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池畔寻找猎物。不出所料,有一只卡托布雷帕斯从池子里出来,正在做日光浴。那是一种长得像牛的怪物,大头及长脖子是其特征。最重要的是,它的肉很美味。
我轻松随意地接近卡托布雷帕斯,并高举起剑。我不给它反击的机会,大概挥了三剑左右,便轻易打倒它了。真不愧是魔王铠甲,和我的血肉之躯有着天壤之别。我获得了卡托布雷帕斯的肉,而且部位还是沙朗。太幸运了♪
「好啦,回去做成盘中飧吧……」
我离开池塘,走进森林里去,并在穿过森林的途中,捡了些当地自然生长的蔬菜和树木果实,用以充当猎物的附属品。我走了一阵子后,来到一座草原。位于右手边的略高山丘,其顶上就是我的目的地。
我走上山丘,便见一座平坦的广场,那儿是座露营地。这是当玩家无法回到街上时,提供给他们休息和住宿的设施。值得庆幸的是,怪物没办法进到这里来。
露营地正中央有堆熊熊燃烧的营火。火堆前面则有一道从头上披着破布,抱起双膝而坐的身影。我将猎捕来的卡托布雷帕斯之肉搁在她眼前。
「我猎了粮食回来,很好吃喔。」
话虽如此,这还是生肉就是了。要进行调理,必须要有料理技能才行。当我以人类身份出现时是有栖川,成为赫尔夏夫特时则是有专属厨师们负责做菜,因此我的料理技能是零。真糟糕。
朝雾凛凛子从破布里露出脸来,瞪视着我。
「你是想喂养我不成?」
讲话还真是不客气耶,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你是我的俘虏。我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做,可不能让你饿死了。」
朝雾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打从离开英费米亚之后,她一直都是这个调调。但是,现在我不能让朝雾一个人独处。她身上既没有像样的装备,还中了撒旦的诅咒。我得带她到安全的地方才可以。
「我们俩都一样穷途末路。现在先忍耐点,否则就没有未来了。」
朝雾依然撇开脸,回嘴说道:
「你明明是个魔王,却没有自尊心吗?」
有啊。不过,倘若是为了救你,要我舍弃也行。
「你的自尊心又是什么?忤逆我便守护得了它吗?」
「这……」
「还真是廉价的自尊心啊。」
朝雾狠狠瞪向我,而后倏地站起身。破布敞开来后,底下出现了半裸的身体。我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那套风格原始的服装,仅包裹着腰部和胸部。那是朝雾将来到这儿之前捡到的布,利用裁缝技能缝制而成的。硬要说是「野性十足的泳装」有点勉强。虽然我很同情她,但距离似乎买得到装备的城镇还有一段路,因此也无可奈何。光是能够捡拾到破布就算走运了。
「你明白自己至今对我,还有我们做了些什么吗?」
「当然。我是在心知肚明的状况下,有事想拜托你。」
「你还挺厚颜无耻的嘛。」
「假如这是为了打败撒旦,取回我失去的东西的话。」
朝雾顿时语塞。我接二连三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自尊心所无法容许的,就只有王座遭人夺走而未讨回来一事。除此之外皆是枝微末节之事。执着于那些事,仅是证明自己的器量狭小罢了。」
朝雾看似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你希望我做什么呀?」
「拜托你做饭。」
朝雾皱起了脸庞来。
「你那句话是认真的吗?」
「没错。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我调查你左手的戒指。」
朝雾盯着自己的左手看。她的无名指套着一只黑色戒指。
「这个?」
「撒旦的诅咒戒指仅有那一只,我想搞清楚解除诅咒的办法。这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应付日后和撒旦的战争。」
朝雾目不转睛地持续凝视着戒指。
如此好一阵子后,朝雾终于捡起了卡托布雷帕斯的肉,不发一语地前往炊事区。这座露营区有个以石头搭盖而成的简易炊事区。朝雾将那里的炉灶升起了火。看来她暂且愿意帮忙烹饪的样子。
我在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筋疲力竭地瘫倒在草皮上。
总之可以说是成功说服朝雾了。她当然并非对我放下了戒心,不过如此斗志盎然地想打倒赫尔夏夫特的她,同意和我待在一块儿了。
我作梦也没料到,会以魔王赫尔夏夫特的身份和朝雾一起旅行,我想朝雾同样是这么想的吧。这份现实太过超乎想象了。
我盯着即将日落西山的地平线瞧。
我暂且打算前往加尔达特,不过选了一条大大迂回的路线。撒旦铁定有派人来追捕我。应该尽量选择不起眼的路,而非主要街道才是。
我看向朝雾人在炊事区的背影。
和朝雾一同行动,对我来说也是件危险的事。要是混熟了之后失去紧张感,可就不晓得会出什么样的包了。万一讲些轻忽大意的话,让我其实是堂巡驱流的事情曝光就惨了。朝雾的道具清单中,有着那把「诛杀魔王之剑〈Holy Grave〉」。
然而,倘若把现在的朝雾独自丢到大地图,她可是会死掉的。如此一来,她就不可能再次复活了。其原因便是──
「弄好了。」
朝雾将卡托布雷帕斯做成的肉类料理放在盘中,端了过来。黑色戒指在她端着盘子的白皙玉指上头更加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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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诅咒戒指。
找出解除它的方法,是最优先的要务。
「嗯,辛苦了。」
朝雾粗鲁地将盘子递给我,而后便坐在稍远之处。这道菜肴是牛排佐蔬菜炒肉片。光是香味就令人按捺不住了。
「我要开动了。」
「我──」
好危险,差点跟着一起说出「我要开动了」。身为魔王赫尔夏夫特,再怎么说都不能那样吧。
我打开头盔上嘴巴的护罩,默默开始吃起东西来。
好……好好吃……这是最高级的沙朗牛排耶!不论是神户牛、前泽牛、叶山牛,甚至是松阪牛都比不上它!──我觉得啦。毕竟我只吃过便宜的肉啊。
见我陶醉地大口扒着肉,朝雾低声喃喃说:
「原来那个……嘴巴的地方会打开呀。」
噗!
糟糕,我不禁差点呛到了。
「还有,你很爱说话呢。」
这也没办法啊!因为朝雾很倔强,我是为了说服她才讲话的嘛!假如她再稍微顺从一点的话,我就不用讲啦!
「是说,你真的会吃饭耶。好意外。」
喂喂喂,你都端了餐点给我,现在才说这个啊!我轻咳两声,将嘴边的护罩给关了起来。
「咦?你生气啦?」
朝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开心。
「……怪物同样也是生物。既然如此,需要摄取能量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朝雾以叉子戳起事先切成小块的牛排,送入自己的口中。
「那么,那只叫撒旦的怪物也会吃东西吗?」
呜……居然在这里搬出撒旦的话题啊……尽管提不起劲,不过也确实得早点搞清楚朝雾身处的状况。然而,要是透露太多情报,将会令她抱持不必要的疑问。我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小心谨慎地开始回应。
「不晓得。它的详细状况我也不清楚。」
「你们原本不是同伴吗?」
「不是。它过去曾是英费米亚的主人。我不知道它消失的理由,但在它不见踪影之后,我便成为了英费米亚的主人。我们两个的关系仅此罢了。」
嗯哼──朝雾如此哼了一声,而后将叉子伸向蔬菜炒肉片。她戳了薄肉片后,手便停了下来。
「那时候,被撒旦打倒的精灵们与矮人们……以及我的装备,消失的方式感觉怪怪的呢。还有,你也讲了奇怪的话,说『万一被撒旦打倒,就无法再次复活了』。意思是指……」
「对,就是那东西让撒旦成为了最大的威胁。听好了,你要镇定点听我说。」
我将剩下的肉抛进口中扫光它后放下了盘子。嘴里虽然在咀嚼,而今却食之无味。
「你们纵使死去也能够重生,不过被撒旦打倒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它会将整个人的存在全都抹灭。意思就是,你们的意识、心灵、精神这些事物会消失无踪。」
「消失……是指从这个世界?」
「所有世界皆然。」
朝雾缄默了下来。营火橙色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身影,火焰摇曳的动作描绘出舞动般的阴影。甫一回神,太阳已沉入地平线,黑暗逐渐笼罩着世界。
「那么一来……会怎么样呢?不能复活是像永远沉眠的感觉吗?」
「我知道你们将目标放在地狱门,但不晓得你们打算拿它上哪儿去就是。然而,不能复活代表你们会连这个愿望都无法实现。无论到哪个世界去,你们的意识都死了。就算当真去了其他世界,意识和心灵既已消灭的状况下,便与尸体无异。」
日落后,天色转眼间就变暗了。如此广大且美丽的景色染上一片黑暗,变得什么也看不到。如今确切可见的,只有营火照亮的这个小小空间。感觉世界好像骤然缩小了一样,使得不安爬上了我的身子。
朝雾把盘子放在一旁,抱着双膝说:
「我讲这些话,你可能也听不懂……我们并非这个世界的居民。不过,倘若相信你所说的话,那么遭到撒旦杀害后,我们就连原本的世界都回不去了呢。」
「唔……你们确实和其他人类有些不同。这番话倒也未必不可信。」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身体窜过一阵轻微的紧张。
「……我对你们做过一番调查。尤其我从和你们交战过的人们当中,获得了不错的情报。你的名字也是在那时掌握到的。」
我想这件事当然一定会被问道,因此事先准备好了答案。多亏如此,毫无问题地蒙混过去了……吧?
「喔……这样呀。因为我们总是在任务中彼此呼唤名字,就是这样知道的吧。你对我们的调查还真广泛呀。」
朝雾佩服地点了点头。从她的语调和举止来看,感觉逐渐对我放下了警戒心。她平时的个性有慢慢回来了。像这样一个个回答朝雾的疑问,消除她的疑虑,或许她会找回平常的开朗。
朝雾抱着膝盖,凝望着营火舞动好一阵子。这让我忽地回忆起被魔法师格林限制行动时,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嗳……」
方才默不作声的朝雾,低声喃喃道:
「被撒旦击倒那些矮人与精灵……感觉真的很痛苦、很难受呢。」
确实……是这样没错。无论是打倒怪物或2A成员殒命的时候,最后都会意外地轻易倒下。这是因为,游戏调整为不让对象感受到一定程度以上的痛楚。假设体会到的疼痛和现实一样,那根本玩不下去。如果实际产生了被剑砍伤或被火烧灼的痛苦,就没有人要玩这款游戏了。
然而撒旦的攻击之强烈,仿佛和平时任务所感受到的痛楚处在不同次元似的。就如同死亡会当真撒手人寰一样,痛苦也是货真价实的吗?
朝雾似乎在对自己的身体,重现记忆中精灵们所尝到的苦楚。只见她皱起眉头,抓住上臂的手指用力了起来。
「明明平常我们死掉的时候,总是没那么痛,感觉像是悄然入睡一样……但他们全然不同……好像极其痛苦、悲伤。消失时也并非平时的光粒,总觉得就像拼图被分解得四分五裂那样……」
朝雾盯着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的诅咒戒指瞧。从那儿开始蔓延的纹路覆盖了手背,看起来也像是戴了蕾丝手套。
「当这些纹路覆满全身后,我也会同样地死去对吧?」
我非得回答不可。我咬紧牙关,挤出声音说道:
「没错。」
我不忍看向朝雾那边,于是对着营火继续说了下去。
「你要用心注意管理HP。回复药是不可或缺的。」
「我已经试过了,行不通。」
「什么?」
我面向朝雾那边,只见她抱起膝盖缩着背,凝视着营火。
「就算使用回复药,我也无法恢复到HP最大值了。其他各种回复系的药我也都试过,结果没用。我想,大概是HP最大值会随纹路扩散而愈来愈少吧。」
你说什么?该死!一旦回复系的药品不管用,那么状况就会随着时间经过而渐趋恶化。得早点找出解决办法才行。
「现在放弃还太早了。即使药品不成,或许还有其他的回复系道具可行。」
星星开始在黯淡的天空闪烁着。
「消失……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顿时语塞,不晓得该如何回应才好。我好想机灵地安慰她、给予她勇气,或是温柔相待。但是,那并非现在的我该做的。
「这样子的想象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要是你有闲工夫做这种妄想,不如去思考该怎么样才会得救。」
我站了起来,隔着营火往朝雾的反方向去,而后躺在长着草皮的地方上。
「睡吧,明天要趁早出发。」
「嗯……」
朝雾站起身,连同我的盘子一块儿拿到炊事区去。她回来之后,便在稍远的地方乖乖躺下了。草皮就像是长毛毯子一样,土地也松软,躺起来很舒适。
「嗳,赫尔夏夫特。」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救我?」
──!
「我再怎么穷途潦倒也是魔王赫尔夏夫特,终要掌握这个世上一切的男人。然而现今则是雌伏之时。即使要挂冠归里,度过一段郁郁不得志的时刻,我命中注定总有一天会衣锦还乡。你是我的俘虏。换言之,便是目前我手边唯一剩下的所有物。我可不能够失去你。」
「……我不记得自己成为你的东西了耶。」
「你的意志不重要。无论是你擅自绝命,或是除了我之外的某人要你的命,我都不允许。」
朝雾的叹息声传了过来。
「不愧是国王,真任性妄为呢。」
而后是一道嘻笑声。
「明明你失去了一切,独自在没有屋顶的草皮上睡觉……却相信自己能够获得世界呢。」
「别说了,快睡吧。」
「搞不好我会趁你睡着的时候暗算你喔。」
「凭你的本事是办不到的。」
「或许我会扒掉你的头盔。」
「这也不可能。若非凭我的意志,铠甲是脱不下来的。」
我听见比方才更大声的叹息后,安静了下来。
我仰躺着瞭望星星。满天星斗遍布在我的视野里。
我觉得真是美丽。
这并不是真正的星空。
充其量只是虚假的赝品。
尽管如此──
漂亮的东西,果然就是漂亮。
+ + +
三天后,我们来到了加尔达特的近郊。
边寻找有没有道具掉在地上边走路,感觉好像成了乞丐一样。不过尝试后才发现,掉落的道具意外地多,让我们的旅行过得还算不错。总感觉光靠这样就活得下去了。这是个会让人安逸丧志的大地图呢。
「赫尔夏夫特!」
朝雾紧凑的嗓音响起。她所指的方向,有只掺杂了黑白两种颜色的脱力系怪物。
「熊猫……」
拳手熊猫──它虽是等级4的低阶怪物,不过足以成为令现在的朝雾感到恐惧的对象。这么述说的我,过去也曾经差点遭到它的毒手。当时好像是朝雾赶来救我的吧。
我将斗篷化为剑的外型,随意地走近熊猫后挥下一剑。我连反击的机会都不给它,一击便送拳手熊猫踏上黄泉路了。
我将剑变回斗篷,回到朝雾身边去。
「你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并没有受伤,所以不要紧。从昨晚开始,诅咒也没有继续进行。」
语毕,朝雾从破布底下伸出了左手臂。红色的纹路浮现在白嫩的肌肤上头。它已经通过了手腕,即将来到手肘。
每天都在前进的死亡宣告。袭向朝雾的恐怖和焦虑,究竟有多么庞大呢?一想到她的心情,我的内心便痛了起来。
然而,朝雾却出人意表地平静。她既未烦躁不堪,也没有为恐惧而颤抖。简直像是不把步步逼近的死当作一回事似的。
「啊,看到加尔达特了。」
我们越过山丘,加尔达特的城墙和位于内侧的街道便现身了。
「总觉得好怀念呢。」
朝雾带着开心的口吻说着,之后打算朝向加尔达特迈步而行。
「慢着,朝雾。」
「怎么了吗?」
我定睛凝视着加尔达特的正门。门前有人影在,那和门卫的身影不一样。我看过那些轮廓。
「撒旦的手下……以前曾是我部下的人,他们正在看守加尔达特的入口。」
「这样呀。毕竟我们绕了颇远的一段路……那你要怎么做呢?」
倘若撒旦军既已进入其中,2A那帮人恐怕也脱离了才是。就算是一群乌合之众,时间过了这么久却没看到一之宫、朝雾和雫石复活前来,至少也会想象到他们回去圣蒂亚诺了吧。
「你的伙伴们八成也已经离开了。你心里对他们的目的地有没有底呢?」
朝雾支支吾吾的。将自己一行人的据点透露给魔王赫尔夏夫特知道,确实会令她过意不去吧。
「你们的据点,我所掌握到的只有加尔达特和圣蒂亚诺。或许还有其他地方也说不定,但假如你什么也不讲,我就要带你上圣蒂亚诺去。这样子无妨吧?」
朝雾看来有些不开心,却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点了点头。
「嗯……这也没办法,好呀。」
「万一被那些家伙发现就麻烦了,我们立刻动身。」
我转身走下位于加尔达特反方向的山丘,朝雾则是纳闷地跟在我后方。
「明明离得这么远也是?」
「嗯,别小觑他们。他们是很可怕的对手。」
因为那是我最信赖的四个人,赫尔兰迪亚的四名干部──地狱僚佐啊。
+ + +
我和朝雾赶路前往圣蒂亚诺。我们在有如波浪般起起伏伏的荒野前进一段时间后,道路便分成了两条岔路。
「咦?走这边比较近喔。」
我选了左边那条路,朝雾便指着另一条大路说道。
「嗯,我要绕到希吉聂萨一趟。」
「去希吉聂萨?你是想吃烤鸡肉串吗?」
啥?
「为……何会是烤鸡肉串?」
「因为那是名产吧?」
我都不晓得……
「我从未直接去过那儿,为求慎重起见想先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道具和你的诅咒相关。」
「如果是这样,我认为是白费工夫的喔。我去过好几次了,那边并没有卖什么特别的东西。」
「别说那么多了,走吧。」
搞不好有东西是朝雾没办法买,但运用成人模式的我买得到的。
我带着似乎很不满的朝雾,在道路上前进。我们走着走着,草原和树木的绿意慢慢增加了。道路两侧并排着看似人所种植的树,前方则看得见村庄了。
我在抵达前偏离道路,躲在树荫下。
「怎么了吗?」
「唔,你只要从头上披着那件破布就好,但我可不能这样子进去。魔王赫尔夏夫特到来的传闻或许会散播开来啊。」
朝雾思索了一会儿,朝我伸出了手。
「那你借我一点钱。」
什么?
「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喂喂喂,这是那个吗?应该不会是要我贡献一堆东西,随后立刻和我分道扬镳的戏码吧?
「我不会逃走的啦。」
朝雾若无其事地如此说道。她脸上的神色并非笑容,亦非不悦,硬要说的话感觉像是兴趣缺缺吧。
「……这么多够吗?」
我从道具清单的现有资金当中拿出十万佐尔,再将手中出现的钞票交给朝雾。
「统统花掉也无妨。假如不够再跟我说。」
「太多了啦。」
朝雾浮现苦笑,而后走进了希吉聂萨。
我不晓得她打算怎么做。会是去向撒旦军告密我在这儿呢?抑或是利用某种方式联络2A,再从其他出口逃走?
倘若事情变成这样,就只好到时候再说了。如果她想那么做,这也没办法。
「让你久等了。」
朝雾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大大的一捆布。
「那是?」
「是我在这边的素材店买来的。来,这是找的钱。」
四万五千佐尔回到了我手上。
「──所以,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说帮你做件斗篷隐藏身躯。那件像是在燃烧的斗篷也不错,可是太显眼,感觉马上就会被人发现你是魔王。」
朝雾坐在树根处,拿着从道具清单里取出的裁缝剪刀,裁起布料来。
「我原本打算买更便宜的布,但你说可以用光光,我就选了最贵的。平时我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所以很紧张。身为国王,果然还是至少要穿这种等级的东西才对吗?」
感觉很久没看到朝雾这么多话了。
「不过……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她略显担心地抬起眼神问道。
「不,对我而言,这只是点小钱。」
如果是游戏里头的货币──佐尔的话啦。付费道具让我的负债愈来愈非同小可,那边可就另当别论了。
朝雾穿针入线后,开始缝制布料。她的嘴角浮现出微笑,眼睛看似也带了点笑意。
「料理有爱丽丝……2A公会有个这样的孩子在负责。虽然比不上他,不过我也挺擅长缝纫的喔。」
喔喔!获得了一项朝雾的新情报。正在动手缝制的她确实很愉快的样子。这阵子她一直都面无表情,感觉原本的朝雾好像久违地回来了。
我靠在树上眺望开心地缝纫着的朝雾。和煦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周围描绘着花样。每当风儿摇晃着树枝,流泻而下的光线便会伴随爽朗的声音,像万花筒一般改变光与影的样貌。这幅光景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腻。
「做好啰。」
朝雾将完成的斗篷递给我。
这是朝雾为我缝制的手制斗篷……我收下东西的手,差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我一接下斗篷,便气势十足地披上。
「这是……」
能够彻底包覆两公尺三十公分此种巨大身躯的漆黑斗篷。由于使用了充足的布料,也能像翅膀一样摊开。最重要的是高领很帅气。黑色也是我喜欢的颜色。然而内衬却是红色,继承了赫尔夏夫特的形象。
「如何?」
朝雾抬头望向我,等待着感想。
「嗯,我很中意。」
「这布料好像是特殊材质的样子。店里头的人说,它是防御力和攻击力都很优秀的万能型,可以遵照穿着它的人其意志动作。」
原来如此。我确实想说以普通的布来说价钱很贵,原来是魔法道具啊。而且还是相当稀有的玩意儿。
「那么,我就暂时利用它看看吧。」
「另外,这是面罩。但它几乎藏不住你头上的角,这样要不要紧呢?」
这副形似面具的面罩,仅掩藏了眼睛四周和嘴巴。如果对方是魔王军,或许会被察觉到真面目,不过若是村人这种路人角色,一定难以进行微妙的判断。
「应该不打紧。走了。」
我和朝雾一同走进了希吉聂萨村。
+ + +
希吉聂萨是座纯朴的村庄,有着栉比鳞次的木造房屋。陈年旧屋的烟囱和窗户袅袅升起了烟雾。我们俩停在这当中白烟冒得尤其旺盛的一间店前。
漆黑的窗框像是长年以来被烟熏黑的。从那儿飘散而出的烤鸡烟雾,将我原本打算忽视,认为「名产无美食」的心给轻易地粉碎了。
「你果然要吃了再走呀。」我对朝雾的这番话充耳不闻,而后两人坐在吧台的位子上。
这里的名产──烤鸡肉串挺美味的,还能品尝到鸡蛇或不飞鸟这些难得一见的肉。特别是鸡葱串最好了。希吉聂萨似乎还能采收到近似大葱的蔬菜,亦为一道极品。
插图p063
从头上披着兜帽的女人,和一身铠甲并在头盔上戴着面罩的庞然身躯,两人并肩坐着吃烤鸡肉串的模样,由旁人看来想必是相当异常的光景吧。尤其我还没把面罩取下,就直接从下方将串烧伸进嘴里大嚼特嚼。我自己说也很那个,但这显然很奇怪。然而,这个变装的效果奇佳,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就是魔王赫尔夏夫特。真不愧是各位NPC。托你们的福,我得以慢慢享受名产。
「老爹,追加一份推荐拼盘。」
「好的!客人点一份拼盘!」
绑着头巾的店主以气势万千的嗓音回应。糟糕,我不小心得意忘形,又加点了东西。我承受着朝雾「你还要吃呀?」这个责难般的视线。
烤串店的老爹将新的串烧排在烤台上。过了一会儿,以炭火烧烤的鸡肉便溢出了肉汁,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让你久等啦!」
我一副期待已久似的,将手伸向放到眼前的烤串。香喷喷的肉块烤得微焦,柔嫩甘甜的大葱内侧也流淌出鲜味。这些东西在嘴里以妙不可言的搭配,互相融合着。
幸福过头,都让我想拿烤串起来挥舞了。感觉能靠着烤串振翅,遨游万里。
就在自己差点再点一盘之际,我硬是按捺了下来。我们结完帐离开店家,便朝道具商店而去。朝雾指着广场一角,有着三角形屋顶的房子说:
「那就是希吉聂萨唯一的道具店。我想里头只有其他城市也会卖的东西就是了。」
走进去一看,店里头的大小约五坪左右。架上陈列的商品确实净是一些司空见惯之物。
「嗯?」
我拿起悄悄摆在店内角落的瓶子。
只见瓶身标签上写着「抗咒润滑液」。朝雾凑了过来,朝我的手里瞧去,而后皱起眉头。
「那是非卖品吧?既未写价钱,也没有说明呀。」
换言之,这是成人模式的限定商品。宣传文案写着「锁水润肤」、「带有香气」、「还能确实保护敏感部位」。金额则是3480圆,意外地便宜。
不,或许是我最近的金钱观走样了。3480圆能买五到六本文库书了耶。然而,倘若这东西解除得掉朝雾的诅咒,那么便算是跳楼大拍卖了。
我付完钱之后走出了店家。朝雾杏眼圆睁,仰望着我。
「咦?你真的买到啦?好厉害!为什么?」
我们并肩而行的同时,朝雾踮起脚尖试图窥探我的手中。这副模样感觉像是希望人家陪陪它的小猫一样,相当可爱。
「有些道具,是身为人类的你们所无法获得的。」
「喔~~~~是这样呀……」
朝雾佩服地吐露着钦佩的叹息。这令我产生了些许优越感,总觉得挺开心的。
「我想立刻试试这东西。但……」
这座村庄的住宿设施很鸟,而且天色还很亮。那么,总之就先到拉姆尔山脚下的城镇古拉尔斯托克看看比较好吧。
由于朝雾也同意,于是我们便从希吉聂萨出发了。
+ + +
到达古拉尔斯托克的时分,太阳已经完全西斜了。
努力一点,或许能在半夜或黎明抵达圣蒂亚诺。目前没有看到追兵的身影,用不着那么警戒吧。再说,朝雾应该也想尽快和2A公会会合才是。拉姆尔山脉的迷宫如今为无人之地,也没有怪物在,就算是晚上也能安全地送朝雾过去。我如此试探她的意思,然而──
「距离圣蒂亚诺也近了,在这儿过夜也没关系吧?」
她干脆地这么回答,让我有点意外。她应该不想继续和魔王赫尔夏夫特待在一起了才对,更重要的是2A那帮人──一之宫就在山脉的另一端啊。
「啊,那里是先前我们住过的饭店。」
朝雾指着我也见过的一栋饭店。那家是还不错,不过难得和朝雾在一块儿,就住更好一点的地方吧。毕竟一直露宿荒野,也让朝雾辛苦了啊。就让我试试……
「不,我们选个更沉静一点的地方吧。」
我选了一栋感觉沉稳的饭店,它位于大街上其中一条小路。如果说2A所住的是适合校外教学的大型饭店,那么这儿的感觉就是一天限定几组客人的高级旅馆。
房里头打造成山中小屋的风格,相当宽敞。尽管质朴,良好的素材却出类拔萃──这便是如此有格调的房间。
「哇啊,好棒喔!有浴室!有莲蓬头!我可以进去吗?」
「嗯……嗯,当然。随你高兴。」
朝雾心情大好地冲进了浴室去。也是啦,毕竟她至今都在河川或泉水沐浴嘛。真抱歉,我如此没出息。
我重新环顾起房里。两张并排的双人床,夸耀着异样的存在感。我内心急骤地涌现起一股紧张感。
冷静点!我至今不也都和朝雾一块儿睡吗!
即使我如此告诉自己,但露宿野外和饭店房间的氛围总是不太一样。接着像是朝我追击而来似的,朝雾淋浴和哼歌的声音传了过来。纵使不愿意,我也会忍不住去想象有如舔舐着她躯体般流淌而下的热水,以及她红通通且陶醉的脸蛋。
房里的沙发对我而言太小了,于是我坐在其中一张床上。虽然发出很大的辗轧声,但似乎无须担心会坏掉。
……话说回来,这个情况在形式上,就是被女孩子邀约到饭店来……对吧?难不成她其实心怀期待吗?不不不!我在说什么蠢话,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嘛!对象可是我耶。应该说,我现在是赫尔夏夫特耶!是朝雾像在发毒誓般,放话说一定要打倒的人喔。
没错,由于我们一同旅行,所以也会住在同样的旅舍里嘛。只不过是待在同一间房里,以备敌人来袭罢了。
不,但是,倘若朝雾有那个意思,那不就让她大失所望了?不仅如此,还会让她颜面扫地对吧?有没有什么方法试探朝雾的心情呢?试着稍稍逼迫她看看?笨蛋,逼下去的瞬间,结果就一样啦!
「你在呻吟什么?」
唔喔啊──!
回头一看,朝雾不知何时已经洗好澡了。我按着胸口,试图平息快如擂鼓的心跳。然而,朝雾身上仅包着一条浴巾。如此毫无防备的模样,使我的内心悸动愈发剧烈。
喂喂喂!该说是太没有戒心了吗,整个破绽百出喔!我很想问她「这样的装备没问题吗」(注:出自游戏﹁幻境神界﹂宣传影片的名台词),但仔细想想,先前她可是穿着更加暴露的服装和我一块儿度过呢。不过,这身打扮的刺激仍然很强烈。
「喔……喔……你洗得真快。」
「我想说悠哉太久也不太好意思。」
朝雾坐在隔壁床上,用另一条毛巾开始擦拭头发。虽然我们中间有段距离,感觉却好像并肩而坐一样。
「你要不要也去洗?浴室很宽敞,应该不成问题的。」
朝雾洗过的浴室……啊!不好、不好。
「先不说那个,朝雾,这你用用看。」
我拿出刚获得的魔法润滑液。
「啊,是在希吉聂萨买的道具呢。」
朝雾从我手上接过魔法润滑液,打算转开瓶盖。
「奇怪?还满紧的呢。」
看来她深陷苦战的样子。
「给我一下。」
我一试便轻松地打开了。
「哇,好厉害。果然是力量有差的关系吗?」
朝雾边说,同时将瓶身倒放,想取出润滑液。然而却什么也没有跑出来,简直像是空瓶子似的。
这个……难道是──
我再次从朝雾那儿接过瓶子并倒过来,黏稠的液体便极度轻易地流了出来。
「咦咦?为什么?」
「看来你无法使用这个道具。但我可以帮你涂就是了……」
「咦……」
朝雾不禁退避三舍。不,我明白她的心情。不过尽管可能性很低,可是说不定能靠它解除诅咒,或是延缓诅咒的进行。纵使她不愿意,来硬的我也要涂上去。
「如今不是语出奢侈的时候了。只要可能性并非为零,总之就该试试看不是吗?」
「呜咕……」
朝雾沉吟了好一会儿,而后像是死了心似的朝向我这边。
「我知道了。但你可别做奇怪的事喔。」
我才不会啦!不过,如果说不想,那就是骗人的了。
「无须担心,我不会做那种事。」
朝雾狠狠地瞪着我瞧,透露出些许杀气。
「你明明就做过了。」
吓死人啦──────!
我觉得她这阵子对赫尔夏夫特的戒心还有厌恶感都减低了不少,原来是两码子事的意思吗!
朝雾轻轻对我伸出左手。
「但我也确实想尝试看看。」
「嗯……嗯。」
我把瓶子反过来,将润滑液倒在右手掌,再用这只手盖住朝雾的手背。她的手抽搐了一下。
「我原本还以为会更冰凉……看来也不见得呢。」
我用左手从下方支撑着朝雾的手,随即包覆着她的手,慢慢将润滑液推开。
喔喔!我碰到朝雾的手了耶。应该说,拼命摸来摸去的。我以前是做过更惊人的事情啦,但该说是另有一番小鹿乱撞的感觉吗,这和以情色魔法蹂躏她时旨趣截然不同。
该怎么说?感觉更接近朝雾的心……
我偷偷瞄向朝雾的脸,发现她头低低地看向下方。她的脸颊之所以会微微发红,我并不晓得是由于刚洗好澡之故,抑或是害臊的关系。
我再次从瓶中取出润滑液,而后牵起朝雾的手。我一根根捏起手指,让润滑液渗透进去。赫尔夏夫特的手很大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我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朝雾的手指原来这么纤细。
我打开她的手指,连指缝间也依序抹上去。
「嗯……」
朝雾吐了口气。
「会痛就说啊。」
「……我没事。再说,就算会痛……也比死去要好。」
语毕,她露出柔和的微笑。
我将润滑液从手腕抹到手肘,再推开到上臂处。诅咒纹路已然来到上臂了。我的手一瞬间停下了动作。
竟然已经跑到这种地方了……该死,这样的道具当真有效吗?
我瞟了一眼朝雾,只见她维持浅浅一笑,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没有碰触纹路尚未侵蚀的地方,再度将手滑到朝雾的指尖。
「……你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背负此等命运却仍能泰然自若,实为非同小可。就算是我部下那些战士,也无法如此──」
「我……怎么可能泰然处之呢?」
朝雾的手指弯了起来,抓住我的手。
「朝雾……?」
她的头略微低低的,以空洞的眼神望着斜下方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一直觉得死亡这档事非常轻微。不过,当我晓得无法复活,也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时……我……」
泪水从朝雾的眼瞳中满溢而出。一度溃堤的泪水无止尽地流下,扭曲了朝雾的美丽脸庞。
「……我不想……死呀。」
她颤抖着双肩,指头紧紧扣住我的手。
「朝雾……」
我好想安慰她,好想温柔地抱紧她。然而,这并非魔王赫尔夏夫特该采取的行动。
──不过……
不管之后会变得怎样,我都无法弃现在的朝雾于不顾。
我轻柔地回握朝雾的手。
「──赫尔夏夫特?」
「我说过了。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许要你的命。」
「可是……你要怎么做?」
「别担心,我有想法。」
「嗯……」
朝雾擦掉了眼泪,而后以湿润的眼眸仰望我,语带颤抖地问道:
「那瓶药……说不定有效果对吧?」
「嗯。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或许有抑制的功用。」
「既然如此……」
朝雾隔了一拍,对我倾诉道:
「帮我……涂满全身。拜托你。」
咦咦咦咦?
朝雾以水汪汪的眼神凝视我。同时,她的脸颊潮红,明艳的嘴唇微微开启。从她的朱唇中,略略传来了性感的炽热气息。
这个……该不会是?
我拿起摆在床上的润滑液瓶子,重新仔细看过标签上所写的效能。
唔哇啊啊啊啊!上面有写!有用超小的字写着「催淫性」!
喂喂喂,这样不会很糟糕吗?这是那个对吧。就是所谓的一个(注:此为前职棒选手长嶋茂雄的口头禅)……拐骗女孩子后,用药对她上下其手的状况……!
「我……不想死,所以……求求你了。」
朝雾……
我再度将润滑液拿在手上。
「那么……我要涂了。」
朝雾微微点了个头回应。我吞了口唾沫,以沾满润滑液的双手碰触她的双肩。
「嗯……」
朝雾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我温柔地抚着她的肩膀,将润滑液推开。由后颈到耳朵下方,再从下颚下方上下摸着脖子。她的脖子好细。感觉凭我的力量粗暴以对,便会轻易地折断。朝雾一副彻底放心似的委身于我,但反倒是我觉得害怕。我郑重且轻柔地纵向抚着喉咙。她十分舒坦般的扬起了下颚。这个动作就像是猫咪被人摸着喉咙一样,相当惹人怜爱。
「啊……或许……有点舒服。」
朝雾心荡神驰地闭上了双目,略微舔舐了嘴唇。这副模样十分性感,让我心头为之一震。
我由脖子往下,沿着锁骨涂抹着润滑液。她的锁骨也好纤细。我让手指从明显的锁骨上窝处滑向胸口。然而,再下去的地方被浴巾保护着。其下隐藏着一对相当挺立的乳房。我目不转睛地观赏着它的形状。
不,再怎么说碰到那儿也还可以吧?我碰触着浴巾,为了享受几乎快摸到隆起胸部的触感而动手。
这时,可能是因为我的指尖碰到的关系,浴巾反折之处脱落,整个松掉了。
「啊!」
我忍不住发出了不像赫尔夏夫特该有的慌张声音。
浴巾像是花瓣盛开似的敞开,朝雾一丝不挂的模样便从底下出现了。
雪白的偌大酥胸,以及绽放在前端的淡粉色花蕾。它们配合着朝雾的呼吸,微微上下起伏。紧实腰身锻炼得恰到好处,还有大大外扩的下围。腹部和紧闭的双腿打造出一道阴影。这具栩栩如生的肉体不但美丽,同时还带有无止尽地刺激着本能的煽情。
朝雾挂着呆愣神情,低头俯瞰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出自于润滑液的催淫效果影响,她的思考能力也显著地低落了。
「……被你看到了。」
朝雾抬起眼神仰望着我──
「你好色。」
并轻声喃喃说道。
「咿!不,我没有把你脱光的意思,这是不可抗力!」
朝雾维持着上扬的眼神,放松了嘴角。
「这是我第二次被你看光光了。啊,如果把先前英费米亚的事情算进来,就是第三次了吧?」
「嗯……嗯……你还记得啊。」
朝雾侧过头,露出微笑。
「那是当然的啦。」
语毕,她便羞涩地扭动着身子。然而,这在我眼中看来,只像是在做煽情的姿势。
「这样下去就白白被你看光了……你要确实帮我擦药喔。」
这东西的效果好像近似于高潮迭起,真不愧是成人模式的道具。想不到那个朝雾竟会变得如此大胆。老实说,我感到内疚……但这或许能拯救她也说不定。
我重新取用润滑液,像是接续着方才的进度般碰触她的胸口,而后双手缓缓抓住下方那对硕大的胸部。
「嗯!啊啊!」
朝雾大喊出声,身子倏地一颤。
「你……你不要紧吧?」
「嗯……我没事。你……你继续。」
我如同受到这番话鼓舞似的,开始轻柔地揉捏朝雾的胸部。
「啊……啊啊……呼!」
朝雾的双颊染上红晕,挂着一脸舒爽的笑容娇喘着。我仔仔细细地在胸部涂上了润滑液。她的肌肤被润滑液弄得黏黏滑滑的,产生了一道能够反光的光泽。湿湿亮亮的身体,将朝雾点缀得比平时性感好几倍。
胸部的前端我也以掌心画着圆抚弄,来涂上润滑液。
「呼啊啊啊啊啊啊♥!」
朝雾的身子一倾,往床上倒了下去。她的呼吸紊乱,胸口大大地起起伏伏。我将手从胸部拿开,转而抚弄腹部。
「呼……唔……嗯嗯!」
她的腹部似乎尤其敏感且怕痒,对我的指尖有着近乎神经质的反应。这个反应很有意思,让我忍不住抚触许多次。
「啊啊啊!讨厌啦────!」
我以指头碰触肚脐,她便逃也似的摇晃着身躯。
「你……你不要……太过欺负人家♥」
朝雾细若蚊蚋的声音传来。我看向她的脸庞,发现她浮现出恍惚的神情。她大概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边淌着口水吧。
「还剩下双腿和背后要擦,你做好觉悟吧。」
我如此回答后,朝雾不但没有感到厌恶,反倒露出百花绽放般的耀眼表情。
「啊啊……嗯♥」
我将手滑过朝雾肉感十足的大腿。跟雫石比起来,果然挺粗的耶……这样讲或许会挨骂,但该怎么说,感觉非常冶艳。
上次我没有余力如此镇静地观赏朝雾的身体。像这样巨细靡遗地瞧遍全身,便会发现她当真很美丽而深受感动。即使看到裸体画或雕刻,平时我也只会觉得很情色,不过我好像理解艺术家为何会描绘女体来呈现美感了。
我爱抚着小腿肚的曲线,从脚踝一根根地替脚趾抹上润滑液。
「啊……咿……啊……啊……唔────」
朝雾扭动着身子挣扎。原来这种地方也会很舒爽啊──崭新的发现令我感到开心。
「接下来你趴着。」
大概是已经疲惫不堪,朝雾娇喘似的吐了口气代替回应后,便乖乖地趴了下去。
她的发丝往左右两边分开,由后颈延伸出来的白皙背部相当耀眼。我直接从瓶子里倒出润滑液在她的背上。
「啊……呼啊啊啊啊……」
朝雾变得敏感的身躯,光是如此似乎就会得到快感。而后,我的手将进一步令这份快感倍增。
我沿着肩胛骨的形状,把润滑液推开至整个背后。然后我沿着脊椎,慢慢将手指滑了下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朝雾的身子后仰了起来。
「那……那个♥不行♥」
我充耳不闻,在她的背脊来来回回好几次后,她的身体便渐渐瘫软了。
之后,我抵达了最后剩下来的那个地方。
「啊……不行,那里……」
我将润滑液洒在她的臀部上。
「啊啊!」
而后掰开股沟,往那儿直接灌进去。
「不要啊啊啊啊──♥♥」
我把用完的空瓶放到床上,接着揉捏起朝雾份量十足的屁股。
「好……好棒!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
朝雾的娇喘声变得格外嘹亮。我抓住屁股的指尖时而使劲时而放松,手臂同时大动作画着圆。我怀抱仿佛揉捏着巨大麻糬的心情,搓揉着朝雾的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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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将脸埋在枕头里,拼命压抑着娇喘声。
「呼♥──呼……♥……嗯──!呼──呼──♥♥」
她的身子频频颤抖,不断痉挛着。
而后,当我用力拉扯她臀部的瞬间──
「嗯♥……!……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朝雾的双腿倏地打直,身体僵硬了起来,然后反复抽搐着。就像是刚长跑完般痛苦地急促呼吸着。
她红通通的脸蛋冒着汗水,凌乱的发丝黏在上头。
朝雾就这么躺着,数分钟动也不动。当她的呼吸渐渐稳定了下来后,便缓缓起身抓住了毛毯,直往里头钻。
「……」
唉唉……我无言以对。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啊?
「……嗳,赫尔夏夫特。」
「什……什么事?」
朝雾从毛毯底下露出半张脸来。
「那瓶药……里头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呜!
该说什么来蒙混过去才好啊?不,根本无从掩饰了吧?这……这里就该老实说!得拿出我最起码的诚实应对!
「嗯……嗯,不好意思。它似乎有催淫效果的样子。」
「啊──真是的,你差劲透了!」
朝雾抓起枕头,朝我砸了过来。枕头顺利命中,让我的视线全被它给填满了。
「但是,我并非存心为之。我当真没注意到,这是千真万确的。」
朝雾再度钻进了毛毯里,没入其中五分钟。当她慢慢浮现出身影后,露出了半张火红的脸庞。
我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抱歉。」
「没关系啦……反正非得一试不可嘛。再说,总比被2A的其他人这么做……要来得好也说不定。」
「这样啊。你愿意这么说,我的心情也会比较轻松。」
朝雾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
「可是你揉得太凶了!摸得太过头了!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也无妨吧!」
我反射性地深深鞠躬。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向你赔罪!」
「真是的……」
这个时候,远方传来了人声。
「快逃──!魔王军来啦────!」
我倏地站起身子。
「朝雾!」
朝雾也从床上跳起,穿上熟悉的破布装。
「我们立刻出去!快准备!」
可恶,他们居然连这种穷乡僻壤也追来了吗!
「我好了!走吧!」
迅速整装完毕的朝雾开了门,正想往走廊而去。
「慢着,这边比较快。」
我打开窗户,从露台俯瞰街上的屋顶。我不由分说地抱起连忙赶来的朝雾,纵身往夜晚的街道跃去。
「呀……!」
我在对面建筑物的屋顶着地,而后直接起脚疾奔。接着跳过道路,就这么奔驰在屋顶上。
我在此忽然停了下来。
──糟糕,我忘了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朝雾以蕴含了焦急的嗓音,朝伫足不前的我问道。
「你做给我的斗篷……」
我没有收进道具清单,还挂在壁橱里。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回去……」
难得朝雾特地做给我穿啊,该死的!
「嗯?」
这时,有某种东西从我们住宿的饭店那里飞来。那副模样,俨然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
「那是……」
那副黑色的翅膀,轻飘飘地降落在我的肩膀上。
「斗篷它……飞过来了呢。」
朝雾制作的斗篷,遵照我的意思飞来了。这么说来,当初缝制它的时候,朝雾有说过它会依照持有者的意志行动呢。
「就跟广告词说的一样耶。」
朝雾感到逗趣似的露出微笑。
「嗯。我们快走吧!」
我再次拔腿狂奔。我的身子比先前还轻盈。当我再度从屋顶跳跃时,发现自己的跳跃力远远提升许多,简直像是翱翔在夜空一样。我就这么乘着风在空中滑行,于城镇郊外──通往山脉的道路落地。
我的正面耸立着拉姆尔山脉,另一头的天色则已变亮了。
「我们直接穿过迷宫。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就这么一鼓作气地冲吧!」
「好!」
朝雾环抱住我的脖子紧贴着我,以免被甩下去。我也像是抱着易碎的蛋一般,在山里赶路。
我一踏上岩石路,过去曾是矿山的迷宫入口便映入了眼帘。这是以前我进行截断2A的作战之处。
我奔进入口,里头和当时一样被黄绿色的光芒笼罩着。只不过,那时候还存在的半兽人们如今都不在了。我一溜烟地窜过没有障碍物的洞窟。
穿过一间大而辽阔的石室后,出口就不远了。
我进入连接着出口的洞窟,转过一个弯后,四周骤然变亮了。
「是出口!朝雾!」
前方有着散发纯白光辉,满溢着光线的出口在等我们。
那道光芒相当神圣,有如救赎之光一般。只要到那儿去,就能够脱离危机了。我抱着朝雾奔向一片雪白的出口。
──!
纯白的背景,浮现出黑色的轮廓。
「什……」
那是四道黑影。
朝雾颤抖不已的唇瓣,传出沙哑的嗓音。
「怎么会……」
背对着太阳的影子,无从窥见表情。然而,光凭那道轮廓,便十分足以令我明白来者何人了。
那四人缓缓迈步而出。
「终于找到人啦。」
拥有人类外型的野兽,颤动着长在头顶的耳朵,走了过来。
「该说您真有一套,连隐匿行踪的本事也超乎寻常……是吧。」
身穿晚礼服的高挑身影。
「不过,总算是逮到您了。」
一头长发和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段。
「人家不会再让您逃走了嘛♪」
偌大的双翼和浮在腰上的光环。
「你们……」
身为赫尔兰迪亚最强的四人,同时也是地狱尖兵四军团的军团长。
还是我最信任的四名部下。
──地狱僚佐。
我抱着朝雾的手臂使上了劲,脚步一点一滴慢慢后退。
我不可能和这四人正面对峙,更何况还是抱着朝雾的状况,实在是没得商量。
这是怎样?
这个结果是怎样啊?
我竟然会这样子完蛋喔?
啊啊!可恶──!
我低头看向朝雾,她也带着惴惴不安的眼神抬头望着我。
──混蛋。
最起码……
最起码让朝雾一个人获救也好。
我要让朝雾奔向入口,死守着此处。
不晓得我能争取几分钟。
不过,倘若朝雾可以因此得救,那么就有一试的价值!
我停下后退的脚步,将朝雾放到地上。
「……赫尔夏夫特?」
朝雾以细微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
「听好了,当我朝他们行动之后,你便卯足全力回到来时路。等到风头过去后再回到这里,前往圣蒂亚诺。听懂了吗?」
「可……可是,那你呢?」
「不用管我。」
「但是!」
朝雾揪着我的胸口不放,我温柔地拿开她的手。
「尽管短暂,但这是一场开心的旅行。」
「怎么会……」
我朝阻挡在前方的地狱僚佐踏出了脚步。
最后的对手是你们,这样也不坏。
与魔王赫尔夏夫特的末日十分相衬。
我张开手,火焰便在掌心流窜。我握住那团火焰,将它化为一把剑。
「要上了!」
地狱僚佐蹴地疾奔。
眨眼间便拉近了距离。
──好快!
进攻的速度也太快了!
我连忙由下往上挥剑砍去。
──不过,我要以这一击先挫挫他们的──
四人的身影瞬间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他们压低了身子,以几乎贴近地面的低姿态猛进而来。
被猜到了?
我的剑劈了个空。
唔!不行,我无法应付!
我束手无策。
真不愧……
是我的地狱僚佐。
我品尝着奇妙的满足感,同时凝视着将要夺我性命的对象。
他们四人在地面滑行,而后单膝跪地。
接着他们单手撑地,垂下了头。
「王!」
「大王!」
「赫尔夏夫特大人。」
「赫尔大人!」
「「「「幸亏您平安无事!」」」」
「什……」
我维持着攻击落空的愚蠢姿势僵住了。
「「「「非常抱歉,我们来迟了!地狱僚佐,在此参见!」」」」
咦?
我不禁和朝雾面面相觑。
咦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插图p091
「你……你们……不是变成了……撒旦的部下吗?」
古拉夏抬起头,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
「那怎么可能?我宣誓效忠的人只有您啊,大王。」
然而,萨塔纳奇雅的脸庞却浮现出阴霾。
「只不过……我在英费米亚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氛围也是事实。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脑中窜过了一道……撒旦才是自己主人的此种愚蠢念头。那究竟是什么情形呢……」
阿德勒也挂着险峻神色昂首望着我。
「我认为,恐怕是撒旦所使用的魔法吧。其他地狱尖兵们肯定也被它洗脑了。但是,它无从控制我们地狱僚佐。」
佛钮司似乎很开心地笑道:
「但总算能见到赫尔大人了,人家很开心嘛♪」
──嗯。
没错。
他们是我的地狱僚佐。
哎呀,可恶。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了。
炽热的情感在胸中满溢而出。
该死。
我按捺不住泪水。
「嗯?您怎么了吗,大王?」
我伸手掩藏着脸庞。
「没事……无须……介怀。」
阿德勒对古拉夏说着悄悄话:
「王是因为我等来得太迟而怒火攻心。」
古拉夏一副伤脑筋似的盖起了耳朵。
「啊,也是啦。那帮佣兵姑且不论,就连魔兽军团的成员都在阻挠我。驱散那伙人要比想象中来得花时间嘛。」
「都是因为你四处跟用不着战斗也无妨的对象找架打,才会来迟。」
「对呀对呀。明明像佛钮司这样,统统华丽地炸飞就好了──佛钮司会像这样,炫耀自己精明能干的地方嘛。」
阿德勒苦恼地说:
「佛钮司,由于你实在太过醒目,我等的行动才会全都泄漏出去。你给我稍微反省一下。」
然而,佛钮司似乎搞不太清楚,她保持笑容歪过了头去。
我擦掉泪水,俯视屈膝跪地的四人。
这四人的忠诚心是由「LOYALTY」来决定的。他们并未遭受撒旦支配,表示我的数值要比撒旦来得高吧。
其他地狱尖兵并非由我直接提升「LOYALTY」。可能它就是这么容易被覆写,又或许他们并未拥有像地狱僚佐这般高等的AI,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投入撒旦麾下吧。
「好了,你们起身吧。」
四人遵照我的话语站了起来。
「我失去了英费米亚。无论国家、人民、大地、天空,全都失去了。」
萨塔纳奇雅挂着沉痛面容低下了头。
「我深感同情……赫尔夏夫特大人。」
阿德勒也垂下了视线。古拉夏啧一声咂了个嘴,别过头去。
「赫尔大人……您太可怜了嘛。」
佛钮司的翅膀像是萎缩般的折叠起来。
「然而,我还没有丧命!只要有我在,那儿便是赫尔兰迪亚。纵使只身一人,我便是一个国家。而我要剿灭撒旦的国度!」
「喔喔!」他们四人感叹地发出了叹息。
「即使仅有一人,我也要动手。不过,倘若有你们四人在……就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放心的事了。」
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着光芒,感觉好像心中燃起了希望。
「如今我什么也无法给你们。纵然如此,你们也愿意跟随着我吗?」
古拉夏向前刺出了拳头。
「那还用说!就算您叫我别过去,我也会跟上的啦!」
「呵呵呵,赫尔夏夫特大人不可能抛弃我的。」
「是的,佛钮司也觉得和赫尔大人在一块儿才好嘛!」
阿德勒推起眼镜的鼻桥,脸上浮现笑容。
「呵,还以为您会说什么……比起这种事,您应该先检讨打倒撒旦的方法。」
我扭过身子,五指朝天说道:
「如今正是开天辟地之时。
本魔王的传说〈Legend〉就此展开。
天下苍生啊,拜倒在地吧。
在我们的生存方式这则神话面前。」
「我们从今以后便是新生赫尔兰迪亚王国。成员仅有五人。那就是我们的王国!」
「「「「是!」」」」
地狱僚佐们眼眶泛泪,再次跪在我跟前。
──还能一战。
我还有办法一战啊。
先前躲在后方的朝雾,来到了我的身边。
「地狱僚佐在你的眼中,是很好的部下呢。」
「是啊……你说的没错。」
他们是我自豪的部下。
「话说回来,赫尔大人?」
「怎么了,佛钮司?」
佛钮司一改脸上笑容,涌现了杀气。
「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呀?」
「咿!」
这份可怕的压力使得朝雾颤抖了起来。
「且……且慢,佛钮司。她是……对了,她是我带来负责照料生活起居的人,不可杀她。」
「唔──真是可疑呢。佛钮司会照顾您,所以那家伙已经没用处了。佛钮司觉得,赶紧宰了她比较好嘛。」
「等等,佛钮司。你也稍微体谅一下吧。」
「什么?」
「那女人当然是赫尔夏夫特大人的性奴。」
朝雾变得满脸通红。
「性……!」
萨塔纳奇雅一脸得意地继续解释下去:
「俗话说『自古英雄皆好色』不是吗?实在无法想象赫尔夏夫特大人这等豪杰,会在这么长的期间内不玩女人。」
佛钮司砰地敲响了手。
「喔喔,真不愧是萨塔纳奇雅嘛。」
「因此,我们身为地狱僚佐的女性干部,有必要确认一下新来的性奴是否受到彻底的教育了。」
「假如没有,要怎么办呢?」
「处决掉。」
给我等一下────────!
「阿德勒和古拉夏,请你们俩看守出入口。那么,我们走吧,人类性奴。里头有间正好合用的石室。」
「等等!我……我不是那种……赫……赫尔夏夫特!」
朝雾对我伸手求救。
不妙!朝雾根本不可能模仿性奴做出那些事!这样下去,她会被佛钮司和萨塔纳奇雅杀掉。
「慢……慢着!你们不可对那女人出手!」
朝雾浮现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赫尔大人……?您怎么了嘛?这个人类比我们还重要吗?」
「真奇怪,赫尔夏夫特大人居然会说这种话。」
咕!糟糕,佛钮司与萨塔纳奇雅的「LOYALTY」正不断下降!要是继续这样,就枉费我好不容易将大家团结起来了!
「你……你们排挤我是何居心?我要亲自调查!」
「啥──?」
朝雾发出了愚蠢的叫声。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就来协助您。倘若她没有一个性奴该有的教养,届时就处决掉吧。如何,佛钮司?」
「处决──处决──♪啦。」
「稍等一下啦!我……我才不是什么性奴,赫尔夏夫特你也说句话呀!」
抱歉,朝雾!我的立场也超微妙的!
「这个性奴完全不行嘛。」
「真的很没教养呢……这样根本无从调教起。」
唔────如此一来!别怪我,朝雾!
我迅速开启选单,选择了那个魔法。
『年龄认证──此功能不适合未满十八岁的人运用。您要使用它吗?』
当然OK!上吧!
「『高潮迭起』!」
朝雾的胸口,浮现出一个心型纹章。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谅我,朝雾。虽然不可能就是了。
不过,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拯救你了!
其后,我和佛钮司、萨塔纳奇雅、朝雾四个人,展开了一场实在难以启齿的性游戏。结果──
「明明是个人类,还挺行的嘛。」
「是呀……吓了我一跳。该说她正是为了成为性奴而生的母猪吗……但……但是,由我这个黑暗精灵的角度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是的。」
两位评审给出了可贵的评语。
然而,继续把朝雾留在这儿的话会有危险,于是我瞒着地狱僚佐,悄悄将她弃置在圣蒂亚诺了。
当我逃回来的时候,朝雾的惨叫在我耳中萦绕不去。
「赫尔夏夫特────!我绝对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