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宫的陷阱与惹祸精
第三层的下一层依然是森林,而且沦为半兽人的巢穴。由蜜拉露卡使用『破坏振动阵』将这层的魔物一扫而空后,进入了第五层。她的说法是,这种程度的敌人与其各个击破不如事先歼灭比较好──这是她才办得到的事情,而且消耗了大量魔力,但蜜拉露卡尽管稍微露出疲态却没说出口。
(得看好她以免她倒下。虽然我想还不要紧,但她这个人很倔强。)
我边走边留心蜜拉露卡──结果说不出所料也很奇怪,但蜜拉露卡脚步不稳,差点失去平衡。
「唔……对、对不起。我只是稍微头晕而已。」
「我的体力还很旺盛,如果蜜拉露卡愿意温存一下体力,我会很感激。」
「……虽然我自己能走,但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蹲下以后背对蜜拉露卡,她拘谨地让我背起──大到不能无视的弹性物体正好抵在我的肩胛骨那带。但是我用精神控制魔法压抑欲念,总算是心如止水撑过去。
「……果然还是有点害羞。艾琳,你笑嘻嘻做什么?」
「嗯呵呵,没什么──先不说那个,真想在今天以内启动第二个魔法阵呢。在这座迷宫之中野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因为每层的环境变化太大了……三、四层虽然安定,但接下来终于像『遗迹迷宫』该有的样子,呈现迷宫构造吗?不知道是怎样的来龙去脉造就这种迷宫的。」
为什么王都正下方深处会存在迷宫?事到如今才感到疑问,但世上的迷宫真要说起来很多都由来不明。
尤其是称为遗迹迷宫的地下城,有时据说是神话时代的产物残留至今,充满人类尚未解开的谜团。
虽然是王都存亡危机,但是能够进入这里,担任先遣队探索原始状态的迷宫,却也是宝贵的机会。如果可以,希望赶快前进,取得属于冒险者的收获。
「如果『贝尔萨利斯之蛇』醒来,或许会告诉我们。虽然不管怎样都必须封印就是了。」
「是那只蛇创造迷宫的吗?那么,与其说是蛇,果然更像是拥有高度智能的存在。」
「意图危害人类、拥有莫大力量的存在吗?如果那个醒来,自主攻击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强。」
「如果有能够和我们对等战斗的对手,倒也很令人期待。虽然绝对不能输,也不打算输。」
只要七名SSS级阵容完整、合作无间,理论上能够打倒相当于『S4』级的对手。
这时我有了某个想法。
要是使用活了千年的龙奇美拉的充魔晶制作冒险者强度测定器,我的冒险者强度会停留在SSS级的范畴里吗?
之后预定启动魔法阵先回到地表,如果到时候已经晚上,我想在过了一晚再度进入迷宫之前测定看看。虽然也要看测定器需要多少时间才会做好。
我以前曾经看过一次师傅制作魔道具,她的集中力十分惊人,工艺精密程度也非比寻常。如果可以的话,现在我想请师傅重新教我以前只能观摩自学的技术。
在前往第五层的途中切换成了截然不同的地层。
墙壁和地板砌著切割成长方形的石块,虽然表面风化受损,但是和保留自然的洞窟是完全不同的环境。
人工不可能建造这么广大的迷宫。关于遗迹迷宫常有的说法,神话时代诸神创造的遗物残留到现在的假设,或许并非全然是胡说八道。
「大家请小心。在这层感觉到许多不净之物的气息。」
「意思是这层会出现死灵吗?但是,目前好像没进入视线范围。」
「我想只要事前净化就好,如何?就算是佑马,如果那样做负担会太大,采取别的方法似乎比较好。」
「如果是这种大小的阶层,只要净化之力不受阻绝,就能够轻易净化……但是这里的墙壁,好像不让我的力量穿透。」
定睛仔细看,会发现包住佑马身体的神圣力量遭到墙壁排斥。这就表示贝尔萨利斯之蛇不愧是『邪恶存在』,采取了因应措施对抗拥有净化能力的圣职者吗?
「似乎只能先暂且前进看看了。师傅阁下,能感应到陷阱吗?虽然我也多少能够靠精灵之力感应,但并非专家。」
「我想这条通道并没有设置任何机关。就算是感应魔力启动的陷阱也好、经过伪装融入墙壁或地板的机关也罢,从空气的流动或材质的不同就大致能够判别。」
因为陷阱判别法我也是向师傅学的,所以轮不到我带头。我品尝著久违的徒弟感受的同时,因为一直背著蜜拉露卡,背部莫名温润。
并不是我流汗,而是蜜拉露卡的身体发烫。该说是丰饶的象徵吗?自从我背起她,太过柔软的两个物体软就绵绵地抵著肩胛骨那带。假如没有限定拘束压抑自己,我就没办法保持平静吧。
「差不多可以放我下来了。谢谢你,坐起来相当舒适。」
「我是交通工具吗……唉,算了。欢迎再度搭乘。」
「※什、什么骑,突然说这是什么话。你们害我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译注:这边的「坐」日文音同「骑」。)
据说黑暗精灵虽然现在用幻术伪装成白皮肤,总之薇蕾妮多少能够动自己的精灵耳。薇蕾妮似乎因为蜜拉露卡的发言不小心产生遐想,摸著耳朵相当在意。
「薇蕾妮小姐,不可以坐迪克先生吗?我总是坐在他身上……」
「希望你们不要说坐,改说给他背。我就不说是为什么了。」
那方面的知识,柯狄比其他三人丰富。不对,艾琳不发一语吹著口哨,她的知识量应该最多吧。
「咦,什、什么?我并没有『欢迎再度搭乘就是我也可以吗』之类的念头喔?」
「艾琳很壮,除非情况特殊,不然似乎没有机会给迪克搬呢。」
「也、也是啦。反而好像是会由我搬运迪克?啊哈哈……」
虽然感受得到艾琳非常期待,但如果发生艾琳消耗到那种程度的情况,就表示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强敌。
艾琳虽然有点不擅长应付不定形的魔物,但她能够在拳脚攻击巧妙加上魔力,对死灵造成伤害。除非出现会完全阻绝物理攻击、封住魔力的魔物,不然她一般不会陷入苦战吧。
就在拌嘴的同时,我们从通道来到相当宽敞的墓室。迷宫的房间大多有魔物守候,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看师傅的反应,这里也没设置陷阱──但是,发现了明显可疑的台座,以及上面嵌著的黑色球体。
「没路了吗……这个黑色宝玉是前进的机关吗?」
「我想是那样没错。看来不输入魔力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和师傅的转移,只能在空间物理性相连的场所使用,而且范围有限,所以无法使用转移魔法前往下一层。
这么一来,就只能启动迷宫事先准备的机关,但就算看起来只有那个方法,仍然不会想轻易启动它。
「首先由我独自启动看看。大家都出去。」
「小迪,我比较不会有危险,我来启动。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小迪的老师呢。」
「师傅阁下,我是主人忠实的仆人,现在可以给我展示忠诚的机会吗?要是没有这种契机,我想很难进一步提升主人对我的评价。」
「不行,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不能交给其他人。我没问题……嗯?」
就在我说服师傅和薇蕾妮的时候,艾琳一副浮躁的样子看著黑色球体。
我盯著艾琳看。
她发觉我的视线,看向我。她很难得表情严肃。
(……不许碰喔。绝对不许碰喔。)
虽然我对眼神力道不算有自信,但我仍认真传达。只见艾琳点了一下头。
(真的不许碰喔。碰了会出大事喔。)
我进一步强调,艾琳再度点头。她像是在表示理解无误般用手指比了个圈。
「如果破坏墙壁不会花费太多劳力,我就会破坏墙壁前往下一层。」
「在迷宫里就要好好地像在探索迷宫那样探险对吧,一定是这样。」
「探险吗……虽然讲法很多,但是听佑马讲就觉得很和平。虽然不能因此松懈。」
柯狄说得对,千万不能松懈。现在应该由我先启动球体,确认会发生什么事才对。
师傅调查房间,但没有其他在意之处。确认完毕之后,我做好心理准备,转头看台座。
接著,就看到艾琳用双手乱摸黑色球体。
我的思考停止了整整一秒。然后终于想到该说什么话。
「我应该拜托过你千万别碰才对,为什么碰了?」
「咦,刚才那不是可以碰的意思吗!?」
「唔……你没听到我们说话吗!启动那个装置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由我一个人先……呜喔喔……!」
「对、对不起──!我就是会不由自主想碰这种东西!」
(我忘了……脑袋装肌肉这句话在艾琳身上不是玩笑……!)
在遭到转移之前,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触碰台座的艾琳、接著是和蜜拉露卡在一起的佑马和柯狄、然后是师傅和薇蕾妮依序转移。
在转移随后,虽然来到相似的墓室,但状况截然不同──成群龙骨剑士一字排开,包围了周围。
牙齿发出喀喀喀喀的诡异声响、高到需要仰望的骸骨剑士,朝我挥下骸骨剑。我拔出剑,用魔力强化剑身弹开攻击之后,突刺破坏龙骨剑士的弱点,也就是『核骨』。核骨是脊髓的一块骨头,必须破坏这个部分,不然只要没彻底粉碎骸骨剑士,就会一再复活。
第二只、第三只陆续朝我砍过来,虽然接得下来但每一击都很沉,难以置信的是我的手竟然稍微发麻。我知道骷髅人也会随著岁月强化。依这个手感应该具有S级程度的战斗力,如果是普通队伍启动那个黑色球体,势必会全灭吧。
(大家没事吧!?听得见吗!?)
我使用连络用的耳环呼叫大家,所有人都传来回应。但状况和我一样,都被强制和魔物交战。
其他地方不是出现骷髅人,而是邪灵、食尸鬼这些不死系的上位魔物。蜜拉露卡和薇蕾妮、师傅一组,柯狄和佑马也是一组,她们被传送到不同地点,但免于陷入单独战斗的情况。
但是只有艾琳一个人遭到孤立,而且不知为何战况不利。从先前传来的思念波感觉得到她相当焦急。
(啊啊,讨厌,又黏又Q……等、等一下,刚才喷出来的是什么!?衣服溶解了!)
偏偏艾琳遇上了最克制她的魔物。她正和会吐酸的类型,恐怕是和史莱姆类战斗吧。
即便是SSS级,仍然会因为相克关系陷入苦战。为了避免无法发挥实力的情况,组队很重要,艾琳却因为自己的行为,眼睁睁造成队伍分散。
我不是队伍的领导者。虽然绝对不是,但我至今一直认为,我的职责就是弥补、化解队伍成员犯下的失误。
「喀喀喀喀喀喀喀!」
「可以请你们安静一下吗?我赶时间……!」
──『解除负荷•开放限制』──
无暇选择手段。我为了清空骸骨,解除能力限制。
从房间到通道,有二十只以上的骷髅人。我不是一一瞄准它们的核骨,而是用另一个方法一举让它们全部停止活动。
「滚开──!」
展开的是蜜拉露卡先前施展过的阵。以超越通常极限的速度建构阵,再搭配我的剑技,使出散播破坏的斩击。
──『广域歼灭型十二式剑技•破坏冲击剑』──
一只都不打算留下。我以轴心脚为中心旋转身体的同时使出斩击,全方位施放破坏振动。
骷髅人都爆炸化成灰。迷宫墙壁即使承受这种攻击也没损坏,只是跟著振动而已。
我冲过龙骨的灰飞扬的通道。那是因为从我连接转移到的房间的通道传来说话声──艾琳所在的地方,或是其他人所在的地方,都和我所在的地方相连。
说话声愈来愈近。艾琳就在通道前方的墓室。
「等、等一下……那有点卑鄙吧……我、我生气了!只要拿出真本事,这种软体动物,一发就打飞……呀啊啊……!」
「艾琳!」
我冲进墓室,等待我的是远超预想范围的魔物,以及遭到魔物捕捉的艾琳身影。
先前的巨大骷髅人完全无法相比。在那里的是快要塞满房间、实在过于巨大的史莱姆。
「迪、迪克……对不起,魔力对这家伙不管用……」
「振作点,艾琳,我马上救你!」
艾琳被史莱姆伸出的触腕吸收,连脸都没入半透明的史莱姆之中。如果不能站稳脚步,就无法发挥她的打击力──八成是攻击出乎意料不管用,被史莱姆的触腕碰到抓住了吧。
艾琳八成是千钧一发避开强酸,衣服溶解变得破破烂烂。她还没失去意识,将希望寄托在鬼神化,现在正试图发动。
物理攻击和魔力都不管用的史莱姆,用什么对付才会管用?不在歼灭系魔法阵的范围内,魔力刃也不管用──但是,还有活路。
有个方法即使是那种对手也能够确实「粉碎」。我为了实行那个方法,决定在实战使用新的魔力剑。搭配才刚加入我的公会的那名少女教我的属性。
2 冰之魔力剑与穿围裙的鬼神
史莱姆多半对热、冷气、雷等等也具备抗性,但是看史莱姆的体色,通常就能看出弱点。
捕捉艾琳的巨大史莱姆,体色是半透明的绿色。绿史莱姆会随著成长增加攻击方法,例如拥有毒性、或是在体内产生酸。
「呣噜噜……嗯噜、咕噜噜噜!」
在黏稠的史莱姆体内,艾琳拚命挣扎。在挣扎之际破掉的衣服被史莱姆黏住扯下,转眼间愈来愈衣衫不整。而且想必也无法呼吸,情况已经刻不容缓。
「艾琳,用魔力包住身体!在史莱姆体内应该也办得到才对!」
「唔……嗯嗯!嗯呣!」
艾琳不想让史莱姆进入嘴里,闭著嘴出声。既然听得见我的声音,那样就很棒了。
「那么……唔喔,就连对男人也毫不留情地用触手攻击喔……不愧是只有一只也能繁殖的两性生物。」
「嗯呣!嗯呣呣!」
艾琳跳脚,表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说到这只史莱姆,它伸出好几只触腕,就连我都想要吸收──虽然用剑将史莱姆的体组织切开也是一个办法,但下场是史莱姆会立刻再生复原。
既然如此,只要将体组织冻结打碎就行了。绿色史莱姆的弱点是冰,只要没发生变异,那就是自古以来的定理。
──迪克大人,若是有小女子的力量,或许能够让『永久冰块』保存更久。像这样……
「弥都波……让我使用你的冰之力。」
我之所以不和特定精灵缔结契约。那是因为除了部分魔法之外,我能够将看过一次的魔法重现。虽然会比透过精灵消费更多魔力,但威力不相上下,有时甚至比原本的使用者强。
和弥都波缔结契约的水精灵,特长于产生冷气。因此称为『冰狐』──她来我的店以后,我请她示范过那个魔法一次。
难易度比蜜拉露卡的阵魔法简单得多。但是要一击冻结这么大的史莱姆,需要我解放极限投入过剩的魔力,强化到能冻结万物的程度才行。
艾琳的身体被红色魔力包覆,和鬼神之力觉醒时很相似。在冰之洞窟的战斗已经确认过,那样做就能够防止冻结。
史莱姆似乎已经等不及,一股作气伸出触腕。但那时我已经重现弥都波的魔法,让手上的剑缠绕著冻气。
──魔力剑•冰雪刃──
因为弥都波示范时是透过精灵,而且是用在生活上的魔法,所以消费的魔力很少。但是我使出最大魔力,强行将威力提升到能够在战斗时使用的程度。
为了有效率地冰冻大范围,还搭配过去看过的风魔法的原理,最后我的剑缠绕著冻结一切的暴风雪。我往后跳回避触腕之后,朝史莱姆反击并施放冷气。首先冻结的是捉住艾琳的触腕。
「嗯呣、嗯嗯……喝啊──!」
等到史莱姆的体组织冻结,她从内侧使力,打碎体组织逃脱。所有攻击我的触腕都已冻结,本体也遭到冷气侵蚀,发出劈哩劈哩的声响逐渐结冻。
「迪克,之后交给我!只要结冻,我的拳头就是无敌的!」
艾琳似乎很懊恼之前竟然被史莱姆抓住,一重获自由就朝著史莱姆的正面冲过去。然后用『震雷』踏步累积力量之后,双手掌底朝著冻结的史莱姆打出。
「喝啊啊……修罗双掌波!」
普通殴打难以贯穿的冲击,换成掌底就会有效贯穿至内部。结冻的史莱姆承受艾琳掌心打入的双重冲击波之后,变成像雪一样细小的粒子破碎了。
「呼啊啊……这是什么,像雪一样……迪克,你究竟把它冰得多硬?」
「我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效果多强。艾琳,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呜噎噎!」
「咦……」
我只是随口关心而已,艾琳的眼眶却突然湿润。
然后她不管自己身上衣服几乎破光,扑进我的胸前。
「呜噎噎~!迪克、迪克……我还以为不行了……明知道就算是史莱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却轻易就被抓住……呜呜、呜哇~!」
「你、你啊……」
起初我吓得措手不及,差点说出「你是大人别哭啦」这种话。
但是我知道艾琳是真的哭得很伤心,于是轻轻搂住她没裸露的背,希望哪怕平复一点都好,安抚著抽泣的她。
SSS级的王国最强武术家。在魔王讨伐队,总是和柯狄一起打头阵的少女。
我以为她这个人比我更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是勇气和朝气的化身。明明只要看过她有时展现出童心未泯的部分,就会知道她不可能什么都不怕。
「呜……呜、呜呜……」
「……遇到那么大的史莱姆,不必勉强出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呜呜……嗯……我会拜托迪克……我,修行完全不够……很弱……」
「哪里弱了,只是遇到克星而已。我也一样,如果敌人像是大得要命的虫子,我也会多少觉得不想战斗。」
「……是那样吗?迪克,你讨厌虫子吗?」
艾琳擦擦眼泪,抬起头来。她双眼通红看我,我就觉得心疼起来,但她停止哭泣是好事。
「在众多魔物之中,没几个人擅长应付虫系吧。」
「……嘿嘿嘿。我除了史莱姆以外,大致上都没问题。如果出现大虫子,我会帮迪克收拾掉。」
「那还真是可靠。不过,我总不能再被说是窝囊废,所以不会挑战斗对象就是了。」
「原来迪克很在意……对不起喔,你果然听到了?」
「这个嘛,一点点而已。不过,我刚才的表现有稍微值得依靠了一点吗?」
「嗯,我心想迪克来了就不要紧了。我果然好像没有迪克就不行。」
「是、是吗……我会教你如何打倒史莱姆,你就培养自立心吧。」
「既然迪克那么说。该怎么做才好?」
能够产生火、冰等力量的手甲──虽是高难度的魔道具,但只要制作出那种东西,艾琳也可以使用魔力,就不再会发生束手无策的情况吧。
但是老实说,她说了没有我就不行这种话,我就更加觉得必须保护她才行。
然后,艾琳在几乎没穿衣服的状态和我贴得这么紧──我不禁想像,如果搂住背部的手稍微动了动会怎样。
「……艾、艾琳,先不谈那件事……融化的史莱姆黏在身上,要怎么办?」
「啊……呃,那个。迪克,可以变出水来吗?」
「以这里的水精灵的状态,无法变出大量的水。启动转移阵之后,先出去外面洗个澡似乎会比较好。总之我闭上眼睛,你可以稍微离开我吗?」
「……如果我说不要呢?」
「不许不要,你如果要那样任性,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没资格抱怨喔?」
「唔……好,好的,我不会抱怨。」
「不是那个意思……唉,你这个人……」
看著就是不肯听话的艾琳也不觉得烦躁,反而想对她温柔。
我的个性似乎就是无法放著需要照顾的人不管。但是我们不能继续这样贴在一起,现在已经击倒史莱姆开通另一边的通道,分散到其他地方的大家差不多要过来了。
「啊……小迪、艾琳妹妹,找到了你们!」
「呀……大、大家,等一下,这是……!」
艾琳想要遮住身体,贴我贴得更紧。柔软物体抵住胸膛,我一时之间想不到藉口,蜜拉露卡和薇蕾妮就已经过来了。
「唔……你、你们在做什么?中了敌人的招,弄破衣服了吗?」
「似乎是和史莱姆战斗。而且是相当巨大的个体……呣?这是……」
薇蕾妮走向刚才史莱姆盘据的方向,捡起某样东西。
「咦……史莱姆的婴儿?」
艾琳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薇蕾妮拿过来的是个掌心大小的史莱姆。
正确来说,这不是史莱姆的小孩,应该说是打倒史莱姆时残留的『史莱姆核』。只要残留这个,史莱姆就会随著时间再度长大。
「这是称为史莱姆核的东西。变成这样,很简单就能够让它听话。史莱姆啊,你的主人今后就是我,薇蕾妮•艾尔森。」
史莱姆抖了一下。调教魔物的职业,在王都不太流行,但在某些地区是主流职业。对前魔王薇蕾妮而言,调教史莱姆是易如反掌。
「调教史莱姆要做什么?我想长大以后养起来会很辛苦。」
「史莱姆养得好会很方便喔。虽然变大就会不听话,但如果在还是核的时候训练,甚至能够吃下东西在体内合成。」
「那、那不就是……所谓的炼金术吗?居然利用史莱姆,还真是新潮……」
蜜拉露卡身为研究者似乎起了兴趣,看史莱姆的眼神变得不一样。师傅则是本来就不怕史莱姆,戳了戳薇蕾妮手上的史莱姆。
「这是活了千年之后转生的史莱姆,所以我想和普通史莱姆会有点不一样喔。因为相当强,艾琳妹妹也被抓住了吧?」
「哈呜……真、真惭愧……要不是迪克在,我或许早就被溶解了……」
「难为你了。我们只要破坏就能打倒敌人,幸好没陷入苦战。」
先前透过耳环得知,不只蜜拉露卡她们三人,柯狄和佑马也平安无事。她们两人也会稍后现身──果然只是传送到不同地方而已,所有房间都相连著。
「迪克,这边有前往第六层的路。而且也发现了魔法阵。因为涌出魔物,转移结晶就无法收集魔力,所以需要清除它们。」
「所以,我和柯狄先生一起净化了。啊啊……真是充实的疲劳。众多迷途灵魂受到神之力净化,升天前往应许之地……多么美好的光景。」
「看样子,这里的史莱姆是第六层以前最棘手的敌人。艾琳阁下,我的围裙借你,总之先遮住身体吧。」
「唔、嗯……但是说到围裙,这个后面有点单薄,应该说完全遮不住吧?」
「现在不能要求太多。后面用我的外套帮你遮掩。」
「很、很好……拜托你们流畅合作喔。我会闭上眼睛。」
趁我闭著眼睛的时候,艾琳和我分开,薇蕾妮帮艾琳穿上围裙,然后蜜拉露卡帮艾琳披上外套。但围裙的遮盖范围并不完全,我睁开眼睛一看,肤色面积还剩下很多。
「呼啊,感觉比较自在了……你们两个,对不起喔。我被史莱姆弄得身上有点黏黏的。」
「毕竟被史莱姆捉住,就等于淋到黏液……就算是我也难以承受。」
「小迪,今天的探索就到此为止,先回第一层一趟吧。艾琳妹妹的衣服也被溶解,得换衣服才行。」
「啊,不用了,那不要紧。到了第六层的魔法阵,我想请迪克帮我回复一下,就继续前进。我再也不会碰不许碰的东西,也不会离开迪克身边。」
「好吧……战斗用的鞋子和手套,我有带了备用品过来。」
我这么说完,从行李之中取出备用品,艾琳看了眼神发亮。能够配得上她的体术的装备不多,而且破损频率很高,为了保险起见带过来真是太好了。
「唉~但是裸体围裙加外套的武术家,有点像变态对吧。」
「这是非常时期的措施,没办法。如果我被史莱姆溶解装备,我也会裸体披著主人的夹克战斗。当然,我会就那样接收夹克。」
「愈说愈离题了……穿我的夹克要做什么?」
「穿小迪的衣服,袖子似乎会太长变成自取其辱……但是,或许不错。」
队伍之中的确就属我的手脚最长,不管谁穿,袖子都会太长吧。但是佑马似乎想像自己穿了会全身松垮垮,不知为何沮丧起来,被艾琳摸了摸头。
来到第六层,如柯狄所言残留著魔法阵。虽然幸运的是没有沦为魔物的攻击对象,但转移结晶下方的魔法阵严重受损,师傅立刻著手修复。在她进行作业的同时,我借助佑马的力量在魔法阵周围设下结界。虽然经过扫荡,但是如果在我们回来以前魔物从其他层入侵,将会前功尽弃。
师傅一修复完毕,转移结晶就发出淡淡光辉。确认能前往的地点包含第一层、森林中的神殿、『银水瓶亭』、『白山羊亭』,还确认可以回到这层,于是决定立刻启动。
周围的风景出现变化。然后我们转移到第一层,就看到将剩下的魔物扫荡完毕等待我们的众人,以鼓掌和欢呼迎接我们。
「迪克大人,欢迎回来!」
首先向我打招呼的是参加第一天探索的弥都波。塞克特也和她一起,雷欧尼德先生和雪莉、以及他们的公会成员也在。
「比想像中还快啊。光是第一层就大得不得了,本来还以为要花上几天。」
「公会会长,当前任务完成了。我们为了保险起见,应该守备第六层的魔法阵吗?」
「是啊。虽然已经设下结界,我想就算魔物涌现也撑得住,但为了保险起见能够请你们守备吗?」
塞克特点头,和莱雅他们一起转移离开。首先想请魔法阵守备班确认转移是什么机制、以及第六层的魔法阵是什么状态。
「……我们也去看看情况。迪克,回头见。」
「啊……姊、姊姊大人,明明等了那么久,才见面就要走了吗?」
「现在赶时间。要讲话,等告一段落以后也不迟。」
「啊,是,我知道了!迪克大人,那么回头见!」
罗蒂尾随雪莉一起转移离开。等级高者不怎么疲劳,但A级以下的人光是应付第一层残留的弱小魔物就消耗甚钜,也有很多人累得躺在地上。
「那么……艾琳,先换个衣服比较好吧?」
「唔、嗯……那么,等我一下喔。」
只要使用转移阵,就能够转移到『银水瓶亭』的地下。总不能让艾琳一直保持围裙加外套的打扮带著她到处跑,于是决定先重整旗鼓。
3 沙中的魔物与魔王再现
我们一行人转移到第六层,继续探索。因为守备人员多多益善,也将请欧尔兰斯家和修特连家募集的探险者过来,趁魔物还没来的时候演习兼实践据点守备。
将后方交给他们,我们穿过第六层以第七层为目标。第六层不是迷阵,而是构造单纯的石造迷宫,我们没迷路就顺利通过。尽管如此,第六层还是大到徒步需要一小时。
「大到这个地步,真想每层都设置转移魔法阵。」
「若是能够增加转移结晶就好了,但那个的材料不容易弄到……啊,对了。小迪,关于冒险者强度测定器,刚才我趁小迪讲话的时候做了一个简易测定器。」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师傅果然厉害。」
师傅将似乎是事先带来的首饰和充魔晶组合起来,加工成项炼型。
「这个……和我们使用过的测定器,形状截然不同呢。」
充魔晶很难加工,师傅却在没有专用工具的环境,只用魔法的力量就将其加工成球形。如果是我就需要花很多时间,只能赞叹师傅的技术。然后和充魔晶组合的金属部分,转印了安装特定机能的『魔力回路』,它的精密程度也非比寻常。
「戴上这个,就能够从几项要素测定冒险者强度。身体的强度、魔力的绝对量、具备的技能,将这三项要素用安装在金属上的魔力回路加以解析,输出至充魔晶显示结果。解析需要花一点时间,想测定的人就轮流戴上试试。」
不使用放大镜就看不见的精细回路。必须非常精细地控制魔力,不然就无法构成回路吧。据说魔力回路最好凝聚得小一点、精细一点,性能会比较高,师傅的技术毫无疑问是王国,不对,在全大陆也是数一数二。
「想从谁开始测定?」
「好问题……虽然我想测定已经没意义,但或许会出现比薇蕾妮小姐更强的对手,需要重新瞭解自己的能力。」
「那么,首先请薇儿妹妹戴上好了。我想大家也很在意,魔王薇儿妹妹究竟有多强。」
「唔嗯。我知道了。戴上这个就行了吧。」
薇蕾妮接过项炼,正要松开领口,发觉我在场就忽然笑了一下。
「只有这种时候会老实表示关心。我说这种话,主人会怀疑我是暴露狂吗?」
「如果那么做是出于必要,我并不会那样想。」
「呜哇,迪克说了不得了的话。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有必要,就算看裸体也没关系对吧?有必要是指什么?」
「那、那种事……就算问我也无法推论出答案。」
薇蕾妮背对我,将项炼炼子围到颈后打结固定,整理好领子转过身来。
项炼炼坠收在衣服里面就表示──虽然这样形容也很奇怪,但女性有好几个和男性不同的收纳场所,炼坠似乎正收纳在其中之一里。
「呣……有点冰,但接触肌肤渐渐暖起来了。这样就能够测量吗?」
「嗯,在装备项炼的状态使用魔法或战斗,测定会更快结束。结束以后魔晶的颜色会改变,记得交给我。我会负责解析。」
似乎还要等一下才会轮到我,依照这个情势,我将会贴身戴著经过所有人肌肤温热之后的测定器吗──我绝对没有兴奋,这是好奇心造成的高昂情绪,没有任何猥亵念头。
「我排在迪克之后好了。」
只有柯狄似乎发觉我的想法,说这种话。那么想知道我的肌肤温度吗?但现在不是问那种无谓事情的时候。
「柯狄,第七层是什么状态?好像又是差异很大的环境。」
「好像有风从下一层吹来,风混著沙。我用光探测了一下,看样子第七层好像是沙地。」
「沙……是容易出状况的环境。希望不是会绊住脚的细沙就好了。」
「别担心,有所谓的沙尘精灵。只要借助沙尘精灵的力量,应该就能够避免脚陷进沙里。土精灵、风精灵、火精灵。三者的力量以某个比例互相抗衡,就会产生沙尘精灵。精灵啊,回应吾之声音,借予吾力量。『沙上步行』。」
虽然可以用魔力包住鞋子降低滑倒机率,却无法防止脚沉入沙里。薇蕾妮的精灵魔法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够应对所有环境。
我们用布蒙面以免沙子跑进嘴里,进入第七层。石造地板绝迹,渐渐变成沙地,但薇蕾妮的魔法奏效,我们彷佛在沙上浮游般,不受阻碍地前进。
然后在四周,在不知道从哪里照进来的光芒中,放眼望去都是沙漠。水、森林、石迷宫、以及沙漠──因为是我们队伍才能够应对,换成普通队伍,在这个沙之楼层就会无法前进吧。
「艾琳,拜托你保护后卫的人。柯狄和我先走,确保安全以后再前进。」
「嗯,我知道了……奇、奇怪?是不是,在摇晃?」
「唔……大家看那边。某种巨大的东西,在地下……!」
蜜拉露卡说到一半,远方的沙地就遭到钻破,巨大生物从地下冒出来。
那是──沙虫。在沙中游泳移动,吃地上生物维生的魔物。那经过千年,体长成长得十分惊人。
沙虫似乎早就瞄准猎物,从侧面咬住大小匹敌火龙的沙蜥蜴的躯干,一瞬间吞进嘴,再度潜入沙中。
「会、会不会太大了……?」
「好大喔……而且好像很硬。原来过了千年,沙虫的皮肤也会变得像石头一样硬。」
「柯狄,可以无视它前进吗?」
「通住下一层的入口被沙虫的身体一部分堵住了。它露出地上的只是身体的一小部分,可以说沙虫潜在沙中的身体,占据了这层的很大范围。」
看样子,就算想要无视沙虫前进,也势必会被沙虫发现──既然如此。
「迪克,如果只是看得见的部分,我有办法歼灭……」
「不,广范围展开阵会消耗太多魔力。蜜拉露卡是主炮,现在先温存力量。」
「好,我知道了。佑马这次也和我一起观摩比较好吧。」
「小迪,你和柯狄两个人没问题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师傅阁下,这里还请交给我。也为了赶快结束冒险者强度测定,我想要全力战斗一次。主人,可以让我一同战斗吗?」
「好啊,虽然我想你不会有问题,但恢复原本实力以前要慎重行事。」
只见薇蕾妮扬起微笑,朝正面伸出手──手上召唤出作为魔王武器的魔导器。那是镶著深紫色大宝石,称为『精灵王权杖』的法杖。
魔王擅长的魔法不只精灵魔法。还能够使用魔导器发动她专用的『遗失魔法』,这就是她的实力有SSS级的主因。
遗失魔法我只看过一种,那可以说是将各精灵魔法的威力强化到另一个次元。只要有那个遗失魔法,薇蕾妮就绝对不会败给精灵魔法师──除非出现其他人拥有同等力量的魔导器。
「古老权杖啊,再度赋予我王之力……『灵王再临』……!」
薇蕾妮整个人笼罩在权杖发出的光芒之中,平常穿的从者服装消失,变回怀念的魔王模样。
只遮住身体一部分的那套衣服,彷佛贴在身体上直接遮住重点部位,不知道是否该称之为衣服。但是其防御力和外观相反,非比寻常,曾交手过的我们最清楚这点。
黑暗精灵的女王,艾尔森魔王国的支配者。她睽违已久地恢复本来的模样。
「好久不见了,勇者们……该这么说吗?既然输过一次,我以为再也不会恢复这个模样了,但既然是并肩作战就没问题。」
「是啊。成为自己人还真是可靠。」
「唔……是、是吗?如果那样坦率拜托我,就会更早……」
「迪克、薇蕾妮,敌人好像已经发现我方了……不要大意!」
『瞭解!』
我和薇蕾妮一起回应,首先为了吸引沙虫的注意力,我率先冲了出去。我在空中奔驰,朝著在沙中潜行发出地鸣逼近的沙虫,使出最初的一击。
「──喔噢噢噢噢!」
经魔力强化的剑放出斩击,砍中沙虫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的头部。沙虫发出咆哮略显畏缩,尽管如此它也没有停止攻势,朝人在空中的我再度张嘴攻击。
故意被沙虫吃下去从体内击倒也是一个方法。但是在沙虫的牙齿碰到我之前,柯狄施展的无数光剑已经刺中沙虫的头部,干扰沙虫的攻击。沙虫的躯干从我身旁穿过──虽然可以称它为蚯蚓类,但沙虫的皮肤正如蜜拉露卡所言,硬得像龙鳞,柯狄的攻击尽管贯穿皮肤造成出血,却不到致命伤的程度。
「居然成长到这种地步,沙虫啊,你毫无疑问是这层的王吧。但是,要请你让出一条路。因为我的主人如此希望……!」
「──薇蕾妮!」
巨大沙虫的身体开洞,好几只幼体──不过都大到能够吞下一个人──从那里跳出来。趁我和柯狄用剑斩除幼体的时候,本体的头钻进沙里,下次钻出时已经掉换行进方向,袭向持有魔导器的薇蕾妮。
尽管如此她并没有退缩,将魔导器架在身前,然后开始咏唱。彷佛确信接下来的『遗失魔法』能够收拾掉沙虫,那和过去展现给我们看过的又是不同的『遗失魔法』。
「一度中断永眠,再度发出产声。爬出深渊黑暗,吞噬吾之敌人……『匮乏者』。」
比迷宫的黑暗更深沉的漆黑,从薇蕾妮的魔导器出现。其大小足以阻挡沙虫突击,看似结界──但是。
轰的一声,黑色结界伴随著震耳欲聋的冲击承受住沙虫之后,将陷入黑色结界的巨大身躯逐渐吞没。
「不知道能够吞噬多少……这个魔法不太讨喜。但我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运用之道。」
沙虫不知何时停止不动,被吸进黑暗──如果这就是精灵之力,那么所谓的精灵,绝对不是我知道的那种存在。
虽然不知道沙虫的中枢在长长身体的何处,但薇蕾妮召唤的黑暗,将地上露出的沙虫吞没一半就消失了。
应该是沙虫表皮含有的魔石,在沙地闪闪发亮多如繁星。那是只吞噬生物的魔法吗?只看一次的话,无法理解全部原理。
「这种魔法……和我们战斗的时候,没用上就结束了吗……?」
似乎是听见蜜拉露卡的话,浮游在空中的薇蕾妮转头面向她,降落到沙地上回答:
「如果蜜拉露卡阁下的魔法是根据理论,我则是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够借用精灵的力量。视时间和场合而定,也有无法召唤的精灵……而且,召唤出来的东西愈强,消耗的魔力也……」
「──薇蕾妮!」
在话说完以前,薇蕾妮已经脚步踉跄。几只沙虫幼体瞄准她袭来,我和柯狄击退它们,从两侧搀扶她。
「你没事吧?是因为很久没使用大招了,产生反作用吗?」
「很久没在主人面前表现一下,不小心太拚了吗……但是……」
因为薇蕾妮的装扮换了,现在我也看得见夹在胸部之间的项炼型测定器。她轻轻地抽出测定器一看,魔晶的颜色已经改变。
那是宛如彩虹的颜色,这样能够判断正确数值吗?这时师傅也走了过来,看到魔晶后睁大眼睛。
「好厉害……居然变成这么漂亮的颜色。可见用了非常多力量。七彩颜色是SSS级的颜色,但大幅超过十万喔。我现在就计算,给我看一下。」
师傅从薇蕾妮手中接过测定器。虽然不知道沙虫有多少智能,但它们已经不再把我们当成目标。
薇蕾妮以暴露装扮精疲力尽,又要由我背著她走吗?──我这么心想,看向她,只见她的紫色头发被汗水沾湿,贴在脖颈上。然后她看向我,对我微笑像是在说要麻烦我照顾。
最近尽是看到她身为酒馆老板、以及身为女仆的能干表现,但她的实力和魔王时代相比一点都没衰退,老实说我除了赞叹还是赞叹。
「……我不是为了让主人背我,才故意使用力量的喔?」
「好,我知道。休息一段时间回复之后,你要自己走喔。」
我能感觉到薇蕾妮开心地笑了。同伴们好像都投以羡慕的眼光,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她们不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