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冷静点冷静点还不能放弃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我动弹不得,在黑暗中不停激励自己。
被安娜学姐诱拐、监禁在这里后,还只过了几分钟。一定还有机会——
——吱呀。喀嚓喀嚓,喀嚓。
「……」
在房门扣开、开锁声响起的瞬间,我放弃了一切。
对不起华城学姐。从今以后,我将变成一只不断被榨取精液的家畜,开始第二人生。
今天不是清算之时,而是清枪之时。你问我要用什么东西清?不要让我说出来啦,羞死人了。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事情要追溯到数小时前。
星期六下午,我为了驱散烦躁的思绪,在街上散步。
因为我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对抗「爱情医院」和「送子鸟流行性感冒」,对于不破同学正在执行的计划,也无法决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最近这段时间,安娜学姐也都在担心苏菲亚性情大变的那件事,没有再来袭击我,我便走在秋日天空之下,一面欣赏景色,一面悠闲沉浸于久违的深沉思考时间中。
——挂在茶杯杯口的茶包绳子好猥亵喔,跟粉红色跳蛋的绳子一样。
——话说回来植物的花是生殖器官,所以押花书签不就等于是把鸡鸡或阴●夹在书里面吗?
——肿瘤好像是血块,也就是大脑勃起罗。
——常听人说头发是女人的生命,那长在下半身的黑森林到底是什么呢。
——自慰套就像对素食主义者来说的大豆,所以有那东西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吧。不着边际的想法在我脑中来来去去。
姆。没有派得上用场的主意耶。
哔哔哔哔哔。
走了一段时间后,我接到一通难得的电话。
『真让人不敢相信!』
在pm另一端的由都梨十分激动,大概是气得打电话过来的吧。
除了我们一起去「爱情医院」时那通几乎没有意义的近距离电话,由都梨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现在由都梨回到她住的城市,辅佐去那边和「捕乳类」以及「绝对领域」老成员们讨论今后对策的华城学姐。
我问由都梨「难道讨论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结果如我所料。
『那群死老头!又在说那种窝囊话!说什么「没用了」、「该把活动方针转换成保护、保存不健全杂志」,干这种事情况也只会越来越恶化啊!』
「捕乳类」、「绝对领域」是和「激震之臀」、「培根莴苣妈妈会」并驾齐驱,从我爸他们那个时代代代相传下来、颇有来头的下流梗恐怖组织。
一个组织变得越是庞大、越是历史悠久,行动方针就不得不保守起来。
此外,「捕乳类」跟「绝对领域」这将近二十年来,都被体制方吃得死死的。比起当攻,更容易被人压在下面当受——它们的体质就是无法抗拒这样吧。拟人化的话它们肯定是菊花松到极点的总受。
就像在朱门温泉差点被庆介他们吸收时一样,那两个组织的老成员似乎又胆小地想选择比较轻松的做法。
我不认为革新派的作风就一定好,可是这个状况不该采取守势吧。由都梨说的没错,这样只会越来越恶化。
『「雪原之青」也有拼命说服他们,我们也试着做了很多,却没啥屁用。』
我只想像得出华城学姐拼命讲下流梗的模样,不过她应该有在认真做事才对。应该有在认真用下流梗说服人家才对。
由都梨那些年轻成员好像也有帮华城学姐的忙,但这样有用吗?在老成员眼中,八成只会觉得这些年轻人看不清现实,在那边鬼吼鬼叫。从由都梨的模样看来,议论过程也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不如说双方阵营好像都坚持己见、互相冲突,丝毫没有统整出一个结论的迹象。
话虽如此,不在现场的我给建议也没用。一定会产生不适合走S路线的男性用羞辱人来助兴般的反效果。「骂人助兴」这种虐待狂玩法,需要能察觉对方想怎么被责骂的超能力般的能力,也就是说,擅长察觉对方希望自己怎么做的管家有玩sm的资质唷?当一个S重要的不在于攻人,而是要有一颗侍奉他人的心。我在说什么啊?
「抱歉,由都梨。把事情都交给你们努力。」
妈妈回来我家住了,所以我不能出远门。现在我表面上是在注意第一清丽指定都市的情况,其实就是个看家的。什么都做不了害我觉得心慌意乱。不过华城学姐身边应该有鼓修理跟着,连那个彷佛从嘴巴生出来的狂妄国中生在场,讨论都迟迟没有进展了,我就算跟过去八成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要说站得起来的东西,这里倒是有根鸡鸡。
『……啊,呃,那个,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啦……我现在也回复了。』
由都梨咕哝着说。她是把壮阳饮料一口气干了吗?
话说回来,状况真是完全没改善啊。
一个解决办法都想不到,不破同学他们则是因为别无他法,只好不停打出烂牌,我们下流梗恐怖组织间也意见……不如说是整个方针分歧。
战况走投无路得跟被半兽人抓到的女骑士开始说「唔,杀了我!」一样。
『……我、我说啊,狸吉。』
这时,八成作梦都想不到我在思考女骑士下场的由都梨低声呼唤我。
『呃、呃,那个——』
她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听不太清楚。
『……那个,啊,没事,果然还是不——』
『喂!好好讲清楚喔你这家伙!别半途而废啊窝囊废。』
由都梨后方传来像在恐吓她的细微声音,怎么回事?
『知、知到了啦,不要弄我臀部——啊、啊——狸吉你啊,我之前就想再问你一次了。那个,你跟「雪原之青」发生了什么事吗?』
「咦?」
『那个,我觉得啊,「雪原之青」那家伙好像想跟你拉开距离……搞得我心里怪怪的。』
华城学姐想跟我拉开距离?
呃,的确,我今天也被人家留在这里看家,他们也一直没介绍我跟「绝对领域」和「捕乳类」的老成员正式见面。华城学姐和鼓修理远征时,我总是负责看家。但那是因为我不能出远门……啊啊,不过,我也不是毫无头绪。
最近我才因为该怎么处理不破同学他们发起的示威活动,和华城学姐意见分歧。尽管因为「爱情医院」成立酿成的骚动,这件事不了了之,我们的方针仍然有所出入。
可是我总觉得华城学姐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想跟我拉开距离。
「嗯——我没啥头绪耶。」
『是吗……?』
由都梨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但她似乎不打算深究。
『那、那个,我说啊——』
她好像想换个话题,声音抖到透过机器都听得出来。怎么?由都梨干么紧张得像要以处男之身迎接初夜的男性(二十九岁)一样?在我为此感到疑惑时,鼓修理好像从后面拧了下她的屁股,逼得由都梨开口说道:
『……那、那我问你!狸吉!你啊……你对「雪原之青」是怎么想——』
「奥间同学?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我立刻挂断pm。
对不起由都梨,我能活着回去的话再打给你。
「我好像听见你在跟一位女性交谈……?明明你几乎没打过电话给我……」
我回过头,看到瞳孔放大的安娜学姐站在那里。
「你误会了!安娜学姐!」
连我自己都讲不出来到底有什么误会,不过总之就是误会啦。
「我有误会什么吗?」
从她还愿意听我解释这点,可能会让人觉得安娜学姐还保有理性,其实并非如此。安娜学姐是在布局,她想借由不断询问把我逼到无法抵赖,顺从自己的嫉妒心把我搞到体无完肤。太可怕了。
「不是的,我刚才是在跟鼓修理讲电话。」
我跟安娜学姐他们说过,鼓修理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虽然对安娜学姐来说血缘根本不算什么,她还是会嫉妒鼓修理,不过如果只是讲个电话,用这个理由应该就能化解危机。
「那你可以让我看一下通话纪录吗?」
怎么反击得这么快。你是专门调查劈腿的FBI吗?
「比起这种事,安娜学姐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苏菲亚小姐不太对劲,所以你没那个心力处理其他事吗?」
所以我才会想说偶尔奢侈一下,粗心到一个人在街上散步。
「『这种事』……?奥间同学。世上没有什么事应该优先于维持我与奥间同学良好的关系。好了,请你快点让我看看通话纪录。」
不行,唬弄不过去。
既然这样就孤注一掷吧,说由都梨是我的亲姐姐还是什么的?不,我已经说过我是在跟鼓修理讲电话,这样她会看穿我心里有鬼,然后我就完了……我用不下于装上自慰套的电风扇的速度,拼命动脑思考。就在这时——
哔哔哔哔。
pm传来一通简讯。
「对不起,我看一下简讯!」
恐怕是由都梨看我突然挂断电话,担心我的状况所以传简讯来吧。干得好!这样就能争取时间!
「是那女人传来的吗?」
安娜学姐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看我操作pm。呜呜呜。
我心想「随便了啦」,打开收件匣,然后歪过头。
「『爱情医院』传的?」
简讯是「爱情医院」传来的。
我打开一看,内容是通知「您没有罹患『送子鸟流行性感冒』」的文句,从旁看过来的安娜学姐态度忽然软化。
「……啊啊,太好了。奥间同学也没有生病。」
噢,我懂了。
看来是因为安娜学姐比我早收到「送子鸟流行性感冒」的检查结果,她觉得我一定也得知结果了,便暂时把苏菲亚的事抛在脑后,跑来见我。
话说回来,「爱情医院」这通简讯来得真是时候,虽然一定只是因为我登录了好几次资料,通知检查结果才比较花时间。
「可是,这样果然很奇怪。」
这时,前一刻才露出放心表情的安娜学姐,脸上忽然浮现阴霾。
「既然我跟奥间同学都没有生病,为什么我们还没怀上孩子?」
啊——来这招啊——我倒希望你不要发现的说——?
「应该有什么问题才对。奥间同学,可以借我一些时间吗?」
「咦?啊,等——」
安娜学姐在我回答前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拖去「爱情医院」。
●
设立几个礼拜后,「爱情医院」已经进到下一个阶段。
来医院检查的人还是一样多,不过之前检查过后收到检查结果的人,现在会开始接受爱情课程、个别诊疗等等,进到治疗阶段,听说其中也有已经受过人工授精的。
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期间,事态也在逐渐恶化。
「——这个嘛。两位的检查结果没有异常呀。」
「可是我们明明这么相爱,却怀不上孩子唷?」
我和安娜学姐并肩坐在「爱情医院」的诊疗室中,和一名女医生面对面交谈。
安娜学姐很有礼貌地说明我们俩的检查结果都是没有生病,却没有半点怀孕徵兆,我则在旁边冷汗直流……谁来救救我!
「两位也可以选择再检查一次,或是接受『治疗』,但——」
女医生面带愧疚,看着安娜学姐继续说道:
「目前每一家『爱情医院』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会优先治疗年轻夫妇。两位还是学生,无论如何优先顺位都会被排到后面。二次检查也一样。」
「是吗……」
听见女医生认真给予的意见,安娜学姐沮丧地垂下头。虽然这样讲对安娜学姐不太好意思,我还是要说——干得好啊医生!之前都把你拿来当色情妄想材料真不好意思!
「因此,我现在也只能请两位回去重新好好孕育爱情,如果还是不行再过来这边。」
……咦?医生?
「好好、孕育爱情……」
安娜学姐身上散发出湿润热气。
「是的。只要两位有好好孕育爱情,一定会怀上健康的孩子。毕竟也有夫妇会希望可以自然怀孕,尽量不去靠治疗。不过趁早治疗对母体的负担会比较轻,所以孕育爱情后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怀不上小孩的话,请立刻到我们医院就诊。」
……诶。可以请你闭嘴吗你那样讲会害安娜学姐出手袭击我耶!?
「这样呀。谢谢您细心的建议。」
直到前一刻都还沉浸在不安情绪中的安娜学姐,脸上绽放出笑容。
没有人知道那抹清纯可爱的笑容下潜藏着骇人情欲。谁都没注意到安娜学姐散发出的气息跟前一秒截然不同。
「那么请两位保重身体。」
女医生讲完这句话后,诊疗室的门静静关上,我和安娜学姐便准备踏上归途。假如就这样走出「爱情医院」,安娜学姐不知道会对我做什么。
……不,其实我是知道的。我非常明白我会被抓去做爱做的事。不过正视现实的话,我的眼睛会瞎掉嘛。
我露出发自内心感到愧疚的表情,对走在旁边的安娜学姐说:
「那个,安娜学姐,其实我等等还有事,所以没办法跟你一起回——」
我的意识忽然在此中断。
●
「——啊!」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房内放着整体以白色为基调的小东西和日用品,给人十分平静的感觉。
「——呼……呼……呼……呼……」
然后在疑似倒在床上的我旁边,有个一点都不平静、宛如一只蠢蠢欲动野兽的人在不停喘气。我战战兢兢转过头去。
「……啊啊,奥间同学,你终于醒了。」
我直接讲重点。
全裸的安娜学姐正在把我当抱枕抱。
「~~~~~~!」
我想惨叫出声,嘴巴却只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没办法大声叫出来。
当我准备逃走时,我才发现。
我的手腕和脚踩不仅被铁链绑住、四肢动弹不得,脖子上还多了个铐在床上的项圈,完全不可能逃脱。此情此景让我想到女郎蜘蛛的巢穴。
没有连我都全裸是因为安娜学姐仅存的良心呢,还是因为她想等我清醒后再把我扒光,享受我的反应?真难判断。
「仔细想想,至今以来,每次都会在重要时刻遭到阻碍,害我们不能好好孕育爱情。」
安娜学姐的兴奋指数大概濒临极限了,她肩膀颤抖,每抖一下就会发出喉咙缩紧的声音,恍恍惚惚地说着话。
她柔嫩的大腿夹住我的大腿,温柔、仔细地用整只脚爱抚,彷佛想把味道蹭在我身上。
安娜学姐不时还会用大腿根部用力摩擦我腰部附近,然后身体用力一颤。
每当她这么做,她就会难受地发出甜美激动的声音,我的裤子则逐渐变得又湿又热。
她缓慢解开紧紧绑住我嘴巴的毛巾。
「唔姆!?」
「——呼……呼……嗯!呼……啾……噗啾……」
安娜学姐吸住我的嘴唇,舌头一口气钻进我口中,动作激烈得完全可以用「吃干抹净」、「贪得无厌」形容。安娜学姐的舌头在我口中尽情肆虐,舌头就不用说了,牙龈和口腔也被她全部尝遍。尽管我因为要换气而得到瞬间的解放,安娜学姐立刻就会再度入侵,在反覆的过程中,她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激烈。抱住我的头不让我逃掉的那双手的力道也好,缠在我身上的大腿热度,以及在腰部附近扩散的湿地也罢,都随时间越来越严重。
……咦?这是不是已经没救啦?
被绑得这么牢固,外加对方还是安娜学姐。怎么想都逃不掉。这里大概是安娜学姐家,所以安娜学姐八成是确定不会有人妨碍后才决定下手。
我唯一的依靠——华城学姐她们现在也在离第一清丽指定都市有段距离的地方。老妈也说今天会比较晚回来,应该要过一阵子才会发现我失踪了吧。
「——衣服真碍事。」
「等等,安娜学姐!嗯嗯!?」
「不安分的嘴巴就要这样——嗯……」
松开嘴巴想要脱我衣服的安娜学姐,再度用双唇堵住我的嘴。
接着,那柔软的嘴唇缓缓下移,最后停在我的脖子。
——啾。
「!?」
身体窜过一道电流,我瞬间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
「奥间同学、是不是有点、跟我以外的女性走得太近了……?如果不像这样清清楚楚做个标记,表示你是我的东西,我实在非常不安……是奥间同学不好唷……?」
在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期间,我的衣服被一件件脱下,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接连被印上吻痕。
我上半身几乎被全部脱光,安娜学姐丰满的双峰直接贴在我身上。前端充血变硬的突起物和整团柔软成对比,在我身上摩擦。那个瞬间——
插图127
「~~~~啊、咿!?」
安娜学姐用力抽搐。下半身附近传来被温热液体滴到的感觉。
……那个,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梨汁喷射!?
我脑中已经超越困惑,逐渐抵达顿悟的境界,安娜学姐则倒在我身上。她心跳快到就算隔着丰满胸部我都感觉得到,因余韵轻微颤抖的身躯热得彷佛会把我烫伤。
「——呼……呼……我从前阵子开始,就变得非常敏感。」
安娜学姐羞答答地将脸埋在我胸前,从她唇间溢出的炙热吐息,直接渗进我的身体。那个,我说真的,我的老二快要爆发了拜托你快放了我!
「……啊啊,这么说来。」
不晓得是不是她感应到我的愿望了,安娜学姐忽然开口说道。
「我常常一想到奥间同学,身体就会发生脱水现象。」
咦?这什么鬼?好可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
「我虽然预计从今天开始,要花好几天跟奥间同学不停孕育爱情,可是水分这么轻易就会化作爱情溢出,好不容易高涨起来的情绪会在途中就冷却下来的。」
……好几天?那个,安娜学姐,学校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还有,不晓得您知不知道,男人被连续榨取可是会死的喔,安娜学姐。
谁、谁来救救我!我会射死的!会精尽人亡啦!
「等我一下唷……?我去买很多很多水,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孕育爱情。」
那个,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顺便帮我买一下红●蛇或勃●王之类的营养饮料……虽然它们早就停止生产了。
「这段期间,请你乖乖待在这里唷?」
安娜学姐妖艳的脸孔上浮现天真笑容,彷佛要把草莓鲜奶油蛋糕上的草莓留到最后吃,然后急忙穿上衣服。
她重新绑住我的嘴巴,为我整理好衣服,用铁链把我一圈圈捆起来。
安娜学姐打开有把大锁的衣柜,温柔把我放进去——大概是她为了饲养我,之前就准备好了吧,里面布置成一个以床为中心的小房间。
「啊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她在我耳边吐出火热的呢喃,接着关上衣柜。
外面传来「喀嚓」坚固的锁牢牢锁上的声音,之后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八成是这扇门明明是衣柜的门,却做了隔音处理。
「~~~~!」
我为了让小弟弟冷静下来,不停深呼吸,然后移动被绑起来的身体,尽全力用撞门。然而跟我想像中的一样,那扇门文风不动。这门是怎么回事?硬到我怀疑它是不是喝了勃●王。
我放弃破门而出,想操作pm随便找个人求救,双手却被固定在腰部,无法启动pm。安娜学姐做事滴水不露,真的好可怕喔。
于是我举手投降,傻傻地一直用身体撞门。
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些微「喀嚓喀嚓」打开衣柜锁的声音,我在脑中念出「唔,杀了我!」跟肯定会屈服于快感的女骑士一样的台词,放弃了一切。
门扉敞开,我「叩」一声滚落在地——
——眼前神情僵硬、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我的,是我作梦都没想到会是这家伙的人物——月见草胧。
●
——然后便到了现在。
「棒开果,怪检棒开果!」
我孤注一掷,向月见草求救。
只要不会违背上司的命令,谁说的话月见草都会听。如果安娜学姐没有跟他提到我的事,他应该会救我才对。
不过我现在处于安娜学姐亲手打造的嘴巴被浸满安娜学姐汁的内裤塞住还被用毛巾绑起来的饱含爱情开不了口状态,也要我的声音能顺利传到月见草耳中才行。
「……收到。」
成、成功了!?
虽然隔了一段神秘的间隔,月见草仍然开始慢吞吞为我松绑。
欸、欸月见草。拜托你能不能加快速度?否则等到安娜学姐回来,我们都会被宰掉喔?不是精尽人亡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喔?
「——呼,得救了!」
过了几分钟,我在安娜学姐回来前获得解放。
「谢啦,月见草!真的得救了!」
我享受着自由的滋味,转身面向月见草。
下一刻,我的目光就被月见草不可思议的行为吸引住。
「……」
月见草一解开我的拘束,就准备把一个小盒子放进刚才还关着我的衣柜中。
我瞬间有股非常不祥的预感。
「欸,月见草。」
安娜学姐没跟他提到我的事。所以月见草会在这里,恐怕是为了执行安娜学姐以外的人的命令。
执行在安娜学姐为了养我而准备的牢固衣柜中,放入什么东西的命令。
「那盒子是什么?」
「……」
月见草身体僵住了一瞬间。
那个盒子因此撞到衣柜的门掉到地上,里面装的东西散落一地。
「你……这是……」
盒子的内容物是不健全杂志影本。
满满都是至今以来「sox」在室内散布过的不健全杂志影本。
就算把这种东西藏进安娜学姐的衣柜,应该也不会在安娜学姐这个祠影与苏菲亚之女的经历上,留下任何污点吧。正常情况下的话。
然而,万一它在不破同学发起的连署活动开始生效时被发现,安娜学姐的名誉不免会受到伤害。然后不只是身为学生的安娜学姐,此事还会重创在政坛活跃的苏菲亚和祠影。
我的直觉告诉我。
苏菲亚受到不破同学的署名威胁,因而采取违抗体制的活动,有人则暗地动手脚,想降低她的影响力。
「谁命令你的?」
「我不能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月见草,我啊,一直觉得你这个人跟机器一样。」
月见草表情没有一丝动摇。说起来,他应该几乎没有感情起伏,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想必是我那句「跟机器一样」,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你不会自己思考,也超级不知变通,还不懂『喜好』这个概念——」
更重要的是对色色的东西根本没有反应!你是怎样?你的金蛋不会制造精子吗?那它会做什么?做点心?头盖骨里面一颗加上金蛋袋里面两颗,男人可是有合计三颗脑袋喔,你是在搞什么鬼!?给我对色色的东西有点兴趣啦!好好面对潜在的自我啦!
「——所以不只是我,大家都觉得你很像机器。」
我抓住月见草的手臂。那只手戴着安娜学姐送他的幸运环。
「可是,大概只有安娜学姐从来没这么想过喔。」
「……」
「不要背叛安娜学姐啦。」
「……因为,这是命令。」
月见草用微弱的声音说。
你这性冷感给我适可而止喔。
「月见草,你仔细听好。那个命令你无法执行。」
月见草他们风纪委员虽然会呆呆执行命令,不过一旦明白那不可能办到,他们撤退得也很快。我就来利用这个特性。
「我之后大概会被安娜学姐监禁好几次。也就是说,即使你们想把那种东西藏在安娜学姐赖不掉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很高。而且我既然知道有人对你下达这种命令,就会一直监视你们有没有在搞鬼。我也会暗示安娜学姐要注意。所以你去告诉上面的人,这个手段已经不管用了!」
我仔细把掉在地上的不健全杂志影本收进盒中,没有漏掉任何一张,将它塞回给月见草。
「……了解。」
月见草低声说道后,转身一步步走出房间。
啊啊,受不了,怎么那么让人费心。他到底有多不会自己思考啊。既然你在被我阻止后,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点点——那你一开始就不要干这种事啊,笨蛋。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喂你屁股吃巧克力。这叫「情人节快乐之刑」。
——不过话说回来。
「真是。苏菲亚会行动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放着她不管不就得了。」
不用使出那种陷害苏菲亚全家的策略,她诡异的行为也会马上停止啊。不晓得是谁命令月见草的,干么给人添麻烦啊。
「……」
这时,月见草不晓得是不是听见我的抱怨,他忽然在门边停下脚步。
「嗯?」
「……苏菲亚大人她……」
他依然面无表情,叫了声苏菲亚的名字后便僵住不动。
看来月见早又在想什么困难的事,结果当机了。
我有点在意苏菲亚怎么了,可是安娜学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快点走了喔。安娜学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硬是拉走月见草,逃出那栋高级公寓。
呼——今天也好不容易处男留级成功,虽然差点就要毕业啦。
●
月见草踏着轻盈的脚步。
到目前为止,无论上司给予的任务成功抑或失败,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成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尽管失败,那些斥责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稀松平常。月见草的心已经超越麻痹的程度,早就坏死了。
然而今天不同。
任务不可能执行,月见草走去报告的步伐轻快得从未有过。
他想不到明确表现这个现象的言词,这是什么?原因为何?月见草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感觉并不坏。
「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吗!」
在饭店房间中,就算被金子玉子大声怒骂,胸口附近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彷佛盘踞在心的阴霾逐渐消散。
月见草心想「莫非这是以前学过、名为『被虐待狂』的一种猥亵现象」,不过他对于猥亵知识一律只有形式上的理解,所以无法判断。但这样或许也好。倘若这是名为「被虐待狂」的猥亵现象,月见草就必须遵守命令处理掉猥亵事物——也就是处理掉自己才行。
「真是,你到底有多派不上用场啊!」
金子歇斯底里地呐喊,直到体力耗尽前都不停咒骂月见草,最后发出中年男性般的叹息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啊——算了。快滚快滚。」
她甩甩手,彷佛在赶走肮脏的猫狗,月见草则对她行了一礼,「告辞了」转身走向房门。
然而——
「只要单纯持有禁止条例还在,陷害那女孩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金子这句话,月见草回过头。
金子高速操作起pm,不晓得在跟谁下达什么指示。而且数量还不少。
「万一那个女人重获权力会很麻烦。不管怎样都得趁现在击溃她……这是惩罚,谁叫她之前因为母女俩都有那么点漂亮优秀,就得寸进尺起来。」
「……」
月见草身体忽然变得十分沉重。
先前还清爽无比的胸口彷佛被填满石块,传来一阵痛楚。
「嗯?干么?」
金子发现月见草站在原地紧盯着她,不悦地嗤之以鼻。
「恶心死了。快给我消失。像你这种消耗品的替代品多得是。去去去!」
月见草被金子粗暴地赶出去,坐倒在饭店走廊上。
——奇怪。
这点程度的怒骂就会消耗这么多精神力,只可能是有哪里故障了。
他在懂事时,或许是有过因为做不好被骂而受到损伤的经验。
但事到如今,他为何会心痛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为何那句话会不停在脑中回荡?
——这样下去,安娜大人迟早会被陷害。
难以形容的激流从胸口窜到全身。
「……!」
为了抑制那道激流,他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腕。
pm深深陷进手心。
啪。
就在这时。
「啊。」
系在手腕上的幸运绳发出细微声响,断掉了。幸运绳掉到地上,月见草脑海浮现安娜为他许的愿望,以及她的笑容。
『希望月见草小姐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或是想做的事。』
「……我——」
该怎么做才好?
没有人对自己下达守护那抹笑容的命令。因为可能会伸出援手的人,都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既然如此。
只能自己思考、自己行动。
那一定是有如卧病在床近二十年,导致肌肉和心肺功能彻底衰退的人突然要挑战马拉松一样的鲁莽行为。
但他别无他法。
月见草发现,一旦许下什么愿望,他人下达的命令、被硬是灌输的价值观、来自外界的要素,全都会变成无意义的杂音。
只能从自己心中找出答案。
能下达命令让月见草愿望实现的,这个世界上唯有他自己一人。
「……唔。」
月见草按着阵阵发疼的头,将幸运绳收进口袋,开始漫无目的前行。
不要紧,现在的话金子玉子一定也料不到。
因为没有人想得到,机器竟然会拥有自我、竖起反旗。
●
我好不容易从安娜学姐的监禁下逃离后,过了几天,我跟回到第一清丽指定都市的华城学姐她们,聚在店长的咖啡厅。
「厕纸真是太了不起了!在厕所里被棒棒塞进它的洞中,最后还得被『喀拉喀拉喀拉喀拉』不停轮奸!」
华城学姐一从厕所回来,就爽朗地这么说。
「旁边明明有真正的便器,厕纸却把人家肉便器的称号一把抢走,耻力不容小觑啊。」
耻力是什么鬼啦。你是想说耻即为力吗?
「是说狸吉,你知道吗?橘子上不是会黏着白色的丝?用溶进小苏打的水加热后,它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唷。建议嫌剥丝麻烦的人可以试试看……咦?莫非这对全国的包茎男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人整个很想溶掉小鸡鸡的皮。
「喂,鼓修理,华城学姐开黄腔时的笑容比平常还要灿烂耶,你们跟『绝对领域』和『捕乳类』果然谈得不是很顺利吗?」
「糟透了。」
鼓修理玩着在旁边画新图的早乙女学姐的头发,叹了口气。
她没有劈头就骂我,而是乖乖进入正题,可见鼓修理应该也相当疲惫。
「跟由都梨在电话中报告的一样,双方理念完全没有交集。『绝对领域』跟『捕乳类』的老成员都是超级大俗仔。」
「对啊!那群家伙比遇到女性向他求欢的处男还胆小!」
直到前一刻都还笑容满面的华城学姐忽然爆发。
「或者可以说跟拿着自慰套时的狸吉一样俗仔!」
「为什么要突然拿我举例!而且还是这种例子!」
「因为狸吉,你是那种类型对吧?下定决心要使用自慰套,却因为太紧张而无法勃起,没办法只好用抹了润滑液的自慰套练习指交。」
这处男等级是有多高啊。
顺带一提,要是一直没有得到经验值,处男等级就会自己提升,是会造成威胁的状态值。
「明明是那种等级的俗仔,却会在自慰套上写正字标记,陶醉于神秘的满足感中,狸吉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态对吧?」
「等一下,我也觉得很莫名其妙耶。」
「变态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唷。」
「可以请你不要一脸得意吗?」
「一脸得意加上双手比ya,就是这个。」
早乙女学姐好像想到什么灵感,不过一脸得意加双手比ya,不就是个任人啪啪啪的婊子吗……啪啪啪是啥东东。鱼吗?
「哎,回到正题,总之就是状况明明这么不利,『绝对领域』和『捕乳类』却都不愿意全力帮助我们?」
「……嗯。」
华城学姐沮丧地垂下头。
由都梨他们那些年轻成员,似乎还是一样气势汹汹,然而恐怖攻击和抗议活动所需的器材和技术、人脉等等,实质上都是由老成员掌握,如果那些大人是这副德行,其他人也无可奈何。
说到大人,清门庄的抚子小姐他们虽然也站在「sox」这边,无奈以他们的立场只能提供「sox」间接的帮助。例如提供资金或建立跟其他下流梗恐怖组织联系的管道,比这还要危险的事就不能让他们碰了。而且抚子小姐他们没有政治上的力量,在这个情况下似乎无法帮上太大的忙。
在我心想「终于无计可施了吗」,双臂环胸按着额头,低声沉吟之时——
「我的子宫灵光一现!」
下半身似乎有脑浆的华城学姐站起身来,面带灿烂笑容,用力握起拳头。
喔喔!莫非是能在这个绝境起死回生的计策!?
「中出战队纵欲ranger!」
……
嗯?
「『生理期又怎样!照冲不误经血red!』『淫水滚烫了喔性器black!』『发现怀孕了脸色blue!』『非得无套才能满足的淫乱pink!』『从两腿之间流下精液white!』『染上性病的那话儿green!』」
「华城学姐,请你冷静一点。来,深呼吸,深呼吸。」
糟糕,华城学姐完全陷入错乱状态。
必须慢慢、慎重地处理——如同在对待稍微刺激一下也会爆炸的一触即发鸡鸡。
然而华城学姐却无视我的制止,甚至跟醉汉一样开始唱歌。
「红~红的龟头与淫乱的阴●♪」
该怎么阻止这台下流梗机器?
「喂,鼓修理,来帮个忙吧!」
「真没办法。」
她把早乙女学姐的发型弄成海胆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帮忙。
「那绫女大人,鼓修理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小孩从哪出来的?」
嗯?
「从洞洞出来的!」
「小孩子从洞洞出来的人是!」
「「黄色的便——」」
「停停停!」
这个智障国中生干么丢给她下流梗材料啊!是说不要搞团队合作好吗!让人很火大耶!
「……这是鼓修理在那边的期间,被错乱的绫女大人灌输的梗……」
鼓修理望向远方。是吗,这家伙脑袋被污染了呢……
「啊,对了狸吉。你对在数十年前的情人节留下『唔喔喔喔喔喔情人节到啦上床上床舔舔舔舔上床上床!上床上床上床!吱吱嘎嘎嗯嗯啊啊阿●巴巴!只有爱和性欲是朋友的肉感松垮垮可爱阴●和超级大雕的梦幻迪●尼灯饰大游行闪闪发光五光十色剪刀、石头、布!情人节快乐!』这样子的遗书、想死却没死成的『双足步行之兽』的悲惨过去有没有兴趣?」
华城学姐说不定没救了……
「看来事情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这时,店长送来早乙女学姐加点的蛋糕,难得加入我们的谈话。
「哎,是啊,超艰困的。」
我一边回应店长,同时想起一件事。
「店长也辛苦了啊。」
听说前几天,我妈和苏菲亚来到这间店,召开史上最恐怖的首脑会议。
「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店长脸色发青,大概是想起那时候的事了吧。
这也不能怪他。苏菲亚和老妈的组合,在下流梗恐怖组织及其协力者眼中就如同活生生的天灾。正常人的精神力是撑不住的。
「真不好意思,如果我能多少听到一些情报就好了。」
店长当时只顾着留意不要出槌、不要被她们发现自己跟「sox」的关系,所以似乎没听见妈妈和苏菲亚在讨论什么。
哎,就算想要偷听,妈妈也很有可能凭气息就察觉到,店长选择不轻举妄动才是对的吧。
「……老妈吗……」
店长提到妈妈的话题,令我忽然想起她。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mother fu●ker狸吉。」
「我快要想到了所以拜托你安静一下!」
我把华城学姐塞给鼓修理,回想起妈妈来到第一清丽指定都市后跟我讲过的话。那时她是不是有推荐自然恋爱和自然结婚、怀孕?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我们「sox」逃掉了,妈妈这阵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没机会跟她讨论「爱情医院」制度,但她说不定会看不爽「爱情医院」和「送子鸟流行性感冒」。
……为搞垮「爱情医院」,该不该向她寻求协助?
「——不,还是不要吧。」
「对呀,还是不要拿母亲脱离处男之身吧。」
「请你闭上嘴巴吃你的蛋糕。」
没错。再怎么说,找妈妈帮忙都太危险了。不但有可能被她发现我是「sox」的一员,即使没发现,「竟敢要求我烂子做会妨害公序良俗的行为,好大的狗胆啊?」像这样被她肃清的可能性也很高。好可怕。
这时,被我塞鲜奶油蛋糕和蒙布朗的华城学姐大声尖叫。
「竟然叫我闭上嘴巴吃蛋糕,狸吉变成性骚扰魔了!」
「我是哪里像性骚扰魔啦!?」
「你的言外之意不是『好好把我胯下射出来的鲜奶油舔干净啊噗嘿嘿,快点让我看你用叉子前端玩弄蒙布朗的阴蒂自慰』吗?」
「少给我乱推测并不存在的言外之意!」
「而且,女生脑内的食欲中枢和性欲中枢位置十分接近,性欲得到满足的话肚子就不太会饿,填饱肚子似乎就会让她们产生性欲也被满足的错觉。也就是说叫人家吃得饱饱的,毫无疑问是性骚扰唷。想请女生吃饭的男生是假装往女生上面的嘴巴塞饭,其实想把法兰克香肠塞进人家下面嘴巴的变态。」
我好久没听见这么荒谬的理论。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华城学姐想借开黄腔逃避现实的心情。
因为我也想不到什么计策,甚至苦恼到连寄望老妈这种蠢想法都冒出脑海。
哔哔哔哔。
正当此时,我的pm响起来电铃声。
「咦?妈?」
她打来的时机还真准。
一听见是奥间烂子打来的,华城学姐他们就瞬间安静得跟在守灵一样。
这样啊。下次想让他们闭嘴只要祭出妈妈的名字就行了吗?我好难过,妈妈终于在下流梗恐怖组织成员间被当成生剥鬼了。
「喂?」
『我烂子。你现在在哪?』
我提心吊胆地回答只讲重点的老妈。
接起电话后我才发现,华城学姐他们虽然神情紧张,安静待在旁边,埋头于新作的早乙女学姐却不知何时会讲出「狸吉怀孕太多次了。下次就让他在那只人猩猩体内播种吧」这种话。
「我在咖啡厅念书。」
『是吗?抱歉这么突然,你立刻回家。今天吃火锅。』
「火锅?」
我望向外头,太阳早已西下。
秋意渐浓,气温随之降低,这个季节不多装备几件例如围巾的衣物可是会很冷的。拜其所赐,我可以用衣服遮住安娜学姐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
在这个季节选择晚餐吃火锅十分自然。但妈妈竟然还特地叫我回去,是在公司拿到什么新鲜食材吗?
算了,妈妈被我们「sox」逃掉后,有一段时间都没什么精神,既然她都有
干劲到突然打电话给我,早点回去应该比较好吧。
「对不起,华城学姐,我今天得早点回家。」
尽管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仍然踏上归途。
怀着「要是我能表现得让妈妈心情多少好一点,或许也会比较容易不经意地问出她对『爱情医院』的看法」这个鬼胎。
●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就时间上来说只过了短短几秒钟,我在打开公寓大门的瞬间,脑袋因眼前绝望的光景——简称绝景——变得一片空白。
奇怪,这怎么可能。
身穿围裙的安娜学姐笑咪咪站在那里。右手当然紧握菜刀。我着急到全身上下的洞都快要喷出精液。
自从那起监禁事件过后,我还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安娜学姐。
原因除了最近这几天学生会没什么工作要处理外,放学后我也会装病立刻回家。本来我们预计在这段期间,由华城学姐观察安娜学姐的怒气值,掰个我为什么逃出她家的好理由……没想到竟然被抢先一步。我逃不掉了。
安娜学姐堂堂正正跑到我家,表示妈妈这个最终防线也已经被突破。结束了。
「你回来得正好,狸吉。快点把东西放一放去洗手。」
这时,穿围裙的妈妈从安娜学姐身后对我说。
咦?老妈在家耶?所以这个安娜学姐是安全的?
「奥间同学,怎么了吗?今天又变得更冷了,所以快点来吃火锅吧?」
安娜学姐嫣然一笑,用那双温暖的手包裹住我冰冷的手。她从我手中接过书包和外套,喜孜孜地走进卧室,把它们放到我固定放的位置。那完全掌握我家格局和我生活习惯的动作好可怕啊所以还是不耍再想好了。停止思考也是很重要的。
餐桌在我混乱的期间布置完成,回过神时,我们三个人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火锅。
「婆婆大人,这样可以吗?」
「嗯,肉加得很多,口味不错。不过真好吃,我也还算会做菜,但你的手艺又是另一种境界。完美无缺这点跟苏菲亚很像啊。」
「您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奥间同学呢?还合你的口味吗?」
「啊,是。非常好吃。」
「怎么,安娜?你还在用那种客气的方式叫狸吉吗?不用对我这个儿子客气,大可直接叫他名字。」
「不、不,这样不会太轻浮吗……?」
「真端庄啊。我越来越觉得你配狸吉实在太可惜了。」
安娜学姐为我和妈妈添菜,用餐气氛相当和谐。火锅也很美味。
……咦?怎么回事?为么妈妈像在把安娜学姐当我的未婚妻对待?
我非常混乱,却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便顺着气氛吃起安娜学姐盛给我的火锅料,这时,妈妈忽然停下筷子。
「……好了,狸吉。」
「是!」
我放下筷子,挺直背脊。从坐到餐桌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是端坐状态。妈妈这是要讲重要话题时的语气。
锐利目光贯穿我的身体。
「听说你小子对安娜挺冷淡的?」
「……?」???
咦?谁告诉她这个错误情报的?
我的容许范围快到极限了。干脆把整个下半身露出来,从窗户来个奇迹大逃脱吧。
「婆、婆婆大人,不用问得这么直接——」
插图151
「不,这种事最好在结婚前讲清楚。」
这两个人到底在讲什么?呃,请你们说日文好吗?
「昨天安娜来找我商量。你小子明明在跟安娜交往,却屡次拒绝安娜的邀约,不停和其他女人鬼鬼祟祟地幽会,前几天还破坏重要的约定。」
前几天的约定……?是指那起监禁事件吗!?
咦,等一下,但几咧但几咧但几咧蛋蛋!
我终于理解状况。理解为何要突然举行这极大压力三方会谈。
安娜学姐告诉我妈子虚乌有的事!
哇、哇。安娜学姐在拉拢老妈、从提升家人好感度下手的同时,还想彻底肃清逃离精液榨取人生的我啦。
化身成性欲魔兽后还能如此冷静、精于计算,这彷佛在把鱼赶进鱼网的手法,真的好恐怖……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沉默不语,害她不耐烦了,妈妈叹了口气向我施压。至少来个人施舍我一颗胃药好吗?
「跑去找其他女人、不守重要的约定,连你的父亲奥间善十郎都不会这么不诚实喔。」
被拿来跟那个会对妈妈狂开黄腔的渣渣比较,我有点难过。
「婆婆大人,可以了。一定只是因为我有很多做不好的地方……光是有您陪我商量就足够了……」
坚强的安娜学姐眼眶浮现泪水,使我良心隐隐作痛。
这是真正的针毡吗?喂喂喂。这一年不到的时间我的精神力是要消耗掉多少才够?
啊啊,总觉得只要随口吐个槽就能应付的华城学姐黄腔好令人怀念。
……竟然会对那种神经病交谈感到留恋,我的精神力消耗得真快。
啊啊,真的是,这个状况到底该怎么办啦。
以性知识全无的安娜学姐扭曲的认知为中心,惊悚的误会别说解开了,甚至越来越严重……我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在我拼命思考的期间,妈妈的视线转移到安娜学姐身上。
「不行,安娜。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狸吉。我有义务要在这种时候好好调……管教他。」
「……奥间同学一定只是害怕跟我一起孕育爱情。因为检查结果虽然没有问题,他罹患『送子鸟流行性感冒』的可能性仍然不是全无……」
「……你们俩去过『爱情医院』了吗?」
「?嗯,那里的人非常诚恳地给我们建议,怎么了吗?」
「……没什么。」
妈妈难得没把话讲清楚,一看就知道她脸色阴沉。
哎呀,虽然在跟她不熟的人眼中,老妈总是一脸凶狠如野狼的表情,但我看得出来。妈妈表情明显变了。
跟我刚才在咖啡厅猜测的一样,妈妈对「爱情医院」的印象八成没有多好。她对我跟安娜学姐去过「爱情医院」一事,抱持不小的厌恶感。
……这样看来,是不是有希望?
只要跟她解释缺乏性知识的安娜学姐有多么扭曲,借此点出极端封锁性知识会产生的弊害,一定能把妈妈拉进反「爱情医院」的势力。如此一来,她也会明白这个如坐针毡状态是由于安娜学姐扭曲的认知产生的误解,一石二鸟。我应该能从各式各样的烦恼下得到解放。说不定还会有高潮的感觉。
只能付诸实行了吧?
「妈——」
当我准备把妈妈叫到其他房间,跟她解释情况时——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便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一旦知道安娜学姐对性方面的认知极度扭曲,妈妈肯定会不由分说地试图矫正她。安娜学姐想必会得知自己至今以来做了多少错事。到时她承受得了自己「并不正确」的事实吗?
安娜学姐曾经恍惚地说「人类只要正确就会被爱、就会被接受」。
那要是安娜学姐知道自己并不正确,又没有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会怎么样?
假设安娜学姐在得到正确性知识、拥有正确判断力后向我示好,现在的我有办法接受吗?再说我连该怎么面对自己喜欢某人的恋爱问题都一窍不通,我能好好面对安娜学姐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发现自己犯了错的安娜学姐,也没有拒绝她的觉悟,这样子的我,真的可以向妈妈揭发安娜学姐的扭曲观念吗?
然而——
「我明白你希望我不要太过责备狸吉。不过安娜,你知道吗?有另外一个女人,狸吉似乎不惜与社会上的死亡相伴也想帮助她。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不破冰果。」
「等等,妈!?我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那是误——」
「……哦——那我还真想问个清楚呢。问奥间同学的身体。」
我觉得好像没多少时间能让我犹豫了。对我的寿命来说。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的心情彷佛在监赏用所剩无几的零钱买来的A书,万分纠结——
叮咚。
就在这时,不晓得是谁按了门铃。
熟练备好拷问器具的老妈和在旁边帮忙的安娜学姐一脸「啧,谁在这个大好时机来搅局」,在停下动作后露出恶魔狩猎猎物时的表情。
这是那个对吧,她们在期待假如是我的劈腿对象不知道妈妈和安娜学姐也在,还悠悠哉哉地跑来夜袭,就要把她抓来跟我一起逼供喔嘿嘿嘿对吧。
「……」
安娜学姐默默走向大门。
但愿来者不是我认识的女生。
我一边被妈妈五花大绑,一边诚心祈祷。安娜学姐打开家门。
出乎意料的身影从门外倒进我家。
「咦?月见草小姐!?」
安娜学姐惊呼出声。我看到月见草,也跟着「咦?」了出来。
月见草突然跑到我家是很令人惊讶没错,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的打扮十分异常。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半身半裸、穿着「乳头勉强有遮住所以应该ok吧?」的衣服。而且一看就知道他身体不舒服,脸色差到彷佛好几天都没睡。
「哇!烧得好严重!月见草小姐,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安娜学姐急忙准备起湿毛巾和棉被,要照顾月见草。听到她理所当然的提问,气喘吁吁的月见草恭敬回答:
「……这是奥间大人的命令……」
「狸吉,这是怎么回事?你小子不只对安娜不忠,还强迫风纪委员打扮成这种猥亵模样到自己家来吗?」
「啊啊啊啊啊!不要剥指甲!拜托不要剥我指甲!不是的不是的!我没命令她做这种事!怎么可能啦!所以求你不要对我处以一千根针之刑!」
反正以月见草的个性,肯定又是他跟机器一样曲解命令,才会做出这种诡异行为……不,可是,就算是这样也太奇怪了吧。我跟月见草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监禁事件时,那时我讲得有点像在下令的,顶多只有「不要背叛安娜学姐啦」这句话。他是怎么理解成半裸跑来「人家来找你罗❤」的啦,混帐东西。
「总之妈,现在要先照顾那家伙问清楚状况,而不是把我吊起来啦!」
唉唷,其实啊,事实上我现在就浮在空中喔。被绳子绑成一团,随时都能当成沙包打喔。
「……啧。我改天再跟你问话。」
妈妈好像是发自内心感到遗憾,她啧了一声后便把我放下来。再信赖儿子一点、珍惜他一点也不会受罚喔?还有我想给你一个忠告,「问话」跟「拷问」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好吗?跟「菁英」和「阴茎」一样不同ok?
「不过这烧得还真严重。但感觉也没烧到需要叫救护车……是智慧热吗?」
妈妈松开我身上的绳子后,大略看了一下被安娜学姐扶进被窝中的月见草,然后歪过头。
「智慧热?」
安娜学姐一边用湿毛巾擦拭月见草的脸,一边担心地回问。
「嗯。风纪委员偶尔会这样。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平常都不会自己思考,他们会发生过热症状。只不过,这人的症状比我之前听过的都还要严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能置之不理。」
妈妈穿上外套,然后扔了一件外套给安娜学姐。
「虽然有点远,陪我去一趟药局。」
「那个,我就留在这里照顾月见草小姐……」
「我现在不想留你跟狸吉两个人。可是又不能叫你在这么晚的时间独自去买东西,看病就交给那边那个窝囊废吧。」
妈妈不容反驳的态度,令安娜学姐心不甘情不愿地遵从。
「听见没?狸吉。为了让你能帮忙看病,我把绳子松开到你多少能自由活动的程度,不过要是你敢逃走,我就让你看看地狱的景象。」
「了解。」
腰部被用粗绳和冰箱绑在一起的我,乖乖点头回应。
不用她担心我也不会干那种蠢事,与其跟那两人玩鬼抓人,不如直接自杀。
「我们马上回来。万一人家身体状况恶化,立刻通知我。」
妈妈重点式地下达命令后,带着安娜学姐走出公寓。
房内只剩下呼吸困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发情的月见草和我。
「……呃,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我家?」
月见草来我家的理由——不如说他会采取某些行动的理由,只有可能是被人命令。
但我怎么样都无法理解。谁会下令要他半裸跑到我家啊。
如果真的有这种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把他揪出来,拿按摩棒塞进他全身上下的洞。
「……安娜大人……」
「咦?」
月见草挤出声音说道。我本来就不期待他能回答出多正经的答案,不禁急忙探出身子。
「……为了安娜大人,我必须与『sox』接触……」
「……是谁下的命令?」
「……是……我自己……」
我自己……也就是说,月见草是自己行动的吗?
怎么会这样。我震撼到彷佛插在体内关掉开关的按摩棒忽然震动起来。不,可是,以月见草的个性,也有可能是他被命令要如此回答。
「为什么想跟『sox』接触要来我家?」
我提心吊胆地询问。我的真实身分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安娜大人……能够凭气味找到『sox』……这个时间,安娜大人不在家里的话,我认为在这里的可能性很高……」
连月见草都知道安娜学姐有安定的夜袭属性啦……
月见草意识大概不太清楚。
他拼命挤出一字一句,没有焦点的双眼目光空洞。
这副模样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月见草真的在自己动脑思考……?
妈妈也说这是风纪委员偶尔会发作的智慧热,不过那个月见草——那个想都没想就听从命令陷害安娜学姐的月见草,真的会忽然产生这么大的转变?这个改变幅度跟「我才不会输给鸡鸡!」→「我没能赢过鸡鸡……」一样大耶。
我再度向月见草提问,确认他真正的用意。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说一下好了,我们的身体并没有交合。
「那你为什么要把衣服穿成这样?」
「……体温上升……所以需要冷却……」
嗯嗯嗯嗯。实在是很有他风格的愚蠢判断。尽管无法相信,看来月见草真的不是被人命令,而是基于自己的意志行动吗?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得尽快找到『sox』……」
「哇!喂,等一下啦!」
月见草突然坐起来。
我连忙按住他,他却听不进我说的话。
喂我说真的,给我安分一点啦!要是被妈妈知道我让病人逃掉,接下来就换我要被妈妈搞到心灵生病了!
「我不等……我必须快点与『sox』接触,摧毁单纯持有禁止条例和『爱情医院』制度……!」
「啥……?」
月见草在意识朦胧间吐出的话语,使我瞬间全身僵住。
摧毁单纯持有禁止条例和「爱情医院」制度……?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啊,喂!?」
月见草趁我动摇的瞬间跑到玄关。
他倚着门扉打开门,连鞋子都没穿就想出去,我则在走廊上对他使出羽交固定。
「想跟『sox』接触不是需要安娜学姐的嗅觉吗!安娜学姐等一下就会回来,所以你给我乖乖休息啦!」
「……」
月见草花了好几十秒仔细咀嚼我的话后,终于停止抵抗。
喀嚓。
就在这时。
昏暗的走廊底部瞬间闪出一阵亮光。咦?什么东西?
「呼嘿嘿。拍到好资料罗。」
黑暗深处传来腐烂的笑声后,早乙女学姐窃笑着从我和月见草旁边经过,若无其事地踏上归途。咦?那人是怎样?好恐怖。
虽然不小心被早乙女学姐拍到我像在袭击月见草的照片,不过我总算成功让月见草躺回被窝。
好,必须向月见草问个清楚。
他说要摧毁单纯持有禁止条例和「爱情医院」?
「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我一边为他调整冰袋位置一边询问,月见草立刻回答:
「为了拯救安娜大人。」
「安娜学姐怎么了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越来越可疑了耶。
「那我问你,拯救安娜学姐和摧毁单纯持有禁止条例有什么关系?」
插图163
「……这我只能告诉『sox』的人。」
在那之后,我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关键部分月见草却只会冋答「我只能跟『sox』说」。
……只能选择以「sox」的身分和月见草接触吗?时间过得越久,我们下流梗恐怖组织的处境就会越来越严峻。我想尽快听听月见草这个政府方的人有什么话要说。
可是要怎么做?
伤脑筋的是,我现在手边没有用来变身成「sox」的小裤裤。为了逃过老妈的地狱突击房间检查,我把猥亵物品全都移到外头避难。现在我的行动范围被这条粗绳限制,也没办法跑出去拿。
即使对方是月见草,我也不能脸都没遮就报上「sox」的名号——啊。
该不会——我脑中灵光一现。
月见草虽然是男的,却被命令要表现得跟女人一样,其中包含服装。
……借他的一用好了。
「月见草,你出了一身汗,我帮你换一下衣服喔。」
我掀开棉被,将手伸进月见草的裙子中。
——噢,这个触感无疑是小裤裤。我现在就把它脱下来。
好了。假如现在有人看到这个画面,绝对会误以为我是变态。但事实并非如此。我是因为被国家卑劣的手段搞到走投无路,急着想跟月见草问话,才会急不暇择做出这种事,也就是说都是政治的错。我其实也不想脱男人内裤。好紧张喔。
「那月见草,我去拿新的内裤给你换。」
我故意讲给他听后,移动到隔壁房间。
「好啦————!装·备·完·毕☆」
为了忍受戴上男人内裤的痛苦,我刻意压低声音喊出声来,还摆了个pose。我绝对没有心怀不轨。不如说甚至有点不苏胡。哈嘶……哈嘶……
然后,我回到意识不清的月见草休息的房间,以「sox」成员的身分坐到他旁边。
「听说你找咱们『sox』有事?」
「……那脱离常轨的服装……确实是『sox』……」
这家伙意外毒舌耶……的确,头戴前一刻都由男人穿在身上的热呼呼内裤,「听说你找咱们有事?」在那边耍帅的我,或许是脱离常轨,不过讲这样也太狠了吧。没礼貌。
「我有个……提议。为了不让安娜大人遭到陷害,我想逼政府撤回单纯持有禁止条例。我想摧毁『爱情医院』,害试图陷害安娜大人的金子玉子失去影响力……为此,希望你们能听听我的提议……」
「嗯,我听你说。我就是为这件事到这边来的。」
不惜套上男人的内裤。
接着,月见草彷佛直到最后一刻都在烦恼「这样真的好吗」,把好几次快要说出口的话语吞回去后,才终于讲出那个提议。
「……可以把你们持有的不健全杂志……全部交给苏菲亚·锦之宫大人吗?」
「……咦?」
我心中的警戒等级一口气提升。
这是当然的。苏菲亚可是为这个不允许下流梗存在的世界贡献良多的其中一人。竟然叫我们把我不惜去吸安娜学姐的胸部也要守住的王牌交给她。
月见草八成没察觉到我态度明显变强硬了,他像要帮苏菲亚说话般继续说道:
「……苏菲亚大人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人……她是发自内心厌恶『爱情医院』……」
月见草笨拙述说的苏菲亚形象,与我们对她的印象截然不同。
月见草说,苏菲亚始终都是为孩子在行动。
那一天,苏菲亚闯入利用学生的莫名其妙记者会会场,并不是因为她屈服于不破学的威胁,而是她自发性的行动。
然而——
「那个人——苏菲亚之前不是想硬是推动《H禁止法》吗?」
「……是的。因为她会为了让孩童健全成长而行动。」
什么鬼啊。
也就是说,苏菲亚相信《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和《H禁止法》是为孩子好,同时却认为「爱情医院」并非如此?搞不懂。这之间有矛盾。
……不,可是,我身边也有这种矛盾的人。
我妈感觉也看「爱情医院」不是很顺眼。
「苏菲亚大人现在没有足够的战力。所以,要是能把像『sox』持有的不健全杂志那样强大的武器交给她,一定会——一定会有什么办法……」
月见草接下来所说的话,已经不像是提议。
暧昧不明、虚幻不实,可以说是基于自身愿望的推测。
实在不值一听。跟「可以让阴茎变大的魔药!」一样可疑。
但万一苏菲亚真的是在这个情况下能合作的对象——
这将会成为开辟这穷途末路、起死回生的一招。
可是我又觉得苏菲亚是与我们水火不容的存在,前阵子才想要陷害安娜学姐的月见草讲的话不能完全相信。
所以我——
「欸,月见草。」
我制止已经没办法好好讲话的月见草,平静询问。
「跟我说明一下,你为什么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要帮助安娜学姐?」
月见草说的话并不可信。
他只会照命令行事,还帮忙陷害安娜学姐,这样子的人提出能瞬间逆转形势的秘策,正常来说都会觉得是陷阱。
然而前几天,我们带A书逃离第一清丽指定都市时,月见草曾经违背上头的命令协助安娜学姐。
更重要的是,我们下流梗恐怖组织已经被逼到,月见草这番话在我们耳中听来只会是希望。
「月见草,为什么你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要把这么粗略的提议告诉我们『sox』?麻烦你解释清楚,让我能够接受。」
不是被他人灌输的字句。让我看看从你心底不停溢出的精液、爱液——没办法用表面工夫装饰的黏稠想法。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喔。
「……我——」
月见草闭上嘴巴。这段沉默不是因为他无法回答,彷佛是他为了回答我的问题,正在裙底摸索——不对,正在自己脑中摸索。
——不久后。
「……听说我一出生就被扔到设施……」
月见草开始述说的,是毫无连贯性的成长过程。
肯定是因为他还在摸索。
他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但光凭想帮助安娜学姐的这份心意,就让月见草驱使几乎从来没有动过的一部分大脑,笨拙地寻找其理由、根源。
比起他平常用录音机般的声音,侃侃而谈被人灌输的理论和价值观的模样,现在这样更让我愿意倾听他说的话。
「……我被弃养的原因……似乎是因为我是个肮脏的小孩。」
月见草出生的家庭,好像是那一带屈指可数的名门。
当时,全日本都在犹豫是否该制定《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从那时开始,上流阶级就在推广人工授精,没有证明书证明他是利用政府制定的人工授精制度出生的小孩,会被当成肮脏的孩子受到迫害,其父母也会被视为沉溺于肉欲的猥亵人类,被逼得丧失立足之地——这种情况稀松平常。
因此靠那种方式生下来的小孩,会被当成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双亲会暗地把他们送到政府设施,以便装傻说「我们没有做爱喔,说我们在晚上摆腰并不是事实喔」。哎,那些大人物干的这些事啊,就跟把跳蛋塞进用来生小孩的洞洞到街上逛街,还要小心不能被发现的A片企划一样。
「我一懂事,他们就这么告诉我,先是告诉我我是不被需要的人,还教了我很多事……不过——」
月见草啊,呃,该怎么说呢,他好像不是很聪明。
解不出其他小孩解得出的问题、办不到能轻易完成的任务,比如说拿他跟现在在「爱情医院」工作的人来比好了,两者走的路线差异会越来越大。
无论走哪条路线,除了上头灌输的「猥亵即恶」价值观,他们的其他想法一律都会遭到否定,不过据说月见草等人走的风纪委员路线,这个情况会特别严重。
听说他们过的生活,每天都只会被说「你是错误的」。
「我被禁止抱持疑惑。除了正确的价值观和想法外,不许产生其他念头,无论注意到什么样的矛盾都不能追究……因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是错的……我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会用自己的大脑思考。我一直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生活的。我的记忆中,只存在他们教给我的知识、想法、命令。没有人会顾及我,没有人会担心我,没有人会祝福我。」
讲到这里时,我觉得月见草的嘴角好像有微微上扬。
「——啊啊,可是,只有安娜大人跟其他人不同。」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安娜学姐面对月见草他们也会平等以待,诚恳以对。
那大概是月见草出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的温暖吧。
与安娜学姐相遇的那一瞬间,月见草才终于从生小孩的洞中爬出,诞生于这个世上。
语气一直很平淡的月见草,忽然像被雷劈到般瞳孔放大。噗啾!
为什么他不惜驱使有如连续射了十次精的疲惫身躯,也要将这个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被采纳的拙劣计策传达给「sox」?月见草似乎终于想到个中原因。
「我希望安娜大人一直面带笑容。我不希望她受伤。」
「——你啊。」
我握住月见草的手。
上面应该会系着我和安娜学姐帮他挑的幸运绳才对。
「你的幸运绳怎么了?」
「断掉了。」
月见草在棉被里猥亵地摸来摸去,从口袋拿出幸运绳。
「……是吗,太好了。」
「这样子,身为『sox』成员的你……」
握着幸运绳的手垂到地上,月见草发出彷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挤出来的声音。
「可以、接受我的提议吗?」
「嗯,交给我吧。」
我下定决心。
试着跟苏菲亚联手又有何妨?
「……谢谢你。」
月见草松了一口气,深深坠入梦乡。
「……哎,虽然应该没那么好办就是。」
我脱下头上的内裤,偷偷帮月见草穿回去,再传简讯给「sox」的成员。明天放学后,在咖啡厅集合。
不晓得我们能不能点燃反击的狼烟。
接着就轮到我代替月见草说服大家了。
……但我得先平安撑过妈妈和安娜学姐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