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奥索拉的家就在大道转进去的一条小道里。那里有着笔直的河道,散发着大海的气味。石铺的路上站着一个人。
她站在5层的四四方方的公寓前,似乎是来投宿的。虽然这么说,但这并不是有着自动锁、万事俱完的现代建筑,墙壁上一片片的茶褐色表明这是有着一定历史的建筑物。屋顶上的天线倒是很微妙。
“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这种感觉呢。该说是似乎很古老还是什么呢。”
“不是似乎很古老,而是真得很古老呢。对我来说,日本那些闪闪发光的建筑物反而觉得很压抑呢。那么高的建筑才20年久破破烂烂了,那国家的时间流逝速度感觉有点过快呢。”
“奥索拉的祖先们从很久以前就一直住在这了么?”
“不是,只是单纯分配到这里,所以租了房间而已。”
“这不跟我的宿舍一样嘛。那么,后面那间墙壁又黄又绿、颜色花哨的建筑又是什么?”
“这是临海的小城,为了能从很远的船上看到自己的家所以造成那样子。不过,现在没有面对海,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并不是让船集结的特别的大港口,而在自家乘小船出外时找屋子的需要,似乎是这么回事。
听着奥索拉的介绍,上条走进公寓里。她的房间虽然在4楼,理所当然地没有电梯。拿着沉重旅行包的上条,辛苦地爬着这一直延伸的金属楼梯。
“好了,就是这里了吧?”
上条如此问到,眼望过去,奥索拉站在一大排门的其中一副前。虽然还是那种古老的木门,但是只有门锁换了,只有那里不自然地闪闪发光。
奥索拉手伸进修道服的袖子里,当当作响地拿出钥匙。
但是,开门之前门就自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4个东洋……也就是上条见惯了的日本的少年少女。
服饰很相似,但是颜色组合和穿戴方面有着细微的差异。但是,比起钱包链不自然地从腰带伸进口袋里、大腿上绑着后背钱包的上条,他们的服饰与本地人很相衬。奥索拉本来就是被拜托外出购物的,她把手上装着大量日用品的法式面包的纸袋笑着递给对方。
上条这才明白过来,慌忙走进去,“啊!是当麻啊,当麻~!”
从房间里传来听惯了的少女的声音,还有与这房间不那么相衬的像大霸星祭期间的脚步声迅速传来。
拨开少年少女们,从房间里跑出来的是茵蒂克丝。
她手里抱着冰激凌的盒子。说是抱着,那盒子足有4、5本漫画志的大小。
茵蒂克丝用那种造圆筒冰激凌的业务用勺子,大口地挖着香草味冰激凌。
“当麻,这里的雪糕这么好吃,竟然还是大甩卖一样的价格!太好了!”
“你……人家那么担心你,你竟然还幸福地吃到嘴边都是雪糕!不对,是把我丢下后还那么做啊,茵蒂克丝。别那么豪爽地吃着别人家的饭后甜点啊!”
“但是,拉我过来就是叫我帮忙处理冰箱里的东西哦?”
看着笑眯眯的茵蒂克丝,上条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
“可恶!还理直气壮的……。但是,我实在无法接受你这单方面的感谢!”
在气得直跺脚的上条面前,茵蒂克丝依旧用那勺子挖着冰激凌。
看着他们的奥索拉呆呆地笑着,东洋系的少年少女们用特别的语言边说边呆看着。
就是他们把茵蒂克丝引到这里来的吧,上条这么想着。这里也有日本人居住的街道嘛
“对了,好像说过来帮忙的朋友是天草式的人吧”
天草式十字凄教。原本是日本十字教的一个分支,现在时像奥索拉一样在英国请教庇护下的组织。说是拥有【溶入现代的日常】这种特化能力……原来如此,上条这么想着。看到那样子的衣服就明白了。
虽然这么认为。
但是,偶尔试着去听他们的对话,却是与风景不相衬的悄悄话。
“……那就是教皇代理都在留意的人……。但是实力到底如何呢……”
“抱着那样的疑问,是因为你没有参加就出奥索拉的作战啦……”
“……他可是赤手空拳一人对着罗马正教有名的250位战斗修女做出宣战宣言的人啊……”
“然后,这是最近从教皇代理那收到的情报。说是在学院都市里一拳把手拿七天七刀的那位女教皇大人打飞了呢……”
天草式的对话突然停止了。
最初说话的那位少年不作声地望向上条,说道:
“……怪物?”
“喂,你们看着别人的脸作出的那种颠倒是非的评价算是什么啊?”
上条的嘴角抽动着反问到。看到这表情的天草式脸都青了,慌忙逃进房间里。
说起来,由于记忆丧失,神裂什么的一个也不知道,随便反问下去恐怕记忆丧失的事会暴露。竟然打女孩子的脸,上条当麻你怎么搞的!上条心里这么愤愤不平到。
奥索拉叹息着,回过头来对上条说到:
“……那么恐怖的表情是不行的哦?”
虽然这么说,但从门里传来‘其他还有,夏末时看到了女教皇的裸体,吃了一记七天七刀竟然连创伤膏都不用啦’‘什么!?对方可是神都认可的圣人啊!他到底怎么锻炼出来的啊!?’等等极富好奇心的声音。那是真得很惧怕吗?
“现在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倒在地上了……”
“不要突然脱力倒地啦,请快点进来吧”
奥索拉推开门劝道到,上条和茵蒂克丝就匆匆地进去了。
她租的地方并不是上条的宿舍那样的单间,而是那种有着让整个家庭都能住进去的复数房间的公寓。学院都市里,大多数住宅都是像学生宿舍那样一个人住的,这样的房子对上条来说很新奇。
“哇,大房间真好……。公寓竟然还有室内楼梯!?”
“呵呵,那是像阁楼一样的东西。总之就是四楼和五楼之间的东西。本来是为了存放奶酪的、站起来就会撞到头的地方。”
看着逐一惊叹着的上条,奥索拉轻轻地笑到:
“好了,首先要准备午饭”
若干房间的一个是客厅,她这么说过。茵蒂克丝的双眼里闪着光,而相对的上条则是微微地不好意思。
“哎?但是午餐说是帮忙搬家的谢礼的吧。而且我们什么都还没做”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那是什么回答!?”
上条不禁惊呼到,但是奥索拉迅速修正了话题。
“首先是要招待你们。然后,完成所有工作后就该到晚饭时间了,为了搬家要把东西全部装箱,那样就不能把厨具拿出来了。也没法再清理灶台。”
原来如此,上条接受了。
回头看下四周,客厅一旁堆叠着搬运箱。天草式帮忙的人大概被奥索拉委托进行丢弃物和搬去伦敦的物品的分类吧。确实,放跑现在这机会,以后就没办法自由处理财物了。
2
当上条眺望着不同形状的意大利电插座、茵蒂克丝拿着电视遥控器一个一个地转着台的时候,奥索拉双手拿着装了大量餐具的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主菜是加了蚝的浓汤,其他还有蟹肉冷汤,以及似乎被墨鱼汁染成深黑的装在盘子里的东西。听奥索拉说,似乎是用玉米粉熬炼的汤做出来的,可以直接食用。
当上条刚想坐下时,与奥索拉一起运送装食物的盘子的天草式的少女说到:
“要吗?”
边递出热餐巾。
“啊,谢谢”
上条点头接住,少女则边说着“客气客气”边慌慌张张地走出房间。是双眼皮的呢,上条这么想着。外面则传来“五和,热餐巾作战有什么感想?”“笨蛋,现在还太早了。最重要的是打好第一印象。”“这是不是稍微绕得远了点”等等的声音。怎么回事呢?不是一起就餐嘛。
“呃,天草式那班人怎么了?”
上条在餐桌旁问着那四位不过来的少男少女的事
“听他们说,现在正在锻炼中,不用决定好的方作制作决定好的食物的话,身体会变得迟钝……”
“天草式是把睡觉、洗澡和散步等等,总之所有日常生活中的宗教仪式都利用起来的教派。根据情况不同,吃的东西也有限制”
“哈,真是多麻烦的人呢”
被得出稍微偏差了的结论的奥索拉催着,上条和茵蒂克丝连忙说到“我不客气了”。
“好吃!?这是什么,浓汤原来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嗯,感觉比当麻一直做的好吃五百倍!”
“我可不想被一直不帮忙的你这么说,但是真的好吃得不得了!好吃!”
对着渗杂着微妙恶意的评价,奥索拉苦笑到:
“只是用现有的东西急忙做了点而已”
“急忙中做出来的……导游手册上的店也考虑过好几间了,不过这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吧”
“……当麻,我也想早点造出这次旅行的最美好的回忆啊”
还没有看到位于直线距离二十公里外的海上世界遗产就在这里完全满足的两位观光客。本来应该是被称赞的奥索拉,现在反而不得不跟着他们的话题去。
“话说……果然来这里的目的是去Venezia吗?”
“也算是啦,旅行计划本来是那样的,但是似乎无法联络到本地的导游。酒店登记完后还真的无事可做呢。果然Venezia是这边首屈一指的观光场所吗?”
“观光去Venezia,住宿来Chioggia。Venezia又不能开车、湿气又重,还有地板发冷的问题。……
比起这里,那边的住宿费每月贵上好几倍呢”
奥索拉毫不迟疑,流利地答到。
“但是,略去这些缺点那里还是值得去看。再怎么说那里也是【水都】、【阿德里亚海的女王】、【阿德里亚海的新娘】……嘛,是被各种各样的赞誉所包围的美丽的小城呢”
“似乎阿德里亚海的前缀比较多啊”
上条把一块像是芝士一样颜色的醮了点深黑的墨鱼汁的东西送进嘴里。虽然外表完全沾满了墨鱼汁,但吃起来以外地很清淡。
“嘛,原本Venezia就是支配阿德里亚海的海洋军事国家,作为前缀是很恰当的哟。Venezia每年都有【与大海的婚礼】这样的国家级的仪式。当时的总督……国家的管理者把金戒指扔进阿德里亚海里,作为象征Venezia与阿德里亚海结合的仪式。那么就能和大海更亲近。”
“哎,Venezia原来是个国家来的啊?”
上条刚问到,正在用勺子喝着冷蟹肉汤的茵蒂克丝回答到。
“当麻,‘意大利’这个国家是近代人建立的东西而已。在那以前,半岛广大的图书地上有着大量的都市国家。有点像是日本战国时代的感觉”
“……”
“怎么了,突然沉默起来?”
“——没事。你真是见多识广呢”
“唔,什么嘛,现在才那么说”
茵蒂克丝的视线稍微落到汤碗上。只是脸蛋稍微有点红了。
奥索拉边用叉子打捞着蚝肉边继续说下去。
“Venezia是其中拥有强大实力的都市国家,说是讨厌外来支配者,所以跟罗马教皇对立,曾经差点儿宣战。并没有正式的宣战,只是被认为是‘罗马教的敌人’而持续着繁荣。除此之外,十四世纪全盛时期的Padova、Mestre和Venezia作为接连压制了北意大利的主要都市国家的强国而留载史册的哦”
“那么,这里呢?”
“啊,Chioggia是和Venezia竞争的海洋都市国家,曾多次交战,大概就是这样。实际上,拥有Venezia这样的盐和外来品交易能力的海洋国家,在当时的意大利半岛有很多,但是由于战争、政治、灾害、其他原因等等,数量越来越少,最后只剩Venezia了”
上条随声应答着。
这么说来,如果历史的偶然如果出了点改变,名垂千古的就会是Chioggia了。听了这番话,不太懂历史的上条也有少许感触。
有种在玩三国时代和战国时代的电视游戏时才能做到的(改变历史的)感觉。
“不管如何,我还是觉得既然来到这里还是应该先游览Venezia。像我这样的十字教教徒来说,是能学到非常有兴趣的东西的地方,即使不是那样,也能游览美丽的风光。虽然Chioggia也有汽艇,但是却没有观光艇。那边的街道有着这里看不到的风光。在这意大利,脱离了汽车还能维持都市机能的,除了Venezia就没了”
“呵,似乎很有趣呢。多谢了,奥索拉。那么,茵蒂克丝,整理完物品后去Venezia那边吧”
“嗯……。我只要有这食物就好了。一直在这里也不错”
“你啊,竟然又向刚刚才把你钓到这的人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3
“那么,快点帮忙整理行李吧”
就是这样,上条和茵蒂克丝走向那些物品。
奥索拉家里有好几个房间。因此,大家与奥索拉集中到同一间房间里,就‘丢掉还是带走’的问题一件一件地挑选着物品放进搬运箱。完成这些后,才把柜和床等等大型家具搬出去,最后清扫地板和墙壁后就到下个房间去。奥索拉和天草式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两间房间的工作。
总之,上条他们决定从就餐的这个客厅开始整理。上条把餐具用报纸包起来放进搬运箱,再把餐桌和椅子搬到户外,放到停在公寓外的有蓬卡车的载货台处。似乎开车的阿姨也是天草式的人。
这样那样持续工作了一小时的时候。
“哇,当麻,修道服好像到处都脏得不行了”
在书柜堆里跟漫天尘埃战斗着的茵蒂克丝这么说到。听到她的话,上条呆呆地回答着:
“我说啊,搬家这工作本来就会搞得很脏的嘛”
“哎呀哎呀,确实就是你说的那样呢”
奥索拉在一旁说到。
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的上条望向那边时,奥索拉正用手拍着修道服胸部附近沾着的尘埃。当然,那动作使得某个部位摇晃着,上条迅速别过脸去。在做这种事时希望你别搭话。茵蒂克丝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奥索拉。
奥索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说到:
“你们来这里坐了多久飞机?还没有去酒店的话当然会很在意的。去淋浴一下如何”
正得意地说着的时候,一团巨大的尘埃从灯罩上飘落到奥索拉头上。就像黑色的帽子一样黏在奥索拉头上。
奥索拉依然微笑着说到:
“来吧来吧茵蒂克丝小姐,浴室在这边哟?”
“不是啦!?这里被灰尘害得最惨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是那样吗?奥索拉可爱地歪着头。头上顶着巨大的摇啊摇的灰尘的奥索拉从后面捉住茵蒂克丝的肩,说到:
“总之,首先是茵蒂克丝小姐。呃,还有,吹风机在这边哦”
“‘吹风机’是什么?”
听着正走出房间的她们的话,上条两肩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到:
“啊,对了。奥索拉~报纸的存货说是放在哪里了?”
“在这里哟?”
能听到从那边传来的奥索拉的声音。嘣地一下,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果然女生都很在意汗水和尘埃这方面吗?)
上条抱着,如果再逐一向她确认这些事肯定又会被咬,这种想法,再次回归到整理和扫除房间的工作中来,先把搬运箱用胶带封好,再把箱子搬运到门口那边。旁边的地上放着的巨大的壁画用作为缓冲材料的报纸包起来后,放到箱子里去。
然后
“诶?”
这时的上条发出了惊异的声音。报纸的存货刚好用完。
(虽然不知道这壁画价值多少,但看起来很贵……。先放在地上的话,如果被踩到了就很麻烦了啊)
上条把打扫地板的地拖依在墙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起奥索拉确实说过备用的报纸在那边的门里。
然而,实际上打那边的开门后,并不是房间而是短短的走廊。墙壁的一边并排着两扇同样款式的白色的门。
(哪边是房间?不过,依次进去看下就知道了)
上条没有多想就捉住门的把手,这时,从门里传来
“哼哼哼~哼哼哼~”
这样愉快的哼歌声,以及像下雨一样的水声。
(这歌声和水声是……)
上条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难道是淋浴头……啊,危险啊!?这就是名为浴室的陷阱吗!是、是带来危险的地方啊。而且那还是会导致被咬的地方啊!)
上条轻轻地舒了口气,然后松开握着门把的手。用消去法想,另一边应该就是奥索拉说的放着备用报纸的地方了。
但是,
“哼~哼哼~哼~哼哼”
(这边也有声音?这是啥,到底是怎么回事!浴室的门牌又哪边都没……。嗯?意大利语的浴室?)
在昏头转向的状况中,女生无防备的哼歌声让上条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但依然冷静地想着。假设两边都不是浴室。既然奥索拉的说‘报纸在这里’,那么两边都应该是普通房间,难道说两扇门连着同一个房间。
既然如此,
(因为墙壁比较薄,所以两边都能听到浴室的声音吗……?一边是浴室里面,一边不是。可恶,这究级的双选是怎么回事!?)
上条慎重地听着门里传来的声音,沉吟到,
(右边,不对,左边?不对,这个……是左边。左边虽然听到淋浴头和哼歌声,但右边只听到横歌声!那也就是说,真正的音源是左边,右边因为比较远,淋浴头的声音不够大所以只听到比较大的哼歌声!没关系了,上条我不会每次都遇到看别人裸体这种事的!)
“我知道了!”
上条依靠自己的耳朵,抱着绝对的自信打开了右边的门。
眼前是冒着白汽的一体化浴室。
“诶?”
当然,发出诧异声音的是奥索拉=阿奎纳。她正收起一体化浴室的帘子,伸手去拿洗发露的瓶子。唦哇唦哇地流着的淋浴头的温水,能清楚地看到从她平时被厚实的修道服所掩盖的巨大的胸部处流过。看到了。
“呜、呜哇啊啊!!这里是浴室!?而且淋浴头还在出水!对不起,奥索拉,但是我得耳朵确实听到应该左边才是危险的地方……!!”
处于混乱状态的上条连们都忘了关就往左边门里逃去。
在那边。
这回,从左边门里传来吹风机马达的声音。
同时,
“呜哇哇哇!?怎么从这奇怪的手柄里吹出热风的啊……!!”
嘭!地一下,左边的门从内侧被打开了,裸着身子的茵蒂克丝走了出来。单手提着浴巾没有任何意义。微微发红的肌肤似乎并没有用毛巾擦拭过,她舞动着手脚,使得水滴从光滑的肌肤上飞开。长长的头发上沾着水汽,紧紧地贴在她飞机场似的胸前。
看到这情景之前,左边的门里也有着一体化浴室。
上条看着眼前的光景,哑口无言了,
“右边已经是浴室了,左边也是浴室!?有没搞错,这不是两边等着的都是地狱嘛!!太脱谱了,到底为什么这屋子里会有两个浴室啊!!”
知道无处可逃的上条就那么崩倒在地上。奥索拉果然也有点不好意思,用半透明的塑料帘子遮着身体,身子稍稍缩了起来,
“呃,圣巴鲁巴拉传承着把浴室改造成洗礼场的习俗,基于此,一个用于日常生活,另一个是用于宗教仪式的。但是因为今天搬家,所以解除了作为洗礼场的机能,作为浴室那么使用”
“又是魔术性的非科学类词汇的世界吗!我受够了!”
上条边敲着别人家的地板,边大叫着。
这时,
“……说到底,当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比起伏在地上的上条,茵蒂克丝则是谨慎地用浴巾包起身体。
“哈?”
“……然后,为什么看了别人的裸体后连道歉都没?”
“不、不是啊,茵蒂克丝。我上条当麻刚才看到有幅漏装的壁画放在房间里,听说吸收冲击用的报纸在这里,所以才……诶?对了,奥索拉,报纸在哪?一般不会把报纸放在浴室里吧!”
“呃,不是放在房间里,而是放在走廊里了啊”
“嘎……!?可恶,真的就捆在走廊一边而已!可恶啊,怎么不早点注意到啊,上条当麻!那就不会发生这麻烦事了……”
一个人独自在废话的上条偶然发现全裸的茵蒂克丝的太阳穴在不自然地抽搐着,
“所·以·说,为什么人家的裸体对于当麻来说,优先顺位会那么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嘎啊啊啊啊啊啊!总觉得今天的茵蒂克丝恐怖了两倍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上条当麻在异国他乡体验了两次牙齿的亲近感觉。真希望奥索拉不要认为这就是日本的奇怪的传统文化。
4
头被重重地咬了的上条在地上翻滚着,奥索拉则整理着餐具,此时,天色渐渐暗去。
“那么,就拜托你了”
奥索拉向摇晃着离去的货车上的司机低头鞠着躬。是因为稍微有点担心易碎的餐具这方面。
无论如何,搬家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不知道是整个Chioggia是这样,还是只有这里是这样,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稍远处,传来家庭就餐的声音和谈笑声。
奥索拉手拿着只装了最低限度行李的四方的皮包,说到:
“两位辛苦了。长时间的搬家作业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没关系,奥索拉之后打算怎么办。我们打算先会酒店,然后去周围观光,你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么?”
“不了不了”
只听她轻轻地说着,单手掩着微微发红的面颊,视线别向他处。她继续说到:
“跟在现在打算回酒店的两位去,实在有点不好意思。……那些成年人的事”
“唔咳咳!?”
上条不假思索地喷了起来,茵蒂克丝则是好奇地问着
“???成年人的事,是什么?”
“最好别听到!茵蒂克丝你不知道就最好了!”
正当奥索拉打算亲切地说明的时候,上条大声地打断了。茵蒂克丝依然一面天真地无法理解。
“我是暂时丢下伦敦那边的工作才过来的,不太适合长时间停留。而且”
“而且?”
当上条追问时,奥索拉微笑着说:
“我打算从今以后告别Chioggia……。不太想让你们看到我那不像样的样子呢。”
上条这才注意到。
这里是奥索拉长久以来一直居住,但从今以后却又不能居住的地方。而且这不是她自己想搬家。如果不是想减少与罗马正教这个庞大的组织之间的冲突,大可不必搬家。
上条想起了上次在雅尼丝手中救出奥索拉的事。
严格地说,那绝对不是无关痛痒的问题。
是失去了平凡的每一天后,才救出的。
即使是半斤对八两的妥协点也是算好的了。
“……抱歉,奥索拉,我这么不通人情”
“没有没有。也不是以后都不再到这里来。好了好了,请别那么一副愧疚样。我认为伦敦和Chioggia是差不多的啦”
在星月之光的照耀下,奥索拉微笑着。旁边的茵蒂克丝无言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上条的胁腹。大概就是叫上条不要再继续这话题了吧。即使是上条也明白,不得不明白。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在伦敦的房间里招待两位”
“嗯,如果你有机会来日本的话,我也会的”
“在此之前,当麻不得不打扫下房间先”
这么说着,三人在日落后漆黑的街道中向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候,
茵蒂克丝突然抬头说到:
“难道说……这是”
突然,她大喊到:
“大家,快趴下!”
上条惊讶地看着茵蒂克丝
(趴下……干什么?)
从远方的某处传来一声金属碰撞声。
茵蒂克丝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
“向右边狙击!”
声音就像向着天上一般响起。
砰地一声
响起了不自然的声音,奥索拉的四方手提包横着飞了出去。
“哎?”
这时,奥索拉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那刚才还拿这手提包的手。轻轻的手提包掉到了地上。金属扣具散了开来,手提包像书一样打开了。从里面掉出来的梳子和口红四散地上。似乎有后备的东西,被烧得焦黑的食物沿着道路滚到运河边上去了。
上条望着散落在地上的手提包。
在其一边的表面上,开了一个一厘米大小的不自然的洞。
“当麻,离开那里!”
传来了茵蒂克丝的紧急的声音。
(她那么慌乱着就是说……这次的是魔法吗?)
带着心里的疑问回头望向茵蒂克丝,但是上条的动作中途停了下来。奥索拉的修道服上,有一个特别的亮点。衣服上的那个点就那样无声地从肩上移动到奥索拉胸前。
就像是辅助瞄准用的红外线照准器。
(远程武器的……)
“狙击!?奥索拉!”
上条丢下手中的旅行包,把呆呆地站在旁边的茵蒂克丝向前推翻,然后向奥索拉的腹部飞撞过去。
押倒在路上。
一声细小的枪声响起。
在上条的背上,从左往右,像拉了一条线一般地痛了起来。
皮肤被某些东西擦伤了。
(从哪里!?是谁!!怎么做到的!?)
忍耐着渗出血液的疼痛环顾四周。周围都是五层的四方的建筑,只有一条笔直的运河。外行人的上条无法判断这里是不是适合的狙击地点。环视周围,也没有
架着巨大装备的人。恐怕是从手提包飞出去的反方向飞来的吧,但那边就只看到建筑物的墙壁。但是,茵蒂克丝就像是知道攻击预兆一般的东西,喊到:
“当麻!”
听到了茵蒂克丝的呼喊声。
就在上条刚把注意力从内部转到外部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上条的脖子。猛地一回头,从沿着道路的运河里伸出了一只手。是漆黑长袖的手。有人从运河的水面把手伸到这里,从后握住上条的脖子。
“!”
在思考之前就把上条拉了过去。
失去平衡的上条从奥索拉身上脱离开来,就那么掉到运河里去了。浑浊的海水刺激着咽喉。背部的伤痕像爆发一样激痛着。在像被折射一样歪曲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人正向着道路上去。他的左手拿着一把闪耀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小刀,换言之就是剑。
(畜生……你是谁啊!)
上条把手伸向袭击者的脚部,但是被甩开了。上条晃动手脚,获得了浮上去的力,就那么一口气冲出水面。
可能是满朝的关系,水面到道路只有不到数十厘米。但是这少许高度就挡住了上条的视线。
“切!”
两手捉着运河的边缘趁势爬了上去。
视线里先出现的是奥索拉。只见她不可思议地屈着单膝跪在地上。应该是从被上条押倒的姿势站了起来。那表情并不是恐惧,而是惊讶。
然后。
就在那样的她跟前,就是袭击者。从头到脚都穿着漆黑修道服的矮小的男生。和奥索拉一样,肩上都有为了穿着的拉链。背对着上条所以看不到脸,染成紫色的头发非常显眼。
在那滴着水的手上,和预想相反地并没有拿着小刀或者剑,而是长抢。给人一种强行改短的印象,在长约七十厘米的涂黑了的木柄前段,有着十厘米长的锋利刃部的武器。
被刺中的话绝对会死掉。
袭击的那个男性全力提起那武器。
就像是要在打进地面一般。
一定要阻止他,但是,刚从运河上来的上条现在还趴在地上,要到数米外奥索拉他们那里还需要几秒时间。这时,袭击者的长枪猛地刺下,
“去死吧,混蛋!”
上条从散落在地上的奥索拉的行李中捡起吹风机,不假思索地扔了过去。
命中了袭击者的后头部。
长枪的轨道偏了。
从奥索拉的头旁边掠过,枪尖打在了地上。
“!”
袭击者回过头来。向着阻碍他完成任务的上条冲了过来。那枪刃在这黑夜中闪耀着像夕阳一样的橙光。果然是魔术吗。
依然趴在地上的上条紧握右拳,
“要切就切自己!”(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表达方式……)
茵蒂克丝喊出这话的瞬间,那男性拿着的长枪自顾自地转了起来。自己的武器无故慌乱了,穿着修道服的男性不禁停了下来。
“!”
站了起来的上条压低身子猛冲到那男性的怀中,右拳重重地打到那男性的脸上。从下斜方传来的力道使得那男性的头摇晃着。
“呃、咕!”
发出呻吟声,那男性正打算压低视线,上条又打了一拳,
伴随着一声大响。
压进了全身体重的一拳毫不宽恕地打在那男性的鼻子上,这时,他才倒在了地上。背对地面倒下的男性一动不动了。
没有呆下的时间。
“!狙击的人呢!?”
“没关系了……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
“告一段落是什么意思!?”
听到茵蒂克丝的话,上条混乱起来。
然后。
“啊噶嘎嘎嘎嘎嘎嘎!”
远处的某处,传来不雅的男声。对着紧张的上条,茵蒂克丝安稳地说到:
“从远处狙击这里,就是把这里的情况逐一传到那边去。那么,无论他在哪里,我的【强制吟唱】都应该能穿得到。”
看来茵蒂克丝是做了些啥,但是上条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突然传来一声鞋底与地面的碰撞声。
上条望向大路的角落时,一个男性身影飞了出来。一手压着侧头部,慌张地跑着。就像听到爆炸声一样飞奔着。由于太暗,并没有看清楚。那男的并不是跑向上条他们,而是直冲向流着海水的运河,边说着:
“放弃前锋【Abbandoniamolavanguardia】,现在马上准备撤退的船【Orasiritiradiqua】!在船上把那女的杀掉【Quelladonnalaucciderosullanave】!”(为什么前面不像这样分两种语言写!?你这SX作者!)
似乎用意大利语呼唤着什么,就那样从同时作为道路与堤的边缘上跳向海水里。
(那个在逃跑的人就是刚才的狙击手吗!?可恶,追吗,还是不要深追吗?)
就在上条考虑的时候,传来了破开水面的声音。
但是。
一个人跳进海水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声响。
运河的水面砰地一下破开了。
简直就像反转的瀑布一样,海水向上洒去,那男的在冒出来的东西上着地了。
“什……!”
上条屏住了呼吸。
从运河底里冒出来的是一艘帆船。就像是大航海时代渡过大海的一样有着四根桅杆的古老的船。与那些的船不同的是制作材料。位了寻找新大陆而用来渡海的那些船是木造的,而现在冒出来这船是用一种半透明的给人冰冷感觉的物质造的。就像是水晶造的一样。连桅杆上的帆和缆绳也是,让人怀疑它是否拥有真正的船的机能。可能是反射着街道和月亮的光,船体带着电灯泡一样的亮光。
但是。
更奇怪的是这船的大小。
“唔哇!”
“当麻!”
运河的宽度应该有二、三十米,而冒出来的船的船舷就把运河的墙壁和道路撞碎,强行让本体回复到原本的大小。
“这东西,是怎么藏到现在的!?”
像车站前停着的自行车堆一样停靠着的大量汽艇,有的被撞碎沉到水底里去了,其他的也被撞飞到天上去了。上条一拳打落飞向茵蒂克丝头部的碎片,但是他的落脚点马上就被喷水器一样冲来的海水所淹没。就像小孩跳进浴池一样。上条就像被洗脸盘一样冲着转,滑倒在地上。
“好痛啊!怎么回事啊!?”
倒在被谁淹没的地面向上望去,三角形桅杆的顶端足有四十米高。而且,船体还继续从海水里冒出来。
上条觉得很奇怪。实际上他也知道运河要有一定深度,底部足有三米深。但是应该没有能隐藏这么巨大的船身的地方。
船身还跳了一下。
现在,船的甲板勉强跟道路同高了。就像被顶了起来。同时,
“啊……!”
奥索拉似乎被挂在船舷上,就那样被从地面抬起升到船上。还没来得及望过去,上条就受到从下方传来的冲击。被半透明的船舷像上勾拳一样击中。
猛地一下被吹飞了。
那一瞬间有种漂浮起来的感觉,双脚直接离开了地面。正当上条失去平衡的时候,船身伸出手把他抛上二十米高。就那么从船舷旁边掉下去。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就没救了。
“!”
上条慌忙两手抓住了船舷上的扶手。
刚才还沉在海水里的船体,现在就像二十米高的山崖一样。
几乎有七层楼高。视点比周围的公寓还要高。上条从船舷上水平望去,同样挂在船舷上的还有奥索拉,船体的侧壁至少有一百米长。
“奥索拉,总之先到传上去!”
(虽然,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搭上这来路不明的东西)
上条甩开心中的不快,捉住靠近自己的非常滑的发着电灯泡光的船身,爬到甲板上。
真是一艘巨大的船啊。
全长超过一百米,甲板到船底几乎有二十米。从甲板到桅杆的顶部全部都是用半透明的材料制作,发出淡白色的电灯泡一般的亮光。
上条他们所在的是船体的中央,船的前后像楼梯一样,客舱和楼梯重合。刚好他们就在像是钵的中间。向上有三层,向下恐怕有五到七层。是比上条的学生公寓还大的船。跟运河的两岸摩擦着,被挤压起来的海水缓缓流到小路深处去了。
“真是疯狂啊……。突然从运河里冒出这么个东西……”
船身也是用半透明的奇妙的物质制造的,内里可能散射着月光,发出淡白色的电灯泡一般的亮光。
(这……虽然觉得是玻璃或者水晶,但却不是。不如说更像是冰吧)
说起用冰来制造实用性的建筑物的话,加拿大的因纽特人那半圆状的【冰屋】很出名,但规模跟这里这个没得比。
上条试着用手指捅了捅甲板。确实是和冰相似的东西,但是皮肤贴在上面却不觉得冰冷。就像塑料一样微温……但是,水是零度才结冰的,这是一帕大气压下的常识。在一定条件下倒是可以改变沸点和凝固点,世上也确实存在二十度的冰和八十度的沸水。
果然是魔术制造的东西吧。
所以即使是冰,脚底也不打滑。冰很滑听说是因为表面的冰融化成水,减少了摩擦系数。改变了熔点的冰即使碰到人的肌肤也不会融化。大概不会有水分的膜吧。这魔术性的东西似乎即使被上条的右手触碰也不会烂掉,但是,也会像史提尔的【狩猎魔女之王】那样产生效果。
突然,船身又跳了一下。冲击从下方传来,慢腾腾的奥索拉就那么飞了开去。
“啊!?”
“捉紧!”
瞬间从甲板伸出手去。另一只手总算是捉住了。好在女生体重不大,但是以不稳定的姿势拉着也觉得有几倍重。上条一边冒着冷汗,一边把奥索拉拉到甲板上。
就那样,上条和奥索拉倒在了冰上。
“当麻!没事吧,当麻!?”
听到了从远处绝壁上跑下来的茵蒂克丝的担心的声音。
但是上条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
突然,船又剧烈震动起来,这回是有规律地前后晃动着。趴在上条身上的奥索拉,慢慢贴近上条胸前。
上条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两人外别无他人。无言的巨大冰船,给了上条一个提醒。
(难道在前进?一般,这么大的船是无法在这狭窄的河道里行动的吧。这不就像鲸鱼搁浅一样嘛!?)
与上条的预想相反,巨大的帆船像滑冰一样前进着。就像在冰上滑着的冰棍球一样……想着想着,想起来了。这发出淡淡光亮的船身如果是用调整过熔点的冰制造的话,船底一时产生的水膜可能会减少摩擦也说不定。
“奥索拉,没事吧?”
“嗯……”
听到上条的话,奥索拉不安地回答着,似乎是注意到自己压着上条。平时稳如泰山的她现在倒有点新奇,敏捷地打算起来——就那样失去平衡然后倒下。
即使是上条,也会因为海水的浸湿而使衣服贴在身上的女性而感到心乱如麻,不过现在不是那个时候。
从船身边缘的扶手中一段比较高的壁在手下闪着光。从船舷上探出身子去的上条呆住了。冰的帆船依然强行挤压着运河的两岸,依次吞噬着旁边的小渡口,沿着河道直冲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再怎么叹气,眼前的状况也不会改变。
而且定睛一看,他也知道了一些情况。
“从这里往下,高度至少有二十米……。即使下面是海水,跳下去也会骨折吧。不对,这船比河道还大却还能前进,说明河底是石头砌的?可恶,下面看到的水是船体把海水挤压到道路上而已吗!”
海水似乎从门底的缝流进建筑物里。能听到周围建筑物从里面传来慌张的声音——了解了这个【原因】后全部都呆若木鸡。
“哎!等等!”
突然奥索拉站了起来。
就那样张开眼望向前方。
“竟然是这么回事……”
“什、什么啊,奥索拉?”
“这船强行在运河里前进,似乎是从Chioggia的中心区向北进入阿德里亚海”
就在上条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时,
“趴下!这河的前面是ヴィーゴ桥。这船会强行撞碎那桥过去哟!”
“说笑吧!?”
上条连忙用手从背后抱紧奥索拉,就在这时,
猛地传来一下强烈的震动。
一击就把桥给撞碎了。
“咳!?”
理应紧抱着奥索拉的手松了开来。承受了冲击之后,他以接近无法呼吸的状态倒在甲板上。
(噶……啊!奥、奥索拉呢……!?)
勉强用手撑着甲板支起半身,好在奥索拉似乎掉到甲板内测去了,和上条一样倒在地上。老实说,还真松了一口气。如果飞到外面去了,掉下去足有二十米高。
(可恶……)
上条在束手无策的状况前还努力地转动着脑袋,
(又是突然被奇怪的人袭击,又是搭上了冰造的船,又跟茵蒂克丝失散了……。这到底怎么搞的)
奥索拉捉着船舷的扶手向外侧眺望着,呆呆地说到。
“从陆地上……离开了呢”
“啊,到底打算到哪里去啊,这船”
一边调整着呼吸,上条眺望着越来越小的陆地。
但是这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回从远处——其实就是船的内部传来复数的脚步声。
“快去找,他们应该就在这船上!【Lorodevonoessereabordo】”
上条听到了某男性的怒吼。
虽然不明白他的话得意思,但是能感受到话里的敌意。
奥索拉压低声音说到:
“怎么办,似乎是在找我们……”
“我知道!跳船逃走的话……不行吗。这么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紧张地环顾四周,海里什么都没有。上条呆呆地想到,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吗。感觉进到海里以后,船没那么高了。相对于刚才船撑着运河的底来移动,现在则是浮在海里航行。船高有几乎有一半浸到海里去了。也就是说,海面实际上大概还有十米高。
但是在这以前,还需要穿着衣服在波涛汹涌的海里远距离游泳的技术。贸然去挑战的话,十有八九在到达陆地前就沉到海底了。
四下望去,这冰船是仿照古代战舰制造的,侧面的壁上伸出数十门半透明的大炮。没有氧气瓶的话就得在水面上游。从船上看的话,不自然的波浪马上就能看出来。如果那些大炮真的攻击,被看到在水里时就是死期了。
再说,看到那细小的陆地就知道,上条他们从船上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可恶……!”
从船的各处传来混杂的脚步声。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
船的光源本身并不是那么强。
冰的表面虽然反射着少许光,但里面却是非常昏暗的。
但是,虽然光亮度不高,但是地板和墙壁全部都发着光。上条和奥索拉的影子能明确地看到。混进黑暗中估计很难吧。
不幸中之大幸,全长超过一百米的大船上,由于非常大,所以还是有遮蔽物和船室。
“奥索拉,到船里面去。留在这里肯定会被发现的。总之先寻找隐藏的地方”
“是!我明白了”
上条捉起奥索拉的手,弯低身子在冰船上走着。
本应该非常快乐的意大利旅行开始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