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收了魔龙……不,应该说是拉顿力量的这件事,真实感随著时间越发强烈。
我试著朝空中伸出拳头。
「魔法飞弹!」
我话才说完,十一发魔法飞弹便同时从我拳头前方射出,像烟火般朝空中射去。
无咏唱能同时施展十一发──那么……
这次我确实加入咏唱,在提升魔力之后再次施展魔法飞弹。
十三──不,可以到十七了。
一口气多出六发的魔法飞弹跟先前一样射向空中。
我能感受到拉顿的强大力量。
而且这股力量……我完全能够控制。
就像我自己的力量一样,能运用自如。
拉顿说过的话自我脑海浮现。
『那只是让汝努力建立的基础得到加成的力量……换个说法,就是汝可以施展比原本出多一倍的魔力,这样汝会比较容易理解吗?』
我仔细回想这段话,尝试理解其中的意思。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不过……那应该是指我努力的结果会变成两倍的意思。
也罢,这件事可以等以后再慢慢确认。
毕竟我之后也会继续锻炼我所向往的魔法。
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究竟有什么变化。
好,这样魔龙骚动就算解决了。
回去吧──
「咦?」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的反应有些反常。
无论是会长还是负责封印的魔导师,甚至包含那些负伤的猎人。
所有人都用惧怕的表情看著我。
能够站立的人双腿不停发抖,瘫坐在地上的人则是脸色苍白地远离我。
会长也不例外,他的牙齿因为颤抖而不停发出碰撞声响。
「这是什么状况?」
「从你刚刚试射魔法之后,大家就这样了。」
「艾丝娜……还有朱蒂,你们不怕我吗?」
「嗯。」
「我也没问题。」
只有艾丝娜跟朱蒂完全没有变化。
她们看起来也没有逞强,感觉就是真的没受影响的样子。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收敛点。)
「咦?」
我听到一个彷佛错觉般的声音。
这让我先是楞了一下,接著才察觉那个声音跟之前拉顿的声音一样。
「是拉顿吗?你要我收敛是什么意思?」
「啊!」
这次轮到艾丝娜突然出声。
「怎么了?」
「可能是我搞错了,不过从你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变强了。」
「……真的,比之前强上很多呢。」
「从我身上散发出的力量?」
「嗯。朱蒂姐也感觉到了吗?」
「是啊……感觉就像……魔力外泄吗?」
「魔力外泄……」
我从两人的感想,还有刚才听到的声音去思考我所置身的状况。
我接著让脑中浮现自己将魔力收入体内的想像。
我先想像为施展魔法而放出的魔力飘浮在周围,然后……我试著将那些魔力收回体内。
「啊……」
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在那之后,周围的人也纷纷做出松一口气的反应。
「是因为拉顿力量的关系吗?」
「似乎是。」
「可是,为什么就只有你们不受影响呢?」
「大概是因为我们是你的从魔吧?」
「就像拉顿幼体那样吗?」
我点头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恢复镇定的会长前来跟我说话。
「真不愧是魔龙的力量,光是感受到那股力量就让这里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就快没命了。」
「有那么严重吗?」
「有。」
会长点头如捣蒜。
「能够完全控制那种力量,我除了佩服之外,也想不到其他感想了。」
虽然我并非将魔龙的力量完全纳为己有,不过以后我大概也不用装成会让这些人恐惧的魔龙,所以我决定不去特地解释这个误会。
「你把几十年来都持续存在的魔龙威胁给解决了,非常感谢。」
「别这么说。我自己也因为没有收敛力量给大家添麻──」
添麻烦了。
在我说到这个词句的瞬间,周围的其他猎人,还有负责封印的魔术师,他们的身影都映入我眼中。
尤其是那些负伤的猎人。
要说添麻烦这件事,这些人肯定是最大的受害者。
因为亚尔普列彼托无谓的脱序行径,造成眼前的后果。
我稍微想了一下,接著唤出道具箱。
我打开箱盖,从之前回收后再次放进道具箱内的沙金当中,取出十公斤的份量。
我将沙金放在地上,堆成黄金色的沙山。
「这、这是……?」
「汉弥顿家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些是十公斤的黄金。希望你能当成赔偿金收下。」
「啊……」
「可以麻烦会长负责分配吗?当然,这次事件有许多人负伤,希望能优先发给得花长时间休养的人。」
「……真是太难得了。」
被我拜托分配沙金的会长先是瞠目结舌地吃惊之后,接著表情转为敬佩。
「怎么了?」
「如果汉弥顿家的当家不是亚尔普列彼托,而是由你继承──不,这种话说出口会惹来许多麻烦的啊。」
这其实也跟说出口也没两样了,不过我也明白这是会长刻意不把话说完,藉此视为没有说过的手段。
「你明明没有任何责任才对……然而你依然会立刻为猎人们著想。」
「话虽那么说,但毕竟我就是主因嘛。」
可以肯定亚尔普列彼托会如此脱序是因为我的关系。
「就算你是主因,但责任不在你。而且你还这么关心我们,甚至二话不说就拿出这么大笔的费用。」
会长用无比感激的眼神这么说。
这时我才发现,会长已经没有用「少爷」称呼我了。
「对每天都在刀口上讨生活的猎人而言,上头有个蠢蛋是很要命的事。说真的……如果是你……」
这次会长很慎重地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
可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周围的其他猎人跟魔术师也都是相同表情。
──我们希望是你在主事。
所有人都用感激的眼神注视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