边这么说着,葵边「呼呼」地甩着双节棍……原来这不是她的私有物啊。

现在在我面前甩着双节棍的样子,真是超——级帅气的说。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很适合你噗啊!」

又被拳头给揍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

「绝无此事。」

纯度百分之百的真心啊。

「……话说,刚刚虽然已经问过你了,你这边是发生了怎样惹人厌的事情?」

「跟你的情况很类似吧,只是我的桌上摆的是这玩意。」

因为错失了拿去丢掉的时机,所以一直被锁在置物柜中的那玩意,我将它搬到桌子上。

「…………唔!你、你给我看这什么东西啊你这笨蛋!」

「嘎噗哇!」

被打了,用双节棍。

……炒、炒地皮社,多么让人畏惧的敌人啊……啪嗒。

「……啊,抱歉!不小心就……喂!鲣!」

啊,葵的声音好遥远……话说,请不要一个不小心就打人好吗?

「糟糕了!井园发出奇怪的声音后倒地了!」

「井园,你的伤好重啊!振作一点!」

「……哼,这就是他和那位两度跑来教室的美少女从早上开始打情骂俏的惩罚啦。」

「不,不光只是这样,最近午休的时候,他在教室里都是被美女和美少女包围着的啊。」

「我也觉得那样的行为天理不容,这是天罚啊。」

「你说的没错。」

「对嘛,别管他了,午餐才吃到一半呢。」

……你、你们这些家伙,给我记住……!

当我的意识恢复之时,午休已经结束了。

然后我的桌上放了一张便条纸。

「这些书就由我负责拿去处理掉吧。」

……是谁留下的纸条,根本不需要再进一步确认了。

我为了不弄脏这张纸条而将它收进文件夹中,仔细地将纸条给收藏起来。

没想到居然能用那堆被诅咒的东西换来宝物,实在是太感谢啦!炒地皮社!

「这个……」

「好过分啊……」

放学后,同时抵达社团教室的我和葵,再怎么样都想象不到室内的景象会变成这样。

与学校借来的,原本什么东西部没有的社团教室的地板上,被大概是社长拿来的各式鱼类与开始融化的大量冰块给占据了,旁边则是随意放置着内容物被全数倒出来的蓝色保冰箱。

真的太过分了,尤其是在已经看不出来这些到底是什么鱼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吃了吧。

看来这堆东西从保冰箱倒出来已经经过一段时间了……要是讲鱼腥味的话社长会生气的,但是室内的确是充满了就算再怎么委婉也不能说是好闻的臭味……而且。

「社长……」

在这片狼籍中,只有社长一人伫立在那。

「……喔,是鲣跟芥末妹妹呀。」

听见我的呼唤,社长用着和以往比起来相当虚弱的声音回应着。

「……真是的,这样很浪费的咧,这样子死掉的鱼就再也派不上用场了呀……」

社长维持着背对着我们的姿势,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是,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背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那个,社长。」

现在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才好,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站在我身边的葵应该也是这样,不过这种情况也许能够治好葵的不擅表达吧。

「……好咧!」

对着这样的我们,社长只是大喊一声并转过身子……她的表情意外地没有阴暗的影子。不,正确地说应该是……

「首先就先收拾干净呗!要生气要悔恨都等等再说咧!」

她开朗地摆出了笑容。

「好咧,你们两个!快点动起来呀!」

「喔、喔!」

「知道啦。」

我们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把翻倒的东西全部集中在一起,并用抹布擦拭着脏掉的地板。

在用水将沾染在地板上的鱼类血迹擦拭掉之时,我的愤怒到达了极点。那些家伙做得太过头了,绝不能饶恕……我的心中涌起了这般情绪,但是。

「鲣,好好擦呀,打扫工作可是基本中的基本呀。」

应该是最痛恨的人都已经如此忍耐,我却连自己的不满都无法抛到脑后。

总之打扫终于结束,湿掉的地板也已经擦干。

「好咧,这样就告一段落呀。那,我去把这些丢掉。」

社长边说着,边看向装了原本被丢在地板上的鱼类以及其他东西的保冰箱。那双眼眸中浮现的情感,复杂到让我读不出来。

「社长,那个……我去丢吧?」

「不,这是我买来的,就让我来处理到最后吧。」

不过,那里面装的东西,原本是说要庆祝社团正式创立,社长自掏腰包买的。据葵所说,午休时社长还相当自豪地说着。

相当注重形式的社长,这些东西恐怕都是她自己去港口挑选的,但是却因为这样而变成徒劳无功,不可能不感到悔恨,也不可能不感到悲伤……吧。

「那,我去去就回来咧,你们就等我一下呗。」

「好……」

就在她的背影消失在反手关上的门后前一刻。

「……这些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成烧烤生鱼片呀。」

感觉好像听到她这么说着……就算被丢到地上,还是没办法轻易放弃的样子。

幸好,马上就回来的社长手上,并没有拿着烧烤生鱼片。

从垃圾场回来的社长,虽然维持了一阵子没事的表情,但是。

「不过呀,绝不能放过他们,炒地皮社的那些混蛋!」

这才像社长,这才像社长会说的话啊。一开始的态度虽然相当忍耐,不过这样发怒才是正常的。社长都这么说了,就已经不是用「恶作剧」就能带过去的程度了。

「社长,我不会叫你息怒,但是也请你别太冲动。的确,他们对社长所做的事情,并不是能够一笑置之的事情。」

「我的事无所谓咧!我生气的是他们对你们也搞这种无趣的恶作剧呀!」

……咦?不,跟你相比,我们这些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恶作剧啊。

「而且呀,我最讨厌不把食物当一回事的家伙呀!敢对我最重要的家族以及最重要的食材出手,绝不能轻饶!炒地皮社的混蛋……下次被我撞见,可不是简单就能了事的呀!」

「哎呀哎呀,找我们有事吗?」

意外地响起了让人不悦的声音。

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时炒地皮社的川田与阿安两人都站在那儿。看来他们是擅自闯进了我们为了要透气而打开的门。

「喔喔,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好胆量呀,居然敢这样大摇大摆地晃到我面前呀,啊!」

社长的肩膀激烈地上下震动,而我与葵同时出手按住她的肩。

「怎么突然这样招呼我们啊,社长小姐。你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吗……哎呀,话说回来,这间房间是不是有股臭味啊?」

「就是说啊大哥,好像是某种腥味啊……应该是那边那位大姐在玩料理办家家酒,结果失败了才变成这样吧?」

……这、这个家伙!

「阿安,别说这么失礼的话。」

「……少愚弄人了,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吧。」

葵咬着牙,发出了紧绷至极的声音。好久没看见了,她是真的生气了。

葵朝着他们踏出一步,我感受到某种危险的气息。

「住手,葵!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使用暴力解决不好啊。」

若是对炒地皮社出手的话,他们肯定会通报教师。这样的话,不光是江户前寿司社的创社申请得不到认可,最糟的状况还会变成解散。

「可是!」

「虽然我不懂你们到底在说啥啦,但是没有证据就是不能随便怀疑人的啊——这点道理连小学生都懂啊,红头发的大小姐你不懂吗?」

「唔!你这家伙!」

唔哇!这下糟了!我连忙抓住葵的手腕。

「喔喔真可怕真可怕啊——!江户前寿司社的社员,好像都是些暴力分子啊。」

葵相当在意自己发色,小学时期也常常因为这样而打架……无知是很可怕的啊,阿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如果我没阻止她,现在你的脸应该已经被打到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啊——」

嗯?葵正在看着我的手,看着那只抓住葵手腕的、我的手……而葵的脸在我没发觉时就变得通红……糟糕了,我一个不小心就……!

「那个……葵、葵你等一下!这个是因为……」

「为什么要抓我的手啊,你这家伙!」

「唔噗!」

电光火石般的右钩拳,让我的身体回转着并飞越了数公尺,直到撞击到教室的墙壁才落下……人类啊,是真的能在空中飞的呢。

「…………飞、飞出去了…………」

太慢了,你发觉得太慢了,阿安。你终于发觉你所惹怒的人,是个怎样的人了吗……?阿安的脸上一片苍白,而且全身也在颤抖着。

「鲣没事呗……看也知道有事,振作一点呗。」

社长与葵往我的方向靠近,相对地缓解了与炒地皮社之间剑拔驽张的气氛。

「鲣,抱、抱歉啊,不小心就出手了……」

不,是因为那些家伙间接地对你施加压力吧,没问题的,虽然超级痛的。

「大、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在那边畏头畏尾的,真是难看。不过这种充满鱼腥味的地方待久了也让人愉快不起来啊……社长小姐,咱们就先走一步了。」

在看到我的惨状之后,川田老大似乎决定按兵不动,踏着缓慢的步伐离去了。

「啊,对了,拜托你们可得好好打扫喔,这股臭味可是会给其他社团带来困扰的。」

就算是决定要鸣金收兵了还故意放话,真是让人不爽的家伙啊。

「呿!有本事就直接放马过来呀!」

社长看起来也没有要追上去兴师问罪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太晚了啊,那两位。」

炒地皮社离开后经过一段时间,紫学姐与伊仓两人都还没抵达社团教室。

「……难道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不跟他们联络一下吗?社长。」

「……紫身上虽然有手机,但我没有呀,你们谁有手机呀?」

「我是有带手机啦。」

不过理所当然地,我没有紫学姐的电话号码与邮件信箱……不管我问她多少遍她都不愿意告诉我,然后我也没问过伊仓的联络方式。

葵呢?我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她,但她只是摇了摇头。

「直接去教室看看呗。鲣去找小鳕,我去找紫,那么芥末妹妹你就看家吧。」

「了解。」

「……我明白了。」

我在前往伊仓教室的途中,被浓浓的后悔所包围。我和葵都被恶整的情况下,紫学姐与伊仓就算发什了什么也不稀奇……不,不如说当然有发生了什么。

心底的某处也许是认为那肯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存有这样的傲慢思想。

但是会让他们这么晚都没出现,加上有保冰箱的前例在,或许他们两个身上发生了比我们还要严重许多的事情。

可恶!万一伊仓跟学姐有什么三长两短……

想象的画面挥之不去,我起身为了前往伊仓教室而走出社团教室的时候。

「啊、唔……井园……」

「…………咦?」

遇见了一位穿着黑色萝莉塔服装的少女。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梗在喉咙中的不协调感!

「鲣,怎啦……唔喔!啥呀?谁呀?」

晚我一步走出来的社长也是相当震惊。

因为,怎么说呢,如果只穿着萝莉塔装的话也许还好……不,光是那样也具有相当程度的冲击性了。但是这位萝莉塔不但戴上了银色的长卷假发,还擦上了黑色的唇彩,脸上更是化上了全套的萝莉塔妆容。

老实说,光是站在那边就有点可怕了。

「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

「紫学姐。」

「紫!」

紫学姐看起来非常高兴地站在那位萝莉塔的身后。

这个,难道说,这个展开是……

「你是伊仓……吗?」

「…………啊呜……」

这声小小的悲鸣已经道尽了一切……啊,头好痛啊。

「哎呀~对不起呢。因为帮伊仓打扮实在是太有趣了,而且他对于自己改变后的模样又做出了非常棒的反应,让我不由得就认真帮他化起妆了呢,啊哈哈哈。」

「……咦?你们两个怎么了?」

紫学姐,你这个人真是……

我和社长完全失去说话能力,而葵边说着「他们两个来了吗?」边走出社团教室,然后。

「啊……」

「咦……?」

对着彻底转变形象的伊仓发出了惨叫。

「……所以,这件洋装其实是那些家伙的恶作剧吗?」

「嗯,应该是。」

终于把脸上的妆给卸掉,伊仓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双眼还盈满着泪水。嗯,这肯定是因为莫名其妙得到这件洋装,再加上情势所逼不得不穿上而浮现的泪水。

在此就先简单说明一下伊仓刚刚所说的,伊仓他们班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课,他一如往常地换上了体育服后去上体育课,下课之后——

「……不过,为什么会选择萝莉塔装啊?」

「……这个问题我才想知道啊。」

桌子上没有制服,只有这套萝莉塔风格洋装摆在上头。

这份冲击不管怎么说都强大过头了吧?如果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也会哭出来的。

「那你有找到你的制服吗?」

「……嗯,马上就找到了,但是却泡在水里……」

伊仓打开他所带来的塑料袋……整个湿透了。

「原来如此,这样没办法穿啊,至少回去前要弄干才行。」

「……拿来,我来处理。」

葵马上站起来,并且拿着伊仓的制服走到窗边。什么嘛,对伊仓很温柔嘛,因为她不常对别人表现出这一面,真让我感到意外。

「呜……谢谢你。」

萝莉塔伊仓露出了与「畏缩」这两个字超级相符的表情。

「……不过呀,直接穿着体育服不就好咧,班上同学也都知道情况是怎样呗,就这样穿着体育服一点也不奇怪呀——」

虽然社长提出了疑问,但那样是行不通的,因为犯人是……

「哎呀~我偶然地路过了伊仓的教室前,看到他穿着体育服走出来,我一问之下了解了情况,就叫他马上换上给我看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

「你是笨蛋呀!我们这边可是担心你们担心地要命呀……真是的!」

……没错,不愧是紫学姐,这个事件已经超展开到连我都跟不上了,你到底是多么顺从于自己欲望的人啊!至少考虑一下现在的状况再行动吧!

「……呜……道歉什么的怎样都好,快点来帮帮我吧~这件衣服我一个人脱不下来啊……」

「说的也是……不过这衣服也太复杂了吧。」

为什么只是恶作剧,会用到作工这么复杂的衣服?而且这件洋装看起来是精心制作的。

「虽然是推测,不过这件会不会是戏剧社的衣服啊?要是太粗鲁搞不好会弄破的,而且这边的缝线好像也有点问题,搞不好会迸开,小心一点喔。」

「强迫别人穿上的你没资格说咧。」

我在旁边听着学姐两人的对话,突然灵光一闪,如果这件衣服是紫学姐帮他穿上的……这家伙,在紫学姐的面前全裸,而且还被紫学姐这边那边摸了个遍?

「井园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就算是这样,现在也不是嫉妒那家伙的时候。

「那么现在要开始更衣了,请女孩子先到门外稍候吧。」

「为、为什么呢?有什么关系,就算让我看也……」

也没有关系,紫学姐应该是这么想的吧。这种想法还真是有紫学姐的个人风格啊。

「……这样伊仓会哭喔。」

「……呜。」

虽然我这么说,但其实他已经快哭出来了。

「好咧,紫,走呗。」

「等……素、素子!葵!放开我!」

结果死命挣扎的紫学姐被社长与葵两人从旁边架住,拉出了社团教室……不管是谁都好,真希望可以让我和她们换个位置啊。

「井园,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啦,别在意……」

帮同年级的男生脱下萝莉塔装……这是个苦差事啊。心脏的鼓动肯定是对脱男孩子衣服的行为所产生的拒绝反应吧。嗯,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井园谢谢你,接下来我一个人脱就可以了……可以痲烦你转过去吗?」

害羞地朝我这边偷瞄的伊仓,他的脸出乎意料地红……虽然我想这应该不太可能。

「伊仓……你该不会连内裤都换了吧?」

「……………………」

喂!回答我啊!

让人脱力到极点的更衣终于结束,女孩子也都回到社团教室。

「不过绝对不能放过那些家伙呀!居然敢对我的家人做这么严重的恶作剧呀!」

明明遭受最惨痛对待的人是她自己,社长是真的对我们被恶作剧的事感到愤怒。

「素子,我了解你的心情,但可千万别对他们出手喔。一旦对他们出手,就中了他们的下怀了。」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呀!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呀!如果他们敢再对我的家人出手的话,我可不会忍气吞声呀!」

「……素子,你说的没错,他们对你可爱的学弟妹出手,这件事的确是不能饶恕……」

「才不只有学弟妹呀!」

「咦?」

「紫,你当我这双眼是瞎了呀?你不也被恶整了呀?而且是相当阴险的恶整咧。」

什么?那些家伙也对紫学姐出手了?这是真的吗?就算面对这样的质问,紫学姐的表情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变化。

「喔,就算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咧。不是我自夸,我可是最擅长发火的江户子弟呀!我可是最讨厌忍耐的呀!」

「……我知道了,但是请你不要太乱来。」

总而言之,社长似乎会对今天的事件做自我忍耐。

太好了,总算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了。因为不管怎么想都肯定还会有下一波攻势,而且是马上就会发生。

那天,我们各自抱持着无处发泄的愤怒与不安踏上归途。

然后,下一波攻势果然马上就紧接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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