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学院都市的第三学区,有很多国际展示会场。
这个学区与很多连通作为对外窗口的第二学区的铁路线相交织,因此作为一个对外设施比较多的学区,宾馆的等级也是学院都市中数一数二的。在特地远离二三学区的飞机场集中地的地方排列着许多访客用设施,其中也有考虑到飞机场噪音对住宿的影响等因素吧。
在这样的第三学区中,很多活动正在进行着。
像是汇集了汽车技术精华的发动机展啊,机械工学结晶的机器人展之类的。这些展示会与其说是单纯以娱乐为目的的企划,倒不如说学院都市的最尖端技术的宣传会的意味更强一些。统括理事会发表一些做出“这种水准的话可以在都市外推广”判断的技术,在无数的外部企业中选择条件最好的合伙人(不是‘找’,对学园都市来说只是‘选’),并从中得到大量的资金支持。
并且今天也是,这样的展出一如既往的举办着。
展示的商品有无人操作的攻击型直升机,最新锐的驱动铠装置,还有空中轰炸时也能使用的大功率光学兵器等等。
活动的名称是“迎击兵器show”,不过物品种类也有很多。
“噗啊—”
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
巨蛋状的国际会场一角,被与身体多处用辅助器件相连的驱动铠包裹着的场景,看起来有点微妙的搞笑。
“真热—为什么驱动铠的展示会这么累啊—”
看着抱着头盔还满口抱怨的黄泉川,旁边的一个身着工作服的女性视线变得锐利了起来。作为驱动铠开发小组中的一员,大概是平常穿白大衣习惯了吧,她穿作业服并不是很适应(合适)。
“放心吧,不只有你啊。整个展示场都被微热的空气包裹了。”
女工程师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旁边的行动电话上插着一张很薄的卡片,电脑画面上显示的是驱动铠的详细资料。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一点都不高兴的。”
“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你高兴才说的话。”
“虽说如此,为什么平时白天就有的迎击兵器展成了核心展出,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人,人聚集到这里来了啊。这是不是已经超出国际展示场的收容人数上限了啊。”
“今天是记者日嘛,所以人数还算少的。明天向一般人开放后才是真正的地狱景象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高兴不起来—”
“这话不是为了高兴才说的。”
对工程师的话彻底失望了的黄泉川把抱到现在的头盔咕隆咕隆的滚到床下。
这个头盔全长大约有50公分,看起来很像是在学园都市里四处游走的桶形机器人戴的那种东西。这种形状,和驱动铠其他只像是西洋铠甲稍微变粗了一点的部件放在一起,给人一种头好~大的感觉。
“啊对了,这些已经可以全部脱下来了吧”
说着,黄泉川开始慢慢从已经没有头盔的上部脱掉驱动铠。驱动铠下面穿的是特殊部队常见的黑色服装。
黄泉川把脱下的驱动铠放到椅子上,单手向自己脸上扇着风。
“真是的,驱动铠还真不是套着装甲服穿的东西啊。难道没有通气性更好的,驱动铠专用的作业服吗—”
“那么选用企划部长的提案不是很好吗?驱动铠脱掉后,大胆的比基尼登场。那可是连记者们也会大喜拍手喝彩的方法哟。”
丝毫没有抑扬顿挫的声调,完全就像是在处理别人的事一样。
黄泉川用手绢把脸上不断滴下的汗珠擦掉。
“不过,为什么那个企划部长能在会议桌上提出这种提案啊。”
“兴趣吧,真可怜啊。”
“本来嘛,竟然让作为全日本粗鲁女的代表的黄泉川爱穗(我)去扮演朋友中大姐的角色啊。这人选的真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警备员(anti-skill)也不容易啊,不光作为自卫队,还要做杂务。”
黄泉川不再说话,而是来回看着四周。
到处展示的都是形形色色的杀人工具。
到现在为止有的,“用最小限度的伤害捕获暴走能力者”的色彩(主题)连影子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到处都是“如果躲到战车的阴影里,就连战车一起轰飞”那样的高杀伤力兵器。
说道局势走向突然转变到这种程度的理由的话,
(果然,除了这个想不出别的了)
黄泉川偶然瞥见了工程师开着的笔记本电脑。画面上用小窗口显示的是黄泉川到目前为止在展示上搭乘着驱动铠的影像。
正在放映的新闻节目上,广播员正读着原稿。
[当地时间昨夜凌晨,法国南部工业城市图卢兹(Toulouse)的一个宗教团体发生了大规模抗议游行示威。穿过城市中心的加龙运河沿岸数公里的街道上人满为患,直到现在仍对交通等基础设施造成了深刻影响。]
录像中放映的是,在黑暗的街道上用火把照明而行的人群。还有手持用法语写着各种污言秽语的横幅的男女(译者忍不住想说:法国人就是jian)和用火点燃写有学院都市字样的牌子大肆挥舞的人。
还好他们只是举行“抗议活动”的教徒,而不是失去控制的暴徒。即便如此,上万人怒气冲天的走在街上的样子,看到了还是觉得有种寒气逼人的压迫感。
[因为日本汽车行业的企业主要集中在附近,这也被猜测是针对学园都市的抗议示威运动。由于法国人八成以上是天主教系罗马正教徒,同样的活动也发生在很多其他城市—]
即便如此,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说哪方比较占优势。
视线离开了画面一会,再出现的新闻就是黄泉川今早已经看过的了。
[德国中部城市多特蒙德,在怀疑是盗贼所做的推土机失控冲入天主教系教会的事件中,当时在教会中的神职者有九名人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虽然这被推测是对一连串抗议行动的报复,不过还没有任何犯罪声明被发布。今后罗马正教派与学园都市派之间的争执是否会激化,这个悬念还是很大的。]
即使已经看过一遍的消息,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厌恶。
就好像微小的火种烧光了干草遍布的山一样,这几天中世界的局势动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罗马正教一方在世界上发起的一系列运动,还有所做出的一些过于敏感的敌对反应,正在加速下次的争端的发生。
然后,为了回应这股潮流,学院都市举办的,这次的“迎击兵器show”。
咋看之下,好像是统括理事会一方摆明了要表达“不会屈服于那种示威活动”的意思。
(不过,办的太过分了(回应也太快了))
兵器开发和制作塑料模型不一样。开发的申请,计算预算,提议通过,试做品的设计,成立专门小组,材料的可行性需要成千上万词的模拟,得出满意的数值后才能开始制造第一代产品。
仅仅是这一连串示威游行激化的这几天的话,
对于需要以年为单位的开发时间的兵器开发来说,根本来不及。
原来如此,
(学园都市方面早已做完准备。预见到世界局势会变得如此风起云涌,不去事先制止,而是考虑好了事后的对策了啊)
可恶啊,黄泉川狠狠地啐了一口。
战争的起因或许不是学园都市。不过,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从中得利是绝不会错的。
这么想着,笔记本电脑的主人,那个女性工程师用作业服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大概是新闻看得很无聊吧。
“哪个频道看起来都像是在播放一样的东西嘛。这种时候总是会想如果订阅了综艺娱乐节目该多好啊。”
“应该会这么想的,遇到这种情况的话。”
“对吧。”
作为兵器开发研究员的工程师深吸一口气。
“工作量增加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服务性加班也不是什么好事哟。”
“这次的展示,与平常的工作完全不同啊。”
“企划部长特别强调了嘛。把军需产业=苦差事这种固定概念颠覆了的话,在那里会发现新的市场之类的,在兵器开发的现场说了这种相当了不起的话。头脑发热的话,就拿冰块砸过去降降火不就好了(译者注:感谢12卷的翻译小帅提出的错误,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帮忙~)。”
“在这里公开的技术,明显都不是为了向外部企业出售的。如此说来,这和军事演习是一样的了只是把详情不明的兵器群的破坏力突然展现在敌人面前,然后让这种压迫力成为外交上的重要力量吗”
“差不多吧,破坏力可是超群的哟。托这的福企划部长的皱纹还增加了两三条的样子,不过开玩笑的事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
“作为买卖销售的商品,这些展示品又不是售出后直接运走为目的。虽说看起来像是把武器的全自动杀伤功能去掉后摆在展示厅里,事实上只是把落后成三代或四代的东西卖掉罢了。这些东西,不过是凭学园都市以外的技术也能完全再现的劣等品罢了吧。”
黄泉川看着离她稍远点的花坛边上靠得很近在谈话的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而且,说到进出口买卖的话,兵器核心部分的制造则由各国家的学园都市协力派的部门完全掌握。这也是清楚掌握制造数和装备状况的好方法啊。真是的,学园都市为什么为了收集资金要做到这种程度。”
“有丰富的资金的话各种兵器的量产就可以实现了呢。那个企划部长,可是散发着这次要把超巨大机器人送上太空的气氛哟。肯定飞行员的候补也是10代的少年啊。”
“没有干劲了?”
“各种意义上说。”
02
还有一个连黄泉川也不知道的事情,这次的大争端的中心,存在着一名少年。
上条当麻。
除了拥有幻想杀手的能力以外,他只是一名极其普通的少年高中生。不过这名少年,如果[神之右席]所言无误的话,现在正处于与20亿人敌对的状态。不过从他这几个月来被卷入并且一个个解决的事件来看的话,这也并不是种很牵强的说法。
就是这样,处于争端中心的少年,上条当麻他,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给老师好好汇报一下。”
正在教师办公室好好接受高挑女教师的说教。
严格来说的话,被说教的不只有上条一个人。他和蓝发耳环、土御门元春一起低着头站在教师办公室。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露出为什么我也一起被叫来了这种闷闷不乐的表情的吹寄制理。
有很多上面堆满杂物的宣传用印刷机的办公室里,大部分老师都在午休。吃便当的,批卷子的,用电动木马(译者注:原文电气で动く木马不知是啥意思大概是跑步机类东西)减肥的有做着各种各样事情的老师。
其中,女教师亲船素甘(oyafunesuama)没有吃便当,没有批卷子,也没有用电动木马减肥,只是倚在便宜的转椅上,并着浅茶色长筒袜包裹着的双腿,单手把看起来像针一样硬的黑发撩起来,穿过看起来好像是很贵的牌子的倒三角型眼镜用相当锐利的眼光看着上条几人。
“再重复一遍。把在班里按自己的性子随意展开大乱斗,拿笤帚当武器,用灵魂都要燃烧般的热情相互击打的理由,给我好好说明一下。”
一片沉默。
办公室墙上挂着的电视上传出了[由于意大利的天主教徒强硬的抗议行动,合作会场的安全性难以保障,故而本次的合作项目决定终止]的新闻声。
“无法说明?”
这个全身上下包裹着品牌产品的面露怒色的女教师,在上条的中学里凭借异常严厉的态度而很有名。因为不在上条他们班教课,到目前为止都没大见过面。不过不知为何今天被她抓住了。
顺便一提上条他们的班主任虽然是月咏小萌,不过就算是她也不会去管午休时教室里的情况。不过,正在吵架中的上条几人却被偶然路过的亲船素甘抓了个正着,并且带到了教师办公室。
这时,在亲船素甘面前低着头的三笨蛋(译者忍不住吐槽:想到乃木坂了)之一,上条当麻吞吞吐吐的发话了。
“但是”
下定决心了,直接正面对决分出胜负!
“但是,我和蓝发耳环在讨论着‘兔女郎的话是红色还是黑色最强’的时候,土御门突然插言说了一些‘说到兔女郎当然是白色的小兔子了笨蛋’之类的意义不明的发言。(译者:这更像那三傻的发言了)”
咔哒咔哒!与这种巨大的声音一起,素甘把椅子转了过来。
听到了上条大声说出的事,带着倒三角型教育者用眼镜的女教师貌似有点受刺激过大的意思。
数学教师,亲船素甘把目光从三笨蛋身上移开,投向站在最后的吹寄制理。
“没,没想到,连你也参加到那种无聊的讨论中?”
“我只是想让这帮笨蛋闭嘴而已!!为什么非要连我都被带到这里来不可啊?”
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的吹寄大声回答到。
虽说如此,亲船进入上条他们的班级时,吹寄正把土御门的头夹在腋下(译者无聊:我也想),一脚把蓝发耳环踢倒在地,用自己的硬额头使劲敲着上条当麻,就当时的场景来说她毫无疑问是带头捣乱的第一人。
一方面,带着蓝色太阳镜的土御门左右摇晃着身体,
“呀啊~可爱的白色小兔兔万岁~”
听到这句话难以保持沉默的蓝发耳环,
“这,这个笨蛋为什么粘粘糊糊像娘娘腔一样啊。再说你并不是对兔女郎有兴趣,只要是loli什么都好吧(译者:我也是)!!”
“这就是事实了喵~蓝发耳环。在伟大的loli面前,兔女郎也好新体操紧身衣也好校园泳装也好,像这种又小又紧身的衣服的属性就全部打飞消失吧。因此结论就是,因为loli穿什么都合适所以loli兔女郎是最强的喵~~”
“混蛋!!果然兔女郎的话题还没有消失吗!!”
看着挽起袖子第二回合再开的三笨蛋,戴着倒三角型眼镜身穿套装的女教师,亲船素甘慢慢转过椅子,从怀里取出笛子吹起来。
哔哔—!!与这高亢的声调一起,在办公室旁边的负责生活指导的大猩猩教师,灾误老师慢慢的接近了。
03
结果,上条他们被命令在体育场上拔草。
在太阳光照不到的潮湿的空间里,杂草长得异常的旺盛。单是看到这一片庞大的绿色就让人丧失了继续作业的干劲,把平常根本没有人通过的地方整理的再漂亮也没有意义吧。这种气氛在操场的边上散发出来。
不过,还有一条让上条当麻的干劲嘎吱嘎吱的被消磨掉原因。
“切,土御门和蓝发耳环两个混蛋神隐了吗”
在作业现场,被要求除草的四人中,只有上条和吹寄两人到了。
被留在操场上一个人发呆的上条看着四周广阔的空间不禁耸了耸肩。薄薄的墙壁对面,排球部啦篮球部等运动系社团放学后声势浩大的训练加油声(译者:满契しています的不知道)不时传入上条耳中,还要做这种毫无用处的拔草工作的心情又加重了许多。
虽然如此,向着已经消失的土御门和蓝发耳环发牢骚杂草也不会消失。
上条从运草用的小车里拿出手套。
“反正在全部拔完前就会到静校时间了吧。总之在到时间之前先慢慢拔草吧。”
真是的,找个发火能力者来很快就能完事的说,上条抱怨着。吹寄则是一边用“为什么我也要”的嘟囔发泄不满一边干活,却不知为什么比上条割草还有效率。
刚开始不到五分钟就有点厌烦的上条,开始向在稍远点的地方干活的吹寄搭话。(译者无聊吐槽:“完全防御上条之女”?这个幻想,由我来打破!——当麻)
“对了,吹寄同学。”
“有什么事吗。”
吹寄大概也觉得有点无聊了,淡淡的回答道。
上条停下手中的工作。
“不是有10月份的期中测试终止的传言吗。那么吹寄同学即使在放假时间也是一个人努力学习,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那种事—吹寄并没有用这种语气回答。
“没有中途测试的话,也就说明第二学期的成绩直接靠期末考试一次决定不是吗。考试的出题范围也变成了原来的两倍不止,当然出题人也不会没注意到。”
“”
“顺便一提,笔记是不会借你看的。”
期中测试没有啦!yeah!吹寄用淡淡的语气刺向有着这种想法的上条。
受到精神打击的上条变成了虫子模式。
“哼。学校里的成绩并不代表一切。”
“就像是在说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啊。”
“那你还会做什么?”
能做很多啦!!吹寄在心底大喊。
“别看我这样,直球可是投得了哦。虽然对棒球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哦—”
上条发出了一声长叹。
“应该不是什么通过收音机讲座啦直球健身法啦之类学会的吧。”
“嘛,怎么学会的无所谓啦。重要的是投得了还是投不了吧。不要用那么可疑的眼光看我啦,我投给你看可以吧。”
“就算你这么说,没有球哎。”
上条呆呆地说出这句话,不过吹寄制理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
“有备用品所以不用担心。”
“不,球上印着[每天捏捏100下就可以促进α波生成的健康蛋蛋]的说。”
吹寄制理完全没有在意发呆的上条。她干劲十足的用一只脚沙沙的摩擦着地面。
虽然没有应对投球的捕手手套,但是上条戴上了很多层普通手套,并且在感觉起来应该不会受伤的距离处半蹲下,看起来完全像一个随时准备接住吹寄投来的球的捕手。
上条的眼中露出了叹息般的神色,他出声道,
“那—么—请—吧—吹寄。”
“好,上条。看到时速150公里的强速球可不要吓到腰直不起来哦。(译者注:一般150是职业棒球手的速度)”
“直投达到150公里?那样的话腰肯定挺得笔直吧!!”
上条惊慌失措。
吹寄应该多少会一点吧,她紧握住白球,舒展身体将球举过头顶。
不过在吹寄积存力量时,上条出人意料的发出声音。
“s,st,stop,吹寄!”
“为啥啊!!”
投球过程中被打断,吹寄气呼呼的喊道。
不过上条并没有直接说出有什么事,只是喊着一个词。
“裙子—”
“??”
听到这个词的吹寄皱起眉头,试图找出上条视线的含义,于是看向自己的腰边:短裙全部卷了起来,膝盖以上露出了一大片,在中间的好像很可爱的小KK也看得见。
——吹寄制理的强速球飞出去了。
时机没掌握好的上条的腹部被橡胶制看起来很软的球直接击中,发出了“梆”的声音。
倒地翻滚、口吐白沫的上条,颤抖着说到,
“什,什么直球啊。根本没有按照预定路线飞过来嘛”
“这次不算!”
说着男人味十足的话,吹寄从上条那里拿回球来。
“真是的,这次才是直投登场哦。一定会‘梆’的落下去,所以请把手套放在下面。”
一边暗地祈祷着上条什么也别说,吹寄一边开始准备投球。大概是因为刚被上条指出小KK外露吧,单脚的运动幅度多少有了点收敛。
由此造成了身体平衡没掌握好,吹寄摇摇晃晃投出的球附加上了可怕的力量。即使是上条手上带了很多层手套,很大的“梆”的声音还是能听得到。明明是和硬式球不同一点也不重的球,上条还是感到手掌阵阵作痛。不过吹寄并没有使用软式棒球常用的低手投球,而是用了职业棒球选手那样的过肩式投法,这大概是原因吧。
上条捏着接住的球。
“这一次落下来了?”
“落下来啦!!你到底在看哪啊。不好好看打者区域的话,球是怎么落下的就不知道了啦。”
“哎—?貌似看起来和普通的投球一样嘛。”
“呃,上条!!你不从打者的角度来看就不明白是吧!只要实际的挥一下球棒就能明白直球的厉害之处了!”
“哈啊。说出来了呢,吹寄。”
上条嘿嘿的笑着,好像有备而来一般从几捆笤帚中抽出一根大约50cm长,带有塑料柄的棒子。
“那句话,我就作为战书接受了。”
不知不觉中上条已经双手紧握球棒,用腕力挥动着棒子,就像是在计算挥棒用时一样小幅度来回挥动。
另一方面,吹寄接住上条轻传过来的球,嘴边浮现出无畏的笑容。
“把吹寄的制胜球打回去,看起来相当有趣嘛。”
“要打飞了哟。”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直投的球路,让后让你尝尝败北的耻辱吧啊啊啊啊啊啊!!”
“直接把球打到场外咯噢噢噢噢噢噢噢!!”
被投出去的球,
带着切断风的声音。
如果真的去确认球是否有下落的话,再挥棒是完全来不及的。
比起测试吹寄制理的觉悟和实力,上条为了取胜而动了起来。
全身充满了力量和紧张感。
上条算准时机,轻吐一口气,双脚站稳,配合着腕部的力量而扭动着腰部,双手紧握的球棒向横方向尽力挥出。
然后,
04
身穿的套装也好倒三角型眼镜也罢,甚至连长筒袜都是品牌货亲船素甘,是一位非常了解“美人是一种很有优势的生物”的女性。
本来,如果从前的她知道这一点的话,就不会总是轮到不好的事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努力的话都能够成为某种程度的美人。以[上上]或者[上中]等级为目标可能太夸大了点,但如果是[中上]等级的话应该有办法达到,这就是素甘的论点。然后,如果达到[中上]等级的话,作为美人的好处就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了。
美人是很有优势的。
说的话学生们也会听,也不会被同事的教师们小看,在食堂也会有人让出座位。不过作为交换,每天至少洗一次澡,睡前脸上要涂化妆水,每天都要吃早饭,要在不影响肌肤情况下控制体重,出门前至少要化妆一小时,杂志上和网络上推荐的服装也要买,还要由外而内的保养身体。
因此,对于这样的亲船素甘来说,放学后脸上的妆有没有花,特别是描过的眉毛有没有被汗浸透尤其值得关注。[美人]程度是靠态度和气氛来评价的。但是过于注重化妆会降低[美人的优势],因此反复看手镜啦经常跑化妆间啦都是不好的。
()
素甘环视四周。
这里是教师办公室。现在这个时间段由于大多数老师都作为社团顾问外出了,所以办公室里基本没人。趁着没人赶快看看眉毛上的妆吧,素甘这样想到。
“唔呓~教材的制作还真是个大问题的说~”
在非常近的座位上坐着的,看起来像小学生一样的女教师回过头来。
是月咏小萌。
在她旁边堆积成山的资料堆,怎么想都不只是一个老师应该负责的量。本来这个小小老师就坚持因人而异制作教材才是最有效的,现在大概还要求帮其他老师一起制作吧。
现在,负责街道警卫工作的警备员因为[战争准备]的理由被大量派出,因此没有慢慢做教材的时间(译者注:警备员大部分是老师)。故而,警备员以外的教师来帮忙是必要的。
虽然素甘也接手了其他老师的工作,但对于戴着倒三角型眼镜的老师来说,和那种事比起来月咏小萌的状况更令她在意。
“到底用了怎样的保养方法才能让皮肤如此爽滑细腻?(译者道歉:我很可耻的用了化妆品广告词)倒不如说已经达到了数学上不可能的数值。”
“???在说什么呢?老师貌似在对话中用了非常数字化的表达方式的说。”
听到了最后一句话,身高125cm的身影快速的扑通扑通的接近了。作为一名见习教师基本上都认识的人物,这位前辈教师经常被误认为“该不会是小学生吧”。
月咏小萌擅自拿起了素甘桌子上的资料,一张一张看过之后噗噗的点着头。
“对了,亲船老师。今天我们班的学生跟您添了不少麻烦吧,请千万不要在意的说—”
“不会不会。”
“是吗。老师应该是责骂过上条酱他们了吧,他们现在在哪知道吗?班会结束后貌似急匆匆的走掉了的说。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叫回来了。”
大了,素甘不小心说了出来。
没想到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下了。
已经快到下午六点了。
发出拔草命令后已经过了很久了。
“大了不好意思月咏老师,稍微去回收一下那几个孩子。”
“哈啊。上条酱他们到底在哪里呢?”
忽略掉悠闲地说着话的前辈教师,亲船素甘从办公室飞奔而出。在连社团都基本结束的时间段,归宅部的学生已经基本没有了。微微发暗的走廊上空无一人,走向教职员专用大门的过程中,素甘才稍稍有点时间已经过去很多的实感。
(算了,原本能在学校里闹事的不良学生应该不会有那种忍耐力。根本不在拔草,说不定翘掉回家了。)
虽然这样想着,原本想着只罚30分钟左右,然后叫回来进行一番说教的。但是即使生气过头罚的太重了,重点是也不能就这点向学生低头认错道歉。
如此这般的,亲船素甘在教师用门前把高级室内鞋换下来,快步向操场走去。
在那里倒三角型眼镜的数学女教师看见的是,
05
“嘿嘿嘿!13胜9败,你的直投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上条双手挥动短棒发出咻咻声向吹寄挑衅到。
“闭嘴!输了9次还嘴不饶人的家伙原本用硬式的球更能发挥出实力的说!”
每比一回合输的一方就要全力拔草五分钟,导入了这条新规则后上条和吹寄的热劲就一直疯狂上升,连[两人一起坦率的工作不是更高兴么]这种事都忘记了的高中生两人组从心底燃了起来。
与高兴地来回挥棒的上条形成鲜明的对比,紧握白球的吹寄大幅度的活动着肩膀,深呼吸并用手机确认时间后,
“再说,离静校时间还有30分钟呢从现在起逆转是完全可能的!”
“话说回来,你的球有没有好好落下去?”
“都说过落下去了啦!很好的球路啦!难道你没看见球在打者区域前急速下降了吗?!”
“唉—?不是单纯的减速抛物线嘛”
“好好看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吹寄大吼着,全力把球投了出去。
嗖!面对着飞来的白球,上条的身体做好了挥棒前的准备动作。
(直投啊)
想到吹寄的话,上条不禁把球棒向下移动了少许。
不过这次的球也没有投出特异的曲线。
只是很普通的飞了过来。
“混蛋果然还是失败了啊。”
慌忙想改变球棒的轨迹,但太迟了。
虽然球棒勉强上移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到达白球的预定轨道。
不过,球棒还是稍微擦到了球的侧面。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上条一边大吼着,一边感受着触到球的实感挥动球棒。
被球棒扫到的白球,稍稍上偏了一些后,就这样朝上条身后飞去。
(可恶,miss了吗)
这场比赛没有固定的规则。球棒挥出后,球被打回去是上条的胜利,除此之外全算吹寄胜利。是不是投进了好球带只是靠目测决定。
而且考虑到是比赛,因此便由输的一方负责捡球。不过加上“输的一方要全力拔草五分钟”的规则后,再去检打飞的球可是相当累的。
然而,一边拿着代替球棒的笤帚摆出挥动的pose,一边想着“唉。本来应该13胜9败的吧。啊,现在10败了。慢慢悠悠去捡球,回来再比一场吧”准备开始行动的上条,
嘣,
不知为何,从他的身后传来很奇怪的声音。
“?”
上条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对面的吹寄脸色突然固定住了,还传来了无声的恐惧。
(???后面有什么?)
上条回头。
身后站着倒三角型眼镜上沾着土和草,
还算美丽的脸上吃了一球的女教师,亲船素甘。
原本白球是朝着素甘的侧腹部冲过去的,但被上条擦到后改变了轨道,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脸上。
“”
亲船素甘缓缓的深呼吸,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上条开始害怕时为时已晚。
朝着上条猛扑过来的亲船素甘向下挥动着拳头,了解到她的意图的上条尽力的跪下勉强躲过一击。带着被球打还挥空一拳的怒气,数学教师狠狠地用室外鞋的鞋尖踩着上条的后背。
06
亲船素甘急忙返回教师办公室。
不知道去哪了,小萌老师不在。
总之先用手帕把脸上沾的草屑和土擦掉,
(恶啊啊!土,土,土!脸上沾上了,绝对沾上了!而且想都没想就用手帕擦,描好的眉毛也乱了!怎么办,怎么办啊—真是的!)
要是被谁看见就麻烦了,确认了办公室里没有人后,好像连去化妆室都忘了,直接取出手镜确认自己的脸。
还好眉毛没关系。
不过如果这样就能安心了的人,绝不是亲船素甘。
美人是很有优势的生物。
反过来说,不是美人的话人生很难顺利。
(衣服上的话,沾上了。这里也有土。啊啊这里也有?!头发也乱了,汗也渗出来了,走得太快的原因长筒袜也开线了,到底从哪里开始着手整理好呢?!)
总之先脱掉套装上衣,把白色衬衣上沾到的土拍掉,然后为了防止还有残留,解开衬衣的扣子开始抖。
这之后把开线的浅茶色长袜脱掉,从包里拿出事先预备的准备换上。由于动作的原因,过程中紧身裙一直都很大程度的上翻着,不过现在没有余裕去在意。亲船素甘只是想尽早返回到美女教师的状态。
咔,
突然办公室的门晃了下。
素甘定在了为了穿上长袜抬起一只脚的状态。
“喂,稍,等等!!”
虽然想要阻止,但是,
“啊,刚才说什么?”
话确实传到了,但门还是喀拉一声打开了。
上条当麻站在门口。
而亲船素甘则是以衬衫敞开,看得到里面的黑色内衣,准备穿长袜把紧身裙向上翻起的样子站着。
“呃—”
呀的叫着,收回了迈出的脚。
代替尖叫,亲船素甘向自己的桌子上伸出手,一把抓起板书用带磁铁的50cm型超大三角尺,就这样朝着办公室门口全力投出。
上条快速关上门!在门板上,三角尺的角像手里剑一样刺了进去。
三角尺保持着里在门上的状态,忽悠忽悠的摇晃着。
走廊里传来了响声,
“喔哇啊!以为死定了!”
“好好说明一下为什么我都说等会了还要进来!”
暂时先穿好长袜,系好衬衫扣子,穿好搭在椅子背上的套装上衣,打算先到走廊里去,但是,
撕拉。
这一次,大腿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
不会是刚开封2分钟的长袜也开线了吧,素甘想着,朝自己的大腿旁确认到。
“那,那个,不好意思”
好像计算好了时间一样,上条当麻再次唯唯诺诺的打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的是两腿O字形打开,卷起紧身裙,弯腰看向自己大腿中间的亲船素甘。
对于不管是美人还是女人来说都是不可以的,决定性的景象。
“”
这一次,数学教师无言的拿起板书用超大量角器朝门口扔了过去。又一次关紧的门上,教具再次钉在上面。
走廊里传来了颤抖的声音。
“本来打算说明一下为什么直接进门的原因的”
“想必是不惜如此也要说明的重要理由吧。请给我简洁明了的说明!”
“那个,马上就到静校时间了,拔草就此结束可以吗?”
“只是这样啊!!”
亲船素甘太阳穴青筋暴起,抓起桌子上板书用圆规,像要杀掉劣等生一样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不过上条当麻已经不在了。
走廊上传来了咚咚声,有个人影消失在楼梯口处。
“这是怎么了啊,到底”
素甘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当然她的声音也没人听见。
07
“可恶啊真以为死定了”
上条从学校里出来,气呼呼的在昏暗的回家路上自言自语。
进入了十月后,这个时间段会有一点冷。与气温变化相对应的是,街道上的人数和夏季比起来能感到明显的减少。从飘浮在渐暗的空中的飞行船的大屏幕上传出了播音员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
上条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一边小心避开清扫机器人,一边想着今天晚饭该怎么办朝着车站前便利店走去。对冰箱里还有什么感到不安啊。虽然再远点的地方有更好的超市,现在再去的话回家时间就晚了。这样的话在宿舍里空腹等着的茵蒂克丝肯定会暴走的。
思前想后的超车站进发的上条,发现了身穿常盘台中学制服的茶色头发少女,御坂美琴的身影。
而且在果汁自动贩卖机前撞着机器,歪头发出了“这台机器不行了吗”的疑问。
看见这情形的上条,直接转了180度,打算急速离开现场。
“君子趋利避祸。不去碰触神的话,就不会被神作祟。”
“怎么了?”
小声的嘀咕完身后接着听到了回应,哔!!上条的后背瞬间绷直。
上条诚惶诚恐的再次180度转身,面对着一脸不爽表情的御坂美琴。
呜呜上条不小心发出了悲哀的叹息声。
“饶了我吧”
“所以说,怎么了嘛?”
“上条同学放学后已经干了很多像拔草啊之类的事了,现在真的很累!再有什么纠纷还是放过我吧!!”
“所以说了,从刚才起就在说什么啊!”
美琴一把抓住鬼鬼祟祟想逃跑的上条的领子,在他耳边大声叫到。
“话说不要在人家说事情前就走啊!前一阵子传给你的邮件也没有回信,那个到底怎么了,把你手机给我看看啊!”
“邮件?有那种东西吗?”
上条纳闷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面向美琴打开收件箱,然后歪着头,
“有吗?”
“有的啊好吧!哎?收件箱里是空的?难道没有记下我的邮件地址?”
对邮件时间相当愕然的美琴,渐渐靠近了事情的真相。
突然抓住正在按键的上条的手,凝视着收件列表中的某个名字。
“你啊,问什么有我妈的邮件地址?”
“哈啊?”
说起来,确实前一阵子和喝醉了的御坂美铃在学园都市相遇了上条回想到。美琴皱着眉头拿过上条的手机亲自操作着,拨通了收件箱里美铃的电话。
“等等啊。喂?”
不必特地打开手机的免提功能,由于原本音量就很大,又和美琴靠的很近,上条能够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等等,有点事想问问。”
“啊拉?显示错误?来电显示上不是美琴酱的号码呢。”
悠闲的美铃的声音。
从听到的美琴和美铃的对话来看,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美铃的电话号码会出现在上条的手机里。
“唔”
与这延长音一起得出的结论是,
“貌似和那个少年某天晚上在学园都市见过吧妈妈醉得很厉害嘛,当时的记忆基本上都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妈妈也记不得了,哈—哈—哈—”
唔嗯,唔嗯,美琴轻轻点着头,把电话挂断。
她灿烂的笑着,双手捧着手机还给上条。
“你,这,个,人,啊!把别人家的老妈灌醉是想干什么啊?!”
“哈啊?那是什么异常的推理方式啊?还有你老妈绝对清醒着!要问为什么,她最后笑的很可疑啊!!”
虽然是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很简单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小家庭面临崩坏危机了,美琴的脸通红,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必须要变更话题了!上条决定强行夺取话题主导权,
“啊,那个。上条先生必须回宿舍淘米去了话说你的宿舍是有门限的吧!已经黄昏了哟!”
“哈啊?门限?那种东西稍微花点功夫就没关系了,”
面对着爽快的回答着的美琴,上条抱起了头。
美琴那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上条的意图,不过话题还是被转移了。
“不过确实能够感觉到检查越来越严密了呢。说起来最近确实变得慌张起来了。以前从来不看新闻的人也是,都忙着用手机的电视功能看新闻啦在网上搜索消息啦之类的事。”
“”
“嘛,不过任谁都会在意啦都发生过那种事了。”
美琴所说的,大概就是9月30号的事件吧。
作为现在[看不见的战争]的导火索,最直接的一件。
破坏了学园都市的大门,城内所有居民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一律见面就攻击,把作为治安维持组织的警备员和风纪委员两大组织的机能全部破坏到停止,还将街道上半径近100m的区域破坏成了火山坑状的,那个事件。
当然那不是一个人做的,由于很多个组织很多种主张相互交错,连身处其中的上条也难以了解事件全貌。不对,真正能完全把握事件的人还是有的吧,上条这样认为。
连中心人物都难以完全了解,只是被卷进事件的人们能够知道的事就更有限了。
大概正是因为处在事件中心以外,才会有“在安全的位置调查事情的空闲”吧。
而且,美琴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学园都市发表的[这是国外的宗教团体秘密进行的科学性超能力开发行动,这次事件来自开发出来的能力者们的大举袭击]这种说辞。
美琴从上条的脸上挪开视线,望向远处。
从这里往前走500m,就是随着某个[大天使]的出现而坏掉的街道。或许是在回想930事件了吧,上调想到。不过美琴眺望的是在昏暗的天空中的飞行船。
飞行船侧面的大画面现在正在播放新闻。
[一直以来在欧洲频发的罗马正教徒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这次又在美国爆发,]
读着原稿的播音员很冷静,
[这一次发生在圣弗朗西斯科和洛杉矶等西海岸沿岸的都市,预计今后的活动将会遍布美国全境]
影像切换了。
大概是洛杉矶的影像吧。
那边的时间应该是深夜吧,画面显示的却是白天。
(可恶啊,竟然还在不停扩大啊)
上条一脸不小心看到很严重的伤口的表情。
像是马拉松的起点线后面一样,单侧的三车道大马路人满为患。把自己准备的学园都市的看板用火点燃在头顶挥舞,把条幅撕拉撕拉的扯坏。
那些人沿着决定好的基本路线长时间缓慢移动着,强烈的显示这是以“发泄个人的怒气”为目的的行动。但是也与单纯的把怒气发泄到路边设施上的行为不同。
不过,也并不是安全的。
影像中,或许是哪里发生了乱斗吧,一个头部流血的男子倚在救护车边上。
脸上有青黑色的痕迹的修女,正扶着精疲力尽的神父求助。
无论哪个人,都是普通人。
一看就知道都是与超能力呀魔法呀无缘的普通人。
确实参加游行的人,粗略的说都是罗马正教的人。也有人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口中念着圣书的内容。
不过,很容易想出他们与[前方之风]不同,与罗马正教的暗部没有关系。只是一些普通的上学上班,假期时在家里闲着或者在庭院里吃烧烤的一般民众。
“到底怎么了啊。”
看着飞行船大画面的美琴小声嘟哝着。
“虽然不知道930事件因何而起,应该不是想要这种结果的吧。就算那起事件是导火索,当下的学园都市也确实不太安静。为什么这些人,随随便便的就打人,伤人呢。幕后主使也不露脸,只有这些人自己遭罪不是很奇怪吗。”
“”
上条无言的听着美琴的话。
幕后黑手。
美琴无意识中用了这种词。或许这里面有她的希望和想法。不用谁去把话说委婉些,只要去掉这一个幕后主使的话,事情就会全部恢复原样大概正是因为美琴拥有超电磁炮这种强大的能力,所以这种事既好想又好做吧。
不过,这种[幕后黑手]并不存在。
确实,所有事件皆因930而起。前方之风,风斩冰华。如果打倒她们之中的“某个人”确实能够漂亮的阻止930事件的话,[打倒幕后黑手]这种方法确实可行。
不过,提到火灾的话,并不是指开始时作为起因的那一点火苗。
而是指由它而起的,严重的山火。
现在已经到了即使打倒幕后黑手也难以阻止的阶段了。
发起游行示威的,只不过是对方阵营的普通人。并不是接受了来自谁的无理指示而行动的,而是像新闻中看到的那样,只是因为愤怒就参加了游行—只是因为个人信仰而行动的。
用[打倒幕后黑手]这种方法来阻止世界范围内的示威游行的话,就是说,只能打倒参加游行的每一个人。
那种办法是不行的。
不过,用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事件呢?
“怎么办啊”
再一次听到美琴这句话的上条心中一紧。
小孩子们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出答案的。
行间一
处刑塔作为英国的观光胜地很有名。
虽然是过去作为囚徒们的末日而被人所知,有着进入这扇门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说法的血与拷问与砍头同在的设施,但现在像一般人开放,门票14英镑在这种能去稍微好点的店里喝道不错的下午茶的支出上,谁也不会简单的就花掉吧。展示的物品不只有处刑用具的历史,还有英国王室所拥有的宝石种类。
不过另一方面,这个设施现在存在一个极大的死角。
就像强光之下出现的黑影一般,作为观光地的处刑塔的附加设施的,表面上绝对看不见也进不去的迷宫状死角。即使是现在抓获的囚徒,进行必要的拷问和处刑的实行地,处刑塔被称为处刑塔的原因,旧时代遗留下来的黑暗设施群。
即使从表面进来也看不到的黑暗,
即使暗地里进来也不能除去的黑影。
“一如既往,沉重苦闷的空气啊。”
史提尔.马格努斯吐出一口烟,不禁嘟哝道。
与观光设施不同,重视实用的道路狭窄黑暗。杂乱的石头砌成的墙壁被煤油灯熏的很黑,在摇曳的火焰中能看到盔甲人偶的影子也在摇动。没有排出湿气的装置,床的表面上覆盖了一层阴冷的露水。
史提尔旁边的少女说话了。
原本是罗马正教修女的亚涅赛.桑库缇丝(原[亚涅赛部队]队长)。
“有关询问对象丽多薇雅.萝莲洁蒂(告解的星期二)和彼亚吉欧.普索尼(某主教)的事”
“想听他们说说关于[神之右席]的事。连率领一支部队的你都不知道的事,还是应该向VIP询问啊。”
“你认为他会说吗?那几个神职贵族。”
“嘛,也有考虑那方面的事,因此想让你见识见识英国清教的做事方法。对你的部队里的人一一说明也很麻烦,之后的事就全交给你了。”
说着俏皮话的史提尔在一扇门前停下了。
是一扇饱吸水分的黑色沉重的木门。
连门也没敲就直接打开,里面是3m见方的很狭小的房间。这里还只是讯问室,因此还没有宗教审判用的器具。说起来屋里只有与床直接用螺丝固定的小桌子和桌子旁每边设置的的两把椅子。
对面,右侧的椅子上有很矮的靠背。
相对的,左侧的椅子上只有粗糙的木板。还在放胳膊的地方有金属器具,看起来是用来固定人的手腕的。
然后,左侧的两把椅子上,锁着两个人。
丽多薇雅
彼亚吉欧
不管哪个都是在罗马正教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要员”。
“我们要谈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史提尔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一脸不耐烦的说。亚捏赛不知道是不是该坐下,最后手拿写字板站在一旁。
被椅子上的皮带和金属固定住的中年司教,比亚吉欧用可怕的目光瞪着史提尔。
并没有直接承受这视线的原罗马正教的亚捏赛感到有些害怕,但是史提尔还是一派悠闲。
受到了对健康无害但会影响到精神的睡眠干扰后,比亚吉欧的脸色相当差。头发和皮肤的光泽消失,质感变得毫无生气。
“想听的事啊。想来讲圣经的话星期天再说吧。”
“[神之右席]。知道的全说出来。”
“带着英国清教自满的拷问道具来啊。就让不成熟的你见识见识我的信仰心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吧。”
比亚吉欧不逊的态度还没有消失。
另一方面,丽多薇雅看起来对于对话一点兴趣也没有。努力的感情没有消失,原本自然的语气和脸色也没有变化。和表面上声色俱厉的比亚吉欧比起来,或许丽多薇雅的忍耐力更强一些。
比想象中还过分的反应啊,大概要花很多时间了,亚捏赛心中想道。
“我们可是很轻视[必要恶教会]哟”
态度傲慢的,不只有他们。
史提尔吐出一口香烟,笑了。
冷酷的令人颤抖。
“换别的拷问方法你们已经死了,或许还不知道吧。[必要恶教会]里有将尸体脑内的情报取出的技术。嘛,抵抗呀自残呀这种情况也常有呢。”
突然听到这话的亚捏赛背部一阵恶寒。
大概也知道史提尔的话并不是故弄玄虚,比亚吉欧一脸厌恶的转过头去。丽多薇雅也貌似有了点兴趣,眼球紧盯着史提尔。
史提尔并没有在气势上认输,而是像在做一件麻烦的工作一样,嘟囔着说,
“你们所说的拷问和我们所说的拷问种类是不同的。死了更好那种台词,其实并不是通用的。抵抗倒是没关系,不过是死狗一条罢了。”
沉默持续了几秒。
代替被史提尔一直盯着的比亚吉欧,丽多薇雅慢慢开口。
“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听这些琐碎的小事吗?”
她看着史提尔的脸,说话了。
“比起这个,能告诉我一件事吗?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些话的史提尔舒展了眉毛,接着回想起来。
(这么说来,也收到过那样的报告啊)
丽多薇雅是专门向不被社会认可的人伸出手的,罗马正教中的变种一样的存在。
对这样的她来说,身处被幽禁在处刑塔里,无法满足的得到外部情报的这种状况,心中只剩下对[保护对象]的担心了吧。应该只是听到一星半点的不完整的有关[世界混乱]的传言吧。
想到这里,史提尔嘴上浮现微笑。
他说。
“反正你也有预测吧。”
“”
丽多薇雅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理所当然的,在暴动和混乱中最先牺牲的,是那些最弱小的人们。
“唔嗯”
相反的,比亚吉欧属于意志坚定的神职者至上主义精英人才。因此,比起混乱和被害,他对由于混乱造成的结果更有兴趣。
丽多薇雅再次看着史提尔。
“作为我提供帮助的交换,这座处刑塔里关押的[同伴们]必须全被释放。释放能够减轻混乱,保护弱者的人才。”
对这句话做出反应的不是史提尔,而是比亚吉欧。对于丽多薇雅的妥协,比亚吉欧没有掩饰急躁的态度,吐口水般的伸了伸舌头。
另一方面,史提尔的脸上显得很悠闲。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看起来会答应的。”
“怎么做?”
史提尔说着,丽多薇雅的只是呼吸顿了顿。
被固定用椅子限制住双手的丽多薇雅,双唇开始动了。
“—圣徒彼得逃避皇帝和巫术师的陷井(SanPietroeludeletrappoledell'imperatoreedelmago)”
听到这句话,史提尔并没有多在意。
丽多薇雅的灵装和符咒之类的东西全部被没收,这种状态下吟唱魔法应该不会发动,但是,
一道光发了出来。
并不是从丽多薇雅那里。
而是从站在史提尔旁边的亚捏赛胸口上缀着的罗马正教式十字架上。
“切!”
在史提尔有反应前,十字架的闪光已经发出。长矛一样的光直线伸向丽多薇雅,把固定她右手的金属从外侧强行破坏掉了。
丽多薇雅抓住切下的锐利金属片,史提尔则是把手伸向怀里。
滋梆!两人手中的物品相碰了。
“”
“”
史提尔和丽多薇雅同时沉默了。
史提尔喉边是金属片的尖端,而丽多薇雅的喉边则是符文卡片的锐角,双方同时被制约住了。
“—啊!丽多薇雅!”
瞬间被惊愕吓得僵直的亚捏赛,慌忙把墙上挂着的[莲之杖]取下来。
不过史提尔看着丽多薇雅,单手阻止了亚捏赛。
魔法师明显的很高兴。好像在说这才是真正的“讯问”。
“这种程度,是想着把我杀掉吗?”
“如果释放合适的人才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
丽多薇雅的声音很淡定。
“欧莉安娜.汤姆森(搬运屋)。放了她,让她去做身陷暴动的人们的引路人。”
“现在你有说这种话的立场吗,再考虑考虑吧!”
史提尔的声音也没有丝毫颤抖。
欧莉安娜是与丽多薇雅搭档的搬运屋。
“那个[搬运屋]也了解了目前世界上发生的[事态]。在此之前,以‘借指导者丽多薇雅的手保护弱者’这个条件,和英国清教达成了暂时合作的协议。虽说在此之后就释放,不过欧莉安娜自身也没有承诺就是了。”
“—”
丽多薇雅和欧莉安娜,都在考虑同样的事情。
而且,欧莉安娜行动快了一步。
对着沉默的丽多薇雅,史提尔发话了。
“她的觉悟并不是没有用的。现在这种状况如果是罗马正教,不,是[神之右席]所造成的话,把它打倒才是关键所在,不是吗?”
丽多薇雅一时语塞。
比亚吉欧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别过脸去。
深深的沉默后,她慢慢的移开了目光。
“你们想干什么?”
“[必要恶教会]的目的很明确,”
史提尔很无聊似的说道,
“拯救被魔法这种压倒性力量所束缚的迷途羔羊们。从古至今没有改变过。”
史提尔和丽多薇雅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他没有胆怯。
丽多薇雅仔细观察了史提尔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撤掉了手上的力气。
“我虽然不直接了解事实。但一星半点的情报还是听到过的。”
昏暗的讯问室里,响起了丽多薇雅的声音。
史提尔旁边的亚捏赛也终于坐在了椅子上,展开了记录用羊皮纸。
“根据我的情报,[神之右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