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小孩子都是如此,不过我小时候很喜欢在日常生活中找到小小的不协调之处。我常问大人,这感觉怪怪的,是怎么回事。大人一定很受不了这个常问蠢问题的小孩子吧?
到了可以自己收集资料的年纪,知的乐趣就扩张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个性太容易三心二意,或者是开始沉浸分写故事的乐趣,我所学到的知识无法深化为学问,顶多备成为点到为止的杂学,不过还是让我很快乐。单単只是一项知识,就能够从根本改变我对事物的看法,而别的知识又会加以修正。就这样,累积的知识会逐渐收敛为彼此不矛盾、虽然妥当但又令人意想不到的观点,我很喜欢这样的活力。
我在天真享受知识的过程中成为大人。有一阵子我在书店工作。被永远不可能读完的书本环绕,虽然也让我有些后知后觉地慑服于人类活动领域之广泛与深奥,但仍旧属于相当幸福的时光。然而有一天,有一位忘了是谁的名人以不幸的方式过世,由于他(她?)出过自传,那本书理所当然地被移到卖场中显著的区域。
求知的快乐开始产生小小的疙瘩、或者至少让我开始产生自觉,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写出《王与马戏团》这个故事之前,似乎拖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本书会出现拙作《再见,妖精》的角色,不过两本书的内容并不连续。这本书不是所调的「续集」,因此即使没有看过《再见,妖精》也没问题。
又,本书写到二〇〇一年六月尼泊尔王室枪击事件(纳拉扬希蒂王宫事件),虽然以当时的报导等为题材,不过必须声明,其中部分不明之处是为了小说而补充的(主要是城市地理环境、情报散布过程等)。
关于报导工作,我请教了几位相关人士,了解采访的实际状况。虽然我问了很多完全外行的问题,不过他们仍旧非常认真地教导我。在此我要向他们表达感谢之意。
二〇一五年六月 米泽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