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目前鼓修理的下仆——更正,鼓修理的碰友都没找到疑似手机的东西。”
华城学姐弄丢手机,跑到我住的公寓后,过了数小时。
鼓修理来到我家,下达一堆指示给在她控制下的时冈学园国中部学生,最后摇摇头。
“派出所有消息否?”
早乙女学姐凝视着某一点,询问鼓修理。
“希望渺茫。鼓修理叫几个朋友去问过,好像没有类似的东西送到派出所。”
是说我刚才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鼓修理讲“朋友”时是念“碰友”?她脑中是朋友这个概念不存在的黑暗世界吗?
『这样看来,果然已经被那个金发女弄坏了吧?』
由都梨透过鼓修理的PM,语气凝重地说。
“谁知道……”
确实很有可能……但阿妮真的有机会发现手机的存在吗?
假如犯人真是阿妮,她只有可能在从咖啡厅逃走的路途中偷走手机。她有办法在那场混乱中判断已经用完当天无效化时间的手机是她的目标,将其破坏吗?
最快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向阿妮确认,但她已经到了国外,我们没有联络她的手段。
“华城学姐,你是今天早上发现手机不见对不对?”
我向威风凛凛站在房间正中央的华城学姐再度确认。
“嗯,没错。在猥亵禽兽的代表——麻雀叽叽叫的时候。”
她和早上刚来我家时截然不同,非常有气势。
早乙女学姐一直在用恶心眼神观察华城学姐的脸。恶心到被说是视奸也无法反驳。
“那我想问,为什么你早上才发现?”
华城学姐总是把手机带在身上,对她来说那就像救生索,所以即使无效化时间用完,她应该会立刻发现手机不见才对。
“唔、呃。那是因为……”
她的姿势和表情依旧威风,话却不知为何讲得吞吞吐吐。
“我有不能跟男生说的猥亵理由啦!”
“这样我怎么知道。那说不定会成为找到手机的线索耶。”
反正八成不是多猥亵的理由,我便试着询问。
“……没有啦,那个,就是,我做试作品做得太认真……”
“?是新版怀孕套组还是什么东西吗?”
华城学姐讲得不清不楚,为了多少掌握些手机的线索,我接着追问。
“喂那边那个智障。来一下。”
鼓修理不知道为什么杀气腾腾,拧着我的耳朵把我拽到房间角落。
“现在可不是玩那种游戏的时候。”
“啊?游戏?”
鼓修理用目击两个男人在打野炮的眼神看着我。那是发自内心惊讶、打从心底无言的表情。
『鼓修理,这家伙就是这样……不过现在好像比以前更惨。』
连由都梨都这样,语气仿佛在讲一名只能靠自慰高潮的没用男人,看破红尘。到底怎么了?
“唉唷,不用露出那种爸妈知道独生子的小弟弟只会对男人有反应时的严肃表情啦。”
华城学姐满不在乎地说。
“猥亵知识已经扩散到不太需要让PM失效,而且就算不能使PM失效,我也可以连讲好几个猥亵笑话。”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一字螺丝起子和十字螺丝撞来撞去,表演“身体合不来的情侣”后,拿出十字螺丝起子说“身体超合得来。抢走!”然后把女朋友(十字螺丝)被睡走的一字螺丝起子从窗户扔到阳台。喂,之后要去捡很麻烦耶。
“都不见了也没办法。为此东奔西跑八成就中了庆介的计。我们必须照之前的计画,给因为第三次生育潮发生而根基动摇的《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最后一击。”
“绫女大人……”
看到华城学姐完全没有因庆介的计谋屈服,鼓修理崇拜地望着她,骂了亲生父亲一句“鼓修理的低能老爸给您添麻烦了……”向华城学姐道歉。
“没关系啦。不过总有一天要让我把那个大叔排泄孔的照片向全世界公开唷?”
“那当然!”
可怕的契约结成。
正当此时。
“呣。是时候了。”
一直在观察华城学姐的早乙女学姐喃喃说道。
什么东西是时候了?
“别管手机了,快点来策划下一场恐怖攻鸡——呕恶!”
“绫女大人—————!?”
华城学姐忽然捂着嘴巴倒地。
咦?发生什么事?
“别、别担心。这就像孕吐一样——肉勺呜呃!”
“绫、绫女大人!您不能再说话了!”
鼓修理说出对准备留下最后一句话的濒死之人会讲的台词。
早乙女学姐双臂环胸说:
“这是戒断症状。”
戒、戒断症状?
“来到这里后,老朽就觉得她在硬撑,果真如此。”
早乙女学姐难得露出严肃神情,在比刚刚还近的距离观察“肉、肉づ——阴——”话讲到一半便捂住嘴巴的华城学姐。
“老朽随便估计了下,差不多一个礼拜吧。”
“一个礼拜,难道是……”
“恐怕超过这个时间,绫女就会忍不住讲出禁词。不过老朽也只是抓个大概。”
听起来很搞笑,实际状况却相当不妙。
万一华城学姐讲出禁词,被善导课从头到脚查了个清清楚楚……
事关“SOX”存亡。
托第三次生育潮的福逐渐萌芽的反规制潮流会在此中断,暗地支援我们的人也会遭受波及。
然后华城学姐肯定会被逮捕,从我们面前消失。
我绝对不要……真不可思议。我刚遇到她时还想赶快摆脱这个脑袋有病的人,现在却会毫无迟疑地这么想。
……虽然原因是因为华城学姐讲到一半的“肉棒!”和“阴●!”让我觉得有点没劲啦。
“绫、绫女大人这个样子,鼓修理看不下去……”
鼓修理眼泛泪光,看着不能开黄腔开始呻吟的华城学姐。
“……老爸那白痴……鼓修理要从精神上抹杀他……”
她释放出混浊黑气,离开我家。
看她这个气势,很可能去跟由都梨借种马捅庆介的菊花。
“怎么办……”
我低头看着随时都会不小心讲出“鸡鸡”的华城学姐,不知所措。
手机是真的被破坏了还是只是不见?阿妮做了什么?不至少确认这些,我们就无计可施。
我试图整理思绪想出个办法,脑袋却乱得跟被刺激全身敏感带爽到飘飘然的女战士一样。
“……对了。”
我想起阿妮递给我的便条纸。
她临走前塞过来的那张纸,有没有可能留下一些线索?
我打开放在上衣口袋的便条纸。
上面写着疑似电话号码的数字。从位数来看,这不是PM号码。
“这该不会是……”
“喂,奥间。过来帮个忙。”
搬出棉被要照顾华城学姐的早乙女学姐出声叫我帮忙。
“不好意思,可以先麻烦你顾一下华城学姐吗?”
我用PM输入纸上的号码。
“呜呜,竟然要盖沾满狸吉精——汁液的棉被……”
我无视华城学姐让人想抗让的呻吟声,集中在PM播号声上。
不久后——
『Hello?』
PM另一端传来异国语言。
“阿妮!?”
对方用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回应我的呼唤。
『狸吉!?』
“什么嘛,你联络到那个金发女啦。狸吉啊,帮老朽拜托她下次让老朽画她没穿衣服的模样。你要努力怂恿她。”
好了啦请你专心照顾华城学姐!
在我试图把黏过来的早乙女学姐拉开时,阿妮在PM另一端兴奋地说:
『狸吉!你决定要当我的专用人肉按摩棒了吗!?』
喀嚓!
“啊!?”
通话线路断了。
对喔,PM好像有个功能是用国外的机器和PM讲电话时,对方一讲出禁词,线路就会被强制切断,再也无法和那台机器连上……
“早乙女学姐,你的PM借我一下。”
“借你的话,你愿意当一下模特儿做为使用费吗?”
早乙女学姐咬着手指,死盯着我的胯下。
“等、等我讲完电话!”
“好耶。”
等等让她画我身上这件裤子吧。
我用早乙女学姐的PM重新打给阿妮。
『狸吉!?』
“阿妮,冷静点听我说。你突然回国是因为成功破坏手机了吗?”
要是她又讲禁词就麻烦了,所以我开门见山地问。
『你打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呀?』
阿妮明显很失望。
『还没滴说。』
“……『还没』?”
听她这么说,看来手机确实落到了阿妮手中。
『呼呼呼。我一开始确实打算照庆介的要求,立刻破坏它,可是我改变主意了。』
脑中浮现阿妮得意洋洋挺起丰满胸部的模样。
『我发现只要分析这个东西,想骇进日本应该会变得非~常简单!这一定会成为我们和庆介的有力武器!』
分析手机?骇进日本?阿妮讲了感觉很聪明的词耶?
不过真不可思议,阿妮到底怎么发现手机在华城学姐身上的?以她的个性,我还以为她只是因为什么奇怪的想法或误会乱拿人家东西,难道不是吗?
“是说阿妮,那真的是『SOX』的手机吗?”
『嗯——?』
我决定试探她一下。
她那么迷糊,也有可能是碰巧误会了什么,尚未确信就把华城学姐的手机抢走。
有没有办法从这个方向切入,引她把手机送回来?
“你手上应该没有找到『SOX』的手机的线索啊。”
『这个嘛,因为我用了秘密武器!』
阿妮得意地说。
『日本几乎都是用PM当通讯器,所以我用了可以侦测和PM电波不同的电波的机器,找出可疑电波的源头。』
什、什么鬼!?
这样华城学姐的纸杯电话作战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我才叫她不要在阿妮附近让PM失效。
……算了,这就跟“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射在里面”一样,现在讲这些也来不及。
“那种机器应该不能带进日本啊……”
『是滴。所以我在日本随便买了些零件用做的。』
开玩笑的吧?跟在家里自制自慰套的等级完全不同耶?
『之前时间不够,所以我没办法讲清楚,跟你待在一起的那个二号,大概就是“SOX”!狸吉,你要小心那个人!』
全被她发现了。
不,还有机会。
华城学姐的手机只能透过指定的操作方式,让她的PM失效。
阿妮虽然信心十足地说自己手中的是真货,她怎么可能有办法确定。
“你是不是搞错了?又不知道那支手机是不是真的能让pM失效?”
『不用担心滴说。我已经用我的PM证实它可以使PM无效化。』
“……咦?”
『我把它拆开来调查了一下构造。本来想说如果连我都摸不透这东西,就直接破坏,但它看起来可以利用,我就把它带回家研究哩。』
喂、喂喂喂喂!我是有听说阿妮很优秀,原来这么夸张吗!?
作弊得跟生殖机能特化的触手和A漫里的巨根一样耶!?
阿妮平常实在太呆,所以我似乎错估了好几级她的危险等级。“大意湿茎周”这句话讲得真好。
我战战兢兢询问阿妮:
“我问你喔,等到分析完后,你打算怎么处置那支手机?”
『当然是砸烂它!』
哎,我想也是。
『我怕它被“SOX”抢回去。不过只要给我十天,我就能分析完了,所以不用担心!安全日滴说!』
看来不管怎么样,阿妮都打算把手机留在手边一个礼拜以上。
华城学姐八成撑不到那时候。
想拯救华城学姐,只能现在解开阿妮对“SOX”的误会。
“阿妮,仔细听我说。”
『狸吉要对我做爱的告白吗!?』
在这种时机告白就跟“早安”下一句立刻接“其实我是萝莉控”一样突兀。
话说回来,我认为光是听见人家喜欢小孩,就把对方当成犯罪预备军萝莉控,是跟骂喜欢动物的人“你这人渣兽奸男!”同等级的偏见,大家觉得呢?怎么样都好对吧。
“其实,我是『SOX』的人。”
『……狸吉?』
“你——你们从庆介口中听来的情报,全是唬烂的。为了强化限制动了一堆手脚的是庆介他们,妨碍你们把猥亵图片走私到日本的,大概也是庆介。”
我记得鬼头家的财产,主要是靠进出口贸易累积起来的。
那群人一定是对阿妮他们鞠躬哈腰,假装要走私A图,其实是拿去丢掉或自己留起来,避免它们传入日本吧。他们就是借此促进日本政府强化性表现限制。
然后把海外A图在日本完全流行不起来的责任,推到我们这些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下流梗恐怖组织身上。
『咦?咦?狸吉,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以“SOX”的身份,告诉困惑的阿妮。
至今以来,我们是如何行动的,我们对第三次生育潮贡献了多少,以及庆介他们是多么狡猾的人。
最后则是这个。
“『SOX』的首领,是你最喜欢的作家的亲生女儿。”
『真的吗!?』
阿妮大吃一惊。
我也是不久前才注意到,阿妮之前说的《胸化危机》和《ID腐》,记得就是渡轮事件时华城学姐说的有病小说的书名。华城学姐说在她懂事前就遭到逮捕的亲生母亲的著作。(录入君:好一个伏笔!)
“现在『SOX』的首领就睡在我旁边。”
『啥咪!?狸吉突如其来的劈腿宣言!?你是想告诉我你们刚做完吗!?』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首领是你最喜欢的作家的女儿,她大概和你一样,是那位作家的大粉丝喔。”
“我还会背内文呢……”
华城学姐似乎一直在听我讲电话,咕哝了一句加入战局。
默背那种书名有病的小说感觉会让症状恶化请你不要这么做喔?
“唉,阿妮,你被骗了。这样下去会称了庆介……也就是『向性说不』和政府的意。所以,可以请你把手机还我们吗?”
首先要解决这个问题。
阿妮说她想要分析手机,破解日本的PM保全系统。等到误会解开后,就让她分析到满意为止吧。
『你、你骗人!』
然而,阿妮十分顽固。
『听、听你这么说,庆介确实也满可疑的……可是我无法相信!』
她的声音宛如悲鸣。
『你说的首领是那个会长二号对吧!?那个人一直用看待杀父仇人的眼神看我!凶狠得像要把我的子宫扯出来滴说!她一定觉得我很碍事!』
“啊——嗯——”
我和阿妮待在一起时,华城学姐确实会莫名不悦,因此我无言以对。
“没啦,那大概是因为你在的时候她不能讲猥亵话题……”
我随便想了个觉得说得过去的理由,华城学姐听了“啪啪啪”开始打我大腿。唉,你干么?
“你小子到底怎么看待绫女的。”
早乙女学姐也补上一句谜之吐槽。咦?她这人不就像是下流梗穿着衣服走路吗?不如说连衣服都没穿的可能性比较高。她就是“下流梗”这个东西。
『狸吉!我不能讲猥亵话题的话压力也会很大,可是不会有人因为不能自由讲猥亵话题,就释放出那么恐怖的杀气!』
“阿妮,世界是很大的喔。”
听到我如此断言,早乙女学姐深深叹了口气。
“你的视野有点太过狭隘。虽说是她自作自受,绫女也真够可怜的。”
“……”
喂喂,华城学姐也是,不要认真戳我侧腹啦。这样我身体会一颤一颤。你再戳下去我的侧腹会潮吹喔?
我这句话好像让阿妮无言以对,她沉默片刻,接着突然激动地说:
『我或许是被庆介骗了,不过狸吉你被骗得更惨!你一定被那个女人洗脑下半身了!』
洗脑下半身不就是单纯用快感让人堕落吗讨厌啦。
听我这么说,阿妮好像也多少对庆介产生不信任感了,然而,她对“SOX”的敌意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完全消失。
这也是理所当然。
阿妮对日本现状的知识,几乎都是听来的。
即使我讲的有道理,她还是会不自觉地以既定观念和印象为优先。
而且阿妮现在拥有非常重要的道具。想叫她对“因为不能开黄腔”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释放出异样杀气的“SOX”的话照单全收,想必会有点难度。
会轻易相信听起来有内幕的话的,也只有A漫女主角。
『只要到我这边,狸吉也会明白的!不可以待在那么奇怪的地方!狸吉不该和那种人混在一起滴说!快逃离那里!来我这边吧!』
“那个,等一下阿妮。你冷静点。”
我叫亢奋的阿妮冷静一点,她却停不下来。
『我在分析完手机前都不会和人联络!不过,我特别告诉狸吉!我在一个叫作“日本村”的地方!我等你相信我到这边来!』
阿妮挂断电话,之后不管我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
日、日本村是什么?日本欲火焚身的口误吗?(注:“村”的片假名写作“ムラ”,“欲火焚身”则写作“ムラムラ”。)
“光凭这些情报,我要怎么找到阿妮……”
一个礼拜怎么可能飞去国外,何况还要找到那个欲求不满的地方潜入其中。那明显不是正式地名……
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
“啊——可以打扰一下吗?”
为了从精神上抹杀生父的鼓修理,不知何时回来了。
她这么快就成功爆了庆介的菊花啊?我回头一看,鼓修理带著有点尴尬的表情,讲出出人意料的话。
“鼓修理的笨老爸,好像想跟『SOX』直接谈一谈。”
●
隔天。据早乙女学姐所说,离华城学姐的极限只剩六天。
我带着鼓修理和由都梨,来到华城学姐的老家——朱门温泉。
这条温泉街是庆介爱用的密会场所,也是暑假我们第一次与庆介正面对决的地方。
其他还有全裸在路上跑来跑去、被逼着跟会说话的充气娃娃•沙织三号约会等等,在这块土地上的回忆全是无聊的东西……嗯——不错的回忆应该也有不少才对,例如与由都梨重逢、被迫和华城学姐坦诚相见,可是真奇怪,我的肚子为什么在抽痛?生理期来了吗?
“绫女给各位添麻烦了。”
我们一抵达朱门温泉,华城学姐的养母——华城抚子小姐就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这么说。
由于华城学姐会把看到的景象和听到的声音直接与下流梗连结,难以在外行动,现在她在自己家休养。能够大概掌握华城学姐状况的早乙女学姐则负责照顾她,为了避免刺激到华城学姐,她竟然还愿意忍住不画A图。也就是两名禁欲状态的少女在密室两人独处……用这种说法一下就变淫荡了。“万一被人发现老板娘的女儿是恐怖分子,这间旅馆也完蛋啰。”
抚子小姐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失去PM无效化手机的华城学姐,可以一直忍住不开黄腔。不愧是养母。非常了解她。
“咱用PM跟绫女聊过了,看那副德行八成撑不了多久。咱以前为了处罚她,没收过她的手机一次,从那个时候的状况来看……差不多还能撑六天吧。”神奇的是,抚子小姐说的期限跟早乙女学姐一样。连养母抚子小姐都这么说了,看来六天这个时间非常准确。
“总之,咱送个可以稍微控制绫女猥亵妄想的东西过去。”
“有这种东西吗?”
“有啊。是很久以前的漫画,叫做《最终兵器少年》。”(录入君注:《最终兵器彼女》)
听抚子小姐说,华城学姐小时候看那部漫画时因为太感动,脑袋变得一片空白,有一段时间完全没讲过半个下流梗。那本书是怎样?如同对恶魔而言的圣经。
“虽然她是个没办法忍住不讲禁词的蠢女儿,还是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
抚子小姐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然后带领我们到别馆去。
“真是,那个低能老爸……鼓修理绝对不原谅他……”
鼓修理被由都梨用绳子绑住,牵着走在前往别馆的路上,碎碎念不停诅咒庆介。
她之所以会被绑着,是因为庆介把我们叫出来的理由尚未明了。
而鼓修理担心庆介又像暑假时一样提出卑鄙的主意,便自愿要当人质。
其实,她好像已经用电话威胁过庆介“要是『雪原之青』被抓,鼓修理也会狂讲禁词和她一起被逮捕!”但最好让人家一看就知道她是人质,鼓修理就要我们把她五花大绑。
这家伙只是想被绑吧?如果你希望,我帮你绑成龟甲缚如何?
话说回来,龟甲缚也好龟头也好,“龟”这个字还真常用在色色的地方上。
高领毛衣(turrlencck)直译就是龟颈喔?明显是龟头的同类。
在我为乌龟受到的待遇之差感叹的期间,我们抵达了别馆。
由都梨板着脸打开别馆大门。
“我对这里实在没什么好回忆……呃啊。”
由都梨皱起眉头。我望向她的视线前方——房间正中央,看到好像有个人倒在地上。
那人在地上扭来扭去,“啊啊啊啊啊”发出类似呻吟的怪声。
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名只穿着胸罩和丁字裤的大叔趴在地上。他在榻榻米上微微蠕动,“喔喔喔喔嗯哼”发出恶心声音。此乃所谓的“耳朵被强暴”。听太久的话耳朵都要怀孕露出阿嘿颜了(我在说什么啊)。
太过惊悚的画面,使我下意识不停大喊老爸教我的退魔咒文。
“This video has been deleted! This video has been deleted! This Video has been deleted!”
然而,那个可怕的人影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受。岂止如此,他还从容不迫地说着“呵呵呵,这个咒文真令人怀念。不过我都只看付费影片,这东西对我无效”莫名其妙的话。可恶!爸爸直传的咒文竟然没用!
“『SOX』,你们终于来了。”
冷静下来后,我发现我好像听过那个轻易破解我咒文的女装干地板男的声音。
“你们那边的状况,我从小女口中听说了。一个礼拜过后,『雪原之青』就会讲禁词被PM侦测到,惨遭逮捕对吧?”
“……呜噗呕恶。”
鼓修理发现那名恐怖的干地板男是自己的父亲,呕吐倒地。
庆介无视吓到讲不出话的我们,继续说道:
“我就直说了。要不要和我联手,取回手机?”
意料外的提议令我和由都梨提高戒心。
“太可疑咧。”
由都梨不屑地说,然后忽然指向我。
“就算这家伙是个罹患猥亵妄想症和下半身全新未拆封的白痴,你也别太小看他。”
那个,由都梨小姐由都梨小姐?为何要骂我?还有,可以请你不要用处男来骂人吗?就像处女能成为巫女一样,处男也能当上魔法师喔。虽然魔法师好像是会被狩猎后处以火刑的肮脏存在。处男魔法师,纯洁又肮脏,猜一物。
“够、够了……鼓修理要回家……”
鼓修理似乎无法忍受庆介过于骇人的丑态,跟毛毛虫一样开始从榻榻米上爬起来,由都梨却不允许她离开。
“人质不准逃。”
“你这家伙!之后你就知道了!”
她硬是把鼓修理的视线固定在庆介身上,用手指撑开她的眼睛。无法避免直视父亲丑态的鼓修理开始呕吐,宛如一座鱼尾狮喷水池。
或许是为了帮助我们在与庆介交涉时占上风,由都梨才粗暴对待人质,但要说的话,我觉得她如此冷酷无情,比较像在报复平常态度就很差的鼓修理。
“住、住手,『SOX』!不要折磨我女儿!”
庆介依然在干地板,毫无说服力。若你不想害女儿受苦,麻烦打扮得正常一点。
“请您冷静下来——钢珠笔X穴龟。”
在场面陷入与“会谈”相差甚远的混沌状态时,房间里面传来女性的声音。
毫不犹豫讲出“穴龟”这种有穴又有龟,感觉是雌雄同体生物的龟类名称,还用乘法当语尾的变态——我只想得到一个人。
“现在可不是与对方为敌的时候——暖炉X封箱胶带。”
身穿豪华礼服,用面具遮住脸的女性——最可怕的变态“罗武机器”现身。她还带着两名可爱的国中生。
然而不知为何,“罗武机器”用手遮住两名国中生的眼睛,好像在避免让她们看到这副惨状。
“咦?这两只该不会是……”
即使有一半的脸被遮住,我仍认得出来。
那两个国中生就是在渡轮事件时害我菊花差点饱受摧残的双胞胎!
““咦?听这声音,是总受脸大哥哥!?””
她们兴奋大叫,似乎也发现我了。
谁是总受脸!不要乱讲这种会招人误解的话!
“『罗武机器』,为什么你要把那两个小女孩的脸遮住?”
由都梨提出疑问,“罗武机器”抬起下巴指了指庆介,仿佛在表示“这还需要问吗”,冷静地说:
“因为有个会教坏我女儿的东西趴在那边——雨X吸尘器。”
喂,给我等一下。
原来那两只是你女儿啊!难怪那么有病!
还有,我一定要抱怨一下——你这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会教坏小孩!
令嫒害我差点被背离人道的肌肉男硬上耶!?我搞不好会因为肛门撕裂伤这种蠢爆的理由丧命喔!?
“让我们把过去的纠纷先抛诸于脑后,聊聊有利于双方的事吧——麦克风X布娃娃。”
“罗武机器”的意见十分中肯。
尽管我一点都不服气,看来对方不知为何,似乎愿意帮助我们夺回手机。或许该听听他们有什么打算……
“说实话,假如PM限制现在被破解,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
在“罗武机器”的催促下,庆介以一句抱怨做为开场白。
“你们想想看,我们是想在这个荒谬的限制体系崩坏后,独占日本猥亵商品的市场喔。不过,为此所需的谷津森不健全杂志和那个小小画家,现在都不在我们的掌握下。万一这个体制现在崩坏,也只会给我们添麻烦。”
庆介像在发泄压力似的,加快扭腰速度。恶心到爆。我在内心发誓,下次被安娜学姐袭击时,就想想眼前这令人无法直视的景象。
“还有,我们花那么多时间跟国外的人建立起的信赖关系毁于一旦,对我来说也非常头痛。”
庆介假装把国外的A书走私到日本,偷偷把它们处分掉,促进日本加强性表现限制。他们掌握了地下交易管道,阻止善导课抓不完的走私品进到日本。
如果国外的恐怖分子发现庆介骗了他们,肯定会开始拓展其他走私管道。此乃“阴●不能插的话,我还可以从嘴巴、菊花、腋下甚至奶头插入”理论。这样一来运到日本的国外A书数量就会大幅増加,性表现限制会变得比现在更不稳定。
此外,对将来想要独占日本性产业的庆介来说,应该不会希望国外势力跑来和他抢市场。
“所以,我们会全力帮助你们拿回手机,希望你负责扮黑脸。”
庆介说的人是我。
我扮黑脸?什么意思?处男是不适合扮黑脸的喔,我的观察啦。
“我听鼓修理说了,阿妮好像有把她的躲藏处告诉你——『罗武机器』。”
“是——犰狳X湿纸巾。”
庆介使了个眼色,“罗武机器”便放开其中一名双胞胎,腾出一只手操作PM。
眼睛没被遮住的双胞胎之一看到庆介光溜溜的屁股,“呀啊——!”惊呼出声。喂,安静点。不要在人家屁股上写正字标记(中出五次)。
“这里就是日本村。”
画面中的地图上的红点,标示着一个离日本非常近、靠近大陆的岛国。
“这是海外反限制团体的其中一个根据地。幸好离日本很近,为了便于和国外的人联手,我也派了几名部下潜入其中,算是比较好入侵的地点。只不过——”
庆介接着说道:
“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长年来都与『向性说不』对抗,所以不会让外人深入内部。我的部下对那边的了解也只限于表面而已,这里可是座摸不清全貌的要塞都市喔。”
庆介表示,我的重要之处就在于此。
他的屁股不知不觉被写了三个正字,害我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如果是不知为何在短时间内取得阿妮信赖的你,就能更加深入地探索那座城市。拿回手机的机率想必不会低到哪去。”
“等一下。”
由都梨的戒心表露无遗。
“少盖了。听你这样说,阿妮好像还很相信你们嘛。你现在去跟她联络,像以往那样随便唬她几句不就得了。”
疑心也表露无遗的由都梨这句话,令庆介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很想啊。”
庆介把身体贴在榻榻米上蠕动。那张榻榻米应该会被烧掉……
“可是阿妮丢下一句『我成功抢到手机了,所以我要来分析它。请你好好期待滴说!』就再也不接我们的电话,闭关去了……还不都是因为某人告诉她奇怪的事。”
唔。不完全的说服反而产生副作用了吗?
“所以啰,除了依赖唯一有办法与她接触的你,我们也没什么好方法。而且——”
庆介忽然散发出危险气息。怎么了?他终于用地板尻完枪了吗?要射了吗?“其实,这个计划对想要和海外的人维持信赖关系的我而言非常有利。得到阿妮信赖的你利用这点,背叛她夺回手机……只要作战顺利进行,就不会有人再信赖『SOX』。相对地,海外的人与我的信赖关系就会更加巩固。”
这个变态干地板男……腹黑得跟鼓修理不分上下。你再那么超过,小心我把你女儿的超级阴●炮(潮吹)射到你脸上喔?
“啊?讲那么一长串无聊的目的,你到底有何居心?”
由都梨威吓庆介。
然而,庆介却毫无动摇。
“哈哈哈,为了让想要合作的对象信赖自己,表明真意不是当然的吗?再说,只不过是提到一点我的目的,并不会对这场让论造成影响吧。”
他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仿佛看透了我们的内心。
“因为除了和我联手,你们没有能在短时间内与阿妮接触的手段。”
“……唔。”
由都梨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华城学姐大概还能撑六天,阿妮分析完手机将它破坏则还有十天左右。
我们只不过是一介学生,这段时间完全不够我们出国找人。
“……不对,这样太奇怪咧。”
尽管如此,由都梨依然没有退让。
“你本来就打算破坏手机。即使你为了不让人分析它,协助我们拿回手机,之后你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它。”
“啊——没有啦,起初我是想破坏手机没错,但我不会再对它下手啰。”
“啊?为啥?”
“我没想到『雪原之青』脑袋有病到不讲禁词就会出现戒断症状嘛。万一鼓修理跟着『雪原之青』入狱,我们也完蛋啰。”
这次我们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只能乖乖接受庆介的说词。
“而且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应该要过一阵子再破坏手机的说。我也是无可奈何,才会拿这件事要你们照我的计划行动啊~再说,我也很受不了那个阿妮!”
他、他怎么开始抱怨了?
“因为,她可是个会在机场忽然讲一连串禁词的笨蛋喔!?她在国外好像是个技术高明的技师还是什么的,不过看她那么天兵,谁都会觉得是替身吧!”
喔、喔……是说我一瞬间把“天兵”认成“鸡鸡”耶(注:“天兵”日文为“ポンコッ”,“鸡鸡”日文则为“チンポコ”。),不觉得很像吗?
“我没想到她不但轻轻松松就找到手机偷走,甚至作弊到把它拿去分析嘛!明明那么聪明却笨到听说我的计划后曲解我的用意,擅自行动!拜托让我搞清楚她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好吗!”
看来被阿妮搞到头痛的不只有我们。
多少同情他一下好了,虽然我不会因此信赖他。
我走近庆介一步。
“知道了。如果能平安取回手机,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太好了,你这人还是一样讨厌,对于和敌人联手毫不踌躇呢。”
庆介扬起嘴角。
“喂!决定得太快了吧!”
由都梨把鼓修理拽过来,推到庆介面前。
看到父亲的丑态,鼓修理开始翻白眼抽搐,由都梨却理都不理她,向庆介提出一个条件。
“为了避免你们偷偷对我们家的禁自慰第一百天的处男和手机动手脚,我要你把他的PM设定成可以一直开着视讯。要是我发现你们想搞鬼,鼓修理在那一瞬间就会被送到善导课。”
这个要求听起来残酷无情,不过这是担任人质的鼓修理自己想出的计划,所以一点都不残酷喔☆只要对方同意,过激SM也是合法的!
“哎呀,我们反而还想提出这个要求呢。”
庆介用洞察人心的目光看着我。
“因为我们必须监视你,看你有没有乖乖扮黑脸。”
““对呀——我们会透过PM好~好监视你。””
一直静静站在后面的双胞胎姐妹——不对,腐胞胎姐妹举起手来。
我说真的,你们最好乖乖上学接受正常点的教育喔?因为你们的大脑真的是一片腐海。
“你的行动全都会被我们看在眼里。假如你试图灌输阿妮和国外的人奇怪的观念,我大概就不会想让你回到日本啰。”
意思是,这样我就不能偷偷说服阿妮了(除此之外,也没办法在途中处理性欲。真糟糕)。
不利用阿妮对我的信赖,就没办法拯救华城学姐。
“……知道了。我接受这个条件。”
“很好。”
庆介笑了笑,立刻开始准备把我送到国外。
●
“——就是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手机拿回来。”
和庆介他们商量完后。
我来到一间空房,一边欣赏雪景,一边打电话给华城学姐,向她说明事情经过。
尽管我只有告诉她有望夺回手机,这样应该就能让她轻松不少才对。
就好像禁枪时设置一、两个礼拜当期限,会比较容易撑下去一样。
『……狸吉,你不用勉强。』
电话另一端的华城学姐无精打采地说。
“我没有勉强啊。”
『骗人。你就跟四个洞同时被插的处——唔呃!』
“啊啊!看你因为想开猥亵玩笑差点讲出禁词了啦!总之,请你别硬是要在讲话时插进黄色笑话!”
『真是地狱……』
华城学姐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然后接着说
『……不过……要背叛阿妮,你也很不好受吧?』
“……你还真了解我。”
『唉,狸吉。果然还是不要管我——』
“我不是说过别再讲这种话了吗?我想救你,无论要用上什么手段。”
『……唔唔。你好诈。这种说法太卑鄙了……』
华城学姐用微弱声音低声说道。大概是不能开黄腔,所以没什么精神吧。
她身上出现戒断症状后,就不断要求“别管我,你们先去吧!”
只要放任阿妮继续分析手机,让她可以骇进日本,阿妮也许就会发现庆介骗了他们。华城学姐说她要忍到那个时候。
顺利的话就能把国外的下流梗恐怖分子全拉拢到我们这边,还能不冒任何风险就拿回手机。除此之外,建立在PM上的严格管理制度说不定还会一口气崩坏。
……不过由于没人相信华城学姐有办法长时间忍住不讲禁词,这个美好的意见便成了纸上谈兵,立刻遭到否决。谁叫她平常那副德行。
“怎么?那个白痴又在啰啰嗦嗦吗?”
在我和华城学姐讲话时,由都梨端了两杯茶过来。
顺带一提,鼓修理因为长时间与穿着骇人的庆介待在同一个房间,精神受创,从刚刚到现在都裹着被子待在房间角落,有如充气娃娃一动也不动。令人怀念的沙织三号因为会说点话,或许还比较像人类。
“真是。”
由都梨把茶一口喝光,透过PM介入我和华城学姐的对话。
“好了啦,你给我闭上嘴巴当个被掳走的公主。渡轮事件时也是,你给人添麻烦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很不想这么说,不过要是没有你,我们八成没办法走到这个地步。”
『说得好,多念她几句。』
连早乙女学姐都插嘴了。
『老朽不惜封笔照顾她,这小姑娘却完全不听劝。说实话,老朽想过不下三十次,与其和这家伙一起坐牢,不如在这家伙讲出禁词前结束她的性命。』
“喂,你在说什么啊?”
『有什么办法?在画到你和安娜的结合画面前,老朽不能死啊。』
喂,我们该不会把照顾病患的工作交给最不适合照顾病患的人了吧!?
『不过,毕竟就是这家伙告诉老朽有这么一个新世界存在。虽然这并非老朽的本意,老朽就陪她走完这一程吧。』
啊啊,太好了。看来就算她是个A图狂热者,人类最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
『所以奥间啊,若老朽跟着绫女遭到逮捕,老朽会咬舌自尽。之后的事就麻烦你了。』
“啥!?你白痴喔!?”
这人在说什么啊!?我收回前言!她没有良知这种东西!
『啊,不错耶……我也是,与其在善导课的设施里面受苦,一个猥亵笑话都不能说就衰弱致死,我宁愿勇敢地咬断舌头……』
华城学姐虚弱地呵呵笑着。亏你之前还说得出“我要忍耐不讲禁词给你们看”这种话。
“不要这样啦,真不吉利。华城学姐,请放心,我绝对会救你。”
『呣唔唔……狸吉,这种话,给我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说……』
她讲话超级口齿不清,看来相当虚弱。
“总之就是这样。”
这时,由都梨拍了下我的肩膀,威力大到我以为骨头会碎掉,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雪原之青』,你就闭嘴把事情交给我们办吧。狸吉会尽全力背叛那个金发女。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会有罪恶感,之后就由我来处罚你们。”
由都梨露出狰狞笑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马鞭“咻咻咻”挥给我看。
我一边心想“那个,您是不是夹带了点私仇在内?是我的错觉吗?”一边向由都梨道谢。
“谢谢你,由都梨。”
“啰嗦。”
她别过头,向我甩甩手。
●
出国其实非常费工。
再怎么样,政府都不能用“出国很不健全”这种摆明在找碴的理由呼吁民众,所以只是让手续变得比较繁杂,控制出国人数。
现在除了做生意和做研究的人,很少日本人会到海外交流,未成年人的出国难度则是高到有人会开玩笑地说“比起出国,从种子岛(注:位于鹿儿岛县,当地的“种子岛宇宙中心”为大型火箭发射场。)飞去宇宙是不是还比较简单?”
本来远赴国外应该得花费相对的劳力与时间,庆介却丝毫不把这些问题放在眼里,一下就安排好让我出国,可见鬼头家的力量有多恐怖。
和庆介那场会谈的两天后。离华城学姐的极限还剩四天。早上,我搭乘新干线,前往庆介指定的港口。
我确认自己有没有带好新干线的车票,以及口袋里的护身符。
那是早乙女学姐说“这些东西或许会派上用场”新画的一叠A图。她的心意让我感动了一瞬间,但我现在有点怀疑,她会不会只是想要个借口,让她能违背“和华城学姐一起忍耐,不画A图”这个承诺?
我望着窗外景色,思考什么情况会需要用到这些A图时——
『『唉唉,大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闭嘴啦!”
双胞胎的声音从我脖子上的PM传出。
这对双胞胎可以透过装在我脖子上的PM的小型摄影机和麦克风,掌握我的行动和四周状况。她们的任务似乎是为我导航和协助我,同时监视我,偶尔却会扔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啊!我知道了。是穿女装的男人!』
『这代表大哥哥一定也会穿女装对吧!?』
喂,这两只等级到底有多高。女装X女装,让两个男人搞百合超难以理解的耶。那已经是超越BL的神秘领域了。不过看到无机物交配会感到兴奋的我也没资格这么说啦。
『喂,你们两个。不要问怪问题害我们的人精神疲劳。』
和双胞胎一样可以透过PM得知我一举一动的由都梨,开口威吓她们。
然而,那对双胞胎依然故我。
『讨厌——为什么监视大哥哥的是女孩子呀!』
『太奇怪了!说起来,“SOX”的主要成员除了大哥哥外全是女生……』
『『难道大哥哥喜欢的是女生!?』』
“什么『难道』,我就是喜欢女生啦!”
『『这样好让人没劲唷~』』
『喂,狸吉。别理她们别理她们。』
不用由都梨说,我也想放置她们,可是我没有开关摄影机和声音的权限。不愧是庆介他们设置的配件,对我一点都不贴心。
顺带一提,我现在可以不用去学校。
不过,这并非单纯的放假。
学校方面也是由庆介动用关系,表面上我是去鼓修理之前念的学校待一段时间。
在庆介掌控下的那间学校拜托时冈学园让我过去,教他们如何应对恐怖攻击,因此我可以自由行动一个礼拜左右。
乱用感冒这种理由请假,安娜学姐可能会杀到我家,万一在外地出差的老妈回来也会很难处理。我实在不想向庆介道谢,但他的安排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我忽然有点在意,这么厉害的庆介都说她作弊了,阿妮的技术到底有多高明?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抵达日本村后才是关键。现在就先尽量保存体力吧。
就在我努力不去管双胞胎的性骚扰探访,想要先睡一觉,躺到椅背上时。
哔哔哔哔。
“……咦?安娜学姐?”
怎么了吗?这种时间打电话来。
我毫无警戒接起电话。
“喂?”
『啊,奥间同学。不好意思,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安娜学姐明明是在道歉,语气却不知为何有点雀跃。
岂止是雀跃,根本是充满幸福色彩,令人一头雾水。
宛如一直一板一眼生活的女教师子宫尝到女性的喜悦时会发出的幸福声音…… 幸福声音。真是个好词。从今以后就用幸福声音来代称喘息声如何?话说回来以前好像有一群人流行用“好好相处”代称作爱,觉得代称反而比较淫秽是因为我的脑袋有问题吗?限制派的人最好赶快发现“使用代称”本身就很猥褒喔?
我胡思乱想,假装从容不迫。
『其实,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再向你说那件事……』
“那件事?”
『嗯。可是我刚才孕吐时被母亲看见,生理期没来也被她发现了。』
“……………………………………………………………………………………………………………”
嗯?什么?
『真的很抱歉。我本来想第一个让你知道的。』
那个,等一下,但几咧。但几咧。但几咧但几咧蛋蛋几咧但几咧!
『奥间同学……不对,亲爱的。』
安娜学姐的声音,幸福到让人毛骨悚然。
『和我与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幸福生活吧。』
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么!?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注:恶搞自《LoveLive》中西木野真姬的经典台词。)!
“咦?安娜学姐,咦?孩子?”
『是的!是奥间同学和我爱的结晶!』
怎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不惜留下不吃送到嘴边的肉的男人之耻也要忍住不发射精子导弹有多么拼命!为什么你怀孕了!?处女怀孕!?不对,该不会是爸爸以前警告过我的前列腺液!?安娜学姐用沾满前列腺液的手碰了她的妹妹吗!?
『喂,狸吉。发生什么事?』
由都梨听到我说的话,开口询问,但我没那个心力回答。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孩子”!?』』
『难道大哥哥!』
『喜欢年纪小的男生!?』
吵死了!谁喜欢大葛格配小正太啊!给我闭嘴!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这怎么可能。
确实有几个征兆。
安娜学姐在渡轮事件后一直很安分。
看到我和阿妮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不动如山。
如今回想起来,那或许是正妻的自信。
可是不对啊!离渡轮事件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要是她真的怀孕,应该会更早发现吧!?呃,不过好像也有人过了好几个月都没发现……咦咦咦咦咦咦!?
『呵呵呵,奥间同学也幸福到说不出话来了呢。我也非常幸福、满足,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啊啊,得把这份喜悦也与绫女同学分享。她一定会祝福我们。』
唉,现在到底是怎样!?
在我混乱至极时,又有一通电话打进我的PM。
“对、对不起安娜学姐!有人打电话给我。”
我通知安娜学姐一声后,像在逃避般挂断电话。
冷、冷静点。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接起另一通电话吧。
『来电:奥间烂子』
我无处可逃。
“……………………”
无论我怎么等,PM铃声都没有停歇。铃声在转进语音信箱前停了一瞬间,下一秒就立刻再度响起。
“喂、喂?”
百般犹豫过后,我接起电话。
『下一站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喀嚓!
妈妈只讲了这么一句话。手机夺还作战和我的人生都结束了。
喂,妈你在干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哪里?这是在滥用善导课的权限吧。你是真心想杀了我对不对。
我愣了一阵子,对PM另一端的由都梨和双胞胎轻声说道:
“安娜学姐生理期好像没来……”『……啥?』
由都梨的语气好可怕。别这样!不要再对我施压了!
“她好像怀孕了……”
『『叹!?现在才发现!?』』
双胞胎惊呼出声。
『可是不对呀!』
『嗯!不对呀!因为——』
『『大哥哥是怀孕的人,而不是让人怀孕的人嘛!』』
就说了我才不是总受脸!
『嗯,确实不对劲。』
“……连你都要叫我总受吗?”
『不是啦!』
由都梨谨慎地说:
『那个怪物女说她怀孕,有根据吗?妇产科现在都是爆满状态,验孕剂也被我们收集起来做成“怀孕套组”分送出去,到处都没货。』
“啊……”
经她这么一说,安娜学姐确实只有说她会孕吐和生理期没来。可是这些不就足够当成证据了吗?
『对方可是那个怪物女耶。说不定怀孕是她在骗你,不然就是她又误会了什么。』
由都梨沉思一下后,低声说道:
『误会……第三次生育潮后身体出现怀孕症状……例如假孕之类的。』
『『假孕!?听起来多么美妙!』』
喂双胞胎。闭上嘴巴。虽然我不太清楚,但这词的意思绝对不是“理应无法怀孕的男人因为太爱对方奇迹般地怀孕”这种“甲孕”。
『动物也常常这样。附近的动物怀孕后,连其他无关的动物都跟着出现怀孕症状。人类迫切希望怀孕,或是怀孕压力太大时也会这样。』
原来有这种事……
呃,但是。
“那个,我自己这么说也有点奇怪——”
『嗯?』
“由都梨,你没想过可能是我对安娜学姐出手了吗?”
虽然这种情况出的不是手,是洨才对。
由都梨错愕地『啊?』了一声。
『你说没射不就是没射吗?既然这样,有问题的就是那个怪物女咧。』
“……谢谢你。”
这句话弥足珍贵,想不到是从得知阿妮亲了我后想要把我做掉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对呀!大哥哥才没射呢!』
『因为大哥哥是凉粉制造器嘛!只有在被男人插入时才射得出来!』(注:凉粉射精为被肛交至射精的隐语,原因为制造凉粉的器具从后面压下去,凉粉就会从前面跑出来。)我说真的,你们闭嘴好吗。再说你们之前明明超想让我和安娜学姐搞上,为什么还能坚持把我当Gay?给我分清楚妄想与现实。
“总之,谢谢你由都梨。我会用假孕来说服老妈。”
『……什么?』
由都梨声音瞬间低了八度。
『喂,这件事该不会已经被“钢铁鬼女”知道了吧?』
“咦?喔,对啊。”
大概是苏菲亚通知她的。
“刚才我接到她的电话,她好像在下一站埋伏。”
『『当当!』』
双胞胎登出了。
我想应该是“罗武机器”把妈妈这个生剥鬼般的存在的众多事迹告诉她们了吧。
『……狸吉。』
由都梨用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的语气说。
『我们会尽快弄到验孕剂。所以在那之前……别死啊。』
连由都梨都挂断电话。
唉,那个,等一下,不要留我一个人啊!?
“冷、冷静点。冷静点。”
我这么告诉自己。
华城学姐只能再撑四天。
要是我在这种时候被老妈逮到,真的会完蛋。别说找到阿妮了,连日本都踏不出,一切就会结束。
没问题。没问题的。只要照由都梨所说,解释安娜学姐不自然的地方,一定会有办法!
时间流逝,我还在整理要跟妈妈怎么说,新干线就停下来了。
假如可以在下一班新干线进站前说服她,就不会损失太多时间……我如此心想,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时,我隔着窗户看到目露凶光的妈妈站在月台。
咦?现在是在拍恐怖片吗?
在我和老妈对上目光的瞬间,她“嘎吱嘎吱”用指甲抓起车窗。
“快点,下车。”
“遵命,女士!”
我迅速下车,站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
妈妈身穿善导课制服,看来是从出差地过来的。她带着发现爸爸藏在壁橱中的充气娃娃时的表情逼近我,一把抓住我的头。心灵创伤要复发啦。
“我跟苏菲亚去和你预计要去的学校说过了。我们回第一清丽指定都市。”
“那、那个,妈!”
我下定决心,开始向她说明。
“安娜学姐大概是假孕或是什么——”
碰咚磅!
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