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优来到东京,后藤小姐的调动……状况虽然眼花缭乱地发生变化。
但并不是说日常的一切都在急速改变,总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日期随着每天的工作不断前进,等回过神来下周周头后藤小姐就要进行调动了。
虽然后藤小姐在上周周末问 “下周末去约会吗?”来邀请我,但她要做调动的准备,就算是周末也不得不把周六周日的时间用在准备行李上。因为这个情况,我们决定了在周五下午申请半天假在这个时间约会。
我告诉了其它职员“申请了今天下午的带薪休假”,结束自己的工作后离开了公司,而后藤小姐也在同一时间离开,想必桥本和三岛也没有看漏吧。不过……倒是没什么关系。那两人早就知道关于我们之间的恋爱了所以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必要觉得不好意思的。
「我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这么有城市的感觉呢」
走在我旁边的后藤小姐这么说道,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和她一样地环顾着周围。
我们现在,正在未来港(注:位于神奈川县横滨市西区)上走着。
虽然有着给人的印象就像后藤小姐所说“很有城市感觉”的大楼街道,但吹来的风伴随着些微潮水的气味。地标塔之外,虽然能和“大楼街道相比”的高楼并不多,让人感到“真是繁荣呢”的同时却不会有杂乱无章拘束感,是个不可思议的街道。
来往于其中的人群也让人觉得要比普通街道更为时尚,让我略微缩起了肩。其中穿着制服愉快交谈着的女高中生们,也认真地化了妆,果然和我想象中的——自己高中生时看惯的——那些看起来完全不同。
「觉得畏缩了吗?」
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后藤小姐带着像是在恶作剧似的表情问我。
「是……啊。我,又不怎么打扮,也不怎么来,这种地方……」
挠着后脑勺这么回答后,后藤小姐嘻嘻笑了。
「我也是啊」
「后藤小姐很会打扮的吧!」
我下意识大声回话道。
穿着西装的话就太乏味了,因为后藤小姐这么说,我们离开公司后先回了一趟家然后重新碰面。
后藤小姐在黑色的无袖针织衫上,套了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略薄——露出一些内部——的衬衫?下面穿着同样质地较薄的白色过膝裙。后跟略微有些高的黑色高跟鞋和白色的裙子产生对照,更增加了其存在感。
和平时后藤小姐给人的印象相比略微有些……因为想不到其它的话来形容所以老实说的话就是,虽然是让人看起来显得年轻的穿搭,但穿起来很合适这点让人有些愤恨。不管怎么看,都是很会打扮的那类人。
「后藤小姐平时不来这种地方的吗,穿着时髦的衣服」
「什么啊,我和吉田君你一样啊」
「一样是指?」
「休息天在家喝酒,连室内穿的衣物都不换下就这么结束了一天什么的?」
因为完全想象不到而让我的大脑产生了混乱,但她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虽然对这种时尚的街道多少有些憧憬,但真的要让走在那里的人看到自己的打扮就会感到畏缩?想穿着比约会对象想象中更时髦的衣服,却对自己看起来时不时髦感到不安?」
说到这,后藤小姐斜眼看向这里。我只能像是投降了似的不停点着头。
「……基本上一样呢」
「没错吧?这件衣服也是,上周末特地去买的,而且基本都是让店员来决定的……」
「诶……」
看到不禁张开嘴的我,后藤小姐歪过了头。
「怎么了?」
「不,那个……」
感觉到自己脸红了起来,我叽叽咕咕地回答道。
「我的……这件衣服,也是这样的……」
这次轮到后藤小姐露出了张开嘴的表情,然后,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哈哈,真的是,不像样的大人呢,我们」
「说得是呢……」
后藤小姐开心地笑着,我听着的同时感觉不再那么紧张了。
虽然像这样和后藤小姐约会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我还是照例紧张得不行。
这次约会结束以后,她就真的,要去仙台了。当然,虽然我是打算去见她的,但也没法像现在这样每天见面。
至少今天,愉快地约会,希望能开心地度过这段时间。
「那,既然明白了各自都在虚饰外表,差不多就该放松下来四处走走了吧」
我这么说后,后藤小姐看起来有些高兴地点了点头。
「是啊。没关系,吉田君你,很时髦哦」
「后藤小姐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走在未来港的街道上。目的地是离碰面的地下铁车站步行差不多十几分钟距离的游乐园。
游乐园,要比想象当中还空旷。当然,不是说完全空荡荡的,但和提到“游乐园”时脑中浮现的人流相比还差的很远。虽然多少也有带着孩子来的人,但能感觉到大家基本上都是来约会的。
「氛围要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平稳呢」
「是啊。像这样的,就可以了吗?」
我这么问后,后藤小姐天真无邪地笑着说“当然”。
话说回来,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后藤小姐说“难得来了,去不去游乐园?”。
对游乐园不怎么熟悉的我,慌忙找起了能作为大人约为场所的游乐园。毕竟,最近的和游乐园有关的回忆是在千叶以世界性角色为主题的游乐园,不怎么能想象到和后藤小姐两个人去那里欢闹的情况。
「娱乐设施,有什么想坐的吗?」
「嗯,最想坐的是摩天轮吧……」
随着后藤小姐这么说,我感到心脏突然激烈跳动了起来。和后藤小姐两个人坐摩天轮。在决定这个游乐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摩天轮是核心设施,虽然我内心多少有些期待……但像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口之后果然还是会心跳加速。
「摩天轮在傍晚去坐的话绝对会很漂亮的吧?」
「诶?啊啊,是……是的呢,绝对」
「怎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嗯」
天暗下来之后,在摩天轮上,和后藤小姐一起。我脑内像是出现了故障,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在傍晚之前就悠闲一点地四处走走看看?云霄飞车我不怎么受得了,要是有坐起来比较慢的设施的话就去坐坐看,像这样的感觉」
「我知道了。就这么做吧」
我终于取回了平常心,点了点头。后藤小姐不太受得了云霄飞车,得到了这个附加情报,让我的心情变得略微有些愉悦。坐在云霄飞车上闹腾的后藤小姐——虽然反而有点想看看——但我不怎么想象得出来。
和后藤小姐两人在初次到访的游乐园里走着让我觉得很开心。
在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和朋友们去游乐园时,排在一个又一个设施处的队伍里,期间聊着学校的事情和社团的事情,谁喜欢谁的恋爱状况……闲聊着这些说也说不完的话题。然后,在和等候时间相比连几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时间里就结束了的设施上大肆闹腾。虽然记忆中那样也很开心,但到了这个年纪就实在是没有以相同方式享受游乐园的心情了。如果是和憧憬的女性两个人的话,就更是这样了。
不慌不忙地进行着无所谓的对话,单手拿着饮料在游乐园内漫步。毕竟是“游乐园”,主要的设施里很多都是飞车形式的,不过也有好几个能悠闲享受的设施。其中活用了万花筒的迷宫设施,在享受幻想氛围的同时作为主题的“在迷宫内寻找贴图”很有意思,久违地感受到了“和别人一起玩”的乐趣。
经过鬼屋的时候,听我问“要进去看看吗?”之后带着从来没见过的表情不停摇着头的后藤小姐看起来有些可怜。明明是自己提出想去坐旋转木马的后藤小姐结果等真的坐上去了反而感到有些害羞似的搞得我也害羞了起来……。
比起一直以来以吃饭和旅行为中心的约会,能在后藤小姐身边看到她各种各样的表情,让我比想象当中还要心动,愉快地享受着这段时光。
一个接一个地玩着娱乐设施……虽然并不是这样的玩法,但时间在不慌不忙的节奏下也飞快流逝,等回过神来就已经接近日落了。
在美食广场吃了点简单的晚饭,松了一口气后后藤小姐扭扭捏捏地开了口。
「差不多要……去坐摩天轮吗?」
虽然直到刚才一直都心动不已,但这句话让我感到心跳速度又急速上升了。
不止是我,能感觉到后藤小姐也开始紧张了起来。这样反而让我更是紧张,买好摩天轮的票,一直到上去前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旦坐上去后就感受到了摩天轮强大的存在感。在电视剧里见过好几次的这个庞大物体,就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开始发出了彩虹色的灯光。
上次乘坐摩天轮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高中生的时候去的主题乐园说起来根本就没有摩天轮,小时候被家人带着去的在已经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游乐园里乘坐的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摩天轮缓慢移动着,就在我还想着是“逐渐远离地面”的时候,回过神来就来到了相当高的高度。我感受到了独特的时间流动。
等到完全远离了地面,后藤小姐终于开口说道。
「真漂亮呢」
后藤小姐眯细了眼睛,出神地看着外面的景色。我因为一直都只看着下方,所以跟着后藤小姐的视线看了过去。
虽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大楼发出的众多灯光闪耀着,展现着和从地上看到时不同的美。从电视上的像是美国的高楼看到的夜景……看到像是那一类的影像,我每次都会有“既然已经明白这些全部都只是灯光,真的有那么漂亮吗”这样冷淡的想法。但像这样实际看到之后,原来如此确实很漂亮。
「是啊,特别漂亮」
我点头,感觉到后藤小姐侧眼看向了我。
「像这样和吉田君坐摩天轮什么的,换做几年前的我的话根本想象不到呢」
「这种事,我也一样啊」
听我这么回答,后藤小姐嘻嘻地笑了。她说“这说得也是呢”后,嘶地从鼻子里呼出气,继续说道。
「但是,和吉田君比起来,一定是我更惊讶」
「为什么能明白这种事情啊」
我虽然发出了有些不满的声音,但后藤小姐没有在意地看着我笑了。
「因为……我一直都是自己“选择”被他人抢在前面,不管是在什么事上」
她清楚地这么说道。但是,我没能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略微歪过头。
「被吉田君告白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但我选择了维持现状,拒绝了你的告白。要是那个时候就坦率接受的话,说不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后藤小姐的视线朝向摩天轮的外侧淡然地说着。
「就算是在知道吉田君和沙优酱一起生活的时候……我装作对沙优酱和你移入了感情……不,移入了感情是真的。但把那份心情当作理由,怠慢了作为大人的应对。虽然对这件事本身我并不后悔……但我那个时候的判断,结果还是自己主动远离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后藤小姐诉说着“自己的过错”……但声音和神色却很坦然。像是已经完全接受了那些。像这样说着自己的事情的后藤小姐,看起来要比平时还要美。
「一直……一直,都是这么活着的。觉得今后可能也会是这样。但是呢……」
后藤小姐说到这里,带着平稳的表情注视着我。
「和你相遇,通过你,和许多人相遇……我好像也,逐渐开始改变了。结果就是,和吉田君比以前还要更亲近了」
她说出的这番话,让我因为惊讶而没能立刻说些什么。
后藤小姐改变了。说不定就是这样。没有像这样想过,一定是因为,沙优回北海道之后,和后藤小姐之间的距离就被快速拉近了。
喜欢上了后藤小姐,告白后被甩,刚把沙优留在家里之后,来自后藤小姐的攻势就增加了。但是,那些所谓的“攻势”,都是些尽可能引起这里的注意,结果关键的地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绕远路的行为。我对她那样的态度感到特别恼火,但还是没有变得讨厌她。
只是……对我来说,这一系列的事情,一定都“太过重大了”。
后藤爱依梨,说得不好听,“就是喜欢这样的做法”。我……可能就是擅自这么认为的。
不管是邀我去吃饭的次数增加,还是邀我去京都旅行……仔细想想的话,都是后藤小姐的大动作。在让我期待膨胀的旅行中,后藤小姐结果并没有说出我想要听到的话,虽然我像个小孩子似的表现出愤怒……但说起来,能两个人去旅行这件事本身,考虑到至今的情况就已经是类似奇迹一般的事情了吧。
后藤小姐也,逐渐在改变着。
与此相对……我,又是怎么样呢。
「所以……至少这次让我好好说清楚吧」
后藤小姐朝向窗外的身体全部转向了我这边,说道。
「就算被调动走了,我,也不会放弃和你的关系的」
突然,感觉到胸中涌上了某种温暖的感情。是只用高兴这个词汇所无法表现出来的感情。然而与此同时,“不会放弃”的这个表达,让我感到了违和感。
就算要说放弃……。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后藤小姐像是读懂了我的思考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沙优酱,也在的吧?」
这句话,让我感觉在心中扩散开的温暖感情,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声音逐渐枯萎。又是,这件事吗。
是因为我露出了特别沮丧的表情吗,后藤小姐有些难受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对不起。虽然之前也说过……但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我明白的……但是,后藤小姐,就算是万一也会想到我的感情会移向沙优的可能性,让我有点难受」
「……是的呢,对不起」
我不是想要让她道歉。但因为她这么做了而让我的内心感到痛苦。但是,还是没法忍着不说出来。在恋爱面前,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孩子气啊。
「但是呢,我刚才也说了……人,是会变的哦?」
后藤小姐平静而肯定地这么说道。
「我觉得自己逐渐改变了。并对这件事感到高兴。但是……那并不是在我的意志下诞生出的力量。仅仅是因为和你们相遇,而自然地变成了那样」
后藤小姐这么说着并轻轻地笑了。
「对于自己开始改变了这点,中途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因为我,一直都以为自己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是他人眼里“理想中的成熟女人”的哦?这份伪装明明早就被剥落了」
听她这么说,我也只能露出苦笑。确实,在我心里,后藤小姐给人的印象已经和几年前完全不同了。
「自己想要“保持这样”的意志什么的……在和谁产生联系的过程中会轻易崩坏。就算自己,并不想要这么做」
后藤小姐的双眼,毫不留情地注视着我。和先前平静的氛围有些不同,像是在强烈倾诉着些什么的强大气势将我压倒。
「你也改变了。发生了任谁看了都能明白的改变」
「……」
说不出话来。我自身也理解了改变这点。正因为这样,她接下来的话,我很容易就能想到,并感到痛苦。
「你是,被谁改变了呢?」
对于这毫不留情提出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答不上来这点,亦是明确的回答,两人都理解了这点。
「今后……想要和谁,一起改变?」
「这种事……!」
这种事,当然是后藤小姐啦,像是要制止打算这么说出口的我一般,她用食指轻轻抵住了我的嘴唇。
「对于这点……希望你接下来,能慢慢地考虑一下」
「……」
我觉得这很狡猾。
果然我在口舌上赢不了这个人。
「你明明说了不会放弃的……」
我这么小声嘀咕道,后藤小姐像是有些困扰似的笑了。
「我当然,还没有放弃」
「但这不就是在帮助沙优吗」
「并不是在帮助。只是希望你也能,认真面对沙优酱的恋情」
虽然我打算保持冷静,但能感觉到大脑深处涌上了怒意。
「要是因为这样我真的选了沙优的话,后藤小姐觉得那样就好了吗!?」
虽然我不禁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但后藤小姐像是咬紧了牙关,之后慢慢说道。
「当然不好啦。但是……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沙优酱和吉田君之间得出结论之前,我不想靠着气势就那样把你夺走」
「即使不这么做的话就有可能会失去也还是一样吗?」
「……对,就是这样」
后藤小姐明确地这么说道。
「这次,并没有逃走。这是在我心里的,两份真正的心意」
这种事,太狡猾了吧。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直视后藤小姐的双眼后……我感受到了要对我说出这番话,是需要有多大的觉悟。
她本人也明白。这些话是有多么任性。
希望能喜欢上自己。不打算放弃。这么告诉我的同时,也希望我能认真面对来自沙优的攻势,她是这么说的。明知我喜欢后藤小姐。也会有这么任性的事情发生吗。
但是……面对像这样鼓起勇气,直率表明自己想法的对象,“那我的心意要怎么办”,我实在是没法再说出一次和以前一样的话。
她已经十分纠结了。知道沙优这名女性在我心里——即使现在没有恋爱感情——也依然是特别的存在,同时明白我会发生巨大改变是因为沙优。在包括所有这一切的基础上,她现在也还是不打算立刻在这份恋情上得到结果。
我也明白。后藤小姐确实喜欢我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我不认为这只是在一味地将答案延后。
在去后藤小姐家里的那天,她说的话就表明了一切。然后,她的想法变得比那一夜更为强烈。斩断迷惘,重新告诉了我她自己所处的立场。
「……我明白了」
我用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声音回答道。
「……我一定,会去见你的」
听我这么说,后藤小姐露出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我会等着的。而且,我也会去见你的」
「另外……没和后藤小姐见面的时候,我也会和沙优两个人见面哦。这样做……也可以吗?」
「……嗯。我也希望你能这么做」
后藤小姐像是放心了似的点了点头。
「……哈啊~」
我垂下头,咯吱咯吱地挠起了脑袋。
「乱透了,这种恋爱」
「啊哈哈,是呢。对不起」
我虽然像是略微瞪着她似的看着忍不住笑出来的后藤小姐,但她看到我这么做后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就算这样,你也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呢。吉田君真是温柔」
「就算说允许不允许…………啊,真是的,可恶」
我想说“我并没有接受!”。然而,这种事后藤小姐肯定也明白。我能想到的事情,她一定都已经看穿了吧。
「吉田君,让我坐在你旁边吧」
后藤小姐这么说后,不由分说地就坐到了我旁边。
然后,她用左手握住了我的右手。因为实在是过于自然地牵起了手,我连心动都来不及。
她嗵的一声把头靠在了我的右肩上,不知道是洗发露还是香水,总之闻到了甘甜的好闻气味。
「啊-啊,仙台吗。感觉很远呢」
后藤小姐用放松的声音这么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后藤小姐也像是注意到了,从鼻子呼出气来,用同样的方式回握住我的手。
摩天轮早就开始下降。要是一直都回不到地面上就好了,我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