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假日。
小女子与人手牵著手,走在人类的城镇中。
市场尤其有趣,贩售的商品与魔族的土地上完全不一样。兴趣不一样也是原因,不过气候有根本上的差别,因此栖息的动物与生长的蔬菜也不同。
但是比起这些事情,小女子更在意牵手的对象。
「不好意思,魔王大人。」
小女子压低声音悄悄开口。
魔王这两个字可不能随便让别人听到。最近来到人类土地上的魔族增加,因此不像小女子刚当上农业大臣时那么人心惶惶。可是魔王对人类的冲击性还是太强了。
不过就算听到是魔王,也不会有人类相信吧。
「嗯,什么事呢,别西卜小姐?」
「这个,可以松开手了吗?」
「欸~怎么可以呢。要是我在人潮中迷路的话,可就不得了啰?」
戴著风帽以免头上的角曝光的魔王大人表示。
小女子也戴上风帽,施加最基本的易容。由于角的长度缘故,风帽顶得特别高,没什么遮挡的功用,类似戴心安的。
「话虽如此,但今天是假日,严格来说应该不包含保护魔王大人的工作。如果怕迷路的话,一开始就该待在城堡才对。」
不过当然不能丢下魔王大人不理,因此这番话只是说说。
「讨厌!别说这种话嘛。」
魔王大人拉著小女子的手,硬带往不同的方向。
「好啦好啦,那边有一间不错的咖啡厅,就进去坐坐吧。要好好护送我喔。」
「小女子还有想参观的东西哪。」
「这时候应该以女孩子的意见为优先。」
「小女子在生物学上也是女性哪。」
结果魔王大人拉扯得更用力,于是小女子也不再抗拒,从川流人群中脱离。
「哎~别西卜小姐一点也不懂得如何对待我呢。十分顶多只能给三分喔。」
一边喝茶,魔王大人同时批判了小女子一番。
「反过来说,小女子已经深受信赖,可以率直地提供意见哪。备感荣幸。」
「真是的,唯有这张嘴特别厉害。真的愈来愈像大臣了呢。」
虽然魔王大人颇有怨言地盯著小女子,不过这是老样子,小女子也不在意。
要是一直太客气,内心会愈来愈疲劳。
「当了两百多年大臣,可不是一件好事呢。愈来愈会打官腔了。刚就任没多久的别西卜小姐还比较有趣呢。」
「是啊,毕竟与魔王大人的在任期间一样。魔王大人也以精明能干而受人称赞哪。」
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时,咱们二人喝著茶。
人类土地上的茶喝起来味道较淡。个人虽然偏好浓郁香料的味道,不过接受当地的味道是经常旅行者的铁则。
「根据我的计画,当了这么久的农业大臣,别西卜小姐将会成为完美无缺的姊姊大人。想不到教育失败了呢。」
小女子佯装不知,将茶杯端至嘴边。
这番话已经重复过好几十次了。不,可能有好几百次。
「小女子实在难以负起指导魔王大人的任务。毕竟魔王大人的目的在于折腾姊姊这个角色。」
「拜托~就说不是这样了。不是被折腾感到麻烦才想保持距离啦!而是姊姊手忙脚乱地照顾妹妹,同时该严格的地方严格,妹妹也对这样的姊姊感到心动。我要的是这种精神层面上的模拟姊妹关系嘛!」
「小女子说过很多次,完全不明白魔王大人在说什么。蒙受魔王大人慧眼提拔,小女子非常感激。而且魔王大人多了一名心腹,不是双赢的关系吗?」
「别西卜小姐真的连浪漫的浪字都不会写呢。」
「是的。像小女子这样假日独自饮酒,无所事事的人,肯定是最不浪漫的类型吧。」
相较于以前当小公务员时期,成为农业大臣后的生活大为充实。
小女子确立身为农业大臣的权力,魔王大人也一样。
魔族世界目前堪称最发达的时期,比人类的国家先进太多了。
除此之外,若能免于被魔王折腾就太好了……
「像别西卜小姐这样,提拔非正式资格的人当作心腹的案例虽然成功,但别西卜小姐却出现了独特的进化路线。真是不如己意呢。」
「要说不如己意,小女子也一样哪,难得的假日还得被迫陪伴魔王大人。旅行是小女子的兴趣之一,希望能让小女子多多品尝。」
「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魔王大人猛然站起身。
然后喝光剩余的茶后,缓缓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今天你可得彻底护送我才行!首先你得陪我买东西!」
明知道失礼的小女子以手撑著头。
「买什么东西哪,魔王大人。不是根本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就算没有想要的东西,购物本身也有意义。别西卜小姐太缺乏这种女孩子的微妙特点了。」
「就说了,如果魔王大人要求配合这种兴趣的姊姊角色,请另寻高明吧。应该说──」
小女子笔直凝视魔王大人的脸庞。
「如果小女子的个性对魔王大人百依百顺,魔王大人肯定会非常厌恶吧?」
「没错。」
魔王大人笑咪咪地回答。
「就是要懂得违抗我,否则就没有意义了。只知道迎合我的人,我早就看烦了!」
但是魔王大人依然会想折腾违抗自己的人。
有够复杂……实在是有够复杂……
小女子不情不愿地起身。
「那么就到其他镇上逛逛吧。」
「也对。毕竟这里的人潮实在太多。」
魔王大人悠哉地走出店家。付帐的人当然是小女子。
◇
之后,咱们进入一座不知名的森林。
这种路线设计实在很有问题,但魔王大人说有漂亮的花朵盛开,才会笔直走过去。
走累之际,正好有座类似山中小屋之处,因此决定在此处休息。
居住在这里的人,是称为幼童也不为过的双胞胎女孩。
姊姊特别有精神,妹妹则一直在看书。
两人个性差异这么大,究竟能不能好好相处呢。
「你们两个,难道没有父母吗?凭你们两人很辛苦吧。」
「唔~要说有妈妈的话倒是有啦……」
较活泼的女孩也一副难以启齿的态度。
难道小女子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吗?
「要打倒母亲……她是我们的敌人……」
刚才一直在看书的女孩回答。
家庭环境似乎远比小女子设想的更加复杂……
「对了,两位大姊姊为何在森林中漫步呢?」
这个问题很好。只有猎人才会来到这种地方。
「我们在约会喔,约会。」
即使魔王大人半开玩笑,但小女子并未突然改变表情。
「这一位虽然高高在上,却一直缠著小女子不放。因此明明放假,还是塞给小女子重大的工作。」
女孩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又不能钜细靡遗地向小孩解释,这样正好。
「只是刚才觉得,想特地走到人烟罕至的地方。」
「这样的话。」
一直在看书的女孩突然开口。
「往前方一直走,有一座高原。据说那是相当不错的地方。只不过邪恶分子在暗地里控制该处。」
邪恶分子控制该地,是吗?面对魔王大人,她说的这番话真有趣哪。
不过,魔王大人似乎十分中意这一点。
「谢谢你们。那么就去那座高原看看吧。」
咱们向两名女孩道谢后,离开小屋。
「话说,该处似乎颇有距离,究竟该怎么前往才好呢?」
「别西卜小姐,拉著我飞过去吧。应该做得到吧?」
「……会很累,但并非不可能。」
小女子心想多半会腰痛的同时,拎起魔王大人飞向该处。
◇
零星分布在高原上的城镇与村庄,空气比范泽尔德城更加新鲜。
而且可能是乾燥气候的影响,肌肤不会感到湿湿黏黏。街道也十分整齐。
结果魔王大人完全没有买东西,而是开心地在马路上散步。
由于小女子的步伐较快,使得手牵手变成拉著魔王大人到处逛,但她似乎并未抱怨。难道这样可以吗?小女子完全不懂魔王大人在这方面的规矩。
只不过,魔王大人依旧不满。
「这一带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
魔王大人坐在低矮的围墙上,歪著头表示。
尤其是这座村子,人口既少,店铺数量也只有必须的最低底限。
连吟游诗人都不愿意来到这种地方吧,更别说有什么邪恶分子了。顶多只有吃饱撑著的冒险家会来。
「人口一少就会变成这样吧。在这方面,范泽尔德城的城下町人口密集,所以有各式各样的店铺。」
「唔~到头来还是家乡是最好的,这种结局真让人寂寞呢。」
这时候,村民开始在面前聚集。
有哪位名人来了吗?
在人群圆圈中心的,是戴著黑色尖帽子的年轻女性。
但是以年轻女性而言却特别有威严。该说德高望重吗?
「噢,她和我们是同一类型的人呢。」
魔王大人表示。
村民称呼年轻女性为「高原魔女大人」。
「原来如此。意思是长寿的魔女掌管这一代吗?要说邪恶分子,多半指她这种人吧。」
一部分魔女获得长生不老的法术,寿命相当长。
这名魔女可能也是同道中人。
有些魔女形迹可疑,要说邪恶倒也不无根据。
如此便可得知,看起来比该魔女年纪大得多的村民为何会仰慕她。
魔女一直向村民兜售药物。这是典型的魔女作派。
高原由于缺乏深邃的森林,看似不利于专门调配药物,但那名魔女多半有她的考量。
不久之后,与魔女谈话的村民们也纷纷离去。
由于人数减少,魔女主动看向咱们。
小村子出现两名陌生人,如果不是经历丰富的冒险家,也难怪引人注目。
「两位是旅客吗?这附近虽然没什么值得观赏,不过短暂逗留并不坏,请尽管放松吧。」
「没错,差不多。身为长命种族,寿命是普通人类的好几倍哪。」
其实不只好几倍,但这么回答准没错。
「原来是这样。我也活了两百五十年多一点吧。虽然还卖药,不过多半靠狩猎史莱姆的钱生活。」
「靠狩猎史莱姆的钱啊,真是懒散的生活哪……」
从来没听过这么悠哉的魔女。
「因为以前发生过许多事。工作过度丢了性命,凡事才会尽可能依照自己的步调来。不过像两位一样周游各地或许也不错。」
这名魔女走近咱们。
「尤其这位小姐看起来娇小却勇于旅行,真是不得了呢。如果有个像你一样的妹妹,或许可以点缀慢活吧。」
魔女将手置于魔王大人的风帽上拍了拍。
「好乖,好乖喔。」
这一瞬间,魔王大人猛然拉开距离。
「怎、怎么了!?」
一瞧魔王大人,只见她的表情惊恐地僵硬。
像是遇见不可以遭遇的对象。
「难道她真的是邪恶分子吗……?」
魔王大人的态度非比寻常。
可是这名魔女看起来极为自然。
丝毫没有要加害咱们的意思。
「究竟怎么了呢?难道被别人摸头是一种侮辱之类吗?那真是对不起啊。」
「不,并非如此……」
「原~来如此,太好了~」
这名女孩这次将手伸进小女子的风帽内,摸了摸头。
「你长著很长的角呢。是兽人方面的种族吗?」
小女子感到全身寒毛倒竖。
连自己都迅速拉开距离。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有种非常惊人的感觉哪……」
这女人具备只有高等魔族才会散发,类似难以完全隐藏的力量之类!
即使不清楚原因,但连魔王大人都产生这种反应,肯定有蹊跷?
「咦?欸?我只是一直靠狩猎史莱姆维生,没有什么隐藏的力量!纯粹只是长寿的魔女!」
她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并未撒谎。
但是具备如此强大的力量,应该足以成大事……
目前还不能掉以轻心。
「魔女殿下,不好意思,如果没事的话,咱们现在会离开这座村子,你可以别追杀咱们吗?小女子想藉此证明,对你没有丝毫恶意。」
「是、是吗……这倒是无妨……我也没有追杀你们的理由……虽然不太能释怀,但如果进一步和你们牵扯,可能会导致慢活瓦解,我绝对不会追杀你们。因为我想避免所有的麻烦。」
「是。你的想法没有错。」
这段期间,魔王大人始终不安地盯著魔女瞧。
◇
小女子牵著依然胆怯的魔王大人的手,离开村子。
类似出于本能的警戒心也逐渐消失。
「魔王大人,您没事吧?」
「嗯,我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来到宽敞平坦的高原正中央后,魔王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被那个人摸头后,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非常可怕,心惊胆跳……但是现在,胆颤心惊的感觉应该已经消失,内心却依然怦怦跳……」
「话说回来,魔王大人从来没有被别人摸过头哪。可能是被不习惯的事情吓到了吧。」
「唔~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但我无法清楚形容。」
即使魔王大人的口气冷静,却并非平时的态度。
绝大多数场合下,魔王大人都保持笑容,现在却毫无笑意。
──就在此时。
感受到几人的明显杀气。
小女子当然提高警戒。也有可能是刚才的魔女。
有几名魔族从空中飞来。是在魔族中称作鹰人或是鸟人的种族。
总共有五人。
魔女似乎不在其中。而且就算五人的杀气加起来,也不足为惧。
「普罗瓦托•佩克菈•埃莉耶思魔王!纳命来!」
这几人手中握著剑和长枪。
意思是他们刚才就从空中观察动静吗?
「先问个问题,坏人们。你们的同伙里有没有魔女?」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他们的意料,其中一名鹰人露出讶异的表情。
「不知道!我们的伙伴只有魔族!要改变当今魔王的温吞政治!」
「是吗,是吗?那就安心了哪。」
小女子立刻咏唱魔法──
将眼前的两人冻成冰块。
这段期间内,魔王大人已将剩下三人打倒在地上。
虽然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敌人肯定也莫名其妙地败在魔王大人手上吧。
「好,搞定啰。」
魔王大人拍了拍手。
「如此一来,引诱暗杀者出笼的作战就顺利结束啰♪别西卜小姐,感谢你的帮忙。」
「其实不引诱他们出现,只要在城内请人严加防范,不也没有问题吗?」
小女子错愕地表示。
不过这下倒是松了口气。
况且在小女子打倒两人的期间,魔王大人已经击败了三人。
魔王大人没有弱到需要小女子保护。
「可是啊,一直待在城堡内也很无聊嘛。所以才指派兴趣是旅行的别西卜小姐跟随。如此就能吸引暗杀者出现,不是一箭双雕吗?」
「可是对小女子而言,变成假日实质上在工作,亏大了哪。」
这次魔王大人扠起手。
「能和我在一起,就当作是赚到了嘛。」
见到魔王大人得意的笑容,心想小女子今后应该也会继续被玩弄于股掌,心里各种放弃。
「虽然不至于觉得有赚,但可以当成不赚不赔。」
「好,这样就可以原谅你。」
农业大臣的工作很有趣,不过拚命的成分太少。
「很多人似乎不喜欢我的施政手段,不过差不多统统被灭了吧?」
「在小女子的认知中应该没错。魔王大人统治期间,起先五十年的暗杀未遂事件最多,接下来的五十年减少至三分之一,目前则非常和平。」
「要让魔族世界变得更加有趣喔。帮助我吧。」
魔王大人从正面紧紧握住小女子的手。
「就算无法扮演姊姊,今后也要以政治搭档的身分支持我。」
「遵命,别西卜是魔王大人最忠心的仆人。」
小女子对决定自己命运的对象如此表示。
◇
「请问,吾人的脸上沾到了什么吗?」
莱卡对小女子露出讶异的表情。
这也难怪,因为小女子一直盯著她。
「没什么,只是偶然想起,好像很久以前和你交过手哪。毕竟以前常去泡洛可火山的温泉,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吾人从小就一直接受锻炼,但往事记忆毕竟模糊了。」
莱卡似乎也想不起来。反正想起来也无关痛痒。
「你问问父母,爆发『魔族枕头大战事件』那个时候,或许会知道答案。不……实在不想再去挖那些疮疤,还是算了……」
因为之后小女子在大臣会议上狠狠挨了一顿臭骂……还是悄悄封印吧。
「像我的话,三天前吃过什么菜,早就忘记啰~」
「你那样反而有点问题吧。」
法托菈准确地吐槽妹妹瓦妮雅。
今天带两名部下来到高原之家蹭饭。
即使被亚梓莎唠叨厚脸皮,但假日偶尔这样也不错。平常咱们可是很认真工作哪。
「别西卜小姐,感谢您,再度买书送给我。」
夏露夏鞠躬道谢。
紧接著,法露法也笑著表示「数学书籍真的好有趣呢!」
「嗯嗯,只要来小女子的家,就有更多书籍喔。毕竟小女子可是高等魔族。宅邸也十分宽广哪~」
「够了够了!不准若无其事地拐我家女儿当养女!」
亚梓莎再三叮嘱。
趁乱收养女的作战始终无法成功。
「什么嘛。老实说,说不定小女子比你更早见过她们两人喔。好像去过森林小屋哪。」
「又没有任何证据,根本随便你说吧。更何况她们两人的出身地可是平凡无奇的森林,你又没有理由进去。」
「这种事情就像缘分,该遇见就是会遇见哪。就是这样。不如说,小女子好像以前也见过你呢。三十五年前,不,可能更久之前吧……」
「意思是曾经差点打起来吗?我没印象了呢。当时我很强的事情还没传出去吧。」
亚梓莎似乎完全不记得了。
小女子也差不多,只隐约记得好像见过面。
「应该去过弗拉塔村一趟。当时正在周游全国,所以不清楚精确的时间。」
「唔,我知道你很爱旅行,但真的来过弗拉塔村吗……算了,想这些往事也没什么意义。思考现在与未来比较实际。」
「如此果断的确很有你的作风。」
感到钦佩的同时,小女子喝了口酒。
「没错。比起过去,未来更加重要。」
法托菈表示同意。
「我个人也认为,只要别西卜大人今后继续杰出地尽到身为农业大臣的职责,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在挖苦小女子很久以前工作不尽责吗?
「不过啊,反正别西卜打从出生就这么高高在上吧。一直充满自信地自称天生贵族,小女子很厉害,一路走来始终如一对不对?」
原本想提醒亚梓莎别乱猜,但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至少瓦妮雅打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冒失又马虎。」
「喂!?为什么说著就开始亏我了啊!?」
瓦妮雅向姊姊冷不防的攻击发出抗议。
「因为你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惨了』啊。」
「哪有啊!不要加油添醋好不好!我第一次听说耶!」
「虽然真伪不明,但瓦妮雅办事不牢倒是事实。」
「上司不要也跟著帮腔啦!」
身为上司,这时候必须帮法托菈助阵才行。
「哈~你们明明是上司下属关系,感情却很好呢。」
亚梓莎表示羡慕。
「当年啊~要是有个理解我的上司就好了呢。虽然都是往事,去想也于事无补呢。」
「是啊。上司是否有积极向上的心态,部下的模范也会改变呢。」
法托菈瞄了一眼小女子。
「即使一开始完全不行也无妨。但只要自觉能力不足,就有机会成长。毕竟人生很漫长。」
「总觉得今天的法托菈真能说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终究只是表达世间的准则。」
法托菈似乎微微一笑。
小女子在心中向她表达「谢谢你」。
虽然走了不少弯路,还被调到完全出乎意料的部门……
但是从整体来看,小女子十分幸福。
这时候,瓦妮雅脱口说出「啊,惨了」。
「喂,瓦妮雅,小女子会发脾气的,从实招来吧。」
「呃,这时候不是该说不会发脾气,所以赶快说吗……?」
「总之快从实招来……」
「昨天之前必须提交的文件,我忘记交了……」
小女子站起身,迅速在瓦妮雅的头部两侧钻来钻去。
「好痛,好痛!这是职场内暴力!」
「放心吧,因为这里不是职场!」
看来农业大臣的工作,今后照样会出包连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