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嗯……”
喀嚓……窸窸窣窣。
“嗯、嗯嗯?”
我朦胧的意识感觉到下半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久违的梦遗吗?不妙。万一沾着干掉精液的内裤被老妈发现,她会杀了我。
妈妈的教诲是“会梦遗代表你气概不足”。
我集中精神力和PC肌力(克制射精所需的肌肉,比起胸肌和腹肌,或许更应该先锻炼它),试图降伏下半身的魔兽。
我已经做好迎战准备,可是无论我怎么等,下半身都动都不动一下。
咦?这不是梦遗耶?
不如说好像有人试图把我的裤子脱掉……?
难道是。
“不要——!请你饶了我吧安娜学姐!”
我拉上裤子跳起来。
除了安娜学姐,我想不到还有谁会侵犯睡着的人。
我瞬间清醒,戒心表露无遗,结果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是——
“呼呼…”
脸泛红潮不停喘气的不破同学。
为什么她的手势跟想要摸人胸部的色叔叔一样?
为什么她在制服上穿了件像被血喷到一样,东一块红西一块红的白袍?
那是破瓜之血吗?
“你在做啥?”
“因为奥间同学自动做好准备,我想说你应该方便让我实验一下。”
不破同学紧盯着的物体,是我那擅自搭起帐篷、随时可以插进某处的冈尼尔之枪。
话说回来——这完全是题外话——鸡鸡火箭是不是可以成为继火箭拳、木兰飞弹后的第三个火箭系招式啊?
“还实验咧,不破同学,你在想什么!”
我用手遮住晨勃状态的冈尼尔之枪,向后退去。
“请你不要那么警戒。我只是想把奥间同学的基因样本,保存在我身上的试管内。”
她用一如往常的冷静语气,讲出惊悚发言。
不要把阴●叫做试管啦!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和缓缓逼近的不破同学互瞪着,提出理所当然的疑问。
环顾四周,这里是我昏过去的那间客房。
不晓得我昏了多久,不过无论过了几小时,不破同学在这种地方都很奇怪。
“比起这个,请你让我吸一口那根有趣的突起物。”
“不破同学你讲话很粗俗喔!?”
她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不只是她平时对性的好奇心,该怎么说呢,那个,她感觉好像在发情。
“算了,跟她讲也没用!”
我利用双层床,从不破同学头上跳过去,企图逃出客房。
“奥间同学。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
“谁信啊!”
总之,目前得先跟不破同学保持距离,努力掌握现状。
这艘船显然有鬼。
我会昏倒大概是因为催眠瓦斯一类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把我带到这里、叫做“小陆”的女孩也很可疑。
简直像有人用了一整座城市陷害我,十分荒谬。不能再继续被幕后黑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我不理会不破同学的制止,飞奔出客房的瞬间——
“——!?”
船舱特有的细长走廊上。
由于没有半个人,显得更加诡谲的细长通道尽头的转角处。
有股异样气息正在逼近。
“——呼呼…呼……呼…”
野兽般的紊乱咸湿吐息,经由狭窄通道的反射,侵犯我的听觉。
“……奥间同学,在哪里……?气味,我无法追踪他的气味。”
“唔!?”
嘶嘶嘶嘶嘶。
散发妖怪般的恐怖气息从转角出现的人,竟然是宛如“情欲”具现化后的型态的安娜学姐。
这发情的模样让我怀疑她是不是长了根鸡鸡。
安娜学姐仿佛身在梦中,瞳孔放大的眼睛半开,浪荡地张着嘴,隔着制服长裙都看得出她的大腿在磨来磨去。
还有,她竟然在摸自己的胸部。
轰轰轰轰轰。
“!?”
安娜学姐的发情度实在太高,高到我的冈尼尔之枪开始与她共鸣。
幸好她没有注意到这边,而是走进另一条走道。
我用无声却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回到客房。
“为、为什么连安娜学姐都在这里!?”
她不是预计今天回首都吗!?
还有,为什么她兴奋得跟一开始就达到最高潮一样……我在纳闷不已时,忽然想到弥漫于船内的这阵香味。
不破同学也好,安娜学姐的发情程度也好,莫非都是因为船内充满浓烈到安娜学姐没办法凭气味找到我的媚药香味?
“咦?”
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没事?
……会不会是暑假在朱门温泉时,抚子小姐逼我做的禁欲修行让我有了耐性?
不对,即使不这么做,我也每天都在被安娜学姐袭击。也许是我的理性胜过了性欲。
“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就乖乖躲在这里,顺便和我做健康教育的实验吧。”
“拜托你可不可以闭上嘴巴一下!?”
我赏了不破同学额头一记手刀,趁她痛得哀哀叫时拿我的上衣当绳子,封住她的行动。这样应该就能冷静点和她沟通。
“哎呀哎呀。跳过基本常识,一下子就是应用实验吗?自己要玩火,被烧伤我可不管喔?”
“不破同学,你再不适可而止,我就把你嘴巴也塞住喔?”
“用你下半身的松茸吗?”
不破同学比平常还多话。
还有,不要毫不在意地使用这种暗示人家是包茎的譬喻法好吗?
“所以呢?你和安娜学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要不要等做完实验再说?”
我现在没那个心力享受做爱后的枕边细语时间。
“你再不识相点,我就在这边大叫然后一个人逃走喔?”
“奥间同学是恶魔吗?”
不破同学脸色骤变,似乎终于愿意好好说话。
哎,就算是不破同学,也不会想在动弹不得的状态下遇到现在的安娜学姐吧。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跟踪安娜会长导致的结果。”
“跟踪安娜学姐?”
“嗯。放寒假了,我想趁眼镜女不在的期间灌输会长猥亵知识,便跟踪她伺机而动。”
这家伙真的不容大意……
“这件东一块红西一块红的白袍,也是为今天准备的乔装道具。看起来很像圣诞老人对吧?”
如果有红又有白就能成为圣诞老人,破处+中出就能做出一只圣诞老人啰。
“然而今天,安娜会长一直重复不规律的行动。我个人推测,奥间同学,她会不会是在跟踪你?”
“……咦?跟踪我?”
我顿时全身发凉。
因为我今天都和由都梨和早乙女学姐在一起,为了寻找伙伴四处奔波。
“是的。可是她在途中屡次遭到神秘男子们的阻碍,所以好像只跟到你转第一次车为止。”
好、好险。
否则此时此刻,安娜学姐不但已经发现我的真面目,由都梨和早乙女学姐也会被拿来血祭。
“不过,太阳一下山就突然出现一对双胞胎,说成功把你关进渡轮了。安娜会长一听,速度立刻大幅提升。我不小心跟丢她,便自己找到这艘渡轮,跑了进来。”
“……咦?等一下,这么说——”
看到困惑的我,不破同学表示“嗯。正是如此”,肯定我脑中的推测。
“安娜会长似乎是为了救你,才潜入这艘船内。”
“……这样啊。”
我启动PM,看到一堆来自安娜学姐的未读讯息。
她不是为了处罚我花心,也不是为了跟我做人,纯粹只是想要救我,才跑进这艘渡轮。
“可是,万一被现在的安娜学姐找到,我一定会被吃掉。”
“那当然。”
我们意见一致。
“还有,我问个问题。那对说把我关进渡轮的双胞胎怎么样了?”
“安娜会长解决掉了。”
哭哭喔。
“嗯,那我想你也知道,假如安娜学姐发现我跟你在船内两人独处,你也会面临 同样的下场。”
而且不破同学还对我的下半身出手。
即使是在这艘船内,面对面的话以安娜学姐的嗅觉,一定闻得出不破同学干了什么好事。
最后,不破同学就会死。
“……我不能留下佩斯死棹。”
以前曾说过“我愿意被好奇心杀死”这种大话的不破同学,变得挺圆滑的。
“那么,我们就需要在不被安娜会长发现的状况下,逃离这艘可疑至极、充满陷阱的船。”
“嗯。就是这样……正常情况下的话。”
这次的情况有点不同。
再怎么说,都不能把一个女生留在这么诡异的船内。
而且对方还是特地来救我的人。尽管那是徘徊于迷宫内的最终头目,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所以,确保逃离路线后,你先自己逃出去。到时希望你把收在怀里的东西交给我。”
“……你发现胶状营养饮料,改的存在了吗。”
还改造过了啊……
算、算了。连改造前都拥有扔出去就能抑制安娜学姐暴走的力量,应该可以相信它的威力。
“嗯,总之我会用那个营养饮料抵御失控的安娜学姐,和她一起逃出去。你就在那段期间逃到安娜学姐闻不到的地方。”
这座港都是很异常没错,但他们的目标看来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行动的话,不破同学应该能轻易逃出去。
“了解。”
“好。那大概就这样,麻烦你啰。”
我解开不破同学的拘束,谈话途中她的欲望平息了些,现在似乎已经恢复冷静。“话说回来,奥间同学。”
“什么事?”
“万一营养饮料•改没办法阻止失控的安娜会长,请立刻通知我。我想在特等座观摩两位的做人过程。”
“小心我再把你绑住喔?”
于是,为了让我们三个顺利逃脱,我和不破同学开始在有野兽徘徊的船内走动。
“……”
“……”
船内跟我逃进来时一样,没有半个人影。
换成华城学姐的话,她八成会兴奋地说“这个情境可以拿去拍『突然在这种地方打起炮来!?』这种风格的AV企划耶”。
不过这个有野兽状态的安娜学姐在走来走去的状况,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了,奥间同学。你知道这艘渡轮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耶,我没空确认这种事。”
我在转角处停下脚步,悄悄探头观察对面。
我随时都在用雷达侦测附近有没有安娜学姐的气息,但如果不亲眼确认,我还是无法放心。
“这艘渡轮好像被命名为『赛勒斯特号』。”
我用视线询问“那又怎么了”,不破同学面无表情回问:
“你不知道吗?这是著名幽灵船的名字喔。”
——锵啷。
“~~!”
远处传来的声音使我的身体敏感地做出反应。
唉唷,有什么办法,为了侦测安娜学姐的气息,我的感官敏感到不行。
现在的我跟蒙眼时一样,听觉和其他感觉变得敏锐许多。
而且不破同学又刚好提到幽灵船。
说到蒙眼,不觉得破西瓜怎么想都很色吗?泳装、蒙眼、四周都是人、手中握着棒棒……一列出来整个是十八禁。
如果有人向我解释“以前有钱人玩的桃色游戏在普及过程中变得没那么激烈,就是破西瓜的由来”,我会相信。
“还幽灵船咧,不破同学,不要乱讲话啦。”
万一我不小心尖叫就完了。
安娜学姐会流着爱液冲过来。
“因为我实在很在意。好歹是艘客船,有人会取那种不吉利的名字吗?”
别再说了。不要插奇怪的旗。
我才刚从肌肉男版恶灵古堡这种像B级恐怖片的危机生存下来耶。
“唔,不破同学,停。”
嘶嘶嘶嘶嘶……
右方传来恐怖的气息。
虽然会绕点远路,只能从左边移动到甲板了。
我靠着刚才用PM拍下的船内平面图,慎重前进。
“是说,你是怎么进到这艘船的?”
“我从乘船所入侵的。”
“乘船所?”
渡轮下面通常会有个通往停车区的入口,给乘客用的入口则在上面。即所谓的上面的嘴巴、下面的嘴巴。
因此乘船所二、三楼通常会伸出类似走道的东西。有如为了把乘客这些精子灌进上面嘴巴的Penis。
不破同学似乎就是从空无一人的乘船所正常上船的。
“等等。我逃进来时,这艘渡轮旁边没有接上走道啊?”
所以我才特地从用来系住渡轮的绳子爬进来,难度超高的。
是说半眯眼睛的话,“旁边接上”和“配种”看起来几乎一样耶(注8)。
“意思是,在你和安娜会长上船后,有人动了这艘船吗?”
我们在船内走了一段时间,却还是一样,感觉不到安娜学姐以外的气息。
……越来越毛了。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渡轮旁边接着走道的话,不用特地去甲板,也能从乘客用的出入口逃脱。
从地图上来看,出入口好像在没有安娜学姐出没的方向,我决定暂时变更目的地。
“会这么顺利吗?我从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破同学望着圆形窗户另一侧的漆黑海面,面无表情低声说道。
“呃——应该在这附近啊……”
我一边用照片确认地图,一边环顾四周,却看不到类似出入口的东西。
走错路了吗……在我困扰地搔着头时,不破同学忽然把手伸向我的胯下。
“你干么!?”
“我本来是想拉你衣服下䙓的,不小心就。”
注8“旁边接上”原文为“横付け”,“配种”为“种付け”。
如果是拉衣服下䙓倒挺可爱的说。
“怎么了吗?”
不破同学想拉我衣服,表示她应该发现了什么。
“这里。”
“咦?”
“这里就是出入口。”
她指着一面凹凸不平的普通墙壁。
……不对,仔细一看,感觉像一厅关很紧的厚重门扉。
“糟糕……这样就出不去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打开这扇门。不如说,这扇门大概是锁着的。
“不,奥间同学。恐怕这不是出不出得去这么简单的问题。”
不破同学用一如往常的平静语气说道,指向附近的圆窗。
“我一直很在意。从窗户看不见半点亮光。”
“……咦?”
我将脸凑近圆窗。
船外一片漆黒,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直以为,从窗户看见的景色黑漆漆的,一定是因为港口在另一侧。然而现在,理应朝着通道方向的出入口窗户,也和A书里不自然的马赛克一样涂上一层黑。
“奥间同学。我们在船内四处走动时,你看过外面的灯光吗?”
喂、喂。喂喂喂喂!该不会。
就在我脑中闪过最不妙的可能性时——
嘶嘶嘶嘶撕
安娜学姐的气息逐渐接近。
“!总之,现在先移动到甲板吧!”
我正准备迈出步伐,逃离安娜学姐释放出的压力——
喀嚓!
“啊唔。”
不破同学忽然停下脚步。
我回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
不破同学脖子上多了个项圈。
项圈从墙壁伸出来,隔着PM套住她的脖子。
啊?这啥东东?
“等等,不破同学,你干么开始玩束缚play!?”
“不行唷,奥间同学。现在可不是因我这副模样感到兴奋,埋头实验的时候。”
“谁会兴奋啊!”
气死我了,竟然被不破同学规劝!
在安娜学姐步步逼近的这个状况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岂止是兴奋,我都快吓死了!不只是脸,连龟头都发青啦!
“可恶,搞什么鬼!”
我试图拿下项圏,但它紧紧系在不破同学的脖子上。
附近又没有钥匙,怎么拆都拆不棹。
“既然如此,干脆把不破同学放在这里……”
“奥间同学,再怎么说,这样也太无情了吧。”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
“我想也是。奥间同学怎么可能对我见死不救。我相信你。”
不破同学嘴上这么说,手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安娜学姐的气息近在咫尺。
“不破同学。我有个提议,我想去找能切断这个项圈的工具。”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哎呀?”
不破同学死握着我的手臂,发现了什么,移动视线。
“这是什么?”
她摸了一下墙壁。下一瞬间。
咯嚓!
“……”
我的手腕上多了副手铐。
看这颜色和设计,似乎与不破同学的项圈是成套的。
这副手铐同样和从墙壁伸出来的铁链连在一起,所以我也被困住了。
“……是一对的呢。”
“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安娜学姐杀掉喔!?
“不只是项圈和手铐,连死因都一样呢。”
“闭嘴啦!”
这艘船到底怎么搞的?
看来船内有许多限制行动用的陷阱。
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有何居心,但在安娜学姐出没的地方竟然连抓人陷阱都应有尽有,是有多鬼畜啦。
不,比起这个,现在必须设法摆脱这个陷阱!
“对了!只要切断手腕!”
“冷静点,奥间同学。照你这个理论,我得切断脖子。”
我紧张得思绪乱成一团。
唉唷,我想说与其被安娜学姐看到这一幕,切断一只手应该还算划算。
“有办法用你手上的手铐破坏链子吗?”
“就这么办!”
我听从在这种状况下依然冷静的不破同学的建议,着手破坏锁炼。
锵!锵!锵!
“这个不好弄断耶!”
“没办法。用这个吧。”
不破同学弄破装着营养饮料•改的厚塑胶袋,倒在铁链上。
滋滋滋!
这声音好恐怖。喝下去牙齿会不会化掉?没问题吗?
“OK!弄坏了!”
总之,托营养饮料•改的福,我一下就破坏变脆弱的链子。
然而——
嘶嘶嘶嘶嘶嘶嘶
“唏、唏咿!”
破坏锁炼花了太多时间。
安娜学姐像被破坏声吸引而来似的,接近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么,我先去甲板了。”
“啊!不破同学,喂,等一下!”
我急忙用手腕上的手铐乱敲自己的链子。
——噗滋。
细长型道路的尽头,传来一阵水声。
“~~!”
纤细白皙手指从转角处伸出,湿润指尖爬上墙壁。
安娜学姐即将现身。
“~~好!断掉了!”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破坏铁链,追上迅速逃走的不破同学,赏了她一拳后跟她一起奔向甲板。
“如何?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走到甲板上后,等待我们的是四面全黑的大海。
光源只有这艘船用来照亮甲板的灯。
在远处闪现的灯火不是陆地的光,而是其他船只吧。
“看来这里离陆地有段距离。”
从海上吹来的强风,把不破同学的白袍吹得啪啦啪啦响。
“我潜入这艘船后,应该连一小时都不到才对。”
她用PM确认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从我躲进船内昏倒过后,还不到一个半小时。
“除非有人刻意操縦,否则船不会开到这么远的海上。”
可是我们从客房来到这里的途中,也看了一下驾驶室,没有人在里面。
“远端操控……技术上是有可能,但我不认为有人会笨到用这么大艘的渡轮,做风险这么高的事。”
哎呀,不破同学,你太天真啰。这个世界上啊,有人完全不怕被家人发现,搞到一个充气娃娃带回家,最后迎来惨烈的结局,还学不到教训。没错,就是我爸。
看着被撕成碎屑的充气娃娃陷入绝望的老爸的恸哭,以及老妈的熊熊怒火,直到现在都还是我的心灵创伤。真是最烂的修罗场……
“照这情况看来,救生艇之类的似乎也全都撤掉了。”
不破同学一边说着,一边在甲板上散步。
不出所料,用来离开渡船的设备已经全部被撤除。
这样的话,可以向附近船只传送求救信号的机器肯定也不能用。
“只能用PM求救了。”
“对喔,我还没确认PM能不能用。”
只要在日本国内,电波哪里都传得到,但到了外海PM就不管用了。
•请各位再仔细想想看,猥亵知识会对支撑这个国家的
正当此时——
PM自动启动。
“糟糕!这个时间是——_
『——各位千万不要被骗!请各位再仔细想看看,猥琐知识会对支撑这个国家的年轻世代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啊啊啊啊!搞屁啊———!”
金子玉子的演讲新闻开始强制播放,我和不破同学的PM跟着发出声音和光芒。
哇~这样就可以证明PM电波传得到这边啰☆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操作PM,结果连把音量调到一定程度以下都没办法,更遑论让强制播放的新闻停止。
这时——
『——“爱情医院”才是唯一能拯救各位的机关——』
金子玉子的演讲,从连接船内和甲板的出入口传来。
安娜学姐注意到我们,并且正在接近。
“得、得先找个地方躲!”
话虽如此,金子玉子的演讲应该会持续十分钟以上才对。
待在甲板的话,躲在哪里都会立刻被发现。
必须找出另一条路回到船内。
——啪唰。
船身微微摇晃,大概是有一阵大浪打过来吧。
“噢。”
不破同学发出不怎么慌张的叫声,事实上却整个人失去平衡,往我这边倒来。
“哇噗!”
“对不起。跟踪安娜会长似乎让我的下半身累积不少疲劳。”
“好了啦快走开!”
要是被安娜学姐看到这种和骑乘位一样的姿势——
“奥间同学!?”
呜咿咿。
“你没事吗!?啊啊,我一直在担心你!终于找到你了。来,我们快点逃出……去……吧……?”
安娜学姐背对甲板上的灯光,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然而,起初着急的声音越来越不带感情,我仿佛能清楚看见她身上迅速散发出杀气的过程。
“……这是怎么回事(我杀了你们!)?”
糟糕。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根本听不进任何理由。
我和不破同学拉开距离站起身,准备向她解释,却因为太害怕而开不了口。这就是那个吧,遇到色狼时太害怕所以叫不出声音的那种情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娜学姐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突然抓起头来,崩溃地指向我们。
“……你们,贴在一起还不够……竟然连对、对戒都有了!连我这个奥间同学的未婚妻都还没有!连我都还没有!”
大概是打击太大,安娜学姐当场瘫坐在地。
……对戒该不会是在指不破同学的项圈和我手腕上的手铐残骸吧?
安娜学姐还是老样子,脑内补完非常跳tone。
“奥间同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要逃就要趁现在。”
不破同学用冷静如往常的声音,催促我趁安娜学姐错乱之时寻找回到船内的路。“——啊!站住!你们两个!”
可是想从安娜学姐手下逃离还是有难度,没过几秒她就复活追过来了。
即使想藏在甲板暗处,只要金子玉子的演讲仍在播放,我们的位置就跟摊在阳光下没两样。
管他要用什么手段。必须快点回到船内找地方躲。
“奥间同学。可以从这里回到船内吗?”
不破同学发现的地方,是观景室兼餐厅。
隔着玻璃墙,可以环视空无一人的大厅和厨房。
“喝啊!”
我蜷起身子用力撞向玻璃。玻璃吃了有如全身勃起状态的我的攻击,碎了一部 分,不破同学也从那里钻进船内。
“——不会让你们逃掉的。”
锵啷————!
“唔哇!?”
安娜学姐随着把整片玻璃轰飞的冲击,降落在餐厅正中央。
连为了避免船身摇晃,用链子固定住的椅子和桌子都直接飞出去,飞到我们这边。
“奥间同学。请往右方闪避。”
“咦?”
我反射性听从不破同学简洁有力又冷静的指示。下一刻——
喀嚓!
“什么!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陷阱!?”
从天花板掉下来的铁链缠住安娜学姐的双臂,导致她双脚虽然站在地上,却跟被吊在空中没两样。
想出这个陷阱的人脑袋不错。
就是嘛。为了提升把人吊起来凌辱时的自由度,不可以把脚也束缚住喔。
我和不破同学趁安娜学姐被困住,逃出餐厅在船内狂奔。
“不破同学,难道你知道陷阱的位置?”
“我还知道经过哪些地方会触动陷阱。啊,那边请往左侧躲。”
我照不破同学说的闪向左边,扔出刺到衣服上的玻璃碎片测试。
喀嚓!
玻璃碎片变成龟甲缚状态了。这怎么设计的?
“你还是一样观察力惊人耶。”
“不可大意。”
轰隆!
背后传来惊人的破碎声。
像把整条铁链从天花板扯下来一样……
碰咚——!
我和不破同学闪过从餐厅砸过来的桌子。
安娜学姐用怪力破坏陷阱追上来了啦。
“拜这些陷阱所赐,我们多少占了点上风,但这新闻仍然是个阻碍。”
只要金蛋大妈滔滔不绝的演讲继续播放,我们绝无可能甩掉机动力本来就比较高的安娜学姐。
尽管多少能用陷阱争取些时间,战况只会越变越严峻,一下就会被逮到。
“如果能连PM的声音一起藏住就好了。”
如果要符合不破同学的期望,在移动到甲板的途中发现的电影放映室,应该是最佳选择。
出入口也有两个,正好适合藏身。
“可是,我记得那里有上锁耶。”
“是的。所以也是可以改躲到某间客房,用棉被盖住PM。”
“嗯……”
这样万一被找到,就无路可逃啰。
“对了,柜台会不会有钥匙?”
“……请你用十秒找出来。”
“十秒就够了。”
在我这个十秒就能清完枪的男人眼中,还嫌太久呢。
我们跑下楼梯,来到标示“一楼”的楼层。
我急忙跑进柜台,搜索抽屉等地方。
“——有了!就是这个!”
我将和客房钥匙串放在一起的电影放映室钥匙塞进口袋。
这个时候。
从我搜过的其中一个架子中,掉出一本文件夹。
“奥间同学,快一点。”
其实应该尽快和不破同学一起逃跑,别去管什么文件夹。
然而,那本文件夹似乎是证明这艘船的持有人的契约书,印在上面的一行字,吸引住我的视线。
“……鬼头集团?”
我忍不住翻开它。
这艘渡轮的持有人,不是鬼头庆介。
但名字中有“鬼头”两字,看来是与鬼头家有关的人。
“难道这一连串的事件,全是那家伙设计的?”
究竟是为了什么?
轰隆!
这时,头上响起轰然巨响。
叩!叩叩叩!
一边撞击楼梯扶手一边掉下来的,是电影放映室的厚重门扉。已经被破坏得看不出原形。
“糟糕!电影放映室被砸烂了!”
“没办法。赶快逃到客房吧。”
一楼、二楼、三楼都有客房。
安娜学姐在楼上,所以我们必然得逃往一楼的客房。
“看不出哪把钥匙是哪间客房的……”
“是这个吧。”
我拿着钥匙串,慌张得不知所措,不破同学则轻易从我手中挑出一把钥匙。
不愧是不破同学!拥有无论何时都不会动摇的冷静内心与观察眼!她的心脏是不是有长阴毛?
我们打开离楼梯有一段距离的客房,逃进其中。
然后静静从内侧锁上门。
“接下来就只能祈祷新闻在安娜学姐找到这间客房前播完了。”
只要能拖延时间直到金蛋大妈演讲完,我们就有胜算。
PM静下来后,就能趁安娜学姐搜索其他房间时悄悄逃出这间客房,再找个地方躲起来。
反过来说,假如她在新闻播完前发现我们躲在这个无处可逃的空间,就完蛋了。说实话,这是场听天由命的赌局,但我们别无他法。
在我准备拿客房里的棉被盖住PM时——
嗡嗡嗡嗡嗡。
“嗯、嗯喔喔喔喔喔喔。”
忽然有阵舒爽的震动袭击我的胯下。
我低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不破同学拿着粉红色按摩器抵着我的胯下。“舒服吗?”
真想立刻把她扔到安娜学姐面前。
“你在干么啊!是说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就放在那边呀。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啊?这怎么可……”
还真的。
桌上放着粉红色按摩器、润滑剂、龟头按摩器、电动按摩棒、吸附在乳头上的东西等五花八门的情趣用品。
在这个情趣用品早就停止生产的时代,这些恐怕都是古董,或是鬼头集团私造的。
“真是太美妙了。这是圣诞老人送给每天都是乖宝宝的我的圣诞礼物吗?”
不破同学面无表情,似乎很感激,但我可不会承认你这又红又白脑子里是粉红色的家伙是圣诞老人。
话说回来,这艘船真的很诡异。
鬼头庆介把我一个人绑到这艘船上,到底想做什么?
“唤,冰箱里也有许多食材。”
“……不会吧。”
我转头一看,冰箱里也全是粉红色。
各式各样的营养饮料、锌锭、鳗鱼、大蒜、纳豆、韭菜……满满都是所谓的壮阳食品。除此之外的食材几近于无。
难道除了我昏过去的那间客房,其他房间全是这个样子?
不,这样未免太有病。
仿佛整艘渡轮都变成爸爸以前告诉我的传说中的性爱主题乐园•宾馆一样……
嗯?宾馆?可是我没看到那个东西啊。
“今年的圣诞节太棒了。等平安逃离这艘船后,就把这些珍贵资料带回家当土产吧。”
不破同学物色起房内的东西,连要躲起来都忘了。
我用棉被盖住她的PM降低音量,一边跟着搜索客房。
“果然……没有。”
有这么多情趣用品,我却找不到一个东西。
避孕用具。
保险套、避孕药等用来避孕的道具找都找不到。
弥漫船内的媚药、随处可见的陷阱,以及不是在我昏倒后就立刻开船,而是等到安娜学姐她们上船后才出港的渡轮。
“庆介那家伙该不会——”
我想到一个荒唐的结论。
说实话,想到这个假设的我说不定也有点问题。不过看现在的状况,我只想得到这个可能。
——庆介的目的是要让我和安娜学姐交配。
我认为这理由很扯,同时又觉得并非不可能。
先假设我在这个时机让安娜学姐怀孕好了。
知道许多性知识的我,对(表面上)纯洁无垢的安娜学姐做了那种事。
在旁人眼中看来,肯定会觉得是我利用安娜学姐缺乏那方面的知识,霸王硬上弓。即使事实正好相反。
我为了守护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使出密技•吸奶功时,都惹来那么多反感了,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SOX”绝对会从内部瓦解。
现在,“SOX”本来就已经濒临解体。万一我在这种时候搞出这么不道德的不幸事件,组织想必会彻底分裂,机能停止。
最后导致“怀孕套组”散布速度大幅减缓,难以引发第三次生育潮。
接着我的精神、肉体和社会地位会遭到苏菲亚和老妈的摧残,再也没办法发动下流梗恐怖攻击。搞不好会被阉掉。哈哈。
真是最可悲的未来。在各种意义上。
“那个低能儿脑袋里装什么啊!”
这么大费周章!他智障喔?去死吧!啊啊啊!好想立刻用鸡鸡火箭轰飞他!
“奥间同学,请你安静。”
不破同学用棉被盖住呻吟中的我。
然后把我拖进床下,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
“喂,不破同学!?”
“因为你一直没躲起来。你听,有没有听见那个声音?”
喀锵!咚!轰隆!
满溢愤怒与憎恨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似乎在以非常惊人的速度搜索房间。得好好藏起来,至少不要让任何声音传出去。”
不破同学静静压低气息,与她平静的语气相反的高体温和紊乱吐息,使我心跳加速。
话说回来,庆介那家伙,真的拜托你不要乱搞好吗?
事到如今,绝对得避免被性兽暴走模式的安娜学姐吃掉,逃离这艘船——虽然我本来就是那个打算。
谁会被这种一点都不道徳的计策得逞。
死都要守住我的贞操。
“奥间同学。”
“嗯?干么?”
屏息以待的不破同学,忽然扭扭捏捏起来。
“要不要来实验一下。”
这家伙为什么又蠢蠢欲动了啦!
“好了啦给我安分点!真的会被杀喔!?”
万一你怀上我的孩子,安娜学姐可是会心平气和地把你的子宫扯出来喔?
“只插头就好,只插头就好。”
想不到会从女生口中听见这句台词。
这时——
『——今天的新闻到此结束。』
“赞!”
金蛋大妈的自言自语终于结束!
不破同学一副深感遗憾的模样,我训了她几句,和她一起爬出床底,准备离开房间。
接下来只要趁安娜学姐不注意,逃出这层楼——
碰咚!
“!?”
我们躲藏的客房房门。
门上的锁伴随贯穿全身的破碎声,化为无用之物。
——吱呀。
“…”
客房的门缓缓打开。
一只瞳孔放大、散发凶光的眼睛,从门缝间捕捉到我们的身影。
“两位关系不错嘛?”
仿佛从地狱锅炉冒出的黑暗气息涌进房内。
“唔,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破同学的性命。我的贞操。“SOX”的未来。
全都在此刻成了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