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鑢七花和彼我木轮回,如预定那样进行比试。第四晚野外露宿结束之后的第二朝的清晨。
顺便说句看样子彼我木并没有睡觉。
一直,坐在岩石上。
一动不动地——整晚,坐着。
因为是身为仙人吧。
睡觉这样的,她才不会。
然后现在——两人正面相对。
因为奇策士咎儿在睡醒之际就专注于洞穴的发掘作业,所以这次没有裁判——本来,就不需裁判。
这,只不过是场游戏。
因为要消磨时间。
“先说几句。”
懒懒散散地,活动着手脚坐着准备体操的,彼我木说道。
“对于你来说我体现出来的逃避意识,终究就只有外表——恩,是叫什么?对,并没有冻空小粉雪那样的怪力,而且也没有像你姐姐那样的天才能力,对,叫汽口小惭愧?也没有像她那样的认真劲。”
“嘛,你稍为有少少汽口的认真劲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状况了。”
愚弄人的性格的是——飞弹鹰比等。
咎儿父亲的性格……担当起一军之将的人竟然,会是这样轻浮的性格,这对于七花来说是非常之意想之外。
虽然是与少女不相符的性格,
可是,又说不上是与大名相符的性格。
“也就是,鑢君。”
彼我木继续说道。
“我远比你弱小——这点希望你先搞清楚。”
“……弱小。”
七花,对于彼我木所说的话并不是全部听明白,总之先装装样子地点了点头。
“搞什么啊,一开始就为输的时候找理由?”
“不,不对啊——你胜不了远比你弱小的人。胜利的这做不到。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
“那么,开始吧——尽管放马过来,不然就由这边攻过去。”
单方面地终于了对话。
彼我木轮回,突然地,直接地朝着七花冲了过去。
直到现时——彼我木依然毫无武装。
手无寸铁。
七花这边,当然是不用说的赤手空拳——脱下了手套赤脚的状态。也就是一如既往的临战态势。
即是——彼我木轮回对鑢七花。
这是,无刀对无刀之战!
“虚刀流——‘百合’!”
以旋转身体的回旋踢,七花迎击彼我木——可是,在出招的瞬间,七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
这只不过是,诱招。
只不过是为诱使这边作出迎击——诱使作出容易看透的迎击的容易看透的突击。
彼我木对七花的踢腿,从下用肘向上击。
平衡一下子被破坏了。
“可……”
还以为肯定,会进行追击,但彼我木却没有这样做——仅仅是从那个位置,向后,退后了一步。
七花立刻站稳身体。
虽吃了一记意想之外的反击,但是,这样就明白到彼我木所说的并不是假话——假如彼我木,能够使用冻空粉雪那样的怪力的话,刚才的肘击,就足以将七花的腿粉碎。
从体格来看应该是属于有力气的那种——不过,还没有达到超越常识的程度。终究彼我木的力量还是在常识范围之内。
明白到这,就足够了。
怪力也,天才能力也没有的话。
不,认真劲是非常需要——
“虚刀流,‘蔷薇’!”
七花对彼我木的身体使出了前踢。
以身材看起来才自己体格一半的少女为对手时就必须注意攻击的方式——有必要时刻地提醒着自己组合技和投技难以使用地去战斗。
打击技。
可是,本应有十分的胜算——
“喔真危险!”
彼我木轻易地避开了七花的前踢——对紧接而来七花的双重攻击的手刀和劈脚也,挡住,避开,完全化解了。
顿时觉得。
七花的攻击,就如被看透了一样。
“……”
回忆起来。
上一个月的——和汽口惭愧的第四次比试。
相互无刀的状态的,那场战斗——可是,那场战斗与现在的这场战斗完全不同,七花渐渐地感觉到。
总之——觉得不太对劲。
更准确地说的话,应该是感到非常没趣般——
“虚刀流——‘七花八裂’!”
察觉到这样下去将会没完没了,七花发动了虚刀流的最终奥义。
虚刀流的七个奥义。
一之奥义•镜花水月。
二之奥义•花鸟风月。
三之奥义•百花缭乱。
四之奥义•柳绿花红。
五之奥义•飞花落叶。
六之奥义•锦上添花。
七之奥义•落花狼籍。
将其全部同时发动的最终奥义、“七花八裂”——可是这,并不是在土佐的清凉院护剑寺,通过与天才•鑢七实之战研究出的“七花八裂(改)”——只是普通版的“七花八裂”。
虽然有所破绽——但有即应性。
与强制连续的改良版相比,也不是显而易见地比不上——可是。
“嘿,嘿。”
这样。
彼我木远远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一开始就后退到了“七花八裂”够不到的地方。
“竟……然,你这家伙。”
真狡猾,想这样说。
实际却是非常出色地避开了,所以也难以这样指责——然而,事到如今,七花终于明白了。
彼我木轮回。
她——根本没有战意。
虽然是自己提出这场战斗——可是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战斗的意思。
“可悲呢,鑢君——你对自己的身为天才的姐姐抱有相当的自卑感,但是从只能是仙人的我来看,你绝对是受到血统的惠泽的相当之有才能的年轻人哦——”
边避开由七花而来的攻击。
边嬉皮笑脸地,彼我木说道。
“——你的战斗力是十的话,我的战斗力就是七吧。正面对碰的根本不是对手啊。”
“真的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应该已被大卸八块了吧。”
“可是呢——你这十的战力在攻击和防御上,大概平均地分配着哦。也就是,在攻击之上你的战力只能发挥出五成——而我的战斗能力全用于防御之上,你是没有可能打破这防御的。”
彼我木这样说道。
“说成是叫诚刀『铨』的完成形变体刀的特性的话——应该是叫诚刀防御吧?”
“……竟然是诚刀『铨』的特性!”
这世上最坚硬的刀、絶刀『铇』。
这世上最锋利的刀、斩刀『钝』。
这世上最多数量的刀、千刀『铩』。
这世上最脆弱的刀、薄刀『针』。
这世上最坚固的刀、贼刀『铠』。
这世上最重的刀、双刀『锤』。
这世上最凶恶的刀、悪刀『鐚』。
这世上最人形的刀、微刀『钗』。
这世上最无毒的刀、王刀『锯』。
“这个世上最诚实的刀——就是这样的,绝对是吧!因为,是由我所有呢。”
“别乱说!你身上那里说得上是诚实!”
“喂喂,别这样说嘛——我的这个性格是因为小咎儿吧?”
“说谎!”
比如,贼刀『铠』。
其防御力出类拔萃。
就算是怎样的攻击也,不能伤害那副铠甲毫分————这样地,灵活运用防御力使其凌驾于攻击力之上。但是与校倉必不同,彼我木完全不将战力转换到攻击力之上——专注于防御。
事实上,七花的攻击对彼我木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使出的手刀落空。
使出的踢腿踢中空气。
“受不了了!”
突然,地。
七花放弃对彼我木进行攻击,就地坐了下去。
坐在百刑场地上,闹别扭。
“这样下去,根本不成战斗!什么面对自己的逃避意识的——不就是陪你做做运动吗!与汽口用木刀对战也远比这样好!对我培养一个新的逃避意识很有趣吗!”
“很有趣哦。我最喜欢作弄人啊。”
彼我木厚颜无耻地说道。
“虽然是陪我做做运动这样,但这边也陪你消磨了时间啊,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边说着,彼我木解除了战斗状态——心情不错地走了过去,和往常一样,坐在了小岩石上。
然后“呜可可”地笑了。
“而且,就算是这样的战斗,因人而异地有可能从中吸取到难得的教训呢。”
“啊?”
“人应当从战斗中吸取教训——也就是说,‘战斗本身其实无甚意义’、‘输赢并不重要’,这样呢。”
彼我木指着七花说道。
“小咎儿好像说过会得到‘有益的经验’什么的,可是从战斗中得到的经验,毫无益处啊。就算是有益也是无谓啊。你与奇策士一共,并肩作战了一年——可是,似乎从中并没有任何长进呢。这个和蔼可亲的我,打算开导一下你哦。”
“那可真是承蒙关照了呢。”
七花毫不掩饰不快之情地说道。
“这样的事,早就想过了啊——不过,若然有确实的目的,就不能不重视起战斗和输赢了吧?”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是小咎儿说的吧?”
说着,彼我木把脸转向了一边。
转向了咎儿挖洞的地点的那个方向——她已挖了身高数倍深度,从这样里已不能看见咎儿。
就算这样,好像能看见似的——彼我木依然向着那个方向。
“她也是呢。”
说道。
“实在是,拘泥于战斗呢。应该怎样说呢——生存本身不就是一场战斗吗.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是知道的吧?可是还是产生认同了吧?”
“……”
“不是认同,而是同情。对吧?”
“不对——不是同情,我,”
“迷恋上那孩子了,这样?不过啊。”
彼我木充满挖苦的语气说道。
“可是从我看来,你的感情,既不是恋又不是爱呢。”
“这可不能——当成是耳边风呢。”
不假思索地七花面露杀气——但彼我木装傻般地“不需在意,只是说说笑罢了”说道。
“老是这样生气的话,到我真的问你们的想法时就会气昏过去呢——嘛,不过没有道理把这个特意告诉给我听啊。”
“虽然是仙人但看来什么也不知道。”
七花缓慢地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受到对手的任何攻击,一点也不疲倦——但自然而然地,动作变缓慢了。
可以说是懒洋洋地。
“你啊——究竟有什么打算。”
“听起来还挺有气势呢。不过呢,这也不过是因为,在你眼中我是这个样子哦。对我感到烦躁,对我感到逃避意识——也是因为这样。”
“……”
“嘛就算这样,仅仅从还是老实地接受了我的提出,肯陪我比试这点看来,你或许还是有可取之处呢——相比起来,应该怎样说小咎儿呢,死板吗,应该是净耍小聪明吧。那孩子,虽然努力于挖洞,却不是连话也没有跟我说一下吗?”
“啊——”
这样说起来,
彼我木的对手,净是七花。
之前从没有过。
“不过,将你是我和咎儿的逃避意识的投影的存在这告诉咎儿的,是昨晚的事。”
“难对付的性格——所以呢,小咎儿的情况就是这样啊。因为你的投影是外表,所以才迟迟注意不到。不过嘛……她肯定会啊地恍然大悟,然后继续视若无睹吧。视若无睹,才能生存下去吧。我是这样认为哦。”
即使这样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彼我木说道。
不变的语调,轻浮地。
“实际——就算我说什么也好,我将‘埋在这个地方’告诉你们的那个时候,既然知道了诚刀的所在——那么一般不会老实地如所说的那样自己去挖吧。交给你就行了。”
“可是你不允许啊。”
“与我约定的是小咎儿哦。你要干什么与我俩的约定无关啊。”
“可是咎儿遵守约定不是应该称赞吗?”
“对,她是值得称赞。”
讥讽的语气彼我木说道。
“想被过去的自己称赞呢,还是想被未来的自己称赞呢,还是想被神明称赞呢。这虽然不清楚——不过结果,这就是克服不了自己的逃避意识哦。因为顾前顾后,所以做事诸多顾忌。”
彼我木突然,停了一下。
窥探了一下七花的反应。
“她呢——忘记了重要的事。”
说道。
“重要的事这,”
“谁知道呢。读取不了记忆的我是明白不了,但确实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忘记了的事,不面对自己的逃避意识就绝对不能想起来。不过若然不希望想起来的话倒也无什么所谓——不过,”
跟随七花,彼我木也站了起来。
就算站起来也,不够七花一半高。
就算这样。
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七花感到。
被从下轻视般的——这样的视线。
“那可是不能长命的生存方式啊。很快就会丢掉性命哦。看重成败,为了目的可能有时也就行得通,不过人类的最大目的,是生存吧?为了目的的话死掉了又如何呢。”
“为了目的话会不惜牺牲性命。不是应该尊重这样的生存方式吗?难道仙人的考虑方式是不同的吗?”
“不是啊。是吧。”
彼我木嘲笑地说道。
“我本来,什么也没在想呢——就算看起来像是在想东西也好,也只不过是你们在想事情而已。”
装模作样。
好像什么也知道的样子。
冷嘲热讽,作弄人。
这那里像仙人,七花觉得。
可是,所说的话大体上并没有错——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感到话中带刺的这样,果然,还是受到了从自己的逃避意识而来的刺激吧。
“打个比方吧,鑢君。”
彼我木依然——没有转向七花。
望着咎儿挖洞的地方。
或许。
在望着自己所有的诚刀『铨』吧。
最诚实的刀……?
“你觉得一个人类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需要妨碍多少个人类达到目的?”
“……”
“没有让所有人都达成目的,所有人都变得幸福的方法——为使一人得到幸福必须牺牲众多的其他人。这种道理不用说吧?人类就是通过牺牲他人才能使自己生存。”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咎儿本来,就没有追求过幸福啊。她比任何人都要牺牲自己。”
“不过呢。小咎儿最视若无睹的,就是这个呢——她自己本人最清楚这点。嘛,虽然我不清楚小咎儿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清楚知道这不是不仅自己,连其他人都要牺牲这样程度之物。”
“不过,”
“就算是你,”
彼我木不允许七花异议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在这个四季崎记纪的集刀之旅中,绝对没少杀人吧?妨碍了生存,这对于人类来说是最重要的目的了吧?说错了吗?”
“……”
真庭蝙蝠。
宇练银阁。
敦贺迷彩。
锖白兵。
获得了日本最强称号后现身的,各种各样的挑战者。
还有亲姐姐——鑢七实。
全部都——杀了。
“鑢君,人杀了的话就会死掉哦。”
彼我木说道。
“你连这么单纯的道理也,视若无睹。然后小咎儿也,视若无睹——连去面对的打算也没有,闭上了双眼。从我看来——你就不用说连小咎儿也,”
觉悟不够。
这样说道。
“‘铨’就是天平的意思哦,鑢君——你与你自己所做的事,有几分般配,试试想一下吧。能把这个也给我告诉小咎儿吗?因为她不跟我说话啊。”
“恩……”
七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铨”就是天平的意思。
细嚼一下这话的意思。
实际——虽然觉得彼我木轮回这样的仙人,才是如天平一样。
如衡量人的天平一样。
“在下一次的休息时间里告诉她吧。”
“那么就是现在了。”
彼我木说道。
依然望着那个方向。
“小咎儿,现在,看来已耗尽了力气,正在休息啊。”
■■
挖洞,然后又埋上。
这样单调的重复有如拷问。
不断重复单调的作业会使人的精神崩溃,但奇策士咎儿并不是这样程度就会崩溃的纤细的精神。
可是说到相对的体力的话,
只有这是无论怎样也是相当艰难。
能够忍受得了长途旅行,从能在因幡的沙漠和踊山、不要湖上留下旅途的踪迹来看,她的体力本身决不是常人以下——就算是这样,也都只是在常人范围之内。
制定策略的是策士的话,只制定奇策的就是奇策士了。放弃所有武装,仅仅只凭智谋策略来渡过困境逆境的军师——
没必要去锻炼身体。
况且,她从来也不会这样去做。
因此——
“咎儿!”
奇策士咎儿,倒在了洞穴之中。
如彼我木轮回说的那样。
立刻,不假思索地七花跳进了洞中,紧紧地握着失去了意识的咎儿的双肩,用力地打算摇醒咎儿——虽然对于失去了意识的人来说是颇为危险的行为,可是,幸运地这奏效了。
“……?”
这样,她醒了过来。
“嗯……啊,七厘花。”
“虽然,这样叫也不介意……喂,没事吧?”
“……啊,似乎刚刚晕过去了。”
就算失去了意识也——咎儿没有松手放开泥铲。
虽已全身沾满泥土,就算这样也,拍了拍脸上的泥土,然后咎儿再次开始发掘作业。
“喂——稍为休息一下吧。”
“还未到休息的时间。”
“比起时间更应该考虑到体力啊。可不像你作风。”
“呜……”
毫不理会——咎儿把泥铲插入土中。挖起土,然后放入一旁的桶中。当桶装满后,拿着桶爬上绳梯。
重复着。
一直,重复着。
依据七花目测——现在的深度,大约有五丈。
终于到一半了。
与昨天相比,只是今天的上午就已经进展了不少了——可能是挖着挖着也就找到了挖洞的窍门了。
虽然干得还不错——但是,
感觉到危险。
觉得作业效率提高了,这仅仅是因为,咎儿在勉强自己在作业。
“……恩,有事,想跟你说一下。”
“想说的事?”
“对对,商量一下。”
并不是必须商量的事。
可是——至少这样说的话,在七花说话的那段时间里会停下手中的作业吧,于是七花就开了口说话。咎儿也,虽然并不是没有看穿七花这样的意图,可是看来精神还没疲倦到无视自己的部下笨拙的体贴这样程度。
疲倦也就只限于肉体。
绝对,不限于手臂,全身也被疼痛感袭击吧。
商量——
需要商量的,在这个时刻,就只有彼我木轮回的事吧。
“和昨天说的那样,我,刚才与彼我木进行了比试啊——可是,简直谈不上胜负。”
“?输了吗?”
“不,并没有输——”
对眉头紧锁的咎儿,七花说道。
“但也说不上是胜了。如说的那样,谈不上胜负。那家伙,总是在躲来躲去——”
七花将事情的经过,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
连在那时彼我木说的玩笑也不遗漏地。
咎儿没趣地听着说话,然后判断出七花已说完后:
“无聊的说明。”
这样说道。
“虽然诚刀防御什么的不清楚,这样彻底地专注与防御的话。那就不能作出任何应对了——这不是只是,放弃了输赢了吗?”
“可是,虽然似乎被耍得团团转很生气,但是也没办法啊。因为胜负的是双方同意之上才能成立之物——一方单方地放弃了胜负的话,剩下的一方就不能取胜了。”
“可不是这样哦。”
咎儿说道。
“大体上,彼我木采取的战术有很大的漏洞呢。抓住这个漏洞,就算彼我木是如何专注于防御,汝也能打破这个防御吧。”
“很大的漏洞?”
将所有之力全用于防御的彼我木轮回的战略。
并不是仙术的战术。
关于这,有怎样的漏洞?
“若然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虽然没有输却感觉输了,这边可真是没辙了。真的是所说所做都让人不爽的家伙——不报上一箭之仇可不能消气。”
“真是的……汝也稍为自己想一想吧。也就是……”
这样,刚想说出之际——咎儿停了下来。
刚打算要告诉七花什么,可是之后,什么也没说。
只是,自个一脸傻笑地——终于。
“原来如此呢。”
说道。
“原来如此呢……是这样吗。不,原因是这样吗——”
“嗯?”
面对奇怪地自言自语的咎儿,七花慌张了——可是,咎儿毫不在意七花的表情。
就这样重新握好泥铲,插进了泥土之中。
“净是——讨人厌的性格啊。”
才是五丈之深。
只有五丈之浅。
可是——这个泥铲的前端,似乎碰到了不是泥土的什么,“当”地发出了声音。
“咎,咎儿?”
“哼,也就是,”
她面露苦笑,非常不爽地说道。
“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