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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与杀人机共度体育灾 闭幕典礼 Outroduction

高潮迭起、狂乱不羁的终极巅峰争霸战<A Final Showdown>『棒杀大赛』宣告落幕,紧接著是闭幕典礼。

历经高达十六项关卡的激战,于第十九届炼狱更生学院『体育祭』上称霸的是——京辅他们一年A班。

京辅因为身受重伤的关系没办法参加,据悉闭幕典礼举行到一半时,一年级生得知学院的真面目——这里不是让杀人犯更生的设施,而是将杀人犯培育成职业杀手的学校,此话出自美槌老师之口。

真正导入杀手课程的时期是从二年级开始,想必是因为零子引起骚动,经过评估后认为没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了吧。

还不只这样,炼子跟炼儿是『为了杀人而制造出的半人工物』、零子是他们两个的开发者,学院甚至连这些事都做了简洁说明。

伴随以上两项重大发表,本届体育祭就此闭幕。

结果……

「哎呀~吓了我一大跳呢!还在想说很多地方疑点重重,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啊……呵呵。谜底总算解开了。」

「我说——听起来超抖的耶。当杀手也太瞎了吧?自以为漫画喔,感觉很那个啊!?呀哈哈!怎办,一整个好High~搞不好会拿枪给我们射喔?」

「这所学校是很恐怖啦,不过更可怕的是炼子他们吧。做来杀人用,这真的很扯欸?话说跟他们交手的神谷也很神就是了。」

「嘻、嘻嘻嘻……Welcome to 黑社会<地下世界>,knockin on 地狱之门<Hell's door>……」

「「G·M·K!G·M·K!杀·人!杀·人!」」

一群人在那瞎起哄。一方面是因为一举夺得优胜宝座的关系,班上同学们又吵又闹的、现场乱哄哄。一年A班教室顿时化成一锅兴奋的大熔炉。

此外,代替缺席的京辅,负责在闭幕典礼上接下优胜旗帜的是——

「啊呜啊呜。大、大家快冷静下来……哈哇哇。」

——在自己座位上惊惶不定的五十岚舞那。

她在『一千公尺屠跑』、『八百公尺地狱接力』时付出的努力获得认可,因此被选为荣耀代表。

离开座位过来的友美说著「傻妹~」,用手环住她的脖子:

「要我们冷静,别说那种扫兴的话嘛!一起来High一下吧?」

——最后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舞那「唔耶!?」地吃了一惊,友美则从她身上离开,边搔著脸颊边续道:

「没啦,该怎么说才好……就那个——抱歉啰?之前老说你添麻烦又扯后腿。其实我才没帮到什么忙,说真的!」

「咦——」

听到一直以来老是将自己评得一文不值的人这么说,舞那一头雾水。

接著,和友美很要好的绅士跟著肯定道:「没错就是这样!」——

「……咦,她有参加吗?差不多就是这样,没什么活跃的表现。展现满满干劲却没打败半个人!跟她一比,舞那小姐就——」

「FA!?怎么开始婊我了,绅士!?……啊——啊,下跌了。绅士的股价又下跌了——跌得惨兮兮——」

「不会吧~~~~!?」

被友美拒于千里之外的绅士大受打击。

看到这幕,大野木跟宇佐见开始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舞那也露出苦笑说:「啊哈哈……绅士同学完全没有学到教训呢?」

因为体育祭上大显身手,她跟班上同学的距离似乎拉近了。

假如这次事件能让舞那多少增加点自信,耍笨杀人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吧。这或许是个渺小的心愿,但释放灾厄的『潘朵拉之盒』底部,还残存著最后的希望。

『无敌灾厄傻妹<Black Pandora>』——衷心希望舞那能跟那潘朵拉之盒一样,有机会迎来曙光。

环视因胜利和学院真相<惊喜>而闹得沸沸扬扬的教室,久琉宫「咯咯咯」地发出笑声。

接下来的行程——从夜里一直持续到拂晓、在新校舍『大礼堂』里举行的『后杀祭』等等——相关预定藉著她的手写在黑板上,除此之外久琉宫还说:

「干得好,你们这群家伙!这次就夸你们一下。懒得听我说话也没关系,我睁只眼闭只眼!后杀祭结束前,铁管不会出动——」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爱的久琉宫宝贝~~~~~~~~!我们赢啦?本大爷很努力吧?之前已经说好了,快给我赞到爆的奖励……」

「……嗯?啊啊,对喔。拿去吧。」

「嘎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鸡冠头朝久琉宫贴去,一根铁管也跟著挥过去。

紧接著就是一阵狂殴。伴随著一下又一下的喀矶、碰喀声打出,血沫四溅,酷似娇吟声的惨叫在空间里回荡。

锐利坐在位子上呆呆地眺望这一切,嘴里「……呼哇。」地打了个呵欠。之前被毒岛下了安眠毒,似乎还没完全消除乾净。

「……好想睡。那个臭老头,被我遇到一定要狠踹他胯下。」

「息怒息怒,别气成那样嘛。反正你人也平安,这样不就好了吗?」

「哪里好了?」

锐利白了京辅一眼。铁锈色瞳眸湿润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被人杀掉。明明放话说要『保护你』,结果最后保你的却是炼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锐利——」

她自暴自弃地说完,接著咬住唇瓣。

看到锐利这样,京辅内心百感交集。

锐利对京辅抱有暧昧情愫,自从去她老家拜访过,京辅就隐约察觉到了。他很感激锐利有这份心,心里也觉得很高兴。

但是,京辅他还是——

「话说回来,哥哥真的很厉害呢?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已经恢复过来了!跟鸡冠头哥哥有得拚喔!」

似乎是想扭转那片灰暗气氛,绫花刻意用开朗的声音插话。

京辅蹙著脸说:「哪有这么夸张……」

「……说老实话,我现在是硬撑欸?离复原还有段很长的距离……」

事实上,他连走路都有点吃力。

右侧腹被炼儿大力踢中,肋骨断了好几根不说,就连内脏都受到损害,必须好好静养一阵子。

上次受这么重的伤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曾被暴走族的机车撞过三十次以上,还被人用金属球棒痛殴一小时左右,再来好像就是这次。

要说还有其他纪录,应该就是被父亲卯起来扁的时候……

「这样还是很厉害!普通人应该当场就死掉了。就连炼子都还在休息呢。」

「嗯——」

听舞那这么一说,京辅为之噤声。

打倒炼儿后,用尽力气倒下的炼子还未恢复意识,正躺在保健室床上休息。

如果只是因为炼儿造成的伤害、体育祭时累积的疲劳就没什么大碍。过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以炼子的修复能力来说肯定马上就能活蹦乱跳吧。

只不过——

「…………那个,久琉宫老师。不好意思。」

「嗯?怎么了,神谷。」

停下手边动作,久琉宫转头看去。她身上到处留有喷溅的血迹,脚边已经出现一大片血海。一直到铁管变得稀巴烂为止,鸡冠头都处于被人狂殿的状态……

「没什么,那个……我可以、去一下保健室吗?后杀祭开始时就会回来了。」

视线从必须加马赛克的景象上移开,京辅搔搔后脑袋。

「……啊?怎么啦神谷,还很痛吗?没事吧。」

注意到搔头动作的大野木很是担忧,问话时语气充满关怀。绅士则「咦——」地嘟嘴,一脸不满地抱怨道:

「领导人不在,热度不就减半了吗……你的身体跟我们大家的心情,到底哪边比较重要啊!?」

「蛤?当然是前者啊,按常理思考一下好吗?扯屁啊!」

友美拿出摺扇,咻碰!地朝绅士头上敲去。

这时宇佐见「嘻嘻嘻……」地露出猥亵笑容。

「他的目的应该不是疗伤,是胸部才对……打算偷偷玩弄在保健室熟睡的炼子美眉肉体,嘻嘻……我也顺便——咕嘎!?」

宇佐见才要起身,脸就被绫花丢过来的笔盒砸中。

久琉宫从鼻子里「哼。」了声、头又转回原处——

「……去吧。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在炼子身旁没——错!」

「呜呦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谢、谢谢老师……」

鸡冠头的惨叫声只能说是享受,京辅将它拋在脑后并离开教室。

他穿过走廊下到一楼,朝保健室前进。就在那个时候,一年B班教室里正好传出毒岛夸奖大家得第二名的声音。

「……………………」

京辅转眼间就来到门口,他将手搭在门上、做了个深呼吸。

当他做好心理准备时,脚就慢慢踏进保健室里。

谜底即将揭晓——

「嗨。」

银发蓝眼、身穿白衣的女性举起手来。有四张床,最右边那张躺著戴防毒面具沉睡的女儿,坐在她身边的零子露出僵硬笑容——

「欢迎回来。」

「我、我回来了……」

在一段诡异的互动后,尴尬的沉默降临。

保健室里,炼子旁边躺著跟她一样戴防毒面具的炼儿,其他床都是空的。保健老师也不在。

体育祭活动期间会出现大量伤患,偌大的体育馆化身『临时保健室』并对外开放,大家都去那边使用医疗资源。

在一片寂静中,零子用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轻喃道:

「——其实,我很嫉妒你。」

她摸著沉睡中炼子的发丝,双眼微眯。

眼镜已经拿掉了。零子凝视炼子时嘴边带著微笑,但她哭到眼皮红肿、脸上清楚可见泪痕,在在道出内心感受。

「你也知道,这孩子不戴『安全装置』的话,一切情感都会跟『杀戮』行为连结……所以她一直要小心翼翼、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对身为炼子母亲的我也是一样,应该说情感越是强烈,去除『安全装置』时就更需要严加注意。我跟小圣她们

不一样,身体很虚弱,所以得加倍小心……若是没牢笼或屏障阻隔、或没把她绑得牢牢实实,根本不可能跟除去面具的炼子好好相处。事实上,我也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她手里。」

零子面露苦笑,从白衣内侧暗袋里取出扁平的银白色水壶。她开启瓶盖,咕噜咕噜地喝著。

之后又用白衣的袖子擦拭嘴角,吐出带著酒臭的叹息……

「……我想,你应该不明白我的感受吧。我很想搂著心爱的女儿、摩娑她的脸颊,你不明白想做却做不成的我有多懊恼。话说回来,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明明很喜欢炼子,很爱这个女儿……但看到她回应自己的心情,认真起来杀人时,我心里感觉到的既不是爱也不是喜悦……而是恐惧和战栗。因为这样,所以我明白。你一方面对炼子抱有好感,一方面又想自欺欺人、欲盖弥彰,那种心情我瞭然于心。我都……明、白……不过——……」

泪水自零子双眸中溃堤。

握住水壶的手捏得更紧,她咬紧牙关。

「不过,我还是很不甘心————!一直以来不断困扰著我、折磨我的事,才短短一瞬间就……突然冒出一个跟炼子相处没多久的外人,那个人三两下就化解这层屏障!这样根本说不过去,实在太过分了……炼子一直以来只能任由杀意主宰,自从遇到你之后,她就学会控制杀意,感情也越来越丰富,还露出至今为止不曾看过的表情……我改变不了炼子,你却不费吹灰之力改变她……呜呜。她明明是个好孩子……不管我说什么都会乖乖听话,总是把我摆在第一位,最喜欢我了……在炼子心里,我明明……明明是最重要的存在————!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零子将水壶拋到一旁,一股脑地朝躺有炼子的床趴过去。透过盖在她身上的棉被缝隙,隐约听到闷闷的声音传出。

「我懂……我都懂,真的!全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炼子是造来当道具的,我却希望她最起码能过过人类的生活……是我送女儿来这所学院上学的。到最后,炼子变得充满人性,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身为一个道具或许不应该这样,但这样正好,正是我所期望的改变。我应该要尽全力支持她才对。但到头来,我却——」

伸出去的手开始使力。

紧紧抱住陷入沉睡的炼子,零子的肩膀阵阵发抖。

「就因为我觉得不甘心……对京辅同学又羡慕又嫉妒,才会设法践踏炼子的心意。我实在太差劲了……跟小孩子没两样。我才是,我才像个孩子……真希望自己能成熟点。变得更体贴。如果我一直很坚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妈妈对不起你,炼子……对不起————……」

「打、打扰一下……零子老师。」

零子持续哭著道歉,京辅则小心翼翼地向她搭话。

「嗯——」

零子暂停道歉的动作,接著撑起身体。

她用白衣袖口擦擦眼角,睁著红肿的眼看他——

「……什么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件事想询问一下……」

京辅的视线自零子眼畔移向床边睡枕处——移到沉睡的炼子身上,开始注视著她。体育祭结束后,他内心就一直有个疑问悬在那。

「炼子怎么还没醒过来?」

「——————」

剎那间,零子脸色大变。

「…………这件事啊。」她垂下眼眸说:

「难怪你会问了……我还没跟你说过吧……」

一句自言自语后,零子拿起眼镜戴上。当她再次看向京辅时,眼里又取回锐利的光芒。

「京辅同学。」

「…………是。」

京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零子则从椅子上站起——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   ×   ×

零子带他来到某个地方,是旧校舍屋顶。

关上铁门、替门上锁后,放眼望去三百六十度皆笼罩在深蓝色的夜色里。零子的白衣迎风飘扬,有如鬼魂般虚幻地摆荡。

「好了——」

零子的背往铁栏杆靠去,接著将脸转向京辅。

在没有亮光的情形下看不清表情。或许是酒和眼泪作祟,零子的声音听起来既乾涩又沙哑。

「京辅同学。接下来我要说些话,你别跟其他人说可以吗?」

「…………我明白了。」

「好。那么,我就先问你个问题。你对炼子的事了解多少?好比兴趣、喜欢的东西、三围——」

「咦?这、这个嘛……大致上来说,兴趣应该是听音乐吧。她老是在听。喜欢的东西也是音乐?像是硬核或死亡金属之类的。三围的话,我想想……」

「——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啊,是。」

话后零子继续说道。

「我是指她身为『杀戮机关』方面的。她是为了杀人才造出的东西,少了『安全装置』,任何感情都会跟『杀』连结,生来就是个杀人狂,有卓越的学习能力、超乎常人的肉体机能、超常战斗能力、脱离常轨的复原能力……大概就是这些吧?除了以上这几点,你还知道什么吗?」

「……不。应该就是那些了。」

由于京辅不希望将炼子跟『杀人犯』画上等号,所以他一直避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炼子本身也没有进一步提及,因此,京辅虽然对『冰河炼子』有相当认知,关于『杀戮机关』的事却不是很清楚。

这是因为……他不打算深究。

零子听完京辅的话后点点头说:「这样啊……」,并陷入一小段沉思期。

过了一会儿后——

「京辅同学。你觉得……炼子跟炼儿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制造出来呢?」

被人这么一问,京辅摸不著头绪地回答。

「咦?没有太深的原因吧,就为了杀人……不是这样吗?」

「你答对一半。」

「……一半吗。」

「嗯。这是有原因的,你想想看——要杀掉一个人类,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吧?只要有武器、有技术、有所觉悟,就连孩子都能杀掉大人。这样就可以了,大费周章地制造特规品『杀戮机关』又有什么必要?」

「嗯……为了杀得更确实,会不会是这样?」

「这点你也只答对一半呢……对职业杀手来说,战斗力排第二顺位。完美隐藏武器或杀气、接触目标时有多慎重、趁人不备时迅速了结猎物的身手、杀人不带半点痕迹的细致手法,诸如此类……这方面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对专门培训杀手的学院来说,只要出现杀很多人都没被抓到的连续杀人犯,他们都会特别重视。」

话虽如此——

「能力值强弱也是个重点。一对一姑且不谈,目标时常会有保镳跟随。依据工作内容,有时会需要超越人类的力量。事实上,像小圣或毒岛老师这类顶尖杀手,他们全都强到跟怪物没两样……除此之外,这类怪物不单只有『组织<我方>』旗下的杀手而已,在外还有一大堆。」

——这就是原因所在。

零子的语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要想统率从小培养的怪物们、排除碍事的怪物时,就会需要强过怪物的力量。所以才会有『杀手猎人』诞生——他们主要从事同业的杀害及暗杀工作,是专杀怪物的怪物。」

「什——」

零子的背从铁栏杆上离开,接著朝京辅靠过去。

她将脸凑近惊愕不已的京辅——

「……就是有这样的需求,才会有炼子他们组成的『狂热激杀团』因应而生对吧?谋求更强大的力量、从无到有开发杀手,这项计画终于在六年前展开。第十七号产品就是炼子,炼儿是第四十八号。至于『GMK48』则是——」

「请、请请请请、请等一下!」

打断说得口沫横飞的零子,京辅下意识插嘴。

刚才零子说了一大堆,里头有个没办法听听就算的字眼。

「……六年前?从六年前开始也太奇怪了吧?因为,炼子都十六岁了——」

「肉体年龄是落在那前后没错。不过,她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岁。」

「——蛤?」

…………她刚才说、三岁?

京辅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零子则拋出一颗更有震撼力的炸弹。

「顺便告诉你,最小的弟弟炼儿连一岁都不到。」

「……………………你讲真的?」

「嗯。总之跟你们很不一样,在许多方面都是。例如——」

零子讲到这莫名地言词犹疑,她稍微停顿了下。之后脸从京辅面前别开——

「……像是寿命之类的。」

「咦——」听到零子吐出这么不吉利的字眼,京辅更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到头来,他实在无法相信零子所说的,应该说他根本不愿意相信。

「……你想想看嘛?如果能量产顶尖杀手,哪还需要这样的学院。像你这样的人才,他们也没必要耍手段硬抓了……『狂热激杀团』还不完全。能力方面虽然无可挑剔,耐久性却有难以突破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他们藉人工诞生,也有可能是过高的能力使然,快的话甚至有孩子撑不到一年就死了。至今已经制造出四十八人,其中十七人寿命告终,十三人死于工作,另外三人有别的原因,全都已经命丧黄泉了。第一代的一号到八号全灭,第二代的九号到十六号剩一人,第三代就剩炼子跟另外一个孩子,这些就是目前还活著的。」

「怎、怎么会…………」

——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啊。

京辅哑然失声,零子则自口中逸出叹息。

她用筋疲力尽的声音说:

「京辅同学。你刚才在保健室里问我对吧?问我『炼子为什么没有醒来』。依我猜测,恐怕是因为那孩子用了『Over Drive<超限极弒>』。」

「……Over Drive?」

「没错,『Over<超限>』『Drive<极弒>』,顾名思义就是最终王牌,能让肉体机能强制突破极限。随著极限突破,肉体的负担也会增加……『狂热激杀团』在用途上原本就形同消耗品。死掉的话再造就行了,死时最好还能附加自爆或自杀攻击之类的华丽效果……诸如此类。某些家伙只把炼子他们当道具用,这是他们硬要开发者加上去的机能。炼子在『狂热激杀团』里是个高阶完成品,只要维持目前形态过活,我想她应该是能活到毕业的……但那孩子却用了『超限极弒』……都是我、害她用的。」

——所以。

零子的声音在颤抖。

她奋力挤出声音,朝京辅做出宣告。

一直以来拚命压抑在心底,努力扼杀对炼子的感情——京辅总算开始承认这些,对他来说那句话是怎么也不愿意认清的现实。

「不久之后,炼子很可能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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