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肌肉力量让其他孩子们过瘾后,我把他们放到地上,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向我道谢。
「谢谢你,叔叔!」
「刚才真的好高喔!」
「我长大以后,是不是也能像叔叔一样浑身肌肉啊?」
「一定可以的。」
孩子们高兴地笑著,然后抬头看向我肩上的拉比。
「你爸爸虽然穿得很奇怪,但是很帅气喔!」
「很有力气,而且全身是肌肉!」
「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爸爸。」
「我也是、我也是!」
「如果有这样的爸爸,每天一定都很开心……」
「你爸爸会陪你玩,对吧?」
「嗯,会陪我一起玩。」
「你爸爸都这么温柔吗?」
「嗯,一直非常温柔喔。」
拉比紧抓著我的帽子,小声回答。
「是我引以为傲的爸爸……」
「拉比……」
拉比的想法让我很高兴,我不禁深受感动。
之后,孩子们的母亲纷纷来对我道谢。
「很久没看到我儿子这么开心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有你这样的爸爸,你的孩子真幸福!」
「真的!我家那口子不喜欢小孩……老是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想和孩子玩。」
「我们是单亲家庭,所以孩子对爸爸这样的存在一直很向往。」
巴尔札克是一座冒险者的城市,自然有人会在执行任务时失败,因而丧命,而大多数冒险者都是男性。正因为如此,在巴尔札克,没有父亲的孩子不在少数。
「努力抚养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我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鼓励她们。即使如此,她们还是微笑著说很高兴能说给我听。
(大家都有各自的苦衷……)
来逛早市的亲子大多是母亲和孩子。
所以,其实我本来是感到有些自卑的。
但听到那些母亲告诉我,有些交流只有父亲才能给予后,我才觉得好受了点。
既然拉比没有母亲,那就把两人份的爱倾注在拉比身上就好了。
◇◇◇
和其他家长与孩子们道别后,我和拉比又在早市转了一圈。
时令蔬菜、鲜鱼、颜色丰富多彩的水果。
从异国他乡运来的珍稀特产、按重量出售的香料,以及香甜的糖果点心。
这里有卖二手衣服的店铺,卖日用品的摊位也很显眼。
商人朗声吆喝著兜售商品,而周围逛街购物的人们似乎也乐在其中。
我们在这里能够买到目前大部分的生活用品。
「差不多想吃点东西了吧。」
「嗯……!」
「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爸爸。」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适时飘了过来。
「爸爸,好香啊……」
「对啊,我们去看看。」
我们循著气味走过去,发现了一个热狗摊。
铁板上煎著一根根混入了香草的热狗,那就是香气的来源。
「看起来好好吃……」
可以听见从头顶上传来发自内心的低语。
我笑著对拉比说:「今天的早餐就吃热狗吧。」
「欢迎光临。」
「两份热狗。一个不要加芥末。」
「好的。」
拉比不敢吃辣,所以我请老板不要放芥末。
由于每天一起吃三餐,所以我也记住了她口味的喜好。
老板当场切开面包,在上面铺上新鲜的生菜和炒蛋。
接著把煎得恰到好处的热狗夹到中间。
最后淋上了一些番茄酱,又给我的份加了芥末,撒上乾燥洋香菜之后就完成了。
我接过两个用纸袋包著的热狗,然后递给老板铜币。
拉比坐在我肩膀上不方便吃东西,于是我决定离开早市的人群,到河岸边坐下。
我脱下外套铺在草地上,打算让拉比坐在上面。
但拉比很快就模仿我的动作,把自己的小外套铺在我的外套旁边。
我笑了笑,叫她坐下来。
今天是个温暖如春的日子。应该不会感冒。
「那我们就开动吧。」
拉比不知道怎么吃热狗。
「小心不要烫伤了。」
「嗯。」
我一边教她怎么把纸袋卷起来才不会弄脏手,两人吃下了第一口。
「嗯嗯嗯……哈呼哈呼……好好吃……!」
「嗯……好吃。」
每一口咬下都会流出肉汁,还有松软的面包。浓郁香草香气的热狗,与酸甜的番茄酱搭配得天衣无缝。
我们一边品尝著热狗,一边不时称赞它的美味。
等到填饱肚子后──
「爸爸,跟你说喔……今天谢谢你带我出来。我玩得很高兴……」
拉比突然向我道谢,我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听到拉比说「谢谢」,总是让我很感动,又莫名地想哭。
我并不是感到伤心,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