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病夜宫美暗,是类属于哺乳类灵长目人科人属,名为吸血鬼的物种。
栖息地:私立朝雾桥学园保健室。
*
「病夜宫,人在吗?」
「不在喔——」
「人不是在嘛」
虽然这对话很无聊,但我就礼貌上先吐槽她,再将保健室的门给拉上。
在某一天放学后。
病夜宫跟平常一样,以撑起上半身的样子阅读著书本。
我接近她,并从书包拿出被交托的东西。
「来,这是老师送的礼物。」
「哇——伊」
病夜宫很故意地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将刚才在读的书——不如说是杂志——给阖起来放在一边,并接过回家功课。
她随意翻了翻确认内容,并「哈」一声叹了口气。
「……虽然感觉不是很难,不过好像很麻烦」
她一句"是说"并看向我。
「甘口同学为什么还穿著体育服呢?」
「哼,是体育服不愿意放过我啊」
虽然想装酷讲出来看看,不过并没有酷到哪里去。
于午休的时候,制服变得湿淋淋的,到现在还没有乾。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中午午休。
我那时正朝保健室走去。
在第四节的课程结束之后,我被下达"作为病夜宫担当职责,将回家功课送过去她"的使命。
说实话很麻烦。
不过算了,要是随便弃之不顾,对我的印象就会变得不好吧(老师的印象之类的……其他种种的也是),我乖乖地从走廊往保健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后。
「呜,不好意思」
在转角差点跟老师撞上。
是说,"差点跟教材撞上"的说法比较正确就是了。抱著美术教材搬运的老师,对我「啊啊,抱歉」这样道歉。
他也是担当我们班美术课程的老师,个性相当直爽的一个人。
「下午的课我打算在外头上课」
「喔喔」
在我犹豫要不要"我来帮忙吧"这样问一下的时候,老师「那么我就……」,就这样抱著教材离去了。
我"算了,这样就好了吧"并没有特别去在意。
那位大好人——白水泉的话,就算追过去也要帮忙的吧,不过我既不是泉也不是大好人。
我不再在意此事并再次往保健室出发。
不过。
人常言道:坏人有坏报。
不,在这个场合引用那句格言,我想太过牵强附会就是了。
人在做天在看——这样形容或许比较好。
也就是说。
要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洗手台的水管,彷佛计算好我经过的时机似地突然间损坏,水喷了出来。
制服被淋了一身湿淋淋的,还要遭受从面前走过来的老师「你在做什么啊」,这样不必要的质疑,真是不走运。
结果后来就没到保健室。
综上所述,放弃,放学后再去吧。
就是这么一回事。
今天有体育课真是帮我大忙。
不如说,由于今天第五、六节是体育课,即使我从午休开始一直穿著体育服也不会太显眼,真是帮了我大忙。
仅仅只是「甘口,你太期待体育课了吧?」这样被开了些玩笑而已。
……恩?
虽说都是到如今了,不过我注意到病夜宫用『还穿著体育服』这样的一个叙述表现。
我想多了吗。
就算课程本身没去上,但熟知自己班级课程表的时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一边考虑这样的事情,边跟那句"把别人家当成自己家"什么似地,将椅子拿过来——正要坐的时候。
「比起那种事情!」
病夜宫突然提高音量,害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甘口同学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
对于我的反应,病夜宫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摆出姿势。
将两手腕在脸前面交叉,是身为一位有良知的高中生不能摆出来的手势。
她貌似沉醉在自我里,而且情绪高亢得有点怪异。
「那当然就是现在流行的传闻,会跳动的骨骼标本!」
由于不知道什么是当然的,总之我先歪一歪头表示疑惑。
然后,对于不知道在哪听过的这件事情,让我将头部歪得更厉害。
将头歪了又歪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刚好角度对得正好,视线落在病夜宫正阅读的杂志上。
还想说我在哪里看到过,这是之前『实现恋爱的咒语』事件的时候,久凪崎老师所读过的那本杂志。
那本杂志我记得已经还给被没收(或称作掠夺)的学生了,所以跟那本不一样,是另外买过来的杂志吧。
谁买的?
——病夜宫买的。
这位病弱少女,对于自己不知道校内流传的传闻这件事,似乎在自己女孩子的部分上受到相当大的打击;所以就像这样,似乎图谋让自己的女子力上升。
不在这事情上问认识的人,还是其他人这一点,就人类力上又怎么样了呢;虽然我这么想,不过,要说这像是病夜宫的风格,也真得非常像。
让我补充几句的话,虽然说是『现在流行的』,不过那话题已经退烧很久了才对。
……在这种地方也很像保健室没朋友的人呢,我强烈地这么觉得。
病夜宫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心里所想的事情,并一脸得意地摇晃手指。
「虽说是常会有的怪谈就是了」
她的说明简洁扼要地来说——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似乎真得是常会有的怪谈。
一来到深夜的学校拿忘了的东西,就听见保健室不知怎么吵吵闹闹的。
往里面探头窥视之后,骨骼标本正跳著舞蹈——听说是这样。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有"那什么鬼啊"这样想过,不过所谓的怪谈,有这样的一面也是不争的事实吧。
算了,因为这样所以我还可以理解。
我不理解的是,病夜宫为什么要现在拿这话题出来讲。
对于如此询问的我,病夜宫"你没注意到吗"这样倾斜纤细的脖颈。
被这样反问,我便下意识环顾保健室的周围。
我想说可能会有什么提示,而且这里还是话题中骨骼标本——
就在这时候。
病夜宫似乎注意到我意识到了件事,并一句「没错」点了点头。
「骨骼标本不见了啊。 是被偷了吗」
还是说,它去了舞厅之类的?
病夜宫这样说著,并微微地笑一下。
*
然后故事的最终局面。
「犯人就是你」
我如此指摘。
「唉?」犯人睁圆了眼睛。「怎、怎么回事?」
「很简单的推理喔」
我俯视面露狼狈的犯人,露出了笑容。
「赫尔摩斯不是说过吗。 虽然我只记得一部分就是了」
「赫尔摩斯? 侦探的吗?」
「没错,记得是什么呢? 对了就那个,『击溃所有不可能活下去吧! 不可能必须的真实呦』,像这样的一句话」
「『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后留下的再怎么荒谬,那也是真实』,如果你是想讲这句话,这要说是模糊记得,不如说意思实在差太多了….」(97注:柯南.道尔在19世纪末创作的侦探小说——福尔摩斯系列当中,主角福尔摩斯说过的话)
必需的真实是什么啊——犯人如此诉说。
「所以,你是将什么样的可能性给都击溃了呢?」
这是很简单的推论喔,我如此重复。
「躲避一直在保健室里的你的眼目,并将骨骼标本给偷走什么的,根本就办不到的吧」
对我这完美的推论,犯人——病夜宫美暗悄悄地安抚了胸口。
「啊啊,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不是喔,那里我是有理由的——」
「辩解的话就留到署里再做吧」
「警官! 请给我说明的机会!」
看来是警官的我,觉得差不多该将话题继续下去而催促她。
病夜宫一句「那个啊」切入了话题。
「今天第五、六节课的时候,我们班不是体育课吗?」
我点头同意。
虽然往保健室通学的病夜宫并没有参加……。
「不过状况好的时候,尽量都是会去见习的」
话说回来,的确,记得有几次看见病夜宫在一旁见习女生的体育课呢。
由于男生跟女生体育是分开上的,我并没有特别去意识到。
「然后,我回来之后,骨骼标本就不见了。 明明中午的时候还在的说。」
「原来如此。 因为谁都不在场,所以任何人都能够偷……是说,不,久凪崎先生呢? 那时候她不在吗? 话说现在也不在呢。 是在那里混水摸鱼吗?」
「可惜不是,现在普通地因为有会议而不在这喔」
"可惜"这说法真的合适吗?
由于一瞬间在意起这无所谓的事情,我"这怎样都无所谓"这样想并摇了摇头。
「姊姊那时候似乎也不在的样子喔。 她在陪我到体育馆后,听说就没有回到保健室了。 另外,取用须小心使用的药品已经锁在药架的上面,也会有为了做紧急处理来这里的学生,所以听说房间本身似乎是不会锁的。」
「原来如此。 果然每个人都进得来啊。」
「没错。 也就是说若是被偷的话,谁都有可能。」
我又一次说了句"原来如此"点了点头。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
对以同样单词反问,倾斜她自己白皙颈部的病夜宫,我问道。
「你不是犯人的证据呢?」
「唉?」
「现在是"谁都可能进来偷"的话题不是吗? 这样的话,你不是也有可能嘛。 你要怎么证明"不是自己偷得"这所谓的清白?」
「唉、啊、唉? 不,那个……唉?」
病夜宫翻转眼睛黑色与白色的部分,慌张了起来。
「不,不是,因为我又没偷……」
「犯人都是这么说的呦」
「唉,可是,你看……」
视线飘移得很厉害的病夜宫。
「……」
「……」
「……是、是我做的……?」
怎么变成这样。
虽说在这样继续逼问下去也挺有趣的,不过我「开玩笑的喔,开玩笑」停止追问。
病夜宫以感到安心下来的样子,再次安抚胸口。
那被安抚的胸部,我从制服上的样子想像——不对,我假定——也不对,我妄想——这也不对……从光受体中获得的情报3D立体化,比起我脑内的立体图还要跃动起来的那部位……让我视线不知道要往哪摆。
病夜宫一丁点也没有注意到我考虑这类事情,并「啊——!」大叫一声。
「是说啊,若是这理由的话,甘口同学不也可能是犯人嘛! 为什么只有我要一直被这样逼问!?」
「因为,我在那个时间有"在上体育课"这所谓铁壁般防御的坚固不在场证明」
「糟了,还有那件事啊! 我明明也有"去见习"这不在场证明的!」
「哼、哼、哼。 没有立刻就注意到是你不好。 幸运女神可是只有浏海的喔?」
女神大人意外留著挺庞克的发型呢——。
病夜宫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
我到现在才想到。
「在这之前,有一封『希望调查学校的七大不可思议』这样的投书来呢。 不过同一时间,也有一封『果然还是算了』这样内容的纸在里面,所以我没有让你知道就是了」
「好,就当作没看到后半那张纸吧」
「你啊……」
「没关系没关系。 那个人也曾经"因为在意,所以希望调查"这样写过一次不是吗。 那即使去调查也没问题呦」
事情就是这样——病夜宫倾斜颈部笑了起来。
「为了找到犯人,去搜集情报吧——」
「就说你这么说」
我一边看著病夜宫系好她在床铺上时一直松掉的领带,一边讲了。
「根据刚才的话题,谁都有可能是犯人不是吗? 要怎么样找犯人啊」
「那件事啊,稍微心里有数——这样讲可以吗? 我有想到一件事,按顺序来吧」
由于病夜宫以熟练的动作将手杖——洛夫斯特兰德拐杖——装备在身上,并打算下来的缘故,所以我帮她一把。
她站起来确认制服有无衣衫不整,之后将长长的秀发撩到身后。
病夜宫「谢谢你,甘口同学」这样说著并笑了起来。
从保健室走了出去,而一开始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首先是这里」
病夜宫以白皙的手所指示的,是离开保健室行走数公尺便能抵达的走廊。
现在变得禁止通行。
要说为什么得话,这里是淋得我一身湿的洗手台所在之处。
自来水的喷出本身是停止了,管线的哪里似乎经过长年劣化损坏,若是不请业者来好像就修不好的样子。
只不过,似乎怎样都连络不到业者的样子,修理就延后到了明天。
所以,总之现在不能通行。
「——这件事是听姊姊说的就是了」
「喔喔」
「不过还真是过分呢——」
「哪里过分?」
「听说给它致命一击的好像是位男学生呦」
「这是冤枉! 双重意义上的冤枉!」(97注:日文中的”蒙受不白之冤”,跟"淋得一身湿"是一样的字)
什么双重意义?
对于这样露出惊讶眼神的病夜宫,我「那件事先别提」这样说,并提出疑问。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也就是说,在来保健室的时候会挡到,这里的走廊变得无法使用了喔。 就地板湿掉的情况来看,又没有人强行通过这里的样子」
「原来如此」
我姑且也确认看看,的确没有人通过的痕迹。
「虽然我这样讲有点反覆……不过这有怎么样吗? 你所居住的保健室又不是路上孤岛,从校舍间的走廊或体育馆的方向也过得来,所以状况不是没有改变嘛?」
「状况会不一样的。 是说,我又不是住在保健室里面的呢」
「唉,不过不是挂有你的名牌嘛」
「哈、哈、哈,怎可能有这种事呀」
笑著否定的病夜宫,"这次是这里"这样拄著拐杖,回到保健室的方向——
「……真得有这种事啊——!」
她在写有保健室得铭版下,看见垂挂著『病夜宫美暗』这样的一个姓名牌子,惨叫了出来。
「为什么要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是谁!? 为什么!?」
「谁知道? 不过我记得前一段时间就有了啊」
「真假!? 完全没注意到! 为了什么!?」
「我是不清楚就是了……不过如果没有姓名牌,邮差先生不是会很困扰的吗?」
「不,就说了,写给我的信又不可能送到不住这里的我——是说,这是姊姊字啊!」
对字迹似乎有印象的病夜宫,用她没有拄著拐杖的另一只手拿起电话,在一阵快速操作之后抵在耳朵上。
然而在一段时间之后,她砸舌了。
「在这种时候竟然不接电话,那个女人!」
「你啊,竟然说"那个女人"……」
病夜宫似乎没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并再一次快速操作手机之后,粗暴地收进口袋。
「我打抱怨讯息送过去了! 走吧,甘口同学」
「到久凪崎老师那里去吗?」
「不是! 是继续去找犯人!」
「啊啊,是那边啊」
"不过在去之前",我这样说著并指向姓名牌子。
「这先拆掉吧? 我想说有得到你允许才设这姓名牌的,所以到现在为止才没说什么就是了」
「唉?」
愤怒地挺起肩膀,打算迈出脚步的病夜宫回过了头。
「啊啊,对啊,身高高的人话是碰得到的啊。 因为自己碰不到所以没想到。」
虽然病夜宫这样说,但比起是她的身高问题,不如说是脚状况不好。 在拄著拐杖的状态下,手腕伸不上去。」
病夜宫"拜托你了"这样拜托我,而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幸好只是用胶带黏在上面而已,很轻松地就摘掉了。
虽然想说要拿这姓名牌怎么办,不过总之「来,给你」这样先交给她。
而病夜宫也是一副"收下后要拿它怎么办"样子,但还是一声"谢谢"收下了。
「谢谢你,甘口同学。……像这种时候,身高很高的人很值得依靠的呢。」
「虽说在男生里,我没有特别高就是了」
不知道病夜宫是把我说的当作是谦虚还是什么的,她又一次说声「谢谢」,并笑了起来
看见那笑容……让我很难回应她。
「然后,下一个地点是这里」
巴士导游的病夜宫带我来到的地方,是从坏掉水龙头的地点,到中间夹著保健室的相反方向,连结这边与那边校舍的走廊。
由于是在一楼,也能出去到中庭等等地方。
「呼恩」
虽然我试著环顾这附近的样子,不过不是很清楚把这当"地点"的意义。
「虽然现在是没什么特别的」
病夜宫为我解说。
「第五、六节课,这里在上美术课呢」
被告知这件事的我,想起了中午时撞到美术老师的事情。
因为讲说是『在外面授课』,我想说是在更外面就是了。
「讲成『这里也是』,是不是比较正确的呢? 从美术教室里拿出数个用来做设计的教材,似乎是"根据光照射的角度,会映照出怎样的影子"这样的课程,好像在好几个地方分散做画的样子」
「原来如此」
「然后,这里也有几位学生在。 虽说是二年级的女生,不过稍微认识。 我问了她看看呦。 我问她『有谁经过这走廊吗?』这样的一个问题」
「就话题走向来看,应该是"谁都没通过"这样回答吧」
没错没错——病夜宫点头回应。
「虽说也是有说谎的可能,在那场面被我质问应该是她没预想到的事情,所以好几个人串通好应该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她真是准备周全,不过之后却「恩?」的一声将自己的头部倾斜在一侧。
「时间上是不是怪怪的? 病夜宫,你在上完体育课后回来,然后发现骨骼标表不见了,对吧? 在那之后听久凪崎老师讲上锁的事情,之后也去询问美术课女生的目击证言了吗?」
「唉? 啊啊,不是这样」
病夜宫这样说著并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我呢,在第六节课结束前回到了这里。 在注意到骨骼标本不见了之后,去询问姊姊『平常不在的时候,门锁怎么了?』这件事,在那时候,顺便听说洗手台坏掉的事情而过去看看,之后一到校舍间的走廊,刚好正是美术课结束的时候,我就去问准备收拾东西的女学生,『有没有谁经过』这一个问题喔。」
「原来如此……是说,给我等一下。 那些地方你一个人去的吗?」
病夜宫一脸"糟了"的表情。
『人体玻璃症候群』由于可能会引起突发性的贫血,明明是不能独自一人走出去才对……。
「……我想……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算了,那件事我之后再跟你姊姊告状。 是说,若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留在保健室? 就这样出去调查不就好了吗」
「唉?」
被如此追问的病夜宫,眼睛不可思议地眨呀眨啊的。
「因为,甘口同学又不在」
她理所当然地这样说,我考虑了一会时间,不过还是不清楚她的意思。
是因为看到这样的我吧,病夜宫也将颈部倾斜……就这样身体如同弹跳起来一般,左右摇动头部。
「不是不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说甘口同学不在我会寂寞什么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喔! 甘口同学在的话,我很多方面都受到帮助,是指那个意思喔! 实际上,刚才就帮我拿掉了『姓名牌』,就像那样,如果甘口同学不在的话我会困扰的事情,一直以来不是都有的嘛! 所以呢,我是那个意思喔! 不、不要搞错喔!」
从激烈摇动的秀发缝隙中,可以窥见通红的脖颈。
被这样全力否定,我也很难反应什么。
「甘口同学,就是那个啊,又是病夜宫担当,给我喂『饲料』,类似饲主一样的人嘛! 你看!」
你看,所以,不是这样的——……,……而且还有另一个理由……——她像这样,彷佛要将火热的脸颊给冷却下来一般,将白皙的手抵在那上面。
说实话,那个,她的行为举止实在很可爱,所以才反应不过来。
我一句「——所以」改变话题。
「下一个地点是哪里?」
看到我(装做)若无其事的表情,病夜宫「唉」小小低语一声。
感觉那声音似乎有所不满,这是不是我想太多了呢。
「我想呢……」
病夜宫这样说著,拄起拐杖迈出步伐。
「下一个地方是这里」
我们不知不觉相互保持沉默,抵达通往体育馆的走廊。
「虽然说是下一个,不过是最后了」
病夜宫如此说道。
听这句话我注意到了。
可以到保健室的路被限缩到三条。
第一条,有著坏掉洗手台的走廊。
第二条,刚才校舍间的走廊。
最后一条,这通往体育馆的走廊。
一开始的两条路不能用,那也就是说……。
「没错。」
病夜宫彷佛读取了我的思绪一般,点了点头。
「那个时间可以到保健室的,就只有在体育馆的人而已——换句话说,我想犯人就在我们班里。」
*
对于病夜宫所说的事情,我让自己的思考运转起来。
首先,『我们班』这句叙述有些语病。
由于体育课是两班协同,所以准确地来说是『我们跟隔壁班』才对……不不不,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会在意这怎样都可以的事情,一定是病夜宫说的话让我脑袋混乱了吧。
「……窗户那呢?」
「呜恩?」
「就是说,不是有从窗户进来的可能性吗? 如果是这样,就可以无视『没有通过走廊之类的』话题了吧」
病夜宫立起一只白晰的手指,「首先」这么说了一句。
「首先,保健室的门虽说没有上锁,不过窗户是确实关起来上锁的。 我不觉得犯人有利用窗户」
「从走廊的窗户进出之类的呢?」
「走廊边的窗户当然不是都确认过就是了……」
病夜宫晃动立起来的手指,并「话说回来」这样说道。
「原本这次的『禁止通行』的状况,不是偶然才发生的吗。 洗手台因为经过长年劣化,今天坏掉这件事又不是可以预想的;明明平常美术课都在美术教室里上,不过今天却在室外上课也是偶尔才有;而且再加上,去问那女生之后,她说在走廊上作画并没有特别的理由喔。 预想这所有状况,并盘算入侵保健室的方法什么的,这很奇怪吧」
「呼恩……就道理上,讲得通吧」
对吧——病夜宫说道。
「暂且朝『那时候在体育馆的人是犯人』,这样的一个方向继续吧」
这样说道的病夜宫,彷佛在犹豫要不要讲出来似地,间隔了一段时间。
「……其实,犯人是谁我有头绪」
「是谁啊?」
「名子还稍微有点……。 所以呢,我会按顺序讲到那里的,如果有奇怪的地方希望指出来,就这样」
那就是我等甘口同学的另一个理由。
病夜宫如此说道。
我一边俯视她那视线落于地面的长长睫毛,一边「我知道了」这样回应道。
*
「所以,要从哪开始考虑啊」
现场百遍。(97注:是关于警察搜查时所用的用语,是指解决事件的突破口就隐藏在现场,为了慎重调查,即使造访一百次现场也在所不惜。)
——像这样的事情也没发生,似乎没有必要去到体育馆看现场的样子。
我们回到了保健室。
而久凪崎老师依旧不在。
我一边帮助放开手杖的病夜宫,一边回到我们平时的样子——在床铺上撑起上半身的病夜宫,以及坐在一旁椅子的我。
「我是用消去法考虑的」——病夜宫如此说道。
「首先,在体育的授课中——课程正在进行中得时候,没有中途离开的人。 包含学生、老师呢」
「呜恩。 ……在第六节课途中,我记得你不是说自己离开了吗?」
「啊啊,呜恩。 当然在那之后事我不清楚就是了,不过,我在离开后就直接到保健室了,在那之后出来的人直接无视也可以的吧」
我点头同意。
虽然病夜宫因为拄著拐杖的关系,走路速度缓慢,但即使如此,要接在这家伙后面离开,又得不被这家伙发现迂回到保健室,并带走骨骼标本,就时间上来说……是啊,要是迂回路线的话,就会因为坏掉的洗手台,以及在校舍间走廊上美术课的学生,而没办法抵达保健室。
「因为如此,我想可以将犯人缩小到休息时间离开的人们之中」
我对病夜宫的说明再次点头同意。
病夜宫「然后」接著这么一句。
「因为我在体育馆入口处待著的关系,全部离开的人我都记得。 只不过……」
「只不过?」
病夜宫似乎感到不好意思似地,压低了视线。
「……有我不知道姓名的人」
「……啊啊。」
是因为往保健室通学,所以才跟同学平常没什么交流啊。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对病夜宫来说,这似乎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她像似要掩饰什么似地说了。
「我这是"白水前辈状态"哟。」
「把泊桑说成跟自己同一个等级,你还早一百年啊!」
「被骂了……」
这样低语的病夜宫,为了重整心情而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现在就将出离开的人的特徵说出来,甘口同学告诉我名子吧」
「啊,恩,那样的话」
这边有个好东西——我这样说著并站了起来。
我靠近久凪崎老师的书桌,将堆满山的文件给拨开。
要找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
我将那个拿在手上回到原来的地方,并「给你」这样一声,将其交给病夜宫。
那是带有照片的学生名簿。
「……为什么甘口同学会知道那里会有这个呢?」
「就之前『恋爱的咒语』事件过后,将那本名簿一还去,就随便地丢在桌子上,我想久凪崎老师又是那个样子,一定就这样放在书桌上没动吧。」
「总觉得,甘口同学对姐姐的评价越来越往下滑了……」
病夜宫一边低语著些什么,一边翻开了名簿。
没有『物语终结之理解者』这项能力的病夜宫,就很普通地翻阅著名簿,确认过所有人的名子。
「日野同学、七草同学、丹波同学、门前老师——还有就是,白水同学」
「……就七草同学不认识呢。 是隔壁班的女生吧?」
我为了确认在一问之下,被赏了个白眼。
「……是我们班的同学哟?」
我「啊啊……」叫了一声。
我先说清楚。
我是没有想起来。
不过,那跟现在这个话题又没关系。
即使是教室通学,也会有没有交流过的同班同学,这是没办法的。
并不是在跟人有关的记忆上有问题。
虽然病夜宫注视著我,并露出看穿我内心这样想的眼神,不过却没有深入追问。
她一句「然后呢」接续话题。
「日野同学跟七草同学出去之后,就在附近聊天,我可以一直听到谈话声。」
「姑且说一下。 有利用录音机制作假像的可能性吗?」
「没有吧」
病夜宫立即答道。
「又不知道有谁会出来,如果使用录音机只留下声音的话,经过那里的学生肯定觉得可疑。」
由于我也是同一个意见,所以耸了耸肩,催促她继续下去。
「丹波同学手受了伤,跟我一起在体育课见习。 所以,我想她没办法将骨骼标本带出去。」
我说了句「我有疑问」,并将手举起来。
「有没有假受伤的可能性」
「我想大概也不会有。 在她要座的时候用错手压著,又是感觉一副很痛的表情。 丹波同学,我想她应该不是擅长演戏的类型才是……」
应该是因为不清楚丹波同学平时的样子吧。
病夜宫稍微有点,一副没什么自信的样子,并将视线移动到我脸上。
清澈的黑色眼瞳露出一丝慌张。
丹波同学——丹波凛,好的方面来说是没有表里,而坏的方面来说的话,是位头脑简单的人。
的确,我想她并不是那样有名的女演员,可以欺骗怀疑这世上一切事物活下去的病夜宫。
因为如此,我「啊啊,是啊」这样点头回答道,但病夜宫不知为何一脸不满的样子。
「甘口同学,有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吗……?」
我「哈」的一声,笑喷了。
「有什么证据,你这才是在说失礼的话不是嘛」
「像这样在演什么的时候,就是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的时候……」
病夜宫就像这样,猜疑心满溢而出,以一副彷佛怀疑这世上所有一切似的眼神看向我。
你看吧,这家伙,性格就跟我讲的一模一样吧。
病夜宫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不过似乎优先将话题继续下去。
在「接下来」这一句话之后,提出下一位人物的名子。
「门前老师虽然出去了,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所以并没有可以往返保健室的时间」
「——奇怪?」
我低语一声,并倾斜头部。
「连门前老师都不是犯人吗」
「呜恩」
我就保持歪著头的样子,对一副想说什么的病夜宫,说了。
「——那么,就没有人是犯人了不是吗」
「唉? 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就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了。 如果连门前老师都不可能犯行,那就没有犯人候补了」
「……那个,呢……」
「啊啊,还是说是那样? 先将全部人给否定,然后"其实是那个人",是这样的一个演出吗?」
「那个,不……」
病夜宫以探询些什么的眼神,朝向我的方向。
「那个……甘口同学,我说……」
「怎样啦?」
病夜宫又一副犹豫要不要说出来的样子,向我提出了疑问。
「……刚才我讲的事情,有在听吗?」
「有在听啊?」
我不清楚病夜宫为什么这么拐歪抹角。
「那个,那就还有一位,没错吧?」
「唉?」
我将视线移向上方,将病夜宫刚才的话在回想一遍。
「日野同学与七草同学……丹波同学……还有门前老师不是吗? 现在是在讲全部的人都不可能犯行,是吧?」
「…………」
病夜宫依旧一脸困扰的样子,皱起中间的眉头;不过她彷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并直直地看向我的眼睛。
「抱歉,如果甘口同学是在开玩笑,那我就会破坏气氛了……刚才我也有讲白水同学的名子哟?」
「……啊啊。」
还想说是要讲什么,原来是这件事啊。
由于解决了疑惑,我的心情变得爽朗起来,不过病夜宫的表情依然是原来那个样子。
「为什么要考虑那种事。 那种可能性,不用想也没问题喔」
「……不用想,也可以?」
「不,因为啊」
我不清楚病夜宫为什么要露出那么烦恼的脸。
「那位大好人,怎么可能会去偷东西呢?」
*
虽然对我来说,那是一句彷佛可以代表一切,无比明确的回答;不过眼前的病弱少女,似乎有著她不能认同的理由。
病夜宫「不,但是啊……」想说些什么。
我中途打断她。
「啊啊,是啊,你认识泉的时间没有像我那么长啊」
举例来说啊,我想起那位大好人——白水泉的往事。
「在中学的时候,那家伙碰上一起交通事故喔。 在她准备越过绿色灯号的马路时,被无视灯号的车给撞飞」
「……」
病夜宫不发一语。
「在那之后,到了医院被诊断是骨折,我想她应该感到极度痛苦才是。 啊啊,忘记讲了,当事故发生时我在现场的呢。 实际上,她压低著脸,非常痛苦的样子啊。 看著看著,感觉苦痛也传到我这里似的。」
「……」
病夜宫不发一语。
「不过啊,驾驶的那个男人从车下来,他也很慌张的吧。 『抱歉! 我母亲病危,所以我就急著……』他这样找理由喔。 实际上,就被车子辗到的人来看,怎么样都是个藉口而已吧。 那种事谁知道啊。 如果是我,就会这样怒骂就是了」
「……」
病夜宫不发一语。
「不过,你想那家伙怎么说? 她对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抬起脸庞,截至目前一脸感到痛苦的表情彷佛谎言一般消失,连笑容都做出来,并这样说喔。——
『那还真是辛苦呢。 快到您母亲那里去吧』,她这样说」
「……」
病夜宫不发一语。
「就像骗人的是吧? 那家伙——那位大好人,即使自己骨折了,仍旧把他人摆在第一顺位喔」
「…………」
「那像笨蛋一样的大好人,怎么会去偷别人的东西啊」
证明终了——替代这句话,我耸了耸肩以作表示。(97注:出自加藤元浩的漫画——Q.E.D.iff-证明终了。)
「好了,从头再考虑一次吧。 看有什么盲点没注意到——」
我说到一半的话语,被打断了。
「没有喔,盲点什么的」
病夜宫表情僵硬。
「我也是考虑过很多很多次了。 这可是把同学称作作小偷,非同小可的事啊」
「那么,就是考虑的还不够多。 再考虑过一次的话,就会有别的——」
「不会有其他结论了哟。 甘口同学刚才不事才说过。 『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后留下的再怎么荒谬,那也是真实』。
——不管甘口同学多想信任她,白水同学是犯人这件事,就是真实。
「不不不,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啊」
我这样说著,并把手机拿出来。
「既然都说到这种程度了,那就来让真相大白吧」
「要怎么做?」
「直接去问本人喔」
*
「唉? 啊,呜恩。 把骨骼标本带出来的,是我就是了」
我们朝篮球社正在练习的第一体育馆走去——在社团活动中,手机不可能接得通——并等到社团休息时间,向被找过来的白水泉说明完情况,而她便一脸没事的如此回应。
白水泉交互看向我跟病夜宫的脸,便一句「奇,奇怪」慌张了起来。
「奇怪,我有说了什么糟糕的事吗?」
「……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什么的」
「唉? 唉?」
「你竟然是像那样会偷学校部品的人!」
「等,小念,你突然间讲些什么啊!」
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泉在体育馆中央回过头,很慌张似地叫喊过后,推著我的背部,将我们带到体育馆外面。
泉一边按顺序确认我,与跟著过来的病夜宫的脸,一边询问。
「那个,不好意思,小念,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说什么…….就是你将骨骼标本偷出去的事情哟」
「我偷……唉?」
泉让自己惊讶的眼神眨呀眨。
「唉? 什么?」
「别装傻了喔。 你刚刚就承认——」
「等一下,等一下啦! 小念误会了! 误会了啦!」
泉摇晃并弄乱她的马尾,阻止我继续讲下去。
「我确实有得到久凪崎老师的许可哟!?」
「……嘿?」
根据泉的说明,就是以下这么回事。
在体育课的休息时间离开体育馆的泉,因为有事要办而走到校舍间的走廊,跌倒,把在那用来做画的人偶给撞坏了。
我会找替代的来――泉一这样说之后,听说只要是人的形状,能够摆姿势就可以,她立刻就想到的就是近在旁边,保健室里的骨骼标本。
泉立刻打电话联络久凪崎老师(由于『冒失女孩』的特性,久凪崎老师似乎没办法就这样放著泉不管,所以就给了泉联络地址的样子。 据说,如果受伤了就立刻联络的话,就能告诉她处置方法。 老师意外地为学生著想。),得到许可之后带了出去。
在将那带到走廊之后,由于「这就可以了」得到对方应允,所以便交托了出去,因为对方说在课程结束后会帮她还到保健室,所以就依对方好意。
——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我出声说道。
「这样的话,为什么现在保健室里没有骨骼标本呢?」
虽然我不清楚——泉如此说道。
「说不定跟其他的教材一起,回到了美术室也说不定」
抱歉呢,到最后应该要好好确认的,她这样说,并以很抱歉似地表情朝向我,而我「啊,没事,没什么大事情。 知道在哪里就可以了」,就只能这样回应。
我对篮球社休息时间结束,精神饱满回去的泉,「别受伤了喔——」这样提醒她,而看著她「没问题——」这样说完的下个瞬间,就一副差点跌倒的背影,只能感到不安——但说道我跟病夜宫之间尴尬的空气。
之后,要怎么办——病夜宫如此问到,……要去美术室确认看看吗?——我这样回答。
不过,两人间漂浮尴尬的空气,双方视线浮动,现在仍旧没办法统合意见。
就在这时候。
铃声响起。
是病夜宫的手机。
病夜宫彷佛很庆幸似地接起电话。
如果她现在碰到恶作剧电话,被「今天内衣的颜色呢?」这样问道,就会老实地回答——她以貌似会那样做的天真语调,「喂喂」了一声。
『啊,弥亚吗……』
不知是因为手机设定的关系,还是因为对面大声在说话,就连站在旁边的我都听得到。
是久凪崎老师。
『抱歉抱歉,只是开点小玩笑喔。 不过甘口跟其他家伙都不吐槽这件事,反而让我错过拿下来的时机……』
病夜宫打断似乎很尴尬的久凪崎老师。
「比起那种不清不楚的事情,姐姐!」
「你说不清不楚事情……有没有想过在会议结束,确认手机之后,从妹妹那收到充满怒骂文字的简讯时,我的心情……』
「你让白水同学将骨骼标本带出去,这件事是真的吗?」
虽然「这件事是真的?」这样问,不过病夜宫没有特别去怀疑的样子。
「呜恩?」
就跟预想的一样,获得的回应是肯定的。
「啊啊,我是说过呢。 在第六节课之前的时候吧? 我是不知道要用在哪里,但感觉很急的样子,因为是那位大好人,我想不用担心的吧,所以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呢?」
『唉?不,没有必要特别跟弥亚讲吧? 你又没有问』
「我不是有问嘛。在第六节课要结束的时候」
『唉?….不,那时弥亚问的,好像是"有关上锁怎么样"的事情——』
病夜宫彷佛要打断对方说话一般,以很快的语速。
「……知道了,谢谢!」
『啊,喔……』
病夜宫不理她姊姊似乎想说什么的声音,中断了通话。
病夜宫如同在窥探脸色一般看向我,是知道我至始至终都听到了吧,她似乎很尴尬似地「那个——」这样说道。
「对,就那个啊」
浮动的视线,如同在空中游自由式一般四处飘移。
「在任何事情上,确认这个动作都很重要呢」
「……不,虽然你弄得好像是有什么启发的故事一样」
你啊——我提醒她。
「一开始就好好确认的话,就不会陷入这样的状况了啊」
「……」
病夜宫移开了视线。
——现在回想起来,她确实向走廊上的学生『有没有谁通过?』这样问过,而得到『谁都没有』这样的回答,不过若是『有没有人来过?』这样问的话,就会有人回答『有位一年级的』这句话。
「……对,就那个啊!」
病夜宫以突然正色起来的口气,重复了这句话。
「那些七大不可思议的传说什么的,只要好好调查过后,很快就得到解决了呢。 如果有什么不安的话,"试著调查看看"是不是治疗『不安病』的方法呢!」
「不,就说别当成启发性故事下结论啊。 你这不好好调查,就把事情当成『谜题』开始推理的人」
「……真是得,好缠人啊! 我不是在道歉了嘛!」
「不,没有说喔!? 对不起的对字都没有说喔!」
「非——常——对——不——起——! 你看,这样可以了吧!?」
「为什么反而是你在生气啊!」
在那之后,在体育馆前面大声争论的我们,被路过的学生以不可思议似的眼光看待,那声音貌似大到传进体育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像这样过来察看发生什么事的白水泉,又再次于视线的角落里跌倒。
——真是的,那家伙实在是很常跌倒。
之后作为后日谈。
骨骼标本果然是被收到美术室里的样子,之后,好好地被送回到了保健室。
不过由于这件事,七大不可思议的『会跳舞的骨骼标本』,进化成为『会走走跳跳的骨骼标本』。
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说甘口同学,你知道『会走走跳跳的骨骼标本』这话题吗?」
「啊啊,我知道。 泉似乎对此有了不好的回忆」
「白水同学? 为什么?」
「似乎是因为,『感觉我的笨拙,在学校传了开来』,听说是这样」
「啊啊,原来如此。……话说回来」
「怎样啦?」
「为什么甘口同学,可以信任白水同学到这种程度?」
「就算你问为什么……我也很困扰呢,我们以前就认识了呢」
「哼恩……稍微有点羡慕也说不定……」
「嘿,羡慕? 羡慕什么?」
「什么都没有哟」
保健室 心理健康病历
班级: 一年一班一号
姓名:甘口廿日
性别:男
身高:168cm 体重59kg 血型 A型
视力:1.0(裸眼)
关于学校生活有什么想法?
有好的老师、好朋友,以及好的环境,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我打算紧紧咬著这幸福不放,并驱使自己更加精进。
最近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烦恼或是想谘询的事)
(被涂改掉的字) 没什么特别的
九凪崎老师的笔记
你啊,抱著『好好,这样写的话就满意了吧?』这样的心态写的吧……。
本来想让你重写的,不过看在"在意的地方"那一栏有认真想过的痕迹,就饶了你吧。
关于你涂改掉的名子,我就帮你保密吧。
保健室 心理健康病历
班级: 三年二班十三号
姓名: 白水泊
性别: 女
身高: 148cm 体重40kg 血型 B型
视力: 0.5(裸眼)。上课中配戴眼睛。
关于学校生活有什么想法?
很开心。不过书快要读完了,希望图书室进新的书。
最近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烦恼或是想谘询的事)
剩下还没读完的书的数量
九凪崎老师的笔记
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现在才注意到,你的文章不会像说话时一样有空白间隔。
是说,我这边也会转达的,这个问题你就跟司书的老师讲吧。
保健室 心理健康病历
班级: 一年二班十二号
姓名:白水泉
性别:女
身高:165cm 体重55kg 血型 O型
视力:1.2(裸眼)
关于学校生活有什么想法?
很快乐!
大家都对我很好,社团又很有趣,饭也很好吃!
最近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烦恼或是想谘询的事)
就是饭太好吃,体重一直增加停不下来……。 还有就是甘口同学,跟病夜宫同学,要怎么说比较好,他们的关系? 像这样的事情……。
九凪崎老师的笔记
关于体重,现在你还是成长期别在意。 还在正常范围内。
在意的事情的第二点,那是作为青梅竹马的烦恼,对吧?
那两位看了就烦燥,是吧。
我们一起去戏弄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