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惨败。
话虽如此,并不就是奇策士咎儿在将棋上败给了汽口惭愧这样的意思——倒不如说在这个对战上,她恰好如计划那样取得了胜利。
纷争之事全用将棋解决。
虽然不管怎样都是有点小题大做的处事方法,但是在这天童是十分通用的惯例——当然这虽然是圣地的话,不爱好将棋的人应该非常少,但若然汽口并不是这一类人的话作战就成立不了了,不过在之前拜访道场之时,在草席上,果然地摆着将棋盘这事,眼光敏锐的咎儿早就注意到了。
在这里提出“与鑢七花决斗,七花赢了的话就交出王刀『锯』”这样的条件的话,汽口绝对会拒绝——没有得到对方承诺,这样强行地的话,就真的变成了暴力行为了。
考虑到了难以交给心王一鞘流以外的人和会有将王刀弄断的可能性,就不会愚蠢地这样提出了——所以咎儿加入了一两件缓冲之物。
就是将棋。
而且,并不是将将棋作为直接的条件——咎儿将棋赢了的话,这时七花与汽口的胜负就成立了,这样,通过设立一个过渡条件,诱使对方妥协。
从汽口的角度看,只要在与咎儿的对局里赢了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就算输给了咎儿也好,只要之后在与七花的决斗中赢了就也没有问题了——估计到这样能守护好王刀『锯』,危险度也相当低。
心王一鞘流不是杀人剑而是活人剑。
能够被称为不介入无谓的战斗、只是除剑之外别无所求的流派——但看过那练习的情况就会明白,本人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虽然将棋的实力就看不出——既然住在这村子里又爱好着将棋,应该有某程度的实力。
预测到这能成为把幕府的派来的人请回的不错的借口,所以接受咎儿的提出的概率并不低——然后只要接受了的话,搜集到王刀『锯』的可能性就会相应地提高了。
咎儿擅长将棋。
在幕府内这事就得到确认了。
本来,在以前拜访这村子的时候,虽然当然地有着作为军师的工作,但同时也有着探索一下将棋圣地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这样另一层的观光意味。这是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稀有的行为——军师的爱好,虽说是如此,但果然才智极不寻常。
实际从对战的情况来看,果然地,汽口那边也有相当的实力——但咎儿却巧妙地应付着。
当然,并不会让对方察觉这边其实是在应付着。
百七十八手。
认为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所以过程就不提了——总之就是演出了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局。这样说起来的话,与其说咎儿的敌人是汽口的话,倒不如说是敌人是棋局才对。
棋盘上进行着的是,一如所料的棋局。
可是,这样就以奇怪的压倒性的优势胜利,使汽口不高兴的话也不好。终究将棋对决只不过是王刀『锯』搜集的前哨战。
嘛,在这另外再提一句,本来就已感觉到无需手下留情——在和在幕府内进行的游戏相比是完全不同级数的比赛中,分出了胜负。
“已无子可走。非常精彩的一局。”
汽口,对于落败毫无遗憾般地——就这样非常干脆利落地认输了,是让咎儿反思刚才是否应全力以赴地下般的干脆利落。
话虽如此将棋可不是咎儿的真正目的——这之后才是正式开始。
本应是正式开始。
可是在这时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衷心说一句,确实只有汽口这样真正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表现。
汽口:
“这样就,“
在对局结束后,立刻站了起来。
还是穿着那身衣服。
王刀『锯』在对局过程中就放在旁边——她真的是对王刀寸步不离。
也就是,什么时候都是临战状态。
感觉到就这样转换到与七花(因对将棋的规则一窍不通,所以在两人对局期间非常空闲)的对决中也毫不在意。
这也——非常干脆利落。
咎儿在这时确实地对第十二代当主汽口惭愧这个女人产生了好感。
这,可能是看到像这样的人就会这样觉得吧。虽说对自己的棋力有自信,但却不能保证在与汽口对局中能保持绝对的优势。只是看对手外表就明白实力这样,在将棋的世界里无甚可能。
“长时间对局已经很累了吧——稍作休憩这边也不介意。”
“不,你多虑了。”
汽口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毕竟也是武士的女儿——武士说一不二。以王刀『锯』,也就是这心王一鞘流的招牌为赌注的胜负,接受了!”
平常就如紧绷之弦般精神状态的女人——认为确实就算是休息也没有意义。
“也就是……”
相对地。
以与这紧绷之弦般精神状态无缘的悠闲样子,七花边说着边站了起来(刚刚在横卧),然后,脱下了手套。
草鞋在进入道场之际已脱了。
也就是——这样七花以这悠闲的样子,和汽口一样也进入了临战状态。
“这样的话,就快点开始吧——与木刀对手作战的,从京都以后就没有过。嘛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刀,能够不折断这样完好地分出胜负就好了——但是到那时候,你已被大卸八块了吧!”
对于这有点言之过早的台词,就算是咎儿也感到了不安——而且这预感不幸言中了。
“明白了。这样七花阁下——因如外表所见并没作准备,所以木刀和防具就由这边借出吧。”
汽口惭愧,
理所当然地说道。
“恩?”
七花楞住了。
“木,木刀和——防具?”
“对,这就不必客气——因是过去门生众多之时之物,所以还留有数件。虽是旧东西但从来没怠慢过保养所以不必担心。与七花阁下的身型相匹配的防具的话,应该不会没有。”
“不——”
完全掩饰不了困惑之色的七花。
“——这,应该怎么说……我不用刀和防具……”
“啊?”
突然。
原本已非常锐利的汽口的眼睛,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在说些什么莫名奇妙的话——没防具的话实战练习的不会进行,若然受伤了怎么办?”
“受伤了就……”
“况且,不用刀的——希望糊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不是的,虚,虚刀流——”
是,
不知道的样子。
“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一把日本刀使用所以才称作虚刀流——这样,所以,也就是,没剑也能战斗。”
“再这样说这些开玩笑般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汽口,似乎完全不信七花所说的话。
有口难辩的样子。
“可,可是——”
“剑士没有刀的话不就是不能战斗了吗!”
七花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
看起来汽口已经真的生气起来了。
“还是说就算这样,我也能够对没带防具,没有持刀的对手挥剑这样吗——这真的是在侮辱心王一鞘流。”
“……”
“坚称武器也防具也没有必要的话,那就希望立刻请回吧——我没有在有利的条件上欺负一无刀者而乐这样的兴趣!”
七话想寻求帮助似的望向了还在将棋盘前坐着的咎儿——但对于咎儿这样的发展也完全始料不及。
七花不持有武器。
因为七花本身就是武器。
虽说是无刀的剑法,但从世间看来只过是赤手空拳的拳法这一事实否定不了——而且会以此为由拒绝对决,老实说,咎儿也没想过。
看到是没有持刀的对手,一般就会疏忽大意,甚至还会轻敌——虚刀流这样的存在知道了还无论如何也坚持这样,被这样地轻视确实毫无办法。虽然其中也有像敦贺迷彩那样看穿了虚刀流的作战方式而设置陷阱的这样的厉害之人——
汽口惭愧却完全相反。
反而,
对于七花,强制要求使用虽是木刀的刀——
“……七,七花。”
“……是。”
“要难为你了,没办法啊。”
“……!”
为了能使这堂堂正正的对决进行——这个要求就不能拒绝。
无刀的剑士,鑢七花,
使用了木刀战斗后那游刃有余之势顷刻全无——然后,
结果当然是惨败了。
■■
鑢七花在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搜集之旅上,已两次体会到了失败的滋味——一次是在虾夷的踊山与冻空粉雪之战,另一次是在土佐的护剑寺与鑢七实之战。最后也成功地搜集到了刀,也被咎儿说了不必在意过去的失败(而且,姑且不说粉雪之战,与七实之战之后最终也一雪战败之耻),所以既然输了就输了。话虽如此,这次对汽口惭愧的败北与前两次的败北完全不同——但对实际上对于七话来说也是非常苦恼的败北。
莫名其妙的发展,最后也回天乏术。
因无奈的败北的结果,辞别了道场后就回到了客栈——似乎七花此时的心情还没平复。
但与奇策士咎儿现在内心相比的话,可能已算是平稳了——因汽口竟会这样完全是想象之外,所以导致这个结果,就算是归咎于军师的咎儿的失策也毫无意义。
但最少咎儿本人是这样想。
但是,竟然汽口会没有想到——这个世上会有因为握着剑而变弱的剑士。
——虚刀流。
其起源可追溯到战国的乱世。
作为虚刀流的开山师祖的第一代当主、鑢一根——他关于所持日本刀的长重特徵作了一番考虑。长的话易于斩击,重的话也易于斩击——但同时也有因为过长而不易于斩击,过重而不易于斩击这事。
长处和短处互相转化。
有利和不利互相转化。
一般来想应该理解接受的这绝对矛盾——鑢一根没有接受,而是更进一步推断出,
也就是,
若有既不过长也不过重的刀的话——
那不就是最强了吗。
若真的是以最强的剑士为目标的话,不就应该舍弃剑士之剑吗这样,
舍弃了剑,之后十年深山,将自身锻炼到有如一把日本刀那样。
他已成为了刀。
这样创造出的流派就是虚刀流。
只是,在这样一段旧话中,有一段奇策士咎儿在七花告诉她前完全不知道的小插曲。
实际上,因为鑢一根完全没有使用刀剑的才能,所以因必要驱使才舍弃了刀。
不为人知的流派——虚刀流。
有一段极其不相符的插曲。
就是“完全没有使用刀剑的才能”这样的鑢一根的特性,被之后的鑢一族继承着——上一代当主的鑢六枝也当然,就连那个天才·鑢七实也被这个诅咒完全束缚着。
当然地——鑢就不用说了。
实际,七花曾有一次因没有使用刀的才能而捡回一条性命的经历,但这次情况可以说是刚好相反。
在相互决斗之际使用木刀。
只要有这样的条件的话,过去曾打倒数个强敌——打倒锖白兵而获得了日本最强剑士称号的七花的话——对着汽口,就英雄无用武之地。
并不只是这样。
防具对于他来说是妨碍。
从汽口来看只是纯萃的出于善意而借出防具给七花,但对于七花来说就有如枷锁一样别无其他。
从对于惯例是赤裸上半身,赤脚地去战斗的七花来看——防具什么的就是妨碍。
所以被赋予了武器,被赋予了防具,基本上七花就如前文所写被赶入了一个一筹莫展的困境——可是还有一个更添一层绝望情况的条件。
就是规则。
汽口与七花的战斗,完全被规则束缚着。
剑道的规则。
在之前的战斗中,所谓的规则也是徒有形式——就算采用决斗的形式,也只是用“开始!”这样的信号开始,用“分出胜负!”这样的话结束而已。
这次不同。
作为裁判的咎儿所负责的也是同样的事,从开始线、场外至到架势方式,汽口都细心一一指导了。
七花没有犯规这一概念。
因为在实战中“犯规”没有什么后果。
虽还未至于如真庭忍军以卑鄙卑劣为本性那样去战斗,但与这种以往的认识不同,这次是在不利的情况下行动。
虚刀流是杀人剑。
如实地表现出与作为活人剑的心王一鞘流的不同。
汽口的剑——某种意义上,是作为竞技的剑。
不是互相厮杀的剑。
是志在精神修养的剑。
就算根源的部分和追求的目标相似也好——与虚刀流在本质上完全不同。
当然,一旦面临实战的话,就算是心王一鞘流也会使用真剑吧——但是能被称为实战的情况,在这天下太平的盛世根本不存在。
唯一的例外是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作为英雄的战斗过的,也就是咎儿的父亲、飞弹鹰比等发起的上一次的动乱,在这次动乱中,看来似乎心王一鞘流没有参加。
这是当然。
在那时某个道场里,早就已经没有门生了。
当时的当主、第十一代汽口惭愧在那时,还不是能参加实战的年龄——不是现役的剑士。
也就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心王一鞘流是只挥舞过木刀的,这样的流派。
这样一开始就能预见到胜败。
然后,确实是预见那样的结果。
依照规则进行的一场胜负,虽没有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而乱来一通这样——但就算是外行的人也能清晰看出,七花那笨拙的挥剑对于咎儿来说是想用手遮眼般的惨不忍睹。
竟然是能认为不是连咎儿的挥剑也比较好吗这样的程度。
从自称有如贴窗纸的强度,有能败给小兔的自信的咎儿来看,这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只是听我说就行了……”
回到了客栈的房间也,在相当一段长时间内,两人保持了沉默,但忍受不了越来越沉重的气氛的咎儿那边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是完全不会用剑。“
“恩……”
无力地点头的七花。
“究竟是怎样的道理。比起变体刀这样的体质才更加不可思议。如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没想过持有武器反而会变弱。根本想不出解释的理由。”
防具是妨碍之物这样,并不是不能理解——这样咎儿说道。
七花表情非常困惑——嘛,就算这样说本人也解释不了吧。被问到做不到的事情的理由时能作出回答的,已经是不简单了。
大概——当七花能够使用剑之时,七话就会迷失了虚刀流的本分吧。
“可是,这样的话。这样你就,在不承岛时是怎样练习的?之前就已经很在意了,实际上不通过以刀剑作对手就不能学习到的技,在虚刀流里没有吗?”
“所以,这样的技是学习不了的。”
七花回答。
“实际上我所见过的剑,庭庭的真庭蝙蝠所持有的絶刀『铇』是第一把。不承岛是禁止带入剑的,这说过吧?当然,问到了有怎样的技这样的,也有来到了本土后在实战中经练习而学习到的新技。”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你能在战斗过程中增加技的数量呢……只是知道着‘型’这样,然后自己自由地考虑着技的事。”
“姐姐的话,只是知道了‘型’的话,就能学习到这应该也是同样的吧?”
“太过天才了呢……”
解决了一个无关重要的问题,但对现在的困境毫无帮助。
“那,以后该怎样办?”
咎儿尽量以不带有深层意味的语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说道。
“有如恶劣玩笑般的可笑的情况——这就是现在遇到的困境。唔,虽若然进展顺利的话会觉得在那里会有一个陷阱等着我们——万万没想到会被这样绊倒。虽汽口那边没有恶意,但感觉难以打破这局面——”
“这样想的话就有点太过悲观了。”
七花说道。
“不是平等的条件就不会去进行胜负,这样,而且也不想对手受伤——难对付的性格啊。觉得是完全不会受到刀毒侵害的正直性格。”
“受到刀毒侵害——这样根本不会呢。”
看过了决斗的场面后——果然,与之前的刀的所有者相比,汽口明显不同。
完全感觉不到狂气或邪气。
硬是要说的话,可能是与冻空粉雪那一类天真烂漫的性格接近,但粉雪的情况是与咎儿和七花相遇之际,才刚刚成为刀的所有者。
本来能受刀毒侵害的时间就不多。
但是,汽口的情况就——从上代手上继承了王刀『锯』,已经相当一段长时间——
“莫非,这就是王刀『锯』的特性?”
“唔?这指的是那方面?”
“就是——是四季崎记纪的刀却没有四季崎记纪的刀的毒。简单地说,没有刀毒才是王之证明这样……”
“但是,这样不就偏离了变体刀的定义吗?”
“可能是制造成好像是偏离了定义的刀。根据所见过的变体刀,叫四季崎记纪的恶劣刀匠——总之似乎就是偏好例外之物。看来只要能发挥刀的特性的话,你就不能引出她的真正实力这才是真正的也说不定。”
“这样说的话这边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七花露出苦笑。
“虽然这样、与粉雪和姐姐那时候不同,并没有心有不甘——遭到要持有木刀戴着防具,遵从规则这样的情况,这样也能赢的话就不是虚刀流了。”
“这也对,但是呢,七花。”
首先,咎儿先确认了一下这个——虽然问了后并不会怎样,但姑且是一个应该消除的疑问。
“假设,没有防具和刀,能不遵从规则地与那个女人对峙的话——最终,你能取得胜利吗?”
“能够踢击吗?”
“踢击肘击用头撞都可以。”
虽这样说着,咎儿也有少少迷茫,终究这只是假设的情况。
“不必手下留情。是必要之时可以斩杀的条件。”
这样,断言着。
七花接受了这样的假设后,
“恩……”
这样,首先先想了一会——但结论却是,
“不知道。”
只是这样。
“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个女人的实力,根本不能完全引出——实际上当我能发挥全力时,会被以怎样的方式对付什么的完全不知道啊。”
“因为印象非常好吧。”
“与其说印象不如说等级吧。不过,只是……就是这样。这样的话,比起在比试时,可能是挥刀练习时的印象更为深刻。”
“哦!”
“没有破绽,这样认为。就有如紧绷之弦。”
应该是回想了那时的情景,然后七花似乎挑选了一翻字句后,这样说道。
“周围的气势,确实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样地在剑道上努力的人,第一次看到。”
这——确实咎儿也是这样觉得。
目前为止的旅途中,咎儿和七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剑士——这样热诚地投入到剑道里的样子,没见过。对于那些剑士来说,剑术终究只是手段而并不是目的。连那个剑术的天之骄子的锖白兵也,总是考虑着自己的剑为何而挥动。
汽口不同。
剑——既是她的目的,又是目的地。
对于像七花那样马马虎虎,没有目标,仅仅只是遵从旁人意愿那样活着的人来说,这样的,拥有能够有所投入的这样的人,老实来说是一种威胁。
顺便说一句,七花被只是为了复仇而生的咎儿吸引的理由,其源头基本上和感受到威胁的理由一样——只是咎儿没有深究到这一点。
也没必要深究到这一点。
“所以——嘛,空手,也就是即使和这样的我的临战态势战斗,也会让我陷于苦战吧,这样认为。虽不认为是与锖白兵、姐姐并列的身手……但就算这样,在目前为止的刀的所有者中,能够占据靠前的位置呢。”
“呜恩。”
“第一位和第二位是鑢七实和锖白兵这没有变,不过汽口可能能在三位到六位间占有一席之地吧。”
对于玩弄计策的这种人,七花不擅长对付。
这是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对七花作出的关于现况的结论——虽汽口绝对不是会玩弄计策的人,但依然让七花这样觉得。
有点心寒的事实。
“……头疼起来了。面对这样身手的对手,能让拿着木刀就变弱的你胜利的方法根本想不出来。”
并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头疼。
发生了完全是意想之外的事态。
“和锖白兵、姐姐、日和号那时那样,没有什么好的作战方案吗?”
“就算说是作战方案,基本上我关于战斗的事是一个十足门外汉。太过深入的话反而适得其反……事实上,在萨摩搜集贼刀『铠』之际,我提议的通甲术不是对校倉必没有效果吗。”
“确实也有过这样的事。”
“大体上,立足于和锖白兵、姐姐、日和号对决之际的我的奇策,终究是以你身手的强度和熟练度为前提——只要有你会弱化这样多余的条件的话,就算是曾有出色表现的我也无计可施。”
“无计可施,呢。”
所以——是困境。
虽然对于咎儿并不是放弃使用计策这样,但对于这番话七花联想到将棋上了。
“那方面的话怎样?”
这样,问道。
“那家伙将棋的实力。”
“嘛,还不错吧。若没有选择剑道,专心一致投入到将棋中的话,会拥有相当不错的实力——能达到我不能匹敌的程度的。”
“哦,竟然会这样。”
七花轻轻地惊叹到。
“也就是,文武双全呢。”
“文武双全……嘛,可能就是这样吧。文和武,现实不是常说难以两者俱全吗。”
“我是武,咎儿是文。这样地一路闯过来了——竟然将我的武封住了,这样很麻烦啊。”
“不是麻烦的状况,是最差的情况。”
“不过,在文的方面,不是咎儿稍胜一筹吗?”
“差不多吧。但是倒不如说,已这样投入到剑之中同时在棋力上能发挥这样才智的汽口那方是值得嘉奖。”
“再次同一招,怎样?”
七花提问到。
汽口将棋实力之如此类的终究只是前菜,似乎真正想问的是这个问题。
“只要咎儿在将棋上赢了的话,我和汽口的对决也就成立了,和上次那样。”
“要看交谈的情况,相同方法能不能再一次有效……”
纷争之事全通过将棋解决。
这条村的惯例。
“……就算是有效。然后成立的战斗也是那样子的话就怎样也不能使王刀『锯』得到手了哦。”
“就不能消除这样的规矩吗?若然汽口那边拿着木刀戴着防具也没所谓的话,这边只要能用空手的样子去战斗的话……”
“做不到啊。觉得不能克服这样的条件。假设,就算我以六子的优势战胜那女人,也不可能吧。相反的条件,那个女人那边没有武器、防具这样的话,倒有可能成立——能够容许对己不利的条件对对方的不利条件却不能容许的,这样的性格,就是。”
“……”
“偶尔会遇到呢,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除才智策略外毫无兴趣的人来说,非常难以理解呢。”
“真正的人,吗?”
“被人这样称作的话,反而变成不像是人的存在了。心王一鞘流的道场没有门生的理由也,总觉得有点明白了起来,这样……”
这时。
咎儿的话停了下来。
因为能够听到房间之外的声音——在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吃饭的时间还未到——是客栈的人送晚饭过来吧。
但是,这样的话,会是谁?
脑海里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在得到统一之前,拉门的那边:
“麻烦打扰了。”
这样,听到了郑重的说话方式后,推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当然地,允许了入室,在那里的——竟然是汽口惭愧。
以道场服的样子。
不,在道场见面之际她所穿的道场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了——这样的话,应该是更换了别的道场服。
就算整理过着装也,还是道场服。
看来对于她来说,这就有如是便服一样的东西。虽若然穿上窄袖便服的话也非常适合——但这个样子极其朴实刚健。
汽口。
以敏锐的视线,严肃的表情——俯视着坐着的咎儿和七花。
“有何贵干,汽口阁下。”
虽然很困惑,但咎儿还是请汽口坐在坐垫上。但汽口:“不必了,不虽介意,很快就回。”这样,婉拒道。
因已告知在借宿的客栈里,对于客栈的人使用了虚假身份这一事——所以对她能找到这里一事自己也不感到不可思议——但,为何而来?
在胜负结束之后的现在才来,所为何事——
但是,汽口的来意,正正是关于那场决斗之事。
“咎儿阁下,关于刚才的那场胜负……”
“唔,呜恩。”
“果然,认为是有不公平之处。”
这样的事——她说出了。
“咎儿阁下和七花阁下离开之后,我也想了一下,七花阁下会变得这么弱,这样胜负就不能说是成立了——认为似乎有不公平之处。”
“……”
“不公平之处必须更正过来,于是……”
汽口惭愧宣言到。
直接地,宣言到。
“只要七花阁肯下作为我心王一鞘流的门生,由这个我亲自指导锻炼的话,就会再次,堂堂正正的与你决胜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