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聚集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白银坐在椅子上等待。
白银把从餐厅搬来的椅子放在柱钟前,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其实去游戏室的话还有更豪华的椅子,但白银觉得那样太夸张,于是打消了念头。
「不会吧!?会长,你为什么……!」
最先来到的人,是萌叶。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的房间本来就最靠近中央走廊。冲过来的萌叶看到白银的脸后显得极为吃惊。
「不是萌叶学妹你忘记上锁吗?因为牢房的锁是打开的,我就跑出来了。」
「怎么……怎么可能……」
萌叶无法置信地摇头。可能是因为奔跑过来,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
「哎,当然是骗你的。那个牢房是游戏的一部分,而且不会因为掉进牢里就立即失去参加资格,这点让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就在想既然如此说不定会有逃狱的方法,而做了各种尝试。」
白银撒了个小谎。
其实是他发现了墙上的涂鸭后,才有余力详加思索逃狱的事。
不过白银几乎一整天被关在地下牢,他认为稍微装模作样一下也无伤大雅。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来到。
「会长!」
「啊——盒子真的打开了!」
伊井野与藤原讶异地走近过来。
继她们之后来到的辉夜与白银对上了目光。
「会长,你果然有逃离的方法呢。呵呵,我可是很清楚的哦。」
「呵,真是了得。我一直相信你会明白的。」
白银一时之间逞强起来。
(哎呀,当时我是真的希望你来救我……算了,都结束了。我也实际逃了出来,装模作样一下也不会怎样吧。)
如果辉夜接受了萌叶的要求,白银就不会有像现在这样打开盒子的机会。这样一想,辉夜当时的判断可以说是正确的。
「真的是会长,盒子也打开了……」
最后来的人是石上。
石上走到白银身边,露出隐约渗杂着不甘心,却又明朗清爽的笑容。
「完全被你摆了一道呢,会长。」
「不,你的推理才漂亮。」
男人之间,毋须多语。
「咦!?盒子里的东西!还有写着文字的玻璃也不见了!」
把玩着盒子的藤原突然发出怪声。
她晃动锁头使金属碰撞声响起,又将盒子上下翻过来,但她不可能找得到。里面的宝石与玻璃盖都被白银用床单包着拿在手上。
「哦,那些都在这里。」
「唉——!为什么要藏起来啊~请让我看看嘛~」
白银瞄了嘘声连连的藤原一眼后,环视所有人。
「哎,等一下。现在来说明为何我能从牢房里逃走,以及我是如何打开盒子的吧。而既然要这么做的话,让你们实际看过会比较快。」
白银迈开步伐,所有人都跟着他走。
众人经过萌叶与辉夜的房间,进入吧台间。白银的脚步没有停下,就这样走下吧台里的楼梯。
接着走到酒窖,白银滑动一处酒柜,便可看到另一边有条通道。
「哇……那里居然有密道。」
昨天遵照木牌指示整理酒窖的伊井野目不转睛地盯着捷径。
「而这里就是我的别墅。」
穿过密道后,就是本来关着白银的地下牢。
萌叶与白银以外者都对于首次目睹的场所显露惊讶反应。
「呜哇~会长在这里待了一整天哦……」
「啊,不过看起来还算舒适。有软绵绵的床垫。」
石上与伊井野说的话令白银的脸颊抽搐起来。
无论床垫再怎么松软,也不及白银曾受到的精神折磨,不过他不将这件事说出口。
从刚才开始,辉夜就以彷佛能立即咒杀对方的眼神瞪着萌叶;而萌叶也不知为何半张着嘴,一直注视着白银。
就各种意义而言,这两人实在太可怕了,令白银在心里决定暂时先不理她们。
「那么就来说解谜的事吧。来说明我是如何逃狱,以及打开盒子的。」
白银重新面向地下牢。他从两根铁棍被拆下而生的隙缝进入牢里后,向众人招手。
「到里面来吧。没事的,不会被关进这里后全员阵亡。」
所有人进到牢里后,白银就将拆下的铁棍装回原处。
「铁栏栅的构造是只要一嵌上铁棍,就无法用蛮力拆下。你试试看。」
白银一催促,石上便走到铁栏栅旁。
他试着让两根铁棍上下移动,但这两根都只稍微动了一下而无法卸除。
「这当然是有机关的,我们曾在其他场合看过这种机关。没错,就是#寄木细工的机关盒#。然后,再看看这里。」
白银指向写在内部墙壁上的【目】字。
白银一开始发现这个字时觉得它看起来很诡异,但现在不会了。因为白银已经察觉这个字的真正意义。
「这个字是最容易看到的,其实所有墙壁都写着代表身体一部分的文字。面向铁栏栅的右边墙壁是【手】,左边是【脚】,天花板是【头】,地板是【躯干】,而铁栏栅则是【口】。话说回来,将房间与场所以身体的一部分来比喻的表现方式,是否有人有印象呢?」
「就是木牌的指示吧。」
石上几乎零时差地回答白银的发问。
「你说对了。举例来说,我的房间的第一片木牌是这么写的:【迎接客人入内的玄关若以人体比喻,就是嘴巴】。也就是说,这间地下牢的地板或墙壁对应到宅邸的玄关或游戏室。」
白银摇动铁栏栅进行说明:
「接着,在此复习一次我们从昨天一直遵从至今的木牌指示,从一号房的第一片木牌的指示开始。一号房的四宫是打扫游戏室,所以是手,也就是右边墙壁会有个部分可以滑动;接着是二号房的圭,打扫的玄关是嘴巴,也就是栏栅的某处可以移动;再来打扫餐厅是躯干。就像这样沿袭所有人的行动,即可以正确的手续解开机关。」
白银滑动地板的地砖,爬上床垫敲天花板,逐步解开机关。最后再旋转铁栏栅的铁棍后,就发出声响而拆下了。
「我就是这样成功逃出去的。」
「哦哦~」的欢声响起,有人鼓掌起来。
白银轻轻举手回应赞赏。他感觉长久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但过了一会儿后,察觉到某件事的藤原歪着头「咦?」了一声。
「呃~话说回来,我们现在都到齐所以是没关系,但一般来说,别人的指示应该是不会知道的吧?感觉不太公平……」
「问得好,藤原书记。要问答这个问题,需要先回忆昨天的某起事件。」
「说到这座宅邸发生的最大事件,就是会长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对吧。也就是我的ㄒㄧ——」
「是木牌染黑的事件吧。」
辉夜从萌叶身后按住她的嘴巴,打断她的话而说道。白银点了点头。
「对。就是因为发生过这起事件,我们才会在【推倒】中详细地说明彼此的行动,确认不在场证明。」
其实白银知道的木牌指示只有第一日的份。不过指示有一定程度的既定形式,就在他不断尝试第二日的份时打开了牢房。
但如果没有在推倒中确认所有人在第一日的行动,白银应该就无法逃出来了。使白银的逃狱得已实现的,正是那起木牌事件。
而木牌事件并非某人的策略,而是本来就设定于游戏之中的。
其理由为——
「并非为了找出恶鬼而需要彼此之间掌握所有人的行动,而是反过来才对。#为了掌握彼此之间的指示内容为何#,#才会有推倒的存在#。」
包含白银在内的所有人都误解了。
由于推倒制度实在与人狼游戏过于相似,众人都以为其目的是为了挑出恶鬼。但是,这样的想法正是陷阱。
可以说白银等人因为多少有些人狼游戏的知识,才会落入这个陷阱。事实上活在战前而不知道人狼游戏的S在思维上少了杂音,反而比较有利吧。他在掉进地洞之前就已经解开了谜题。
然而机关被设定为没有举行推倒,盒子就不会从柱钟里出现,所以S便无法进行尝试。到了盒子出现,S为了拿取盒子而走近柱钟时,就在身为恶鬼的F——大概是藤原的祖先——的设计之下掉进地洞里去了。
(哎,游戏的恼人程度确实是挺难搞的。就算所有人都和乐融融地解谜,恶鬼的存在终究会成为阻碍。如果只思考解谜,就没有必要在推倒中将恶鬼为选为【御柱爷】。不过,正因为恶鬼没有被选为御柱爷,S才会掉进地洞里。)
身为恶鬼的F曾有过什么想法,是白银无从得知的。无论再怎么重复阅读S的文章,依然不可能看出此事。
所以,白银对自己知道的事进行说明:
「传承上也有呢。『正确之事,应不断地重复实行』,也就是说,这个地下牢的解法可以重复套用于这个盒子上。」
白银掀开遮盖盒子的床单。
床单之下的是卸下了玻璃面,宝石暴露于外的盒子。
「哇!真的打开了!宝石!宝石呢!?」
藤原迫不及待地飞奔过来。
接着她从盒中取出宝石,对着光线。
「咦?这是……」
「嗯,那是仿制品,也就是仿制宝石。」
藤原拿着颜色有些黯淡的红色宝石,感触良多地点头。
「原来如此,这代表就算有急性子的人打破玻璃取出宝石,到头来还是只能取得几乎没有价值的彩色玻璃呢。不愧是祖先,真是含意深远的设计。」
藤原连连点头后,将手伸向本来盖住盒子的玻璃。
「而写在这片玻璃上的文字是——什么!?」
阅读了文字的藤原露出惊愕的表情抬起脸。她举起玻璃让好奇而凑过来观看的石上与伊井野也能看到,并念出文字:
「【扪心自问吧,允许君与映照于此之人结婚】……呃,是结婚耶,结婚!居然在远比现在更盛行相亲结婚的时代里,允许与自己的意中人结婚……啊~不愧是祖先。真是果决呢,应该说很罗曼蒂克。」
藤原说着「对吧、对吧?」向众人征求同意,白银则是直直盯着她的脸。
「咦?怎么了,会长?你这样盯着我看……啊,莫非会长的心上人是——!?」
「呐……#你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啊#,#藤原#?」
「你、你在说什么呀,会长?」
白银看了藤原的做作演技,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我从昨天就觉得奇怪了,平时自称恋爱侦探的藤原莫名地安分,而且刚才我在陈述推理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知为何自己不去当侦探,甘于处在类似助手的地位,是不是啊,嗯?」
「哎,是很奇怪呢。若是藤原学姊,就算是在会长说明到一半的时候,也应该会在想到答案的瞬间,一脸得意地插嘴才对。」
「是啊。」
「就是说啊~」
石上、辉夜、萌叶对着彼此连连点头,伊井野则忸忸怩怩地低着头。
看来没有任何人提出反驳。
「话说回来,藤原,你也许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间牢房已经有人来过了。」
「有人来过?」
白银将藤原带到刻有文字的墙壁前,接着她露出认真的表情开始阅读。
藤原的脸色愈来愈白。
「呐,这段文章有几个奇怪的地方。」
白银将锐利的视线对向藤原。
「我想说的是『灿烂光耀之宝石……』这句话。写下这句话的S先生好像从事经常会看到宝石的工作,而那颗宝石似乎是他从未见过的逸品。仿制宝石耶?」
「这、这——」
白银拿起玻璃伸向慌张的藤原。
那片刻在上面的文字无法从背面阅读的#毛玻璃#——
「S先生发现宝石是在他即将掉进地洞的时候,意即宝石是放在盒子里的状态。我们透过毛玻璃也可以看到里面的宝石,却看不出是仿制宝石对吧。但是,S先生断定宝石是他从未见过的逸品。他十分清楚鱼目混珠,即假宝石流通至市面的风险,仍作出这样的断定。这显然有所矛盾,而从此导出的结论是……」
白银用力指向藤原。
「有人在过去拿走了真正的宝石。所以在S先生他们举行鬼灭洄游的时候,明明是足以鉴定里面宝石真伪的透明玻璃,现在却换成了毛玻璃。这是因为拿走宝石的人打破了玻璃取出宝石——」
「不是的!」
藤原打断白银的说明叫道。
「不是打破玻璃取出宝石。我有确实解开谜题后打开盒子……」
接着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看似断念的藤原开始述说:
「那是我还是国中生时的事。我放弃学钢琴,暑假闲得没事做。于是祖父告诉了我这座别墅与鬼减洄游的事——」
『听好了,千花。这座宅邸里呢,有我们家代代相传的游戏哦。不是大地——你爸爸禁止你玩的电玩游戏,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他骂哦。不对,大地也在结婚前与万穗小姐玩过这个游戏,所以不可能会骂你的。如何?要不要试着在暑假期间解开这座宅邸的谜题?』
藤原的祖父如此表示,告知藤原鬼灭洄游的存在。
于是藤原深深着迷于其中。
「我在这座宅邸里住了好多天,实行了所有木牌的指示。我一个人做了分给大家七个人做的工作。打扫宅邸,发现暗号让我很开心。宅邸很大,在白天也显得昏暗,但这种感觉就像秘密基地一样,令我兴奋不已。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会开始向往侦探,说不定就是因为曾有过自己单独面对宅邸谜题的经验。」
在这过程中,藤原做完了所有木牌的指示。
「然后,我终于成功打开了盒子。我难以忘怀,那是在暑假的最后一天。我从『明天就要开始上学』的忧虑,以及『如果在回去之前都打不开盒子怎么办』的不安解放开来,一下子变得太兴奋。」
藤原确实在解开谜题后打开了盒子。事情发生在她取下玻璃盖,伸手拿取里面宝石的那一瞬间。
「……盖子,掉了下去。」
藤原表示在那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以慢动作呈现。
在变得缓慢的视野之中,盖子落到走廊,接着无数碎片飞散开来——
「我设法瞒过祖父,离开了宅邸。因为我实在说不出祖先代代相传的游戏奖赏被我摔破了。我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从压岁钱存款里挪钱出来,请工匠制作与盒子的玻璃相同的东西……然后,我不知道上面写的文字是什么,为了往后就算被发现也能让祖父说『真是的,千花你还真是浪漫』而原谅我,所以刻上了有着『允许结婚』意义的词句。到了后来,我加入了TG社,开始玩起人狼游戏与AmoUs后,就变得非常想要看到投射出现实年轻人们的人生姿态的鬼灭洄游,想要看到大家手忙脚乱又变得疑神疑鬼,进行丑陋斗争的模样!」
「完全就是死亡游戏主办者的心理呢。」
石上低声吐嘈,不过藤原没有理会而继续说道:
「可是,我已经没有鬼灭洄游的参加资格了。鬼灭洄游是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游戏,我却为了消磨时间而一个人用掉了这个机会……所以我不能当玩家,只能以见证者的身分参加。于是我决定在这趟旅行中收起侦探帽,当个有点迟钝的可爱助手。因为我只剩下这条路可以走了……」
惺惺作态地哭倒于地的藤原,被所有人的冷淡视线注视着。
「现在回想起来,在四宫学姊发出恶鬼宣告时,你之所以会扮成舞狮驯鹿冲到我面前,也和这件事有关对吧?是不是在期待运气好的话,我就会让盒子掉下去摔破玻璃?」
「呜呜……因为,我觉得石上同学的不幸属性应该能做到这点小事。然后我再温柔地原谅沮丧的石上同学——本来是完美的作战说。」
这家伙真是个人渣耶——所有人都这么想。
「……咦?可是,这样不就很奇怪吗?」
萌叶歪着头说道:
「姊姊你请工匠重做了一块同样的玻璃片对吧?那意思不就是重做了一块毛玻璃?」
「对!就是这样!我以前看的时候,盒子上的就已经是毛玻璃了。我还特地瞒着祖父自掏腰包耶!将透明玻璃换成毛玻璃的话,不就肯定会被发现吗!」
藤原举起双手,发出「呜嘎——」声进行威吓。
藤原的反应就像是受人冤枉,可是她打破玻璃是事实,应该没有权利这样生气才是——白银如此思考。
「——其实呢,犯人就在这里。」
这道声音从前方的走廊传来。
藤原在惊讶的同时呼唤该人物的名字。
「小圭……还有,姊姊!?」
「咦!?为什么丰实姊在这里!?」
圭在通向酒窖的走廊上现身,她拉着不情不愿的丰实的手臂,像是将她拖过来似地走到众人面前。
「哎~呀,被发现了~小圭,你太正经了啦~」
「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总不能让千花姊扛起所有的冤罪吧!来,丰实姊,你好好说明一下!」
白银曾在丰实去运动会参观时看过她,但没有谈过话。不过,从其五官轮廓可以明显看出她是藤原的姊姊。
而丰实说出的事情,足以令人理解到她完全就是藤原的姊姊。
「啊~其实我在小时候也和小千花一样,曾经单独挑战过这个游戏。可是我没有解开谜题,最后用槌子敲破了玻璃。然而宝石卖不到好价钱,我为了出气就随便找了个仿制宝石与便宜的毛玻璃换了上去~」
「咦?可是S先生写说那是很值钱的宝石耶?」
萌叶疑惑地如此表示后,丰实便深深点头。
「就是说啊~祖父好像也不知道,不过似乎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人把宝石卖掉了。所以我才没赚到什么钱~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在重制玻璃时在上面刻了『可惜,铭谢惠顾』。因为只有我吃亏的话,不是很讨厌吗~?」
「呃,也就是说……」
石上数着指头呢喃道:
「鬼灭洄游的游戏犯人是萌叶,但在此之前藤原学姊就打破了玻璃,上面的文字是假的;然后在更早的时间点,丰实小姐也把玻璃换成了毛玻璃;而更久以前则是藤原家的某人卖掉了宝石……是这么回事吗?」
石上目瞪口呆地注视藤原三姊妹……
「超猛的,所有人的行动真的都太夸张了,简直就是藤原学姊的展览会呢。」
这份冲击大到就连理应已习惯藤原言行的石上,都不禁傻眼至极。
「我一直让丰实姊躲在我的房间里。第一天的蛋糕小偷就是丰实姊,我也一起把蛋糕吃掉了……对不起,这和游戏有关,所以我说了谎。」
辉夜轻轻地抱住反省自身而垂下肩膀的圭。
「没关系的,圭,你很痛苦吧。」
「呜、呜呜……从昨天开始,罪恶感就压得我好难受,可是又不能说出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哎,丰实姊在的话,想必你也无法拒绝嘛~别介意、别介意。」
萌叶也走近过来像哄小孩般抚摸圭的头。
「呃,不好意思。」
伊井野怯生生地举起手。
「到头来,都没有人知道玻璃上写的真正文字对吧?那么,打开盒子的会长能领到的奖赏是……」
「就是这颗仿制宝石吧,藤原随便写的词句哪会有任何效力呢?哎,我放弃仿制宝石的拥有权。我把它放回盒子,将它用于藤原的子女玩鬼灭洄游的时候吧。」
白银以冷淡的口气回答伊井野的疑问。
石上点点头「嗯」了一声,总结这次的事件:
「原来如此,是个烂游戏呢。」
「你发觉得太慢了,石上。」
白银以一如既往的言语为石上的感想作结。
——就这样,举行了两日的鬼灭回游就此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