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不要湖上,与日和号初次接触的结果,确认了那个机关人偶是四季崎记纪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中的一把、微刀『钗』之后的——四日后。
奇策士咎儿和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在离不要湖最近的驿站的旅馆里借宿一宿——当然,身份来历都是虚报的。因为不要湖毕竟是一级灾害指定区域,就算是最近的旅馆也离不要湖有相当一定的距离,而且旅馆也有当地条件的原因,所以相当萧条,但对于在半年所度过的旅途生活中,一起生活的两人来说,这里可以归类到条件不错那一类旅馆去,所以并没怨言。
或者更进一步,人烟稀少才是希望的情况。
能够制定不需注意他人视线的作战。
对日和号——微刀『钗』的作战。
还有,对否定姬的作战。
不过无论哪个都难题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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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恩!”
可能有点意外,其实奇策士咎儿不但知书还识画。这样的她现在,执着笔,在桌子上画着东西。因已决定画什么了所以手上的笔没有停顿,行云流水般画了起来。
“唔……恩……呜。”
有时会像这样暂时停下想想。
刚想磨一下墨吧但又继续写了起来。
鑢七花从咎儿头上窥探着这样坐着的咎儿——但为了什么画着什么完全不知道,又是向上级提交的报告书吧。看来似乎捏造了各种事实的报告书在幕府有很多读者……
无论是怎样若不乖乖地而去妨碍添乱的话,就会……七花还是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不去添乱了。
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不去添乱——若像这样说的话,由能从坐着在桌子上画着画的咎儿头上窥探的这样的姿势推测来看,可能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另一种成熟的大人的意味。
简单来说就咎儿坐在了七花大腿上了。
将盘腿坐着的七花当成是座椅,将背靠在他的胸脯上的咎儿在画着。七花也用手揽着咎儿的细腰用手捣弄她的侧腹。稍为有点儿童不宜的感觉。
虽然或者是意义不明,和上楼梯的公主抱和风雪中背在背上的动作那样,一点必然性也没有不谨慎的姿势而已,但并不是由那一方提主动出而是非常自然形成的姿势。
右卫门左卫门一不在就肆意调情的两人。
当然,若用善意的眼光来看的话,为了填补在上个月,土佐的护剑寺失去了自己的姐姐·鑢七实的七花内心的空白而倾心于咎儿,而有对于咎儿,觉得若然自己没将七花带出来的话至少七实不会那样死去,对七实的事情感到有不少的责任,所以对七花也温柔了起来——虽然这样从旁人来看的话是感情很好的一对。
若然否定姬在的话绝对会出现大笑的场面。
“七花——话说回来,”
这样,
懒洋洋的样子说着,但只有表情感觉到是非常认真,咎儿向背后的七花说道:
“这样看来,你的共感觉非常便利呢!没有这个的话就不能判定那个日和号是完成形变体刀了吗。”
“但这么依赖的话会很困惑——就算那是微刀『钗』也好究竟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偶。”
“嘛这次就算是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否定姬的功劳吧。恐怕确实是这样呢!”
“不过,否定姬说过不要湖上好像有四季崎记纪的工房,日和号似乎守护着那个工房这样。没有看穿日和号就是完成形变体刀吗?”
“不,早已看穿了——至少早已预想到可能会这样。”
“那,就如你所说那样吧。
“普通情况下,若我注意不到那是完成形变体刀把日和号破坏了那就有趣了,连这种事也考虑到了呢。”
正确。
作为同样腹黑的女人,对彼此的脾性都一清二楚。
就因为是幕府的两个恶鬼之女。
一个是白发。
一个是金发。
奇策士——还有否定姬。
“但是完全搞不懂……虽设置这样恶作剧般的陷阱,但否定姬不是对咎儿的集刀是协助的吗?”
“似乎是这样……是不是企图从旁抢夺功劳这判断不了……或者可能只是在等我疏忽大意的时候。嘛,换成是我也会这样做。”
“这样对右卫门左卫门的‘任务’有点在意呢。那家伙,去哪了?”
“谁知道!不过防碍的人没了的话感到很高兴。”
这句话,当然是关于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刀子一事的。若说着这话的同时将自己小巧的头靠在了七花的锁骨上的话,‘妨碍的人’的意思就完全变了,咎儿本人没有注意到这样。
“日和号呢,”
七花说道,
边想着那个机械人偶的事,
手臂四条,脚也四条。
头百八十度回转——机关人偶。
“……出现了盔甲什么的那个时候已经觉得奇怪了。现在终于开始搞不清楚了,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
“不要这样说!”
“不,让我说。完全开始变得没谱起来了。基本上,粉雪所使用的双刀『锤』根本不是日本刀。因为没有刀刃。至于姐姐所使用的悪刀『鐚』的话根本就是苦无。已经是别的武器了。”
“呜恩!在日本制造的话不就是日本刀了吗?”
非常牵强的定义。
但,就算接受这个定义但人偶不是刀,七花认为。
这次的刀与别不同。
“或者是吧,但是七花,这样想想看——你既是人类同时也不是刀吗?”
“啊,对啊。现在才发觉。这就是虚刀流的定义。存在在那里就是一把日本刀——这就是这个我,鑢七花。”
“呜恩!所以都一样。”
咎儿说到。
“日和号,既是人类同时也不是刀——不是这样吗?”
既是人类同时也是刀——虚刀流。
既是人偶同时也是刀——日和号。
“‘不是人使用了刀——而是刀创造了人’。若这就是四季崎记纪的观点的话,日和号这个作品,是能被称为非常符合变体刀这一叫法的变体刀呢。”
“模棱两可的说法呢。”
七花有点汗颜了。
但就算吐槽也没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究竟是怎样,那把刀的特性——”
第一把刀,絶刀『刨』的特性在于坚硬。
第二把刀,斩刀『钝』的特性在于锋利。
第三把刀,千刀『锻』的特性在于数量。
第四把刀,薄刀『针』的特性在于脆弱。
第五把刀,贼刀『铠』的特性在与防御力。
第六把刀,双刀『锤』的特性在与重量。
第七把刀,悪刀『鐚』的特性在与活性化。
第八把刀,微刀『钗』的特性是——
“……像个人类一样吧。”
咎儿这样地将七花的话接了下去。
但七花对这话有点不满。
“那个像人类一样这我完全不是这样认为——对进入射程范围内的人类无差别公击啊。无差别地,自动地,这跟本就像——”
就像。
不,可是,这样的话——七花想到了。
离开了不承岛,与奇策士咎儿旅行才刚开始的自己、名叫鑢七花的一把日本刀——之前从未有过那种感觉。
只是,斩杀识别到的敌人。
被命令着地,
自动地,
就像——机械一样,
不抱有任何觉悟地——
“……如来如此呢!”
“嘛……我并不是认为斩杀人类就不是人类应有的行为。否定这个的话什么也开始不了。因为这个国家的历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由这种事情组成的。”
“真是危险的国度呢!这样的话……海的对岸的外国也是这样?”
“天知道呢。海外的事情不是很请楚。不过恐怕应该没有太大分别……”
“啊,对了。之前有想问的事情。右卫门左卫门一直太严肃了所以非常难开口问……否定姬,她,外国人吧?”
“唔?你也变得会察颜观色起来了呢——不过这样程度的问题就直接面对面问本人就好了。不过,那我也不知道。和之前说过同样,那个女人的出身是不明的。在日本有这样稀奇的发色和眼睛颜色的人出生的事未曾听过。”
“呜恩!……就是这样。”
咎儿也同样,出身不明。
话虽如此,但七花知道咎儿的出身。
飞弹鹰比等的女儿。
过去曾是奥州的首领——现在只是被称为世纪的大反贼。
在如今家鸣将军家支配下的太平盛世,唯一能够发动全国规模动乱的男人——但是这个发动者最后失败告终。
飞弹鹰比等在战争中陨命。
一族残党也——全数被杀。
仅仅一人——一族中除被称为奇策士咎儿的一个少女,除了这仅仅的一个少女外,全数被杀。
少女当时看着。
自己的父亲的头被斩飞的情景。
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用手刀斩飞飞弹鹰比等的头的情景。
看到这样情景的少女——失去了头发的颜色。
不。
只是舍弃了。
头发的颜色。
除复仇之心以外的一切,全部舍弃了。
在那之后,度过了怎样的人生,直到现在咎儿也绝不会向七花说的——不难想象她所度过的是水深火热,饱受复仇之心煎熬的人生。进入的了尔虞我诈的幕府后也是绝不能安心度过的时间。而且还有叫否定姬这样的内部监察官在的话,情况就更加了。
“……”
对——就是否定姬。
那个女人是怎样这么年轻就爬上了这样的地位的……从坐在上座的事来看,似乎身份职务上是比咎儿更高级的职务。
数次都把她赶下台了,咎儿说过。
也就是每次都能成功复权。
一旦被赶下台马上又重夺之前的地位,实际非常难以做到,就算连七花也这样认为——
当然,否定姬不是空想中的人物。
实际存在的人。
那样当然地,就和咎儿一样,应该有自己的出身。
右卫门左卫门的话,
就如我知道咎儿的出身一样,应该知道着否定姬的出身——七花不知为何就是这样认为。
“……你,从刚才开始否定姬否定姬的说个不停。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的事情?……啊!难,难道是变心?而……而且偏偏还是对那个女人!”
“咎儿,你太过多心了……”
意外地没自信呢。
这样担心过剩的话,就表明这边并不被信用,这反而使这边不安起来。
“咎儿的天敌的事情的话,当然会在意了。”
“这样的话就原谅你。”
“就是这个意思。注意着身边周围的动向——如今是在同盟着,在土佐也没有现身,就如在萨摩凤凰说的那样,不要湖有完成形变体刀。”
“唔恩!……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大意了。那群家伙终归在本质上,是忍者。”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在哪在干着些什么呢?”
“谁知道呢。反正在某个地方演绎着走狗般的角色吧。”
这也是正确的。
不过从剧情来看,这是稍稍之后的事情了。
“话虽如此,但小庭庭作为敌人来看的是非常容易理解的家伙。一般只要警戒着就行了——否定姬的话,对于咎儿来说,从基本上同是幕府的人来看,应该难以战斗起来吧。”
“确实是这样。不过以那个女人为对手的情况下着急也没用——这样反而被她转空子呢。
真庭忍军也好否定姬也好,反正普通方法是行不通的——现在先考虑当前的情况。“
“当前的事。”
“当前遇到的是,日和号的事呢。”
在想着微刀『钗』究竟是什么时,咎儿说道:
“既是人偶同是也刀这样,其实并不感到那么惊讶。”
“为什么这样想?”
“完成形变体刀十二把中,唯一的三假名吧?”
“三假名?”
“絶刀(ぜっとう),斩刀(ざんとう),千刀(せんとう),薄刀(はくとう),贼刀(ぞくとう),双刀(そうとう),恶刀(あくとう)……微刀(びとう)……剩下的王刀(おうとう),诚刀(せいとう),毒刀(どくとう),炎刀(えんとう)。”
“啊,这样啊,之前没注意到。”
“三假名,就是这样。”(注:指十二把刀的刀名日语读音中,除微刀(びとう)是三个假名外,其余的读音均含四个假名。)
“十二把中唯一一把。像这样隐藏的暗示也不少呢。所以只有微刀是和其它刀有某些不同。”
“唔恩……“
虽然七花有点跟不上咎儿的思路——但事实上,这时的咎儿所想不差。
“叫做『钗』,还以为像贼刀『铠』一样,可能是以钗为模板制造的刀,我是这样想的。”
“不过应有共通点吧。”
“……这是在说四级崎记纪的事吗?”
激烈地讨论着。
不过在这时,
“好,完成了。”
咎儿将笔放在砚台上,手拿着纸的两边,为了能让七花看清楚,将纸拿了起来。
“大概这个样子吧。怎样?”
“就算想让我说两句也,我对平假名……”
“笨蛋!这是地图啊!”
“地图?你,在画地图?”
“唔恩!”
说完,将纸放回了桌子。
“不要湖的地图。”
“嗯……”
这样说的话,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
完成了和日和号的接触之后,时间为期三日,这两人逗留在不要湖(当然,注意着不进入日和号的射程范围之内),探索了不要湖的整体环境。
那时的成果——看来就是这张地图了。
“这样啊……由上而看的话就是这样吗……不过,竟能想象到这些呢。实际上都没有从上空看过。比列尺之类的正确吗?”
“就算是我也应该有误差。我对这样的事情很擅长的吧?我对我三次元空间把握能力之高很自负呢。若然不是的话就开展不了像这样的集刀之旅了。”
“唔恩!”
说起来的话,这八个月的旅途中,与咎儿一起旅行的七花基本上就没有迷路的经历。连道路都几乎没有的因幡沙漠也是这样。不能到达目的地就只有虾夷的踊山,这是因为有不可抗力因素。能在那座山自由自在地登山的人非常有限。除冻空一族,像真庭忍军那样的忍者之外,
还有……鑢七实那样的人吧。
向导是没有必要的——虽然还没到这个程度。
没有迷路反而难以注意到的是,的确咎儿看地图的能力是出类拔萃地优秀——另一方面将看到的景物画成地图也很擅长,可能是这样吧。
“恩,做得很好呢。不枉费我让咎儿骑上我的脖子上。”
“唔恩!”
满足地点了点头的咎儿。
弥生那时,在通往出云的三途神社的途中的千层梯上,骑在脖子上这么不知廉耻的行为能够做到吗这样地向七花怒吼的事,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地图是做得不错。这个外侧的线是表示不要湖的整体轮廓这我明白——湖中的弯弯曲曲的细线是什么?”
“自己再想一下嘛。当然是日和号的轨迹了。”
“日和号的轨迹?”
“那东西徘徊的路线。”
咎儿说道。
七花有点吃惊——这短短三日,咎儿竟能观察出这些东西。
“可是,轨道……那家伙的动作有规律可言吗?只是感觉想走哪就走哪的样子——”
“只是不断地停停走走所以才看成是这样。实际上是非常严密,没有任何随机可言精密地——走向已决定好的路线。”
“啊,这样啊,还以为这家伙在无所事事乱转,途中晒晒太阳的所以停下来了。是啊,容易认人搞错呢。”
“那,七花。看见这地图,注意到些什么吗?”
“就算这样说也——不清楚。”
“你作为一个人的观察力之弱令人担心呢……再怎样不识世事也应有个限度。”
看这,咎儿用手指指示着。
墨似乎已干了,不然的话手指就要染黑了,七花在担心着这些。
不过这根本就是不必要的担心。
咎儿所指的是——没有画上东西,白纸的空白部分。
“把日和号的轨迹大概地整理了一下——净是围着这个地点在绕圈,明白了吗?”
“……?不是这样吧?这边的轨迹——”
“所以才说是大概地啊。积聚了这样数量的废物,根本绕不出一个标准的圆圈。”
“哦,对啊。”
接受了。
然后,再次看地图——这样的话,确实,日和号徘徊的轨迹明显地有规律性了。如咎儿所说——以某地点为中心绕圈的轨迹。
“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已没有必要说明了吧?”
“……?不,不知道你想说的是……”
“……你!微刀搜集完毕后,给我好好学习。我教你好了。”
终于说出这样的话了。
但是,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不明白,这没有办法。
“总之就是——不要湖上有四季崎记纪的工房,而且从叫日和号的微刀『钗』在守卫着那个工房来看,这个地点正正就是那个工房,这样以上就是我的推测。有何不满吗?”
“不,没有,不敢有。”
恭恭敬敬地。
看来咎儿认为将全部都一一说明的话就不潇洒了。并不全部挑明——就是这样,但七花追求这样的潇洒似乎还不行。
不潇洒的男人。
“是吗……那个不要湖上,满是废物的平原的某处有四季崎记纪的工房,虽然直接确定很困难,但可以这样考虑——可以从日和号的移动推出。不愧是奇策士。”
“就算被你赞扬也感觉不到高兴。而且,这样称不上奇策,只是推理而已。”
“推理呢。”
七花对咎儿说的话,反复推敲着。
“那,这个推理有几成把握?”
“认为起码有八成。但前提是以不要湖上确实有四季崎记纪的工房而且日和号确实是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一把,微刀『钗』——这样。”
“不过,这周围……虽然只是看着地图我不是很明白,这周围,姑且我们曾看过吧?”
“从远处呢。”
“不过,并没有什么像建筑的东西——”
“四季崎记纪生存在距今数百年前啊。工房什么的,早就埋在废物下边了。”
“啊,是吗?原来这样。”
当然之事。
这是无论怎样也是应注意到的事,七花反省着。
“那——需要把它挖出来的作业了。”
“就是这样。”
“有人手吗?”
“可以的话不想借他人之手。因为要避免泄漏情报。”
“……”
也就是说,因为咎儿并不能进行这样的体力劳动,七花一个人地,进行发掘作业,就是这种意思。
就算是七花也觉得厌烦。
“嘛——发掘工房的话对于集刀之旅来说获得有用的情报的可能性相当高呢……虽然这也是不一定的。反而有可能最后徒劳无功呢。但是,对能逼近迷之刀匠、四季崎记纪的本质的可能性不能无视。”
“可是,就算发掘也……有日和号在的话强行进行是行不通的。在发掘出来之前,就已被那四条手臂切开了。”
“唔恩!所以,就算确定到工房的地点也好,在发掘之前,必须要先打倒日和号。”
“恩!”
七花点点头。
无论是推理还是奇策,这些非常难明白的话,到这是似乎终于都结束了——老实说,刚才很痛苦。
可是,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七花的舞台了。
也就是,战斗。
“首先是找出日和号,之前都一直忍着——这次就尽情地放手去干!”
“好,尽情地!”
“对,尽情地!”
“尽情地,干啥?”
“当然,尽情地破坏——”
“Cheerio!”
与发出声的同时,咎儿拧了一下七花大腿。
与非常有气势的声音相反,非常老套的攻击。
“你的脑袋有记忆这个功能吗!只要日和号是微刀『钗』就不能破坏。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呢,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真的把日和号破坏了。”
“嗯……是啊。”
忘记了。
这些话刚刚才说过,一想到轮到自己登场就放松了。
“这样……这次与之前的情况都不同。刀本身是刀的所有者,感觉有点怪……嗯,不会说很强。与贼刀『铠』的那时,校倉必的战斗相似吧。”
贼刀『铠』。
以绝对的防御力自夸,盔甲形日本刀。
露出度零的西洋甲胄。但是最后以像进入了这副盔甲的校倉必这样的人类不能防御的事为突破口——七花得到了胜利。
这次不同。
日和号是——是刀这一物,同时。
也是人偶。
不是人类。
“而且,恐怕微刀没有具备想贼刀那样的耐久力,对与我们行动很不利。贼刀无论攻击多少次也——不,怎样攻击也毫发无损,微刀的话就不能这样。”
“情况变成这样呢。”
不伤害刀。
七花在集刀之旅开始之际,咎儿一开始就嘱咐的条件。
但这刀自身是敌人的情况下应该如何是好——虽不需惊慌,但对于咎儿来说这是意想之外的事情。
“这样的话……咎儿。从我的角度来说的话,就算剔除这不利条件,这次的战斗也非常艰难。”
“非常艰难?什么,害怕了?”
“害怕——这样的话,虽然不是这样,害怕的话虽然没有,但有点泄气是真的。嘛,听我说,总之,那里,站的地方太差了。”
“……”
一级灾害指定地域、不要湖。
被废物埋尽——曾经的湖。
“铁屑木屑什么的,总的来说是文明的产物吧。对于荒野长大的我来说,总之就是不利的战场。”
“这——未曾考虑过。”
咎儿被提到了盲点,点了点头。
“是吗……户外战,还以为在那战斗你都是那么擅长……想想的话确实,垃圾场的并不是适合你的场所……”
“沙滩或深山中的话还没有问题——但那普通走两步就会受伤的废物平原就很艰难了。”
“相对,日和号那边准备万全。因为那家伙有四条腿。四脚啊。不会出现重心不稳的情况。”
“这样也是啊。”
七花更深一层地说道。
比起战的地方的问题更深刻的事。
“那家伙——手臂有四条,脚有四条。”
“这一看就知道了。”
“我呢,并不是笨蛋——不,就算是笨蛋,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工作,刚开始接近——刚开始与敌人接近的那时就一直不间断地想象着与日和号战斗的事了。”
“也就是说,你一直不间断地想着破坏日和号的计策呢……”
“嘛,虽然是这样——但是,多了两条腿和脚,非常难以战斗呢。让你看见过的与粉雪的战斗中的,虚刀流的投技『堇』——就算那样跘腿,腿有四条的话根本没用。”
“恩……”
“然后,手臂有四条,各条手臂各握有一把刀。二刀流的话还可以,但在虚刀流的数种技中没有能对应四刀流的技的存在。就算能对付四个拿着刀的人,但一个人拿着四把刀的情况就——我还没考虑过。”
“这样也是。”
“而且那家伙,从背后接近的话,头会百八十度回转。制造上和人类完全不同——虚刀流可是以人类为对手的格斗技啊,以人偶为对手不能想象。”
“唔恩!”
确是如所说那样——因那天才性的『眼』见稽古而能将任何人的技取为己用的鑢七实也——身体构造能够这样不同的,日和号的技也应该取不了吧。
“这样说的话,并不是用眼来看东西,但为何让头回转过来?不明白呢。”
“这是经四季崎记纪的手制造出的与人类相似的表现吧。”
“四季崎记纪是这样认为人类的吗?”
这看法没错,七花说。
这看法没错就怪了,咎儿回应。
“何为『微』然后又何为『钗』这根本就搞不懂……对了,七花。你的不安现在理解了。”
“还没到不安这程度。”
“那么,按照惯例是时候需要我的奇策了。恩!好吧,对愚昧的你传授我的智慧给你。真是的,想要帮助的话直说就可以了却婉转绕圈子这样说,所以还真是可爱的家伙呢!”
“不——”
七花与其继续说抱怨不如干脆对着正在得意的咎儿,摇了下头。
“——这个,关于奇策的事。也有这样的事呢。不过,果然还是感到不安吧?那家伙——嘛,机械的。机械人偶,机关人偶。”
“……嗯?”
“也就是——意识之类,心情之类,思考之类……这通通一切,全都没有吧?”
“有点啰嗦呢。想说什么?”
“这个也,在刚开始接触时就想过了。就算首先是确认也,只要对手是握着刀的话,这边也是认真的——一直都是这样,牵制般地接近着。”
七花边回忆那时的事边说。
“但是——对那个牵制,日和号完全没反应。”
“没,反应,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与和姐姐做对手时,牵制被完美看破不同——本来这样牵制什么的那家伙就没有注意到。那样的话就这样吧——日和号既是机械也是人偶,所以不会思考。出其不意的牵制什么的根本没意义。”
对牵制一切没反应。
只会对最终而来的攻击,有反应。
对这边的动作,好像看不见一样。
与鑢七实的见稽古简直是两个极端——但是,所能达到的境界,可以说是一样的。
作为人偶——体现出来的,却如怪物一样。
“呜恩!……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虚刀流作为世间不为熟知的剑术而有利的这一点,在日和号前根本没有意义。已知的技也好未知的技也好,单纯明快的技也好复杂怪奇的技也好,对于日和号根本就没分别。”
“恩,这样的话,”
点头好七花说。
“不能出其不意的话,那么咎儿的奇策不就是用不了吗?”
“……”
七花已打算非常注意地小心地说出来,但对这句话咎儿沉默了。啊,果然失言了,如果不说的话就好了这样七花后悔了,但这时已迟了。七花在那之后再说些什么之前,
“哼哼哼!”
这样,
奇策士咎儿令人毛骨悚然地笑道。
“哼!哼!哼!哼!”
“咎,咎儿小姐?”
“哼哈哈哈哈——还真是太小看这个我了!我的奇策没有效果的对手竟然也会有什么的,你竟然给我担心着这个。你也说得不错吧?”
“不,但是……这个场合的对手,这个对手没有意识啊!”
“都一样!”
不笑了。
咎儿说到。
“人类也好人偶也好——怎样的情况下也好不是怎样的情况下也好——我终究只会用奇策去克服过来。逆境和苦境在我面前也不过和平常一样。好吧——为了不让你再次担这无谓的心,趁此机会教育你一下吧。”
你确实是看不懂平假名呢。
这样说着,咎儿再次执起笔。
“那——用容易明白的画表示给你看。”
“……我,能够帮助到些什么?”
这样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地,七花把各种各样的疑问都吞下了肚,只是,客气的语气地提出到。
之后话咎儿就:
“唔恩,这样就好。”
然后稍稍转向七花。
“首先就是像现在这样,紧紧抱实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