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见到芭提雅小姐也已经是在见面仪式的一年后了。
既然她已经是我的婚约者了。为了加深关系而数次邀请她喝茶,然而她都以“在养病中”为由待在诺切斯领的宅子里。
从作为宰相在皇宫任职的她的父亲——道格拉斯·伊比尔·诺切斯侯爵听到了关于她的状况的事。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像是吃到了很多虫子一样苦涩的脸(*这里应该可以说是铁青着脸,反正就是表示侯爵的为难,毕竟芭提雅一点都不让人省心hhhh),勉强地笑着说“她实际上是得了(名为笨蛋的)不治之症(*括号为原文,后文塞西尔也有提到)”
……会读唇术的我,将侯爵小声说的“名为笨蛋的”的部分也清楚地“听见”了呢。
说到底,如果真的是不治之症的话,作为我的婚约者我很为难啊。
不过就那种程度的话,身为王族的我也是会判断的哦?
对于她闭门不出这件事,我也多少担心过“是不是我的错呢”。然后,为了知道她在领地的状况——我派了某位侍从——去调查。
不时能收到【侍从】的报告书,对于每天都无聊度日的我来说,看到这个报告书就是我每天最期待的事。
所以,芭提雅小姐每天都穿得男孩子一样(*就是方便运动的样子,对于塞西尔来讲就是不像千金,芭提雅拼了【x),每天早晚,都会绕着房子周边跑。
在养病中的千金,是不会一边喊着“还有两公里!!”一边跑得大汗淋漓的吧?
她也终于在我面前现身了。
“很久不见了哟,塞西尔殿下!不知道我是谁?芭提雅·伊比尔·诺切斯——殿下的婚约者哦?”
在我十一岁生日的前一天,我在和别人见面的时候经常会使用的房间里,见到了和诺切斯侯爵一起的芭提雅小姐。她在看见我样子的瞬间,便笑容满面地向我打招呼(?)了。(*括号为原文)
像是孩子一样的天真可爱的反应的同时,作为贵族千金……还是说身为王太子的婚约者的言行也合格了。
这样看来……变化还真是大啊。
一年未见的芭提雅西小姐,之前的雪人一样的圆滚滚的身形简直就像是骗人的,变得非常美丽了。
“看走眼了吗?看走眼了吧!?——痛!你在干什么啊父亲大人!”
“塞西尔殿下,我的笨蛋女儿真是失礼了。会重新教好她的。”
看着被父亲用拳头揍了下而流泪的她(*就是敲她头,漫画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直译起来怎么看都是家暴啊【。),不由得苦笑起来。
顺带一提,在我面前揍了我的婚约者的侯爵也有问题啊。但是我看着他满是魄力的笑容,没有勇气去指出这点。
但是,如果芭提雅小姐就这样被带走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啊。
她可是一年未见的我的娱乐……婚约者。
“请不要在意,诺切斯侯爵。像小孩子一样不是挺可爱的吗”
“塞西尔殿下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啊”
诺切斯侯爵不经思考便说出了失礼的发言呢。但我并不会为这种失礼的话所动。
“经常被这么说呢。”
尽量保持平常心像孩子一样微笑,诺切斯侯爵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芭提雅小姐一边用双手按着被侯爵揍的地方(*头上),一边看着我。
虽然不是自夸,但是我经常被女孩子以这样那样的视线看着。
家人和父王的近侧的人也说“很担心殿下会不会变得跟个女孩子似的”或者直接“嘲笑”之类的。不过反过来,说“很期待他成王啊”的人也挺多的。(*这里大概是说有看好他成王的,也有不看好的。)
“殿、殿下,可以再说一次吗?”
芭提雅小姐突然变得扭扭捏捏的。
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歪了歪头。然后她便害羞地开口了。
“说、说我可爱”
在她眼里,被同年的的人说“像孩子一样可爱”算是赞美的话吗?
也许,她戴着什么奇怪的过滤器也说不定。
不过,脸颊通红、扭扭捏捏地不断悄悄抬头瞄我的她嗯,可以说是作为女孩子来讲的可爱吧。
“芭提雅,不拜托殿下也没关系,我不是一直都说你很可爱吗”
侯爵慌慌张张地阻止芭提雅突然的反应。确定,对王族请求“夸我可爱”,对贵族千金来讲是不应该地行为。
但是因为父亲会对你说“可爱”所以就放弃从婚约者那儿听到可爱什么的,我觉得有点勉强啊。
诺切斯侯爵还在对芭提雅不断劝说。
“不要被眼前所见迷惑啊。殿下虽然一直都在笑,但是他的眼睛不是没笑吗?他没有欣赏可爱的事物的感情,是很冷酷的人啊。就算他说了’可爱’,那也只是社交辞令而已哦。我的’可爱’可是有着对你满满的爱的。所以就先用我的’可爱’忍耐一下吧。”
诺切斯侯爵没有自己说的话比女儿还要失礼的自觉啊。
“可是,父亲不是总是会在把’笨蛋女儿’贴在我头上吗(*总之就是骂她是笨蛋的时候比较多)。怎么都不觉得开心啊。而且
果然与跟美形(帅哥)说的感觉完全不同啊!”
“芭提雅”
诺切斯侯爵用很(kan)遗(sha)憾(zi)的眼神看着芭提雅。
我看着这对很遗憾的父女(*笨蛋父女)
总算是用笑容撑过去了。
正如她所说,比起“是笨蛋才可爱”,我想我的那句“像孩子一样可爱”是比这句好很多的赞美啊,侯爵。
直接对本人讲的话,是会被认为是坏话也不奇怪哦?
“殿、殿下。果然小女还是有必要再教育以及还有些父女间的话题要谈,所以我们就先”
“没关系,诺切斯侯爵。这也是她的个人风格呢。惹人怜爱不是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打断了侯爵的话。 以对女儿进行再教育为甶把芭提雅带走的话我会困扰的啊。
我不清楚他是想在王太子面前防止女儿这样大大咧咧的行为,还是说是基于父亲们都会有的【女儿癌(*大概是这个意思)】在行动呢,但是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总结起来就是不管如何塞西尔都不会让侯爵带走芭提雅的)
我很难见到婚约者感到很无趣寂寞呢。
而且她也的确是我的婚约者——未来的皇后,是否与这个称号相符,必须要确认清楚才行。
““殿下……””
芭提雅小姐与诺切斯侯爵同时叫我。
但是,两人的语调相反。一方用着还很恍惚的声音,另一方虽然像是感到抱歉,但是同时还在咂嘴的感觉。
诺切斯侯爵虽然作为宰相还是有能力的, 但是在私底下却是很容易被调动情绪的隐藏不住的单纯的性格。
不,那应该是故意隐藏的。
“诺切斯侯爵,不是预定在这之后去面见我的父王吗?在这期间,我请芭提雅小姐一起喝茶怎么样。”
“不……”
“是,我很乐意!!”
在侯爵条件反射想拒绝的瞬间,芭提雅小姐打断了他。
诺切斯侯爵……不管怎么尽力微笑,现在的咂舌声我听得很清楚呢?
“非常感谢。那么明天的商谈就拜托了。”
没有听完诺切斯侯爵的话,芭提雅便向侯爵挥手,想目送他离开。
在这个时候如果把【明天的商谈】加进来的话,侯爵也无法再拒绝了吧。
芭提雅提到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和芭提雅小姐还没有在社交界露面,所以至今为止的聚会啊祭典啊都不得不随着父亲们一起出席(*不能单独出席)。但是为了完成披露式,作为王太子在公众场合露面,搭档是必要的。
明天就是作为练习,把身为婚约者的她作为搭档和我一起出场。
先不论是有着众多诸侯出场的非常正式的聚会,我们还仍是孩子。多多少少会有怯场的时候,所以会两人同行,以此来习惯这样的聚会场面。
总之就是作为王族做出相应的言行的预先练习。
从【侍从】那儿得到的报告书显示,虽然芭提雅小姐已经掌握了相对应的言行举止,但是实际上在正式的场合露面还是第一次。
为了跟上她,事先见面商谈比较好。
请她喝茶是在暗示这件事,侯爵也不能轻易拒绝。
那是当然的,这可是王族的厚意啊。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正如殿下所知,她实在是很迟钝、很迟钝、很迟钝的女儿,就拜托你了。丢人的地方也很多,但是她尚且年幼,还请千万、千万要原谅她”
也就是说“你知道她是个废柴吧?即使这样也不在意是殿下说的哦?所以说就算多少会做些蠢事也只是个孩子,还请睁只眼闭只眼哦?”吧?
嗯,因为很有趣所以这样也没问题。
“当然。她可是我的婚约者。发生了什么我也会跟上的(*这里大概是收拾烂摊子的意思),请放心。”
侯爵你说的话我有好好理解哦,一边传达这个意思,一边笑着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姑且还是有点不放心的侯爵,从我的视线明白了我意思,像是放弃挣扎了一样,叹了口气说道。
“优秀……不对,有着天才的高名的殿下这么说的话我就安心了。……芭提雅,塞西尔殿下是这么说,你啊、你,给我小心一点啊”
“好的!当然父亲大人!”
得到了芭提雅小姐有精神的回答。侯爵带着对她肉眼可见的担心,深深地低下了头,出去了。
芭提雅小姐说着再见,目送侯爵离开。
“那么,喝茶吧。已经准备好了,来这边吧”
“好的。感谢您,殿下!”
我微笑着,为了引导(*エスコート,指护卫之类的,是绅士们对女士做的尊敬,第一章也有提到)她而伸出了手。她便满面笑容地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是淑女的做法,但是她做的也太有活力了。
说起来,她有说目标是【强大、高贵、美丽的恶之花】的来着?
确实,虽然现在比前段时间要瘦的美人的样子要更接近恶之花但从性格言行之类的考虑的话,这是与【恶之花】相反的吧?她这样也可以吗?
一边思考着这样的事一边把她引导到宾客用的桌子前。
先进入房间准备茶的泽诺,在看见我们的时候便微笑了起来。
“还请坐在这里”
泽诺拉幵芭提雅的凳子,她的座位就在我的座位对面。
我们刚入席,泽诺便倒起了茶。
芭提雅小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放着的茶和点心。在我说“请吧”之前,就像被命令说“等等”的犬一样等待。
“咳。”
芭提雅小姐的其中一位侍女咳嗽了一声。 芭提雅小姐瞬间变得无精打采,小声说着“减肥……”
那个样子,就像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一样。 我不甶得苦笑出声。
“这里的蛋糕都是控制糖分的哦?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所以这是特制的。”
这么说着我向侍女示意,将我面前的蛋糕拿给芭提雅。控制了糖分的话,卡路里也会变低。
“抑制了糖分的!蛋糕!”
芭提雅小姐看见面前放着的蛋糕,眼睛又变得闪闪发亮。刚刚还耷拉的耳朵在瞬间“pin”地竖起,尾巴也“honhon”地摇着好像看见了这样的幻觉。
芭提雅小姐很开心我是知道了,但是也请不要幼儿化好吗?
作为孩子很可爱没什么关系,但是作为国母,这样是不行的。周围的人会有怨言的哦?
但是仅仅是在我的面前的话,这样也很有趣所以没关系。
“还请吃吧”我这样说着,她很开心地、幸福地吃着蛋糕,脸颊都还鼓鼓的。
看着她吃得很美味的样子,让我不甶得想今天的蛋糕真的有那么美味吗,我也吃一口吧。然而那是与平常一样的味道。
口中扩散的甜味,连着红茶一起暍下去(* 这里就是用茶冲淡了甜味的意思),问起了从刚才幵始就很在意的事。
“说起来芭提雅小姐,今天你戴着十分奇怪的围巾呢?”
有着黑色艳丽毛发的狐狸围巾。
虽然在室内戴围巾也很让我在意,不过我有更在意的事。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并不是【狐狸毛围巾】而是【狐狸】
而且还是活生生的
“殿下的眼光真好啊!很棒的毛发对吧?”从蛋糕上移开视线,满足地笑了起来。
不,确实是漂亮的毛,但是重点不是那里吧?
她的肩膀看起来就不是能承受狐狸的重量的样子,就像悬浮起来然后围着她的脖子。
不过这个不合理的地方她好像尚未察觉的样子。
顺带一提,我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视线,虽然泽诺老样子很努力保持着温和的笑,但遗憾的是,他的嘴角在不断抽搐。
“确实是很漂亮的毛皮。但是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它好像微妙得在动?”
“啊。暴露啦?真奇怪啊,明明在父亲大人他们面前都没有暴露啊”
她带来的侍女们,好像听不懂我们的话一样,疑惑地歪了歪头。
但是,只有领头的那位侍女(*不知道是不是侍女长之类的),突然转移了视线。
嗯。她一定察觉到了。
在这基础上选择了视而不见。
领头侍女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移向我这边,总觉得那视线里面包含着抱歉,以及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这样的把事情全部推给我的信息。
“算了,因为很有趣就先那样吧。但是在明天的生日会上可不能这么做哦?察觉到它是狐狸的人应该也是有的。我之后会向父王请求许可,下次来就不是【狐狸围巾】而是以【狐狸】带过来”
“确实,在室内聚会带着围巾会很奇怪。我知道了!然后……作为宠物光明正大地带过来。这孩子,自从我捡到它后就不肯离开我身边了……今天也是,不管如何都不肯待在家里,只好让它拟态成围巾带过来了。”
……虽然拟态失败呢。
到底……是怎么把狐狸捡回来的。
“是在哪里捡到的?诺切斯侯爵知道吗?他怎么说?”
“是在领地的宅子附近的森林里捡到的。那个地方有个有着奇怪形状的石头,虽然每天跑步……散步的时候都会从那块石头面前经过,但是总是有一只狐孤零零地坐在那儿。石头的形状很像鸟居,这孩子就像是稻荷神一样。于是我就按着前世的记忆,做了稻荷寿司(*油豆腐寿司)试着供奉给它,没想到它挺喜欢的。”
【鸟居】?
【稻荷神】?
【稻荷寿司】?
按芭提雅小姐的话来看,她前世生活的世界有一位狐狸模样的神明——【稻荷神】,在那儿供奉着神明的神殿一样的场所【神社】在她家的隔壁。
“前世小时候,惹了母亲生气的话,都会逃去神社。但是很快就会被找到是为什么呢……”
不,一直都躲在同一个地方的话,找得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好几次都躲在神社内,所以和神主爷爷以及他妻子的老奶奶之间的关系变好了。在躲藏的时候,会把多余的供奉用的稻荷寿司给我吃哦!偶尔也会帮忙一起制作哦?”
等下,突然就没有了在躲藏的事了?
而且说起【神社】,并不是那种这么轻松愉快的地方吧?
“这么说起来,那间神社有个不可思议的传言。那有一位会给稻荷神供奉稻荷寿司的座敷童子在,如果见到她的话会有好事发生,作为吉祥之兆这样被人津津乐道呢。我也经常拿寿司供奉稻荷神,但是很遗憾一次都没能见到(座敷童子)。”
芭提雅小姐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很怀念的样子。
但是我也有觉得很疑惑的地方。
“我说芭提雅小姐。你在前世供奉【稻荷寿司】的时候,周围的人有没有变得有点奇怪(*大概是指看见座敷芭提雅后觉得惊喜的那种样子)?”
“奇怪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不,说起来有时会有不认识的人满面笑容地给我点心或者是在看见我的时候做出了胜利的姿势。”
“这样啊……”
看来我的婚约者,不仅是【恶役千金】连【座敷童子】都兼任了啊。
【座敷童子】是怎样的存在我不太清楚,但是大概是什么幸运物吧。
只是看到就会发生好事的话……要不下次去芭提雅小姐捡到狐狸的地方是看看吧?
前世的吉祥之兆之类的是否是真的,去验证看看也很有趣啊。
“那么你是当时觉得很怀念便给那狐狸做了【稻荷寿司】,它有什么反应?”
“说的也是!吃得很美味的样子哦”
她满面笑容地说到。
“一开始想像恶役千金一样把它做成皮草看看的,但是它那么可怜又可爱……而且还很温柔啊。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弄伤了,它舔了我的伤口。然后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给它取了名字,有了感情……这样卷起来保暖也没有什么不行的。顺带一提,这孩子叫做小黑!”
她这么说着,把手伸向脖子上的狐狸,抚摸起来,一下一下摸着毛茸茸的尾巴。然后像是摸够了一样,发出“ho-”的满足声。
嗯……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行的”呢?
活生生的动物和皮草,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哦?
“然后见到父亲大人以后告诉他要养小黑。他铁青着脸对我怒吼,让我放回捡到的地方……但是在听到它舔了我的伤口,给了它名字以后,就同意我养它了。然后就对我唠叨’好好重视它啊’。……难道父亲大人觉得我会把宠物置之不理吗?”
伤口……也就是说舔了血,之后给取了名字。
她一定在想诺切斯侯爵为什么说“好好重视它“吧。
将现在为止听到的全部整合起来看,那只黑狐不仅仅只是狐狸那么简单。
完全没有理解自己做的事情的意味着什么,与之相对的,知道一切的黑狐却佯装不知情。
芭提雅小姐却只是一味地笑着。
黑狐——小黑,好像从我的笑容中看出了那少许责备的意味,像是在说“什么啊,你有意见吗?“摇着自己大大的尾巴。
不过说实在,如果小黑没有把秘密告诉芭提雅的意思,那我看见了它的样子也没关系吗。
一定是不把真相告诉芭提雅小姐的话,她会做出更加有趣的事啊。
那么便乘着小黑的方便,在享受下现在的状况吧。(*这里大概是说塞西尔想看被蒙在鼓里的芭提雅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既然小黑不说他也干脆保持沉默。)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也觉得得好好重视那孩子才行。……为了之后做打算”
“嗯!我会好好重视它的!!”
与不断展露笑容(*虽然很想翻成笑个不停,但这里是芭提雅太粗线条了的意思,什么事都不会多想,就是单纯的笨蛋【。)的她相对的,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身后的泽诺也趁机在小声说“殿下也要好好重视他人啊”。
对待重要事物的方式可是各有不同的啊,泽诺。
“那么,疑问也解决了,来商量明天的事情吧“
“请交给我吧!我会尽一流的恶役千金的本分担当高贵的殿下的搭档的!“
芭提雅小姐自信满满地说着。
……怎么说呢。看起来很可靠但是很让人不安啊。
姑且,先给她打个预防针吧。
“那还真是厉害啊。……但是,我想,关于【恶役千金】云云,就当作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会比较好。当然你说的有关【前世】的记忆也是。“
“为什么呢?“
大眼睛稍微往上吊起,“啪嗒啪嗒“地,不断眨着眼睛,请求我回答她。
“这之后我们就正式在社交界露面,那可是不知道哪里会有危险的世界啊。要想成为优秀的恶之花的话,还是把这种特别的事隐瞒起来比较好。你看啊,满是漏洞的恶之花不是很低端吗?“
“原、原来如此!确实是啊!不让人抓住弱点,将对方击败才是一流。口若悬河的三流做派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啊。“
芭提雅小姐大大地点了头。
“……我明白了!我和游戏里的芭提雅不同,我是美丽高贵的恶之花啊。不该说些多余的话而是应该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谢谢呢。你能理解我很高兴。”
虽然理解的和我想说的微妙地有点偏差……算了,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我会好好跟着她的,总之先就这样吧?
“说起来,明天的流程你有从诺切斯侯爵那儿听说的吧?”
“嗯,听说了哦。和塞西尔殿下一起入场,然后担任与殿下跳第一支舞的对象就可以了对吧?”
“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总之先将这些记住我觉得就没什么问题了。啊,但是,如果你有什么觉得困扰的或者迷惑的事情的话,一定要先来问我哦?不要自行判断。可以吗?”
“就是到时候就跟着殿下做就好了对吗?”
芭提雅用让期待到让人困扰的眼神一直看着我。
“嗯。我可是你的婚约者啊。是打算做到极限为止的。(*这里大概就是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做完的意思)”
“婚约者……真是个好词啊。啊但是我知道的哦?我会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任务哦!因为我要被漂亮地审判掉的啊!”
芭提雅小姐说着突然变得有点没精神,不过很快便调整了心情握紧了拳头。
“作为婚约者的任务,我想可能有点困难,加油。”
“嗯!我会努力的!”
她……果然有哪里理解错了吧。但是那样的偏差也很有有趣所以还是不去订正好了。我微笑露出了微笑。
“我觉得十一岁的生日能和你度过很开心”
“我也是,能来祝福殿下的十一岁生日……十一岁?殿下,要十一岁了吗?”
突然芭提雅小姐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
“嗯?是哦?你不知道吗?”
“不,我是知道的。但是……殿下明天十一岁……。我前不久刚过九岁的生日。这么说的话下次生日我就是十岁……”
芭提雅小姐一直在小声地说着什么,慢慢地脸色变得苍白。
于此同此,她的琥珀色的眼睛留下了眼泪……
“殿、殿下。母亲大人她——!!”
接着她的眼睛变得湿润,泪如雨下。
嗯?怎么了?是我的原因吗?
但是她说了“母亲大人”啊。
是这么个意思吧?搞不懂。
看见突然哭个不停的芭提雅小姐,侍女们都慌了。他们拿出手帕给芭提雅小姐擦眼泪……但是很快就把手帕放在桌上,退下了。
……能不能别再用“就拜托你了”的视线看着我了?
我才只是十岁……不,明天就是十一岁了呢,但也只是个孩子,并不是万能之人哦?
而且,她不是你们的主人吗?
跟进这件事不也是你们的分内事……好我知道了。不要再用像是要把我盯穿的眼神看着我了好吗。我会做力所能及的事的了。
我在这场无言的战争中败下阵来,勉强去跟芭提雅小姐交谈。
“怎么了?芭提雅小姐。可以让我搞清楚吗?是我办得到的事的话请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殿、殿下啊——”(*这里大概是感动,但是这样看就特别像殿下出事了hhhh)
听了我的话后芭提雅小姐的哭得更厉害了,开始呜呜咽咽地说着些混乱的话。
因为听不清而更加耐心去听的结果……不愧是我(*这里是塞西尔的自夸,就有点像是天才如我,我觉得直译比较有意思就直译了)都听了也变得愕然(*整个人都震惊hhh)。
根据芭提雅小姐所说,以【游戏】中的设定来讲,她会在迎来十岁生日前,先迎来母亲的死亡。
而且她害怕的原因是,在她母亲死亡前三个月,王都流行起一种传染病。
那是新型的……不,正确来讲应该是某种传染病的进化,光是发现治疗药便花了一个月。
但是制作治疗药所需的药草有一种很难入手供不应求。因为种植困难且并不怎么需要用到,栽培量很少。
而且那种药草是在春天采摘的。结果患病的人中有相当多的死亡。
“母亲大人得病,临死前,父亲还在拼死寻找那种药草——卢欧纳草。但是入手的还是很有限……。明知是勉强,还是去拜托陛下把王家储藏的分量分一点给他,但陛下并没有让步(*这里是没有拿到的意思)。然后母亲大人就那样病死了。他明白陛下的想法。他的臣下和家人也有很多得病的,不能只有一人得到优待。而且,塞西尔殿下的王弟也得了这种病,这样一想的话更是不能让步。”
虽然还没有哭完,但是多少也冷静下来的她还是低着头。
“以母亲大人的死为契机,父亲大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虽然理解陛下的做法,但是无法接受。因此内心变得灰暗……慢慢地走上了黑暗的道路”
我听着她的话思考。
芭提雅小姐下次生日是下年的晚秋。还有一年的时间的话,从现在开始大量栽培不就好了吗?
如果疾病流行的时候无法采摘的话,那就在这之前采摘完。
现在开始行动的话,不仅是她的母亲,众多的国民都能得救。
不过也是她说的未来是真的话……呢。
“我说,芭提雅小姐。你所说的是未来会发生的事吧?所以,只要在这之前准备好药的话就能帮助到你的母亲了吧?”
“殿、殿下。但是那样的话,剧情会……”
“剧情?还是母亲,到底哪边比较重要?”
“当然是母亲大人啊!但是……但是……”
芭提雅小姐说着诸如“强制力……”啊“剧情会暴走的啊……”之类我不懂的话。
“遇到什么困扰的事的时候,就一起来想办法吧。”
一边安慰着开始动摇的她,一边温柔的告诉她这个道理
芭提雅小姐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但是察觉到一味哭泣什么都解决不了,重重地点了下头。擦干眼泪,开始吃蛋糕。
沉默着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蛋糕,似乎在拼命地想着什么。
我也不说话,看着她的样子。
于此同时,诺切斯侯爵来迎接她了。
“能够陪着芭提雅真的非常感谢您,殿下。来吧芭提雅,回家咯。”
一定是非常着急地赶过来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就这么担心芭提雅小姐吗?
看着站在身旁的侯爵,芭提雅小姐像是决定了什么的样子,握紧了拳头。
“殿下,非常抱歉。比起我……家族的没落,母亲大人的事不能让步。如果剧情改变的话我很抱歉。我会想办法补救的,还请原谅我”
……她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了还在想着【剧情】?
而且突然听到没落之类的让人担心的词语的诺切斯侯爵因为过于震惊而呆在了原地了哦?
不过很有趣的样子就这样吧。
“没事的。我会帮助你的。”
露出让人安心的微笑后,她终于稍微笑了起来低下了头。
“那就拜托你了”
这么说着,她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隔壁的诺切斯侯爵还在不断询问“没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殿下不会为了帮助别人让现任家主没落的对吧?”。我无言地笑了起来。
侯爵的表情抽搐起来(*这里大概是指表情变得铁青之类的),去追先一步跑去房间的芭提雅小姐了。
“那么,我也得去父王那儿了。”
“去陛下那儿?”
在我的身旁守候着的泽诺询问道。
“是哦。明天可是我的生日呢。父王一直会在这种时候抱头烦恼’塞西尔没有什么要求,不知道到底该送什么好’不是吗?我想去和这种时候的父王请求用温室种植培育卢欧纳草的许可。”
如果如她所说这件事会发生的话,现在开始准备都不为过。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未来到底会不会发生,但是按照她的说法,挑战栽培困难的药草的种植也很有意思啊。
而且如果真的能救到人话,身为王太子我也很开心。
就算那样的未来不来也……算了,作为生日礼物不也让人开心吗,这样就行了。
泽诺看着笑着的我问道。
“陛下已经准备好礼物了吗?”
“虽然有几个礼物候补,但是还在绞尽脑汁思考的样子。今年好像是想给个惊喜,到底改选哪个,要怎么才能不让我知道为止而困扰呢。”
“明明是惊喜,都已经知道得那么清楚了呢”
泽诺叹了口气。
“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
“是吗?那就好”
看到塞西尔保持笑脸歪着头得样子,泽诺抱头叹气“这个腹黑王子,好讨厌啊”
我无视了他失礼的态度,我心情大好地往父王的方向走去。
“走吧泽诺”
说突然对草药学感兴趣的话,父亲也不会怀疑,会为我做各种准备吧。
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很开心啊。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第一次见到芭提雅小姐的时候。
这也是托她的福。非常感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