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了避开从头顶曝晒而下的夏日阳光,已经在树丛藏了三十分钟。到刚才为止都还很安分的华城绫女学姐窸窸窣窣搜起口袋,缓缓开口:
「话说,爱心符号长得跟龟头一模一样呢。」
「你给我闭嘴。」
我——奥间狸吉粗鲁地回应在我耳边说悄悄话的华城学姐。
平常我应该会「啊啊……我又反射性激烈吐槽了……」然后消沉起来,但这次完全是华城学姐不对,所以我并没有感到沮丧。毕竟我们现在正为了逮住内衣贼,监视时冈学园田径社的更衣室。放学后的社团时间,从远处传来在操场上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高呼声,以及管乐社断断续续的演奏,更强调四周的杳无人烟。
内衣贼不知道有没有在警戒我们,聊猥亵话题会被发现的。
还有——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开始监视时华城学姐在那边胡说什么「把更衣室写作行为室(注:「更衣」与「行为」日文同音。)就能改变世界呢」,害我妄想个没完,谁来救救我。
「你还是一样冷淡耶。这可是个大发现唷?你看,把爱心倒过来,在下面画两条直线看看?没错,会变成鸡鸡。」
华城学姐将我的叮咛置若罔闻,毫不在意地继续大开无聊黄腔。
在现代日本,全国国民有义务佩带名为「PM」的情报机,任何猥亵表现皆被全面禁止。尽情吐出猥亵单字的华城学姐,照理说应该会被PM侦测到,并通知取缔机关「善导课」将其逮捕。但她是特例。华城学姐的父亲以前是名大政治家,在透过父亲给她的骨董手机拨打某个号码时,华城学姐一天能从PM监视下解放三分钟,尽情开她的黄腔。她的手机操作技术只能用精湛一词来形容,总是趁我不注意时以字为单位进行切换让PM无效。总之就是这样,身为下流梗恐怖组织「SOX」首领——「雪原之青」的华城学姐,今天状况也十分良好。
「漫画人物眼睛会变成心形,一定是因为想要鸡鸡。喏,就跟被金钱冲昏头时眼睛会变成$一样。在简讯语尾加上爱心也是在暗示『我想要你的鸡鸡』呢。」
「整个荒谬至极!男性角色眼睛不也会变成爱心吗?」
「男角就不是『我想要你的鸡鸡』,而是『我的鸡鸡都已经变成这样罗?咕嘿嘿』的意思。你想想看,眼睛中的爱心不是会跳动吗?那不是心脏在跳,是龟头在膨胀收缩唷。」
这学姐可不可以闭嘴了啊。
「都过了一个月,华城学姐的低级玩笑还是一直在加速呢。」
我的语气变得有点不耐烦。华城学姐挑衅地眯起镜片下方的眼睛:
「少年,你不想——再更快一点吗?(咻咻咻)」
她轻轻握起拳头,在肚脐下方做出打手枪的动作。喂,住手。
离搞砸时冈学园家长会会长——苏菲亚·锦之宫主导的强制连署活动成果发表记者会、最后好不容易成功逃离的那个晚上,大约过了一个月。如今已经是七月。
华城学姐用她那万分遗憾的脑袋链成的黄腔,仿佛夏日杂草般,以可怕的速度日渐成长。
「这个嘛,因为我努力研读了那四十本A书嘛。我敏感的粉红色脑细胞可是受到足以产生痉挛的良好剌激唷!」
「脑细胞才不会痉挛咧!」
「讨厌啦,狸吉。粉红色脑细胞指的当然是阴道内的黏——」
「我听不下去了!真亏四大恐怖组织敢把大量不健全杂志送给你这种危险人物!」
这一个月间,华城学姐与国内四个巨大的下流梗恐怖组织——「激震之臀」、「绝对领域」、「捕乳类」、「培根莴苣(注:Bacon Lettuce,BL的暗语)妈妈会」接触,将在谷津森找到的二十本A书分出其中一部分。做为交换,各组织也都进贡了好几本珍藏A书,结果察觉到时,我们拥有的A书已经增值到将近先前的两倍。
「呵呵呵。而且那些A书,激烈度虽然完全不及谷津森的,特殊癖好和阵容的多样性却十分坚强!我学到不少呢。特别是读到『培根莴苣妈妈会』给的《森罗万象激射乘法(注:原文为「ぶっ挂け算」,由动词淋上、颜射的「ぶっ挂け」与乘法「挂け算」组合而成。)》时,我内心受到的冲击……好不容易拿到那么多A书,狸吉也看一看嘛。就算你从A书藏匿处回来后下半身散发异味,我也会装作没发现唷?」
「残酷的温柔是凶器!还有谁会看那种东西啊!」
我跟一个月前一样,看都不看A书一眼,对华城学姐的黄腔也是不停回以粗鲁吐槽。华城学姐虽然像现在这样笑咪咪的,但她什么时候会对我失去耐性呢?常年欺骗自己的代价比预想中还大,我对下流话题的厌恶程度一直没有改善。
「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在我们的剌激下,开始在全国大规模传播性知识,我们也得到出乎意料的大量性知识,一切都万万岁。对以解放性压制为目标的我们『SOX』来说,这真是十分漂亮的风向呢!就算被折断翅膀,只要鸡鸡没被折断,人类到哪都能够飞翔!」
「这发言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女人味啊……虽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哎,不过我也觉得这风向不错啦——前提是除去那个内衣贼骚动。」
最近两个礼拜,在这座第一清丽指定都市中被逮捕的内衣贼急速增加。
糟糕的是,这些内衣贼疑似是由不特定多数人组成的团体,共同分享广大情报网,使用各种方式窃取内衣裤,实行组织犯罪。而且由于成员人数繁多,锁定的内衣裤也十分多样,导致内衣贼不论拥有者的性别和种类,只要是贴身衣物就顺手摸走。从常见的女用吊带袜,到癖好过于特殊的大叔袜子等,目标实在多不胜数,连警方也不知道该以哪里为警戒重点才好。
「要是能图解被十几根男性手指一起玩弄体内、没办法成功守住敏感带而陷落的处女一定很好懂呢!得赶快让早乙女学姐画成图才行!」
「是是是无视你无视你!」
善导课为了逮到犯人强化巡逻体制,为了缩小受害范围全力宣导,但不知道内衣贼集团到底有多少人,灾情丝毫未减。
缺乏性知识的世代,对内衣被偷一事抱持的厌恶感极为低落。他们自己简直完全没在警戒,这也是情况难以控制、内衣贼集团持续猖狂的原因吧。
顺带一提,那个内衣贼集团叫做「布料成群」,成员大多是以大学生为中心的二十岁左右年轻人……也就是所谓的「中间世代」。对于性知识懂得不像大人那么多,也不像我们这个世代被彻底漂白,是个不安定的世代。
「毕竟是在十年前PM佩带义务化时迎来第二性征、性欲正旺的一群人嘛,会爆发也是理所当然。是不是连胯下的定时炸弹一起引爆啦?」
「不要一直岔开话题!」
「说得也对。要岔开的不是话题,而是双腿呢。」
「你这家伙……明明最担心内衣贼横行霸道的,就是华城学姐你自己吧……」
到了这几天,时冈学园内也开始遭到内衣贼的毒手。由此可知,时冈学园肯定存在与「布料成群」有关的学生。
最能深刻理解这个事态的,不是负责监督校园风纪的学生会或家长会,而是以破坏公序良俗为目标、身为下流梗恐怖组织「SOX」首领的华城绫女学姐。也就是说——
「……嗯?狸吉,你可以稍微压抑一下喘息声吗?来,咬住这块布。」
「谁!在什么时候!发出喘息声了啊!再说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嘴巴一直停不下来——」
「可疑的家伙来了唷。」
要就先讲这句啦。我听从华城学姐的指示,深深隐藏在草丛阴影中,掩盖气息。由于逆光的关系,我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附近走来一名女学生,形迹可疑地四处张望,像只被甘甜香气吸引的蝴蝶般飘近更衣室。明明更衣室应该有上锁,她却能轻易侵入其中,大概是连钥匙都搞到手了吧。女学生走进的是女更衣室。
尽管我不觉得女生会侵入女更衣室偷内裤,但「布料成群」是个成员间连系紧密的互助组织,许多成员会以取得同志喜欢的内裤为目标。
「由我负责冲进去。对不起唷,狸吉。之后我会让你闻闻更衣室的味道。」
「快点去啦!」
华城学姐拿着采集气味用的塑胶袋从草丛中一跃而起,留下一句「乖乖待着唷!」便踏入更衣室。
我则是为了以防万一,在这里待机。
「终于,能跟你两人独处了呢。」
「唔哇!?」
带有湿气的娇艳声音乘着紊乱呼吸,突然侵入我耳中。
我反射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个瞬间便被拉进死角,被夹在凹凸有致的柔软身躯和校舍外墙之间。对方将膝盖插进我双腿间,让我无法转动身体,腰部被大腿爱抚着,使我全身颤抖,失去力气。双颊被一对柔软物体包围,头部也变得无法自由动作。完全没产生任何空隙就把我拘束住了是怎样搞什么啊住手啦。
接着该说是预料之内吗——眼前的安娜学姐,目光危险得像头快饿死的老虎被扔了只小牛,俯视着我流下口水。
「为、为什么安娜学姐会在这里!?你不是跟轰力学长一起在监视网球社的更衣室吗!」
「哈啊……哈啊……网球社……哈啊……刚刚……哈啊……提前结束社团活动了,哈啊……哈啊……哈啊……轰力学长现在,哈啊哈啊哈啊……应该在资料室寻找并不存在的文件。」
安娜学姐睁大瞳孔。由于她的呼吸太过杂乱,这番话我听得不是很懂,但总之就是我的救世主——轰力学长暂时不会来这里。没救了。
「奥间同学真过分。我明明如此倾慕你,你却对我这么冷淡,折磨我的身心。我都快忍耐不住、变得奇怪了唷?」
你已经很奇怪了——由于太过恐惧,我没能说出这句话。
「或许是因为奥间同学太令我焦急了吧……之前我明明还想让你品尝我的爱意——」
「咿!?」
安娜学姐被灼热唾液濡湿的嘴唇含住我的耳朵,长舌贪婪地侵入内部。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头发也被卷入安娜学姐口中,但她不但没有吐出来,还将其含住,仿佛在一根根吸吮着。
「——但最近开始想把奥间同学吃掉了。」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这已经不只是对男人来说的危险,我不知不觉暴露在对生物而言最根本的恐惧之下。
话说回来,在我躲她的这一个月之间,安娜学姐的危险度是不是强化到另一个领域去啦!?
可是——嗯,的确,这一个月我对安娜学姐十分冷淡。我会遵照华城学姐定期送来的「安娜警报」离开家里,从事下流梗恐怖行为,在学校——包含在学生会工作时——为了避开安娜学姐,也几乎都跟轰力学长共同行动。别说午餐了,我和轰力学长啊,已经是连上厕所都会一起去的关系罗!
这段期间,安娜学姐比以前更积极致力于根绝时冈学园内的猥亵事物,还不断从百忙中抽空来约我。老实说,一直拒绝和躲她,令我十分良心不安,但也不可能接受她的邀约。
安娜学姐无法区分恋慕之情和性冲动。也就是说,她可能只是很不巧地因近在身旁的我感到兴奋,误以为「这就是恋爱」,结果就这样一直追着我跑。我觉得跟这种状态下的人交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这跟教导性知识是完全不同次元的事,感觉真的会污染安娜学姐。因此虽然并非完全不能接受她,但我实在办不到。
然而,看到安娜学姐现在的异常模样,我在想是不是该直接告诉她「你的言行举止就很猥亵唷。」唉,虽然也不觉得热心开个性知识讲座,现在的安娜学姐听得进去就是。
就在我思考之际,裤子的皮带被解开了。咦?
「等一下!安娜学姐,停!停啦!」
「你露出这种表情,是要我怎么停手呢?」
「呀啊啊啊啊啊啊!?」
对了,华城学姐也还没回来,从各种意义上来看,现在的情况都十分危急。
同时发生这么多事,让我的思考能方几乎衰退殆尽。就在这时——
「喂——安娜会长在吗——!」
轰力学长的粗野声音,一击将这充满甘甜气味的淫靡空间破坏。
安娜学姐面无表情地小声「啧」了一声后便整理起制服,释放了我。
坏掉状态的安娜学姐真的超不妙。欲求不满好可怕。
「喔喔,会长,你在这里啊。嗯?奥间也在啊。」
「我们碰巧在这里遇到。轰力学长,我拜托你拿的资料呢?」
安娜学姐虽然面带一如往常的温和微笑,我却很窝囊地在她身后吓得发抖。
「喔,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才想跟会长你再确认一次。」
「热心工作是件好事。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就一起去资料室吧。」
「啊啊,不,要是你跟奥间有什么话要说,也不用特地跑一趟。」
「没这回事,毕竟也有可能是我搞错了,请别在意。那么奥间同学,再会。麻烦你继续监视罗。」
「喔,奥间!你今天放学后好像有事要忙?那我就下次再请你吃晚餐吧。再见啦!」
「呃,嗯。两位辛苦了。」
我带着暧昧笑容打了声招呼,目送他们离开。
「轰力学长跟奥间同学感情真好呢。」
「还好啦。那家伙是我认同的男人,有空的时候我们几乎都在一起喔。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讨厌香蕉,实在放肆!」
「哎呀哎呀。学生会成员能这么团结,真是太好了……」
我莫名有种预感。轰力学长应该不会在资料室离奇死亡吧?
「……早乙女学姐,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场劫难过后,我对不知何时出现在头上的早乙女学姐问道。
早乙女学姐只有脚固定在校舍外墙的排水管上,叼着铅笔喀喀喀地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这副模样看起来已经不是人类。
「如你所见,老朽在素描美丽的安娜啊?」
「我讲过好几次了,拜托救救我啦!我可是在被袭击唷!」
我跳起来试图抢走素描本,但早乙女学姐屈起身体,灵活地避开我的手。这女人堕落成只要是为了偷窥,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怪人啦。
最近,早乙女学姐的色情图片制造工作迟迟没有进展,我还在担心她是不是又陷入低潮,但看来完全没这回事。
「你们每天都在教导老朽猥亵知识有多么深奥,因此大部分的请托老朽都会听,但老朽也耐不住最根本的创作冲动嘛~此乃老朽的『业』。」
早乙女学姐仍叼着铅笔,对我露出嘲讽笑容,指向更衣室:
「比起这个,绫女那家伙一直没出来喔,没问题吧?」
「啊!」
我看了看时间。更衣室那边已经五分钟都没动静了。虽然我不认为华城学姐会被内衣贼解决,但要是有个万一……
「华城学姐!」
我全力拔足狂奔,冲进田径社的女更衣室——
「这都是为了证明你不是内衣贼唷。好了,快点拿出来。」
「请您饶了我吧,请您饶了我吧。」
映入眼帘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焦躁;另一个则是像乌龟一样缩成一团,用毫无起伏的语气不停恳求。
前者当然是学生会模式的华城学姐。后者是跟我同年级的不破冰菓,她今天也带着不注重健康的象征——浓厚黑眼圈,以及连离子烫似乎都烫不直的海带头。这像伙在干么啊?
「华城学姐,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这孩子从柜子中拿了什么东西,藏在怀里一直不肯拿出来。」
「咦?但她可是不破同学耶,反正一定是在回收我们藏的不健全杂志影印图吧?」
我小声回应华城学姐。
「想在这所学校中找到A书影印图,已经不是难事罗。那个不破冰菓竟然会抵抗到这个地步,你不觉得奇怪?而且这孩子只要是为了探求性知识,感觉也干得出偷内裤这种事。」
「唔……我无法否定。」
这一个月间,各种版本的A书影印图被散播在时冈学园中。教师们为了收拾强制连署事件被搞砸的烂摊子,也无法好好实施学生会主导的携带物检查,导致把A书影印图带回去的机会大幅增加。
因此,时冈学园——特别是高中部——学生间正逐渐被十分高水平的性知识渗透,但要说他们连道德伦理观念之类的东西都学到了吗?我们也无法信心十足地赞同。
事实上,校内也的确有内衣贼的内应,而且虽然那时她还没获得性知识,但不破同学就是个为了追求它,会去问孕妇「请告诉我怎么怀孕」的笨蛋。
虽然要怀疑同学,而且还是在之前的大规模下流梗恐怖攻击中,以一般人身分给予协助的不破同学让我有点过意不去,但现在还是先谨慎应对比较妥当吧。
「呣,听这声音,是奥间同学呢。」
缩成一团的不破同学抬起头:
「这个眼镜副会长根本无法沟通。奥间同学的话一定能够了解,所以就只让你看看我藏了什么东西吧。」
「「……」」
我和华城学姐互相对视,使了个眼色。
表面上的设定是,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的华城学姐几乎没什么性知识,学生会中有足够知识判定猥亵事物的人只有我而已。
我姑且也算是取缔方——学生会的一员,要是不破同学藏的不是内裤,而是我们「SOX」藏的A书影印图,我就不得不把它回收了。
哎,不破同学大概在期待从风纪排行最下段国中升学进来的我,会给予什么宽待吧。
毕竟我是「SOX」的一员,同时兼任取缔方和恐怖分子的事实,再怎么样应该都没被她发现才对。
确认华城学姐转过身子后,我从不破同学手中接过「那个」。什么嘛,果然只是本不健全杂……志……嘛……意识到不破同学藏的是什么东西后,我完全说不出话来。
「……嗯——有没有打火机呢……这东西不当场消灭可不行啊。」
「等一下,奥间同学。你要做什么?不可以。」
我正在寻找能将「那个」从这世上湮灭的道具,不破同学抓住我的肩膀。
「喂,给我放手。我得把这个臭掉的厨余拿去烧毁才行。」
「奥间同学,有句格言是『会烧书的国家总有一天会烧人(注:语出自德国诗人海涅。)』。」
「现在的我连人都烧得下去唷?」
「太过分了。亏我还相信奥间同学是我们民众的伙伴。」
「过分的是你吧!」
我拍了拍「那个」的封面。
……还是别再用「那个」这么暧昧的表现法来蒙混过去了吧。
不破同学拼命从华城学姐手中保护的东西——
是我和轰力学长ShabadubiTouch合体!(注:恶搞《假面骑士Wizard》中变身腰带发出的音效「ShabadubiTouch变身」。)的BL漫。
我快吐了。
我将一面叫着「请还给我,请还给我」一面踮起脚、伸出手的不破同学推到旁边,以学生会干部的身分呼唤华城学姐:
「学姐,我没收了本似乎是原创的不健全杂志。尽快把它烧毁吧。」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将这么可怕的漫画具现化到这个世界的?
「嗯、嗯嗯,说得对。得、得得、得赶快把它塞进焚化炉呢。」
眼睛比嘴巴还会说话。华城学姐汗如雨下,目光上下左右游移不定。
「不破同学,能先在这里待机吗?」
我拉着华城学姐的手,走到离不破同学有段距离的地方,将BL漫《请不要连我的香蕉都讨厌起来》(奥间×轰力)亮在她面前。
「这个书名,命名品味很有华城学姐的风格呢?」
「讨、讨厌啦。这诬赖未免也太过分了。」
「这本漫画画技还真厉害。虽然画风不太一样,简直就像早乙女学姐画的耶。」
「嗯、嗯嗯,对呀。没想到除了早乙女学姐,还有人能不被PM侦测到画出这种图。我真想赶快拉拢那人呢。」
「华城学姐,真稀奇,您都没开下流玩笑耶?怎么了吗?」
「没、没这回事!Ho●o……●omo(注:Homo兽(喜欢BL的虚构生物)的叫声。)……你看!」
「是你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哎——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了。
能不抵触PM感应系统画出这种漫画的人,只有早乙女学姐。会不惜犯法也要散布这种东西的蠢货,在这附近也只有「SOX」。但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表示真相只有一个。
「你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华城学姐?」
「等一下等一下狸吉。连前戏都没有就一下进入高潮,你的处男度都MAX到让我心脏乱跳罗!」
「喂,少给我嘻皮笑脸。」
「对、对不起!」
我现在猛烈地感到愤怒。
「……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
「那个,因为跟『培根莴苣妈妈会』接触时拿到的东西,就是这一类的。」
华城学姐开始招供,仍然不敢看我:
「很巧的是,学生之间刚好有风声说『一看到最近的奥间同学和轰力学长,我就会小鹿乱撞』。我试探性地跟早乙女学姐商量过后,她也说『呣,差不多该试试这种幻想风格了』,好像挺有兴致的……结果一做出来就引起了大骚动。」
大骚动……!?
「奥间×轰力本如今是超过十集的高人气作品。」
这种东西竟然还有九本吗!?
「啊,可是你可别误会唷!狸吉!绝对不是我们带起这股风潮的,本来就有很多女孩子在流传!说什么狸吉和轰力学长最近很奇怪!太腻在一起了!绝对做得出小孩吧——之类的!」
喂,骗人的吧……?我为了确认事实,先暂时放开华城学姐,转向一般学生代表的不破同学。
「啊。」
然后和正在偷偷从柜子深处取出新的奥间×轰力本的不破同学对上视线。身后传来华城学姐的低语:「要是能再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就好了。」这两个家伙,简直根本没在反省嘛。
「这里吗——!」
我将柜子一翻,东西便源源不绝地跑出来。
打着「最新刊!」名号的《请不要连我的香蕉都讨厌起来》。
「啊啊……这可是发行数极为稀少的罕见物品,和其他猥亵图片不同啊。」
不破同学仿佛受到精神冲击般,面无表情跪倒在地。
看来不破同学这么偷偷摸摸,想拿的并不是内裤,而是这些最新的BL漫。由于发行数少,为了避免被取缔方抓到,行动才如此谨慎。而钥匙则是跟应该同属BL爱好者的田径社女社员借来后,才前往这里。
发行数之所以会少,是因为华城学姐独自一人——而且还是背着我偷偷发行的缘故吧。况且早乙女学姐的生产力也有极限。该不会早乙女学姐最近生产色情图片的速度下降,就是因为在画这些BL漫?我还真是白担心了。那女人,下次见面时给我走着瞧。
「我一直在散播猥亵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一面抱怨,一面用学生会成员随身携带的手动碎纸机切碎BL漫。
「没事的,狸吉!这些作品中全都大大地写着『本作品纯属虚构。事实上男性间并不会因为友情加温就生出小孩』!借由流传假情报并标明『这是骗人的』来矫正扭曲的性知识,这就是我们新的性知识散播法。」
「借口我等等会好好听你说,可以先闭上嘴巴吗?」
「唔……狸吉眼神是认真的。」
我默默回收BL漫。不破同学全身散发出绝望气息,面无表情地观察这个工程:
「……就算你把那些全部回收,只要不破坏存在于我们时冈学园女学生脑内的过滤器,奥间同学和轰力学长的甜美相逢就不会消失。昔日的伟人留下这么一句出色格言——板垣虽死,自由不死(注:板垣退助,日本自由民权运动家。遇刺时大喊出「板垣虽死自由不死」,流传于后世成为名言。)。」
她像念经一样,语气毫无起伏。你是在下咒吗?
为了排除安娜学姐的威胁,我才会跟轰力学长走在一起,做为代价却招致这么不得了的事态。就算现在是夏天,也腐败得太快了吧。
得想办法斩断这腐之连锁才行。我又开始烦恼起来。就在这时——
『出现了!在国中部那边!数量很多喔,小心点!』
轰力学长那听了就让人热得满头大汗的声音透过PM扩音机能传出,震得我鼓膜嗡嗡作响。
率先跑起来的是华城学姐。
「咕,避开高中部的警戒,改对国中部下手是吧?果然有内应吗……」
华城学姐镜片下的眼瞳炯炯有神,像颗子弹般冲出更衣室。
下一个有所动作的人令我感到十分意外。
「内衣贼对策小队总指挥——不破冰菓在此通报。内衣贼出现于国中部。捕获部队请前往现场。辅助部队请集中到学校外围,以迎击漏网之鱼。」
不破同学透过PM,下达了某些指示。
「不破同学,『内衣贼对策小队』是?」
「如字面上所示,是由一般学生所组成、专门歼灭内衣贼的杀戮部队之正式名称。」
「内衣贼对策小队」字面上并没有这么充满血腥味的含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
「也不能怪你。我们担心学校内的内衣失窃灾情一直没有减少,才在昨天刚成立这个组织。」
「唔……那我得以学生会干部的身分道歉了。」
「不。自从谷津森事件后,时冈学圔评价持续下降,为了赶紧采取对策,老师们连取缔猥亵事物的时间都没有了,变成学生会要一肩担下不健全杂志的回收工作,若连内衣贼都要交给你们处理,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哎,虽然由享受阅读不健全杂志的我来说这些话也有点那个。」
「说到这个,不破同学看样子打算抓住内衣贼呢?我还以为你铁定会是偷内裤的那方。」
「可不只有我而已唷。和其他学校不同,获得了猥亵知识的时冈学园学生几乎都很排斥内衣贼。用『厌恶』来形容说不定还更贴切。唉,虽然里面好像也有帮助内衣贼的笨蛋就是。对我而言,『内衣贼』也是我十分感兴趣的样本,但既然已经酿成实际上的灾害,就不得不有所应对。」
不破同学的话,让我得知事态正逐渐朝华城学姐担心的方向发展。
「话说回来,现在可不是站在这里说话的时候。我们走吧,奥间同学。这可是场盛大的逮捕行动唷。」
「啊,对喔!」
我和不破同学急忙跑向国中部。
『内衣贼散开了!切勿穷追不舍,一定要与其他人一同行动!』
安娜学姐透过PM扩音的指示轰然响起。听她的语气,好像一开始就把学生们算在取缔要员之中。虽然她并没有在学生会会议上提过这点……
「……奥间同学……那个是……内衣贼没错吧…………恶。」
不破同学由于一面奔跑,一面透过PM对学生们下令,在离国中部还有段距离时就已经精疲力尽。她指向一名头戴条纹内裤,看起来像在假冒「SOX」的男人。那人右手拿着胸罩,左手装备女用衬衣,以一副The·变态的造型在那边自顾自地抱怨:
「可恶!明明昨天负责取缔的还只有学生会而已!」
那个变态在注意到我们后马上逃了起来,我为了赶快抓住他而提高速度,却华丽地摔倒。因为不破同学正像缰尸一样抓住我的脚踝。
「你干么啊!」
我理所当然出声抗议,她却面无表情地用沙哑声音回道:
「力量不足的我,想阻止腕力强大到能轻易推倒并蹂躏轰力学长的奥间同学,这是从力学角度上来看最适合的手段。」
「我才不会推倒他咧!那是虚构的啦!」
在我心想「这是什么愚蠢的对话啊」时——
「唔哇!?什、什么?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衣贼被从死角滚出来的棒球逼得改变逃跑路线,随后便被早已在此待机的美式足球社和柔道社社员共同组成的肌肉淹没。
「虽然对我而言,能观察奥间同学身陷其中的人肉盖饭演出,其实也不错。」
「……谢谢你放我一马。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时冈学园有很多优秀学生,对策小队才成立一天,就能获得这么大的杀伤力……更正,统率力吗?」
「在团体战这方面,我可是比其他人略胜一筹呢。好了,赶快把他们抓住吧。」期待一般学生有所活跃的安娜学姐,她的指示看来并没有错。
几十分钟过后,国中部操场上倒着近二十名被绑起来、头上内裤也被拿下的内衣贼。其中大多是被不破同学率领的肌肉部队推挤攻势吞没的人,也有部分是被轰力学长的粗壮手臂打倒,或是被面带笑容的安娜学姐秒杀击坠。有些人则是在即将成功逃离时,被华城学姐暗地里设置的内裤吸引住,最后还是被抓到了。今天突然投入的不破部队,奇袭效果卓然,反而让我们这边的战力显得不怎么样。然而可怕的是,校内出现的内衣贼实在太多,我们还是让一定数量——粗略估计起码有近三十名——的内衣贼跑掉了。
「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
华城学姐站在内衣贼们面前,以麻花辫加眼镜的学生会模式,开始绝对零度的审问。这是为了要在安娜学姐将老师们带来前,厘清她对内衣贼抱持的疑惑。一般学生也围在旁边屏息以待,看着这个过程。
「……我们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这种伪善者!」
至今为止一直不甘心地缄口不语的内衣贼们仿佛做好了觉悟,一同开始大叫。而华城学姐则是维持绝对零度的视线,如仁王像般气势汹汹地俯视他们。
「我们『布料成群』是受到反抗这压抑社会的英雄——『雪原之青』率领的『SOX』感召的正义集团!我们是借由夺取内裤、对现代日本抗议,期盼打破现状的一群人!嚼嚼袜子!」
低沉嗓音堂堂正正地宣言。接续其后的是女性特有的尖锐声音:
「对呀!我们所做的事也是为了拯救你们!舔舔束腹!」
然后是疑似时冈学园学生的少年亢奋地大喊:
「你们也去跟『SOX』学习,参加这个抗议活动吧!瞄瞄内裤绑带!」
除了遭到安娜学姐残忍一击而动弹不得的人,所有内衣贼都不断诉说同样的主张。
就在这时。
从正面承受变态们大合唱的华城学姐身后,也就是学生之间——
「真麻烦。果然是『SOX』害的啊。」
「啊啊,这样就能确定了。跟我们想的一样,『SOX』是群不像样的家伙。」
传来了我们最担心的话。从以前开始就信奉安娜学姐,将我们藏的猥亵物收集起来并献给老师的家伙们为首,骚动开始往四周蔓延。
「他们真的是受到『SOX』影响吗?」
「对啊,『SOX』没有错吧?多亏那些人,我们才能知道真相唷。」
「可是都是因为『SOX』引起的骚动,这种人才会开始胡作非为,这也是事实……」
「会不会『SOX』其实也跟他们一样,只是想为所欲为而已啊……只是就结果来看为我们带来了好处。」
我紧咬下唇,尿道被插入导尿管的不快感满溢胸膛。
「这风向真不妙呢。」
在我于内心点头,赞成不破同学平淡的低语时——仿佛故意不给我们时间喘息似的,「那件事」发生了。
『嗯~今天的白酒也酿得很不错。味道十分香醇。』
男人的声音响彻操场。
「啊,那个是!」
女学生们似乎最早察觉到异状,指着校舍墙壁发出满是好奇的叫声。
「……?这、这是怎样……那家伙是谁啊……!?」
看到投影在时冈学园国中部校舍外墙上的影像后,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完全动弹不得。无法理解的事态让我跟第一次迎接高潮的少女一样,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一片白的并不只有我的脑袋。影像中的男人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倾斜手中的酒杯,从头到脚毫无遗漏,都是一片纯白。因为——他全身都穿着缝在一起的女性内裤。
(有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发自内心的惨叫。差点因为那种怪人被PM侦测到!仔细一看,那男人正在摇晃的酒杯,里面泡着被揉成圆形的白色内裤啊!唔哇啊啊啊
啊!?他喝下去啦——!
「那人该不会是个……顶级的变态……!?」
那股压倒性的存在感,连华城学姐都为之愕然。全身内裤的男人缓缓开口:
『诸位正在观看这个影像,代表有许多同志被抓到了啊。实在遗憾。机次见面。吾乃『布料成群』的头目。请自由唤吾为「顶之白」。』
「……再这样下去不行……轰力学长!我们抓到的内衣贼中,有人在用PM投影出事先录好的影像!要阻止那个人!」
华城学姐好像被逼急了,她下达指示,但——
「什——给我让开!」
无法自由活动的内衣贼们将疑似正在放映影像的某个人团团围住,试图全力抵抗。这些家伙难道一开始就决定好在被抓住时,就像现在这样「宣传」吗?我和华城学姐、轰力学长拼命杀入内衣贼中,但这段期间变态影像仍持续播放。
『吾想汝等应该已经知道了,吾等「布料成群」是赞同「SOX」、对这个空虚世界揭起革命旗帜的集团。吾等期望能改变这个世界。而汝等一定也一样吧?然而令人苦恼的是,「SOX」迟迟不肯现身,想与其接触犹如梦中之梦。而吾对汝等有个提案。想必汝等应该猜得到吧?没错,只要加入「布料成群」,间接帮助「SOXJ活动就行了。』
咕嘟。「顶之白」一口气喝光斟满酒杯的液体,取出杯中的白内裤「啪」一声贴在身上。
『吾等同志经常勤奋地在街上进行「抗议活动」。只要有这个意愿,随时向吾等说一声便是。让吾等以能尽情享受内裤的自由世界为目标,共同勉励彼此吧!』
——哔。影像到此结束,异样沉默降临在聚集了数百人的操场上。
「……还挺能干的嘛……这个变态家伙……!」
只有华城学姐双眸绽放出敌意沸腾的光芒,像只肉食野兽般龇牙咧嘴起来。
●
「我现在感觉就像胃袋被强迫灌进大量白浊液体一样恶心到爆!胃袋已经超越怀孕的地步都快分娩了!不过能尽早实际体会『布料成群』的危险性,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对任何状况都能转变成低级玩笑的华城学姐来说根本没有不幸可言吧。」
安娜学姐做为学生代表,去善导课接受询问,轰力学长不知为何又到资料室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资料,这段期间我和华城学姐便以「SOX」的身分在学生会办公室交谈。
「那群失去理智的家伙打着我们的名号招摇撞骗,到底想做什么?」
「布料成群」不只是在时冈学园内,被检举时也一定会提出「我们是赞同『SOX』的团体,要借由窃盗行为对政府抗议」的证言。而时冈学园学生们受此影响,对「SOX」抱持的不信任感似乎正在提高,今天就是为了确认这点才故意让内衣贼发言的,没想到竟然会召唤出那种跟我爸同等级的怪物。
「透过报出我们的名号,赋予偷窃行为正当性并招募新成员,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事实上,今天抓到的时冈学园学生,好像也有人是被我们的名字钓到的。」
「受他们连累,我们也被当成坏人了吗?」
「被当成坏人倒无所谓。毕竟你想想看,我们不过是群想看A书然后哈啊哈啊吐着气,大叫『鸡鸡鸡鸡——』的健全青少年唷?其中哪里含有一丝正义成分呀。」
「有够露骨!不如说根本看不到皮跟肉——咦,照你这说法,不用特别去管『布料成群』不是也没关系吗?反正我们本来就是恐怖分子,是坏人嘛。」
「不对唷,狸吉。我们自己把自己当做坏人,和周遭把我们视为坏人,其中差别可是和日本制L尺寸保险套与俄罗斯制L尺寸保险套之间一样大!」
「譬喻好长!」
「俄罗斯人的鸡鸡也很长唷!」
「你以为讲出了什么名言吗!笑得这么灿烂!」
「狸吉,假如苏菲亚·锦之宫主张『日本的保险套是世界第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会相信吗?」
「这个情境本身我就不可能相信了啦!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白痴!」
「那反过来,假如我主张『日本的保险套薄度和耐久度都是世界第一!日本人给我挺起胸膛!帐篷也给我挺起来!不管怎么挺都不会破,这就是日本制保险套!』你会相信吗?」
「虽然我会怀疑华城学姐的人格……不过应该会觉得这不是在骗人吧。」
「同样的话由苏菲亚来说,你却不会相信?」
「……啊——不是啦不是啦。是因为内容的浓烈程度差太多了。」
「对你而言苏菲亚是个坏人,也就是不正确的人,所以你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至少不会轻易相信。好,问题来罗。假设把苏菲亚代入『SOX』,狸吉则是毫无性知识的年轻人,事情会变得如何呢?」
我总算明白华城学姐想表达的意思了。这人真是……为了开黄腔绕这么大一圈远路。
「也就是说,要是『SOX』的评价再继续下降,就会对流传性知识一事造成负面影响。」
「嗯。时冈学圜内已经被相当程度的性知识渗透了,倒还无所谓,但要是其他学校也对我们抱持同样的负面想法,就算射进性知识也无法顺利受孕唷。因为人类只会相信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人给予的情报嘛。这是没有道理可循的。」
目前的情况是,「布料成群」在内部协助下侵入校地、偷取内裤的,只有性知识正持续蔓延的时冈学园。看来他们应该是笼络了被内裤魅力操纵的学生——从刚刚那段影片来看,还有对「SOX」产生共鸣的人——做为内应,其他性知识薄弱的学校才未发生引人注目的窃盗事件。因此没有像今天的时冈学圜这样,犯人们在校地内主张「我们是被『SOX』影响才去偷内裤的舔舔!」总算是防止了对「SOX」抱持的恶意继续在年轻人之间扩散。
然而只要那些内衣贼继续行动,这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吧。
「所以我们得尽快根绝『布料成群』才行。我要把那个叫做『顶之白』的男人蛋蛋和棒棒都扯下来,避免世界上的笨蛋再继续增殖。咯咯咯。」
「好痛好痛好痛!」
「而且这道理很简单,有那种家伙像注入子宫的精虫一样自由自在到处乱跑,善导课这个白血球就会增加,我们也会变得更难行动。」
「这个,我们散播了那么多东西不也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应该有不少民众支持我们的行动唷。可是内衣贼绝对没有得到任何支持,只会像今天的时冈学园一样,人们强烈希望强化取缔机制而已。啊——啊——勒紧自己脖子还毫无自觉的被虐狂太多了,真伤脑筋。」
「这么说来,安娜学姐也为了解决取缔方人手不足的问题,而有所行动呢。」
这点之前引起一般学生强烈的反弹。
然而经过最近的内衣贼骚动和今天的大逮捕,学生间的风向也在逐渐改变。由不破同学率领的学生军团参与取缔虽然也很有效,但不可能每次都为此中断社团活动。安娜会长的对策果然是必要的吧。
「可怕的是,这个提案是安娜学姐的父亲给她出的主意呢。」
「不管怎么说,提到安娜的父亲——锦之宫祠影,就是创造出这个连黄腔都不能开的世界的罪魁祸首。」
华城学姐紧蹙起眉头:
「他的舌头跟鸡鸡都很灵活,是个在十年前侵犯我爸的超烂包皮垢男唷。至于他是用什么样的淫秽手段侵犯我爸,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最近也快不知道华城学姐到底在加什么下流梗了。
「安娜学姐好像很久之前就被传授了这个密策还是什么的,不过大概被封过口了吧,连对我们学生会成员都在保守秘密,这点特别恐怖呢。」
「啊。祠影该不会是要应用适度隐藏反而会变得很色情的若隐若现理论扰乱我们『SOX』,这种内含高度政治手腕、反向play的一环……」
「妄想力丰富到这个地步也是很出色的才能呢。我来把你那颗尽是噪音的脑袋敲一敲,看能不能修复好了。」
「把色色的东西遮掩起来,更彰显其色情……欸,戴着假发这种仿照裙子神秘薄纱的大叔秃头,其实是种性器官吧?」
「这恶心的发想能力怎么看都一定是缺陷!」
「喏,就是那个,像电动按摩棒那种。」
「别补充。」
「而且还会自动喷出名为汗水的天然润滑液,是个对钱包和身体都很温柔的良心设计!」
「别再说了,给我去那边跪下。」
「久等罗。」
就在这时,被善导课询问完的安娜学姐回到学生会办公室。
……轰力学长还在资料室吗?
「辛苦了。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
华城学姐打算在这之后以稍事休息为由,把安娜学姐带到咖啡厅,问出新取缔体制的详细内容。她拿着书包走近我,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在讲会触法的下流话:
「哎,玩笑话之后再说。只要祠影强化取缔体制的手段仍不明朗,现在这个阶段也无法想出对策。想击溃『布料成群』情报也还不够,得再让他们自由行动一段时间才行。反正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在那边兀自烦恼,因而疏忽『SOX』的日常工作可是最糟糕的唷?所以说还是照我们之前商量的一样,总司冈学圔的事就拜托你罗。」
「你可以一开始就这样跟我说嘛……」
「两位……?」
正说着悄悄话的我和华城学姐,脖子被某种冰冷之块压住。
我立刻从华城学姐身边跳开,丢下一句「那么,辛苦了!」便逃离学生会办公室。
「……绫女同学。我觉得在我尽力根绝猥亵事物期间,你仍旧经常跟奥间同学黏在一起呢。」
「什——是、是你多心了啦安娜!我和奥间同学也在为了提升风纪做各种努力——」
「我可是想趁今天休息的时候,顺便跟你好好问清楚唷……?」
「咦?这样立场不就相反……等一下,安娜,休息!让我们好好休息不要呀啊啊啊啊啊!」
我对华城学姐合了个掌,为了从事自己的工作急忙离开学校。绝对不是因为安娜学姐很可怕唷?
●
抵达目的地时,天空已染上一片红色。时间到了逢魔时刻(注:日本民间信仰认为黄昏为日夜交错之际,妖魔将显现于现世,故将其称为逢魔时刻。
我现在正在离时冈学园五站之远的总司冈学园附近,穿着便服散步。虽然不及时冈学园,但由于位在第一清丽指定都市之内,总司冈学园也是所风纪优良度每次都名列前二十、设有国中部和高中部的风纪优良学校。它座落于城墙遗迹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因此后方有座小山,三面被沟渠围绕,校舍被古色古香的石墙和树木隐藏住,简直像能立刻开战的景观剌激着男儿心。华城学姐虽然在那边乱说这是所适合打野炮的学校,但那也是一种剌激男儿心的(下略)。
「SOX」活动的主要目的,是想借由下流梗恐怖攻击传播性知识。
透过昆虫交配实况奠定性知识的基础。大量A书以及能以其为范本,画出色情图片的人才。我们「SOX」拥有这些传播性知识的必要手段。
在这些手段的实际应用之下,时冈学园几乎已被污染,眼下的活动方针便转为将活动范围扩展到其他学校。
想让性知识在其他学校蔓延,应当留意的一点就是很难隐密地反复侵入校地。尽管实行昆虫交配实况相对上较为容易,但在这之后要定期在校内藏A书影印图却十分困难。大概会像今天的内衣贼集团骚动一样,马上被抓住吧。就算想找内应,想从鲜少接触的别校学生中选出能信赖的人也不简单,乱找伙伴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这时华城学姐提出一个意见。透过昆虫交配实况唤醒目标校学生内心对性的欲望,再透过已经得到性知识的时冈学圜学生,让学校附近藏有A书影印图的「情报」渗透该校。如此反复进行,加速污染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内的风纪优良学校——这就是我们的计划。就像从巢穴引出蚂蚁一样。由于得在「布料成群」让「SOX」的负面评价扩散前流传性知识,这个只要成功制造出流言,就有希望能一口气传播性知识的作战十分重要。所以我现在正在这所因社团活动而与时冈学园特别有交流的总司冈学园附近出巡,寻找有没有适合藏A书影印图的地方、侵入和逃走的路线安不安全等事先调查。
不过话说回来,华城学姐的主意还是老样子很可怕。真不愧是构筑出「处女怀孕时所怀的孩子,在被生到这个世界的同时就会夺走母亲的处女唷」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理论的人。我完全不觉得有人能比得上她。相较之下——
「我还是一样,跟华城学姐的强劲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这一个月我毫无改变,还是只有过激地对华城学姐吐槽。明明也跟华城学姐一样最喜欢下流话题,也想要色色的东西,却没办法坦率表现出来。我对华城学姐抱有纯粹的憧憬,也很尊敬她。我想像她一样坚强地活下去。可是,这对我来说好像太难了。既然如此,我就要为了更接近华城学姐一点,全力投入每天的下流梗恐怖活动——带着这种心态,就是我目前能竭尽全力去做的事。
我在不会被别人觉得形迹可疑的程度下,持续观察周遭。
就在走到转角处之时——
「凭你这种脚力和腰力,晚上应该没办法好好发射宝特瓶火箭吧——?速度太慢可是会发现女生的喘息其实是演技,被迫面临现实唷?来啊来啊——不甘心的话就来抓人家啊!你这个穿着纯白干巴巴制服的伪善者!」
我听见一阵粗鲁的怒骂声。
「笨——蛋!是不是血液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导致脚缺氧啦唔噗!?」
「唔喔!?」
人影突然往我冲过来,我便被撞得摔倒在地。
「好痛……到底在吵什么……」
我仰躺在地上,感觉到下腹部有股重量,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那里坐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短短的自然卷,看起来大概是国中生。她的脸圆圆的,像小动物一样用水汪汪的大眼紧盯着我。
我转过头,看见数名善导课职员正拼命往这边跑来。
「请、请帮帮忙……」
少女的大眼逐渐盈满泪水,露出会让人反射性想抱住她的不安表情,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人家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善导课却追了过来……哥哥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对吧?人家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希望哥哥能帮个忙。」
「不,那个,我刚才好像有听见什么很不寻常的咒骂声……」
「人家只能依赖哥哥你了!不、不过……说得也是……这样会给哥哥添麻烦呢。就算有理由,一个会被善导课追的人突然找上门来,也太……」
少女仿佛很依依不舍似的放开我的衬衫,哭丧着脸勉强露出笑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当她转头看见善导课职员愤怒逼近时,「咿!」地肩膀震了一下,随后便像只刚出生的小鹿,踏着踉跄脚步远离我——
「等一下。」
我抓住少女的手,站起身来。
「不是那边。这边有很多可以躲的地方唷。」
怎么能对这样子的女孩置之不理。而且这个情况……脑海浮现出那天我被华城学姐所救的事,虽然这样感觉轻率了点,但我的心情十分激动。
「谢、谢谢你!」
少女脸上带着泪痕,展露笑容。我拉着她的手,开始从善导课身边逃离。
少女紧紧回握住我的手,用若有似无的音量低喃道:
「能遇见哥哥这么温柔可靠的人,真是太好了。」
嗯,刚才那一顿难听的痛骂,一定是我幻听还是什么的吧。
可怕的是,我那时毫不怀疑地就这样告诉自己,完全被那女孩的举动迷惑到无视一切矛盾。
「找到了吗!?她现在不是绑单马尾喔!是短发的国中女生!」
「不,没找到!可恶!竟然逃到这么多隐蔽的地方!」
「快点找人来支援!上头有命令,这件事人力或其他资源都不用省。」
「既然如此,把目标的PM动向传送给我们还比较快……不是都已经下通缉令了吗!?线索也太少了吧!至少给我们张照片……」
「大概是因为目标并没有直接被PM侦测到,也没有她违法的证据吧。能阻止我们发通缉令,能控制情报流出,鬼头家的话在哪都能动手脚。只能以现行犯的名义出动全部人员,先逮捕她再说了。」
「啊啊啊,平常就已经在忙那群乱来的内衣贼的说……我久违的休假啊……」
「可恶,到底有几个人啊?」
我躲在急忙逃入的狭窄小巷中窥探情况。刚才我都在一面模拟逃走路线一面散步,所以以为要甩掉他们应该很简单,但我太天真了。
设想好的逃走路线全都有善导课职员在巡逻,我们不知不觉就被逼入这条小巷之中。再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还有这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为了追一个女孩子,出动这么多善导课职员?善导课现在应该在忙着对付内衣贼而分身乏术啊。
少女又快要哭出来了,她紧抓住我的袖子,露出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表情:
「要是逃不掉的话……到时只有哥哥一个人也好,请快逃吧。」
「笨蛋!别放弃啊!」
或许是沉浸于现在的情况中吧,我反常地将双手放在少女肩上,给予强而有力的鼓励。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视线,便歪过头望向巷子深处。
「呃!?」
面无表情地站在狭窄小巷阴影中的,是穿着白衣的不破同学。
「国中生……巷子里……带进去……」
不破同学先是碎碎念了一下,不久后便像想通什么事似的指向我:
「奥间同学是喜欢年幼女性的特质系绅士呢。从理论上来看。」
「喂,给我等一下。」
「所以在与轰力学长幽会的漫画中才会产生拒绝反应。因为年长的魁梧男性和年幼的柔弱女性,性质完全相反嘛。奥间同学会生气也是无可奈何。」
「不是!不是这样!听我说话啦!」
「那么你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呈现逼近国中女生的姿势?」
「善导课莫名其妙在追这女孩,我们正在躲起来!你才是到底为什么——」
「因为『雪原之青』以前曾经在这附近藏过不健全杂志的影印图。我在想会不会有个万一,今天没能拿到的《请不要连我的香蕉都讨厌起来》会藏在这里。」
「你到底有多想要啊!我会彻底取缔那系列的!给我记住!」
「怎么这样,太残酷了。就是因为看了那个,我才能考察人类为何会对实际怀孕而言应该毫无必要的描写和条件而感到兴奋的神秘现象唷。怀孕真是远超乎我想像中的深奥呢。」
「好·了·啦。放弃那种会对实际存在的人类造成社会性损伤的不健全杂志吧!」「欸、欸,大哥哥,大姐姐……声音这么大,会被发现的唷?」
「喂!谁在那里!」
「「!」」
我跟少女急忙攀上围墙。
「不破同学,拜托!随便指个方向跟他们说我们逃到那边了!」
「……要是让奥间同学跑掉,可能会对我的研究造成妨碍呢。」
这家伙是在威胁我吗?
「知道了!关于那系列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求求你!」
确认不破同学点头应允后,我便和少女一起跳到围墙后。
善导课职员紧接着跑进巷内,走近不破同学询问:
「你有在这附近看见一名长得很猥亵的少年,带着一名年龄大约是国中生的女孩吗!」
喂,谁长得很猥亵啊?
「噢……那人刚刚在用力摸我胸部后说了句『还不够。还不够啊呼嘿嘿嘿嘿。对了,附近好像有所幼稚圜』,就流着口水跑到那里面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糟、糟了……!紧急联络!有目击情报显示,目标被危险人物带走了,正在前往附近的幼稚园!」
善导课职员听见不破同学平淡的证言后大声惊呼,一面啪哒啪哒地跑向巷内,
一面用PM联络伙伴。
我和少女再次攀上围墙,跳回巷内。
不破同学面无表情地竖起大拇指。我很想折断它,但她的确救了我们,所以我还是硬挤出道谢话语,随后又拉着少女的手开始奔跑。
「——好像,总算逃掉了呢。」
车站那边也有善导课的人,我们逼不得已只好跑了两站,跑到离住宅区有点距离的公圜后,才总算能喘一口气。我和少女都满身是汗,在公园的飮水机尽情补充水分后倚靠在长椅上。
太阳已完全西下,只剩下几座路灯的微弱灯光照亮公园。
这时,少女突然紧抓住我的胸口。
「欸——」
平常提到跟女孩子亲密接触的机会,就只有被安娜学姐捕食的时候,因此我反射性地想要逃走。
「好可怕。」
然而仿佛要渗入胸膛的微弱声音,让我正准备推开她的手腕停住了。
「在陌生街道莫名其妙被追……可是,能遇见哥哥这么可靠的人,真是太好了。」少女抬起头,露出羞怯的表情。她的脸越看越红,唰唰唰地突然和我拉开距离,轻轻坐在长椅的另一端上。
「啊,哇哇哇,对、对不起。一放松下来就……失礼了。」
少女像要装傻似的「嘿、嘿嘿嘿」笑着,拼命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轰。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在摇晃。越想越觉得这女孩只有可疑之处,心中却涌出想要全面帮助她的谜之欲望。我将手伸向她纤细的肩膀。怎么回事?简直像被施了什么邪恶魔法……
「那个,对了。」
「咦?嗯!?什么事呢!」
就在我快要碰到少女肩膀的瞬间,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哥哥,该不会是时冈学园学生会的人?」
「咦?为什么——」
你会知道——我没有这么回问。也是啦,毕竟我和不破同学讲了那些话,当然会被发现。不破同学A袍下也穿着时冈学幽的制服。
「其实人家就是因为有事要来时冈学园,才会到这座城市的。」
「咦?有事要来时冈学园?」
「是的!人家很憧憬在全国屈指可数的健全学校,为了守护风纪战斗的学生会,才想说一定要跟他们说说话!」
少女的大眼闪闪发光: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邂逅,这一定是命运!跟想像中的一样,学生会都是些可靠又帅气的人耶!人家都想一生追随他们了!」
看来我好像捡到了个麻烦的东西。
这女孩说她憧憬时冈学园学生会。对于虽然隶属于学生会,实际上却是与其敌对的组织「SOX」成员的我来说,实在很没面子。而且她的憧憬还与正迎接春天的我撞在一起,让我莫名感到害羞。
我为了至少转变一下话题不停思考,这时才发现忘了最重要的部分。
「你叫什么名字?」
亏我到现在都还没问过她。
「呃、呃——」
少女不知为何回答不出话来,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般窥探我的表情。就在这时——
「总算找到你啦,鼓修理小妹妹。」
一名身穿破烂机车夹克的帅气大叔站在公园入口处。明明是个洋溢出野性气息的壮硕中年男子,不知为何发型却是单马尾。
少女明显僵住了。
「太过分罗。我可是带着可能会丢掉工作和机车的觉悟,帮小妹妹你侵入这座清丽指定都市喔。没想到你会在快要被善导课抓到时对我见死不救。」
「哥哥,那个人好奇怪!他一直在追鼓修理,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但好像有妄想症……一直在给鼓修理添麻烦。」
少女——她好像叫鼓修理——诚恳说道,态度看起来不像在说谎。然而中年男子像要否定鼓修理的话般大声嚷嚷:
「对你这种小鬼我还真亲切啊。我可是因为小妹妹你想见『SOX』,说我是第一人选才帮忙的喔?该不会你是鬼头家的独生女也是在吹牛吧?」
啊?她想见的不是学生会,而是「SOX」?还有,「鬼头家」该不会是那个……?
鼓修理无视混乱中的我,轻飘飘地站起身,慢慢走近男人。她的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我连要不要告诉她「危险」都在犹豫。
「对不起,近藤大叔。鼓修理错了。鼓修理果然只有近藤大叔一个人唷。」
「……哼,你知道就好。没什么,只不过是被女人背叛个一两次—」
啪滋!
正当叫做近藤的中年男子踏出一步,想要抱住鼓修理时,昏暗公园一瞬间闪耀出蓝白色的光芒。近藤全身无力地倒下,鼓修理毫不留情地踹了一下他的背,把他踢飞。
「啧。这个大叔要是有能耐从善导课手中逃出,一开始就拿出全力不就好了。害鼓修理多花那么多时间。」
刚才的柔弱小女生,现在在哪里呢?
眼前的鼓修理仿佛换了个人,带着恶魔般的冷酷表情站在那里。
「呃,那个,鼓修理……?」
「噢,请不要乱动。这把电击枪,可是也能拿来当泰瑟枪使用的唷?」
啪滋啪滋啪滋!鼓修理将发出电光的黑色物体对着我:
「都是这头猪害鼓修理漏馅。对,跟你想的一样,鼓修理是鬼头家的独生女,是为了加入『SOX』大人才来到这里的。也就是说,身为学生会的哥哥是鼓修理的敌人呢。」
鼓修理挑衅地笑了:
「鼓修理以为只要参与学生会无聊的取缔行为,总有一天能跟『SOX』大人接触,但既然被发现了也没办法。鼓修理会自己想办法,至于没用的哥哥就赏你一发电击,让你稍微失去一下记忆吧。」
大概是为了确保攻击命中吧,鼓修理像要拷问人似的,带着笑容慢慢逼近。
「……呃。」
我战战兢兢地开口,内心不知为何充满愧疚:
「突然这么说你大概也不会相信,但我是『SOX』的人唷。」
「……咦?」
鼓修理惊讶得瞪大眼睛。但马上就恢复了冷淡表情:
「啊哈哈?只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庶民,这个虚张声势还真有趣呢。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竟然能让鼓修理产生动摇,了不起唷。」
「不不,是真的啦。你看。」
我从口袋中取出不健全杂志影印图,拿给鼓修理。这是我打算在总司冈学园附近散步时多多少少藏一点,才带在身上的。
「咦?咦?唔……」
鼓修理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一面警戒我,一面接过影印图,发出奇妙的呻吟声:
「可、可是,这只不过是把『SOX』大人散播的东西没收回来的吧?毕竟哥哥是学生会的人嘛?」
「嗯,对呀。就是因为也加入了取缔方,才能从严密的取缔体制中钻到漏洞,发动恐怖攻击。你不觉得吗?」
我从制服内袋中拿出内裤,戴在头上摆了个姿势。为了随时都能以「SOX」身分活动而带在身上的内裤奏效了。
「……」
鼓修理用单手遮住脸庞,「真的吗?真的吗……咦?这是真的吗?」地不停发出绝望到了极点的呻吟后,突然将电击枪扔到地上:
「没想到会以这种戏剧性的形式邂逅,这一定是命运!如此可靠、令人意外的神秘哥哥竟然是『SOX』大人的成员,真是比想像中的还要棒!鼓修理都想一生追随你了!」
鼓修理露出天真烂漫的温和笑容,握住我的手上下甩动。
呃,这个,已经不是捡到麻烦东西的程度了……
总之应该得先询问「SOX」的创设人兼领导者——身为怪人「雪原之青」的华城学姐有何指示,我便操作起PM打了通电话。
●
「快点给我回家舔舔爸爸的小鸡鸡。」
「不要!鼓修理已经决定要丢掉窝囊爸爸,跟随『SOX』大人了!求求你,『雪原之青』大人!请把鼓修理留在身边吧!」
场景转换到我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室内有一名双眼发光的国中女生——鬼头鼓修理,正在和解除麻花辫跟眼镜,戴上内裤化身成「雪原之青」的华城学姐面对面交谈。由于我们还无法确定鼓修理值不值得信任,华城学姐便避开以往的咖啡厅,改成在我家集合。然后华城学姐一见到鼓修理,就用黄腔拒绝了她。她好像就是为了开黄腔才特地等到隔天的。然而鼓修理完全没有气馁的迹象:
「爸爸平常明明会协助很多恐怖组织,和蛮横的善导课及政治家战斗,很帅的说……可是谷津森骚动时却对来我们家的善导课鞠躬哈腰的,鼓修理已经对他幻灭了!可是『SOX』大人完全相反,鼓修理真的很尊敬您们!在您们妨害那个全国直播的连署运动时,鼓修理真的兴奋到脑袋一片空白唷!」
「不行唷。自慰时得把PM播的节目关掉才行,否则会察觉不到家人过来的。啊,可是如果你是想用说不定会被发现的悖德感配菜,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对!那种仿佛全身被电流通过的冲击,简直就是这个感觉!真不愧是『SOX』的首领大人,拥有明明是在开下流玩笑,比喻却十分贴切的智慧呢!鼓修理越来越崇拜您了!」
这女孩虽然还只有国一,但她前途也太无可限量了,真糟糕。
「而且——虽然这是鼓修理从窝囊爸爸那边问出来的——『SOX』大人不是连摆脱善导课从谷津森回收大量不健全杂志,这种前所未闻的丰功伟业都成功了吗!鼓修理已经光是凭事前评价,就被『SOX』大人夺去心神了!」
「夺去心神……你是活着的充气娃娃吗?」
「是的!鼓修理就是被您们迷到这么神魂颠倒的地步喔!」
照鼓修理的气势来看,恐怕华城学姐就算只说句「鸡鸡」,她都会站起来不停拍手。是有什么东西把她剌激成这样的吗?
「『SOX』大人真的很厉害!又有影响力,不只是鼓修理,也有很多人认同您们不是吗!您看,呃,那叫什么来着……啊,『布料成群』!增加了那么多伙伴,让人十分有干劲呢!」
鼓修理露出满脸笑容。与其成对比,华城学姐面有难色,将我带到房间一角:「这孩子果然不妙。她身上有股十分危险的气息——可不是色情意义上的唷?而且总觉得跟这孩子说话会让我乱了步调。应该快点把她送回鬼头家才对。」
华城学姐看来并没有打算让鼓修理加入「SOX」。
「虽然由捡到她,而且还相信鬼头之名表明身分的我来说也有点那个,但这孩子的确有点可疑呢。就跟我在电话中跟你说的一样。」
比如说那个像双重人格的言行举止。
「……那个,鼓修理果然是个麻烦又没人要的孩子吗?」
大概是从我们的背影感觉到好像不太行吧。鼓修理坐在地上低下头,小声说道。
「鼓、鼓修理有自信能帮得上忙唷!活动资金不管多少都拿得出来,也能提供一堆能把善导课搞得一团乱或骗过他们的便利道具!」
鼓修理的表情仿佛正在拼命忍住不要哭出来,她启动PM,显示出电子钱包中的余额,还拿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空气枪和电击枪(和刚才丢在公园的似乎是不同把)放在地板上。喂喂,电子钱包中的余额高得见鬼啊。多到我都觉得可以卖菊花了。
「看,对下流梗恐怖行为的见解马上就不同了。空气枪?电击枪?钱?想搞下流梗只要靠上下两张嘴巴就够了,不需要那种不解风情的东西。」
「哎呀,这也只是举个例子而已。鼓修理在思想和行为上都会完全服从您们!」
「顺从的人类是最不能信用的。就跟一直表现出很有感觉的女人一定是在演戏一样!」
「别那么大声啦!会被隔壁听见的,请你自重一下!」
「再说,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武器?还是这其实是大人的玩具?这样的话我倒是想拿个几把走。啊,不是色情上的意义唷?是观赏用的。」
华城学姐拿起几把放在地上的武器,开始寻找有没有开关。由于大人的玩具跟枪械一样,都被禁止制造和进口,想搞到手只能靠私造和走私。虽然和A书不同,就算私下制造也不容易被发现,因此只要透过地下管道,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取得,但是稀有物品这点还是不会错。
「啊啊,这是因为……」
鼓修理的脸蒙上一层阴霾:
「鼓修理做事好像总是挥空,嘿、嘿嘿嘿,说起来真难堪,不知道为什么,鼓修理很常被人讨厌。因为鼓修理总是被人使坏……爸爸担心,就让鼓修理带着武器护身用。」
她紧紧握起放在膝盖附近的双手,低垂的脸庞滴下泪水:
「所以鼓修理想说……要是『SOX』大人身边能有鼓修理的容身之处就太好了,才一边带着梦想,一边来到这里的。嘿、嘿嘿,果然又落空了呢,好像给您们添麻烦了……」
轰。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仿佛被施了邪恶魔法似的、那种感觉。
「那个,『雪原之青』。这孩子的确很可疑没错,但可以收她为伙伴吗?」
「啊?狸吉,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呀。我要把你丢去跟安娜两人独处唷?」
「只有这点请饶了我吧……那个,该怎么说呢,你不觉得很可怜吗?她对『SOX』好像也会挺有贡献的,再考虑一下吧。」
「等一下,你怎么了呀?狸吉。你刚才明明也觉得这孩子很危险不是吗?」
咦?对耶。为什么我会忘记这点,跟华城学姐提出这种矛盾的建议呢?
「狸吉,你该不会对青涩的光滑阴●产生了情欲……」
「才不是!」
我全力吐槽用手遮着嘴巴,故意发抖起来的华城学姐。
哔哔哔哔。
这时,华城学姐的PM响了。她当场接起电话:
「是。喂喂嘘嘘需要保险套吗?」
一下就能得知通话对象是下流梗恐怖分子。突然,起初只是一面亲切地打招呼,一面聊猥亵话题的华城学姐,表情认真了起来:
「……啊?什么啊,什么情况?」
她的锐利视线透过内裤盯着鼓修理。
「嗯,嗯……嗯,她在。」
『真的吗!?干得好!听好了,绝对要死命保护她啊!』
「像保护稚嫩少女的处女膜一样?」
『没错!』
稍微听得见一点女性的沙哑嗓音,大概是华城学姐的回答让她吓了一跳,声音才大了起来吧。
华城学姐不耐烦地确认「那我们要保护她到什么时候?」等诸多事项后,叹着气切断了电话。我立刻询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我的监护人。她叫我一发现鬼头鼓修理就立刻保护她。」
「咦?为什么要叫你这么做?」
「这孩子好像涉嫌妨碍执行公务和违反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正在被善导课追唷。」
华城学姐像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般,瞪着鼓修理催促她回答。
「鼓修理跟『SOX』大人一样,给了这个空虚的世界一点颜色瞧瞧!而且不这样做,就没办法从爸爸的过度保护中逃出来了。只不过是这点小事,鼓修理可是认真的唷!」
「我说呀……」
华城学姐难得酝酿出说教模式的气氛,却被鼓修理的PM打断话语。
在鼓修理面色阴沉地讲电话的期间,我带着忧郁神情对华城学姐说道:
「总觉得,好像变得有点不妙呢。」
「嗯,非常不妙唷。情况就跟在自己家通奸时配偶比平常还要早回来,却在这个时机因阴道收缩而动弹不得一样紧急。」
那已经可以视为比赛结束了吧。
「以前我应该有跟你说明过一点鬼头庆介的事吧?」
是那个支援全国各地下流梗恐怖组织的大财阀头目吗?
「再说得具体一点的话,传闻中,日本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中的『培根莴苣妈妈会』和『激震之臀』,活动资金都是由鬼头庆介提供的,他也会帮助一堆其他杂七杂八的组织。由于他是个谨慎的男人,这些情报都没有具体证据,他大概在比这更多的地方都有出资吧。」
「那规模不是大得惊人吗……」
「嗯。听说全国半数以上的下流梗恐怖组织都在鬼头庆介旗下唷。然后这名男人的独生女,犯下了会被善导课追捕的罪……犯下了。(注:原文动词「犯す」亦有侵犯、强暴之意)」
「为什么要说两次?」
「因为很重要呀?到头来,现在对善导课而言,鬼头鼓修理变成为了逮捕鬼头庆介的重要人物。」
「那,要是鼓修理被抓到——」
「大部分的下流梗恐怖组织都会毁灭。能肃清掉反抗现代政府的人呢——连同他们保有的、我还没看过的宝物。」
啊,重点是这个啊。
「那也就是说,只能保护她了吗?」
「真遗憾呢。那么麻烦的孩子,其实我是想把她推给鬼头庆介手下的下流梗恐怖组织,不过——」
华城学姐瞥了正在讲电话的鼓修理一眼。
「鼓修理绝对不会听爸爸的话!叫鼓修理去被『妈妈会』保护!?『SOX』大人
很危险所以马上离开他们!?与其做这种事,鼓修理还宁愿去自首!鼓修理最讨厌窝囊爸爸了!竟然还破解拒接来电打电话过来,恶心死了!」
「——嗯,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在这孩子侵入时,这所清丽指定都市内的对外警备应该就已经加强了,现在想把她丢出去也很困难……没办法了呢。」
「啊,呃,那,那个,难道您们愿意让鼓修理入伙了吗?」
鼓修理丢下一句「最讨厌爸爸了!」后便切断电话,含糊其辞地询问,。
「虽然这并非我的本意。刚好明天开始就是三天连假,我会让你打枪足交到噗啾噗啾吱吱嘎嘎的,给我做好觉悟。」
「是、是!请把我的身体玩弄得乱七八糟吧!」
鼓修理感激得表情闪闪发光,仰躺在地露出肚子表示服从。你是狗吗?
「那么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是『雪原之青』华城绫女!在幼女白皙屁股上绽放的一朵胎记!」
华城学姐气势十足地摆出姿势。不知道她是在自暴自弃还是来了兴致,但鼓修理仿佛着了迷似的愣在那边,自我介绍看来是成功了。
「然后这位是被当作BL漫的题材,萝莉控嫌疑突然从天而降,苦于处男身分,无法坦率表明自己喜欢下流梗的孤高变态绅士——奥间狸吉!」
「呀啊啊啊!太棒了!」
这家伙是不是盲从啊?
「等一下!学姐!这样好吗?你应该不会想使唤鼓修理协助恐怖行为吧?要是被善导课抓到可就糟了唷?还有给我重新介绍我一次!」
「就算如此,这孩子看起来像会乖乖被关在房间吗?既然只是让她做点奇怪的事,在我的指挥下行动还比较令人安心。而且也得透过这个过程,矫正她对『SOX』的错误认知才行,这个误解可是危险到不行呢。所以狸吉,目前就由你来当鼓修理的老师吧。」
「我吗!?我还不够格耶……由华城学姐直接指导才是最好的吧?」对于无法率直表现自己喜欢下流话题,连华城学姐的脚跟都碰不到的我来说,根本办不到。然而华城学姐简直根本不把我的困惑放在眼里:
「你在说什么呀?要是由我来教她,这个误会鬼只会被我带源的强力下流病毒感染,成为第二台黄腔制造兵器不是吗?啊啊真可怕。」
「的确!」
……咦,要是像华城学姐这样的人变成两个,不是也不错吗?明明我就是因为还不像她这么有经验,才推掉这个工作的说。就在我歪过头的时候:
「而且只要负责照顾这孩子,你就不用为了躲安娜,刻意随时都跟轰力学长走在一起罗?」
听起来还真有魅力。
轰力学长是名让人感到很舒服(绝对不是在性的意义上)的好学长,跟他相处很开心,也很惬意。
虽说是为了躲安娜学姐,整天都要跟轰力学长在一起,夏天的炎热和轰力学长视觉上的加热效果相辅相成之下,实在很难熬。
更重要的是,我借由今天那场骚动得知的消息,学校女生对我们投以腐视线的这种状况,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改过来。只要教育鼓修理的时间一多,不只是能避开安娜学姐,也能消除我的同性恋嫌疑,应该能对那些腐女子的妄想力造成巨大打击吧。
「嗯,总之就是这样,鼓修理就交给你照顾罗。我之前也说过,你已经是一名出色的下流梗恐怖分子了。只不过是负责教个人,应该只是小菜一碟才对。」
「……唔……知、知道了啦。」
华城学姐得意地笑着,她的断言将不久前还在畏畏缩缩的我吹得一干二净。说不定我其实有在接近我理想的存在——接近华城学姐,只是欠缺自觉而已。至少将华城学姐的人生态度传达给下一个世代,这点我是做得到的。我转向鼓修理——部分原因是为了不让华城学姐看见我上扬的嘴角:
「呃。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是从今天起负责教育你的『SOX』成员——奥间狸吉。多指教。」
「是!请多指教!」
鼓修理露出满面笑容后,深深鞠了一躬。
「话说回来,你发型有点像龟头耶。挺有型的。」
「能得到您的夸奖十分光荣!」
「是『脑袋有问题(注:「有型」与「脑袋有问题」日文音近。)』才对吧。」
就这样,我们「SOX」多了一名新成员——鬼头鼓修理。
●
隔天早上。我在房间床上被一道光芒亮醒。我半睡半醒地望向光源,发现绑麻花辫和戴眼镜的华城学姐碎碎念着「好、好死不死这种会对萝莉出手的性犯罪者竟然就在我身边……得报警才行……!」在玄关附近瑟瑟发抖。
「你在做什么啊……」
「别过来!这可是我要问的,你这萝莉控!你想把我的阴毛全部刮掉变成白板对吧!?」
我只不过是一面揉眼一面从床上坐起来,华城学姐就抱着肩膀吓得往后退,倚靠在没完全阖起的门上把它关了起来。吵死了。
「嗯……?」
这时我注意到身旁有个温暖的东西。该不会……
「喂。」
我摇了摇在我旁边睡得十分安稳的鼓修理。
这家伙,亏我还把寝室的床让给你,为什么你会睡在我旁边啊?
「……嗯……啊。哥哥……?」
鼓修理先是恍神了一下,然后忽然变得满脸通红:
「啊,那个,对不起,哥哥!鼓修理……那个,在半夜去完洗手间之后,突然觉得很寂寞,好像不知不觉在这里睡着了……」
鼓修理低下头。她大概是因为发生这么多事,离开家人身边来到陌生之地而觉得不安吧,可爱的家伙。
「……我可是相信你那在安娜诱惑之下不会动摇的理性,才把狸吉家选为鼓修理的潜伏处的说……真是严重失算……狸吉竟然是个真正的萝莉控……咦?难道你跟早乙女学姐之间也……?太、太靡烂了!狸吉胯下一定已经进化成大龟头花了!还被凝固后的爱液和包皮垢染得一片白!」
好了,总之先来解开那个在公寓走廊上碎碎念的三姑六婆的误解吧。
华城学姐之所以会一大早就来我家,是要把花了一个晚上帮鼓修理准备好的衣服和化妆品拿过来。资金来源好像是华城学姐的监护人。
「化妆完毕!化得很好哨,跟AV包装上的图一样能拿去骗人呢!」
华城学姐在寝室工作完后,和鼓修理一起回到客厅。麻花辫和眼镜都已经解除,是干劲十足的黄腔模式。
「嘿、嘿嘿嘿,怎么样……?」
变得可爱到让人认不出来的鼓修理站在那里。
由于那身便于活动的亮色系男孩子气衣服以及淡淡的妆,鼓修理给人的印象变得比昨天还活泼。或许是因为久违地洗了一次澡吧,头发和皮肤的光泽也得到戏剧性的改善。
「挺可爱的嘛。」
哎,我想不出其他感想了。鼓修理扭扭捏捏地表示:「嘿、嘿嘿嘿,都是因为绫女小姐技术好~好害羞唷。」
这时华城学姐将手放在我肩上,用怜悯的声音说道:
「欸。刚刚换衣服时我顺便帮鼓修理检查了一下身体,一个吻痕都没有耶。狸吉该不会只对女生的阴●感兴趣?」
「打飞你喔。」
竟然说我只对阴●感兴趣,连昆虫都会对更多部位表现出兴趣耶。
「所以我就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嘛。要是你信不过我,可以现在就取消掉那个我跟鼓修理有血缘关系的设定,把她藏在你家不就得了。」
为什么?先不论她开的黄腔,华城学姐以我和鼓修理的肉体关系为话柄,并乐在其中的行为,让我心中感到莫名烦闷,声音也变得很冷淡。这是为什么?
「开玩笑的嘛,开玩笑的。哎呀,虽然我一开始的确吓到了……不过我可是完全信赖狸吉五十三万的绝对处男力唷!」
讲这样让我有点受伤耶。
「总而言之,狸吉身为老师,跟鼓修理一起行动的时间也会增加,为了你们两个的安全着想,兄妹设定是必要的。」
这是针对安娜学姐的忌妒对策。
现在经常和我共同行动的轰力学长之所以能勉强保住小命,是因为轰力学长是男的,(在一般观念下)不可能成为我的恋爱对象。因此我们也将鼓修理设定成不可能跟我谈恋爱的关系——「奥间善十郎的私生子」,预定要在安娜学姐起疑心时把这当成借口撑过去。
「然后既然是亲戚,住在一起也比较自然。旅馆需要PM来证明身分,基本上也不太可能利用。别担心,狸吉,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你昨天晚上是在告诉她『SOX』的事吧?还认真到为了对付安娜会将玄关上锁的习惯都忘记了。」
「唔。」
华城学姐无视先前的话题突然补上一句,而且还说中了,害我没办法立刻回话。
被任命负责教导鼓修理的我,昨天晚上在华城学姐回去后,便殷切地为鼓修理说明「SOX」的活动内容及目的。虽然我没自信能说得很好,似我抱持着会忘记上锁的热忱当了一次前辈,这倒是真的。因为华城学姐好不容易认同我的成长,我想回应她的期待,拼命做好这个老师的工作。
「那我们来稍微考个试吧。」
华城学姐对鼓修理招了招手:
「鼓修理。说明『SOX』的行动理念和活动内容。越淫秽越好。」
「别乱来啦!」
「了解!」
还没完全清醒的鼓修理敬了个礼:
「————」
我的不安被完全吹散。我们做过的事,其内容和理由、成果,以及之后打算实行的恐怖行为的概要和目标,鼓修理都简洁明了地做出说明。
连我这个教她的人都听得入迷。
「了不起。要是再搭配黄腔就更完美了。」
华城学姐也没有开黄腔,坦率地称赞她。
「嘿嘿嘿。这都是因为哥哥解释得很好唷!」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禁低下了头。虽然我没办法老实宣言自己喜欢下流话题,不能像华城学姐一样那么露骨、堂堂正正地说明,但似乎有好好传达给鼓修理。
「而且,哥哥口中的『雪原之青』大人真的好棒好棒,鼓修理又更喜欢大家唔唔!?」
她好像连我非常称赞「雪原之青」=华城学姐的事都要说出来了,我便急忙擒住鼓修理。喂喂给我安分点,别吵,只有一下下而已。
「哎呀,这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呢。鼓修理,讲大声一点?」
「既然是绫女小姐的命令——!」
鼓修理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我便用「啊,学姐!内裤在天上飞耶!」「咦!?在哪里!?」来引开她的注意力。骗过去了啊。
「那就拜托你们两个罗。我等等得去调查清楚安娜策划的取缔体制,还有跟总司冈学园的学生会开会。小心别跟善导课接触唷。」
华城学姐找了一阵子会飞的内裤后,意识到浪费了不少时间。她一面收拾化妆品的包装,一面对我跟鼓修理提出忠告。
我和鼓修理之后预计要继续昨天的行程,在总司冈学园附近散步。
「关于这点,华城学姐。这种称不上乔装的乔装,果然还是有点令人不安啊。」
只是换了衣服和化了淡妆,鼓修理给人的感觉就跟昨天完全不同。但并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我跟早乙女学姐以前连性别都掉换了,不做到这个地步的话,应该很难从行动积极起来的善导课手中逃离吧。
「没问题的。由于鬼头家的帮忙,发给善导课的鼓修理照片好像都被换成用手遮住眼睛的援交妹版本了。」
「首先我想问问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
「鬼头家的人有个秘密传统,拍照时不是比剪刀,而是用布遮住脸!」
「还真是个笨蛋一族啊!那证件用的照片怎么办!」
「那就在不会遮住眼睛的情况下把脸化妆化得很丑,再用死掉般的表情拍照!」别在拍公事用照片时乔装啦。
「鬼头家就是这样,平常就很谨慎,善导课当然也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为了隐藏真面目乱乔装反而会被盯上,光明正大才是最好的唷。」
哎,也对,不管扮成什么模样,只要被要求用PM证明身分就出局了。那么要变装的话,选不会太显眼的自然服装,和我一起像兄妹般在街上散步,或许是最不可疑的方案也说不定。
「那就这样。两位加油罗。鸡鸡。」
「喂,这种时候应该要说『拜拜』吧。」
「你才是。被人用『鸡鸡』打招呼后,就要回『妹妹』才对吧?」
「别用你的常识当标准啦!」
过了一阵子,华城学姐总算走了。
「呼——那鼓修理,我们走吧。今天马上就有任务了。」
「是!真令人兴奋呢!」
我和鼓修理也在准备好之后,前往总司冈学园。
●
「——哥哥昨天说明得很精采,所以鼓修理没想到这点,不过『SOX』的活动还真是意外地不起眼耶。鼓修理想做更大规模的恐怖攻击。」
我跟鼓修理沿着总司冈学园外围的沟渠,像对感情融洽的兄妹般挽着手臂散步,一面研究逃跑路线和不健全杂志的藏匿处。这个任务已经持续了三十分钟。
鼓修理喝着我买给她的果汁如是说道。
「这种不起眼的准备很重要唷。流传性知识是件重要的事,要是被抓到就没意义了。大规模恐怖攻击说到底也只是副产物,只有特别的时候才会做。」
我苦笑着回应。
是因为我为了传达华城学姐令人尊敬的人生态度,在许多篇章都讲得太热血了吗?鼓修理实际体验过「SOX」的活动后好像有点没劲。
她这种态度和我被拉进学生会时的心情重叠在一起,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看起来还有点不满的鼓修理「啊」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那个,鼓修理想看看『SOX』大人散发的不健全杂志影印图。」
「经你这么一提,我们好像没给你好好看过?」
「是的。啊,不过,那个,鼓修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该说只是纯粹会在意『SOX』大人用在恐怖攻击上的道具呢,还是研究那些东西要藏在哪里时,没看过实物的话就不太能想像呢……」
鼓修理脸上泛起红潮,手足无措地陈述起理由。虽然她的用词让我有点在意,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脑中只有浮现「这孩子还是一样可爱啊,其实是因为很喜欢那些东西吧」的不明感想。
「给你,就是这个。」
鼓修理不断表现出对参与「SOX」活动的干劲。我一面留意周遭行人,一面将A书影印图递给她。我、我可没有什么下流念头唷!
「噢~……这就是『SOX』大人用在恐怖行为中的不健全杂志影印图啊!超、超激烈的,万分感激!」
「话说回来,鼓修理拥有多少这方面的知识?既然你是鬼头庆介的独生女,应该也看过不健全杂志吧?」
「是!窝囊爸爸有好几本。可是说到知识,跟哥哥和绫女小姐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呢,真不好意思。虽然也有可能是他藏起来了,但爸爸有的不健全杂志跟『SOX』大人比起来,实在不够激烈,鼓修理看过的只有少女漫画和恋爱小说而已。」
「少女漫画和恋爱小说?」
「有很多本,我全都看完了呢~」
对了,以前的恋爱小说和少女小说好像还挺过激的,爸爸也在吃晚餐时热情暗述过「一面看一面想像青春期少女会喜欢并去阅读这种东西,少女漫画看起来就会变得更有深度喔!」结果被妈妈揍了。我对像少女漫画这方面的不健全杂志没什么钻研,因此不是很了解,但应该可以理解成鼓修理的性知识还没到那个程度吧?「啊,鼓修理。把它收起来。」
一名少年从转角走出,步向总司冈学圜高中部的校门,大概是来参加假日的社团活动吧。总司冈学园在假日的社团活动时好像允许穿便服进学校,那名少年也是便服和运动包的休闲穿着。
「……哥哥,鼓修理有个提议。」
鼓修理将不健全杂志影印图藏进口袋,拉了拉我的手腕:
「要不要潜入这所学校看看?」
「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鼓修理过于突兀的提议让我惊呼出声。可是她仿佛对此感到十分理所当然:
「因为鼓修理觉得现在的做法很没效率。去笼络学生会之类的人,直接进入校地获得情报、掌握警备网比较迅速且实在唷。为了对抗『布料成群』,速度也是很重要的吧?」
是这样没错。可是鼓修理提出的做法,是因为我和华城学姐隶属于时冈学园学生会才有办法实行,攻陷其他学校时得更慎重才行。就算想找人当间谍,连选择要拉拢谁的机会都可以说几乎没有。
「那鼓修理只是去跟那个男生说几句话而已,可以下达许可吗?」
我还在犹豫,但鼓修理没等我的回应就跑出去了,目标是正准备通过高中部校门的刚刚那名少年。我想叫她回来却已经错失时机,只得藏在少年看不到的阴影处盯着鼓修理。
这段期间仅仅只有几分钟。鼓修理带着天真至极的笑容,反复自然地与少年肢体接触,一下子就回来了。
「笨蛋!别擅自行动啦!被人怀疑怎么办!」
我用气音斥责她,鼓修理却若无其事地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可是要说教的话希望能快点结束呢,那个男生在等鼓修理。」
「……咦?」
「他是想入学的学生,所以学校好像同意他来参观。要是让他等太久会被怀疑的,请尽快下达许可。」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意思是这么简单就能潜进去了吗?各所风纪优良学校为了避免猥亵物品从外部流入,随时都有配置某种程度的警备体制。虽然并没有透过PM检查出入纪录,但不只是老师,学生们应该也有养成警戒可疑人士的习惯才对。更何况现在第一清丽都市中,全区域都被善导课通知了要警戒内衣贼。
「……可以相信吗?他应该不会假装带你进去,然后通知善导课吧。」
「没问题的。不如说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打退堂鼓还比较危险。而且在学校中反而还不会跟善导课接触,对鼓修理而言很令人放心呢。好了好了,哥哥请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吧。」
对于鼓修理接连提出的理由,我只能点头应允。鼓修理随后立刻回到少年身边,十分堂堂正正地踏入总司冈学园。
——接着这三天连假,鼓修理每天都跟那名少年在校门口会合,屡次侵入总司冈学园。我?我一个人空虚地在总司冈学圜附近闲晃啊,怎么了吗?
咦?现在是怎样?等等,很奇怪。这样很奇怪啊。
因为华城学姐的话而精神百倍的我,干劲却在急速下降。
●
「这就是总司冈学园的平面图,这边是警卫的轮班和行进路线。然后这边是这一年的行事历和行程表!」
三天连假的最后一天,星期一晚上。在店长以「不会看气氛」这点广受好评的咖啡厅包厢中,鼓修理利用PM的投影机能,在空中展开各种资料。
华城学姐哑口无言地眺望浮现在半空中的大量资料,过了一会儿——
「……这样明天就能实况昆虫交配了……」
明天——星期二早上,总司冈学园似乎预定召开全校集会。
总司冈学圜上课时间好像跟时冈学圜不一样,就算在这段时间发动恐怖攻击,我们也来得及回时冈学园上课。
「那也就是说,终于能见识到『SOX』大人的恐怖攻击了呢!」
华城学姐将锐利视线射向兴奋得跳起来的鼓修理:
「这些情报,跟我在和总司冈学园学生会开会时无意间听到的一致,可信度十分高。你到底怎么在这么短的期间弄到这些的?」
「鼓修理跑到总司冈学圜的学生会当间谍了!」
「间谍?你是说你潜入了总司冈学园的内部——打个比方的话,对,就是子宫□?」
「鼓修理可是噗啾噗啾地侵入到最深部了唷!」
「……总司冈学园学生会这三天完全没提到鼓修理……看来他们并没有起疑呢。这孩子该不会意外找到了十分珍贵的东西呀。」
因为鼓修理危险的报告而战战兢兢的华城学姐表情缓和下来,下个瞬间脸上便浮现十分温柔的笑容:
「狸吉,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收到鼓修理去当间谍的报告耶。」
明明华城学姐已经解除了麻花辫和眼镜,身上却散发出平常学生会模式般的威压。我像跳蛋开关突然被打开一样,身体震了一下。
「狸吉这三天都做了些什么?」
「我在总司冈学园附近晃来晃去……」
「把鸡鸡晃来晃去?你这三天一直在把鸡鸡晃来晃去吗?这是哪种修行呀?」
「要曲解别人的意思也该有个限度!啊,对不起。」
华城学姐的笑容罕见地浮现怒气,我便立刻道歉。
「哎呀哎呀,那我还真期待你修行的成果啊。长度、粗度、硬度,哪项能力值获得成长了呢?」
这时,只有外表适合用老绅士形容的店长端来了咖啡、烘焙茶和苹果汁,露出微笑说道。这个人不会看气氛的程度是世界级的。
「店长——」
华城学姐严肃地叫住店长:
「能力值候补少了射程、枪弹密度、装弹数、连射力和排热量。」
「那还真是失礼了。」
这些家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垂下不会动摇不会弯掉。你们随时处于精神勃起状态吗?
「真是,振作点呀,狸吉。虽然你或许也有你的想法,但至少跟我报告一下吧。别再干这种前列腺液喷这么多的行为了。要是被发现真实身分就全都完罗?」
「……对不起。」
我完全没考虑到。对于每天都带回重要情报的鼓修理、比我这种人还更能帮上华城学姐忙的鼓修理,我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而已。华城学姐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吐槽前列腺液而感到惊讶吧,她「哎呀哎呀」地叹了口气:
「这次就结果而言什么问题都没有,我就不过问了。现在我也想快点扩展性知识涵盖的范围,这些情报我就心怀感激地拿来用罗。明天马上就来场恐怖攻击吧。」「哇!真的明天就要开始行动了吗!?」
「嗯。我之前也说过了,我想尽快散播性知识。而且这三天连假,善导课职员为了抓住鼓修理,数量增加了对吧?被逮捕的内衣贼数量因此也在直线上升,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攀升而上的鳗鱼(注:「直线上升」原文「ぅなぎ登り」,ぅなぎ为鳗鱼之意。)像在锁定肛门一样,令人发寒。」华城学姐仿佛在急什么似的,连忙决定实行恐怖行为。
离这份焦躁感成真为止,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
我们靠鼓修理拿到的情报,于总司冈学圔进行了苍蝇交配实况。过了几天,我买完晚餐,和鼓修理一起回到家后,那决定性的事件发生了。
「喂,哥哥,买冰淇淋给鼓修理吃嘛。鼓修理刚才在超市忘记把它放进篮子了。时间限制三分钟,预备~砰!」
「OK,我现在就……欸,等一下。很奇怪。这样绝对很奇怪。」
我一瞬间被鼓修理天真烂漫的声音骗到,但她刚刚可是下了个不得了的命令耶?
「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唷。快点去买回来,你这没用的蠢货。」
「为什么我变成鼓修理的跑腿小弟了!?」
「讨厌啦~哥哥。不是跑腿小弟,是奴隶唷,奴·隶。要是三分钟内没买回来,你就全身脱光当鼓修理的椅子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鼓修理仰躺在我房间的沙发上「哈」一声笑出来,脸上表情完全看不到一分和气:
「摆出这种态度好吗~?你记得这几天,鼓修理对『SOX』大人的活动有多少贡献吗?只会在鼓修理旁边像金鱼一样嘴巴一开一阖的哥哥。」
面对这含有百分之百恶意的台词,我只能沉默不语。实际上,这几天我虽然表现得像个前辈,却一直被鼓修理压倒性的能力玩弄。
我今天在学校从不破同学口中得知,被苍蝇交配引爆的总司冈学圔学生,最近这几天遵照「某不明人士以高效率放出的情报」,一同在学校周边散步,然后像蝗虫过境将土地啃食成荒野一样,四处回收被藏起来的不健全杂志影印图。
鼓修理以令人难以想像她最近才来到这座城市、参与下流梗恐怖行为的速度,巧妙地藏了比我多上好几倍的A书影印图。由于她的活跃,性知识似乎顺利在总司冈学园学生间扩散开来了。对于鼓修理,华城学姐表示「只要跟那孩子在一起我就会乱了步调,没办法好好开黄腔」这种很符合日本人作风的过度谦虚,但也称赞她「就算那股压迫感要扣点分,她的高性能还是挺让人赞叹的呢」。
鼓修理可以说是大显身手,再加上她对华城学姐的黄腔也不会像我一样严厉吐槽,反倒能愉快地与其同调,我觉得她比我更适合当华城学姐的搭档,比我更接近华城学姐——
「……」
鼓修理狂妄地俯视我,而我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我总算在这时从邪恶魔法中醒来了。
「……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了,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啊。」
「本性?你在跟谁说话呀。给我秤枰自己的斤两。」
我为什么忘记了呢?为什么能毫不在意呢?
被善导课追的时候、应付奇怪大叔的时候,鼓修理的确露出了她恶毒的一面。「你也是像这样打入总司冈学园学生会的吗?」
用那神秘的「魔法」。
「啧啧啧。你太嫩了啊~跟灰心丧志的哥哥一个人不同,学生会可是个集团。鼓修理是用更高一层的方法侵入那边的唷。啊——鼓修理就是想要这种能让鼓修理炫耀的低等人~」
鼓修理陶醉其中,露出下流笑容竖起手指,我的小弟弟一不小心也站了起来。不是啦,骗人的,开玩笑的。我只是想从这太夸张的现实中逃离而已。
「鼓修理占领了总司冈学园的学生会唷。而在这之前,得先破坏掉这个组织。」
「破坏组织?」
「没错。想占领一个团体,就要彻底破坏一次其中的人际关系,在重新构筑起来时漂亮地融入才有效率。然后不论规模、种类,只要是由人构成的集团,想破坏掉它,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男女关系。」
鼓修理所说的占领总司冈学园学生会的方法十分可怕。
「总司冈学园高中部的学生会,由三名男生和两名女生组成。首先先慎重地和书记、会计两名女生打好关系,接下来就是『设计』让位于组织顶端的学生会长、副会长这两名男生喜欢上鼓修理。」
「你说『设计』,但不可能这么容易吧。」
鼓修理轻轻靠近对她投以怀疑目光的我,轻触我的指尖:
「啊,对、对不起……」
她全身颤了一下,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像要窥探我的反应般瞄了我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咦?怎么回事?好可爱。
「——嗯,当然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啦,不过鼓修理有这种技术和知识。就连应该很~了解鼓修理的哥哥都能轻松诱惑,想骗到连恋爱的『恋』都不会写的男孩子本体根本超简单。」
嗨你回来啦,暗黑鼓修理。是说我的本体(蛋蛋)未免也太好骗了吧?
「剩下的男庶务就控制在不会太明显的程度彻底无视他。这样一来事前准备就完成了!第二天鼓修理就要把他们搞得一团乱罗~」
「你在开三分钟蔚房啊。」
「第二天,之前早已不自觉喜欢上会长、副会长的会计和书记马上就跑来跟鼓修理商量了,说不知道内心对那两个男生涌上的感觉是什么。所以鼓修理全力为那两个人加油,说『这就是恋爱!你们应该去跟他们求婚唷!没问题的,你们两个都这么可爱!』噗噗,这样唆使她们,噗噗噗。」
鼓修理为了说明,大概是回想起那些情景了,她忍不住喷笑出来。唔哇……这笑容不是演技,是真的。这家伙绝对会下地狱吧。
「那两人当然失败了。理由当然是因为会长、副会长都迷上鼓修理了呢~因为鼓修理已经预料到会变成这样,便在两个蠢女人告白时也告白了——向始终无视他的庶务男。」
喂喂喂喂喂……!
「鼓修理一面哭,一面拼命跟那两个女人道歉,之后就结束罗。会长、副会长完全失去自信,而且双方都为了跟鼓修理交往而甩了会计、书记,气氛十分糟糕。庶务则是得意到不行,在学生会中实践了下克上,但是却会绝对服从鼓修理的命令。就是这样,透过庶务,鼓修理的傀儡学生会诞生罗☆」
「你这人真是烂透了!到底是从哪学来这种知识跟技术的……」
这个臭国中女生的扭曲性格先放在一旁,我在意的是她那能将恶毒思考方式实行的恋爱技术。实际上我也被算计了,因此我很清楚。鼓修理的手腕并不寻常。已经达到能用「邪恶魔法」形容也不为过的等级。
「没什么,只要跟鼓修理一样聪明,这种程度的人心掌握术谁都能学会。」
不不,这恶魔般的诡计不是能一下学会的东西吧。
「不过鼓修理倒是真的有多一道功夫呢。哥哥那跟保丽龙一样都是洞的大脑还记得吗?鼓修理读过大量的恋爱小说和少女漫画。」
「记得啊。该不会……你就是用那些从漫画和小说中得到的知识……?」
「可不能小看单纯的情报唷~?比如说老鼠会和一些骗人花大钱去买便宜货的人,这种充满霉味的知名诈欺法,只要是没听过的人就会轻易上钩。而且鼓修理好歹也是在魑魅魍魉横行的大财阀——鬼头家长大的人嘛~这阴险的环境能让鼓修理实际应用得到的知识,将它变成自己的东西。」
我们这个世代不可能知道的东西——以诉诸本能的恋爱知识和技术为中心,在恶鬼横行的大财阀这片黑暗中酿成的人心掌握术。
这就是鼓修理使用的魔法。
这家伙是怎样,太危险了。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个遇见的是哥哥真是太好了。」
「咦……」
鼓修理挪动到我身边,由下往上凝视着我,动作和时机精准到尽管头脑知道这是演技,却仍然无法分析,将我的警戒心轻易解除。
「因为哥哥明明目击了鼓修理的本性,却一下子就被笼络。要是换作绫女小姐就不会那么顺利了吧~」
然而鼓修理果然还是鼓修理,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吐出辛辣话语。
「……鼓修理,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近『SOX』?」
「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鼓修理是因为崇拜『SOX』大人才到这里来的。绫女小姐充满领袖气质,又十分帅气,是完全符合鼓修理期待的人——跟哥哥不同。」
「唔……」
在意的地方被直接指摘,让我喘不过气来。
「哥哥没有领袖气质所以也没有霸气,没有实力所以也没有自信,说明也很难懂让人听不下去,做为『SOX』成员让鼓修理失望透顶呢。为~什么哥哥这种人会是绫女小姐的伙伴呢?真是无法理解。可是呀,这也只到今天为止而已。明天开始鼓修理就会代替哥哥,跟绫女小姐一起找这个世界的碴。哥哥从现在开始就做为鼓修理的奴隶好好加油吧。」
为什么这孩子能把我在意的事全都一口气说出来……难道这么会读人心的这部分,也包含在她的实力中吗?多么恶劣啊。她嘴巴上虽然说会遵从华城学姐,却完全无法信赖。这孩子能毫不犹豫用残忍手段催毁一个团体的危险性,快点告诉华城学姐比较好。虽然华城学姐现在为了探听新取缔体制的内容在跟安娜学姐吃饭,不知道能不能联络得上。
「话说回来,想确认一下。」
鼓修理仿佛要制止我摸向PM的动作,露出嗜虐笑容。糟糕,要是不觉醒成被虐狂,我就快撑不下去了。
「哥哥你,该不会想把比哥哥这种人更适合以『SOX』成员身分待在绫女小姐身边的鼓修理,这~么肮脏的部分告诉绫女小姐吧?毕竟不可能让喜欢的女人,看见自己这么没用的一面嘛?」
「……啊?」
喂,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喜欢华城学姐?哈哈,这笑话真难笑。
「呃,啊?咦?鼓修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耶。」
「提到『雪原之青』大人的魅力时,眼睛都发光成那样了,你觉得你还瞒得了人吗?」
鼓修理用充满自信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不,等一下。我这份心情是崇拜之类的,不是那种……咦?我的脸好红喔。
「嘻嘻嘻,果然猜中了嘛。」
信心十足的鼓修理,和无法抑制内心悸动、体温升高的我。咦?等一下,这个,我真的对华城学姐……?不对不对不是的!怎么可能!怎么想都绝不可能!我的确很崇拜也很尊敬她,但仅此而已!
呃,可是,我的脸好烫……如同一边跟通奸对象做爱一边打电话给老公的家庭主妇的喘息声般难以抑制的感情满溢而出——不不不!事态太过突然,让我的思绪都乱掉了丨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因为对方可是华城学姐喔!?那种东西怎么想都不可能当成恋爱对象嘛!说起来,万一我真的喜欢上华城学姐,现在的状况还真那个耶。因为一名国中女生而察觉到恋爱心情,为此感到苦恼的男高中生——这种最惨的羞耻Play……谁快来把我改造成被虐狂啊?我倒在地板上挣扎不已,这时,鼓修理将脚放在我头上。
「噢,还讲了挺长一段时间嘛。别说三分钟,都已经过十分钟了。啊——啊——鼓修理想舔冰淇淋的说。得处罚一下了呢。」
鼓修理坐回沙发上,翘起脚:
「来,满怀对无法吃到冰淇淋的鼓修理的歉意,来舔鼓修理的脚吧。奴隶哥哥。记得之前读过的少女漫画,就是把这当成服从的证明。」
这家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瞪向鼓修理,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个死小鬼,但心事完全被她揭发,莫名其妙被她害得很难为情的我,抵抗的意志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